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偵探夜行錄 第o2部——《罪人喪鐘》 第二回:謎題
    銀凌海越過警方用作封鎖現場的黃色膠條和在屋內鑽來鑽去的力高打了聲招呼。

    「情況怎樣?阿高?」

    「實在太過分啦!」力高以一貫的口頭禪回道:「情況和你的丈母娘決定搬來和你同住一樣糟。」

    他頓了頓續道:「今天早上調度中心接到匿名的報案電話說有屍體什麼的可惜對方語焉不詳又含含糊糊連地址也沒說清巡警忙了一會才找對地方而後就現屋內那對男女。」

    「你指……呃兩具屍體?」

    「不不巡警來到時已證實男的已掛啦不過女的只是昏迷了。現在已被送到醫院說真的她長得挺漂亮。」

    「他們是一起殉情?其中一方先殺人後自殺?」

    「我不認為那位美女會這樣低級」力高認真的搖搖頭再往前指指睡房房門道:「實在太過分啦情況就像新婚初夜時新娘子告訴你她其實是男的一樣震撼。」

    銀凌海依言入內一看登時頭皮麻——倒臥在地板是一名中年男子大約三十多歲身上手上各處都是深可見骨的血痕應該是某種刃物造成傷口臉、身體及四肢如蛆蟲般呈死灰色且似是風乾的柿子般向內塌縮一如乾屍。

    「實在太過分啦!」力高來到銀凌海身旁道:「瞧瞧他的頸項兇手如果不是受輻射感染的蚊子就肯定是律師。」

    探員這才留意到死者的頸子側近動脈處上面顯然有兩個平行的圓形傷口就像是某種野生動物的咬痕。

    「怎麼了你不舒服?」在旁的力高看到好友的古怪神色問道:「還是昨夜被哪個美女搾乾了?」

    銀凌海心不在焉的回道:「那女的也被……」

    「不」力高道:「女的倒沒受什麼傷當時身上更蓋著一條毛毯放心吧待會我會到醫院弄清楚那女性的身份、電話地址以及三圍尺寸……啊對了我有提過地板上那些痕跡嗎?」

    銀凌海隨力高視線轉向地版凝視著那像是某種野獸留下的爪痕良久不語。

    麥哲夫的家。

    累極了的麥哲夫倒在床上。生的事太多太複雜了叫雙影的男人、泰特、吸血鬼……啊還有事後才想起的匿名報案電話。

    躺在床上的他環視臥室附近的牆壁釘著兩、三塊水松木板上面貼著十多份已經黃的舊剪報斗大字體的文章標題寫著:「驚人劫案數十人質燒成焦炭」、「唯一生還者刺激過度入院」、「數名黑幫分子被帶走問話」、「生還小童力證匪徒身份」、「助查人士獲釋警方強調案件仍在調查」等等……

    牆上的各式字體像是浮在空中般在麥哲夫眼前如墨汁滴進水中慢慢化散青年眼皮漸漸變重……

    夢又是那個夢境仍是那樣的情節金屬板和水泥塊仍舊照樣落下父母仍然被壓在底下自己也是如過往般無力。

    不這一次不同麥哲夫的雙臂剎那間有了力氣輕而易舉的移開那堆重物。

    成功了嗎?移開瓦礫救出父母……等等那是什麼?那不是被壓著的父母而是……無數女性的身體不不少身體頭身份家肌膚是異常的白色是屍體。

    倏地所有屍體突然瞪開了雙目眼睛看著麥哲夫嘴巴也同時出痛苦的泣號。

    「不……不要……」他想慘叫卻現出的是殘忍和快樂的笑聲是泰特的笑聲。

    不……不要啊!麥哲夫出如遭閹割的慘嚎從床上滾到地上身子蜷曲成嬰兒狀雙手抱頭再猛烈撞往地上。好……好痛……我的頭……要爆了!

