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與地下城之武僧 第六卷 第三十章 瘟疫
    阿爾豐斯兩下起落躍到屋頂上,他已經適應了一千二百磅的負重,不會輕易將屋樑壓垮,再過十天就可以向一千六百磅的極限發起挑戰。進來的幾個人身穿黑衣,看樣子連做賊的基本常識都不會,夜行衣需要配合當晚的夜色,黑色如果在月圓的時候掩護的效果很差,極容易被發現。相比之下,灰色和淺藍色、淺綠色就更受到職業盜賊的歡迎,因為無論什麼環境這幾種顏色都比較容易讓人產生錯覺,從而獲得很好的掩護效果。

    這幾個人手提著一個大筒,漆黑的筒身看不出是用什麼原料做成的,他們摸到後院中心的空地上,那裡堆放著一袋袋的麥子。領頭的黑衣人拔下筒口的塞子,將筒裡的液體淋到袋上。一陣難聞的味道飄散出來,燈油!阿爾豐斯大驚,這些傢伙肯定是受競爭者的僱傭來這裡實施縱火,曬乾的麥子很容易被點燃,失去這些如同命根一樣的糧食,這一個月的努力馬上化為泡影。

    阿爾豐斯腳尖一點屋沿,身體輕飄飄落在為首的黑衣人身邊,這些人竟然還沒有發覺身邊多出了一個人。阿爾豐斯右手閃電般一伸一夾,搶在那個黑衣人之前摸走了他藏在腰間的火種。

    黑衣人一摸之下抓了個空,他愣了一下,好像是在回憶將火種放在哪了。

    「你的東西在這裡。」阿爾豐斯將火種遞了過去。

    「謝謝。」那個人話一出口才發現情況不對,一側頭看到阿爾豐斯站在身邊,「你是誰?」

    「這話應該我問才對,你們是誰?縱火這麼好玩的事都不來通知一下店主嗎?」阿爾豐斯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心裡直罵這群沒頭腦的呆瓜。這片大陸果然有很多人和凱瑟琳差不多,老實得不得了。

    五個人也顧不上繼續點火,紛紛向後躍開,拔出武器將阿爾豐斯圍在中間。

    「輕一點,被外面的巡邏隊知道就不好玩了。」阿爾豐斯笑吟吟的說著,看這些人的反應動作全都是庸手,要解決他們不費吹灰之力,「我也沒有什麼惡意,只是請各位坐下來好好談談。」

    其他四個人轉頭向被阿爾豐斯偷去火種的黑衣人望去,看來他是頭兒。阿爾豐斯心裡一陣臭罵,要跑就跑快點,還婆婆媽媽的等什麼指令。他原本是想將他們放走,然後再悄悄跟在後面順籐摸瓜,找出幕後主使,不過看他們呆頭呆腦的反應估計也查不到什麼情況。

    「嗆啷」那幾個人眼前一花,手上的傢伙已經掉在地上,再仔細看時,阿爾豐斯卻還站在原地,也沒有半點移動過的跡象。

    「媽啊,痛死了。」黑衣人捧著手腕殺豬一樣叫了起來,回應著他的是那三個同伴慢慢的軟倒在地,好像中了睡眠術一樣,只是睡眠術會讓人打呼嚕,他們則是口吐白沫全身不停發抖。

    黑衣人撫著小腹退開兩步,突然直挺挺的朝阿爾豐斯跪倒,身體一歪昏了過去。

    「咦,你們很睏嗎?對不起,是我疏忽了,這就讓人送你們去休息。」阿爾豐斯暗中搖了搖頭,剛才瞬間打出五拳,四拳命中目標小腹,站著的傢伙運氣特別好,只被打中了手腕,在這種重量下對身體的控制還有一點偏差,只有五拳全中目標才會令他感到欣慰。

    奧帕帶著二十多個如狼似虎的雜牌軍圍了上來,將幾個人架入房中開始審訊。

    五個人被五花大綁的捆在椅上。店舖內的房間實在緊張,也沒有多餘的地方分別囚禁,只能讓他們面孔向著不同的方向,再在每個人口裡勒上一條黑布,耳孔也被塞死,以免聽到其他人的招供。

