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戰記 正文 第十八章 老大
    次日清晨我被一陣急驟的號角聲驚醒想起軍法處置這四個字在咒罵聲中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匆匆趕到村中小廣場。

    跟我差不多其他三十多個難兄難弟多數衣冠不整有的還雙目紅腫顯然偷偷躲在老爸老媽的懷裡哭過。

    村長亞瑟看了可憐巴巴的孫子一眼咳嗽了一下又開始了他公式化的祝福詞大多是希望我們為國爭光擊潰叛軍凱旋而歸等等。

    接著是老格隆施了個群體祝福術大大緩解了我宿醉後的不適之感。

    巴布的言簡短而又有力:「各位新兵們我們須在正午之前行軍近百公里趕到奇格洛城的軍營在那裡將進行為期三個月的訓練與你們的父母進行最後的道別吧。」

    一時哭聲一片好一副親兒難捨的感人情景。

    眾人皆醉我獨醒我臭著張臉拉克西絲與凱爾兩個渾球竟然還沒有起床難道他們沒準備見我這個親生兒子最後一面嗎?

    「文森!」沒想到唯一肯答理我的是醜八怪琳達她小臉紅紅的手中攥著一樣東西怯生生的走到我身畔支吾了半天仍沒說出話來。

    琳達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這樣子別人還會以為我跟你這個醜八怪有一腿那可真是跳到雷河也洗不清了。

    琳達見我拂袖欲走慌忙將手中的東西塞給我小聲道:「幫我把這個給拉比。」

    我看了一眼原來一個鳥形護身符就是成*人禮得的那種!還要我幫她給小情人送東西好像我跟她不是很熟吧?她有三十六個選擇怎麼我就成為這三十六個中那個唯一呢?

    「不要現在給他還有別忘了你昨天答應過的事一定要算數哦!」琳達臉更紅了一路小跑的走開了。

    無數道異樣不解的目光望來一個個意思都明白的寫在臉上果不其然真讓人誤會了吧我就這麼沒眼光啊?

    鐵匠的兒子脹紅了臉惡狠狠地瞪著我就差沒衝過來打架了看來這傢伙對琳達也有意思兩情相悅可喜可賀啊可是為什麼要找我當紅娘呢?

    巴布不合時宜的吹響了哨子可能是想到這一去可能再也看不到老爸老媽有的傢伙終於忍不得放聲大嚎。

    巴布吼道:「好了軍人是流血不流淚的今次是最後一回。」

    在我們離開村子踏上征途的時候拉克西絲和凱爾終於大駕光臨凱爾上衣扣子扣錯了拉克西絲頭亂糟糟的顯然剛剛干玩好事從床上爬起來就趕來見我最後一面。

    我木然無語由著他們抱緊我我這一去說不定就真的再無相見之日。

    「兒子這個你拿著一定用得上的。」拉克西絲急急忙忙將一大袋沉甸甸的東西往我懷裡塞。

    凱爾卻解下背上那把據說他爺爺傳給他爸爸他爸爸再傳給他的家傳疾風寶刀遞給我語重心長道:「文森你拿著這把刀一定要給我們哈特家族爭光。」這把刀他平時看都捨不得拿不出看想不到竟給我不怕我搞丟了嗎?

    我點了點頭提著那袋明顯是金幣的布袋和疾風刀負到背上揮了揮手趕上了大隊伍。

    六個小時走八十公里對於我來說不是什麼問題?可是在炎炎烈日下就不同了過了正午日頭稍斜總算來到新兵訓練的軍營。

    我們原來以為這個狗屁軍營會在奇格洛城內到了地頭才知道離奇格洛城足有十來公里位於城南一處易守難攻的小山谷之中唯一的出口架起四座高高的箭樓一天二十四小時有狼狗巡玀說實話這個地方看起來像監獄多過一個軍營。