    「老天!親愛的你怎麼了?」傳來大門開啟的聲音然後是吧噠吧噠的腳步聲再然後是蕗馝惶急的聲音。

    「嗄嗄嗄……」痛楚逐漸消退麥哲夫繃緊的肌肉緩下來他又喘了幾口氣道:「我只是……只是做了噩夢而已別擔心。」

    「但……」

    「我說我沒事!」

    時近黃昏心神不寧的銀凌海獨自待在陽台上心中儘是今天生的那宗兇案。

    男死者叫泰特·迪巴報稱身份是推銷員最近才搬來哥特市。警方在詳細搜索他的家後找到大量用家用攝影機拍的錄像帶上面清楚紀錄了他以往對女性的惡行於是很多失蹤案都迎刃而解。

    問題是誰殺了這名「兇手」?

    銀凌海的養母也是市內席法醫康薇爾表示死者身上的傷痕是由如短劍般的雙刃利器造成的而直接死因是於短時間內大量失血心臟休克而死。

    「死者脖子右側近總頸動脈處有兩個呈類圓形的咬痕上面及附近的頸部皮膚還找到一些唾液可能是某種野獸或是戴上某種特別牙套的人造的。」康薇爾這樣告訴他:「可能是某種不名的東西咬了死者而且把他的血液抽出。」

    生還的女子在醫院甦醒過來但只說是在幫助一個受傷的男人時突然昏了過去的其餘什麼也不記得。

    足音響起剛迎接「早晨」梳洗完畢的雯妮莎步出客廳然後如飛燕般輕巧落在欄杆上。「怎樣?」雯妮莎身子再利落一個翻身雙足著地背倚欄杆微笑道:「好孩子要早睡早起喔。」

    「雯妮莎師父我們得談談。」銀凌海嚴肅道。

    「每個有學問的人身旁總有一個無知的傻瓜」雯妮莎打了個呵欠復伸個懶腰不經意地展現其優雅體態道:「有事快說。」

    「今天早上不是昨天晚上生了一宗兇殺案死者身上的血液被大量吸走……」銀凌海把案件詳情告訴雯妮莎。

    「什麼?」雯妮莎聽罷罕有地露出驚訝的神色復問道:「真的?」

    「是的所以我相信死者是被吸血鬼殺害的。」

    雯妮莎沒有說話只是皺起眉頭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情。

    「雯妮莎師父?」

    「這事你別管。」雯妮莎像是下了某種決定般抬頭望向銀凌海淡淡道。

    「怎可能!」探員訝道:「我是警察現在有人被謀殺了我怎能……」

    「驢子」雯妮莎微怒道:「上輩說什麼你作雛兒只管聽話就成了。」

    「師父雖然死者本身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殺人就是殺人……」

    雯妮莎倏地打斷探員道:「此事我會處理。」說罷她輕輕一躍一足輕踏欄杆整個身子落入暮色中。

    「喂等等師父……」

    雙影投映在地上的其中一個影子倏地變大吸血鬼竟把手伸進黑影內翻找。接下來他露出得意的笑容如變魔術般從影子中把一件暗紅色披風和一副作成骷髏型下頷部分掏空的面具拿出來再交給麥哲夫。

