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引 正文 第十一章上 初識修真
    「你這書生,跪我做甚,起來起來。」小姑娘有些發慌的伸手虛扶,無形的力道也纏上了廖靖華的身體,跪拜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受得起的,小姑娘自小便生活在這天柱峰上,何時見過有人跪拜於她。

    廖靖華只覺得這身體發飄,似是有人在將他拽起一般,只是死心眼的廖靖華有求於眼前這仙女,又如何肯起來,不由發起力道與那股無形之力對抗起來,那無形之力卻也沒有將他托起。

    「咦?」小姑娘驚咦了一聲,聽得師門中人所言,凡人似是極為虛弱一般,怎麼眼前這書生好像極為強悍一樣?她哪知廖靖華在這深山惡林中屢次遇險,早已將人體內那神秘的力量發掘出來,雖然還遠遠不及修真者那般的靈活,可是在力量上,卻比一般的修真者要強多了。

    「你這書生,耍弄我不成,就憑你此時之力,天下大可去得,如何說得要我救你性命?」小姑娘怒道,只是這小姑娘怒將起來卻一點也不可怕,圓圓的小臉漲得通紅,一雙大大的眼睛也瞪得老大,非但不可怕,反而有一種十分可愛的感覺,若非那右手處的金色勾子閃亮數下,發出磣人的寒光,廖靖華怕會一直看下去。

    「小生不敢,小生不敢。」廖靖華連忙低下頭去,連聲說道,「小生在這叢林穿行,數度遇險,已是筋疲力盡,還求仙女垂憐。」廖靖華說著狠狠的一個頭叩將下去,額頭登時迸出血去,書生的驕傲與愛人的病情比起來,卻是一文不值。

    小姑娘見廖靖華將額頭磕出血來,猛地一驚,連連搖手,「你這是為何,有何事儘管說,男兒膝下有黃金,有事你起來說。」小姑娘也有些受不了廖靖華這近乎於自殘的行為,連聲說道。

    「謝仙女。」廖靖華說著十分聽話的站了起來。

    「別別,別叫我仙女,我可不是,我叫喬小瑤,叫我小瑤就行。」小姑娘糾正著廖靖華的稱呼,只是心裡多少也有些受用,只是仙字,卻不是一個普通修真者所能承受得起的。

    「是,多謝小瑤仙女。」廖靖華拱手恭敬的說道。

    「唉,算了,有什麼事你說吧,看看我能不能幫得上忙。」喬小瑤看廖靖華一臉倔強的樣子不由心中升起一陣的無奈,只好做罷。

    廖靖華大喜過望,連忙將楊羽裳被冰封之事一一道來,只是那喬小瑤越頭柳眉皺得越深,到最後已經糾集到了一起,一臉都是難堪之色,那冰封之事別說見,連聽都沒有聽過,受了人家的大禮,可是到頭來連個意見都給不了,這叫喬小瑤這個一向驕傲,自視甚高的小姑娘如何能受得了?

    「還請小瑤仙女救命,指點小生該如何去做。」廖靖華說罷又想跪下去,只是半途又停頓下來,想及這仙女不喜歡人跪,在這緊要關頭,還是不要惹惱了這位仙女為好。

    喬小瑤腳踏著那支指粗的橫枝在入神的想著,那只叫貝貝的小寵物也極為乖巧的呆在她的懷中一動也不動,也許是喬小瑤想得入神,忘記了調運真元,身子猛地一沉,人也跟著一驚,接著再度站穩,只是這臉卻也紅得厲害,廖靖華在京師也行走一段時間,深知應該給人留些臉面,不該看的絕對不要看,眼見這仙女失誤,連忙低下頭去,裝做沒有看到的樣子。

    喬小瑤偷眼望了廖靖華一眼,見他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原處,好像並沒有看到自己出醜的樣子,長噓了一口氣,羞紅的臉也漸漸的退去紅色。

    「嗯嗯。」喬小瑤以後掩口,輕咳了兩聲,「這個……嗯,你的愛人所中的玄術極為巧妙,本姑娘……嗯,暫時還沒有想到解決之道。」

    聽得此言,廖靖華難掩失望之色,整個人都蔫了下去,身子也有些發軟,險些軟倒在地上,自攀天柱峰算來,已有數年之久,好容易才遇到一個神仙中人,卻毫無解決之道,廖靖華原本提起的心又沉了下去,只是細細想來,大不了再接著向上攀峰便是,總能再遇到神仙中人,這天柱峰上的神仙又不只有這小姑娘一人,想及此處,廖靖華的身體又挺直了起來。

    喬小瑤見廖靖華失望了樣子,心中也是尷尬異常,只是再見廖靖華挺直身體,目光灼灼,喬小瑤雖處深山長大,不明世事,卻也看得出來,廖靖華是想另求他人,修真之人都對自己的師門有著極度彭脹的信心,特別是喬小瑤這種年豈不大的修真者,見廖靖華的樣子,心中不由湧起一陣怒氣來,哪容得別人小瞧自己的師門,更何況,她一向都認為,自己的隱仙派是天下最厲害的修真門派。

