天書奇緣 第七集 Ω戰爭 第四章 死亡之吻(上)
    高翔從睡夢中驚醒按下檯燈開關。預想中的燈光沒有到來包圍著他的仍是無邊的黑暗稍稍定了下神兒才意識到停電了。摸黑走下樓梯客廳中的窗簾不知何時已被拉開藉著朦朧的星光看見鐘錶時針停在兩點附近。若蘭趴在沙上接聽電話絲綢睡衣在深夜裡反射出溫柔的光暈她的表情卻與溫柔無緣交織著驚奇與焦慮。

    「好的我馬上過去。」若蘭掛斷電話。

    「壞消息?」高翔坐在她對面手裡擺弄著打火機。

    若蘭點點頭「給我也來一支。」

    「究竟生了什麼事?」

    「醫院來了一批重病患者我得馬上回去。」若蘭深吸一口煙隨即還給高翔表情已然恢復鎮定。

    「好辛苦啊……」

    「這種事不常有大麻煩恐怕還在後頭呢好啦你回去睡吧如果一切順利明天早上給你電話。」

    「太晚了我送你去吧。」高翔有點不放心。

    「不用總得有個人留在家裡照顧小靜。」若蘭低聲說。

    「那孩子的自立能力不比我們差一個人在家反而更自在。」

    「話雖這麼說到底不放心嘛。」

    「你將來準是個好媽媽」高翔笑著說。

    「這一點不用你說我也有絕對的自信倒是你要抓緊時間學習如何做一個稱職的父親喲。」若蘭曖昧的眨眨眼睛「一個幸福的家庭可不能只有母親。」

    高翔本人就是單親幸福家庭的活例子正想就這個問題表見解無意中看見安靜靜悄悄的站在樓梯口改口說:「換衣服吧我去煮咖啡。」

    「好體貼哦就算你不能當一個好父親至少有成為好老公的潛質。」若蘭沒有留意到第三者在場跪直身子親吻他的脖子。微微一笑赤著腳回臥室了。高翔抬頭一看安靜已經離開正如之前悄無聲息的出現。

    若蘭走後高翔把剩下的大半壺咖啡喝光睡意全無索性躺在沙上聽收音機午夜節目談不上有趣但瞭解一下世間家庭種種難以啟齒煩惱也是不錯的經驗開始是當作笑話聽慢慢的竟有些難過。總有一天我們都會老去。女孩子會為丈夫酗酒晚歸煩惱男孩子會現前列腺疾病比電腦死機更難對付。

    不知不覺睡著了一睜眼天已濛濛亮遠山青翠如洗露水打濕得晾衣架在晨風裡搖曳幾支鳥兒站在窗台上歌唱若非嘴巴裡殘留著煙草和咖啡的氣味精神便與清晨的鳥兒相差無幾。

    八點鐘若蘭還沒有來電話看來麻煩比想像中來的大。高翔上樓敲門「小靜起床了嗎?」

    「請進。」

    高翔推門進去看見她穿戴整齊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上不禁懷疑她自從昨夜驚醒後就這樣坐著直到天亮。

    「林醫生忘了帶鑰匙需要給她送去嗎?」小姑娘晃著一串鑰匙問。

    高翔正想去醫院看看生了什麼事便說:「好啊路上順便吃早餐。」

    若蘭的汽車停在院子裡高翔從鑰匙串中找到備用的汽車鑰匙開門進去動引擎。心想若蘭沒用車說明昨晚有人過來接她去醫院可見事態異常緊急……高翔開車上山在醫院附近的小店裡買了早餐帶回車裡和安靜一起吃。安靜一邊喝牛奶順手遞給他一張紙條。

    「林醫生讓我填寫的調查表順便帶給她吧。」

    高翔低頭細看表格分成兩欄左邊是喜好右邊則是厭惡的東西。安靜填寫的答案顯然經過深思熟慮:討厭的東西有「電鋸歇斯底里的噪音」、「摩托車的引擎和廢氣」、「獨自在家被迫接電話」;喜歡的東西則是「敲打電腦鍵盤出的嗒嗒聲」、「痛飲冰鎮可樂」和「雨季涼爽的空氣」。

    高翔搖下車窗笑著告訴她:「雖然不是雨季空氣也還不錯等一下帶你去喝可樂。」

    「謝謝方便得話帶我去音像店好嗎?想買幾張影碟。」安靜客氣的請求道。若蘭的治療給她帶來的唯一好處就是迷上了看電影從靠攏社會的角度看這也算一大進步因為電影本身就是社會生活的縮影。

    汽車在醫院門外遭到攔截兩名臉色陰沉的男子請高翔出示證件得知他是anoLe的見習警官臉色親切了少許但仍不肯放行。

    「究竟生了什麼事?」高翔按耐不住好奇問道。

    「我們也不清楚上頭命令戒嚴只好照規定辦事。」

    「醫院裡混進了妖怪?」

    「真要是那樣倒容易對付恐怕是比妖怪更嚴重的麻煩」另一名特警說「我們從昨夜凌晨就在這裡執勤其間有很多病人被送進去可是沒見半個人出來。」

    高翔揚了揚手中的報紙說:「沒聽說生嚴重事故那些病人是從哪兒來的呢?」

    特警不耐煩地說:「能在報上刊登的消息還算得上嚴重?你最好快點離開這裡已經夠亂了。」

    高翔無法從他們口中獲得更多的線索只好懷著狐疑驅車離去。大學城附近有一家滿不錯的音像店。高翔給安靜一點零錢讓她自己去挑選影碟。結賬時店裡打工的女生問她有沒有會員卡還說了幾句客套話大體是誇獎小妹妹好漂亮啊在哪裡上學之類。

    安靜禮貌的回答問題不時回頭向這邊張望。高翔理解她眼神中的求助信息但偏不過去簡單的交涉對改變她的性格有好處。

    音像店兼賣運動裝備兩個穿著帶有休斯敦火箭隊標運動外套的男孩子在挑選護膝腋下夾著小船似的滑板。高翔還記得自己小時候只會在冬天的河面上滑行取樂提心吊膽唯恐掉進冰窟窿偶爾在街上看見玩滑板的孩子總懷疑人家是日本人或者韓國人。現在的孩子一年四季在街上飛馳電掣與汽車擦肩而過面不改色。他當然不認為自己變老了然而時間真的改變了很多東西喜歡也罷討厭也罷冬天已經不再像從前那麼寒冷了。

    「請問我可以買一個望遠鏡嗎?」安靜靦腆的話語把他從浮想中拉回來。

    「當然可以有特別想看的風景?」

    「我知道一個地方可以看到醫院裡面的情況有了望遠鏡我們就知道林醫生在做什麼了。」安靜眨眨眼睛嘴角閃現狡猾的笑紋。

    看到她對身外之事生興趣高翔很是欣慰但他沒有把心情表現在臉上若無其事的接受了她的建議開車前往醫院附近的高地。行至途中電話響了高翔接聽後花了好一會兒才辨出是若蘭的聲音。

    「你怎麼了嗓音好奇怪。」

    「別提了帶著防菌面具講話不奇怪才怪呢」若蘭的嗓音裡透出罕見的焦躁這不符合她的性格。「你們在哪裡小靜還好嗎?」

    「她很好剛才我們去醫院找你來著——」

    「千萬別來!」若蘭打斷他的話急切地說「醫院已被隔離一星期內我都沒辦法回家你和小靜最好別出門還有幫我盯著靈素如果她回到家就別讓她再出去。」

    「到底生了什麼事?」

    「具體不好說注意收聽防疫警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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