    累得已經上氣不接下氣的一幫中獎者們見到了目的的一陣歡呼一屁股跌坐到地上毫無帝國軍人的風範。

    獨有我警惕的望著四周這個不會是吉絲的陰謀想把我拐到這裡秘密處決吧。

    但我很快推翻了這個想法我跟吉絲的實力對比就好像她是一隻貓而我是她面前那隻老鼠身上的虱子怎麼跳也跳不出她的掌心她想幹掉我不必玩這麼多花樣。

    「集合!」巴布厲吼一聲中獎者們不情不願的擺好隊形當然是鬆鬆垮垮的要是現在有敵人衝過來百分之百都是逃兵。

    巴布繼續吼道:「接下來會有人帶你們熟悉這裡的情況還有回宿舍收拾你們的私人物件象文森.哈特你背上的刀在訓練的時候是不許帶來的吃過午飯接著到軍備處領取裝備然後到這裡集合訓練。」

    有人咕噥道:「累成這樣還要訓練太不人道了吧。」

    「人道?我們是保家衛國的軍人。」巴布瞪了那傢伙一眼:「別忘了我們是步兵如果行軍區區不到一百公里就累成這個樣子還如何同敵人作戰?」

    「軍人的天職是服從沒有這麼問題巴布你說這麼多幹什麼?」說話的傢伙年齡跟巴布差不多不聲不響的走過來突然出聲把正在大吼的巴布嚇了一跳。

    「密特朗你這傢伙什麼時候來的?」巴布狠狠朝那傢伙擂了一拳。

    那個密特朗吊兒朗當的要不是身著盔甲哪還看得出是帝國軍人他笑嘻嘻道:「上午來的任務跟你一樣召些菜鳥去送死。」

    見一幫中獎者臉色大變巴布拉長了臉不悅道:「別把這些孩子嚇著了咦你你什麼時候升中隊長了?」

    密特朗吹了聲口哨:「我現在可是你的上級你只要記得尊重長官就行」還沒等他說完巴布狠狠一拳打在他小腹上中隊長痛苦的曲下身去呻吟道:「你就是這樣教你的部下對待上級的啊?」

    巴布絲毫不理這個所謂的上級瞪了我們一眼吼道:「你們要謹記這傢伙是帝國軍的敗類切不可遵從他的命令還看什麼?解散。」

    剛看完熱鬧的我們如夢初醒接著就在那十二個所謂的老兵引領下參觀這個只是雷河十個軍營之一的地方。

    宿舍是一棟由石頭建成的兩層建築每間房一字排開八張床也就是說住八個人其中五個跟我同村還有兩個是巴布在別村招的訓練了半個多月的新兵巧的是拉比還有那個羅賓跟我同房。

    還沒等我說話羅賓搶著說:「文森老大以後多多罩著我們哦?」這傢伙我什麼時候成了他老大了?他明明比我大兩歲。

    除了拉比四個同村的不約而同宣誓向我效忠不會是他們老爸老媽在家中囑咐過的吧看我比較不好惹就三言兩語把我抬出去當出頭鳥?

