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順宗(唐朝吳老二) 正文 第六章
    各位書友看到這裡肯定奇怪上一章不是說打的是薛盈珍的管家嗎?怎麼又弄出來個薛盈珍的兒子?

    其實不但各位書友奇怪李誦和老雁也很奇怪。不過誰叫薛盈珍有個兒子呢?誰叫薛盈珍的兒子非要跳出來呢?不按劇情出場那就只好打他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長安。

    萬年縣衙。

    裴度等三人策馬趕到萬年縣衙的時候因為和趙五囉嗦又付賬取馬沒有看到對賈虎的審理卻看到了另外一齣好戲。

    萬年縣衙雖然只是個縣衙但畢竟天子腳下連縣令都比別的地方高一級縣衙自然也修的頗為宏闊在一條大街的裡面正中間很有一番氣度。裴度三人策馬趕到街口的時候就看到一群人逃也似的從街裡竄出來沖的三人的馬匹險些受了驚好在三人雖是文人騎馬的功夫也不弱緊緊勒住韁繩才沒有出事只是馬在街心轉圈。

    好容易把馬安穩下來就納悶出了什麼事。還是元稹年輕眼尖又是一把抓住一個拚命逃跑的人三人剛想問卻又洩了氣原來抓住那人正是剛剛在老曹酒店抓住的看熱鬧的那位。果然這位這次又是什麼都沒看到看見別人跑就跟著跑稀里糊塗的又被元稹抓住了大怒不已直喊要逃命。三人又好氣又好笑只得放開這個主任他一溜煙竄走了。三人暗讚看熱鬧看到這個份上真是極品。

    現在三人才覺得要有個趙五該多好雖然略顯囉嗦了點只得策馬前行去看個究竟。一路進去只見地上雜物到處都是顯得剛剛不是一般的惶恐街上沒有一個人兩邊人家家家關門閉戶只把眼睛貼在門後小心翼翼地看。三人越納悶也暗自小心怕有什麼不測。

    果然剛到縣衙門口就又看到十幾個人人竄了出來不過這群人比剛剛那些人狼狽多了是連滾帶爬地出來有一位光顧著跑沒注意腳下一下子絆倒在縣衙門口的門檻上整個人飛了出來剛好落在三人馬前。這人身手卻也矯健立馬站起身來回頭指著縣衙罵道:「姓韓的你休要猖狂待老子回去稟報薛大人拆了你這縣衙薅光你的鬍鬚叫你……」話沒講完就看到迎面一根水火棍掄過來慌不迭地逃去了邊逃邊扯著嗓子喊:「少爺你現在這裡等著他小小縣令不敢將你如何……哎呦……」轉瞬不見了人影。

    三人面面相覷心道這是唱的哪一出?隨即翻身下馬向洋洋得意正拖著水火棍往回走的衙役見禮。三人雖是官員卻穿的便裝又不是萬年縣長官所以十分客氣衙役見三人書生模樣禮數周全也知無不言告訴三人縣令韓老爺還在審剛剛的案子。

    三人把馬栓在拴馬石上整理下衣衫就往裡去門口的衙役攔住裴度就道我等是剛剛這幫惡人的苦主特來告狀。衙役進去稟報待會出來道大人傳他們就帶他們進去了倒沒有讓他們擊鼓鳴冤。

    剛轉過照壁就聽到「啪啪」的聲音和「哎喲哎喲」的求饒聲。元稹定睛一看挨打的正是剛剛那幫惡奴不由大笑幾聲。被旁邊白居易扯住了。

    到了堂上又見到一個人癱坐在台階邊雙目無神兩眼直兩腿下滲出一灘水來傳出一股騷臭味竟是嚇得尿了出來。當堂坐著一位大老爺面色白淨微胖眉疏眼大鬍鬚也不濃密正是剛剛騎在馬上的那位官員。

    三人料定這人就是萬年縣韓縣令便握拳見禮。縣令見三人不跪雙目一張甚是嚴厲待看清了三人明白三人定是有功名在身眼神就柔和下去命人看座。裴度心裡想這人不錯很有眼色。

    當下縣令就問:「爾等姓甚名誰何等身份來此所為何事且報上來。」

    元稹剛想講話裴度就答道:「回大人在下姓裴名中這二位一名白樂一名元微。特來告那薛盈珍府上惡奴橫行不法仗勢傷人。」原來裴度乃是監察御史官小卻權重有糾察百官的職責。他久經地方閱歷豐富進來就見衙役用刑不知是否經過訊問雖然打的是惡奴也想藉機探查一下這縣令便存了暗訪之心故而取三人表字中間一字做化名相機試探此人。元白二人不解但是料想裴度自有其用意故而也不揭穿。

