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仙訣 風行卷 第八章,淚痕
    眾山之巔下。

    就在黑羽一眾黑衣人進入漁村的同時,奕歌舉劍向風行子刺去,用的正是《風行劍法》翔式劍招。風行子側身避開奕歌刺向肩膀的一劍,一掌向奕歌腰間擊去。奕歌回劍削向風行子的勁掌,風行子變掌為抓想要抓住奕歌手中的劍。奕歌挽開劍花,使風行子無法抓住長劍。風行子叫了聲好,縱身飛向奕歌身後,轉身提掌便擊。只見奕歌手中的風行劍以一種美妙的軌跡,掛著怪異的弧線向奕歌身後的風行子削去。誰知風行子身形再變,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瞬間移至奕歌身側,抬起一腳,踢向奕歌。一個也是臨危不亂,趁劍招還未用老,用一個變式擋住了風行子的這一腳。兩人你一招我一招,來來往往,林間滿是他們激鬥的身影。百招之後,風行子趁奕歌回劍不及,一掌拍下了一個手中的劍。風行子哈哈笑道:「小子不錯,呵呵,有進步。」奕歌拾起地上的風行劍,耍了個劍花,還劍入鞘:「多謝師傅誇獎,都是師傅教導有方,呵呵。」

    風行子捋著白花花的鬍子瞪了奕歌一眼,「小子不要得意,只不過有些進步而以,還差得很遠呢。你剛才那招『觀局生死』,應該是的再老一些,使老一些,我就不得不回掌低檔,那你就可以變一招『余霞成綺』,攻我膻中,我向後一退,你再使招『雲興霞蔚』攻我太淵」風行子邊比劃著便說。將奕歌的不足全部指出,加以更正。奕歌用心得聽著風行子的指點,暗暗記在心裡。等風行子說完了,便自己練了起來,邊上不時傳來風行子「再快點兒」「那一步再大一些」「加點勁兒」等呼喝聲。

    就在弈歌一招「落花未滿」劍鋒遙指遠方的漁村時,他發現漁村裡隱隱現出紅色的光,一閃一閃的。弈歌停了下來,轉身對風行子急道:「師傅,你看,村子裡似乎著火了」風行子順著弈歌手指的方向望去,遠處的漁村裡那紅色正在快速的從一個點變成通紅的一片。弈歌這時已經向村子的方向飛奔,他邊跑邊想:村子一定出事了,村子一定出事了不要有事啊紅豆爺爺

    見到弈歌漸漸遠去的身影,風行子想也不想的追了過去。他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僅僅是預感。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兩人已經來到了村口,只見不大的漁村已經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弈歌頂著火光向村子裡衝去,風行子緊隨其後。

    「張大伯!張大伯!小虎子!顧大娘邵叔叔」弈歌看著這些躺在地上死去多時的鄉親們,一聲一聲的呼喚著他們,可是沒有一個人可以回應他,死人是不可能做出回應的。弈歌猛地站起身子向家裡奔去,只留下風行子和他眼中的不安。風行子走到一具屍體前,探了探他的脈,很顯然已經死去多時。風行子將目光移向屍體的胸腹,打開胸口處的衣服,一道黑色的掌印赫然映入眼簾,風行子怒喝道:「哼!嗜血黑心掌!又是這十三隻臭蟲!往生派的黑影軍團辰飛雲你到底想幹什麼?這個漁村究竟有什麼,能夠吸引到你呢?」風行子還在思索著,遠處傳來了弈歌撕心裂肺的呼喊:「爺爺!!!!!!!」風行子離開了屍體快速向弈歌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

    天亮了,弈歌跪在一座座墳前,機械的將手中的紙錢向面前的火盆中遞去,臉上掛滿淚痕。整個漁村七十三口人,弈歌的面前有七十一座簡陋的墓碑,昨晚他和風行子找了整晚也沒有找到平家父女。弈歌的心已經碎了,爺爺離他而去,紅豆又下落不明,他感到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都黯淡下來。弈歌就這麼不聽的將手中的紙錢放進火盆裡,嘴中喃喃的說:「爺爺你好好睡吧,安心得睡吧,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我一定會大家都安息吧我不會讓你們枉死的!」弈歌那含滿淚水的眼睛透著堅毅,也露出一絲凶狠,但都掩蓋不了他眼中那欲擇人而嗜的殺意。弈歌對這這七十一座墳墓拜了三拜,轉身向村口走去。這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背負了太多,承擔了太多,漸漸遠去的是他沉重的身影。一陣風吹過,將墳前的紙錢吹的漫天飛舞,弈歌的身影消失在了盡頭。

