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與地下城之武僧 第九卷 第二十九章 世界之變一
    耶威的心理和行動瞞不過赫拉克提雙目銳利的監視。但他知道,耶威絕對跑不了,雖然那種很小的原力碎片可以維持耶威的神力不會消失和降低,但始終比不上至高神,頂多也就和雅典娜和波塞冬維持在同一水平。

    沒有抵抗,更沒有碰撞。阿爾豐斯的拳頭從耶威雙手之間鑽了過去,隨即一把扣住耶威的咽喉,而耶威的雙手還有半吋才碰到自己的手臂。這也沒什麼秘密,他只是稍微加快了速度,只比耶威稍微快了一點點。但這,已經足夠了。

    「我不會管閒事,更不會理會你和雙蛇有什麼解不開的恩怨,」阿爾豐斯語音中透著透骨的冰冷,「給我孩子,還你自由。」

    赫拉克提心裡反覆盤算著,阿爾豐斯剛才那一拳,換作自己可能也無法躲開,只能用分散的神力進行大面積防禦,從而造成巨大的破壞。因為不知道阿爾豐斯的速度可以提到什麼程度,和宙斯的完美速度一樣快?還是更快?

    和阿爾豐斯這種人戰鬥,一拳之間就可以決定雙方的勝負,無需花費更多的時間。而赫拉克提完全判斷不出阿爾豐斯的情況,這個發現不禁讓他心中凜然:剛才在隔空較量氣勁的時候,阿爾豐斯肯定有所保留,並沒有用上全力,而自己,卻是拼耶威的出現才勉強將劣勢扳了回來,兩人之間的高低已經昭然若揭。

    就連耶威也沒有料到,自己過來威脅阿爾豐斯,竟會在信手揮送之間就失去了抵抗力。反而成為了談判交涉的人質,所有的能量在阿爾豐斯面前竟然變得一錢不值,就連原力也產生不了任何威脅。

    阿爾豐斯地精神能,對所有已知的能量免疫,就連原力也不例外。只有赫拉克提的氣勁勉強能夠抵抗得住,因為兩者都是產生於身體。同屬一源,如果赫拉克提的內勁是一條奔騰的河流,那麼阿爾豐斯的就是一片浩瀚無邊地海洋,看不到盡頭,更測不出深度。

    「不得不承認,你還真是個很可怕的對手。」赫拉克提的手輕輕抬起。一個指頭大小的火紅色圓球從兩人的正中升起,「這是我的半位面,在裡面我們可以盡情玩上一手,雙蛇那些無聊地規則真讓人束手縛腳。」

    阿爾豐斯笑了一下,伸指向圓球輕輕點落,教皇地書房頓時失去了三人的蹤影。

    這是一片荒涼到看不見任何生物的地區,只有土元素組成的廣袤平原橫垠在面前,其它三種元素在空中熒火蟲一樣漫天飛舞著。阿爾豐斯一出現。它們馬上靠攏過來,在他身邊盤旋聚集,這副身體讓元素們倍感親切。

    「在武力上我認輸,但比試不一定要武力,智力、創造力、耐力、眼光,我們一起來創造一個完整的世界,不然我不死心,」赫拉克提雙手按在地面,「看誰創造出的種族能力最強橫。」

    「我不喜歡這種睥傲眾生的方式。如果可以,我想將創造出來的東西帶走,而不是讓它們獨自湮滅。」阿爾豐斯討厭將生物作為比試地方式和工具,這種手段在創世神眼裡或者不會有什麼奇特,但他卻是從人類慢慢走到這一步,心理上還接受不了這種對物種的摧殘手段。

    「普渡眾生?你見過釋家始祖了,想不到他竟能影響你的思考。」赫拉克提不像宙斯那樣典型的西方神祇,各個派系武僧其中的種種演變和歷史他瞭解得清清楚楚,「好吧,只要不留在主物質位面,隨便你把它們放到哪都行。」

