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賴布衣傳說系列 第十九章 第十一節 戲耍官員
    賴空正和馬曉靈商量等下怎麼「招待」知府大人,蘇天河已經回來了。

    「這麼快?蘇兄的辦事效率很高呀!」賴空誇獎說道。

    蘇天河靦腆地笑了笑,然後稟告說道:「回報幫主,陳大人叫我先回來告訴你,他已經答應中午過來赴宴,到時候他自會過來。」

    「嗯,不錯,他會來就好,你先去忙你的吧。」

    蘇天河想開口問什麼,但是又不好怎麼開口,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自行退了出去。他今天感覺到自己的智力不夠用了,他竟然完全猜不到賴空心裡想什麼,不知道他今天到底是什麼意思。這也就罷了,他竟然也無法猜到那個庸官知府的心思,為什麼他會那麼爽快的答應赴宴呢?難道現在賴空真的這麼有面子,面子大到連知府大人都要敬讓三分?

    做為青龍幫裡面幾個真正為賴空、為青龍幫效力,並且比一般粗人多了幾分腦筋的堂主級人物,蘇天河也像杜二一樣,都時刻關注著青龍幫的影響力和分析著對手的實力。他知道青龍幫雖然已經很有面子了,可以跟海湖幫分庭抗禮了,但是還根本不足以讓知府大人給面子。而且,很重要的一點是,今天賴空和陳鐵林都表現得跟平時完全不一樣。賴空一向沒有跟官府勾結的意思,今天突然邀請知府大人吃飯,這已經有點反常,而這次的邀請過程更是不和常理,這不能不說有點異常。知府陳鐵林,平時就是趨炎附勢之輩,上司邀請、有大後台的邀請、大財主邀請,他馬上及時趕去;但是一般的老闆級人物、幫派大佬要是想請他吃飯,那要看他的心情,還要提前好幾天通知他,讓他來慢慢選日子。今天他這算是為賴空破例了,因為青龍幫現在勢力、財力都還不足以吸引到他的青睞。

    蘇天河知道這是老闆決定了的事情,這是自己無法改變的,但是他也害怕賴空真的不小心捅出大簍子來。忽然他想到了一種可能,莫非幫主跟陳大人是好朋友?想起那次攻佔沙河幫的時候,陳鐵林帶人出現,當時就是賴空跟他單獨談了一會兒,很快就沒事了。可能他們兩個關係真的不錯也說不定,這樣看來自己倒是不用操心了。

    不過,辦事老成的蘇天河在見到杜二回來的時候,還是把這事說給了他聽。果然杜二也不清楚賴空的計劃,兩人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之前,只好見機行事。

    杜二心裡也是琢磨賴空的用意,畢竟賴空跟陳鐵林的那點恩怨,只有沈富貴、黃飛鴻、陸廷之、馬曉靈幾個人知道。杜二在跟隨賴空創立青龍幫的時候,只是聽賴空說過可以聚集幫派力量,不用害怕官府,但是沒想到今天他真的完全不把官府放在眼裡。

    不過,杜二畢竟比蘇天河知道更多賴空的事情,他可以跟總督大人攀上交情,那麼跟知府有交情也就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了。

    中午時候,一頂轎子來到了位於青雲街的青龍幫總部,裡面坐的自然是知府陳鐵林,跟在轎子旁邊,還要一個是知府衙門的師爺,以及兩個帶刀衙役,看來他不但帶了參謀,還帶了保鏢。

    雖然很多人的迎接表示熱忱,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很多人的迎接會被認為是幫派對官府的示威。所以青龍幫沒有什麼人來迎接,只有蘇天河、杜二兩人,賴空則是故意沒有出來。

    陳鐵林被帶進了青龍幫的會客大廳裡面,跟著一起進來的還要那個師爺和兩個高大的官差。那個師爺可是一路上跟著走過來的,把他弄得又累又熱,一進入大廳就癱倒在椅子上。陳鐵林是坐轎子過來的,自然免去了勞累,不過也是非常的熱,悶在轎子裡面甚至沒有一點風。他都有點後悔答應中午過來這個鬼地方了。

    陳鐵林到底是知府大人,他還保持著威嚴,沒有像師爺一樣馬上癱倒,他再大廳裡面巡視了一遍,這才慢慢在上首坐了下來。他見到賴空自己沒有出來迎接,只是隨便叫兩個人接待了自己,心裡已經非常不爽。此時見到賴空竟然也沒有在客廳裡面等著,自己可是知府大老爺,大熱天趕過來,還要在這裡等他,這令他非常不快。他重重的哼了一聲,以示不滿。

    杜二見到陳鐵林有意見了,對蘇天河說道:「你在這裡招呼大人喝茶,我馬上去找幫主過來。」

    就在這時,賴空帶著馬曉靈從大門口走了進來。賴空邊走邊誇張地說道:「哎喲,陳大人這麼早到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呀!你應該叫人先通知我一聲,我好到門口迎接呀,這不讓我失禮了嗎?」

