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異空 第二部 第四章 烽火狼煙
    濃煙四起,星浪城的天空終日瀰漫著特意燃起的狼煙,裊裊煙波直竄向上,飄散在整個星浪城天際。

    而這樣的情形,大概持續了七天之久……

    自從我們從月麟殿回來後,老國皇即刻令人點燃那打從建造至今都未使用過的烽火台,燃起了五位創國祖皇手撰中所指示的狼煙,並讓那些站在城外不願離去的邊烈國人員進入城裡。

    甚至老國皇還請我到他的寢宮,把只有繼任國皇才能閱讀的私密手撰拿給我看。

    上頭除了詳細記載老國皇向我敘述的內容外,其中還有一排用紅色字體注寫的警告話語。

    內容則是要後代子孫在看見燃起的烽火時,必須在十五日以前,帶著各國祖皇手撰前往燃起烽火的國度報到,否則將有滅國之禍,而「滅國之禍」這四個字,則用比其他字體還大上兩倍的文字加以註明。

    隨著狼煙燃起的第四天後,距離無方國最近的鮮文國國皇,已率先領著千騎部隊趕來。

    聽聞老國皇的介紹,我得知這位鮮文國國皇的名字叫做卡拉維,其歲數跟老國皇差不多,不過看起來卻是一副歷盡滄桑的模樣,其外表看起來根本就不像一位養尊處優的貴族,倒較像一個失意、潦倒的老人。

    之所以造成鮮文國國皇如此落魄的原因,並非他原本就生成如此,只因他唯一的獨子卡玉飛突然犯了重病,鮮文國的國醫們更是個個束手無策,所以當他一看見烽火點燃,隨即燃起了一絲希望,趕緊向這邊趕來,想看看我這個傳說中的武鬥神,可不可以救他兒子一命,順便履行創國祖皇手撰中的遺命。

    雖然,鮮文國國皇卡拉維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不過,對於老人家,我可是從來都提不出拒絕之意,更不用說這位愛子心切的憂傷老人了。

    所以和他會晤後,我二話不說的帶著他,與從沒嘗試過飛天滋味的老國皇,步出了房門,施展起實地光幕帶著他們倆飛往了鮮文國。

    一趕到鮮文國,我隨即感受到鮮文國內部的悲淒氣氛,可見這位未來國皇卡玉飛平時為人一定深得民心,否則這些供貴族使喚的下人、軍士,怎麼會為他的病情愁苦呢!

    而這樣的反應也更加深了我救他的決心。

    不過,當我來到這位未來國皇的寢宮,檢查了癱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卡玉飛後,我突然有一種強烈的無力感。

    單從外部檢查,卡玉飛除了精神較差外,根本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所以我認為他受的傷應該是在體內才對,不過礙於沒有高科技儀器的幫助,我也檢查不出他究竟身受何病!

    縱然我僥倖從外觀病症得知他所患何症,但在缺少我所熟知的藥物下,我又如何著手醫治他呢……

    真叫自己左右兩難、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還好當時第二元神即時大罵自己愚笨、並告知了自己,他人的內部機能可以由額頭上菱形晶體審視出其狀況,讓我得以間接察看卡玉飛全身上下。

    觀察過後,他只有心臟部位有著不正常的紅色氣光。哈!終於尋找到讓他奄奄一息的病因了。

    雖然查出了病因,不過我卻沒有藥物可治,在無計可施的情形下,我只好把復原魔法化的金色柔光,做成實質般的同等復原液體,並在自己右手喚出一把二十西西大小的針筒,以便抽取金色柔光所化成的實質液體,然後死馬當活馬醫的,將復原液體打入了這位未來國皇的右手血管。

    沒想到原本沒什麼把握的我,居然搞對了,在我提心吊膽的以菱形晶體觀察下,金色液體一進入血管後,就迅速沿著血液循環整個身軀,甚至在不到幾個呼吸的時間,金色液體已流動到全身上下。

