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歲媚後 正文 八歲媚後(119)腹中懷了誰的孩子?
    今日看到李世民,我突然有種憂心忡忡的感覺,安穩的日子也許就這麼幾年的光景了。

    興是天太熱沒什麼胃口,只喜食酸,喝了一大碗酸梅湯,卻突然覺得胃中一陣翻湧倒海乾嘔了好些日子,我心裡隱隱有些不安,但若真是如此,心裡又有一種喜悅感在上升。

    秋蕊自然也是會意,不多會見請來的是薛太醫,他行禮然後隨我到內室去把脈,須臾,他似有些緊張的對我道,「看娘娘的脈象,像是有了一個半月的身孕。」想必他也清楚一個半月之前楊廣已經帶著眾嬪妃去了東宮。

    我微微一笑道,「大人可要把仔細了?本宮卻是懷了一個半月不是兩個月?」

    這種宮闈醜聞若是被楊廣知道,恐怕他也是性命難保,當初我救薛向琳的時候,他便已經倒戈像我這一方,自然會知道其中的利害。

    他又認真的把了一遍道,「是剛才微臣疏忽了,娘娘懷了是兩個月的身孕。」

    我眼波微轉,帶著淡淡的嫵媚道,「有勞大人了。」

    薛太醫開了些安胎的藥,便去吩咐人煎藥了。

    那次燈會回來與楊廣一番**之後,第二天我便到了信期,那日我在宮中勸說他勿施行如此苛政,他拂袖而去。而因為是在行宮,所以信期並無彤史記錄,那些侍婢都還留在行宮,而我也自是不會讓她們近身服侍,知道此事的也只有秋蕊,我嘴角不自覺的劃過淡淡的笑,輕輕撫著小腹,我有了和他的骨肉,不知他還好嗎?只可惜不能同我一起分享這個喜訊了。

    不一會楊廣得到消息興沖沖而來,我優雅的出去行禮接駕,他帶著笑意伸手將我扶起,道。「愛後真是辛苦,又為朕懷育龍嗣,朕馬上要去打突厥了,我兒還真是個好兆頭。他若是個男孩就叫楊,他向那朝日破曉,定是能照亮我大隋。」

    我雖然心裡有意想避開楊廣,但無奈形勢逼人。若是要想好好保全我與宇文化及的孩子,定要讓楊廣覺得一點破綻都沒有,於是極是嫵媚的望著楊廣,嬌涔涔的道,「要是這一胎臣妾剩下個公主。皇上是不是就不喜歡了?」

    楊廣忙搭上我地肩膀哄道。「愛後天姿國色。生下地公主定也是傾國傾城。自也是朕地掌上明珠。」

    我宛然一笑道。「皇上又在這編排臣妾了。」

    他哄著我道。「朕是皇帝。君無戲言。說地哪句不是真地?」

    我只是幾分賭氣地嘟著嘴笑。我不知道如果宇文化及知道了我有了我們地骨肉會怎麼樣?只是。我們從最初便是錯過了。

    楊廣那日下午在福坤宮陪了我整整一個下午。一起用膳。完了他又召了他那群鶯鶯燕燕為我助興。我雖然心裡不喜。但嘴上依舊帶著淡笑地平和。

    那夜楊廣留宿在福坤宮。我婉言謝絕道。「臣妾身子不便。皇上還是找別地娘娘伺候吧。」

    楊廣卻是旨意不肯道,「朕只想多陪陪你和孩子,不做什麼。」

    寢殿中燈光溫軟,晃得人整個軟軟地,秋蕊服侍著我將頭上那些繁雜的頭飾卸下,去聽到外面傳來昭兒的哭聲,我問了一聲,「這是怎麼了?」

    一身睡袍的昭兒已經跑進來,眼睛紅紅的對我說,「母后,他們不讓我進你房間來安置。」

    平日裡楊廣不在,他都是在我床上睡,自己貼身照顧著他也覺得安心。

    楊廣柔和一笑對他道,「你都這麼大了,還老是賴著母后啊!過幾個月你地弟妹就要出生,還不讓他們笑話你這個做大哥哥的啊!」

    昭兒自小的心性就不同於別的孩子,凡事都力求最好,聽楊廣這麼說,倒是一臉倔強地道,「不,昭兒是男子漢,不讓別人笑話我。」

    竟是擦乾了淚痕,義無反顧的自己回房了,他走之後。我與楊廣皆是忍不住笑,我挪揄一笑道,「皇上還真是會激將昭兒啊。」

    楊廣呵呵笑道,「朕哪有激將他,說地都可是實話,再說,哪有整天跟父皇搶母后的。」

    他甚是溫柔地攬過我的肩道,「不早了,愛後懷了身孕還是早些歇息吧。」

    那夜,芙蓉帳中楊廣從身後輕輕攬著我地身子睡著,今日的他格外地溫柔,只是這溫柔在我看來確是有距離的,總是有微微冰涼的間隙,不似宇文化及那般讓人毫無顧忌。

    半個月後,楊廣下令造的那些艦船已經完工,他則了吉日便御駕親征去攻打高麗,他走的那天是個媚陽天,楊廣一身用金片製成的盔甲,在陽光下散發著刺眼的光芒,整個人都是金光閃閃的,那些嬪妃大多哭哭啼啼的,順貴嬪如今大肚翩翩哭的最厲害。

