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煉心 ·02 ∼第四章 心痛如死∼
    細細的雨滴滋潤著杭州城,這時節正是雨中游西湖的好時候,可李瑟卻在一輛離開杭州的一輛馬車裡,古香君在李瑟身邊擔心的看著憂鬱的李瑟。古玄中那傢伙留在了杭州,另二個傢伙非要一路保護李瑟不可,李瑟悲傷地想道:「我一個賤命除了他們幾個變態也不知道有誰會打主意。」

    車馬來到杭州城外十里的時候,突然停住了,李瑟知道該來的終究要來的,李瑟吸了一口氣,下了車,回頭淡淡地對古香君說:「我去去就來,你等我好了。」頓了頓道:「如果我不回來,你就回華山吧!。」古香君堅毅地道:「我早就不是華山的人啦,如果不跟著郎君,你要我去哪裡?」伸出手來,她緊緊的握著李瑟的手,李瑟知道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他們那麼並肩而行,去面對不可知的命運。

    一個白衣女子騎著一匹駿馬擋在路口,即使在雨中,她的衣服也彷彿一塵不染,那美麗的姿態仿若仙子下凡,可是她面上淒苦的表情,再加上被細雨打濕的幾綹柔髮,令人不由大起憐惜之心,恨不能把她摟在懷裡,加意的憐惜。

    李瑟拉住古香君對她道:「你不要出聲,一切我來解決好了,信任我這次吧!我會盡力回到你身邊的。」古香君一笑道:「好老公,你行的,你要怎麼樣我都你,無論怎樣我們都在一起的啊!」李瑟也笑了笑,摸了她的柔髮一下,就去了。

    李瑟來到天山小仙女的馬下,平靜的道:「你來啦。」冷如雪淒苦地望著李瑟,突地低下頭去,嗚咽道:「郎君,你不告而別,人家就那麼令你討厭嗎?」李瑟看著她柔媚的風姿,楚楚可憐的樣子,差點忍不住就要去安慰她,可他知道如果那樣的話,就會再也擺不脫她了。李瑟道:「我一個無行的浪子,何勞仙子垂詢?我行為卑鄙,即已一錯,不可再錯,你我無緣啊!」

    天山小仙女迷茫地道:「說到底,你還是討厭人家罷了。人家知道錯了,在你心裡,我哪裡也比不上香君姐姐,可是人家只想陪在你身邊,哪怕就是做個女僕也好,你就答應人家,不要遺棄人家好嗎?」那期盼的眼光李瑟卻如不見,李瑟道:「我一個自己都養不活的無用之人,武功沒有,廢人一樣,我哪有資格擁有你這個天山派的實際掌門人?你我根本無愛可言,你有過刻骨的思念過嗎?你知道無私的付出嗎?你最多是因為我那天的卑鄙行為令你有了愛慾,我知道我現在也不能彌補你什麼,為了洗刷你的清白,請你殺了我吧!只希望你以後好好活著,切末遷怒別人,少造殺戮。那魔功有害無益的,你最好也不要練了。」

    天山小仙女一下子臉白如紙,再也忍不住,下馬撲到李瑟的腳下,摟著李瑟哭道:「郎君,你說的我都不太明白,人家還小嘛!我只知道人家愛的你要死,要是離開你的話,活的一點也不快樂,一會也過不下去,人家很多道理不懂,以後你就教教人家嘛!對了,是不是那天我服侍的你不好,那也不全怪人家嘛!人家是第一次,又有很多功夫不知道該怎麼用,自是沒有香君姐姐好啦!多給人家幾次機會,人家一定學的好好的。你就當可憐人家一次好啦!」說完淚水如潮而下。

    冷如雪的可笑言語令李瑟哭笑不得,李瑟心想:「我真真一點也不瞭解她,不過其實我自己又何嘗不是莫名其妙?做為天山的重要人物的她的思想這般的匪夷所思也是平常,我真的沒有辦法來為她做什麼。再說我配嗎?她是武林大美女,又有重要的地位,只是一時情動,願意跟著我,過得幾天,哪裡會把我瞧上眼。」李瑟不由頭痛欲裂,

    過了一會兒,李瑟像是追憶,又像是述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愛香君嗎?她以千金之軀,市井賣酒,並且和我同甘共苦,她也甘之如飴,為了我她不惜割捨親情,這樣的情懷你怎麼能瞭解?我和她早已決定要此生不渝,再也容不下旁人了,姑娘盛情,在下也只好無福消受了。」說完李瑟走過去,挽著古香君,眼裡滿是萬般柔情,生死也不放在心上了。

    天山小仙女呆呆看著,臉上陰晴不定,忽地露出凶光,忽地又淒苦無比,最後她終於掩面上馬而去。李瑟心痛如死,手裡捧著天上落下的雨滴,癡癡地道:「老天也在哭泣,這是它的淚嗎?」話完,倒在古香君懷裡。

    回到香君酒家後,李瑟就一病不起,古香君知道李瑟是心病,她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雖很擔心,卻也不害怕,李瑟依舊和第一次一樣,整天混混厄厄,躺在床上想著心思,心裡痛苦異常,過著不知生死的日子,李瑟越發明顯地瘦了,如果不是古香君百般照顧,哄他吃飯,李瑟可能會更加的消瘦。

