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歲媚後 正文 八歲媚後(97)樹威3
    到了福安宮,我由秋蕊扶著信步向裡走去,福安宮的太監見了我忙高聲通傳道,「皇后娘娘駕到!」

    那太監上前來,略略福了福身道,「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你稍等讓奴才進去通告一聲。」顯然是他主子現在得寵,完全不把我這個後宮之主放在眼中。

    我冷聲道,「你剛才稱本宮一聲皇后娘娘,想必是還沒有搞清楚本宮的身份,你家主子只是個嬪妃,本宮難不成還要等她的通傳?!」

    那太監嚇的不敢再吱聲,卻是不住的向院裡張望,不理他由秋蕊扶著進到院中,隨還是上午,但烈日當頭,院中一個嬌小的身影跪在院子當中,滿頭的大汗,嘴唇微微泛白,虛弱的已經沒有幾分力氣。

    雲佳含著淚跑過去,擁住那嬌小的身軀哭泣著道,「香琳妹妹,你怎麼樣了?」

    香琳微微靠在她的懷中,哽咽的哭起來,我見她露出的手臂上有瘀傷,臉上也有一個五指分明的掌印,顯然是被人打過。

    這個時候,陳婤懶洋洋的從殿內出來,聲音提高了幾分道,「呦,是皇后娘娘大駕光臨,妹妹這廂有禮了。」虛行一禮,滿臉的輕飄不屑。

    顯然她覺得自己正受寵,而我又不受楊廣待見,所以才這番囂張,以前在我面前尚且還能裝裝,如今已經是原形畢露了,而她應該不知道是因為宣華夫人的事,我才與楊廣一直這麼僵持著。

    我並不理會她的囂張,只道,「聽說陳嬪扣了一個秀女在這裡。」

    陳婤斜眼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香琳,冷冷一笑,「原來皇后娘娘大駕光臨,就是為了這個還不知道能不能進宮的小秀女啊,她不受規矩,我帶回來替皇后娘娘教訓一下」。

    我嘴角劃過一絲冷笑,「這不本宮還要感謝陳嬪了,只是這小秀女不懂規矩,有陳嬪代為教育,若是嬪妃犯錯,又當找誰代替呢?」

    我想這陳婤八成想當皇后想瘋了。她輕輕一笑。道。「素聞娘娘不喜多管閒事。他日後宮有敢不守規矩地妹妹定當代為教導」。

    我依舊不動聲色。只道。「可等不到日後。如今這後宮就有。」

    陳婤面色一愣望向我。我悠悠道。「本宮乃是六宮之首。未將協理六宮之權交予你。你卻擅自懲罰秀女。豈不是太不把本宮放在眼裡了?」我冷冷地望向她。我雖然沒有當年孤獨皇后懾人地氣魄。但照葫蘆畫瓢。也有那麼幾分神似。

    陳婤顯然有點慌亂。忙解釋道。「妹妹只想替姐姐分擔。並沒有想越矩皇后之意。」

    我悠然一笑。並不理會她地慌亂。道。「既然你知道本宮是皇后。也定知道即使在尋常百姓家妻妾也是有別地。更何況在皇家。以後本宮不希望再站在門口等你。」雖是含著笑意。話語卻是帶著硬朗。

    陳婤只得斂容道。「臣妾謹記皇后娘娘教導。」

    就這樣我帶著受傷的香琳離開了福安宮,陳婤雖然表面上溫順,眼中卻是一絲陰毒劃過,不出所料她今晚上一定會給楊廣吹枕頭風,嬌滴滴的訴苦,人前一面,人後一面,說的就是她這種人。

    也許楊廣也該來福坤宮了,最不濟我幫他達成心願接出宣華夫人,如今這亂攤子,我已經是虱子多了不怕咬了,而今我才真正明白,逃避只是因為自己怯弱,既然該來的躲不過,我只有勇敢的去面對,今天的我,已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香琳的臉已經腫的老高,三天後就是殿選了,陳婤將她打成這樣存心就是不想讓她參選,接回香琳的時候,我就隱隱覺得奇怪,按說一個還沒確定會不會進宮的女子,雖然看起來姿色還算不錯,但陳婤下此毒手,其中我總舉得有不良的動機。