    「這是什麼?」麥哲夫抓抓頭問道。

    「復仇者應該有的外貌」雙影笑了起來道:「孩子很多人相信面具本身有神秘的力量一戴上面具自己就會變成另一種存在成為面具象徵的人或物……噢又或是真正的自己。」

    說至這兒雙影展現一個諷嘲味道的笑容道:「最重要的是這套東西可是我年輕時愛穿的「禮服」喔。」

    披風和面具均看不出是何種材質所制當麥哲夫接過的瞬間手中傳來一陣暖意像是什麼生物的皮膚般。

    「去吧變成惡魔變成死神讓他們在死前品嚐到更多的恐懼更多的絕望。」雙影誇張的提高聲線復再浮現出得意的笑容續道:「高飛吧孩子。」

    「你要走了?」麥哲夫察覺其話中有話問道。

    「哎呀呀孩子長大了總要離巢自立的」雙影戲謔地拿出手帕擦擦眼睛道:「作長輩的只能在他們背後默默祝福。況且我老矣雨季已臨關節痛。」

    麥哲夫一時無語。

    「不過有一點我希望你留意假若你在此地遇上一名同類你要……」

    太陽一如亙古般漸往西方下沉大雨過後天空上是一大片呈波紋狀的卷積雲在夕陽餘暉下彷彿是無數火紅的魚鱗。

    哥特市內某幢大樓的天台雙影站在水塔的頂部靜靜欣賞著這光暗交替的一刻。

    身後被夕陽拉長的影子忽然不規律的抖震起來然後腳步聲在身後響起雙影不慌不忙的回過頭來立時歡欣的笑道:「嗨雯妮莎很久沒見了。」

    雯妮莎緩步來到其身旁冷冷道:「放心我半點也不覺得可惜。」

    「親愛的女士你的嘴巴還是和你的美貌一樣美麗而且致命」雙影笑道:「我們有多久沒見了五十年?八十年?」

    說罷頓了頓雙影轉過身子摘下眼鏡一雙眸子瞬間浮現出五芒星圖案再盯著雯妮莎好一會才道:「雯妮莎你又被詛咒武器擊中了吧我沒記錯的話這次是第三次了?」

    「我的事你少管。」雯妮莎倔強的道。

    「詛咒已經在侵蝕你的身體了吧?你的生命之燭還有多久可燃?」雙影眸子回復正常戴回眼鏡帶點輕佻的道。

    「夠時間把你撕裂一百遍。」雯妮莎雙手傳來輕微如炒豆子出的啪啪聲響。

    「噢噢噢親愛的小姐不要激動現下你每次運用異能也會加消耗你的生命所以別浪費在我這等人身上喔。」

    雯妮莎深吸一口氣再冷冷的道:「我來這兒不是跟你敘舊的你這傢伙每次都無寶不落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兒?」

    「沒什麼你也知道我是個商人為商者要積極四出拓展市場嘛。」

    「少騙人了」雯妮莎哼了一聲道:「你是因為感覺到強大的「魔力」曾在此地出現過來此想看看有沒有油水好撈吧。」

    「好吧好吧」雙影攤攤手擺出投降狀道:「最近黑暗世界有個逗趣的傳言說什麼傳說中的「黑暗女神」復活了很可笑對吧?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當是來觀光啦。」

    「那不逗趣而且並非傳言是事實我親眼看見的。」

    「真的?有趣有趣。」

    雙影的眼睛立時如鑲進一大把鑽石般閃閃光但臉上的興奮旋又斂去露出深思的表情喃喃自語道:「怪不得族中長老那邊突然活躍起來……」

    雙影復轉頭向雯妮莎道:「那麼我親愛的小姐你留在這兒也是為了「女神」?還是你是有了什麼特別的線索?」

    「你認為呢?」雯妮莎不置可否的道。

    雙影意味深長的笑笑道:「好吧雯妮莎要合作嗎?我負責打聽長老等人的行動你則負責追查你的獨家線索。屆時再交換情報利益均分如以往幾次般如何?」

    「嗯」雯妮莎點點頭嚴肅的道:「假如你對我誠實我必以同等誠篤回報。」

    「噢過去的事別老是擺在心中」雙影出挖苦的笑聲道:「搞不好哪天你也會背叛誰呢……好吧為了表達小的誠意……」

    他頓了頓蹲下身子手伸進影子內翻了翻再拿出一個舊皮箱來打開箱子裡面是一件黑色的皮大衣。大衣款式老舊表面呈沉重黑色不知以何種皮革所造下擺則比一般風衣長。

    「這……」女吸血鬼瞧了一會有點愕然的道:「這不是那群「吸血鬼獵人」的裝備嗎?你是怎麼弄來的?」

    「噢噢我親愛的女士這可是商業秘密喔。」

    雙影以推銷員的口吻道:「我們還是說回這件大衣吧雖然已經是上上季度的舊款不過真正的名牌是不退流行的。而且這衣服是全新還沒穿過的喔它的防彈能力接近一般等級3a防彈衣但柔軟度更高重量也只有一點五公斤不會影響活動能力。

