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偵探夜行錄 第o8部——《鬼之淒歌》 第三回 陰與陽
    唯獨比較大的分別是

    鬼的臉上戴著一副日本能劇用的鬼面具

    其上是異常突出的雙目和裂到耳邊的嘴巴

    樣子猙獰。

    鳥居之後又是鳥居無限重複的景物令眾人不由視覺疲勞。須臾一馬當先拿著式盤的圭吾忽地擺擺手示意眾人停下。

    同一時間眾人前方的景物也出現變化。

    道路開闊起來那是一片不符現在天氣的草地甚是古怪部分綠油油一片部分卻枯萎黃。而在稍遠處則是一株巨大、足有七八人合抱的參天樺樹樹身也甚怪半邊是枝葉茂盛另外一邊卻呈半枯狀一條注連繩則圍著樹幹。

    如果從半空俯瞰可以現草地榮枯的分佈剛好組成一個太極圖案而古樹則在圖案的中心點處

    「土御門這是……」十津川深吸口氣道。

    「算是山的其中一部分這兒出的靈力很強特別是那棵樹一帶應該……就是源頭……」少年瞬間露出猶豫的表情他搖搖頭續道:「總之這兒一直被一股力量隱藏著直至遇上我這……」

    「小心有東西!」眼尖的望月忽一個閃身來到隊伍前方木刀擺出劍道中段的架式。

    同一時間樹幹前方倏地慢慢浮現出一道人影。

    人影如海市蜃樓般若隱若現而某種巨大的壓迫感也同時傳來眾人皮膚有若被無數牛毛針輕輕戳刺著。

    「敵人?」

    「這……這種感覺是……」圭吾皺起雙眉手摸向懷中的扇子。

    人影逐漸清晰起來那是一名穿素色和服的女子嗯不過她的樣子……

    女子倏地消失了壓迫感也同時消去。

    四周回復寂靜彷彿連空氣的流動也停止下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一頭霧水的十津川手按刀柄保持戒備問道。

    望月左右嗅嗅道:「不知道但剛才那個……傢伙離開了。」

    「那個……」晴美忽期期艾艾的道:「嗯其實……我感覺到……不不……其實……」

    異變再倏至。

    微風緩緩吹起在下一刻突然變成烈風。風同時捲來寒氣及無數雪花復如有生命般在眾人面前形成一道旋風。

    旋風內的雪、泥、砂石等逐漸組合一道巨大人影緩緩浮現。

    「這……等等……是那V8影帶拍到的東西?」晴美不由喃喃道。

    「鬼?」望月手中的木刀微微泛出白光。

    眼前的生物有近兩米高粗糙而暗紅的皮膚全身肌肉糾結。腰身圍著虎皮裙頭上是兩對尖角活脫脫就是日本民間傳說中的妖怪——鬼。

    唯獨比較大的分別是鬼的臉上戴著一副日本能劇用的鬼面具其上是異常突出的雙目和裂到耳邊的嘴巴樣子猙獰。

    「哼哼想不到這次的妖怪是這種好貨色啊。」圭吾笑了一下手中扇子刷的一聲張開同時低聲念誦著某和歌。

    「出來吧獅子丸。」

    一頭半透明暗紅色的獅子開始慢慢在其身旁浮現獅子嘴巴中傳來聲調較低沉的和歌聲和圭吾作著二重唱是土御門古神道的精神攻擊先制「妖」一向是土御門圭吾的座右銘。

    鬼仍無視眾人如作暖身操般四條臂膀有力的揮舞了一下復面向眾人。

    下一刻一道巨大的咆哮聲自面具底下冒出。不這並非普通的咆哮沒有空氣的振動怒吼聲是……直接在眾人腦中響起。

    「大家小心這……」晴美馬上警告道可惜仍是慢了半拍。

    圭吾的整頭獅子竟馬上潰散。同一時間每個人的身體完全不能自控的顫抖起來任何方式的精神防禦都像是遇上熱刀子的黃油

    過去人生經歷過的可怖事情:小時候被野狗追趕、被敵人包圍、受傷瀕死、戀人倒臥在血泊中……心中無數的恐懼、還有更深的恐懼皆盡被挖出聚集又聚集成為一個巨大的槌子不住敲擊全身上下所有細胞。

