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槍 第四卷 第52章 鬼塚(十三)
    埃托巴被迫放棄了佐村幸的身體,被打的顯了形,但既便如此,那道狂瀾還是抓著他不放,生生的給他衝到禁墓五米挑高的頂壁上,一陣沖壓。

    後背是刻著禁制雲紋的封印陣,前胸是兇猛異常的狂瀾波,埃托巴被衝到了崩潰。

    伴著一陣如屠驢般的哀嚎,他藏青色的冤魂之身被碾到了殘爛,最後「砰」的一聲,化作數屢怨憤的鬼氣,消失於冥冥。

    號稱麥隆國歷史上最強的魔戰,就這樣被項天樂畫上了句號,他是該憤恨,還是該慶幸?

    也許只有靈魂的消逝才是他王道的解脫。

    就在這番驚天動地的衝擊中,佐村幸的肉身僥倖的倖存了下來。

    埃托巴的冤魂被打出,佐村幸的意識隨之施放。心神合一,這畜生醒了。

    佐村幸感覺自己像被壓路機壓過,渾身的骨骼肌肉像碎了一般裂痛。

    他趴著身子仰起頭,泛著無神綠光的眼睛望到了一雙恐怖的讓他想自殺的純黑魔瞳。

    項天樂,又魔化了……

    剛才打的太過痛快,第一次爆發出那麼強大的內力,項天樂沒控制住火候,結果丹田中封制的暗能又被帶了出來,他一雙眼又變成了全黑帶焰。

    埃托巴被衝上頂壁後繼續被擠壓蹂躪,就是這雙黑瞳的功勞。

    看到項天樂身上又披出黑炎,霧凝紫心顫起來,不由的加強了週身結界的力度。

    其實結界的加強並不能阻止惡魔的行動,只能讓她心中有份依托罷了。

    宏大的墓室響起了項天樂的腳步聲,也只剩了項天樂的腳步聲,這聲音真稱的上是墓地的足音。

    面對著如此恐怖的情景,佐村幸嚇的說不出話來,賊眼裡恐怖的身影越來越近,他趴在地上不住的發抖。

    項天樂走到佐村幸身邊,低頭看著眼下齷齪的小矮個,嘴角抹出一絲冷酷的微笑,沉笑問:「想活命嗎?」

    佐村幸連忙點頭稱想,下巴還不小心磕到地上了。他躺的地方離禁墓中間的棺台不遠,地面上有一些凸起的雕刻。

    項天樂指向佐村幸身邊的一個凸起的直線條橫簷,說:「過去,用牙咬上。」

    佐村幸不敢牴觸,使出吃奶的力氣,蹣跚的爬了過去。對著眼前像是馬路崖子似的橫簷,他張嘴就咬住了。他不知道項天樂要做什麼,只知道自己要不咬,必死無疑。

    其實項天樂想做的事很簡單,就是殺人,只是,殺一個受了傷的三等殘廢,需要用一些特別的方式殺才夠爽。

    見佐村幸趴在地上伸著脖子咬上了橫簷,項天樂露出一絲得逞的冷笑,衝過去,照著佐村幸後腦就是一腳。

    撲!

    好殘忍的腳。

    佐村幸牙齒正賣力咬著橫簷,頜骨敞的開開的,後腦忽然貫上巨力,他牙齒磨著90度的簷面發出刺耳的嗤響,下巴生生的被簷稜和項天樂的重腳給掰開了,腦髓什麼的全都破喉而出、從他裂大的嘴裡噴了出去,那叫一個慘相。

    見到項天樂的殘忍行為,聽到佐村幸鑽心的磨牙聲,霧凝紫心猛的一抽,就像她被那樣踩了似的,下巴兩邊的掛鉤處都酸酸的。

    項天樂對著碎爛的佐村幸頭顱猛跺起來,洛櫻買的鞋美其名曰是休閒鞋,但鞋底比鐵板還硬,跺在佐村幸腦袋上發出噹噹噹的巨響。

    霧凝紫閉上眼不忍再看。

    她覺得卑劣的人,就應該有卑劣的死法,但項天樂這做的,實在太殘忍了。

    跺泥聲漸漸消失,霧凝紫睜開了眼。

    這時她發現項天樂已經恢復了正常。

    項天樂正蹲在地上,滿臉通紅、渾身發抖、全身躥汗,一副拚命忍疼的模樣。

    霧凝紫連忙消了結界,衝過去扶上項天樂。

    手一觸到項天樂後背,她「啊」的一聲驚呼,項天樂燙的就像一個煉鋼爐,身上透出的燙氣足以烤熟任何一隻手!

    項天樂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他DIY的解開了步嘉龍的封印。

    步嘉龍那道封印就在他胸腔裡,內力很容易就能衝散,只是之前身體一直很敞意,他不願意破壞了那種感覺。

    現在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暗皇誘惑,他實在受不了了,於是發狠的破了封印。

    封印一破,被引走的光能立即沖遍全身,最後回到丹田和暗能再次開打,他體內又恢復了滾江燙海般的盛狀,內力壓了好一陣才壓住那對對立的老冤家。

    要說這傢伙的內力也是牛X到了家,大陸上最強的光能和暗能都能給震住。

    身體漸漸恢復正常,項天樂虛喘了好幾口氣,最後費勁的坐在了地上。

    霧凝紫體貼的幻出一道黑霧,把腦袋被踩爛的佐村幸屍體捲到了暗界,墓室裡又恢復了肅穆和華麗。

    霧凝紫默默的坐到項天樂身邊,扶上項天樂還透著微燙熱氣的肩膀,把下巴靠到項天樂臉邊,用行動安慰起項天樂。

    霧凝紫以為項天樂神中有些頹然,是因為暗皇的殺戮方式太殘忍,嚇到項天樂了,其實不然。

    對付佐村幸那樣的卑鄙小人,踩爛腦袋還便宜他了呢,就欠給丫一頓銅錘暴打,然後再用鋼刷把他皮肉刷的碎裂如絲,之後再土襄壓身、鐵釘貫耳、燒面、闔身……

    總之,把中國歷史上最殘酷的刑罰都使他身上都不為過,在兄弟背後下黑手,還是明治人,他就該死,慘死!

    項天樂對於佐村幸的死一點都不覺得抱歉,甚至連慣有的「阿門」都沒說,那種人死就是活該。

    他眼中的那絲頹然,是對自己的不滿,總被暗皇誘惑,對於他這種極度追求自由的人來說,實在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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