    「女士你簡直是撿到寶啦!現下在優惠期內更附送這皮箱和免費的改衣服務價錢只要……」

    「咳咳咳。」

    「啊不好意思職業病作一時興奮起來。」他老臉一紅把大衣拋給雯妮莎。

    雙影站起來整整衣服道:「好了我要去找那群傢伙活動活動了最近這一百年已經很少有令我如此起勁的生意我們保持聯絡吧你也要利落一點我和你一樣不喜歡做事拖泥帶水的拍檔。」

    「嗯哼還有一件事。」

    「小的聽候大人差遣。」雙影作了個鬼臉道。

    「最近這兒有人類被我族「獵殺」和你有沒有關係?」

    「不那不是我幹的。」雙影邊說邊背轉身子再次望往落日方向同時雙手各往旁伸像是要擁抱整個被落日燒得火紅的城市復道:「看!多美的落日呀事物總是在消亡的那一刻才出最燦爛的光芒世界如此生命如此。」

    「並非你做但是和你有關?」雯妮莎像是看穿其語言陷阱般冷笑一聲追問道。

    「嗯哼」雙影不置可否的道:「什麼時候我族中最出色的盜賊轉行當偵探來啦?」

    「你少給我顧左右而言他那傢伙是你來這兒後吮擁的「雛兒」吧?」

    「你的不齒語氣真的令我很受傷。」雙影以無辜的聲音道:「我是恰巧遇上一個充滿黑暗氣息的靈魂然後呃你知道日行一善是我的嗜好。」

    「你的善意和你的病態幽默感都一樣可憎。」

    「每個人都有權選擇他的道路而且那人擁有強大的意志力及純粹的慾念你不覺得很有趣嗎?」雙影說罷即不語只默默看著日落。

    太陽完全落入地平線天空只剩下淡紅色的餘暉。

    像是剛看畢一場好戲般雙影回過身子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道:「好吧我承認他的做法有點誇張但並非什麼嚴重的事。更沒違反「血族律法」你緊張個什麼勁?」

    雯妮莎似是理虧帶點蠻橫的道:「我只是不喜歡太多同類擠在同一個地方特別是那個下輩半點也不懂得節制你最好叫他離這兒遠點而且別亂殺人了。」

    「親愛的小姐這點恐怕不行」雙影搖搖頭道:「我的原則是不會干涉已離巢自立的下輩也不會插手於你和他的糾葛……」

    雙影忽然頓住嘲弄的笑笑續道:「當然前提是你打算無視「律法」親自出手的話……」

    「哼」雯妮莎不自覺緊握手中大衣眼中射出複雜神色:「我才沒這個閒工夫。」

    哥特市近郊某住宅區的一幢平房內。

    狄林傑替一名躺在床上熟睡約十歲的孩子蓋好被子笑了笑心道:「這孩子的睡相不好很像我。」

    他站起來輕柔的關上了門來到走廊上朦朧的月光從窗戶中射進走道內為屋內的一切披上一層輕紗。

    背後忽然傳來一股帶著血腥氣息混濁的呼吸聲。狄林傑沒有半絲猶豫馬上回身口袋中折迭起來的Bennetbsp;m35(通稱蝴蝶刀)已來到手中。

    蝴蝶刀是單手折迭刀的其中一種顧名思義因為刀片能折迭起來容易收藏攜帶加上能以單手就可完成其收納到可以使用的過程。

    他將扣鎖鬆開握住安全握柄刀刃因其本身重量向前滑動接著刀尖向上按下扣鎖分開的握柄併攏整個過程不過半秒。

    刀子金屬的材質為狄林傑帶來一陣安全感。

    在他面前站著一名男子不說是男子不過是直覺而已對方身材高瘦整個身子都裹在一件暗紅色的披風內臉上戴著一副骷髏樣子的面具面具只至鼻孔露出整個嘴巴和下顎。一雙手的手指上長滿又尖又長的指甲妖異的猩紅光芒在甲面上流竄像是每一片都有各自獨立的生命般。

