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信長 正文 撥雲見日
    人的一生當中必然會有一次足以扭轉乾坤的大好時機有些人及時把握住有些人則目送機會遠去。看小說選更新最快的籐吉郎是前者。他不僅抓住了自己的好機會而且將從尾張到美濃這一帶的野武士集合起來讓他們也能抓住這個好機會。

    不僅如此他還相當自信能在這竹筏之中讓這些野武士們見識見識他的謀略。

    「出!對我們來說這是結束我們在陰暗之中生活、讓子子孫孫都能看見陽光的好機會。各位都想出人頭地因此我們千萬不要遲了否則問題就大了。這不是為別人而是為了我們自身啊!出吧!」

    他們所乘坐的木筏都經過仔細研究以四根大木柱為主並且計算過水的流、載量然後又將數十根木材綁在一起。當木筏能在水中保持水平狀態時他們才乘上去就這樣以四根大木柱來控制木筏。

    除了四根大木柱之外這些人也都深諳水性他們知道如何計算木筏的重量同時也知道該如何配合奔騰的水流。當木筏下水後就如箭般直向墨俁方向流去。

    「來吧!這對我們每一個人來說都是一件大事大家的命運都相同!走!我們出吧!」

    在下水的那一刻河岸上傳來一陣歡呼聲。

    事實上這些野武士們根本不需要籐吉郎和蜂須賀的鼓勵他們本身就已經非常勇猛了。

    等到第二隻木筏、第三隻木筏下水之後連原本非常害怕的伕役也忘記了恐懼一個個比籐吉郎更加勇猛。

    當然並不能使全部人都乘上木筏於是剩下的大約一千人又以從前的方式在一天之中突然完全消失了接著又突然出現在墨俁的6地上。

    這項任務的最大困難在於如何在不讓敵人察覺的情況下渡河。只要能順利渡河那即是籐吉郎的成功了。

    由於這兩天雨一直不停地下著因此使得河面看起來一片煙霧迷濛能見度很低甚至連對岸也看不清楚了。雨就這麼接連下到第三天然後雨勢終於逐漸變小這時擔任稻葉山城木材奉行的小野六郎右衛門才覺事情似乎不妙。

    由於他必須調查一下究竟有多少木材被這場大雨沖失因此他便出了城來到山裡。

    「哎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睜大了眼睛瞪著四周。

    這不僅是伐下來的木材流失而已連這次城裡普請所需木材的提供者號稱瑞龍寺山寶庫的這座森林居然變成了光禿禿的一片。看小說我就去

    「這到底是誰幹的?怎會變成這樣?」他臉色蒼白地回到城裡立即向日根野備中報告。

    然而這時的備中正在和龍興下棋呢!因此小野六郎到處找不到他。

    「這一定是那些野武士干的!僅僅是五個人、十個人怎麼可能盜取山裡的木材呢?一定要盡快通知在鵜沼的春田!」

    當他這麼想著時不僅是春田喜十而已連那附近的野武士也都不知在何時全部消失了。

    從四處傳來這種報告已是第二天的事了。

    「什麼?是野武士做的?」聽到這裡備中也開始覺得情況不妙。

    「這真叫人疑惑……」

    「是啊!而且更奇怪的是野武士們帶著他們所伐下的木材難道他們要去旅行不成?」

    「真是笨!這可能會生一件大事啊!」

    「照你這麼說一件大事……」

    「墨俁……墨俁啊!現在駐守在墨俁的是不破平四郎趕快派名使者到平四郎那邊通知他。」

    備中急促地站起來嘴唇都泛白了。

    常識的陷阱

    守在一方的河將不破平四郎這天由於洪水氾濫的緣故他正在河川的這邊看著對岸被淹沒成一片汪洋的墨俁的稻田。他傾斜著身體:

    「奇怪!那到底是什麼呢?」

    真是奇怪!他揉了好幾次眼睛。從守望台看到一大片稻田都已成為河澤而在河川那邊的島上卻似乎可以看到有一座城堡。

    不!不僅是城而已!他睜大了眼睛依稀可以看到城的四周有一大群人像螞蟻般地忙碌著。

    「這真是奇怪了!哎!哎!有沒有其他人在?你過來看看那是不是一座城啊?」

    他急忙將身邊的一名侍衛叫過來:「你能夠看到那個嗎?」

    「喔!那就是上次被我們懲戒的那些人啊!看來織田方又過來造城了。」

    「那麼在你看來那也是一座城了?」

    「當然是囉!大將!你到現在才覺啊?」

    「什……什……什麼?難道你們早就覺了?」

    「是啊!昨天雨勢小了之後霧也逐漸散去我們就覺了。不過我們想這次等他們城築好了再過去奪城。」

    「哦!原來如此!……但是奇怪啊!」

    「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這麼大的洪水他們是如何把木材搬運過來的呢?我實在想不透啊!」他這樣說道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這可是一件大事!趕快去調查敵方大將到底是誰然後再派使者到稻葉山立即把這件事報告上去。」

    但是所有的結果卻使他愈來愈不明白。這次行動的總大將據說名叫木下籐吉郎。

    「木下籐吉郎到底是誰啊?!」

    以前所派來的佐久間右衛門和柴田勝家都是織田家有名的大將而且是歷經兩代主公的重臣但是卻從來不曾聽過有木下籐吉郎這位大將啊!

