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萱「唰」的從座椅上站起身來,我什麼時候賜藥給她了?她為什麼這麼寫?
咬了下嘴唇,小萱問道:「你們老爺怎麼說的?」
「老爺說,老爺說夫人是服毒自盡,與皇太后無關。還說夫人自嫁過門後,就一直幫老太爺整理藥草,自然識得哪些藥草有毒哪些沒毒。皇太后萬人之上,若真想要她死,也不必偷偷摸摸的賜藥。就算真的要處置夫人,大遼也沒人敢說些什麼,只怕是夫人不知道起的什麼念頭,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聽完婢女的話,小萱重重的歎了口氣,說道:「回宮。」
坐在回宮的馬車裡,小萱暗暗尋思著。原來他心裡真的只有蕭綽,所以才會為蕭綽設想的這麼周到。蕭綽啊,在我沒出現在這裡時,你與他之間究竟有著什麼樣的情愫?
回到宮裡,她慢慢的向書房走去,走到書房門口,就聽到了書房裡傳來的說話聲,小萱不由一愣,隨即躲在門外仔細的聽著屋裡的話語。
「韓大人,我去求娘,叫她不要讓你再跪了。」
「隆緒,不許去。不許再去吵皇太后,皇太后這陣子勞累的很,別總去吵鬧的惹她心煩。我問你,我給你送去的那些書都看了嗎?」
「看過了。」
「嗯,看書要仔細的看,不能囫圇吞棗般的看,那樣是學不到什麼東西的。」
「嗯。隆緒記住了。韓大人,反正我也睡不著,那天你教隆慶的陣法圖,隆緒也想學學,你教教我好嗎?」
「好,當然好。難得你這麼上心,來,我在地上畫給你看。」
躡手躡腳的離開書房,沒有吵到屋裡的韓德讓與隆緒,小萱回到了寢宮,然後吩咐人去叫韓德讓起來。坐在床上,小萱痛苦的皺著眉頭,她不知道該怎麼去處理與韓德讓之間的關係。
見她不再追問自己妻子的事情,也知道她去過了自己府上,只怕自己書案上寫的那些個東西,也都被她看了去,韓德讓心裡即歡喜又難受。歡喜的是,她該知道自己是真心真意的愛她,難過的是,她在這次事情後,更是想著法的避開自己,雖然都在宮裡頭,近在咫尺,可是要相見卻已變得難上加難。
這夜,他依舊悄悄的守在她的寢宮外,聽著她的低泣。當她的屋裡傳來物件落地的響聲後,他不禁擔心起她的安危。這麼深的夜,怎麼會突然有異響傳來,難道是刺客?心中念頭剛剛一動,韓德讓已飛快的推開小萱的寢室門,快步走進房中。映入他眼簾的一幕,讓他驚得呆立在原地。
他心中最喜歡的女人,竟拿著一把錐子,不住的刺向她自己的左臂。看著她白嫩光潔的左臂上,一個個紅色的血點,韓德讓徹底的呆住了。
「出去!」沒想到他會在此時出現,小萱出聲怒吼。
眼前的男人,非但沒有出去,反而一步步的走向自己,盯著自己滲血的臂膀。輕輕一抖袖子,讓袖子垂下,遮住了那些刺目的血痕,小萱對著已經走到自己面前的韓德讓,再次怒吼道:「出去!」
一把抓住她的左臂,就見她已經柳眉微皺,「啊」的呻吟了一聲,韓德讓才猛地醒悟,忙將手抓向她的手腕處,並用另一隻手,掀起了她的衣袖。
眼前這條胳膊上,除了剛剛被刺破的那些血淋淋的小孔,那些已經結痂的小疤不計其數,看的人心裡發麻。
「你這是做什麼?」韓德讓再忍不住怒問道,她怎麼能這麼做,她怎麼能這麼對待自己。眼裡還噙著淚,見韓德讓竟然不聽自己吩咐,小萱不由怒火中燒,順手拿起錐子扎向韓德讓,韓德讓沒想到她會這麼做,儘管一愣,卻絲毫不避,這一錐子,竟生生的扎進他的肩膀上,直沒至椎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