    我緊緊盯著拉比他張大嘴巴卻沒有出聲音。

    羅賓輕輕一撞拉比我輕哼一聲將琳達的護身符「啪」的扔在他面前的床板上:「琳達托我給你的。」

    「這這」拉比又驚又喜將護身符視若珍寶的拿了起來。

    羅賓笑道:「你現在知道老大的好處了?」

    拉比鞠了一躬誠心誠意道:「多謝老大。」

    「你們兩個呢?」我冷冷望向那兩個跟我們同居的倒霉蛋。

    六對二更何況當中有個以一敵萬的我兩個傢伙不由自主的退到房門口其中一個子比較高的傢伙大聲道:「我要報告長官你們在拉幫結派以多欺少。」看來這傢伙不知死活想打小報告。

    那個長得文文靜靜的小個小聲道:「蒙德爾不要說話。」這傢伙比較識相。

    我懶洋洋的倚在床邊道:「是嗎?那就請便。」

    「你們兩個敢不聽我們老大的話?」剛加入我麾下急於表現的拉比狐假虎威走到那個蒙契爾面前向世人展示著他達的肌肉。

    小個子搶在蒙德爾前面道:「我們以後全聽你們的。」還是這小子比較識時務。

    羅賓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個子道:「恩裡克。」

    羅賓笑道:「看你細皮嫩肉的挺像個娘們。」

    五個同村一起哄笑恩裡克脹紅了臉那個蒙德爾眼中射出憤怒的目光。

    「好了收拾東西吧。」我又見識了人類的劣根性之一怕強凌弱。

    拉比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好心」的幫我收拾床鋪我樂得圖個清閒翹腿坐了房中唯一的木椅上。

    拉比突然小聲的問我:「文森老大琳達還跟你說了些什麼?」

    「她讓我以後罩著你。」我嘿嘿一笑在他面前解開那袋金幣。

    「老大好多金幣啊?」在一大堆金光閃閃的金幣誘惑下幾個人類眼中露出貪婪羨慕的目光拉比更是忍不住拿了一個用牙齒檢驗真假。

    唯獨的例外是「娘們」恩裡克和「莽漢」蒙德爾兩個傢伙冷眼旁觀絲毫沒有過來湊熱鬧的意思。

    我故作大方道:「等有空的話我請你們到奇格洛城去玩恩裡克你們兩個也有份。」我估計了一下至少有五百金幣拉克西絲不會把家裡多年的積蓄都塞給我了吧?

    恩裡克拉著仍不服氣的蒙德爾鞠了一躬:「多謝老大。」

    布包裡面除了金幣還有我從奇格洛生命神殿拿的護身符我不屑一顧的將護身符扔到枕頭下故意不將金幣藏好和疾風刀隨隨便便放在我的床上便跟著他們去吃午餐。

    這裡的伙食還算不錯大概奧利佛等高官想到我們這些小兵馬上就要去送死吃不了幾頓便讓手下將這「最後的一餐」置辦得頗為豐盛吧。

    接著就是去領裝備兩套粗布內衣一套盔甲一根長矛外加一方十多來斤的橡木盾想到堂堂死亡之神持矛衝鋒的景像我不由又是好笑又是悲哀。

    那十二個比我們早到半個月的同志自然不用這個程序而是留在房中休息羅賓有些不放心的偷偷問我:「老大你不怕他們兩個偷你的金幣嗎?」

    我裝作不以為然道:「他們不會那麼大膽吧?」

    羅賓道:「看著那麼多金幣膽子再小也變大了。」五百金幣可讓一個小康之家豐衣足食的過上四五年了。

    我微笑道:「待會便可知分曉。」

    當我們進房的時候兩個外村人正在一起小聲的商量著見到我們好似被踩了尾巴的貓咪連忙分開恩裡克假裝若無其事道:「你們回來了。」

    有人乖巧的接過我手中笨重的長矛和重重的盔甲放好我含笑望著二人道:「你們在說什麼?可以說出來聽聽嗎?」

    蒙德爾臉色一變我的五個同夥一起圍了上來形成犄角之勢。

    為他解圍的又是恩裡克:「老大我們只是在說一些家鄉話。」

    「是嗎?」我瞧了瞧錢袋好像沒少一陣急促的哨聲響起他***屁股都沒坐熱又要集合。

    當我們穿好盔甲拿著笨重的長矛盾牌趕到校場集合好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個小時害得我們的頂頭上司——英明神武的巴布小隊長在他的頂頭上司米歇爾中隊長面前顏面大失。

    我大致瞭解了帝國的軍隊編制帝國軍是以軍團為單位每一軍團下設十個大隊每個大隊又分十個中隊每個中隊又分十個小隊根據兵種的不同每個小隊定額人數也略有不同象步兵一個小隊是五十人而弓兵和騎兵每小隊為二十人魔法師每小隊十人而作為後續支援的牧師人數更少每小隊五到八人不等。依此類推每個步兵軍團實額數為五萬弓箭軍團和騎兵軍團為兩萬魔法軍團為一萬牧師軍團只有五千到八千而且往往不是作為整體分散出現在經常作戰的各個軍團中。