    接下來元稹上前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他文章好口才也好說得裴度在邊上都覺得那幾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雖然那幾人只是和他起了摩擦。那縣令坐在堂上也暗暗點頭。

    當下書吏錄寫完畢拿給元稹看核對無誤後又交給縣令。做事甚是嚴謹。縣令又問了元稹幾個問題又傳那些打完板子的惡奴來問又問了人證有誰便命元稹到一邊去畫押簽字。

    裴度見這縣令行事頗有法度不是魯莽之人就上前問道:「大人我等見大人逮捕這幫惡奴時就立刻趕來告狀剛到縣衙就見大人對這幫惡奴用刑不知大人是否經過審問若未經審問如此只怕有違法度。」

    裴度話剛講完就見邊上一個衙役怒喝道:「你這書生好沒道理這幫惡奴禍害京師調戲良家婦女更出手打死公差可憐我那兄弟剛二十五歲家裡落下孤兒。你這朋友也被這些惡奴毆打你卻說出這樣話來!對這樣的人講甚法度!」上前就要毆打被縣令喝住。

    縣令道:「這位是我萬年縣捕頭心痛手下兄弟說話有唐突處望先生見諒。」

    裴度拱手道:「不妨。」

    縣令伸手止住裴度繼續說:「先生說話不錯。我等為官要就是謹守法度。韓某並非酷吏只是這幫人殺害公差還在公堂上咆哮說要拆了我這縣衙某依律制裁先生以為可否?」

    裴度又問:「老大人制裁頗為合法是在下唐突了。請大人及諸位原諒。只是方才又是為何一群人被打出去?」

    那捕頭指著那癱坐在台階上的人輕蔑的說道:「便是這廝自稱是薛某人的公子居然帶著十幾個紈褲來要人我家大人據理力爭他居然動手要搶我家大人治他藐視朝廷干擾政事之罪將惡奴打將出去可有不對?」

    原來這尿了褲子的就是薛盈珍自稱知書達理人中龍鳳的寶貝兒子街面上稱為呆霸王的便是。因為父親權勢大從不知怕是何物。帶了十幾紈褲正在周圍遊逛卻見萬年縣門口圍了好大一群人就很開心地湊過來看熱鬧結果現看的是自己家人的熱鬧當下不讓逼縣令放人。縣令本不欲惱他抬出俱文珍來勸說結果這呆霸王歷來眼高於頂自己老子又正受寵便出言不遜命人動手順帶薅光縣令的鬍鬚。這呆霸王素有清街的惡名一見他要動手圍觀的百姓怕殃及池魚了一聲喊四散逃走。這便是裴度他們見到的第一群人。若是別的縣令早嚇得腿軟了可是這位卻是著名的光棍偏偏不吃這一套掄起棍子就打。那幫幫閒都是在街面上混的倒是見機的快撒腿就跑。這就是裴度他們見到的第二群人。這呆霸王何時見過這種場面?當下癱倒在地現在還沒回過神來。

    裴度聽說這樣便道:「如此甚好!」說罷拱手一圈。心下想道:「這韓夫子為人愛民敢於人事行事又方是個好官。可惜得罪的卻是薛盈珍這權宦。某倒要拚死保他一保。」當下說道:「大人剛才走了那麼多紈褲在下料定不久薛府必然有眾人前來大人還是暫且躲避的好?」

    那縣令卻是個硬漢說:「某是天子任命的官員豈能因為這豪門勢大壓人就置國家威嚴於不顧?先生是讀聖賢書的人這樣的話休要再提!」

    一席話說得幾人佩服不已。旁邊白居易正要上前勸說就見一個衙役氣喘吁吁的跑進來跪下說道:「大人薛府起了數百人前來滋事了!眼下人已經到了街口請大人躲避!」

    一聽此言滿堂震驚。

    裴度和白居易對望一眼心道:「這下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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