    甚至心臟部位的紅色氣光,也被復原魔法的金色液體給包裹著,過沒多久的時間,

    卡玉飛心臟部位的紅、金兩種顏色,就像互相抵滅般的漸漸轉淡,逐漸的,他心臟部位已恢復了正常人該有的綠色象徵。

    而卡玉飛也在金色液體一入體後,就清醒了過來,並在紅、金兩種顏色互相抵滅的逐漸轉淡時,坐起了身軀,恢復了正常人的健康氣色。

    當然,鮮文國老國皇卡拉維,眼見到自己原本還病厭厭的兒子,此時竟已可以生龍活虎的站在自己身前時,其表現出來那份愉悅之情,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甚至他還喜極而泣、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抹去了老淚,他一味拉著剛清醒、還置身於狀況外的兒子,就要叩謝起我這位救命恩人,以表自己內心中最誠懇的感謝之意。

    我最怕遇到這種場面了,所以當他們的身軀還沒有跪下,我已即刻發出一道氣牆,

    阻止了他們欲下跪的身軀,且順利岔開話題的利用了剩下的金色液體,治癒了原本早已得知心臟部位有所不適的無方國老國皇,以及那為子憔悴的鮮文國老國皇的肝臟部位,讓他們這兩位老人家有著比正常人還健康的身軀。

    甚至為了免除自己對他們年紀一大把了還對自己畢恭畢敬的尷尬,我乾脆令李志與卡拉維兩個老國皇站在一起,連續在他們身上施了七、八道的復原魔法,讓他們由原本的老態外表,變成四、五十歲的中壯年人模樣,想當然,這樣的結果更搞得他們對自己的態度更加恭敬。

    完成了鮮文國未來國皇的拯救動作後,老國皇卡拉維即刻把治國大任暫時交給了剛從鬼門關徘徊回來的兒子身上,自己則隨著我們回到了星浪城。

    原本卡玉飛是說什麼也不肯答應,要求非得跟隨我們前往星浪城不可,不過在他父親曉以大義的勸說下,才讓他答應留下來。

    但卡玉飛也說了,只要他處理完了較為急迫的國事後,就會趕往星浪城與我們會合。

    回到星浪城之後,我除了比較受不了眾人的恭敬態度外,日子簡直只有「悠閒」兩個字可以形容。

    因為老國皇李志把我所住的李傑寢宮範圍一百公尺內,全部設為禁區,範圍之內,

    除了相關的宮女與李傑可以進出外,其他想要見我的皇族們根本是不准打擾,這樣也間接免去了我不少麻煩。

    今天,也就是我離開月麟殿後的第八天,事情有了比較急遽的突破。

    一早,與眾國國皇也率領著五千士兵來到了星浪城,並在無方國國皇李志的帶領下,與我進行了第一次的接觸。

    與眾國國皇名字叫做雷獄,年約四十左右,是屬於那種粗獷型的人物,而他的個性也跟他的外表一樣,是個非常豪爽、沒有架子的人,感覺起來,就跟光之星的神使忽必烈有點類似。

    在經過眾人的一番敘說後,雷獄簡直對我這個人佩服得五體投地,甚至他還毫不在乎自己國皇身份,懇求我幫他檢查身上是否有隱性病痛,並詢問我是否可以把未婚的他弄得年輕一點、斯文一點,好讓他可以對自己國內心儀許久、卻又苦於自己中年人的外表,而自卑不敢有所行動的女孩展開追求。

    對於這樣的要求,我非但不會覺得突兀、好笑,相反的,我還覺得他豪爽、坦白得有點可愛。

    畢竟他貴為一國之尊,只要以國皇身份下令對方下嫁於他,相信沒有人敢拒絕才是,根本無須考慮到外表、年齡這等問題。

    所以當我感受到他的直率後,我便二話不說的答應他所求,利用了復原魔法把他變年輕,讓他變成三十郎當的青壯模樣。

    經過額頭上菱形晶體的視察,他身上雖無病痛,可為了讓他身體機能也可以變得年輕,我同樣把復原魔法化作金色柔光的液體,喚出了二十西西大小針筒、抽取了金色柔光液體,打入了他的右手血管。