    步兵又分為重裝步兵和輕裝步兵輕裝步兵大多手持刀劍盔甲輕巧利於肉搏重裝步兵多持長矛加上重盔重盾雖然機動性極差防禦極強是傷亡最大不可或缺的兵種兩者互補不足形成一個完整的步兵軍團。

    我就偏偏這麼倒霉被分到這裡來了早知幹幹騎士多好。

    跟我們一起集合的還有九個小隊合起來就是第八步兵軍團第三大隊第五中隊。

    又被訓了一番話披著好幾十斤傢伙的我們在炎炎烈日下單調乏味的訓練到太陽下山足足兩小時還沒結束就有些嬌生慣養的傢伙累得當場趴下我們小隊狀態看上去最好的還是那十二個「師兄」大概是因為他們已經訓練了大半個月逐漸適應的緣故。

    我大汗淋漓回到房內脫下盔甲剛躺下不久該死的巴布又來查房美其名曰溝通慰問。

    被慰問了一番的我們更加疲累連吃晚餐的力氣都沒了我躺在那裡閉目養神暗暗罵著該死的奧利佛。

    羅賓突然說:「恩裡克看老大累成這個樣子還不幫他按摩按摩?」

    「是老大!」看起來瘦弱無比的恩裡克咬了咬牙竟然還有力氣從床上爬起來勉強走到我身邊輕捏著我的肩膀好舒服哦我怎麼沒想到會有這種服務羅賓這個提議真是好啊。

    蒙德爾陡的站起雙目冒火在恩裡克眼神不斷暗示下又不敢作看他全身緊繃的樣子就差沒大打出手了。

    不到半個小時這個並不太費力的工作讓恩裡克疲累之極我突然捉住他稍嫌纖細的雙手說:「好了謝謝你恩裡克。」

    恩裡克勉強抽了一下手卻沒有抽出小聲的說:「可以可以讓我回去嗎?」

    我心頭泛起強者對弱者的憐憫微笑著說:「要不要我也幫你按一下?」

    羅賓等人還以為我有什麼新花樣全部促狹的笑了起來。

    「放開他。」沒等恩裡克回答再也按捺不住的蒙德爾快步走過朝我一拳打了過來。

    在恩裡克「啊」的一聲尖叫中偷襲者的下場是小腹中了我一記肘擊重重的倒在地上痛苦得半天爬不起來。

    五個光災樂禍者鼓起掌來羅賓得意洋洋道:「見識我們老大的厲害了吧。」

    幾個傢伙正準備落井下石房門突然被推開那個被巴布稱為帝國軍敗類的密特朗精神抖擻的闊步踏入一臉嚴肅蠻有帝國軍中隊長風範的看了看房中的情形突然厲聲大喝道:「你們在幹什麼?」

    剛才還趾高氣揚的五個傢伙立刻慌了手腳立正站好敬了個軍禮求助的目光望向作為犯的我大概希望我將這個黑鍋一力承擔。

    「我在和蒙德爾砌磋拳腳。」我將蒙德爾從地上扶了起來還好心的幫他撣去身上的塵土。

    密特朗故作威嚴道:「本隊長早就聽說你們小隊相處和睦打成一片過來一看果如其然嘿嘿嘿嘿!」最後那兩聲奸笑將別人先前對他的良好印象破壞得一點不剩。

    我不禁有些火大老子已經混得夠慘了還要受你這個敗類的氣天理何在?我橫眉冷對道:「我說過了我和他是砌磋拳腳再說要管也是巴布隊長輪不到你。」密特朗好像也是第八軍團的不過跟我們不屬同一個大隊管得也未免太寬了吧?