    難以想像只不過是一瞬間有相當實力的十津川小隊全體竟陷入半崩潰狀態就如遇上大象的螞蟻。

    「絕不可能……這種……巨大的靈力……」被精神攻擊反噬的圭吾最慘臉色死白半跪下來喘氣的道:「這招是……「靈威」?但沒……沒可能……這種威力……是降神級數的一般妖怪或是黑暗生物怎可能有……」

    「醒醒吧……小少爺……」望月以木刀支撐身子道:「我們以為對手再厲害也不過是有精良武器的游擊隊但媽的……原來它藏著原子彈啦!」

    此時鬼的半個肚子古怪的凹了下去這卻沒有影響它的動作它四手揮舞身子快捷如奔雷四條手臂上的鋒利爪子熱情地迎向眾人。

    同一時間村子內。

    銀凌海望著一人一貓遠去略一轉身手肘卻不經意的碰倒桌邊幾本舊書書本立時跌落……不它們竟在空中停住。

    「什……」

    青年前方的空間泛起一陣漣漪。

    千鈞一間望月狠咬一記下唇雙目赤芒大盛獠牙冒出復大喝一聲聲如雷鳴彷彿連地面也隨之振動起來。眾人如被電殛般身子一震。

    「拾2夜·雷葬。」望月怒吼一聲泛出白芒的木刀如閃電般橫越空間往攻來的鬼直劈而去。

    「啪。」大氣傳來一聲悶響。

    望月退後數步木刀猶自斜上遙指對手小腹及左肩均出現深可見骨的爪痕鮮血直冒。同樣後退數步的鬼其前額往下至胸骨處出現一道凹下去的巨大斬痕。傷痕極深沒入體內三分之一妖怪的身體幾乎從中被劈開。

    下一刻四周的雪泥等如有生命般湧向缺口處「凹痕」頓時脹回原狀。

    「嘖最強的這招加上神木也沒效嗎?造木刀的那和尚還老吹牛皮。」望月啐了一口再向眾人道:「你們睡飽了嗎?」

    「失禮了。」望月方纔的暴喝揮效用避過被秒殺命運的眾人6續站直身子此時隊長告了個罪已來到望月身旁。

    「十津川小隊c戰術集中攻擊。」武士出命令手也同時利落的移向刀柄身子略向前沉近乎同時間刀出鞘又回鞘空氣傳來某種如撕裂布料般的聲音。

    「嚓、嚓、嚓。」

    有如變魔術般鬼身體及頸項要害赫然出現三、四道較淺的斬痕其上還出小小的藍芒。

    「喔噢這招是……十津川拔刀術一派秘傳的居合真空斬?」望月不合時宜的吹了聲口哨雙目亮的道:「還有「新大馬士革鋼」造的聖刀隊長你人不可貌相嘛——不如我們先來打一場吧。」

    「黑江大姐拜託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同一時間剛回復過來的肌肉男兄弟拍拍自己的頭怒哮一聲兩把意大利制的幽靈衝鋒鎗也來到手中。

    「去死吧!怪物!」

    九毫米子彈從刻上古怪梵文的槍管連續射出一時金屬撞擊等聲音交錯響起。好一會槍聲停下義泰和義信同時露出小小的微笑。

    使用日本光明一派的獨家技術——經過術者刻上銘文改造過的武器令只是普通人的他們以簡單的持槍掃射就消滅了過五十頭作惡的黑暗生物。

    而這次攻擊的目標也……喔仍然屹立不倒。

    一道球形的半透明薄膜在鬼身前出現把射來的子彈都盡數膠在其上。而鬼其中兩隻手聚攏手指古怪扭曲組合掐成某個手印面具底下的嘴巴也冒出音節古怪的呢喃聲。

    「完全……沒效?」

    扭曲變形的彈頭逐一跌落地上而鬼的另外一雙手也沒閒著十指掐成另一個似兜狀的手印一枚不符正常比例的巨大六角雪花在掌上逐漸成形四周氣溫也以極高度下降物理法則瞬間都像降格成冷笑話。

