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引 正文 第五章下 再次交鋒
    這迷霧開了又散,在迷霧之中,白日黑夜無法分清,溫度衡定,分不清春夏秋冬,使和廖靖華早已不知自己掉下來多少時日,傷勢已好的廖靖華與聞仁義合作忙碌著,忙著搭建天梯,沒了異書的寶護,在怪蟲騷擾之下的廖靖華,此時已是可以手持一根巨棒與怪蟲斗上幾鬥,再加上那小金錠幫助,倒也可以穩操勝券,只是受點傷卻是難免,這些怪蟲幾乎每一個都帶著極為怪異的毒性,中之或是可讓全身如火焚,或是如墜冰窖,或是其癢難當,每一次都如在生死河邊游上一圈,不過好在廖靖華每一次都挺了過來,每一次都像是獲得了一個新的生命一般,愈發強悍起來,最後更是可以連鬥數只怪蟲而不落下風,一根長棒舞得密不透風,將怪蟲打得吱哇亂叫。

    廖靖華一介書生,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竟有這般強悍如大將一般,心下多少有些沾沾自喜,只不過每當看到聞仁義以一支削尖的木棍輕易的便將一隻怪蟲定在地上,便也覺得自己有些微不足道,於是便更加苦練起來,只是無論廖靖華如何的厲害,每當那巨大的黑雕來襲之時,總是會乖乖的與聞仁義躲入巖縫當中,任由那黑雕折騰去,只是每一次都免不了要被石塊砸個頭破血流,只是每一次傷痕都會少一些,饒是如此,廖靖華此時一張小白臉早已是傷痕密佈,紅白相間,哪裡還有從前一絲的儒雅。

    此時的廖靖華只需抬腿曲臂,一身的肌肉虯起,看起來頗為壯實,比從前單薄的樣子多了些厚實的感覺,原來那一張小白臉,現在也變成了古銅色,如此一來,臉上那些傷痕看起來倒也不覺得如何了。

    天色放晴,迷霧散去,廖靖華手舞豐頗大的斧頭如無物一般劈砍著那些大腿般粗的樹木,只消數斧下去,一株大樹便被放倒,大斧舞成一朵亮花,木屑四飛,只是數息的功夫,一株挺立的大樹便化做一根筆直的木桿,廖靖華與初來之時進步了絕非一星半點。

    將十餘根木桿捆於一處,這些木桿的重量加起來怕是有近千斤重,可是廖靖華此時背起來卻是運步如飛,攀著那天梯如靈猴一般的猱身而上,卻不比那聞仁義差了多少。

    來回運送數次,已是將砍倒的木桿運得差不多了,廖靖華再次揮斧幹了起來,方砍倒數十棵大樹,聞仁義那沙啞而又爽朗的大笑聲自背後響了起來。

    「聞仁老兄何故笑得如此開心?」廖靖華放下手頭的工作回身笑著問道。

    「哈哈,賢弟,別幹了,走走,你我開心的喝上一頓,方纔我已看到崖頂了,想必再有一日便可以搭成天梯登得崖頂了,你我的出頭之日終於到了,走走,為兄今天心情好,咱們今日就來個不醉不休。」聞仁義大笑著,不由分說,拖著廖靖華便走。

    廖靖華也是一陣狂喜,在這崖底之下,每日望著那一小片看不透的天空,日日與那些怪蟲相鬥,時而還要躲閃著那只黑雕的騷擾,雖然這些事也逼得廖靖華不斷的進步著,可是他卻也是早已煩透了,今日猛地一聽聞仁義此言,哪有不喜之理,走上數步,便已變成是廖靖華拖著聞仁義前行了。

    回到那所茅屋,聞仁義將珍藏了十餘個年頭捨不得喝的果子酒一口氣都搬了出來,卻是滿滿的五六個泥壇,壇大如斗,這些酒水足以將二人都灌得銘酊大醉了。

    心情大好之下的廖靖華與聞仁義也不弄些下酒茶,直接抱過罈子便開始喝了起來,幾口之下,被歡喜迷了眼的廖靖華卻沒有注意得到,聞仁義只是開始的時候狠狠的灌了幾口,之後便是大舉壇,小口飲,廖靖華喝光了一整壇,而聞仁放下的罈子當中卻還有大半壇沒有喝過。