    密特朗仍不死心凶巴巴道:「你這是對待長官的態度嗎?」

    這時不知死活的蒙德爾突然道:「長民他們六個是同一個村的在這裡拉幫結伙一起欺負我們兩個。」又指著我道:「他們還稱他為老大。」好好好竟然當叛徒了待會有你好果子吃。

    恩裡克使勁拉著他的衣襟讓他不要再說可惜這傢伙仍不聽忠告。

    「你的意思是說你剛剛被他打了?」密特朗臉上忽然露出邪惡的笑容看得滿以為他會飆的蒙德爾毛骨悚然結結巴巴道:「是是的。」

    密特朗對我神秘的一笑道:「你是老大?我想跟你談談。」

    「談什麼?」我肯定這傢伙不是來視察這麼簡單明顯是對我不良企圖。

    密特朗命令道:「你們七個都出去本隊長跟你們老大有話要談。」

    羅賓五個露出兔死狐悲的神色見蒙德爾在恩裡克的攙扶下走出房猶豫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砰」的一聲房門一關我冷冷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密特朗大概沒有碰到我這麼拽的新兵呆了一呆倒沒火問我:「你叫文森.哈特是吧?」

    我沒好氣的說:「你關心我的名字幹什麼?」

    密特朗一臉笑容道:「我們做筆買賣。」

    早知道你有不良企圖!我反問道:「什麼買賣?」

    密特朗道:「我可以不將今天你毆打隊友的事通知給你們巴布隊長。」

    我早就等著他這句話又問:「那我又要給你什麼好處?」

    密持朗涎著臉笑道:「聽說你從家裡帶了不少金幣作為交換你可不可以借我一點。」

    倒竟然是借錢的不知是哪個死鬼把我帶著金幣的事宣揚出去偏偏這窮鬼缺錢花恰好借剛才的事勒索我哼敢跟死神借錢沒門我沒有絲毫猶豫道:「不行。」

    密特朗象看怪物般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遍:「你到底是膽子大呢?還是不知死活?」

    「隨便你怎麼說。」我躺回床上故意把那錢袋打開一角露出幾個黃燦燦的金幣花花他的眼睛。

    「那我去」密特朗說到一半語氣立刻軟了下來:「老大怎麼說我們也是共事一場幫幫忙有人討債上門事關生死不還不行啊。」大家看看這就是帝國軍的中隊長?

    我哼道:「原來你借錢是為了還債恐怕有借沒有還吧?」

    密特朗點頭哈腰道:「有有當然有我怎麼說也是堂堂一個中隊長怎麼可能借錢不還?」幸好沒有做他的手下否則憑他這副人為財死的德性苛扣士兵的軍餉不說還要勒索一下。

    「你想借多少?」我也不想太為難他反正錢閒著也是閒著借個人情給他以後或許還可以找他辦點小事。

    密特朗大喜伸出五個手指頭晃了一晃。

    「五十?」

    密特朗連連搖頭賠笑道:「五百。」

    我斬金截鐵道:「不行。」這傢伙竟然連我有多少錢都打聽清了不會剛剛趁我出去的時候偷偷數過吧?

    密特朗似乎早知道我不肯答應問我:「老大那你肯借多少給小弟?」真是服了他堂堂一個中隊長竟然為了區區幾百枚金幣向我這個剛入伍的小兵卑躬曲膝。

    「一半。」

    密特朗反問道:「二百五?」

    我沒好氣道:「你才二百五呢。」

    密特朗也不生氣笑道:「對我是二百五老大錢可以給小弟了吧。」

    我將錢袋取出數了二百五密特朗笑而納之正欲離去卻被我叫住了:「借條呢?」

    密特朗苦著臉道:「老大憑咱們的關係還用打欠條嗎?」奇怪了我什麼時候跟他扯上關係了?

    不過說歸說密特朗還是取出隨身紙筆寫了張欠條給我看樣子這傢伙常借人錢連道具都準備好了。

    推開房門中隊長拍拍被他出賣的叛徒蒙德爾的肩膀:「小子好自為之吧。」

    羅賓見我安然無恙絲毫無損好奇的問:「老大你沒事吧?」

    我淡然道:「沒事一切都擺平了你們不用擔心會有後遺症。」

    五個傢伙放下心來一聲歡呼。

    接下來便輪到他們狐假虎威合夥將叛徒拖進來關上門在恩裡克的哭泣聲中開始用無聲的方式對蒙德爾進行譴責。

    蒙德爾初時還能稍稍反抗可惜他以一敵五哪是對手被打得鼻青臉腫連聲哀嚎真慘啊!