    「什麼……」精神還沒復原過來的晴美和圭吾再受打擊同時口吃道:「同一時間……動兩種性質完全相異的法術?」

    「不好這種聚集魔力的方式……」戰鬥經驗最豐富的望月心叫不妙忙低喝一聲不退反進。閃電般衝往敵人身前腰身旋動木刀一如箭矢般斜裡刺向其腰脅位置。

    木刀先破開對手身前的「薄膜」再狠狠刺向尚沒完全成形的冰花處結晶登時碎裂如炸彈般爆破開來大大小小的冰碎片激射向四周。

    同一時間。

    蹲在儲物櫃頂部的黑貓探出頭來。

    呼好險幸好那小女娃突然沒再追來……等等……這種感覺……是笨驢那邊?

    雯妮莎慌忙躍落地上往院子方向奔去。

    空氣的黏力消失書藉等紛紛掉落地上。

    「什麼?」某種巨大的壓迫感傳來銀凌海只感到整個肺部……不是全身細胞都似被數百個相撲選手同時壓著動彈困難。

    從「空氣漣漪」中緩緩出現的是名身穿素色和服的女子。從外表來看她約二十來歲金藍目再加上挺拔的鼻子及薄薄的嘴唇組成清秀俏麗的臉容配合如白玉般的肌膚就彷彿冬天的精靈出現在人間。

    「什……什麼……」青年瞬間雙目瞪得比足球還要大幾乎從眼眶處掉下來他不由激動的高呼:「岱莉雅?」

    是的眼前的女子除色和瞳孔顏色外其五官輪廓等都和銀凌海失蹤的女朋友岱莉雅有九成相像!

    女子搖了搖頭似無法說話。而其整個身子瞬間也晃動起來虛虛實實似下一秒就要溶化進空氣中。

    她再輕步上前玉指閃電般輕碰青年額頭一下然後又收回。

    「什麼……你……」青年只感到腦子像是被翻攪了一下由過往及至最近來到村子的所有記憶——特別是有關岱莉雅的如走馬燈般湧現。

    女子臉上露出驚訝表情又細細打量銀凌海一會復再前進一步。倏地臉上忽又出現「不妙」的神情身子半透明的狀況更「嚴重」起來。

    「被現了……時間……」

    青年腦中響起一道女子斷斷續續的聲……不是意念。她忽趨前雙手緊握青年雙手前額相抵。

    「等……等等……小姐……」銀凌海第一反應是臉紅耳赤。

    太極圖案……御帆千藏的臉孔……穿上德國和日本二戰軍服的軍人……深夜的村子……村民們……放了無數古怪儀器的實驗室……千鶴……納粹「卍」的標誌…奇-書Λ網…貓型布玩偶……太極圖案……分開又組合……