    阿爾豐斯平舉右手,正負兩種能量在手中向上透出,將飛舞的元素團團裹住。

    一條條高聳的山脈平地湧起,將赫拉克提的身影密實的遮擋起來,為數不多地水元素響應著至高神的號召,在山頂凝成冰雪,順著山脊慢慢滑落,形成了無數的瀑布和溪流。

    無數的光芒在阿爾豐斯手上直衝向天,炎烈的太陽和冷光的月亮瞬間成型,中間還夾雜著無數的星光,腳下地土元素向內層沉澱,水元素繼而積累成廣闊的海洋。

    「翹盼冬之寒冷,拮取秋之凝華,借助新春之朝氣,托福夏暑之酷熱,生命,從我手中誕生。」阿爾豐斯輕輕揮了揮手,四種元素同時流熒般飛出,奔騰的海水裡出現了無數生命,攪拌其中的兩種能量讓它們產生了意識和生命。

    他所說的並非魔法誦詞,而是對生命的衷心祝福和期待。

    和第一次創造出阿蘭的無意識相比,這次阿爾豐斯的創世顯得游刃有餘,舉輕若重的氣勢讓無數的種群在海水裡蓬勃發展起來。

    與此同時,山脈裡數不盡的小黑點在歡騰的飛躍著,赫拉克提創造的生命,也在連綿不斷的山脈中快速發展。

    這並不是具有高度智能的生命,只不過是最原始的細胞狀態,就算是有著至高無上的力量在支撐,生命的自主進化也需要時間。

    他們在佈一個賭局,誰創造的生命在這個環境中獲得最後的勝出,誰就是勝利者。

    耶威只能乖乖的留在旁邊看著這兩人造物,他無數次試著從這裡逃脫,但始終都是徒勞,至高神的領域,絕非稍具原力就能隨心所欲脫開的,至少,也得站在和他們對等的地位,而這恰恰是所耶威缺少的。

    脖子還在隱隱作痛,阿爾豐斯只是輕輕扣了一下,自己就受不了。如果自己的力量再稍微強一點,如果自己得到了塔隆中的原力碎片……光在旁邊看這場好戲,而無力插手,耶威的心裡很不是滋味。這種創造性的力量,對他地信心無疑是一種巨大的打擊。但他心裡也知道清楚和這兩個人之間的差距,更不會在他們比拚的當口出手挑戰,否則只會自取其辱。

    只有赫拉克提這幾個至高神,知道宙斯敗在阿爾豐斯手下的事,其他神祇只知道奧林匹亞那幾個人剎羽而歸。詳細情況並不清楚。如果不是親眼目睹和親身體會,耶威絕不會相信,更不願意承認阿爾豐斯擁有這種至高無上的能力,正因為如此,他才敢直接找上門。但是,現在。一切都改變了。他對自己地估計錯誤無比後悔。

    要是不出現,甚至不讓那個代理人作出那一個愚蠢的決定,可能和阿爾豐斯之間會相安無事。如果這個強橫的生物萬一真的擊敗秩序雙蛇,世界會出現怎樣的變化?僅是打破舊秩序,重新建立一個完整的神系,成為這個新進神系地神上神?還是按照目前地樣子一切如舊?抑或是真的讓宇宙毀滅之後在混沌中再度重生?

    耶威腦袋裡不斷盤旋著這三種想法,他要重新決定對待這件事的態度。一切照舊,自己也不會受太多的牽連;眼前這個人和聽聞中的終結者有著明顯不同。沒有將毀滅宇宙當作自己的第一要務;但是如果等他建立起新的神系,自己作為一直打壓他的人,那自己地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善蛇有一個弱點,只要你不摧毀天堂山,她就無法獲得足夠的力量進行合併,」耶威突然自然自語起來,「雙蛇自從分離後,力量一直只保留在外域……」

    正在造物的兩人同時停了下來,他們都知道耶威的意思。在阿爾豐斯遇到的那麼多神祇中,這是唯一一個敢將雙蛇弱點,直接宣之於口的傢伙。耶威也知道自己應該將賭注押在哪一點上,才會有最高的贏面。

    「你還真是頭不折不扣吃裡扒外的畜牲。」赫拉克提身上的羽毛突然倒豎,左翼揮出,充斥整個空間地氣浪掩蓋住了耶威的話語。

    阿爾豐斯伸手輕輕一托,滾滾撲來的氣浪彷彿被無形的牆壁阻擋。從耶威面前掠了過去,背叛者在阿爾豐斯的精神保護下毫髮無損。即使是身在赫拉克提自己創造的領域裡面,仍然沒能突破阿爾豐斯的防線。