    「書生,見你為了自己的愛人,可以歷盡艱辛,遠攀天柱峰,歷經九死一生也屬不易,本姑娘決定,將你帶回隱仙派內,查詢派內寶典之後再做定奪。」小姑娘極為霸道的說道,還不待廖靖華表示,便已是轉身踏上飛劍便走。

    廖靖華一愣,心中再度湧起希望來,當年在京城,他曾因那位王爺的緣由,得以數度進入皇家藏書樓觀看各類詩子典籍,那書樓當中,天文地理,無怕不包,那只是凡間的一座書樓而已,若是這神仙中人的書樓又該是何樣?只是尋找一種救治方法怕是簡單之極吧?廖靖華掩不住臉上的喜色,連忙大步跟了上去。

    喬小瑤腳踏飛劍,飄飛在叢林當中,忽上忽下,左右飄忽不定,像是一個穿梭在叢林當中的精靈一般,極是漂亮,反見廖靖華,此時經過人體那神秘力量的洗滌,雖然回復了書生模樣,可是在這雜草小樹橫生的叢林當中,奔行起來猶如一頭暴怒的猛熊一般,撞碎大小樹木無數,當真算得上是橫衝直撞了。

    喬小瑤雖然御劍看似輕靈,可是見得廖靖華的橫衝直撞,心中驚異不已,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應該有的力量,若是有些心思的人定會暗自留心,只是喬小瑤看似刁蠻,其實卻單純得很,當下便回頭問道,「那書生,你怎會有如此奇力?莫非有高人傳授修真之術?」

    「小瑤仙女,小生從未修習過這些神仙之術,只是小生自攀山以來,屢屢遇險,尚與一隻巨大的黑雕在山崖之下搏鬥數年之久,這打著打著,小生便生出這一身的蠻力,難入法眼,慚愧慚愧。」廖靖華說著,甩出一拳將攔在身前的一株大腿般粗的大樹擊斷,人也跟著一縱,躍過那林對的斷根之處。

    當廖靖華繞過一片蔓籐之時突地啊喲驚叫一聲,一個跟頭栽倒下去,這林中土質鬆軟,廖靖華的腦袋更中整個的扎進了泥土裡。

    「喲,你這是怎麼了?」飄行於前的喬小瑤回轉回來,見識過廖靖華那靈巧而霸道的身形之後,她很難想像廖靖華竟然會不經意的被絆倒。

    廖靖華將腦袋自泥土中拔出來,甩甩頭上的泥土,甚是狼狽,臉上更是帶著苦笑,伸手自肋下摸了一把,卻是一手的血跡,剛剛的誤會之下,喬小瑤的飛劍將他的肋側劃出深可及骨的傷口來,而那裡廖靖華突見神仙中人,太過於激動,絲毫沒有理會身上的傷口,而奔行之際,又一心想去那個隱仙派去查詢秘典,根本就忘了自己身上還有傷勢,方才奔走之時,被那蔓籐伸出的一枝橫枝猛地抽了一下,因為廖靖華體質的原思已止血的傷口再度迸裂開來,肋下一痛,身體這才失去平衡摔倒於地。

    看到廖靖華肋下那足有半尺餘長的傷口,喬小瑤的圓臉不由一紅,連忙自懷中拿出一個玉質的小瓶子來遞給廖靖華,「這是我師門的傷藥,很靈的,你試試。」說罷也不待廖靖華回答,直接便丟在了他身前的地上。

    廖靖華拾起那瓶子,拔出那不知是何木所製的瓶寒,一股清香還透著白霧的冰冷之氣衝入鼻端,腦子登時一清,暗道一聲好藥。

    為了能及早的趕到那隱仙派去,廖靖華也顧得客氣,一骨腦的將那紅色粉末狀的傷藥倒在了肋側,那傷口似是被凍住了一般,疼痛感當時便消失不見,傷口也不見血流出來,那綠色的粉末遇血便化做雪白的顏色,如秋日寒霜一般,散著一股股的冷氣。

    「好藥。」廖靖華歎道。

    「啊呀,你怎麼都給用了,只要一點點就夠了。」喬小瑤怒叫道,並伸手比著小手指頭,示意要多麼的一小點。

    「這……」廖靖華拿著那空瓶子不知該如何是好,凡間金創藥哪次不是要用好大一堆將傷口糊住,他卻又哪知這修真奇藥的靈驗之處。

    「算了,我回去再找師兄要好了,那瓶子還我吧。」喬小瑤不高興的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廖靖華連連道歉,將那瓶子恭敬的遞還給喬小瑤。

    「走吧。」喬小瑤沉著臉,甩給廖靖華極為難看的臉色轉身便走,只是那小臉不沉倒罷,這一沉起來,卻更是好看,廖靖華也是微微一愣,這神仙中人怎麼都這般順眼呢?無論是高興起來還是生氣起來,都是那般的好看,雖然不比楊羽裳那般迷人顫倒,卻也有著別樣的意味,廖靖華不由在心中暗暗的比較起來,楊羽裳便是那出水的芙蓉,美艷不可方物,而這喬小瑤便是那清香的杜鵑花,清秀可人。

    「猶那書生,你發甚愣,快走,天黑之前若是無法回轉師門,哼,你就等著瞧吧。」已飄行出好遠的喬小瑤見廖靖華沒有跟上不由轉了回來,遠遠的指著廖靖華怒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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