    「你是誰?想幹什麼?」父親擋在兒子房間前低喝道。

    對方卻沒有回答面具下的眼神泛出響尾蛇能有的所有溫柔嘴巴慢慢展現出一個廚師看到上佳好肉的微笑。

    「媽的!」狄林傑暗罵一句右手的姆指和食指緊挨刀柄和刀刃交接處中指包住刀柄中部握著刀柄雙膝微曲握刀的右手下垂置於右腿外側同時左臂和手掌高舉指尖近眼睛處成防守狀態。

    骷髏面具下仍舊是那個令狄林傑不寒而慄的笑容。

    混合了小部分的憤怒和大部分恐懼狄林傑手腕一動刀尖以迅疾無倫的度對準對方的咽喉處刺去對方卻像是此刻才察覺他的攻擊般伸出左手來擋——刀尖刺入對方的左掌直沒至近柄就在狄林傑心下暗喜之際刀刃像是突然撞上鐵板般再難前推或是後拉就像是傷口有股奇異的力道般把刀刃牢牢咬住。

    「什什麼……」

    對方的左手手掌似沒受傷勢影響沒有絲毫困難地包覆著他整個持刀的右手接著空氣中馬上傳來陣陣清脆的骨折聲音。

    「啊!我的手!」狄林傑沒有大聲慘叫只強忍牙關悶哼一聲對方的右手已緊握著自己的脖子然後像是屠夫提起待宰的雞鴨般把他整個人舉到半空中。

    「你……你是什麼人……」對方被刀刺穿的左手和緊箍脖子的右手不斷加大力道不可思議的情況令他的恐懼和彷徨成幾何級數遞增。

    「我是一個復仇者你們的噩夢。」對方果然是個男的聲音年輕應該是名青年。

    「瘋子……」因為脖子被緊緊箍著的關係狄林傑劇烈喘著氣的道。

    復仇者左手忽然向外一扭更多清脆的骨折聲傳來狄林傑硬是忍著不出任何呼號但右手和雙腳已因痛楚而拚命亂舞著。

    青年把他的頭拉到自己面前直到差不多鼻尖貼鼻尖的距離才道:「我不是瘋子我是你們曾毀掉過的人我的名字是……」

    他頓了頓忽然腦中靈光一閃道:「我叫……是的我就是你們的喪鐘罪人喪鐘當我出現的時候代表你們的喪鐘已然敲響。」

    「你你這神經病……」

    「好了前餐已吃過現在是正餐時間。回答我另外兩個人是誰?」

    「什什麼另外兩個人……」

    麥哲夫不罪人喪鐘的左手猛力向外扭動狄林傑再度出慘叫。

    「我給你一點小提示吧十一年前生哥特市立信託銀行的那宗劫案你們炸掉了整間銀行還殺死了銀行內的十二名人質現在是不是有點頭緒了?」

    「什麼……」

    「你在和人質掙扎時弄掉了面具所以我記得你的樣子和聲音雖然告訴了警察可是你竟然弄到了不在場證明成功脫罪都是那些廢物條子的錯!」

    「你難道就是……」

    「是的我就是那個唯一生還的人質那個看到你樣子的小鬼你忘了嗎?但我可半秒也沒忘掉過你的模樣。」

    「……」

    「我再問一次另外兩個人是誰?在哪兒?」

    罪人喪鐘突然向狄林傑大吼從對方猛然大張的嘴巴上狄林傑可以看到兩根獠牙從上牙齦處冒了出來而且還清楚得很。

    明明透過吸血就可以拷貝對方的記憶偏偏麥哲夫不是「罪人喪鐘」想看著對方掙扎如貓戲鼠般不斷壓迫對方的精神逼對方背叛親口出賣自己的「兄弟」獲得雙重、三重的快感完全充分品嚐復仇這味菜的口感。

