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與地下城之武僧 第八卷 第八十三章 讓病毒擴散吧
    阿爾豐斯這一拳看起來並不快,古比剛想側頭避開,但頸部的肌肉還沒等收縮,拳頭就已經印在了額頭正中。他感覺自己像是在狂風巨浪中掙扎的一葉孤舟,身不由己的往後跌了出去。

    就算古比的速度再快上十倍,也避不開阿爾豐斯這記讓人覺得慢吞吞的攻擊,別說拳頭,就連半獸人手臂上一根汗毛的細微變化都被阿爾豐斯掌握了,在他出拳的瞬間就已經注定了這樣的結局。

    「砰」的一聲,古比穩穩落在地上,他下意識的摸了摸手臂和肩膀,還好,一點問題都沒出現,這個人類的拳頭似乎很恐怖,但實際上一點力量都沒有。他正想再次撲上去,腳下一緊,踝關節被一個障礙物緊緊絆住,低頭一看,四五個守衛癱在地上,兩眼翻白,口中直冒白沫,剛才那一下撞擊,這些人就在他身後成了肉墊,阿爾豐斯的內勁透過古比的身體間接打在這些人身上。

    這還是阿爾豐斯為了表示自己並無惡意,才故意放輕了力量,不然這些人早就筋斷骨折,以後也別想再站起來了。

    古比畢竟是個武僧,倒還識貨,他面上慢慢露出驚訝的表情,「活用滲透勁?難道你也是武僧?你怎麼會和標記者混在一起?」雖然他脾氣暴燥,現在也不得不加以控制,他心裡十分清楚,面對這樣的人物,再多的守衛也白費力氣。

    「看來您的脾氣似乎好了一點。」阿爾豐斯暗中警醒了起來,一揮衣袖將拳頭蓋住。自己的一時興起很可能把身份暴露了,就算要打,也得另弄一件武器才行。這個草菅會成員一眼就看出他是武僧,印記城市裡很可能也會有教廷的眼線存在,他雖然沒有把面罩脫下來,但通過特定的戰鬥方式,在很大程度上也能分辨出一個著名的人物。

    布利斯通趁機走過去。連比帶劃的進行解釋,這幾個人只是普通的遊客,和草菅會地人發生衝突。只是一個誤會……

    「好吧,我讓這個祭司進去,如果感染了病毒,那是你們咎由自取,完全不關我們的事情。」古比對阿爾豐斯心存忌憚,語氣不由自主鬆了下來,他一點都摸不透阿爾豐斯的深淺,無論剛才那一下是不是滲透勁,至少能夠確認一件事——巨龍塔裡沒一個人是這個主位面佬的對手。

    古比的手往牆上掀落,一層淡藍色的門狀通道出現在易卜拉欣面前,這個隔離魔法是靠機械裝置才能發動,並不是由某個法師進行操縱。

    易卜拉欣一個人慢慢穿過門幕,手指不停的在躺滿整條走廊的病員身上逐一試探,似乎正在詢探病情。

    古比的興趣顯然沒擺在易卜拉欣身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珠上下轉動,不住打量著阿爾豐斯,似乎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話就快點說,把話吞到肚裡可不像半獸人強悍的作風。」阿爾豐斯有點不耐煩的看著古比,「想招攬我嗎?事先聲明,我是個生意人,不是僱傭兵,血腥殺戮的事情可別找上我。」雖然這話好像是對古比說,但事實上,他卻在安布利斯通的心,也間接解釋自己來印記城的主要目的,希望草菅會的僱傭兵不要太過難為自己。

    十幾個守衛這才從下面跑了上來,手裡的武器都對準了阿爾豐斯這些異鄉人,在草菅會的總部挑釁鬥毆。這條理由足夠讓他們怒火填膺了,除了痛苦女士,籠城裡不會再有其他神力地存在。

    就算這傢伙能在別的地方呼風喚雨,這裡也不是隨便由人撒野的遊樂場。

    面對著明晃晃的戟矛刀劍,布利斯通縮了縮脖子,躲到了阿爾豐斯身後。暴力面前,普通人類總是無助的那一方。

    古比擺了擺手,讓守衛們收起武器,「把躺在地上地兄弟抬到休息間,他們只是一時昏迷,沒有其它問題。」他的眼光還是沒有離開阿爾豐斯的身體,好像在下一個重大的決心。

    昏迷的傢伙很快就被抬走了,其他人向古比鞠了一躬,轉身回到自己的崗位上,下去的時候全都狠狠瞪了阿爾豐斯幾眼。他們不明白為什麼不把這幾個傢伙綁起來,在最喜歡使用暴力的派別總部竟然還要看一個不知所謂的陌生人的面色,要是傳揚出來,草菅會的名聲肯定會一落千丈,也別指望再有保鏢生意自動送上門來了。

    「我是想……想……」古比吞吞吐吐,毛絨絨的面上出現了一團暗紅色,最後憋足了一口氣,大聲說了出來,「能不能把武技傳授給我,拜託了。」他說這句話之前肯定經過了極為複雜的思想鬥爭,最後終於還是老著臉皮說了出來。

