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與地下城之武僧 第九卷 第十六章 身體最重要
    一條黑色的線條在多克食指指尖逐漸向前延伸,阿爾豐斯看得清清楚楚,百臂巨人全身上下已經被包成了一個黑色的巨繭,一圈又一圈的黑線繞滿了這個巨大的身體,即使身體已經不復存在,但對能量的感應機能並沒有喪失,反而有所加強。

    這也是靈體的特性,很多種類的虛體不死生物就是通過類似的感應分辨出其它生物的種族,並且得知他們對待自己的敵友態度,因為視覺和聽覺對靈體和不死生物來說已經毫無用處,只有感覺才是最真實的存在。

    這些並不是真正的線,而是實化了之後的黑暗能量,最開始的一圈就牢牢綁在老樹根一樣的腳上。

    「剛好我對你這種智力低下的生物有點心得,」多克嘴裡說著,手裡扯動手裡的能量絲,巨繭不斷往對手的身體裡陷入,這股被抽成絲線的黑暗能量不是在吸取能量,而是想將它活活割成無數的火腿粒。

    能夠成為切割工具的不一定就是刀和鋸,一條堅韌的細線也可以讓頭和身體徹底分家。

    「等一下,尊敬的大人,我對您絕無惡意……」百臂巨人拚命繃緊身體,以抗拒能量索的切割。被這種能量束縛,別說無法像剛才一樣舉刀向多克捲過去,還能動彈已經算得上是件好事了。

    無奈之下它試了幾次解救的方法,傳送門既無法打開,發出對同伴的召喚信息更是如泥牛入海,無人答覆。情急之下,它總算沒有蠢到家,還和懂改變一下傲慢的態度進行解釋。連敬稱也用上了。

    「我只聽到剛才有人叫我滾,」絲線只是逐分逐寸的切入,多克完全沒有給它一個痛快的意思,「看來我這種糟老頭子有時候也該出出風頭。以免被遺忘得一乾二淨。」

    這種死亡方式比斷首和絞殺之類地死刑尤為殘酷,因為被束縛的一方需要慢慢等待死亡的降臨,當然。多克還留有讓對方掙扎的餘地,看來他很欣賞這種殘忍地表演。

    「還指望我會放過你?我可不想被大批神祇吊在身後,那樣只會讓我感覺很彷徨和無助。」儘管多克笑得很自然,但阿爾豐斯卻清楚百臂巨人已經無法脫離這個位面的束縛。

    百臂巨人突然用盡全力跳了起來,明知道四周都是飛灰,根本就無可躲藏,但求生的慾望卻驅使著它盡量遠離這個地方和這個可怕地巫妖,雖然它不會因為巨創而死,但這種身體被勒成無數段的後果恐怕無法用創傷來形容。而且,這裡已經屬於負能量位面,一但被切割成無數碎塊,死是死不了,也要經過漫長的歲月才能恢復過來。

    多克猛然竄起。比剛才那種慢悠悠的動作快多了。灰濛濛的影子從從百臂巨人後方穿入,正前方穿出,樹形的身體頹然倒地,地面騰起一團飛灰,它連叫聲都沒能發出來。

    多克拍了拍手,似乎剛做完一件有趣的事情。捆綁用的那團能量索已經蕩然無存,又再變回了能量的形式。

    「既然這種小角色也能夠照過來,以後我們地麻煩會越來越多,可惜你不能像克裡絲蒂娜那樣馬上就能重塑身體,」他略爺惋惜的看著阿爾豐斯,「你的體質又太過特別,不能投機取巧。不然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怎麼樣投機取巧?」阿爾豐斯馬上問道,他巴不得一下子就弄好這副身體,雖然不指望能從神祇手中直接把人救出來,但至少也有了一個轉折的機會。

    「如果換成其他人,讓元素們直接製造出身體,然後讓靈魂附上去就行了,但你不同,需要自己進行創造,我只能帶你內層位面尋找所有的原料,真正地工序得你自己親手完成。」多克沒有因為幹掉一個而顯得放鬆不少,眼睛對準了東邊的一團灰旋,稍微皺了皺眉頭,隨即笑起來,「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偷偷摸摸藏頭露尾的夾著尾巴躲在一邊偷看也不怕年輕人笑話。」