    風行子傲立村頭,一口一口灌著酒,身在江湖的他早已習慣了面對死亡,死,並不可怕。或許,弈歌慢慢會明白這個道理。想要成為高手,思想一定要超越生與死,無生無死,生既是死,死也是生。沒有了生與死也就沒有了任何顧慮,只有手中的劍,變幻莫測的招式和敵人。早晚有一天,弈歌會明白的,他會佔到這個位置上來,風行子相信,弈歌可以的。

    遠處,弈歌背著風行劍和一個小包袱,一步一步的走來,每一步都好像下定了決心,重重的踩在土地上。堅毅的臉上是一道道淚痕,突然間,風行子發現,經歷了這場慘劇的弈歌成熟了,身上再也沒有一絲孩子氣,取而代之的是一縷殺氣。風行子喝了口酒,搖了搖頭,拍了拍走到身前的弈歌的肩膀,說道:「弈歌啊,人總是會死得,生老病死乃是自然知道,沒有死哪有生啊你要看開點兒,為師是不會袖手旁觀的,放心好了,往生派辰飛雲,老夫定要會會你」弈歌聽到往生派的名字,嚴重充斥著濃濃的殺意:「往生派,我不會放過你們的,辰飛雲我上天入地也要將你碎屍萬段!」風行子搖了搖頭,歎道:「弈歌啊,先隨為師回逍遙宗再說吧。我們走」弈歌點了點頭,爺爺死了,紅豆又生死不明,他只能回逍遙宗,他要練好武功,殺上鳳山,殺上往生派。弈歌抬頭看了看前方的路,清晨的陽光照在前方的林間,卻感覺不到任何的溫暖,有的依然是暗無天日的陰冷。難道這就是弈歌的路?弈歌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緊緊跟隨著風行子,一老一少兩個背影慢慢消失在晨曦中

    與此同時,往生派掌門辰飛雲的書房。

    辰飛雲一身青袍,鬆鬆散散,但卻有一份怪異,好像幽冥的魔鬼。他背對著黑羽,用手上的白布擦拭著手中的刀。刀是一種單刃的砍殺兵器,它由刀身和刀柄構成,刀身較長,脊厚刃薄,適於劈砍。辰飛雲手上的這把刀一看就不是凡品,通體黃金打造,刀鋒中透著血紅,好像熊熊燃燒的烈火。沒錯,這把便是往生派開派老祖仇志的愛刀——魔刀「烈火」。這把刀自仇志以來便被視為往生派掌門之物,只有往生派的掌門才有資格得到這把刀,魔刀「烈火」,象徵著往生派最高的權威與地位。黑羽盯著辰飛雲手中的「烈火」,然後把頭低下。辰飛雲撫著愛刀,用他那特有的冷冰冰的聲音說道:「人帶來了嗎?」冷冷的話語彷彿將周圍的空氣凍結住了,使黑羽的呼吸變得困難起來:「啟稟掌門,人已經帶來了,平草堂已經在門外了。」辰飛雲停下了擦刀的動作,片刻,冷冷說道:「帶進來」黑羽領命將平草堂帶了進來,平草堂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也不能言語。辰飛雲向黑羽命令道:「給他將穴道解了。」黑羽立刻在平草堂身上拍打兩下,解了穴道。平草堂穴道一解,便「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掌門」辰飛雲並不轉身,只是將手中的魔刀「烈火」放在了面前的純金刀架上。「草堂啊十六年了吧你過得可好啊?」平草堂將頭深深地低下,眼中充滿了愧疚,他並沒有回答,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回答我!」辰飛雲驀然轉身,如他聲音一樣冰冷的臉龐,用可以冰封一切的眼神惡狠狠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辰飛雲,自三十三歲接任往生派掌門,三十多年來,沒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除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他曾經最喜歡的徒弟——平草堂。

    平草堂沒有抬起頭,依舊將頭深深低下,怯怯道:「掌門我」「夠了!」辰飛雲將他的話打斷,渾身散發出一種無形的壓力,這一下子就將平草堂壓得喘不動氣。「這十六年來,你知道我是怎麼過的嗎?嗯?」辰飛雲喘了口怒氣,續道:「這十六年來,我一閉眼就能看見怡兒,口吐鮮血,倒在我的懷裡為什麼?草堂,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傷害怡兒?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背叛我,背叛怡兒,背叛整個往生派?你告訴我!」

    平草堂沒有回答,他閉上了眼睛,開始回憶起往昔的一幕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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