    阿爾豐斯差點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這麼隨便一拳,就惹來一個意圖拜師學藝的傢伙?這還真是超出了意料之外,誰都想不到,古比磨蹭了半天,想說的竟然是這麼一件事。

    朱迪思看了看阿爾豐斯,又看了看比他高出一個頭的半獸人,再也顧不上什麼風度了,突然就嬌笑了起來,如果阿爾豐斯是一個名譽滿天下的人還情由可原,這傢伙肯定是昏了頭,沒有弄清楚阿爾豐斯的真正身份,光憑這麼一拳,就下定了決心拜師習藝。

    阿爾豐斯心裡也不禁暗暗好笑,這麼唐突的事情真的還是第一次遇上,「你想從我身上學些什麼武技?」

    「就像剛才你……您打倒那些守衛的技能」,古比急急忙忙的說著」,還有,很多……我不知道……因為以前的師傅從來沒有對我說明白,他只說以我的領悟能力,能到達現在的地步已經是終身的極限了。」

    阿爾豐斯愣了一愣,原來武僧在修練上的成就,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到達他現在這種程度,每個人的領悟能力都不一樣,就算後天的修習再勤奮,沒有先天的姿質也達不到最高的頂峰。

    「既然這樣,我也沒辦法再教會你什麼。」阿爾豐斯不置可否,他指著腳下的一面破盾,這是那幾個守衛遺落在地上的武器。「提起來試著打一拳,讓我看看你地力量。」

    比很尊敬的撿起地上的鋼盾,他沒有理會朱迪思的嘲笑,一聲悶喝,右拳往左手的盾面直擊過去,拳風虎虎,倒也打出幾分聲勢。

    「砰」的一聲巨響,引的下面的守衛都把頭仰了起來,盾面被猛烈的力量撞得下凹了一時,拳頭離開的時候鋼質地盾面清晰留下了四道指骨的痕跡。鋼盾隨即跌落,兩條皮製挽手還被他緊緊拽在手心裡。

    朱迪思慢慢收起了笑容,她似乎想到了當年初次遇到阿爾豐斯的情景,這個半獸人顯然強悍有餘,韌性不足,這一拳聲勢著實不賴,但和陵墓裡的阿爾豐斯比起來,還要差上少許。阿爾豐斯可以憑自身力量和堅韌性破壁而出,古比卻沒有那種在沙漠中受到艱苦磨練的持續能力。

    這是震懾拳而不是剛才的鬥氣擊,製造出的聲勢甚至比道格拉斯還要恐怖,由於種族的體格不同,身體強壯的生物在使用這種攻擊手段時往往能獲得意外的效果。像阿爾豐斯,他根本就沒有在戰鬥中使用過這種技巧,因為他的體質較為纖弱,以前一直都無法弄出威嚇的勢頭,在學會滲透勁之後,更是徹底把這種最基本的攻擊拋到了九宵雲外。

    「要學會在出拳中保留三分之一的力量,剛才你的拳威猛又余,後勁不足,一拳之後很容易產生乏力現象。」阿爾豐斯不由的想起了自己跟道格拉斯學習的時候,他很耐心的指出古比地缺點。

    阿爾豐斯同樣揮出一拳,腳下一錯。身體隨著拳頭的力量直壓上去,拳頭輕輕打在了古比的肋骨上,手臂始終沒有完全伸直,一翻腕,閃電一樣扣住了古比的手腕,「看到了嗎?就是這樣出拳,同時還要配合輕身墜步法,借助身體的衝力造成重擊,光用拳頭和手臂產生的力量遠遠不夠。」他融合了從道格拉斯那裡學到的方法,再加上自己的切身體會,借助實戰而給古比上了一課,能夠領會多少,就要看這個半獸人的領悟能力了。

    古比撿起鋼盾往上拋起,照足了阿爾豐斯的指點快速迎了上去,身體一扭,拳頭借助身體擺力擊出,鋼盾「呼」的一聲往上飛起,邊沿處釘入了頭頂的石製天花板上,利用身體自然扭曲力和動能打出的拳,力重千鎊。

    「如果拳頭不是直挺挺伸出,再帶上一點扭轉的衝勁,效果會更好。」阿爾豐斯看著抬頭發愣的古比,這是可以教給他的最後一點技巧了,自己那套借力的技巧,恐怕他是無法領會了。

    由始至終,阿爾豐斯都沒有再展示令人咋舌的力量,他只是讓古比看清楚了自己的動作,慢慢領會,道格拉斯也是這麼教學的,他從來不會指出一個人如何出拳、握拳才是正確的選擇,因為只有最適合自己的,才是最正確的。

    古比單膝朝阿爾豐斯跪下,拉起他的手就在上面亂親了起來,這是半獸人用人類禮儀表達感激的方式,在他們的種族中並沒有這種禮節,他在以這種方式表達著對阿爾豐斯的崇拜和敬佩,只短短幾句話,已經讓他受益匪淺。

