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傳來陣陣滾雷樣的爆炸聲遠處的山脈間隱約騰起道道火光。嘈雜的機場上不斷有戰機尖嘯著起飛閃著紅綠色的夜航燈消失在濃濃的夜幕中。
大背著行囊等待登機的岳海波知道兄弟部隊已經開始展開對日本第9師團殘存部隊的總攻擊了。來台灣一個月了臨了到最後也沒有趕上最後的總攻擊這讓岳海波多多少少感到有些遺憾。
流星樣的直升機群掠過天邊一陣陣密集的炮聲隱隱傳來岳海波不滿的皺皺眉頭「至於嘛？對付小鬼子那一堆早就被拖得精疲力竭、士氣大落的殘存部隊還用得了這架勢？」
被大功率探照燈將照得亮如白晝的機場上幾架暗灰色塗裝的『運-1o』大型運輸機緩緩滑入登機坪。岳海波撇撇嘴衝著遠處那片不斷翻滾著煙火的山坳比劃著食指。
「沒看頭了」哀歎著帶著失落岳海波轉身登入機艙內
幾架身肥體寬的『運-1o』呼嘯著掠過機場跑道迅的爬起鑽入雲霄之中消失在漆黑一片的夜空裡。
……
蕭揚也不記得這是這個星期裡自己第幾次到師裡參加戰爭動員會議了。自從進入二級戰備狀態以後每天部隊除了戰術訓練之外就是愛國主義教育。師政治部每天都組織各團營級軍事主官學習『關於日本軍國主義以及日本國民性』的文件就連基層連隊每晚的文娛活動都改成了觀看《南京大屠殺》、《南京、南京》之類的影片。蕭揚意識到和日本人的全面戰爭是越來越近了。
去年的衛國戰爭中各級軍官損失慘重上頭從軍校新補充了一批年輕的畢業生並有意識的提拔了一批有為、有作戰經驗的基層軍官以及士官、老兵以至於動員會議上的許多軍官都是新面孔沒幾個岳海波認識的。自從帶部從台灣回來後岳海波敏銳的覺察到師裡的備戰氣氛是越來越濃了。
一群年輕軍官吵鬧著遞上一大疊血書想都不用想定是些請戰書之類什麼的師政治部的工作算是做到家了。岳海波咧嘴笑了笑在偵察營裡沒人搞這些真要軍委下達了戰爭命令不需要什麼血書請戰什麼的相信自己指揮的偵察營絕沒有一個孬種。
那個叫蕭揚的少校軍官正口沫橫飛的向著初出茅廬的嫩小子們比劃著自己的裝甲營是怎樣怎樣的『天下無敵』。岳海波見過他這傢伙和自己一樣也是從衛國戰爭中那座血肉橫飛的小城的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據說在後來的反擊中就是這個傢伙率領著一支裝甲部隊橫衝直撞切斷了聯軍從海港逃脫的退路。
又是混混噩噩的一個上午的動員會議蕭揚迷迷糊糊的昏睡了半天。這樣的會議每天都有讓蕭揚煩不勝煩他才不管什麼動員不動員娘的拉幾個日本俘虜來挨個槍斃再用坦克車去碾過遍地的日本人的屍就是最好的動員。
「你說司徒師裡煩不煩啊整天搞什麼動員每晚每晚的放些愛國主義教育電影把部隊都急得嗷嗷叫著可是到今天都沒有聽到關於戰爭爆的一點消息」蕭揚跳上停在一邊的東風鐵甲衝著同樣低頭不語的司徒濤嚷道「外交部的那些傢伙還在巴黎和小日本談什麼判娘的和這些狗崽子有什麼好談的儘是扯淡」
「是啊昨天晚上師裡組織觀看《南京、南京》一片的時候二團一個新戰士跳了起來高喊著『打倒日本帝國主義』『血債血償』的口號引得全場人人神情激動差點引起騷動要不是師警備連及時控制了場面怕是早出了大亂子」司徒接過蕭揚遞來的一支煙點上火說到。
「也不知道賀老頭子這次搞什麼名堂要說愛國主義教育點點也就好了部隊的戰鬥力也不是單靠這些可以提升的」蕭揚為自己點上一支煙狠狠的抽了一口說到。
「呵呵怕是沒這麼簡單」一個少校軍官說著從一邊轉了出來自我介紹到「岳海波師部偵察營的」
蕭揚笑了笑「聽說過縣城防禦戰中堅守世紀大廈的那個英雄連長」
軍人之間總是這樣的惺惺相惜而同樣經歷過戰爭殘酷的軍人更是如此。
「久聞過蕭營長的大名海港進攻戰中裝甲部隊橫掃美軍第1海軍6戰師這樣的戰績可不是別人可能比得的」岳海波笑著說。