    無數鮮明豐富的影像、聲音瞬間出現在青年腦海中有如把數十枚海膽都一下子塞進腦內。

    青年頭痛欲裂慘號一聲五官同時溢血。

    同一時間送熊山中。

    巨大的振蕩似連空間都震碎鬼連續退後了數十步。

    而望月則如斷線紙鳶般往後倒退重重的落在雪地上。「哇啊!」望月猛的吐了一大口血身上多處都被大大小小的冰碎片刺中前入後出慘不忍睹。

    晴美急忙上前扶起對方道:「黑江小姐……你沒事吧?」

    「嗯放心我已經是吸血鬼——所以最糟糕的事情已經生啦。」望月又吐了口血輕輕推開同伴以木刀支撐身體搖搖晃晃的站起復乾笑了一聲道:「唔幸好這兒的陽光不大猛烈呢……」

    此時也被冰碎片擊中的鬼退後兩步面具下出一陣似獰笑又似怒吼的怪聲身體突然碎裂開來不用幾秒時間巨大的怪物已分解成原來的砂石雪泥。

    「消……消滅了嗎?」肌肉男二人同時問道。

    「不這種感覺……」晴美搖搖頭「「它」還在附近……」

    某種大合奏般的雜亂聲音突然傳來有若數百個小孩同時耳語及呻吟。

    「什麼?」

    伴隨著聲音從枝椏的陰影、樹叢裡等各處均湧出無數外型各異大至如野狼小至如耗子的付喪神似海嘯般高向眾人湧來。

    衝鋒鎗的聲音再次響起肌肉兄弟近乎狂亂的扣動扳機攻來的妖怪雖不住被擊中倒下遺憾的是子彈數量明顯追不上妖怪的數目。

    「哼哼改變戰術?打算先來消耗我們的力氣嗎?」望月咳了口血苦笑了一下道:「隊長現在怎辦?」

    「這……」上司命令和理智交戰令十津川瞬間猶豫起來。

    「卡。」義泰和義信手中的武器傳來空洞的金屬撞擊音幾頭接近的妖怪趁機往前猛撲。

    「糟了!」晴美猛地一咬牙果斷的咬破手指頭和著鮮血摸向脖子處的一塊青色月牙型勾玉「靈子海洋。」

    瞬間一道如有實質的藍光以勾玉為中心往外湧出再形成一個半透明圓球包圍眾人。幾頭撲入「藍球」範圍的妖怪就似由6地跌入水中在「藍色海洋」中掙扎漂浮出咕嚕咕嚕的溺水聲復由內至外的爆裂開來。

    「晴美!」十津川和肌肉兄弟同時露出焦急的表情。

    「沒問題的。」晴美手按著勾玉臉上血色不住減退道:「我可以維持……」

    「你只能維持七至八分鐘。」十津川打斷道他忽又抽了自己一巴掌深吸口氣道:「是我的責任……總之十津川小隊全體撤退!義信你幫忙扶著黑江晴美把「靈子海洋」改成固定的牆型立在我們和妖怪之間。」

    「沒問題但……隊長我和「海洋」的距離愈遠它的持續力和威力也會……」

    「這點我記得放心我會留在這兒斷後。」十津川輕按刀柄道。

    「隊長!」

    「這是命令不准囉嗦!」十津川轉向圭吾靜靜道:「土御門……土御門先生他們麻煩你了。」

    仍舊臉色死白的圭吾回望著隊長眼神似有某種東西閃過再道:「你這傢伙……哼知……知道了。」

    「謝謝。」

    「隊長……」勉強把「海洋」變成牆狀的晴美幾乎哭了出來。

    「別這樣。」義泰拍拍少女肩膀再向十津川敬了個禮道:「我明白了隊長。」

    「很好剩下的就麻煩你們……」

    「隊長那邊有些東西。」

    「呃?」

    義泰趁對方轉過頭猝不及防之際猛地一拳擊往隊長胸腔下方。

    「喔……你……」十津川迅軟倒在地。

    義泰迅換上新彈夾另一手再拔出腰後一把也刻有銘文的獵刀道:「抱歉隊長這次要違反你的命令了。」

    「義泰你打算……」

    義泰沒有回答目光轉向義信兩兄弟對視一眼各自點點頭。

    「這不是一個指揮官應該待的地方也不是他應做的工作。」義泰轉過身面向藍色半透明的牆還有牆後正不住前仆後繼湧來的妖怪瞬間身影一如泰坦巨人。

    大漢平靜地再道:「各位快逃吧你們還要找機會消滅這些傢伙。」

    聲音平淡卻有種令人沒法拒絕的威嚴。

    「義泰……」

    義信一言不一把扛起隊長另一手硬拖著晴美復瞧瞧望月和圭吾道:「兩位走吧快。」

    「嗄嗄……」銀凌海感到腦子有如吹得太脹的皮球渾身虛脫半跪在地上。

    女子倏地放開青年一臉失望和惶急咬了咬牙又再上前柔荑輕觸其額頭。

    青年腦中再出現影像但「放映」度明顯慢上很多。不過卻沒有之前般鮮明清晰有如劣質的盜版Vcd般畫面斷斷續續而且混有大量噪聲。

    影像如某些射擊電玩般以某人的主觀鏡頭為視點:

    那是一間陰暗的房間室內放著無數出怪聲和光芒的不知名儀器。一名穿上納粹黨衛軍制服的男子看了看「自己」再以英語道:「「小女孩們」還是很不穩定無論她們的力量和生長度都不統一。這……先生請問有什麼好方法嗎?」