    楊廣溫言安撫,並托付道,「朕不再這些日子,後宮的事全靠皇后了。」

    我斂容答應。

    號角吹響,楊廣瘋子颯爽的上了他的寶馬,那棕色的寶馬,身形健碩,皮毛在陽光下那樣油亮,陪著的明黃繡著龍紋圖案的馬鞍,使它一看上去便不同於常馬。

    擊缶後大軍浩浩蕩蕩的出發。

    不知道這次他能不能贏,但是至少他離宮了我和肚中的寶寶就安全幾分,畢竟他一走,我就是這後宮最有權威的人,倒是要感謝這寶寶,恰到好處的緩和了我和楊廣的關係。

    我只安心在福坤宮養胎,甚少出去,只是由薛太醫定時來看望我,肚子中的胎兒一切正常,即使連昭兒也會常說,「母后,你快讓小弟弟早點出來陪我玩吧。」

    昭兒現在每日去上書房學習詩書禮儀,下午跟著李建成學武劍,聽他每日回來背那些迂腐的詩書。聽的我昏昏欲睡,他可比我當初一起跟靜軒去上學堂的時候勤勉多了。

    楊廣這一去就去了三個多月,那天負責監國的楊素滿臉憂愁的來報,「啟稟娘娘,皇上此次御駕親征本是要將那賊寇一舉殲滅的,只是突然海上轉了風向,大風大浪讓我方損失了大量戰艦,又加上大多被徵調的官兵都是內陸人,不習慣那大風大浪,於是嘔吐厲害。

    這次是損失慘重了啊!」

    他一向滿眼精光的眼神,這一刻滿是擔憂,讓人一時看的還不是那麼習慣,我悠悠道,「那陛下可無恙?」

    楊素回稟道,「聖上無恙!這馬上就要班師回朝了。」

    我輕輕點頭,「聖上回宮之事還請大人多費心了。」他若沒死我便是皇后,他若死了我便做了太后,呵,按照婉婉的年紀不過剛剛二十出頭,做太后也太年輕了。

    也許,我真的不留戀楊廣,跟他在一起不過是在消磨日子。

    楊素依舊憂心忡忡的道,「以陛下的性子,一定不那麼輕易認輸,但此次徵調官兵已經花費了國家大些財力,還有就是這些年的重役讓人民苦不堪言,恐怕再不休養生息,百姓會舉旗鬧事,所以萬望娘娘多規勸規勸陛下。」

    楊素果然瞭解楊廣自負的性格,他自己知道勸不動還能惹怒了他,所以又將事情推到我身上,我想幫他,可楊廣那個唯我獨尊的性格會聽嗎?

    我只是溫言道,「大人憂國憂民,此事本宮盡力便是。」

    楊素行大禮叩謝。

    送走楊素,我也覺得身子乏了,便去繡床上小憩一會。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後宮那裡聽到了再有一個月楊廣便會回來自然是歡欣鼓舞。

    聽說,順貴嬪那胎不太安穩,已召了太醫去看望。

    我懷了胎晚上一般不願出去,便讓秋蕊挑些補品派人給她送去。

    秋蕊因為要伺候我,所以只遣了個小宮女去,昭兒將師傅佈置的功課背完,便自己很自覺的回房去睡,他是個很懂事的孩子,知道我懷了弟妹辛苦,這段時間很少來吵我。

    我在行宮那會為救昭兒落水,受了涼多少留下點病根,總是覺得腹部涼滑,薛太醫便開了些溫厚的藥給我條理。

    突然想起他,第一次擋在我身前替我挨了一刀,第二次又那樣把自己一遍遍澆透,也不知道有沒有事。

    一個月後,楊廣班師回朝,雖是吃了敗仗,但他總結為天不助他,宮裡依舊要擺上極其奢華的宴會。

    那些嬪妃們自然都是打扮的千嬌百態來迎接楊廣,宴會在夜晚舉行,奢華的大殿裡沒有點燈,而是用一顆顆夜明珠掛在宮外,那宛如明亮月光的光芒一束一束照進來,輕歌曼舞,伴著裊裊飛散的好聞的輕煙,好是情趣。

    坐在楊廣一側的順貴嬪突然哎呦了一聲,「我肚子好痛啊。」

    人們本是都沉浸在歌舞中的注意力,不禁都投向了她,楊廣大驚道,「順貴嬪你怎麼了?」

    她的預產期還有半個多月,想必這會是要早產了。

    忙喚了太醫,楊廣趕忙將她抱到內殿的床上。

    太醫來了卻是連連搖頭道,「貴嬪這是有滑胎之象!」

    楊廣怒喝道,「貴嬪已經懷了九個多月的身孕,馬上要臨盆怎麼會突然滑胎?你們給朕救,救不活小王子,拿頭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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