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歲媚後 正文 八歲媚後(60)談判
    再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房間的床上,周圍皆是暖意,側目望去正中的紫銅暖爐裡熊熊炭火燃燒,扭頭的瞬間脖子上傳來絲絲的痛意,我伸手摸了摸發現上面綁在繃帶,呵,原來我還沒有死。

    秋蕊見我醒來,眼淚滴答滴答的直落,口中唸唸有詞,「阿彌陀佛,大慈大悲,保佑我們家公主沒事。」

    我小聲嘀咕道,「還好沒算太用力,不然這漂亮腦袋可是要跟身體分家了。」

    這時候楊廣大步走到屋中,站到床前,俯視著我,我有些不悅他居高臨下的眼神,遂轉過頭去避開他的眼神。

    他吩咐丫鬟再去找大夫來瞧,把了須臾的脈,那長有山羊鬍子的老大夫用手捋了捋鬍子道,「王妃傷勢穩定已無大礙,只是身體虛弱,需加以調養,還有應當忌口,避免傷口感染。」

    楊廣只是輕點頭,忽又問道,「大夫剛才說,王妃可能有了身孕,可當真。」

    聽到這句話,我差點沒從床上跳起來,跟這個變態有孩子?老天不要這樣整我好不好!

    那山羊鬍子大夫,又是從新給我把了一番脈,回稟道,「啟稟王爺,以草民我這些年診斷經驗來說,王妃有很微弱的脈象像是喜脈,但應是受孕時間不長,所以草民也不敢妄加斷定。」

    還好,還好沒有確診,要是生出個跟他一樣陰晴不定,暴躁狂傾向的孩子,我這輩子還不玩完了。

    他自然不會將我抹脖子這種醜聞傳到宮裡去,所以也只是找了京城比較有名的郎中來診斷。

    楊廣讓下人給了郎中賞賜,便讓人隨他去抓調理的藥方。

    屏退眾人。屋中只剩下我和他。我閉著眼假寐。

    良久。他方道。「你是不是知道了自己有身孕才以死相逼?」

    他總是把我想地心機重重。從最初他覺得我在勾引他。到後來陳婤之事。

    我轉過頭來嘲諷地一笑。「王爺還真是高估我。剛才那大夫不也說以他多年地行醫經驗。還不能確定我是不是有了身孕。我又不是華佗在世。會有如此大地本事?」感覺他有時候笨地要命。真是人笨沒藥醫。

    楊廣似也覺得自己問地唐突。他只淡淡地開口道。「若此次真是有了。你便好生休養將孩子生出來。本王自然不會虧待了你。」

    他像是在與我談條件。一個孩子換榮華富貴地生活。突然間。我已不滿足過這種整日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地日子。幾分厭倦。

    我坐起身來望著他道,「王爺很想做皇帝吧?」我直截了當的問道。

    他面色微微一驚道,「放肆,怎麼可以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倘若讓別人定去定會覺得本王有心謀反。」

    人在說話的時候眼球偏向左邊,往往是在說謊,是因為他們在用邏輯思維在考慮自己想說的話,而非真心。

    所以我更加料定,他鐵了心想做這個太子,通過這些日子靜心思索,我覺得他似乎認為我是皇后派來有意監視他的,於是道,「既然我可能有了王爺的骨肉,我自是希望將來王爺有個好的前景,給孩子一個好的未來,我定當多在皇后面前美言王爺。」

    我們現在關係那麼僵是有目共睹的,我說為了他自然太假,所以托在這個還不知道有沒有影的孩子身上,最為妥當,總而言之,一切都為了孩子。似乎這又是一個我與楊廣談判擺脫窘境的方法,雖然我從沒有心裡準備會突然有個孩子,但是如果真有了,那只有做好迎接的準備。

    楊廣沉默片刻道,「你能分的清如今形勢自然是好,記住,本王才是你的夫君,你的依靠!」

    我鎮定的道,「我協助王爺登上儲君之位,王爺也應滿足我一個要求。」

    他望著我道,「講……」

    我照著已經打好的腹稿道,「我想跟王爺借五百兩紋銀。」

    他幾分探究的道,「王府裡不缺你吃喝,你要銀子做什麼。」我料定他會這麼問。

    面上卻一字一句的吐出我的想法,「我想開店做自己的生意,你放心這些銀子我很快便可以還你。」

    他震驚的瞪大眼睛眼球差點沒掉下來,道,「你要開店做自己的生意,不是想開飯館吧?」

    我略一思索道,「嗯,這倒也是個好的提議。」

    他冷冷的打斷我道,「不行,晉王妃去開飯館,傳出去本王的臉往哪裡隔。」

    我依舊冷靜的對他道,「我自然不會拋頭露面讓王爺丟人,只做幕後老闆便好。」繼續曉以利害道,「飯館人流量大,王爺如果做了儲君自然就是將來的皇帝,多聽聽群眾的呼聲,不是更好,而且王爺如果不想要回那五百兩紋銀也可以加股,做半個老闆,將來也可以分成。」

    楊廣突然笑起來道,「本王還是第一次聽你這麼有想法的講一件事」。頓了頓又道,「本王給你五百兩紋銀,倒是要看看你能整出什麼名堂來,不過有言在先,本王這銀子只當借給你,三個月後你必須還清,外還要加利息五百紋銀。」他眼中帶笑,似乎確定這次我一定會搞砸。

    我大呼道,「五百兩的利息?你放高利貸的。」

    他倒是來了勁道,「你愛借不借,本王又不求你。」

    經過這次的事情,我深刻的認識到,經濟不獨立的女人永遠就會像囚籠裡的小鳥一般被囚禁,只能依附他人的吃食,一旦被別人斷了糧草,便只有等死的命運,本來以為嫁給他就可以安心的混吃等死,不想卻是爾虞我詐的危險重重,我需要有更好的讓自己生活下去的方式,我能想到最好的就是有自己的事業。

    我不能放棄這個機會,於是重重點點頭道,「一言為定,我借!」

    楊廣嘴角含笑,似乎是想看我的好戲,卻是讓人取來紙硯筆墨,讓我寫下字據,簽字畫押。

    他拿了字據便離開了,下午的時候還真是讓小廝送來了五百兩紋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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