    然後房間一角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嘲弄道:「嘿軍人先生是什麼令你害怕——又或擔心?是一群年齡各異的女性?又或是其中幾個能改變自己外表年……」

    「先生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軍服男子咆哮道:「軍部希望快點把它們投入實戰中而且我聽說盟軍那邊已開出叫什麼「小男孩」(Litt1eBoy二次世界大戰時美國在日本投擲的原子彈名稱)的武器再這樣下去……」

    「這可不是你們兵工廠流水式作業的東西。」

    蒼老的聲音打斷道:「她們「根源」一樣都擁有能干擾因果律的偉大力量但每頭都是獨立……好好年輕人別再瞪我了……這樣吧可以試試我開的人造靈魂……嗯先用「小女孩」零一至零三號作實驗吧……」

    「呃你是說……」

    什麼?等等……?

    畫面一變水泥地面變成寬廣的海灘。

    一名中年男子道:「而且一路以來不斷令其它人「忽視」她我已經很累了……」

    「對不起把你當成武器我們真的很糟糕……」

    「她的力量本身就非常不安定……畢竟影響生物的生死狀態……不總之這是神的領域而人是不可能製造出神的……我建議你們……」

    「這種強大的……是……是你?」

    槍聲數十響槍聲。

    數十名軍服男子的慘號泣叫。

    中年男子向「自己」道:「對是的你是對的武器和工具不需要名字但是人需要命名……好吧我想想看你的名字就叫……嗯千……啊不不小說對了無限大……接近無限大但最後那幾個詞太難聽了……對了就叫「那由他」好嗎……」

    「好了走吧。啊對了請你先答應我一件事就是別……」

    這男人……似很眼熟……等等是年輕時的御帆老先生?

    石灘變成黃昏的林子往下看可以看到整條沐浴於夕陽下的村子更傳來太鼓聲及人們的笑聲。

    樣子已老了甚多的御帆向「自己」道:「這麼多年都要把你「隱藏」起來除了我之外你連「交談」對象都沒有我實在很抱……你不介意?謝謝我知道你一直很辛苦地控制自己的力量……好吧別生氣我不說這個了。」

