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與地下城之武僧 第八卷 第五十七章 老友相逢
    阿爾豐斯對青焰可能還存有一點畏懼,這種程度的魔法他理都不值得理。而那個女人身邊的沙盜包括莫妮卡的手下,則都不知道這話是向誰說的。

    見沒有人回應,那個女人手一翻,火球瞬即沒入了沙面,一縷縷火焰從以她為中心方圓五尺的地帶迅速擴散,躺在地上的十幾個船員頓時被烈火包圍起來,空氣中充斥著一種難聞的焦臭味道,站在中間的五個沙盜本身卻安然無恙。

    莫妮卡見狀,一揮手,點點水珠在空氣中凝結著,隨後澆到火焰上,四周的地面不斷升騰起大片的熱浪,水珠還沒碰到地面就被蒸發了。

    她也是海神的祭司,可以施放水領域的低級神術。只可惜這裡是沙漠不是大海,火焰可以毫無忌憚的燃燒,本該形成一場局部雨水的法術卻變得沒有多少作用,只能將自身周圍的溫度暫時降低一點,拖延一下時間。

    不可否認,這個魔法對待一般的潛伏者非常有效,就算要施放魔法化解也得做一些手勢之類的動作,只要稍有動作就得暴露出藏身的地方。

    阿爾豐斯任由火苗在身旁亂竄,還是一動不動的趴著,看起來猛烈之極的大火根本就影響不到他的身體,被浩劫之刃燒過兩次之後不但那顆舍利的能量大為增加,好像就連他身體也對火焰的魔法也產生了一定程度的免疫。

    「不出來也行,那就看著你的同伴被燒死吧。」女沙盜從衣袋裡摸出幾個又小又圓的物體,悄悄藏在手心。

    「我們兩邊夾擊,消滅這五個十字軍的爪牙。」莫妮卡見機極快,馬上出言恐嚇。雖然她猜不到具體的情況,但有人藏身在附近是肯定的了,這五個阿薩辛的沙盜下手太過狠毒,不管隱藏起來的這個是不是在暗中幫助自己,只要讓他們感覺到畏懼。就多一分活命的機會。

    五個十字軍地爪牙?阿薩辛派是十字軍的爪牙?阿爾豐斯可真是有些意外。斯林姆會被十字軍收買?如果屬實,互相利用是肯定的了。因為他們都有著共同的敵人,斯林姆極端教派勢力和十字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雖然同為一個信仰,但教義上的巨大差距讓他們極度仇視居住在這片大陸上孫尼派的同胞,所以才會幹下一連串就連最凶悍的強盜也不願意幹地慘絕人寰的罪行。

    很顯然莫妮卡以為隱藏起來的這人是斯林姆才會這麼說,以便能激起對方同仇敵愾的心理,這個很可能是戰友的人會幫上一把。機會能多一分就是一分,如果對方也是十字軍派過來滲透的眼線,大不了多出一個敵人,反正逃不掉,也沒什麼關係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要把自己置於最有利的地位。現在莫妮卡一方正處於劣勢,他們人數雖多,但卻不是佔有地利的沙盜的對手,更何況這些沙盜經過了長期職業的殺手訓練,派出五人對付一個商隊已經給足了面子。

    阿爾豐斯第三次拒絕回答。不管是沙盜還是莫妮卡地話都沒有理會。無論什麼原因都和他沒關係。按照現在這個情況發展。反而能從他們嘴裡探聽到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聯繫,這些都是遊蕩者的情報系統無法得知的秘密交易,也許。就是傑魯薩林姆大公呂西尼昂要求阿薩辛地人在斯林姆世界內部進行顛覆破壞活動,以協助整個東征戰役。

    以莫妮卡的個性,就算有再豐厚的利潤擺在面前也不會放棄飛魚號轉而成為進行陸路貿易。看樣子,她確實是在為薩拉丁服務,只不過並沒有被納入直屬部隊,這次在陸地上東行,說不定還背負著某項秘密的任務。這兩伙人干到一起並不出奇,碰上自己也是在一種巧合。

    三道能量活動的影子向阿爾豐斯躲藏的地方攝手攝腳的移了過來。

    奇怪,怎麼會被發現?按理說他們應該不會像自己一樣能夠覺察到人類的活動能量啊?阿爾豐斯疑惑起來,但在稍做思考之後才醒悟過來。那個魔法!現在這裡遍的都是火苗,自己身上吸收的火焰太多,甚至把身體附近的火焰都吸引掉了,才會把自己的藏身地點暴露出來,現在這片地區到處都是火光,這裡卻出現一片真空地帶,任誰都知道這不正常。其實這是舍利的自然反應,他也無法控制,物有其利必有其弊。他挪動了一下身體慢慢站了起來。本來想趁這個機會多打聽一下情報,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疏忽就被發現了。

    打鬥中的雙方雖然都隱約猜到了阿爾豐斯的藏身位置,不過當看到一個活人從遍地火苗的沙漠中突然冒出來,還是著實被嚇了一跳。阿爾豐斯披著一件斯林姆常穿的灰色長外袍,包纏在頭上的布巾嚴嚴實實的覆蓋著頭臉,只露出一雙眼睛。這副打扮無論誰都不能單憑身形和眼睛就能分出是友是敵。