    「你不窩在塔隆享福,還跑出來送死,已經徹底對人類死心了?」一個青色的影子在灰旋中顯了出來,慢慢向這邊走了過來。

    這個地方竟然還有別的生物,著實讓阿爾豐斯吃驚不少,那些神祇的消息無比靈通,跑得又快,既然百臂巨人能夠來,那麼一路聞風追殺過來地神祇肯定會源源不斷的出現。

    內層位面不是塔隆沙漠,只有有本事打開傳送門,誰都可以進來。

    「你不在機械境和那群死佬腦筋呆著,難道也想插手這件事?」多克滿不在乎的搖了搖頭,「哦,忘記了,你一直想知道混沌是怎麼一回事,估計是想把終結者弄回去研究研究吧?」

    「你說中了。」青色的影子越來越清晰,除了長著一顆和人類相仿的腦袋,全身上下被機械嚴嚴實實的覆蓋起來,就連脖子也是由閃亮的金屬製成。與其說是人,還不如說是類人構裝生物更為貼切。

    「讓我介紹一下,畢華,真正控制機械境地傢伙,雷古拉斯帝國的締造者,被構裝生物奉為神祇,幾乎每過一百年就會造訪塔隆一次,它滿腦子就想弄明白混沌究竟是什麼,」說是介紹,多克也僅僅了晃了晃腦袋,「當然,每次它總是的得不到滿意的答覆,然後灰溜溜回到那群死腦筋中間繼續當他的王。」

    「嘖,嘖,嘖,思考了兩千年,脾氣還是一點都沒變。你不應該當巫王,封神最適合你,」光光的大腦袋一轉,眼光落到了阿爾豐斯身上,「連終結者都打散了?也只有你才能下得了這個手,思維還真是極端。」

    這個構裝之神的雙眼並不對稱。左眼稍微內陷,右眼向外突出,說多不協調就多不協調。不過仔細看一會,左眼好像一潭沖滿急流的井水。隱隱將人的靈魂拉向一個無底深洞,右眼佈滿細密的網格,似乎將所有地景象盡收眼底。

    「告訴你們一個最新消息。惡蛇放出口風,它願意親手幹掉四個至高神中的一個,然後把你頂上去,這樣就萬事無憂了,只要你不死,另一個終結者就不會誕生,這個宇宙的和平就能長久維持了麼。」畢華的眼光慢慢從阿爾豐斯身上收了回去。

    阿爾豐斯心裡起了滔天地波瀾,要是惡蛇真這麼說,善蛇再加以默認。那四個至高神和手下的神祇、信徒還不得和自己拼盡老命啊。最可恨的是惡蛇並沒有指名道姓,赫拉克提、柯瑞隆、宙斯和赫拉全都可能被不幸選中,這是一個拋骰子地遊戲,四面骰,朝天的那一號至高神就是被拋棄的代替品。

    如果善蛇不肯犧牲他們。那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阿爾豐斯盡快解決掉,然後等上一段漫長的歲月,直到另外一個終結者從碌碌無為的小人物中成長起來。這樣一來,不由得那四個倒霉的傢伙不使盡渾身解數來對付阿爾豐斯了。當然,站到他們的立場上,還有最後一個也是最不可行的辦法。就是齊心協力做掉秩序雙蛇,但這件事地難度比消滅阿爾豐斯不知道高上了多少千萬倍。

    易地相處,阿爾豐斯自問自己也不會選擇一個幾乎不可能實現的挑戰來作為目標。

    「有關我的消息,是你故意散佈出去的吧?」阿爾豐斯不經意的插上一句話,語氣平淡得不能再平淡。如果不是多克,誰會知道自己地確切身份,如果不是知道前面的道路有多麼艱難。多克也不會親自陪自己來到內層位面。

    「還是被你猜出來了,原本我打算在你重新獲得身體之後再告訴你。」多克微笑著回答,笑得像一頭奸詐的老狐狸,好像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羞恥。為了防止阿爾豐斯私底下和秩序神力談判,他不惜將終結者的身份洩露出去,讓阿爾豐斯不得不背水一戰。