    太好了太強大了戴上面具後像是變成另一個人般不再害怕恐懼不再迷茫因為這些虛弱的特質都只是麥哲夫的事。眼前的人不是他而是強大、沒有半絲猶豫的罪人喪鐘復仇者。

    足音忽然響起同時一道稚嫩的聲音自門另一邊傳來。

    「爸爸是你嗎?」

    雙方同時靜默復仇者和罪人眼神相接。過去的悍匪現在的父親露出哀求的眼神。

    麥哲夫登時像觸電般移開視線又過了好半晌青年忽空出一手一把將面具摘下然後動作僵硬地點點頭。

    「是的是爸爸。」狄林傑深吸一口氣盡力令自己語調保持平和道。

    「我好像聽到什麼聲音……」孩子欲轉動門把開門。

    「不!不要開門!」狄林傑勉力大喝道他喘了喘氣復道:「我……我剛才不小心滑了一跤沒事的。」

    「原來是這樣爸爸你沒事吧?」

    「我說沒事就是沒事!快去睡!我……待會我……我要和朋友聊天會有點吵的……你無論聽到什麼都不許開門不許出來!懂嗎?」

    「我……我知道了。」

    「嗯好孩子快去睡。」

    腳步聲逐漸遠去好一會房內再隱約傳來細微的打呼聲。狄林傑臉上浮現一個極為苦澀的笑容雙目牢牢看著麥哲夫道:「我的孩子可否……」

    麥哲夫沉默雙目焦點剎那間由對方身上移往不知名的遠方他深吸一口氣道:「我……我的目標只是罪人。」

    對我不是屠夫而是高潔的復仇者。

    「謝謝。」狄林傑誠懇的點點頭道:「另外兩個人……聶傲飛現在是華人幫會「興盛隆」的香主而另一人「惡鬼張」張洪五則是坐館你想找不到他們也很困難。」

    「唔。」麥哲夫點點頭重新戴上面具然後露出帶著飢餓氣息的尖牙。

    狄林傑閉上眼睛。

    翌日早上哥特市郊某平房區狄林傑被殺現場。

    因為警員的進駐加上封鎖現場吸引了大批附近居民圍觀。

    銀凌海及力高步出屋外後者深呼一口氣道:「實在太過分啦!早上第一件事就是面對這樣的屍體情況就像起床時現自己睪丸突然左右不對稱一樣糟。」

    銀凌海默然想起剛才看到被吸血鬼「襲擊」的屍體再看看站在院子外摟著一名男童滿臉哀戚的婦人心中不快。

    力高捶捶好友的腰脅道:「拜託別一副妒忌我長得帥的樣子啦這是先天的我也沒有辦法。對了這次的案子不是死者有點「特別」的喔。」

    「特別?」

    「看到了沒?」力高指指不遠處在和另外兩名探員商議著的黃啟法道:「老黃和其它幫會罪行組的人也來了死者應該有幫會背景職級還不低。搞不好是什麼幫會大火並的先兆我以為……」

    倏地不遠處傳來陣陣喧嘩聲音二人轉過頭來看到幾名亞裔男子和看守封鎖線的巡警在爭執著。

    兩人快步趕至。以國語和白人巡警爭吵的是幾名約二十來歲一臉激動的青年後方則有幾名年紀較大的冷靜的作壁上觀。為的一名中年人看到銀凌海及力高出現忽作了個手勢眾青年立時靜了下來。

    銀凌海向巡警打了聲招呼向著面前一票人用國語道:「生什麼事?」

    示意眾人安靜的中年人排眾而出待近距離看到探員的樣子後露出怪異的眼神又過了一會才道:「不好意思警官我們是出事那戶人的親戚知道狄先生出了事慌忙趕來的。這些小混蛋英語不好和這位……老外有點溝通不良真的很抱歉。」