    不過和阿爾豐斯對面地那伙沙盜卻沒有那麼好的耐心進行分辨,「嗖嗖嗖」三聲破空聲響起,那個女沙盜舉手彈出三個紅色的漿果,與此同時,一個離他最近的沙盜手裡拿著一把兩尺長的彎刀迎面撲了過來。他們是寧可殺錯,也不會留下這個目擊者。暴露在空氣中的雙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這五個人都是清一色的白袍,在沙漠中相當顯眼,不過這身打扮卻很適合在炎熱的地區行走,深色的衣服會加重身體的受熱狀況,只有淺色的服裝才為在經常進出沙漠的遊牧民族和商人所喜愛。

    阿爾豐斯一甩長袖,紅漿果以比來勢更急的速度倒飛回去,直接在沙裡撞出了三個窟窿,四周的沙粒不斷的湧入這三個洞中,直到那個沙盜差不多竄到阿爾豐斯面前,沙子深處突然傳出一聲悶香,一道五尺長的火舌從地下直噴出來,景象頗為壯觀。如果這三個會爆裂成火球的漿果打在人類身上,保證會出現三個清晰無比的血洞。

    對現在的阿爾豐斯而言,這個一年前看起來強悍無比的沙盜沒有半點威脅,他回手一帶。袖角捲起一股強烈的旋風,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頓時立足不穩,向前方直跌過去。不過這幫人在沙漠中一向強橫慣了,幾時受過這種氣?沙盜明知本領不及阿爾豐斯,稍一停頓之後,還是照樣挺刀向阿爾豐斯的頭頸削了過去。

    阿爾豐斯反手一扣,沙盜手裡的彎刀再也無法移動半時,「啪」的一聲輕響。這是腕骨粉碎的聲音。阿爾豐斯向前跨出一步,肘尖在對方手臂順勢一托,沙盜的手臂和肩關節在一聲長嚎中分了家,軟軟的垂在身側。但這個沙盜還不死心,左手從腰間一抹,一把匕首直接捅向阿爾豐斯的腰間,這種程度地強悍還真有點出乎意料。

    「小心。」莫妮卡突然叫了一聲,她好像覺得這個陌生人走路的姿勢有點眼熟,只是一時還想不起名字。一年前的阿爾豐斯在她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女人的直覺總是很準確的。尤其是對曾經拒絕過自己的男人。

    阿爾豐斯手指一拂。沙盜的手臂在半空莫名其妙的轉了個彎,匕首直接插入了自己胸口,好像這一刀不是刺向對手。而是存心自殺一樣。

    「這是你們自己找死,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阿爾豐斯的身體突然加速,從向自己逼過來的兩個沙盜身邊掠過。

    那兩個沙盜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就看到了自己的身上一股血箭急速向前標出,他們想叫也叫不出來,喉頭的空氣全被堵塞在了氣管裡,兩人拋下手裡地武器,下意識的摀住喉頭的傷口,身體卻慢慢的軟倒在地上,直到失去意識他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麼被殺死的。

    儘管這夥人並未看到阿爾豐斯的真正面目。也不至於到教庭去洩密。但阿爾豐斯一旦出手,就不再留任何活口,雖然殘忍,卻完全符合沙漠的風格。

    韋伯負責監視那個文尼斯商人安東尼,如果計劃被教廷識破就馬上滅口,斷開這條唯一的線索。政治鬥爭這種東西可能比不上戰場那麼血腥和激烈,但卻永遠要比所有的爭鬥來的謹慎和殘酷。阿爾豐斯不可能給教庭留下任何把柄,越是對這個統治著西方大陸地宗教瞭解,他就越是小心。生怕一著走錯,全盤皆輸。劫持那些龍族也是一樣,只有這樣巴列恩才不會將阿爾豐斯的意圖反饋給教廷,它還得顧慮自己同族的安全。每一個環節他都想到了,以現在的情況和教廷硬碰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為什麼?你究竟是誰?」那個女沙盜沉聲喝問,高挑的身材不住瑟縮發抖,語氣再威嚴也隱藏不住她內心中深深的恐懼。不到一秒鐘,自己的三個手下已經屍橫就地,別人不清楚,她自己對他們的情況卻是十分瞭解,這個世界上能在瞬間就讓三個阿薩辛精英殺手同時斃命地人少得可憐,甚至連自己的教主也沒這個本事。

    「說出你的目的,可能我會讓你死得痛快一點。不然,他就是你的榜樣。」阿爾豐斯的眼光中沒有半點憐憫,也不見他舉手抬腳,身體就在瞬間掠出,掌心還握著那個沙盜的手臂,只輕輕一絞,整條臂骨就成了碎片。可憐的沙盜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來就昏死了過去。