    毫無病痛的雷獄一經金色液體入體,就急急忙忙詢問廁所的方向,往廁所跑去了。

    回來後,雷獄整個人臉色紅潤的猶如變了另一個人般,就連舉手投足也充斥著年輕小伙子般的精力,與之前簡直相差甚大。

    當然,身體上的變化只有雷獄自己最瞭解,在他從廁所回來後,原本對我的佩服表情更是瞬間化為尊敬,而且接下來的動作簡直就跟鮮文國國皇同出一轍,一見面,就是雙膝一軟的準備向我下跪。

    我同樣發出一股氣勁阻止他就要下跪的身驅,要他不必多禮,並要他拿出與眾國創國祖皇手撰,與其他三份手撰拼湊。

    不過很失望的,這些創國祖皇手撰並不是一張一張畫制而成,而是以那種交叉重疊的方式繪製而成。

    也就是說,這些手撰地圖得全數合併起來,才能找出真正的地點,缺一不可。

    在缺少邊烈國這份手撰地圖的情形下,他們所持有的四張手撰地圖,簡直就跟廢紙沒有兩樣。

    所以我只好令他們各自收下平鋪在桌上的手撰,無奈的對著曾經是邊烈國國皇的陽天雲問道:「天雲,陽天湧知不知道手撰這件事?」

    陽天雲苦笑道:「怎麼可能不知道,當初他被外放到【流落城】的原因,除了是他一再不擇手段的培養自己勢力,想逼我已故的父親表態,讓他接位外,真正被外放原因,還是他在偷取手撰時被我父親大人當場逮到,我父親大人在氣憤的情形下,才會把他驅逐外放。」

    雷獄接口道:「偉大的武鬥神,各國祖皇有留下手撰的事,並不是什麼秘密,就連一般百姓也知道,甚至不管是皇族還是百姓間,還流傳著眾多傳聞。

    「這些傳聞,不外乎是祖皇們的長眠處,有埋藏著武鬥神遺留下來的武藝秘笈,以及只要進入祖皇們的長眠處,就可跟沉睡中的祖皇們一樣保留著不腐的身軀,等待武鬥神降臨賦予生命……諸類。

    「而且不只皇族與百姓相信這些傳言,就連我們這些親眼目睹祖皇手撰的歷任繼位國皇,也對這些傳言深信不疑。

    「不敢隱瞞武鬥神,我們各國間表面上雖然相安無事,可每位國皇的私心裡,卻都有併吞他國、奪取對方祖皇手撰的意圖,只是牽涉於各國間的力量相差無幾,才遲遲沒有正式開戰。

    「儘管各國表面上看起來相安無事,可私底下各國國皇卻是小動作不斷,其中,就以李志國皇以聯姻方式拉攏各國關係的動作最大,甚至不談論別人,我自己若不是考慮到李嫣然與無方國這層關係的話,我早就第一個揮兵攻打邊烈國了。

    「也因各國間彼此的忌疑關係,所以當星浪城發出狼煙時,我根本就不相信,偉大的武鬥神您真的降臨於世。

    「雖然不太相信,可我表面上還是依照祖皇手撰言訓,即刻率領五千士兵趕到星浪城,其實私底下,我已下令我國士兵在我出發的第二天全數備戰出發,目的就是防範李志國皇有什麼不當的舉動。

    「我之所以說出這些話,用意純粹是想對李志國皇說明自己的愚蠢,並沒有任何調侃他國的意味,也順便藉機讓偉大的武鬥神可以知道,祖皇手撰對我們這些後代子孫們的影響,是多麼巨大。」

    面對雷獄坦率的言語,老國皇李志毫不做作的笑說道:「不容置否的,我讓子女與各國聯姻的主要目的,的確是想拉攏各國間的關係,但有一點我必須聲明一下,我從來沒有強定限制自己子女們,非要娶嫁我所安排的對象不可。

    「雖然,他們現在所娶嫁的對象,全是經過我的安排,不過我也只負責他們頭一回的見面,其結果都是他們自己所選擇的,我從沒有促求、干涉過。而且,在安排他們見面的對象之前,我也向他們明言表示過,他們自己擁有選擇權,就算他們選擇娶嫁平民,我也不會反對。

    「至於他們為何會如此湊巧,與我安排的見面對像促成一對,我就不得而知了,畢竟他們現在的選擇對象,全是我第一次安排見面後就有所發展,讓我不禁懷疑,他們是否是因怕我失望而勉強自己。」