    「聽說……他有個綽號叫『猴子』不久之前他的職位只是個御台所奉行!」

    「什麼!御台所奉行?」

    「是啊!他相當受信長寵信據說只有這個人做的飯信長才會吃。」

    「你到底打聽了什麼來?難道這座城是用白蘿蔔、紅蘿蔔做成的嗎?但這也真是……」

    不破平四郎又陷入了沉思。

    人的常識是很不可思議的東西往往使人的直覺陷入迷惑。

    信長相當明白這點因此他經常巧妙地加以利用而使對手自亂陣腳。現在也是同樣的情形光是聽到「木下籐吉郎」和「御台所奉行」這個奇怪的職位就已經夠讓不破平四郎傷透腦筋了。

    (上次我們已經打敗佐久間、柴田這次如果再出來也應該是信長本身或林佐渡啊。)

    他思考好一陣子之後突然一拍膝蓋說道:

    「原來如此!事態嚴重了!趕快派第二名使者到稻葉山城去啊!」

    然而當使者出後他卻不像剛剛所說的那樣認為事態很嚴重反而微笑地看著那座城似乎沒有立即攻打的意思。原來他認為對方之所以用那個毫不知名的木下籐吉郎為大將只是一種假動作是反作戰計劃罷了。

    反正他們即使築了城也會馬上被摧毀這是已經注定的事。不過無論如何總是要讓對方信以為這第三次築城是賭上全力的殊不知信長卻另有他意。

    「如果是信長親自要來一定是在犬山城附近那麼說就是在鵜沼附近了?」

    他想利用墨俁引開美濃這方面的注意力一旦美濃將注意力集中到這裡時他便趁機從其他地點攻打過來。嗯一定是這樣!如果我們將兵力集中在這裡豈不正好中了信長的計嗎?

    (什麼?反正那只不過是在花園裡建造的一座小城罷了等到水退後再兵攻打、接收它就成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監視其他地點。)

    他這樣想著於是又派了一名使者追回剛剛派出去的人要他向稻葉山城報告已經不需要援軍了。

    「但話又說回來他們的度可真快啊!」

    在那暴雨當中他們已經將城的輪廓塑造出來了。那當然不是用巨石堆積而成而是用大根木材打入地底下然後用水泥築成的堡壘。而且城的四周也已經挖好壕溝如果想經由壕溝到達對面的田地去還必須搭乘小舟出入才行呢!

    (無論如何等水退了一定要立即攻打它。)

    平四郎這麼想著。

    進進出出的小舟所搬運的東西從這邊雖然不能很清楚地看到但卻似乎是作為兵糧的米袋呀!搬運米袋入城即表示對方有守城的意思:這麼說來他們連城都還沒造好就已徑開始準備兵糧難道就是在等著我們攻過去嗎?

    不破平四郎從守望台看著對岸笑容仍未消失。

    到底他的職位是御台所奉行啊!先考慮到的就是食物。木下籐吉郎這個男人真是奇怪但是卻又使人同情他覺得他可憐可笑。

    「哎呀!太過正直了!叫我想笑他都……」

    「啊!請問你說什麼?」

    跟在他身邊的足輕頭須籐又七反問道。平四郎高聲說道:

    「你要記住!你看他們那邊那麼急促地運著兵糧而且還讓我們看到這簡直就是不懂兵法嘛。」

    「但是要是肚子餓了……」

    「就不能打仗對不對?哈哈哈……看來你和木下籐吉郎是同類。好吧!他這麼做即表明了有守城的意思同時也表示信長不可能來幫助他們這豈不是不打自招了嗎?」

    「原來如此。」

    「你說原來如此就表示你完全明白了。信長之所以不能來幫助他們換句話說他一定有其他事情而無法分身幫助他們。這麼說來不能來幫助他們的理由也就是他必須在其他地點作戰。這不就清楚地告訴敵人了?這怎麼能算是打仗呢?明白了嗎?哈哈哈!」他很得意地說著。然後又說「不過我們也不能太過大意!隨時注意他們工事進行的度或許在水退之前我們就必須攻過去趕快去準備船吧!」

    他又恢復嚴肅的表情跟著方纔那名守衛下去了。

    這時雨也停了。

    天空逐漸變得明亮——或許明天就可以看到久違了的晴空這使得天氣更顯得悶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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