    老人頓了頓轉身面向落日道:「對了我很喜歡這條村子那些村民其實都是好人……嗯換個話題吧明天就是道縕祭的祭典呢應該也很熱鬧吧……不知不覺又一年了……」

    老人露出滿足又期待的表情沒再說話只默默看著西方天空。

    殘陽緩緩被遠處的山麓吞沒天際只餘一片淡紅黑夜將臨。

    「不。」一道如經過聲音處理的怪嗓音響起。

    「其實有一件事……呃你也知道我——人類和你的「時間」是不同的所以……」

    「我說不要!」

    影像或意識開始混亂起來度也倏地加快某種焦急和恐懼的情緒傳來。

    「我、討、厭……」

    太極圖案……分開……又組合……村民……無數村民的笑臉……然後是晚上……地面震動起來……湖……轟隆的響聲……無數村民冰冷地躺著胸口不再起伏已經死去……三十日……

    剛才頭痛欲裂的感覺再次出現更蔓延至全身青年整個人有若虛脫半跪在地上。

    女子忙再收回手指。

    「這是……我……不明白……」青年又再吐了大大的一口鮮血兩目也溢出血來他又喘了口氣上半身緩緩向前傾倒。

    「……月的最後一天三十……所以痛苦……失控……而悲劇將會……」

    銀凌海腦中斷斷續續傳來努力解釋的「聲音」。

    「你……阻止……拜託……」

    他努力想說再問清楚一點卻雙眼一黑昏了過去。

    女子歎了口氣踏前一步欲移向青年。倏地她又停下步來回頭望望窗外的遠山臉上猶豫了好一會再搖搖頭身子完全融入空氣中。

    小隊眾人狼狽地沿無限鳥居急奔。遠處傳來熟稔的細碎呢喃聲大合唱而且愈來愈近下一刻另一道如雷嗚的吼叫聲響起。

    「追……追來了嗎?」

    此時圭吾略微轉過頭臉上忽露出詫異的表情。「這感覺……奇怪……」

    四周大氣彷彿怪異的振動起來一頭黑影從無限鳥居上的橫木上不住跳躍接近然後啪的一聲輕巧落在眾人前方。

    鬼。

    怪物如示威般張牙舞爪但似是比方才瘦了肚子也仍舊古怪的凹陷。而且身體表面也多了無數細小裂痕而且彷彿不斷在增加。

    後方傳來的細碎呢喃聲也逐漸靠近。

    眾人被逼停步圭吾匆忙召出自己的獅子式神卻因為精神未復出現的獅子比較像頭殘缺的小犬少年同時瞪著鬼看臉上仍是那種古怪表情。

    望月勉力站在隊伍前方小聲道:「你們聽好待會我會全力糾纏著這傢伙你們趁機會繞過去。」

    「黑江小姐怎可以……」

    「那肌肉男用生命換來的道路如果到此為止就太失禮了。」望月轉過身去雙手握刀柄木刀略微斜上遙指前方。

    「可……可是……」

    「拜託別來八點檔的那類肉麻對白那會令我的手軟。」

    「但……」

    望月前方的空氣忽地晃動起來逐漸浮現出一名穿和服的西方女子。

    「又……又是你?」

    女子回望他們一眼眾人腦中立時一陣刺痛並傳來女子斷續的「意識」:「我……抗衡它……一直……」

    「什麼?這……」圭吾滿臉驚訝。

    鬼倏地出巨大的怒吼往眾人衝去。

    女子別過臉去雙腿微微離地秀迎風飄揚。

    「強大……現在你們……走……快……我累……支持……」

    「等一等難道你……」圭吾的驚訝神色不住增強急道。

    「……月……最後一天……痛苦……失控可能……悲劇會……」

    下一刻眾人腦中瞬間傳來一道「歎氣」的意識女子的手同時一揮各鳥居頓時現出無數裂痕同一時間一道無形的氣浪有若十級颱風般捲向眾人。

    我「那由他」……最後一天……所以……太極圖案……故此那由他那由他……拜託……已沒有時間……

    「喂!笨驢!」

    嗯鼻子涼涼的有些東西舔我……啊我的臉很痛!

    銀凌海倏地睜開雙目眼前是一張熟悉的貓臉和貓爪。

    「喵的!肯醒來了嗎?剛才差點嚇死……咳總之你這笨蛋沒事吧?」

    青年半坐起身子搖搖頭望望四周道:「這……這兒是……千藏先生的書庫?」

    「不這兒其實是天國嚇到了吧。」

    「怎可能!師父你也在這兒耶。」

    黑貓愣了一下然後貓爪迅左至右劃過青年的臉後者頓時在地上打滾慘號。雯妮莎哼了一聲轉往四周瞧了瞧再道:「這種殘留的魔力感覺……有種很強大……唔又很不穩定的東西來過。喂笨驢慘叫夠了的話告訴我生了什麼事。」

    望月緩緩睜開雙目。

    入目是熟稔的山麓和雪景她拍拍頭身子半立而起現身處某道略斜的坡道處。順坡道往下看就是之前看到的那座湖可以看到湖水已然滿溢泛著小小氣泡近湖邊的木碼頭和樹木均已沉入水中。

    「這兒是……山腰處?我們被……送回來了?」望月左右瞧瞧現身旁倒臥著其它同伴她忙上前查看現他們還有心跳呼吸這才鬆了口氣。

    「喂喂朋友們醒醒……餵吃飯啦!」

    「喔啊……」前方枯樹叢後忽地傳來一道虛弱的呻吟聲。

    「唔?」望月登時站直身子小心翼翼的接近樹叢這才現那兒也躺著一個人。她仍舊小心地接近查看再皺眉道:「是……那女瘋子?」

    倒在地上的正是進入小道前嚇跑的彌生此刻她躺倒地上腳朝湖的方向臉色蒼白胸口只微微起伏著。

    「這……」

    身後6續傳來聲調各異的呻吟聲十津川等人6續回復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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