    說完,老國皇還帶著不解的眼神,望了李傑與李嫣然一眼。

    接觸到老國皇的眼神,李嫣然臉上洋溢著幸福,挽起陽天雲的臂膀道:「父親大人,嫣然當初與天雲進一步交往的原因,根本與父親大人無關,而是天雲散發出來那股誠摯給了嫣然寄託、依附之感。如今,也證明了嫣然當初的感覺並沒有錯,現在的嫣然不是很幸福嗎?」

    李傑也認同的附和道:「嫣然說得沒錯,傑兒之所以與空舞進一步交往的原因,也是被一股無法言喻的感覺牽引,否則依照空舞這種強悍的個性,我怎麼可能如此委屈自己,就算我肯,她還得考慮呢!雖然我們尚未成婚。」

    聞言,我不由對著李傑調侃道:「明知山有險、偏向險山行!把自己的未來老婆說成這樣,你不怕她事後找你算帳啊?」

    李傑一臉臭屁地道:「對於她之前所開的那個大玩笑,我都還沒找她計較呢!她哪敢找我算什麼帳。」

    凌空舞輕瞪了身旁的李傑一眼道:「你還敢說!如果不是你毫無音信,沒有依言前來費納西國找我,再加上我又……懷……反正全怪你沒有來找我就是了。」說到一半,她放低了音量、整張臉都羞紅了起來。

    聽及凌空舞吞吞吐吐的話語,再從其表情所顯現出的羞怯模樣探看,我覺得她似乎隱藏了最重要的重點沒說。

    責怪李傑沒有找她的話語,只是用來掩飾之詞,再依她說完後,又不經意的輕撫了肚皮之動作來判斷,我內心的推測多少有個譜了。

    這時,我不語的直接利用額頭上的菱形晶體,察看她的身體機能……

    透過額頭上的菱形晶體,我察覺出凌空舞的小腹部位,有個大拇指指甲般大小的深綠色氣體,而這個深綠色氣體,若是我沒有猜測錯誤的話,絕對是個值得賀喜的新生命。

    為了能更進一步確定,我把內息凝聚成一直線狀的單對著李傑問道:「距離上次你與凌空舞見面,隔多久時間了?」

    「天雲來到星浪城時,我剛從費納西國回來沒有幾天,算一算,大概有一個月的時間了吧!」

    李傑毫不知只有他聽得見我的問話,還看著陽天雲要他附和。

    而眾人則是被李傑突來的話語,搞得滿頭霧水、一臉納悶。

    滿懷欣慰的笑了笑,我不再掩飾說話聲音的對著李傑道:「恭喜你,你要升格當爸爸了。」聞言,李傑充滿驚訝的睜大雙眼、張著一張足以塞下三顆鹵蛋的嘴巴。

    女主角凌空舞則羞赧的以雙手掩著臉。

    看見他們兩人的反應,相信任何遲鈍的人也明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其中,表情反應最為顯著的,無非就是老國皇李志了,只見他笑呵呵的拍了拍李傑的肩膀。

    就在眾人感染著喜氣之時,李傑突然面無表情的站起身來,並匆匆地往戰鬥結界裡跑去。

    大家尚未由他突來的舉動做出反應時,李傑已被擊出戰鬥結界的趴在地上,隨後就是看他仰天而躺的一味傻笑道:「不是夢!真的不是在做夢,我要當爸爸了,哈哈哈……」

    等李傑發洩得差不多了,我這才開口喚他回來,並語帶調侃的道:「想證實是不是作夢,吩咐我一聲就可以了,何須這麼麻煩呢!我保證讓你一試就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李傑連忙揮舞著雙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弟子怎敢勞煩老師呢!」說完,他聰明的轉開話題,對著一臉羞澀的凌空舞道:「空舞,很抱歉之前對你的態度,由於我這陣子忙著跟老師學習,故而忽略了你,從今爾後,我會盡量多找時間來陪伴你的,至於婚事方面,則由父親大人來決定好嗎?」