    果然,又被這傢伙再擺了一道,把自己往死路上推,想退都退不下來。這次阿爾豐斯連憤怒的力氣都沒有了,玩就玩吧,反正在自己的身體到手之前,再憤怒都是無濟於事。

    畢華慢慢從指尖抽出一條像刺劍般地武器,「或許在塔隆是以你為尊,但在這裡,我還是要再試上一次,這次你怎麼也不能作弊了吧。」聽他的話,好像多克每次把他趕走的時候都使用了某種不合乎常規的手法,不過這也是阿爾豐斯的偏好,按部就班的慢慢玩還不如出奇制勝來得有趣。

    四周飛灰的移動軌跡沒有發生任何改變,飄地飄,飛的飛,依然按照原定的方向進行自己的旅程。

    阿爾豐斯沒能從構裝之王身上感覺到任何的能量變動,似乎他和整片天地已經融為一體,感覺不到任何的攻擊性,也發現不了防守動作。多克則恰好相反,黑暗能量在他四周盤旋蔓延,將整片大地團團籠罩起來。這次他全力以赴,再沒半點保留。

    重重的雷電圍繞著多克,慘淡的迷霧史無前例的開始在這片灰色的平原上蔓延開來。

    其實不是畢華沒有動作,他還有一個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動作,五根金屬打造的手指在劍身反覆敲擊著。頻率很輕,似乎只是一個不經意的動作。

    「毀滅者不是任何人的,別說你,就連雙蛇也無法把他奪走。」這是多克的最後一句話,一道白色的閃電裂破長空,無數更小的閃電鋪天蓋地的向構裝生物砸了下去。

    閃光之下,對峙的兩人都沒有動,閃電只是受到了多克的意識牽引,這並不是他的真正攻擊手段。再多的閃電對這種對手也是無濟於事,到達這種層面的力量交戰絕不是嚇唬幾下這麼敷衍。

    電流穿過金屬的身體傳到了地面,阿爾豐斯只感覺腳下一陣劇烈的震動,腳下的地面開始坍塌。在這個世界裡,他們再沒有任何顧忌,不會為了自己的臣民而礙手礙腳,可以放心大膽的全力施為。

    多克一張手,五個看起來很普通的魔法飛彈從他指間帶著五道彩色飛焰直竄上半空,灰色的天地被頓時照得一片明亮。

    魔法彈越升越高,從天空帶著尖銳的呼哨同時壓了下來,中心點就是畢華的身體。猛烈的衝擊氣勢中飛彈的體積越來越大,由一個直徑不到兩吋的小球變為直徑超過了二十尺的巨型魔法彈,將畢華的所有退路全部封死。

    阿爾豐斯目瞪口呆的看著多克的表演,只不過是五顆很普通的魔法飛彈,在巫王的手裡竟然有這麼強的威力,在自己見過的力量之中,僅有赫拉克提那種穿越過空間的拳勁可以比擬。這並不是說痛苦女士和奈落只是徒有虛名,只是他們顯示威力的地方有太多的干擾因素,而有所顧忌,並沒有全力施為。

    在平日,這種彩色飛彈在阿爾豐斯眼中看來簡直不屑一顧,別說打不到自己,就算碰上了也只當成搔癢而已,威力和範圍擴大了無數倍的普通魔法,從多克手裡施放出去根本就不是原來想像中的樣子。

    畢華還是看著多克,右眼的網格不斷變換擴大,敲擊速度迅速加快起來,狂雷轟鳴中,依然有著一下下輕微的金屬碰撞聲傳入耳中。

    眼看魔法彈就要及身,畢華身體一轉,手裡的刺棒閃電般挑出,在飛彈前面連點幾下,飛彈似乎得到了某種命令一樣從體側交錯而過,向四面八方一直滾了出去。

    阿爾豐斯現在知道畢華為什麼一直要敲那根細棒了,他在計算。計算攻擊的力量,來襲的方位,以及出手的最佳時刻,剛才他的棍尖就正巧挑在飛彈最前方的受力點上,讓它們在及身的瞬間改變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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