    「老大求求你放過蒙德爾他不是有意為難你的。」恩裡克求了五個打手半天沒效只好跪在床邊苦苦向我哀求。

    我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恩裡克:「你憑什麼求我放過他?」

    恩裡克連連點頭一把鼻涕一把淚道:「我們以後一定全聽你的。」

    我捉弄他道:「先學三聲狗叫給我聽。」

    「汪汪汪」恩裡克很小聲的三聲狗叫臉脹得通紅。

    「乖」我滿意的勾起他的下巴:「記住不會有下次了。」又大聲道:「住手別鬧出人命了。」

    五個傢伙其實早就想住手只是怕我不高興放開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蒙德爾幫兇羅賓朝他臉上唾了一口痰:「算你好命。」

    一向憨厚老實動手也動得最少的拉比輕聲道:「好了不要再欺負他們了。」

    羅賓看了他一眼倒沒有再說話。

    蒙德爾在恩裡克的扶持下來到我的床頭低聲道:「老大對不起。」

    我看了看原本高大威武的蒙德爾那張算得上英俊二字的老臉腫得像個豬頭忍不住笑了起來真是慘不忍睹啊。

    羅賓喝道:「大聲點老大沒聽清楚。」這傢伙要是去當官肯定是奸臣的那種。

    蒙德爾稍稍大聲了些:「老大對不起。」

    我微笑道:「明天見了隊長知道該怎麼說吧?」

    此刻的我在他眼中肯定是個惡魔蒙德爾聽到我的聲音嚇得一顫不知所以的連連點頭。

    恩裡克替他回答道:「我們會說是他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

    一干人臉上滿是笑容我反問他:「一跤怎麼會摔成這樣?」

    恩裡克忙道:「是從一個十公尺高的斜坡上摔下來的。」

    「好了沒事不要煩我。」我躺了下去繼續我的春秋大夢。

    羅賓打開房門門外早聚了一大票聽眾其中不乏兩個倒霉蛋的同村可是偏偏沒人進來打抱不平。

    羅賓喝道:「看什麼看?老大要睡覺了快滾!」竟然沒人向他反駁一哄而散。

    晚餐自然有人送到床邊由恩裡克伺侯我吃完澡也沒洗就那麼睡了嗚當老大的感覺真是不錯。

    整個上半夜我們耳中總是聽到蒙德爾淒慘的呻吟聲到了後來被吵得睡不覺的我一時火大吼了一聲。

    恩裡克生怕蒙德爾又因此被海扁一頓拿了塊布條塞到他口中啊世界總算清靜了。

    這就是我第一天的軍旅生涯。

    第二日一大清早出操的時候恩裡克向巴布報告:「報告隊長蒙德爾昨晚不慎從高處摔下受了重傷今天不能出操了。」

    「摔成重傷?」巴布聽到這個意外的傷情大感疑惑當即隨他到宿舍去看那個倒霉蛋。

    巴布向我問道:「文森蒙德爾是摔傷的嗎?」

    我這個兇手作證道:「是的隊長。」

    巴布喃喃自語道:「怎麼會摔成這個樣子?」摔傷怎麼會摔得鼻青臉腫?真是奇也怪哉!他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對恩裡克道:「你陪他到醫務室讓牧師治療一下。」

    恩裡克感激的說:「是隊長。」

    從頭到尾蒙德爾都沒有吭聲看來他很識相。

    接下來的日子裡蒙德爾都老實得很再也沒敢跟我作對而恩裡克簡直成了我的專屬勤務兵我的一切日常瑣務都落在他的頭上雖然不時要面對羅賓等人的冷嘲熱諷卻迸不出一點火星連我都佩服他的忍性了。