    凌空舞嬌羞的點了點頭,一副百依百順樣。

    老國皇滿懷欣慰道:「婚事方面我會先幫你們籌備,等祖皇手撰事情告一段落後,我們再來舉行如何?」

    李傑與凌空舞兩人順從的點頭應好,兩個人的表情還真不是普通的甜蜜。

    這時,與眾國國皇雷獄忽然煞風景的對著李傑問道:「李殿下,你剛才為何用跑的進去、卻如物品般被丟出來趴倒在地上,裡面有什麼嗎?」他拉長脖子似乎想察看出什麼來。

    雷獄的話題,頓時引起了從沒進過戰鬥結界裡的凌空舞、卡拉維兩人注意,他們好奇的反應及視線,完全投注在被詢問的李傑身上。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被詢問的李傑竟露出一副感觸良深的表情道:「裡面有一個我師父武鬥神製造出來的訓練模式,在裡面待得越久,就表示這個人的能力越佳。像我與天雲他們,最多只能在裡面待上三分鐘的時間,對此,老師可是失望得很。」說完,還做作的歎了一口氣。

    聽完了李傑的話語,坐在他身旁的凌空舞第一個回答道:「喔?這是什麼訓練方法,聽起來好像滿厲害的,我可以嘗試看看嗎?」

    李傑並沒有對凌空舞的話語慌了手腳,反而一臉正經地回答道:「空舞,若不是你有孕在身的話,只要你願意,我隨時都可以陪你進去。不過依你目前的狀況,實在不適合蹦蹦跳跳,再加上這種訓練方法實在過於激烈,等你生產完、身體恢復了,我再陪你進去開開眼界。」

    表面上,凌空舞嘟起小嘴點了點頭,沒有異議,可是從她的神情看來,她似乎有點失望。

    不過,率先開口詢問戰鬥結界的雷獄,卻沒有被這樣的話給嚇到,反而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道:「聽完李殿下的敘說後,我個人對偉大的武鬥神所設的訓練方法,可是越來越好奇了,不知在下是否有這個榮幸可以進去一試。」

    甚至在雷獄的話語一完,鮮文國國皇卡拉維,也開口表示自己想進去試試的意願。

    當然,李傑故意隱略戰鬥結界內那種電擊般痛苦感不說,表明就是有意引他們進去,所以李傑在以眼神徵求我的同意後,隨即回答道:「我再聲明一次,裡面的訓練方法可是非常之激烈,還請兩位國皇陛下慎重考慮一下,畢竟進去過的人,從沒有一個可以站著走出來。」

    男人就是這樣,完全禁不住言語的譏諷。

    雷獄與卡拉維在李傑有意無意的譏諷下,毫不退縮地站起身來,表示自己大男兒的英勇本色。

    不過在他們站起身來時,老國皇已接口警告道:「裡面的訓練方法根本不是人可以受得了的,我只進入過一次,到現在還記憶猶存,希望雷國皇與卡國皇兩位三思。」

    聞言,雷獄一臉豪爽地說道:「不試看看怎麼知道自己行不行,再說,能進入偉大的武鬥神所製造的訓練模式裡進行訓練,可是莫大的光榮,說什麼我也非得把握機會進入試試不可,李國皇的好意雷獄心領了。」他拱手一揖。

    說完,雷獄與卡拉維已一前一後地往戰鬥結界走了進去。

    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原本信心滿滿走進戰鬥結界裡的雷獄與卡拉維,已一前一後的五體趴地,癱趴在書房外邊,而且症狀跟老國皇進入時一樣,全失去意識的暈了過去。

    同樣的結果、同樣的舉動,我保持原坐姿,前後向他們彈射出二股無害勁氣,射向他們鼻下人中處……

    瞬間,兩道微弱的呻吟從兩位暈了的國皇嘴中傳出。

    不過,他們也只是虛弱中帶著驚恐的呻吟,似乎沒有多餘的力氣可以坐起身來。

    無奈之下,我只好令李傑與嚴真把他們兩人的身軀,抬回原本所坐的位子上,同樣使出復原魔法幫他們治療。

    經過復原魔法的治療後,他們原本受到戰鬥結界裡創痛的身軀,也瞬間恢復了許多,表現出來的動作不再是剛剛的那種虛脫、痛苦,手腳也可以自然的伸展、擺動。

    此時,他們原本尚未進入時的信心滿滿表情,更是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無上驚恐的扭曲五官,又是驚、又是懼的看著我。