    過得幾天,古玄中也從杭州回來了,三人一起來看望李瑟,見李瑟病了,都焦急得不得了,也不理李瑟的想法,執意要傳功給他,李瑟那裡有這個想法啊!可是在三人近乎野蠻的「勸導」下,他有什麼能力反抗?三人教了李瑟些口訣後,三人就全不管李瑟的感受,上來就給他輸入內力,搞了幾個時辰後,三人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才罷手了。可李瑟卻不領情,別忘了是誰廢他武功的,再說李瑟心想:「你們***搞了半天,我現在的內力還沒到原來的三成,這也就罷了,最可氣的是你們的真氣夾雜不純,和我以前的純陽真氣簡直沒法比,你們這三個死傢伙,你們***就這爛真氣也給我輸入啊?天哪!」李瑟用殺人的眼光盯著他們,他們不明所以,還以為李瑟剛被輸入內力,內息不暢呢,連忙叫李瑟快去休息,李瑟被古香君拖走的時候,不由得更加痛不欲生,心想:「以前我就是以刀君的功力都栽了,那以現在的功力去闖江湖那還不是有死無生,我文不成,武不就,賺錢又不會,簡直廢物一個,再加上行為卑鄙,行止有虧,我***活著幹什麼啊?」

    古香君本以為李瑟恢復些武功,應該高興才是,哪知道李瑟還是半死不活的老樣子,古香君心裡雖詫異但仍對李瑟百般地溫柔,萬種體貼。最後連李瑟都覺得累了,就叫她不用如此,對她說道:「你不必這樣辛苦,過些日子我會好的。」古香君卻笑道:「人家不辛苦的,再說照顧老公,天經地意嘛!又那裡有什麼辛苦。」

    李瑟一副要死的樣子,可是三個傢伙還不放過他,幾次來拜訪說過幾天是他們六大門派聚會的大日子,非要請李瑟去參加不可,還說這是什麼武林盛事啊,很多成名人物都以參加此盛事為榮等等話語。

    李瑟氣得臉色鐵青,大聲罵道:「你們三個混蛋,你們六派的事情和我何干?我早說了我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你們還是糾纏不清。武林有名的人物願意參加,可我不是***有名的人!你們三個混蛋就放過我,叫我過些清靜的日子吧!」三人道:「是,是,這個先生虛懷若谷,視名聲如浮雲,再加上地位高貴,我們六大門派哪裡能請的動先生啊!先生深不可測,自有主意。不過這個有個貴客先生一定想見,這個……」沒等他們說完,李瑟擺擺手,仰天歎息道:「我誰也不想見的,我只求安靜的過活,這樣的要求過分嗎?難道這樣也不行嗎?也不行嗎?」三人看他悲哀的樣子,可能是良心發現,悄悄的退走了。

    華山上下舉派皆忙,準備六派論劍的大事情,這次論劍距離上次集會已有八年,每一次論劍都是六派權利,勢力重新劃分的時候,八年前少林掌門不清出任六派的盟主至今,他雖無大過,卻也沒有大功,在他手上六派在江湖的勢力漸漸被天龍幫所蔽,天龍幫實力之盛,足可和六派比肩,以隱隱然江湖第一派的樣子了。老和尚不清雖名為盟主,但因他德望不夠,實際只有泰山和華山下聽他的,崆峒和青城二派只表面上聽聽,而天山派卻是理也不理。

    華山猶如沐浴在節日的氣氛中,全派張燈結綵,人人喜氣洋洋,還沒到正式的日子,可是各個門派早有人提前上得山來,小的門派固是前來極力巴結,大的門派也來要搞好關係,畢竟江湖上只有六大門派可以和天龍幫一爭,若不投靠天龍幫,要想在江湖上混,就得依靠六大門派。

    華山眾弟子在這個武林盛事裡更是覺得大有面子,所以人人趾高氣揚,興奮異常,再說不僅可以看見江湖裡難得一見的一些成名人物,又可以看見一些江湖美女,所以更加的高興。

    李瑟卻在家裡足不出戶,愁思滿懷,對於自己以後到底要怎麼過毫無想法,外面就是發生再大的武林大事他也不會理會的,可是這幾天他心裡隱隱有些奇怪的感覺,那是以前練刀的時候在他最心靜的時候才有的些許感覺,他不清楚是什麼,但他覺得有一個他最親密的人彷彿在召喚他,過了幾天,這感覺越發強烈,李瑟覺得他就像有個親人活在世上一樣,強烈的吸引著他,令他寢食難安,終於,一天,那清晰的感覺極其強烈的時候,李瑟再也忍受不住,奪了了一匹馬,直向那未知的人生而去。

    這日是六大門派正式聚會的日子,前任盟主不清負責主持,整個上午都是按規矩進行的儀式,下午才開始了盛大的宴會,在正中間的大桌中,是這次聚會的首腦,他們也就在這個時候討論六派的未來,其中自是有六派的最高人物,也有江湖的有影響和勢力的名人,名派。