    「誰從他們嘴裡挖出主使人,三個金幣獎勵。」阿爾豐斯冷冷看著五個俘虜,退在一邊。他想借這個機會看看手下有些什麼樣的特殊人材。

    「我來!」重賞之下幾個聲音同時響起,爭著要將錢裝入自己的口袋。

    奧帕將一勺清水潑到其中一個人面上,那傢伙悠悠醒轉過來,「挖出主使人和讓他們開口說話不同,謊話可以說出五個,實話卻只有一個,他們每人的口供不同的話沒有獎賞。」食人魔巫師補充了一點。

    「知道,保證這五個人所說出的東西不會有任何差別。」一個大漢獰笑著走了上去。他在這些雜牌軍中顯然很有些威望,其他人都自動後退了幾步,沒去和他爭奪。

    「你叫什麼名字?」阿爾豐斯抬頭看了看大漢。

    「卡爾,鼴鼠卡爾。」大漢自豪的挺了挺胸。

    「去吧,好好幹。」阿爾豐斯點了點頭。

    卡爾拿起一把切割麵包的小刀,在一個黑衣人的肩膀上比了比,用力一插,刀鋒已經沒入對方的肩頭。竟然連一句話都沒有問就開始動手了。隨後慢慢轉動著刀把,讓刀鋒輕輕的刮著骨頭。看著黑衣人快要凸出來的眼睛,卡爾的面上露出一種滿足的微笑,好像虐待別人會得到不少樂趣。

    「兄弟們,幫一下忙,讓其他人都轉過來,這樂子要別人看著才過癮。」卡爾向四周的同伴打了個手勢。

    不到一分鐘,黑衣人頭上湧出一片豆大的汗珠,順著面頰直流下來,封住嘴巴的黑布一張一動,好像想要說什麼。

    「別急著說話,我還沒玩夠呢。」卡爾握住刀鋒「蹭」的拔出來,一道血泉隨即噴出,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刀刃上的鮮血,手腕一翻,插在黑衣人另一邊的肩膀上。

    受刑的傢伙白眼一翻,立馬昏了過去。觀刑的四個人唔唔唔的哼著,苦於嘴巴被牢牢綁住,也說不出一句話,不知道他們是想指責卡爾的慘無人道還是想求饒。阿爾豐斯和奧帕在旁邊看的津津有味,沒有那些貴族騎士在旁邊,應該可以高高興興的玩上一把。瘟疫不知什麼也伸出了小腦袋,小眼睛瞪的圓圓的,好奇的盯著那個受傷的黑衣人。

    「就這點本事?看來你也幹不了什麼大事。」阿爾豐斯明知道卡爾還有後著,故意在旁邊煽風點火。

    「副團長,好戲不是應該留在後面的嗎?放心吧,我保證讓大家越看越精彩。」卡爾雙眼發光,好像忘記了審訊目的,完全投入到拷問的快感裡去了。他飛起一腳,踢翻黑衣人的椅子,靴底踏在刀把上,刀尖馬上從黑衣人的後肩透出,將他的身體釘在了地面上,黑衣人慢慢清醒過來,身體一挺一挺的想掙脫捆綁。卡爾衝他陰陰一笑,扶著椅把開始旋轉,只旋了一圈,黑衣人的肩膀就已經血肉模糊了,硬生生的被刀剜出來一個大洞。

    瘟疫突然掙脫了奧帕的懷抱,一下跳到地面,蹦蹦跳跳的跑到血泊旁邊,伸出舌頭快速舔著,才一個月大點的黑龍第一次聞到血腥已經控制不住天性的衝動了,它的動作讓奧帕高興的張大了口,這兩個傢伙還真是天生的臭味相投。

    「這條小蜥蜴還真可愛。」卡爾看到地上的瘟疫,蹲下身,拍了拍它的圓頭,顯然是將它當成了阿爾豐斯的寵物,「不過大人做事的時候,小朋友不應該出來搗蛋。」說著將它輕輕的推到一邊。

    這個動作似乎讓瘟疫很不滿意,它仰起小腦袋呱呱叫了兩聲後又衝過去,繼續舔拭著地上的美味飲品,雙眼向上翻起,狠狠的瞪著卡爾,彷彿是在警告卡爾別再打攪自己進食。卡爾還想將它弄開,剛伸出手瘟疫突然向他張大了小口。

    這是個極其危險的動作,可惜普通人並不知道酸液的威力。阿爾豐斯身形一晃,一把扯開卡爾,一道細長的酸液從卡爾手邊擦過,全部打在地上的黑衣人的腿上。可憐的黑衣人的大腿上馬上被腐蝕出一大片傷口。雛龍的酸液濃度很稀,要是被成年的黑龍噴上一下恐怕他的下半身就得馬上消失。黑衣人痛得全身的肌肉都抽動起來,眼珠子幾乎脫離了眼眶,但除了喉嚨裡荷荷作響之外連動到動不了。