「好了好了我們就不用這樣相互吹捧了榮譽都是戰友們流血犧牲換來的想來我們這些活著的人就不算什麼了真正的英雄應該是那些犧牲了的戰友」蕭揚擺擺手。
見氣氛有些傷感起來一邊的司徒連忙叉開話題「師裡的反覆動員舉措岳營長有什麼獨特見解。」
岳海波微歎一口氣指著不遠處一隊荷槍實彈而過的哨兵說到「咱85師在先前的江北戰場上可是損失慘重這不用我來說了你們兩位也是同樣經歷過那場戰爭的」
蕭揚點點頭「是啊部隊傷亡慘重想想那場血戰我這還有心悸啊」
「對那場血戰大概是整個衛國戰爭中最為慘烈的一戰咱們師戰損5o%、協同作戰的第182步兵師傷亡甚至高達7o%還有預備役師、還有那些與咱們一同戰鬥著的普通平民們可以這樣說那座小城可是寸土寸血啊！我是自頭到尾參加了那場血戰那麼多的戰友轉眼便在身邊犧牲慘烈可想而知」岳海波凝視著遠處西斜的夕陽
沉吟片刻岳海波繼續說到「從那場血戰中活下來的人太少了還有很多人傷殘了再也無法扛槍當兵、保家衛國了。看看現在咱們師裡那麼多新兵、那麼多新下連的軍校畢業生戰鬥力可想而知啊」
蕭揚略有所悟的點點頭「我想是明白師裡的意思了」
沒有理會蕭揚岳海波自顧自的看著那輪逐漸消失在地平線處的斜陽說到「戰爭前我也是剛從軍校分下連的還沒有多久戰爭就爆了。說來可笑戰爭最大的好處就是晉陞快啊從少尉到少校也就半年的時間。可是那麼多戰友呢？老雷、張濤身邊的戰友一個個就那樣的消失了。還有連指的那些傢伙剛下連的時候那些傢伙在我眼裡就是兄長一般可是一轉眼他們便消失在敵人的炮火中」
「沒有哪支部隊像咱們師這樣有這麼多的新兵毫不誇張的說咱們85師早已經在去年的戰爭中被打殘了現在的85師和新組的作戰師有什麼差別。」岳海波一言概之「除了戰備訓練這個師最缺的就是士氣就是殺氣」
夕陽的餘光灑下將交談中的三人鍍上一層金色天邊一抹刺眼的紅雲是那樣的觸目驚心殘陽似血。
……
戰備狀態一如既往每天除了戰爭動員就是政治部的學習每晚的電影依舊還是那些愛國主義教育影片。蕭揚每天依舊的指揮著全營戰備訓練偶爾抽空跑到偵察營的營地去找岳海波侃天、抽煙回憶之前的一個個活蹦亂跳的戰友不時的兩個大男人抱頭痛苦一場。日子就這樣一天接著一天的流逝
到了五月底的時候氣氛漸漸的緊張起來。師裡的戰備狀態提高到了一級戰備戰爭動員沒了就連每晚的電影也沒了所有的部隊保持戰鬥值班狀態蕭揚也再沒時間跑去找岳海波聊天了。
不斷的有中、日兩國空軍戰機、海軍戰艦對峙的消息傳來每次聽到這些蕭揚總是惡狠狠的說「等老子過去非把你們這些狗崽子殺了個精光。」
六月初的時候營裡新下來了一批密電員據說幾個步兵團新裝備了一批輪式步兵戰車蕭揚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戰爭越來越近了。
六月上旬的時候部隊開始大量分彈藥、單兵防護裝備就連以前少有的夜視儀、紅外探測儀也多了起來。十一日的師部會議上蕭揚碰到了岳海波那小子神神秘秘的沒說幾句話就跑的沒人影了。
六月底的時候消息一個接著一個顯示中日兩國的談判全面破裂兩國中斷一切外交關係；接著傳來了東京出現大規模排斥華人的暴亂；緊接著兩國空軍在東海海域生空戰雙方各有損失。
國際社會的態度一片曖昧美國人不置可否、歐盟除了呼籲還是呼籲、俄羅斯一副坐山觀虎鬥的意思、東盟鬧和著對誰也不支持、倒是朝鮮半島有些意思朝鮮民主主義共和國表聲明支持中國的立場而韓國人則嘰哩咕嚕的不知所云青瓦台總統府公報倒是了幾個但一張實質內容也沒有。
總之整個東亞的戰爭氣氛越來越濃了誰都能夠感受到。
七月初的時候大量的海軍6戰隊開始集結空軍戰機轉場的呼嘯聲不絕於耳。戰爭的腳步漸漸的近了對此蕭揚既是很期待但又有些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