    宙斯突破不了,赫拉克提也無法做到,所以他才會想到這個方法,意圖拖住阿爾豐斯,讓他醉心於這項,耗時良久地智力和體能的比試。即便是至高神,在大量造物的時候,耗費自身的能量也會極為巨大,以便形成一個以己之長攻敵之短的局面。

    就算阿爾豐斯擁有造物能力,但經驗上還是個不及格的新丁,根本比不過這些造物老手。就在赫拉克提在慶幸阿爾豐斯上鉤時,那個一向公認的倒霉蛋竟會在旁邊拆善蛇的台,這明顯是打定了主意站到阿爾豐斯一邊。

    「這幾個至高神一向都是道貌岸然的樣子,不過能夠坐到這個位置上,明爭暗鬥的經驗比任何一個生物都要豐富得多,他正在試圖消耗你的力量,甚至讓你迷戀上這個創世的遊戲。」耶威一言道破至高神的打算,翻臉就翻臉,一打定主意,這個人的念頭就不會輕而改變。

    這樣並不算反叛,反正都已經逃出天堂山了,還有什麼值得懼怕?耶威和多克都出於同一心理,他們心中都有種直覺,阿爾豐斯不會輕而就讓這個宇宙在生命的旅途上自我毀滅,雙蛇的統治地位一定要被打破。

    如果沒有看錯這個人,就放手搏上一把,耶威再沒有任何顧忌。如果阿爾豐斯是冷酷無情的人,他何必為了一個普通的朋友,一個和凡人所生的孩子來找教廷總部晦氣?到了完美造物的階段,別說漂亮的女人可以唾手可得,自己製造出一個完美的後代也不是困難的事情。

    就憑這一點,耶威十成中有七成能夠確定阿爾豐斯不會走上最後一條路,當然,他還預留了兩成是阿爾豐斯為了挽回面子而幹出這種出格的事情,剩下的一成,他永遠不想再提起,那就是阿爾豐斯要將耶威和他的代理人殺得一個不剩,將教廷從這個世界完全洗掉。

    「感謝你提供的情報。」阿爾豐斯微笑著看著耶威,手掌突然甩出,「啪」的兩聲,順手反手在耶威面上刮了兩個響亮的耳光。

    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以這種方式表達的感謝?耶威這輩子可能都沒受過這種屈辱,他完全被這兩下刮呆了,不是沒想過要躲開,但身體卻一點都無法移動。被阿爾豐斯的手掌就這麼打在臉上,無疑也說明了一件事:只要阿爾豐斯願意,他可以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取這個教廷主神的命。

    如果被杜基的信徒知道自己的主神受到這種對待,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這是替我的同伴和孩子還的,現在大家兩清了。」阿爾豐斯轉頭向赫拉克提淡淡一笑,「我們要不要將下面的比試進行下去?」

    耶威不用摸都知道,阿爾豐斯這兩下其實一點力量也沒用上,純粹只是在發洩自己的不滿,雖然心裡對阿爾豐斯的怨恨增加了不少,但他卻笑了,如果剛才只有七成把握,現在差不多有十成十可以確定阿爾豐斯不會主動完成終結多元宇宙的使命。

    這個領域裡的生命還在不停衍化著,奇特的變化完全超出了阿爾豐斯的想像。

    誕生於海洋中的生命一步步遷徙到了陸地,和赫拉克提創造出的生命展開了地盤爭奪戰。這還是生命初期的形式,常見的武力爭端幾乎看不到,它們只是簡單使用族群之類的單調方式,進行攻擊和防禦。在爭奪中,社會的規模逐漸形成。

    如果多克也在這裡,一定會非常開心,他沒有能力以這種方式驗證自己的理想,只能貨真價實的使用真實的生命作為實驗,同時自己的生命也不得不加以延續,才能做到在一旁加以密切關注,如果能夠親眼看到這種形式的對抗,不難想像會有多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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