    師擇徒,徒也選師,不是每個老師都會用這麼逼真的演練來教會學生怎麼將學到的東西串在一起進行活用,很多人不是出於金錢和秘密上的私心考慮,是不會憑空就把自己的本領傳授給別人的,道格拉斯更是別出心裁,誰知道那些在學院練習的武僧會不會就是情報體系的新血?沒有利益,他也不會養那麼多的閒人。

    易卜拉欣在裡面轉了一圈才走了出來,「如果再晚一天救治,裡面的人全得喪命,我可以控制疫情的傳播,但在這裡缺少神力的配合,要救也救不了多少人。」他把事先對好的台詞背了出來,想救人就需要神力,無疑是想讓痛苦女士出手。對於沒有神祇信仰的人,無論到達哪個門城都無法接受徹底的救治,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是等死。

    「一定是菲爾那個傢伙幹的好事。」這次古比沒再把事情往阿爾豐斯這個最值得尊敬的人類身上套了,「他就是萬門之神奧斯卡的祭司,這麼幹,只是想再次挑起籠城新一輪的派係爭端。」兩隻巨大的手掌在空中一拍,匆匆忙忙的走了下去,看來是去找菲爾的晦氣了。

    把武僧留在這裡作為留守人員其實是一個不壞的選擇,他們身上的內勁會抵抗自然疾病,免受疫病的侵害,只是這個半獸人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找標記者的茬,好像兩派有著解不開的深仇大恨一樣。

    「其實這種病毒很容易就被消滅的,為什麼沒人試上一試?」阿蘭好像是在自言自語的說著,「把煙草嚼爛吞下去,生煙草裡面的某種成份會讓病毒失去活力,在酒店裡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一直都沒人發現,人類真是種奇怪的生物。」

    阿爾豐斯幾乎一頭栽倒在地上,居然只是這麼簡單的辦法,看來某些水手的嘴裡經常嚼著煙葉,也不是完全是出於個人喜好。「吸食煙草能不能控制疫情?」這個辦法可別讓某個傢伙弄清楚了,不然就得白忙了一整天。

    「不能」,阿蘭輕輕搖了搖頭,「只有生煙草才可以,我嗅到了空氣中抗劑的味道,但它們的活性因為失水徹底破壞了。」

    阿爾豐斯抽出囚龍棒。是時候來添點火了,「奎克,幫個忙,讓這棟建築物中的所有微型生物把病毒擴散到城市的每個角落。」說著一把將棒身插入了石壁當中,「疫病蟲害」是黑龍特有的類法術能力,已經清楚了解決方法的阿爾豐斯再無顧忌,全力讓病毒擴散到每一個角落。

    印記城這麼豐富的物質資源,不可能買不到大量的煙葉。

    「沒問題,不過什麼時候再讓我補上一頭龍?我十分強烈的想念著那頭金龍。」龍靈似乎吞了一口口水,意念之間,一股輕微的力量向各個角落擴展出去。「都快一個月了,我什麼東西都沒吃過。」

    如果有人眼尖,就會看到整個巨龍之塔的跳蚤和蟑螂們統統像發了瘋一樣拚命往外爬,它們體內全都塞滿了這些致命的病毒,只要被咬上一口,無論人或者牲畜,都會成為可怕地病毒傳染者。

    「我現在沒空,等有時間再說,反正幫你養著,跑不了的。」阿爾豐斯輕輕地回答著,印記城確實不是一個屠龍的好地方,要是一頭龍死在這裡,恐怕瞞不過消息靈通的人,他看了阿蘭一眼,龍靈要的是靈魂,它要的是身體,這兩個傢伙真是最佳搭擋,要連皮帶渣的幹掉某個目標,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幫手。

    「定個時間吧,我實在是忍不住了。」龍靈再三進行催促,力量的壯大就像毒品一樣讓它欲罷不能,阿爾豐斯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托敷衍讓它有點耐不住了。

    「一離開印記城就幫你弄,現在別煩我。」阿爾豐斯確實有很多事情需要進行思考,沒空和它扯皮。

    龍靈嘟囔了一句:「印記城?聽說痛苦女士是個龍巫妖,不知道味道怎麼樣……很好,好極了」,它突然大叫起來,「我在這裡嗅到了一頭母龍的味道,捉住她!」

    阿爾豐斯真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因為過度留戀力量而導致智力錯亂,龍族是一種地域觀念很強的生物,除非發生了意外事件,不然是不會跑出它們的領地的,如果說在星界存在龍還有可能的話,但在印記城這麼狹窄的地方也有龍的存在,就真的成了不可思議的事,它在哪生存?這裡可是連一塊最普通的狩獵地都不會留給它的。

    「我沒瘋,真的,這裡存在一頭龍,但不在十色龍範疇內,我不能確定,可能是外域聖龍,也可能是魔法彩虹龍,更可能是赭色龍,這是一種變異體,我無法進行確認。」龍靈又叫又跳,試圖向阿爾豐斯證明自己不是癡人說夢,「別忘記那頭可愛的母龍巴列恩,在變成人體之後它們可以隨時找到人類的食物,無需野生地盤過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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