    去房中的小櫃取出那小白瓶子,那裡面是治傷的良藥,還是上次被楊廣打完之後他賞的,拿著那藥瓶,想想那惡霸老公,我就一肚子的火。

    宣了太醫,雲佳小心翼翼的給香琳塗著傷藥,興是很痛,香琳咬著牙,但是還能聽到齒間發出的嘶嘶疼痛的呻吟。

    香琳滿是汗水的小臉抬頭望著我,「娘娘,臣女謝謝您的救命之恩,您還給臣女用這麼名貴的傷藥。」她倒是很通藥理。

    我只是柔聲道,「你言重了,六宮之事本就是本宮的職責,你違反宮規去撲蝴蝶也卻是你的不對,只是你可曾與陳嬪娘娘有什麼過節嗎?」我始終覺得其中有原因。

    香琳小臉使勁搖了搖。

    這時候,常來給昭兒請平安脈的的太醫,背著藥箱進來,恭身行禮,「皇后娘娘千歲千千歲。」

    我手指向床邊,對他道,「這裡有個秀女受傷了,勞煩大人去給看看」。

    薛太醫,一抬頭,香琳失聲喊出,「父親。」興是見了親人,香琳的眼淚頓時吧嗒吧嗒落個不停。

    早上我只草草聽雲佳說,香琳是太醫之女,卻原來就是薛太醫的女兒。

    薛太醫也甚是一愣,忙上前去診治。

    我便去了外殿,奶娘也將昭兒從他的房間抱了出來,這小傢伙一見到我便伸出他的小胳膊,傾著身子迫不及待的讓我抱他,嘴裡還叫著,「母后,抱抱昭兒。」

    我接過他,為人父母心,想必薛太醫在裡面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打成那樣心裡也不好受。

    少頃,薛太醫從裡面出來,卻是直直跪在我面前道,「微臣謝娘娘救小女一命。」

    我只道,「大人言重了,令嬡沒有大礙吧?」

    薛太醫道,「只是皮外傷,還有些中暑,服些湯藥就無礙了。」

    我放下心來,柔聲道,「令嬡貪玩,陳嬪的責罰也過於重些,本宮已經責備過她了。」

    薛太醫左右看看,面色凝重,似是有話想說,但似乎又覺得不方便,我柔聲道,「大人既然來了,就順便給太子請一下平安脈吧。」

    薛太醫忙稱是。

    到了昭兒的房間,我見四下出了秋蕊並無外人,只道,「大人有什麼想對本宮講的,現在方便嗎?」

    薛太醫頓道,「娘娘,明察秋毫,陳嬪娘娘這次其實衝著微臣來的,卻不想害了小女。」他滿臉的心疼。

    我將昭兒遞給秋蕊,輕輕撫摸了一下腕上的翡翠鐲子,徐徐道,「大人與陳嬪有何過節?」

    薛太醫,斟酌片刻,卻似下了決心說出道,「陳嬪娘娘讓微臣幫她配置迷情粉,想常寵不衰,那迷情粉自是對龍體有損,微臣即使皇帝的臣子,自是拒絕,卻不想連累了小女。」他深深歎了一口氣。

    我心裡一驚,果然是為了奪寵無不用至極,面上依舊平靜道,「大人儘管放心,有本宮在的一天還輪不到陳嬪胡作非為。」

    薛太醫也是在官場混了多年,忙道,「娘娘日後若有吩咐,微臣自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要保全他的女兒,如果真的給了陳婤迷情粉,一旦東窗事發恐怕一家老小性命堪憂,不給便是徹底將陳婤得罪了,所以他們需要依靠一個能與陳婤抗衡的人,作為保護,而那個人便是我,不管他那句,「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是否真心,他已經沒有選擇了。

    如今我救下他女兒,又答應保護她,便是施了恩,一切一切其實都是有交換條件的。

    送走了他們,秋蕊突然問我,「娘娘,何不將她想要迷情粉一事告訴皇上?」

    我冷然一笑,「現在無憑無據,說了最多讓皇上覺得我妒寵罷了。」

    楊廣恐怕最怕的便是找一個像他母后一般妒寵的女人吧。

    剛用完晚膳,果然聽到那尖細的通傳聲,「皇上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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