    「嗯那兒是犯罪現場要暫時封鎖」銀凌海道:「很抱歉暫時不可以入內。」

    「這個我很明白但不知你可否知會狄太太一聲說她的親戚來了我曾打過她的手機大概她忘了開。」

    「嗯這個……」

    正在飲泣的婦人這時看到男子忽悲呼一聲拖著孩子來到中年人面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道:「五哥阿狄死得很慘……」

    「嫂子你放心」中年人上前安慰道:「阿狄是我的兄弟「上天」一定會制裁那個兇手的。」

    腳步聲忽然響起察覺到騷動的老黃此時趕至。

    「啊很久沒見了。老黃你最近好嗎?」中年人馬上禮貌的打招呼道。

    「謝了張洪五你沒死我還不敢掛掉。」老黃冷冷的道。

    一時間愣住了的銀凌海這時才道:「老黃這位先生想……」

    「阿海這兒沒你的事!」一向對銀凌海和顏悅色的老黃忽然喝道。

    「阿海?果然看樣子就知道你就是銀凌海吧?」

    「先生……張先生你認識我?」銀凌海訝道。

    「鬼頭張!」老黃又大喝一聲道:「別太過分。」

    「好吧好吧」張洪五晃晃肩續道:「老黃是誰幹的?」

    「我會找出來。但要我告訴你那是想也甭想。」一向是老好人的老黃冷硬的道。

    張洪五以冷笑回應老黃的答案道:「你不認為告訴我你們會省很多工夫嗎?不過好吧我用我自己的方法調查自己的方式解決。」

    「聽好了你敢亂來我不會放過你!」

    「哦?」張洪五嘲弄的笑笑道:「我們就走著瞧好了。」說罷張洪五上前輕拍婦人的手道:「嫂子我們一定會幫你的你有什麼困難記著要告訴自家人。」

    張洪五頓了頓眼睛瞟了老黃等警察一眼道:「記著我們是一家人「外人」都是信不過的。」

    「說夠了吧鬼頭張。」黃瞪著張洪五。

    張洪五微微一笑又禮貌的向各人道別這才與一眾「親戚」轉身離開。

    一待他們走遠銀凌海立時扯著黃啟法問道:「老黃這人是什麼來頭?」

    「他叫張洪五是本地第三大幫會華人三合會「興盛隆」的其中一個坐館。被殺的那人則是幫中前任「白紙扇」(職責近似軍師、顧問)雖已金盆洗手不直接參與幫中事務。但好歹曾是幫中人士不知曉得什麼秘密加上又是張洪五的拜把子兄弟所以他才如此緊張。」

    「你說他就是三合會的「大佬」?剛才他如此和氣真的看不出來哇。」

    「老天」黃啟法沒好氣的道:「你以為那些黑社會都像是電影般一身都是刺青刀槍不離身滿口什麼社團大哥小弟上個大號也前呼後擁的嗎?」

    熟悉亞裔幫會的老黃頓了頓道:「的確有部分大哥級的喜歡這調調不過大部分這種的充其量也是二流腳色。真正狠角色殺人不見血的通常外表很平凡瞧不出來。就像是剛才張洪五般對他們來說暴力是必要的但也是最後的手段。」

    「嗯嗯。」銀凌海點頭虛心受教。

    「阿海說到這個」老黃假咳一聲道:「我有事要告誡你。」

    「呃?」

    「這宗案子幫會組(有組織及幫會罪行調查組的簡稱)會處理離那個人渣遠一點ok?」

    「我不明白……」對方的話令銀凌海大訝正想問個明白的時候行動電話卻突然響起。「喂我是銀凌海。」

    「你好銀探員。」是探員早前往訪的老人孤兒院的前員工。

    「啊你好有事嗎?」

    「是的我在雜物房中找了好久終於找到了一些當年的照片我不知道有沒有幫助你要看看嗎?」

    「嗯謝謝你那我稍後來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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