    瘟疫也不管四週一大群人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只要不是阿爾豐斯和奧帕它理都不會去理。小傢伙的性格中帶有一種龍族天生的傲慢,任何擋在面前的東西都想撕得粉碎,全然不去理會有什麼後果。它看了看黑衣人身上的傷口,又看了看地上的血液,小腦袋偏向一旁,似乎在做一個對比,不一會就有了決定,雪白的四肢交替著跌跌撞撞的朝黑衣人跑去,小腦袋湊近目標,嘴一張,咬下一小口被腐蝕得稀爛的大腿肉,津津有味的嚼了幾下吞下肚子,彷彿找到了寶貝一樣興奮的叫了兩聲。

    房間裡響起一片驚奇的聲音,寵物竟然吃人肉!有些人已經將頭轉開,不忍再看到這種噁心的場面。阿爾豐斯上前抱起意猶未盡的瘟疫,輕輕的在它嘴邊打了一下,以示懲戒。瘟疫扭動著身體表示抗議,阿爾豐斯轉身將它遞給奧帕,小傢伙戀戀不捨的盯著剛才的地方,這也是種發乎自然的天性,阿爾豐斯也沒打算從小就壓抑它,只能等它長大一點之後再慢慢的開導。

    卡爾裂嘴一笑,看樣子也很喜歡這個淘氣的小傢伙,一伸手就想去摸它。瘟疫才不喜歡這個打擾自己視線的人,小眼睛一瞪,卡爾馬上縮回了手,嘿嘿的乾笑了兩聲後將其他四個人轉了過去。「好好說出來,能少受點苦頭。」他一把扯下地上那人口中的布條,「如果你們中間有人的口供不對,我會很樂意照這個樣子再多問一遍。」

    「痛……痛死我了,」黑衣人的慘叫聲響徹整個房間。他看到卡爾盯著自己的笑臉,馬上回答:「我們是受根諾的多明哥商會指使,將克裡絲丁的庫存糧食盡量燒燬。饒了我吧……」

    「誰是接頭人?有什麼暗號?」阿爾豐斯伸手將一點熱力輸到他腿上的傷口,幫他減輕了點痛楚。

    「不知道,他才是接頭的。」黑衣人向頭兒孥了孥嘴。

    「停下來幹什麼?下一個。」阿爾豐斯向卡爾做了個繼續的手勢。

    卡爾從奧帕手裡接過三枚金幣,這筆錢來得太容易了。一直看完整個審訊過程的四個俘虜在瘟疫的小嘴威脅下無一例外的全供了出來,口供完全一致。合供的可能性不太大,再精明的人也不可能料到他們會全軍覆沒。

    「奧帕,你帶四十人留在這裡加強防備,同時看好這幾個人,卡爾,帶上十個兄弟,我請你們到翠鳥喝一杯。」阿爾豐斯從櫃檯裡抓起一大把金幣塞入錢袋。既然根諾人想鬧事,那就幫一把吧,被動防守並不是他的一貫作風,起碼也得借點事端看看各方面的勢力狀況。這座城市由皇室直轄,總督只是個小小的子爵,阿爾豐斯也想看看他有什麼本領將這件事大事化小。

    從軍營調撥過來的二百五十人被平均分散到五個店裡,平時幫忙做些雜物,有起事情來馬上就變成護衛隊。被點到名出去鬧事的人哄然叫好,這些人沒事都想惹點事出來,況且現在是名正言順的去惹事。

    翠鳥是馬薩雷的一間酒館,出資方就是多明哥商會在這個城市的代理商,主要做根諾人的生意,也是那五個人的接頭地點。和月之心的紅蘋果比起來,酒館的整體佈局顯得主人的氣量狹隘了很多,也沒設單獨的廂座,進來喝酒的客人不管身份高低只能坐在大廳喝酒。

    昏暗的***下,一些衣著暴露的女人在和單身的酒客低聲商談著過夜的價錢,幾個小提琴手和吟遊詩人在各台間穿梭,希望遇到大方的主顧弄上點生活費。酒客幾乎都是船上的水手和套著十字軍外袍的傭兵,只有幾台人看起來是職業軍人和行商。

    阿爾豐斯十一人在大廳裡佔了兩台圓桌,叫了一個大木桶的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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