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祝祭 世界 422 風之子 [三]
    德蒙輕哼了一聲。果然,那個人是和他一樣的……不動聲色的,同樣的領域在他腳下形成——這是獨屬於神的能力,將周圍空間納於自己的意識控制下,不但可以感覺空間中一草一木一蟲一獸最細微的變化,還能夠最大限度使用領域中的元素力量!

    這裡並不是庫裡加,如果是在自己的國土上,艾德蒙就是絕對的神明,身邊一切護衛不過是擺個樣子罷了,只要他所想,沒有人能夠靠近三尺以內的距離……不過艾德蒙並沒有人授以神明的技能,一切都是自己慢慢摸索出來的,像阿佈雷在凡裡爾那樣,操作元素變化,從虛無中拿出衣服來穿上這種技術他可不會……這當然還有其他原因,阿佈雷本來就是魔導師,精通萬物生成之理,在創造上很有一手。

    不同的生命形態,相同的力量本源,艾德蒙身為山神之子,對戰鬥方式上的神術運用很有心得。儘管兩個人現在全都不在最能發揮力量的土地上,臨時的領域卻絕不可小看,周圍人對這突然產生的異空間反應也不盡相同——

    艾德蒙的領域防護作用在那兩個銀髮藍眼的雲之子身上。做為最近的同盟國,兩國間常常簽署一些約定,他對久特利埃倫也算是比較熟悉。戰士本來就容易惺惺相惜,庫裡加人一向抑文揚武,在首都的貴族們對盟國鐵蓮侯爵的仰慕之心不比菲沙人少,既然那位路美衣夫人很是欣賞久特利埃倫.安提涅爾,稱他為風之利刃,他們會對這個人產生興趣好感就不足為奇了。

    但是有些奇怪……庫裡加的國王眉頭皺了一下。同時納入自己保護範圍的還有格拉特與赫安等人,可是卻意外地在艾當國王身上感覺到了拒絕……格拉特處於另一種保護之中,並不是來自眾神之車的血之守護。那是此時正與自己對立的領域作用——那個令人看了就覺得生氣地青年,他為什麼要保護格拉特國王呢?

    妖精們明顯對眼前的情況大感興趣。神威給他們造成地壓力完全被忽略掉了,他們早就習慣了阿佈雷那傢伙亂放領域,這麼多年的相處不是擺著好看的.##小說網.現在,他們繼續對現場進行八卦…嗯,分析。

    「那個山之子在瞬間施放了領域。和琪那法柔弱的青木之息不同,這是融合了土之凝重、金之銳利的空間;對上阿佈雷地爆烈火焰重土厚壓,你說誰更強呢?」

    「解說員安得洛威,你用簡短的語言高度概括了兩人的本質特長,這在妖精一族看來很意外啊。但正如你所說,阿佈雷.克裡桑達羅和艾德蒙.索爾這兩人在本源上都有相同之處,來自大地的力量保護著他們,我們是不是可以猜想他們之間有什麼相同的聯繫呢?咳,這其中的細節相關人士以後會以週刊的方式分析給大眾知道。大家敬請期待……現在,讓我們關注賽場…哦不,是小樹林。不過說是賽場也沒什麼錯誤。我現在可以清皙的感覺到來自山之子的妒意,當然嘍。我也很嫉妒。阿佈雷這個叛徒……可愛地洛西亞人見人愛,是個男人都會被吸引的。所以作為一個出色的男人——比起我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出色地男人在異性面前都會情不自禁地表現自己,引起心上人的注意,所以艾德蒙先生看到阿佈雷那小子地舉動自然不爽,會與他槓上是很自然地事情。自古情場如戰場,同性間的競爭無疑是戰爭地主要導火索,其奇亞你還記不記得以前,歐沙姆與切西間的戰爭,就是因為一件衣服引發的血案……」

    妖精發揮種族天性喋喋不休,在場的人絕倒大片……

    駱夕陽翻著白眼,重重一拳擊出!