    你自己請客不到外面去迎接,反而怪客人不先通知一聲,這是什麼道理呀!看到賴空的態度,陳鐵林的臉已經陰沉下來,站起身來,嘴裡不客氣地說道:「這麼說,是本府錯了,沒有先叫人通知賴幫主。要不要向你賠罪呀?」

    賴空笑著說道:「賠罪那就算了,哪能要陳大人賠罪呢?下次注意點就行了。哎,請坐、請坐。」說著他自己坐到了另外上首一邊,馬曉靈、杜二、蘇天河三人站在了他後側。

    「陳大人帶了一個參謀、兩個保鏢過來,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呢?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幫忙?」賴空端起茶來,喝了一口,笑著說道。

    他的話不但讓陳鐵林臉色一變,就是他後面幾個人也都不禁大為驚訝,賴空幹嗎裝起糊塗來了?

    那個癱在椅子上面的師爺聽到賴空的話,差點沒有跳了起來,他暴聲喝到:「放肆!你他媽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如此戲弄知府大人?明明是你叫後面那個人來邀請我們大人赴宴的,現在又在這裡裝糊塗了!混帳東西!」

    賴空拍了一下腦袋,驚訝地說道:「瞧我這記性!實在是抱歉,我差點忘了。對了,我賴空誠意邀請陳大人來吃飯,但是陳大人好像就沒有什麼誠意了!」

    陳鐵林的臉更是青了,沒有出聲。那個師爺這次真的從椅子上彈了一起,揮動著一把紙扇,衝上前兩步大聲說道:「大膽刁民!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陳大人好意接受你的邀請,你竟然敢說大人沒誠意!你他媽的沒有出來迎接,已經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信不信大人把你砍了?」

    陳鐵林沒有說什麼,任由師爺拿紙扇指著賴空喝罵,這都是說出了他的感受,要不是他是知府,要在人前顧忌一下形象,以他的性格,也會如此破口大罵的。

    賴空微笑著對那個師爺說道:「這位是師爺吧?師爺都是文人,應該要有修養,怎麼能像個潑婦一樣呢?像條瘋狗一樣亂咬人,陳大人審的什麼案子都會被你搞亂的。我聽說紹興出的師爺全國聞名,向他們學習一下吧。」

    這幾句話雖然賴空是微笑著說的,但是大廳裡面的所有人聽後不禁臉色大變。這不是公然向知府大人發難嗎?

    那個師爺聽到賴空說像個潑婦一樣的時候已經氣得跳了起來,等到說他像瘋狗更是差點吐血,他指著賴空的扇子在空中不停的抖動,他氣結地說道:「你……你……你污辱我!我……我,大人……」

    賴空沒等他說完,笑著對陳鐵林說道:「知府大人,您放心,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他是您家的……您家的師爺,我不會跟他計較的。」

    這話讓已經是怒火滿腔的陳鐵林氣得血壓上飆,差點腦溢血。師爺更是忍不住了,「他媽的!老子打死你!」說著將手中的紙扇向賴空砸了過去。

    也難怪他惱怒,本來他跟著知府大人,走到哪裡不是受人尊敬?就是自己單獨出去,別人知道他的身份也是敬他三分,他這幾年哪裡受過這樣的氣?加上大中午的過來,又累又熱,本來就令他一肚子氣,現在終於在賴空的逗弄之下爆發了!

    杜二他們幾個見到那個師爺拿扇子砸賴空,知道以賴空的武功,那根本砸不到他,也就沒有怎麼在意。但是他們都沒有想到,賴空竟然任由那柄扇子砸在了自己臉上!

    賴空接住從頭上掉下來的扇子,似笑非笑地陳鐵林說道:「大人,這您可是親眼看到了,這個師爺在行兇,企圖殺人,他在您面前行兇,是不把您放在眼裡呀!應該罪加一等!他身為衙門的師爺,應該對國家的律法非常清楚,除非您承認您找了一個白癡當師爺,要不然知法犯法,再加一等!行兇殺人是死罪,罪加兩等,起碼要誅九族吧?」

    眾人都下了一跳,被扇子砸一下就要把人家說到誅九族的地步,如果讓賴空去做狀師,找找律法的漏洞,只怕真的能顛倒黑白呢!

    那個師爺平時支招冤枉別人慣了的,沒想到賴空竟然硬是把他說道那麼嚴重的地步,他不禁嚇了一跳,背上冒出一身冷汗。他的人也清醒了不少,不再放肆,他穩了穩心神說道:「你根本不懂一點律法,竟然想誤導大人!我只不過是用紙扇砸了你一下,大人親見,你把事情說得那麼嚴重,也沒有用的。」他特地重音強調紙扇。

    陳鐵林已經非常頭疼,本來明明是賴空不對,沒想到自己的師爺又忍不住碰了他,現在好像成了他有理了。他當然知道賴空剛才的推斷非常誇張,於是冷冷的說道:「賴幫主,雖然我的師爺用扇子砸到了你,也是因為你出言不遜在先,又對本官不敬。只不過用紙扇砸了一下,竟然抬到行兇殺人的地步,你也太牽強了吧?」