    阿爾豐斯並沒有停下動作,骨折的聲音不斷響起,沙盜的四肢一一被絞斷,卻沒有要他的命。這在沙漠中是最殘酷的刑罰,在忍受著太陽暴曬的同時,流連在天空中的禿鷲會趁他還沒有斷氣之前將這份美餐啄成一團白骨,這也是沙盜對付商旅一貫採用的手法,不同的是他們是挑斷俘虜的腳筋取樂,阿爾豐斯是直接將四肢全部絞碎,讓他承受更大的痛苦。

    「你好狠……」女殺手的顴骨猛然一動。但就這麼一個自殺的姿勢也被這個可怕的敵人阻止了,她完全來不及嚼舌或者將隱藏在牙齒裡的毒囊咬破,讓自己死的舒服一點。

    阿爾豐斯手上稍一用力,卸下這個女人的牙臼,順手在她雙肩輕輕按落,將她的鎖骨折斷,「說出來吧,否則我不會自己保證不會使用木樁刑,我很想知道。桶進你身體裡的那條木棍到底能讓你活多久?」他說得很慢也很輕,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絕對會做得出來。

    木樁刑!幾乎所有人聽到這句話都打了一個寒戰,沙漠遊牧民族中最重的私刑,用一根削尖的棍子從肛門直捅到身體內部,如果是捅傷內臟或者要害還好點,大量地內出血會讓人迅速死亡,但是有經驗的行刑手可以避開人體的重要內臟,將棍尖直接捅上體內的食道。任由犯人掙扎三天三夜也不會斷氣,但卻絕無沒有生還的可能。那些部落的酋長們通常都喜歡用這種辦法來威嚇自己的部屬和女人,讓他們不至於產生背叛的念頭。

    「船長,他不是斯林姆,他是……」扎伊裡猛然發覺阿爾豐斯說地是通用語,而不是當地語言。

    就在扎伊裡為自己的細微觀察而沾沾自喜時,一個巴掌拍到他面上,半邊面孔頓時高高腫起。大副一張扭曲著的面孔正對著這個蠢才,在這片斯林姆控制的地區內,稍微用一下腦子都知道眼前冒出來的這個人是十字軍滲透進來的間諜。不說透還有一線生機。拆穿了大家就洗乾淨脖子等死吧。

    「尊敬的先生,我們無意洩漏你的行蹤。如果您能放過我們,商隊裡所有值錢的貨物都將歸入您的名下。」莫妮卡雖然還保持著笑容。但臉上地肌肉已經僵硬了,本來大好地形勢因為扎伊裡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徹底改變了,剛才至少還有一線生機,現在連拚命的勇氣都沒有,那幾個沙盜就是最好的榜樣。

    上至莫妮卡,下至每一個水手,都認為阿爾豐斯不會放過他們,這種間諜都是些最無情的殺手,為了完成任務連自己的生命都可以捨棄,更不用說不相干的人了。

    「我不要錢。和她一樣,將的目的說出來,不然我不保證會將同樣的刑罰施加到您和您的手下身上。」阿爾豐斯心裡暗暗好笑,如果想殺他們,剛才還何必多此一舉的施與援手?莫妮卡這隊人是往東走,落入教廷的掌握中的機會簡直就是微乎其微。

    「您不會真的這樣做的,不是嗎?」在手下的眼光一齊集中過來、看船長是不是下令奮死抵抗的時候,莫妮卡好像鬆了一口氣,突然間冒出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一年的時間。歲月的侵蝕絲毫也沒有在這個美麗的走私船長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反倒增添了幾分穩重和成熟,更能顯出女性地無窮魅力。

    就連阿爾豐斯也愣了一愣,他也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太多了,很可能莫妮卡已經從聲音中將自己認了出來。

    「我要去見阿尤布王朝的君主,一個斯林姆將領委託我將一份西線海岸情報送到他手中,但是內容我卻不得而知,對這個答案您滿意嗎?」莫妮卡對著阿爾豐斯盈盈一笑,就像當年那種挑釁的神情。

    莫妮卡手下的人全都驚愣地看著自己的船長,完全不能理解她為什麼會把這麼絕密的事情告訴一個陌生人,而且沒有任何猶豫。他們根本不知道一年之前莫妮卡曾經想連人帶船都委託給阿爾豐斯,如果阿爾豐斯當時答應,他們的船長早就已經易主了。對莫妮卡來說現在接手的這個任務還不至於重到那個地步。

    她果然是去見薩拉丁,這真是送上門來的最好掩護,只要跟在她身邊,就可以無驚無險的見到這次東行的目標人物,不需要再進行繁瑣無比的搜索行動,阿爾豐斯長長吁了一口氣,如果莫妮卡身上有這麼一份情報,那麼阿薩辛殺手的目的就顯而易見了。完全就是衝著這份情報來的,他們絕不希望薩拉丁掌握海岸狀況的動向。在斯蘭姆世界,反對薩拉丁的人和他的者一樣多,不過反對他的都是各地的斯林姆小集團,他的,卻是那些貧苦的民眾,也正因為如此,在前線的那幾十萬軍隊中大部分酋長的士兵根本就不會為薩拉丁效死命,他們只是和赫拉曼一樣在等著阿尤布王朝和十字軍拼得兩敗俱傷時,好從中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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