    看著他們直盯著我看的驚駭樣,老國皇搖頭苦笑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兩位國皇不用懷疑,你們在裡面所見到的,確實是武鬥神,只不過裡面的武鬥神,只是坐在這裡的武鬥神本尊所製造出來的另一個虛幻自己,只要不踏入小書房的話,就不會有這種讓人永遠無法忘懷的恐怖經歷了。」

    卡拉維聞言先是打了一個冷顫,臉上懼怕表情猶然的抱怨道:「李國皇還真不夠意思,如果李國皇稍早前同步說明自己進去時所遭遇到的經歷的話,想必我是打死都不會進去的,虧我們兩人的交情還算不錯,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雷獄則是笑笑的自我調侃道:「能【死】在偉大的武鬥神手裡,感覺還真不錯,只是過程有點……不太好受,雖然只是一瞬間,卻讓人一生回味無窮。」

    面對雷獄的自侃話語,眾人全忍不住地笑了出聲。

    之後,大家轉開了話題,討論了陽天湧來此的種種可能性後,我才吩咐雷獄先行離開,前往與比他晚一天出發的與眾國士兵會合,讓這些傾巢而出的士兵們暫返國度。

    今日的天空藍得透徹,距離雷獄前來會合到現在,日子已匆匆過了六天之久。

    也就是說,從老國皇升起狼煙到現在,日子已整整過了十三天,離祖皇手撰所限定的十五天時間,只剩下兩天的時間。

    如果這剩下的兩天內,陽天湧還是沒有帶著祖皇手撰前來星浪城會和,那前來會合的國家,就可以不擇手段全面奪取邊烈國的祖皇手撰。

    當然,相對的,大家也都不期望這種不依約前來會合的情形發生。

    畢竟各國雖然可以不擇手段奪取祖皇手撰,不過大家同樣害怕,陽天湧會在狗急跳牆的情形下,毀了缺一不可的祖皇手撰,所以日子縱然一天一天地逼近,大家還都是耐著心思等待。

    事實上,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如此耐著心思等待,日子越逼近,陽天雲夫妻倆就越顯得焦躁不安、憂心忡忡。

    只因他們倆知道,如果祖皇手撰因陽天湧的關係而沒有合併成功,邊烈國的未來只有滅國這條路可走。

    儘管祖皇手撰沒有合併成功,全因陽天湧一人之故,可最後的怪罪聲浪,一定會把整個邊烈國人民牽扯其中,甚至整個邊烈國人民都必須背負著陽天湧所賦予他們的「罪人」光環,讓世世代代邊烈國人民,都受到其他國人民的唾棄。

    雖然知道陽天雲他們夫妻倆焦慮不安的原因,不過我卻沒有給予他們任何口頭上的安慰與承諾,因為縱然陽天湧沒有依約交出祖皇手撰,我也會利用手上的其他四份祖皇手撰,尋找出一個合理的大概範圍,然後再讓自己的第二元神離體尋找。

    而且我相信,只要透過第二元神尋找,能找到這五大族長長眠地的機會,可說是百分之百,畢竟,我只要透過第二元神尋找眠體術所散發出來的元素波動,就可以輕易找到。

    既然心中已有此打算,卻又如此耗費時間的等待五圖合併,除了是不想打破五大族長所留下來的規則外,主要原因,還是第二元神離體有一定的危險性,所以非到不得已的情形下,我是絕不會放出第二元神出來涉險的。