    師爺一鞠躬,趕緊說道:「大人英明!」

    賴空一副好脾氣,微笑著說道:「大人此言差矣!此扇雖然看起來是一柄紙扇,但是你怎麼知道它裡面的扇柄、扇骨不是鋼鐵製作的?還有,這雖然只是砸一下,但是誰知道師爺是不是身懷絕技的高手?他扔扇子的樣子已經是蓄意謀殺了。再說,要是此扇砸中了我的眼睛,我不是雙目失眠了?雙目失眠,可能導致一跤摔死,那也是扔扇子之人的過失。」

    「好了,好了,這些都是你的假設,本官斷案非常公正,講究的不是推理假設,推理假設誰都會,我們要講證據,你現在有事嗎?沒有。那就說明這些假設都不成立,最多他再讓你用同一柄扇子砸回一次!」陳鐵林可不想跟賴空講推理,他本來就不是靠推理來斷案的,他的拿手絕活是犯人不從實招來就打,打到招為止,招到自己滿意為止。

    賴空聽到陳鐵林的回答,馬上露出一副驚訝的神色,誇張地說道:「大人,你這可是有失公允呀!如果師爺去強暴一個良家女子,因為該女子力氣大,他沒有得逞,大人起碼應該要判一個強姦未遂吧?按照你剛才這個理論,難道你要說,大不了再讓那個女子去強暴師爺一次?」

    賴空這個邏輯推理,讓所以人再次膛目結舌,馬曉靈本來一直擔心賴空的,現在隨著他的一步步表演,漸漸忘記了擔心,忍不住覺得很好笑。

    那個師爺雖然強烈反感賴空拿他做強姦的比喻,但是他聽完賴空的邏輯,也都覺得無懈可擊,他都暗暗心驚,這個人不僅僅是一個幫派頭子那麼簡單,他有很強的應變能力,各種理論說起來也是頭頭是道,邏輯推理比自己還強,是了,他剛才很明顯是在故意激怒我們!

    陳鐵林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賴空,他的眼睛看向師爺。師爺已經冷靜下來,明白知府的意思,是在問他要主意,他趕緊避重就輕佻了一個方法。他跟賴空說道:「賴幫主,知府大人已經說了,我也願意讓你砸回一扇子,你要是不願意,那是你自己放棄。」

    後面一個官差走到陳鐵林身邊,低聲說道:「大人,他似乎忘記了請我們來的目的了,只是在不停的搞些無聊的事情。」他雖然是低聲的說,但是大家都離得很近,這已經足以讓廳內的幾個人聽見了。

    賴空深深的看了那個官差一眼,見到他們已經明白過來,趕緊說道:「好吧,聊勝於無,既然大人不願意按照律法判,那我只好按照大人的口頭判斷來執行了。師爺,站好了,讓我砸回一扇子。」

    那個師爺認為這是最好的辦法,被他砸一扇子可比他在這裡糾纏下去好。今天真的是莫名其妙,明明是來赴宴,不但沒有受到禮遇,反而連大人一起都受到奚落。本來沒什麼大不了的事,自己還被他坑得好像很理虧,算了,讓他扔回一下,早點解決就好了。他已經打定主意,不再意氣用事,一定冷靜的在一邊幫知府大人出主意就好了。

    賴空拿著扇子揮了揮,笑著說道:「師爺,我沒記錯的話,你剛才好像一直在罵我,對吧?我這人心胸狹窄得很,一點點的小事往往會記住很久,十年報仇都不晚。你罵了我,又砸我扇子,我還是現在還給你好了,省得以後老是記住。」

    賴空的話,讓陳鐵林沒來由的心裡一驚,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他想起了以前羞辱賴空的事情。

    那個師爺雖然想要冷靜,但是脾氣和習慣哪裡一下子能該過來?聽到賴空如此說,他又不禁有氣,冷冷的說道:「他媽的別給臉不要臉,我讓你砸是因為大人說了,你不要不識抬舉,給你幾分顏色就誇口開染坊。」

    陳鐵林已經不說話了,他感覺到今天有點異樣,莫非賴空故意提醒自己不要忘記了以前的事?他已經沒有心思聽那個師爺講什麼了,他想著自己的事,如果賴空真的是這樣的人,那他會怎麼樣報復自己呢?不過以自己現在在廣州的地位,諒他也不敢對自己怎麼樣!不過,他說十年不晚,以後自己要是不做官了……

    賴空拿著扇子一甩,將扇子打開了,然後迅速向師爺扔了過去。那柄扇子在空中以不及閃避的速度撲到了師爺身上,師爺剛剛見到把扇子打開,正想笑他這樣扔過來還有力氣嗎,忽然他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把自己捲了起來,身體迅速向後面摔了出去,馬上落到了大廳門檻之處。

    大家看著那柄扇子好像沒有什麼力氣一樣輕飄飄的飛了出去,可是很快落在了師爺身上,才發現它蘊含了巨大的力量,那個師爺的身體被扇子撞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廳內諸人除了馬曉靈,都是大吃一驚,沒想到賴空竟然以一把紙扇就可以把一個人砸出那麼遠,他的功力竟然強到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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