    阿佈雷全神貫注於領域控制,和妖精這麼多年的相處也不是白白浪費的,起碼他的耐性一直很好,對妖精也完全可以做到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不用妖精旁注,他馬上感覺到了來自另一個男人的領域,不禁對著艾德蒙打量起來,剛才沒有仔細看,現在這個傢伙公然挑釁嗎?深深覺得自己被冒犯了,戰鬥意識越發的濃厚,吼……冷不防一陣痛楚從頭頂傳來,打得想狺狺咆哮的獸神大人抱住腦袋。

    駱夕陽暴跳如雷,捶個不停:「你這壞孩子,教過多少次了不可以隨便傷人,人跟獸的分別就在於人更有理性控制自己的衝動,哪怕你再不喜歡一個人,也不可以像野獸一樣衝上去咬對方!以前別人告狀我還不太相信,現在被我抓到了吧!你說久埃他們哪裡讓你看不順眼了?居然出手這麼重!」

    久埃讓很多人不順眼……只不過基於人與獸的區別,他們會好好的控制自己,至少表面上一定會維持住和平的。妖精們也沒想到阿佈雷今天如此沉不住氣,難道馬甲換得太頻繁終於穿錯了?唉,可憐的孩子,妖精們有些同情更多的是興災樂禍:當寵物有當寵物的壞處呀,死小孩,叫你平時裝嫩裝純的揩油,現在報應來了

    駱夕陽還在揍寵物,一邊揍一邊罵:「你還用起了領域,居然用神族的能力來對付普通人?真是不長進!知不知道什麼叫愛護弱小?強大的力量是為了守護才存在的,如果你沒有學會這一點的話,那就回到地下去繼續思考!看來六年的沉睡還不能讓你完全遺忘過去,過去一百年的影響還留著!」

    「嗚……」阿佈雷開始還老老實實地挨打,到後面就有些受不了了,他求饒:「我知道錯了,洛西亞,好痛。」

    打了半天,駱夕陽的憤怒也稍稍平息了,看著阿佈雷可憐的眼神不由得心軟,可是一想到這傢伙對普通的人之子下手,如果不是她的治癒術瞬發保護,裡埃魯就是屍體一具了……怒火噌的又上來了!

    哼了一聲,駱夕陽不理阿佈雷,一揮手,空間頓時置於她的領域之下。她走到裡沙埃魯克身邊,仔細檢視著裂開衣服下的身體,傷口已經癒合得看不出曾受過傷,但血卻灑了一地,她不放心地再次施展白魔法。

    裡沙埃魯克也年近四十了,武者的體格健壯而結實,鬥氣充盈使得衰老也不明顯,除了眼角有些細紋,他看起來和三十歲左右的青年沒什麼不同,駱夕陽很容易就將他與記憶中的容顏重合在了一起。

    周圍的時間流逝過於快速,導致駱夕陽本身的時間停滯不前,彷彿一覺起來,自己就長大成人了……那些對自己笑過、愛過自己的人好像剛剛才告別,轉身去追的話,就可以追上可是不管記憶再怎麼清皙,離開的都追不回來了,駱夕陽只能不斷回憶……當年在蓮花盛開的水面上,久埃曾為她整夜歌唱,裡埃魯也為她吹奏過一曲曲動聽的旋律…與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地方裡相遇相處,因為時光無情流逝,所以變得獨一無二。即使後來再聽到妖精們彈唱的至美之音,感覺也回不到過去,她無法回到那月光與鮮花纏綿的夜晚,同一片天空下,人們歡笑著、讚美著……

    「小姑娘,好久不見。」裡沙埃魯克不無驚艷地看著駱夕陽,不過他年紀比較大,也比較穩重些,明顯知道自己沒有足夠條件去追逐,所以心態很快就調整過來了。感覺到身體一陣陣輕鬆,連一些陳年舊傷都在卡裘拉的力量下沒影了……「謝謝啦。我沒事了別擔心,呵,這麼幫著我們,有人可是會很生氣的哦。」

    「才不想理他呢!」駱夕陽悶悶地說,還在生氣。

    「唷唷唷看這口氣,真是只有受歡迎的姑娘家才能說得這麼理所當然啊很在意那小伙子吧,唉呀呀,當年追在我家久埃身後獻花的小不點如今長成這麼迷人的美女,實在讓人感慨呢。」駱夕陽偏偏頭,「裡埃魯哥哥,當年我叫你哥哥,為什麼現在我覺得應該叫你大叔呢?」

    不過駱夕陽明顯挺喜歡這種感覺的。可以抗拒那莫名其妙的魅惑,以一種平和的態度對待自己的人實在不多,就連阿爾緹斯,偶爾都會抽瘋一下調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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