    正中間的大桌上,眾人極力的稱讚和恭維著一個看起來很平常的女子,她和一般的女子絕無不同,毫無一絲出奇的地方,不過和她說話的時候,雖心裡無愛惜或崇敬的意思,卻也沒有輕視,不屑的想法,只覺得同她說話那麼自然,就像是和可以信賴得親人聊天一樣,心裡特別的輕鬆。

    六派的弟子在不遠的飯席裡議論紛紛,「各位師兄弟,你們說那個女人就是武林裡傳說的劍後,並且是武林八大美女的榜首?」眾人都道:「應該不會錯的,師父和各位前輩怎會看錯。」「我看她卻也沒甚出奇啊,不如誰上去試試好了。」說完一起齊看大師兄,華山派的大師兄吳文只有苦笑了。

    吳文舉起酒杯,來到桌旁道:「各位前輩有禮了,小子冒昧,見武林人人景仰的劍後如此年輕,不由大是佩服,所以想代表鄙派的年輕弟子敬姑娘一杯。」說完向劍後行去。打定注意,一定要假裝失手,把酒灑在她身上,看她如何收場。劍後微微一笑,也不多說,只是把酒喝了。

    華山眾人看見大師兄呆呆得回來,都是奇怪,都怪他既有勇氣敬酒,卻沒勇氣試探,白去了一趟,吳文只覺得自己迷茫中好像忘了一樣,苦笑著也沒什麼可說的。

    他這一開頭,其餘五派的年輕人都是明白過來,年輕人的想法那還不容易溝通,都會心地一笑,分別派人來敬酒,可是其餘五派的精英都是未見有動作,乖乖回來了。眾人都是奇怪,連敬酒的人都說不明白,別人更是不知。眾人道:「天山小仙女做在劍後身邊,大家評論評論誰更美些呢?」

    天山小仙女武林美女中排名第三,劍後是第一,照說應該不用比的,不過各人愛好不同,也不能都按江湖的定義來,況且那美女榜是江湖裡好事的人排的,地位和名氣的影響遠在容貌之上的。

    眾年輕弟子早被天山小仙女迷得口水直流,但是想起誰更美麗的時候,卻是誰也沒有劍後比不過天山小仙女得想法。大家都是驚訝,隱約才知道劍後果是不平常啊。

    宴會正熱鬧正酣的時候,忽地前庭一陣混亂,一個人闖了進來,後面一大堆人追了過來,還大聲呼喊著。那人來到門口,募地頓住,仿若電擊。華山派掌門古玄中早就趕了過去,見一干守門的弟子,舞刀弄劍的過來了,怒道:「你們真是太沒出息了,這麼大呼小叫得做什麼?華山的臉都給你們丟盡了。」眾人看掌門生氣,連忙氣吁吁地指著那人道:「掌門,這傢伙亂闖進來,我們攔不住……」

    古玄中更是大怒:「你們這些笨蛋,連先生也敢得罪,你們怎麼能和先生這麼說話?」說完對著那人諂媚地笑道:「先生來了啊,先生好啊!」又對那些人道:「看到了嗎?要像我這樣和先生說話才行,你們還不快滾,我平時是怎麼教你們的,哎,真是給我丟臉。」那些人被掌門近乎極度巴結的態度搞得暈了,全沒想到這個年輕人有什麼出奇的。

    從踏進大廳裡的那一刻起,李瑟眼裡就再沒有別人了,人群中的一個女子吸引了他的全部的目光和心神,他癡癡地盯著她,四周的人他都仿若未見,她就像池塘中的一朵水蓮花,那麼亭亭玉立於水中間,別的東西都是她的裝飾罷了,李瑟心神被奪下,幾欲流淚撲入她的懷中,她就像是他的今生的唯一的一個親人,像母親,像姐姐,他心裡只是自然地知道,如果世上有可以傾吐的對象,有可以訴苦的人,有關懷他的人,那麼無疑就是眼前的這個人。

    李瑟心靈震顫中,那女子也是震驚不已,她坐在椅上,只是側身望著他,二人目光對視的那一刻,她只覺得他們彷彿前生就曾相遇過,她若曾是江南採蓮的女子,那他必是她皓腕下栽過的那一朵;他若曾是個逃學的頑童,她必是他袋中的一顆的彈珠,因此,今生相逢,他們總覺得有些前緣未盡,卻又很恍惚,無法仔細地去分辨,無法去表訴。

    二人就那麼迷茫地凝視著,周圍的人們做什麼,說什麼,他們都不知道。不知過了多久,像是一瞬,也像是千年,李瑟才感覺到有人拉他,轉眼見司徒明和古玄中二人諂笑著拉他入席,嘴上也不知在叨咕些什麼話,李瑟見酒席上的人甚多,要不是那女子也在酒席裡,他非立刻走掉不可,可是見她在當中,自己要走,可怎麼捨得?正猶豫當中,那女子傍邊的一個女子俏盈盈地站過來,有些害怕地道:「李……李公子,你坐這裡吧!」李瑟見那座位挨著那女子,心裡歡喜,也沒思索,便過去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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