    在這個軍營訓練的新兵除了第八步兵軍團的第三、七、九、十大隊還有其他三個步兵軍團的十個大隊總計約有七萬人想到這個數字我們都對前途惶惶不安當然要把我除開。

    奇格洛城近在咫尺可是我們卻沒有進城一遊的機會整個軍營就是一個巨大的監獄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監管除了訓練吃飯就是睡覺。

    我的兼職工作龍頭老大是越當越大除了我們小隊團結在我光輝的旗幟下連其他小隊也有人66續續屈服於我們的淫威成為整個軍營勢力最大的黑幫團伙上級對此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概是因為在軍隊中這種事已經司空見慣了吧。

    跟那些老兵不同我是非常有公德心的絕對不會向我的那些小弟勒索財物最多是幹幹體力活打打小架做做遊戲體罰體罰。

    訓練了兩個月之後因為表現「良好」巴布對我副隊長的提議正式被上面通過為此羅賓他們弄了些酒菜說要慶祝慶祝想到入伍前一天大醉的情形我還是敬謝不銘了。

    時間過得很快三個月的新兵訓練期轉眼即逝在開赴西線戰場的前夕我們的統治者——皇儲奧利佛親王殿下及麗.吉絲聖女陛下為鼓舞士氣大駕光臨。

    盛夏時節我們站在毒辣的太陽下面身上冒著汗心中滴著血整整七萬人一直等到中午大家肚子餓得咕咕叫那兩個王八蛋還沒到。

    那些大隊長、中隊長們也陪著罰站不敢讓我們解散直等到日頭稍斜的時候兩個傢伙終於姍姍來遲令我意外的是他們還帶著幾個月沒見的小妖精。

    樂隊奏起雄壯的軍樂在一隊騎兵的護衛下吉絲牽著愛瑪緩緩而行。而奧利佛則只能跟在她屁股後面當然少不了跟他形影不離露西的老公——勞瑞。

    大家以每小隊為一列每個大隊為一單位站得整整齊齊形成一個寬約五十公尺矩陣站在每列最前的是小隊長稍後的是小隊副隊長至於中隊長大隊長及各副隊長剛各司其職筆直的站在各自隊伍前面的中心點。

    開始小妖精還老老實實原跟著她母親慢慢走到了後來耐不住寂寞索性跑到每個隊伍面前時而好奇的摸摸士兵的盔甲時而看看兵器。

    吉絲臉上保持著聖潔的笑容眼神卻瞟向小妖精要不是怕失了儀態恐怕她早就出言喝叱了。

    「咦?」愛瑪在巴布面前突然停下很明顯她是注意到我的存在。

    由於頭盔掩蓋了一部分面容愛瑪一時還不敢確定是我從人縫中左瞧右瞄看了半天從那並不寬敞的縫隙中鑽了進來幾近貼著我的灰甲以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道:「你很像我的前任男朋友。」

    前任?難道我已經被她一腳踹了?我面無表情道:「公主殿下大概認錯人了我一個藉藉無名的小卒子怎麼可能是公主殿下的前任男朋友?」

    愛瑪踮起腳尖勉強夠著我的鼻樑:「好奇怪喲你們的聲音都一模一樣。不過你說得對你怎麼可能會是他?太丟他的臉了。」

    小妖精明明已經認出來了還故意諷刺我!我恨得牙癢癢的緊緊盯著她道:「公主殿下請讓開你擋住我的視線了。」

    「你長得好強壯喔!」小妖精忍不住摸摸我被曬成古銅色的肌膚又道:「呆會來找我。」昏這哪裡像個公主簡直就是個花癡嘛!

    還好小妖精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離開了我的身邊。

    整個軍列五百多公尺的距離吉絲足足走了十五分鐘也真是夠慢的龜啊。

    之後她和奧利佛又說了一些費話終於不再礙我們的眼睛。

    等大隊長一聲解散所有人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我:「老大你跟公主是什麼關係?」「老大公主剛才跟你說什麼?」「老大公主是不是你女朋友?」

    「無可奉告!」我用四個字解決了所有問題鑽出人叢舉目四望小妖精讓我去找她我到哪去找她?