    廖靖華足足飲了兩大壇果子酒,這灑初喝之時酸甜可口,微帶一絲的酒味,可是後勁卻足,兩罈子酒下去,廖靖華已是面紅如霞,眼前幻影重重。

    嘩拉,罈子掉到地上打碎,廖靖華傻笑一聲,伸手撈了半天方才將第三罈酒撈了起來,拍開泥封咕咚咕咚的灌將起來,聞仁義只是淡笑著看著他,卻不伸手阻攔。

    「好酒啊,哈哈,終……終於可以出去了。」廖靖華仰著頭哈哈的大笑著,含糊不清的說著,那舉起的罈子壇口一斜,嘩拉拉,還剩下半壇的酒倒了廖靖華一身,廖靖華卻是高聲大叫一聲,仰身便倒,呼呼的大睡起來。

    看著廖靖華倒了下去,聞仁義也將酒罈放了下去,將嘴裡含著的那口酒也吐了出來,看著倒在床上歪斜而睡的廖靖華,他的呼吸也不由粗重起來,起身便向廖靖華走去,一隻粗手在他的身上摸索起來,聞仁義閉著眼睛,粗重的呼吸著,一雙手也顫抖了起來,伸手解開廖靖華的身衣,露出裡面古銅色的肌膚來。

    聞仁義一雙粗手在廖靖華的皮膚上遊走著,廖靖華本就是細皮嫩肉,雖然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之後,皮膚粗糙了些許,不過摸上去卻還是細嫩異常。

    聞仁義雙目通紅,伸手便去解廖靖華的褲子,剛剛將那根怪獸筋所制的腰帶解開,還不待將他的褲子褪下去,卻見廖靖華忽地坐了起來,雙眼直勾勾的看著聞仁義。

    「這……賢弟,為兄……為兄……」聞仁義伸手掩示著鼓漲的下身,詞不搭意的不知該說些什麼,廖靖華也不出聲,只是看著聞仁義。

    聞仁義眼中忽在爆起精光來,殺氣襲來,這是聞仁義每當與怪蟲搏鬥之時才會出現的情況,他對廖靖華已起了殺心,既然發現了自己的醜態,那麼只有讓他變成死人了,想罷,聞仁義伸手便向廖靖華的脖子掐去,若論力氣,廖靖華遠遠無法與這個獨自在崖下生活了十數年的聞仁義相比。

    「啊!」廖靖華突地大叫一聲,嚇得聞仁義手一抖,「聞仁兄,來,咱們接著喝,哈哈,好酒啊。」廖靖華大叫一聲,咕咚的又倒也去呼呼大睡起來,他這一倒下去,使得聞仁義這一掐落了空,卻也是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是明白過來,原來廖靖華卻是在說的酒話,根本就毫無意識。

    「忽……」聞仁義長出了一口氣,卻也不敢再下手,伸手悄悄的將廖靖華身上的奇靴脫了下來套在自己的腳上,將怪金的錦袋也裝進了自己的懷裡,又將異書捧了過來小心的放在身上,再回頭看看廖靖華,卻像是死人一樣呼呼的大睡著,根本就毫無所覺,卻也讓聞仁義長出一口氣。

    「賢弟,對不起了。」初次做賊的聞仁義手中舉著那削尖,可刺怪蟲的尖木棍對著廖靖華喃喃的說道。

    「等著我,很快我便會回來救你了。」睡夢中的廖靖華再度夢到了愛人,喃喃的自語著,咂了幾下嘴,將流到嘴角的口水吸了回去,臉上帶著憧憬的淡笑翻了個身,將側身交給了聞仁義。

    聞仁義當年也是梅園雙傑之一,此番做賊,又有那險些行那虎陽之事,此翻想來,早已是臉色通紅,卻又哪裡能下得去手殺人滅口,終還是長歎一聲放下了尖木棍向外走去。

    那耗費十數年光陰所搭建的天梯其實已經通到了崖頂,只是聞仁義心懷異志,不曾告訴廖靖華而已,此時的聞仁義已是如大猴一般攀了上去,雖有奇靴相助,卻也足足用了近一個時辰方才出得崖底,回頭看看那大半隱在雲霧當中的天梯,終是狠了狠心,舉起一塊千斤大石來投了下去。

    那天梯自身重量本就極大,雖然每隔數丈便有一橫槓插入崖石當中,卻又哪裡經得起這千斤大石的砸壓,卻聽嘩拉拉一陣如悶雷般的響聲,天梯一層接一層的倒塌下去,橫木四飛,辟啪做響,轉眼便消失在雲海當中,隱隱的,還能聽得到崖下傳來的嘩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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