    日子就在等待中一天天的過去。

    其間,還發生了一段小插曲。

    在雷獄前來星浪城報到後的第二天,之前被鮮文國國皇卡拉維留在國內治理重大國事的卡玉飛,也來到了星浪城。

    他的到來除了帶領著若干隨行士兵外,身後還跟隨著一大群貴族與百姓。

    這些閒雜人等,為的就是要目睹我這個武鬥神的風采,其中多的是想讓我治病的人,而且以貴族居多。

    眾人的心態我可以體會,若是回到我生長的那個空間,我想我這令人還少的復原術,肯定比什麼雷射、脈衝光、肉毒桿菌甚至膠原蛋白、玻尿酸還當紅,絕對會使名媛貴婦趨之若鶩。

    不過,不管是貴族還是百姓,這些人都無緣可以見我一面,就連星浪城也不得進入。

    畢竟星浪城是一座軍事重城,管理制度相當嚴格,不像一般的商城可以輕易地進出,當然囉,鮮文國殿下卡玉飛與隨行士兵是一定得進城的。

    而且,不曉得是從升起的狼煙中得知我在這邊,還是怎樣,聚集在星浪城城外的人數,竟然愈來愈多,且不分國度。

    這些來自各國的人民在不得進入的情形下,與星浪城的守門士兵間接發生了一些零星衝突,隨著被拒在城外的時間愈久,人民也開始耐不住的鼓噪起要求見我的聲浪。

    搞到最後,連四位國皇同時出面,竟也安撫不了這些人,無可奈何下,我只好出面安撫。

    面對這些幾欲暴躁的人群,我的安撫手段極為簡單,我只是把身軀輕輕飄浮在城頭上,然後以內息逼出聲音,肅穆的梵唱了一段大悲咒。

    剎那間,原本眾人焦躁的心已逐漸被祥和的氣氛安撫了。

    接著,我以非常溫和的口語告知這些人,星浪城乃是一個軍事重城,希望他們盡量不要聚集在星浪城外圍,待事情告一段落後,自己會到各個城市走走,請他們能在這期間內回去做自己的事,不要讓自己為他們的食宿擔憂。

    我短短的幾句話猶如慈母的呼喚般,眾人聽過後,全都安靜又充滿秩序的安然離去。

    隨後的幾天裡,城牆外再也沒有聚集過人群,聽說這些人在回程的路途中,已自動自發的向那些趕往這裡的人們,轉述了我向他們說過的話,而這消息也是從星浪城外圍軍士口裡傳回來的。

    最近幾天,除了必要的討論、以及每日一早一次的請安外,四位國皇很少主動來找我。

    根據李傑的說法,他們是怕打擾到我休息,另一方面,也怕有人誤會他們來找我是另有所圖,所以他們能不找我就盡量不來,一旦非得見我不可時,他們也會相約同來,

    絕不落單。

    其間,我無意中注意到一件事情。

    似乎從月麟殿事件後,我就很少見過那位之前處處找我麻煩的李嫣心,縱然大家聚集開會、討論要事也都不見她的身影,甚至有時不小心在走道上遇見了,她也會刻意低著頭、避著我匆匆離開,和之前感覺起來真的非常怪悶。

    最後,經過自己從旁詢問結果才得知,原來李嫣心是真的在躲著我,只因她為自己之前對我的不友善態度,及老是稱呼我為妖人的舉動感到自責,卻又拉不下顏面來跟我說抱歉,才導致這種老鼠碰到貓的場面一再上演,說起來也真難為她了。

    這陣子,她儼然小洛洛母親般姿態的照顧著小洛洛,老國皇怕她生活中失去青春少女該有的色彩,竟多次刻意安排她與卡玉飛相處。

    幾次下來,聽說這兩個人還滿投緣的,所以不只李嫣心鮮少出現在我面前,就連讓我救活一命的卡玉飛亦不常見。

    在瞭解李嫣心內心的自責後,往後我只要一遇見李嫣心,都會主動微笑跟她打招呼,畢竟自己從沒在乎過她的態度以及她對我的稱謂,甚至有時看見她與卡玉飛一同出現,我也會自動走過去與他們聊上幾句。

    剛開始李嫣心見我迎面而上,還是會低著頭不敢直視我,但隨著時間一久,或許她已感受到我的善意,已經可以比較正常的面對我,甚至開口為自己之前的無禮舉動,做出道歉,希望我能夠原諒她無知的行為。

    當然,我說過自己從沒在乎過她對我的態度及稱謂,所以對於她的道歉,我除了接受外,也坦然告訴她大可忘了這件事,欣然接受的她才終於化解了內心的自責,與面對我時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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