    好不容易從眾多「老記」的圍追堵截下逃開躲到沒人注意的地方好久沒見的國軍敗類密特朗笑嘻嘻的走到我面前親熱的勾搭著我小聲問道:「文森你曾經是公主的面之一嗎?」

    三個月裡他又找我借過一次錢被我理所當然的拒絕了舊帳都沒清還想借新債沒門!

    面?怎麼這個詞這麼刺耳?我像那種人嗎?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十分厭惡的推開他冷哼道:「去去去哪裡涼快哪裡玩去!」

    密特朗嘿嘿一笑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那些鍥而不捨的好奇份子尋到我的所在又圍了過來我為免所有人誤會辯解道:「只是以前見過一面。」

    這些傢伙總算得到一個答案加上肚子也餓了終於四散而去。

    密特朗也準備揚長而去卻被我拉住了:「你的錢也該還了吧?」沒跟他算利息算我對得起他了。

    密特朗緊張的瞄瞄四周把我帶一個沒人的角落可憐兮兮道:「老大我最近手頭有點緊你可不可以寬限兩天?」

    「我已經寬限你三個月了。」我沒好氣的說:「那你有沒有手頭不緊的時候?」

    「有當然有等我躺進棺材那一天手頭就不緊了。」密特朗嘻皮笑臉的我恨不得一拳打爆他的臉。

    我冷冷道:「這麼說只有等你死了我才能回本?」

    遠遠好像又有人走來密特朗急急道:「老大開個玩笑而已我最近有筆大買賣過不了幾天馬上就有錢還你。」他不是軍人嗎?還在做生意?

    沒等我問出口這傢伙已經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文森文森!」來找的我竟是愛瑪她一路小跑過來鼻樑上滲出細細的汗珠臉上紅彤彤的顯得嬌媚之極。

    我施了個軍禮道:「公主殿下。」還好站了一上午所有人不是吃飯就是休息去了否則還不好奇的向我進行突擊採訪。

    愛瑪毫不顧忌的縱體投懷卻如遭電擊「啊」的一聲跳了開去原來是我身上的盔甲在炎炎烈日下爆曬了幾小時熱得足以燙層皮下來。

    我淡淡道:「我不是已經成了你的前任男朋友了嗎?你怎麼還來找我?」

    愛瑪搓著被燙得通紅的小手道:「前任不能變成現任嗎?」

    「可是你已經變成我的前任女朋友之一了。」我毫不客氣準備棄她而去。

    愛瑪連忙將我拉住不悅的哼了一聲:「人家那天和安卡拉姐姐回去等了你老半天都不見你回來沒想到你竟然不告而別太不負責任了不對的是你你憑什麼把我給開除了?」

    到底是誰不負責任?好像是她們先不告而別的吧?我懶得與她爭辯問道:「安卡拉呢?」

    愛瑪在樹蔭下找了個乾淨的地方拉我並肩坐下:「她也去參軍了好像在第二魔法軍團。」忽然嘻嘻一笑說:「你現在的樣子真怪。」取出一方香帕幫我輕輕擦拭著額頭的汗珠。

    還沒等我說話遠遠傳來一個女子焦急的聲音:「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想不到嘉美也跟來了也對喔她現在可是愛瑪的全職保姆不跟來就是失職。

    愛瑪神色有些失望道:「文森人家要回去了。」

    迎著她依依不捨的目光我毫不動情的嗯了一聲。

    愛瑪黯然道:「我媽媽要帶我回東方大6了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再看到你?」

    我諷刺道:「那樣你不是又可以交很多男朋友了?」

    「人家說正經的你」愛瑪哼了一聲垂下頭去淚水順著她長長的睫毛一滴滴落在我的盔甲之上。

    不會吧用這招來對付我?我可是鐵石心腸絕對不會心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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