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賴布衣傳說系列 第十二章 第八節 暗戰
    「小弟哪裡受得起劉幫主斟茶道歉。只不過,我們青龍幫的車伕經過一下沙河幫的地盤都會受到威脅,甚至被刀架著,而現在劉幫主把賭場開到了我們家門口。這好像顯得有點欺人太甚,讓我無法面對幫中兄弟吧?」賴空沒有迴避的意思,繼續逼著問道。

    劉三通見自己提出這第一條解決方案賴空不依,心裡有點不爽,但還是滿臉堆笑:「上次的誤會,我們大家不是已經瞭解清楚了嗎?只是這個賭場的位置我們選了很久,又花了很多人力物力來裝修準備,現在你要我們挪窩,實在不方便呀!要不這樣,你們青龍幫也到我們沙河幫的地盤上去開一間賭場好了。這樣大家多點走動也好,可以互相瞭解、互相學習嘛!」

    他早就將青龍幫的事情打聽得很清楚,知道賴空制訂的幫規便有「不許進賭場賭錢」這麼一條,心想他是一副改革派理想青年的模樣,自己應該更是不會直接開賭場了。這個條件也就等於是空的。

    果然,賴空說道:「我們青龍幫暫時還不想沾染賭博生意,對於劉幫主的好意,只能心領。」

    劉三通見賴空如此說道,還是沒有直接表態,便試探著問他的意思:「賴幫主既然沒有插手這門生意的打算,那就是允許我們在這裡開賭場了?」

    「恰恰相反,我的意思是希望劉幫主將這家賭場關閉了,大家好商量,不要弄到傷了和氣。」既然他非要逼得大家撕破臉,賴空也就終於明白無誤地說出了自己的來意。「希望能得到劉幫主的理解。」

    劉三通哈哈怪笑一聲,心裡不爽加劇,雖然這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賴空如此不給面子,還是令他非常不滿。「賴幫主既然不肯給面子,那我們就要好好商量一下解決辦法了。」

    杜二、江和等人都知道麻三要翻臉了,麻三可不是善與之輩,他們心裡緊張,開始暗地裡戒備。

    大廳的賭徒們,雖然沒有留意賴空他們進來,但是隨著他們說了這麼一陣話,裡面的氣氛明顯不對,大家感覺到有了一股不安的氣息。很多人不由抬起了頭,四下張望,最後看向了正中的兩路人馬。人的訊息傳遞有時候是很奇妙的連鎖反應,雖然沒有誰出聲明言,但是很快大家都停了下來、安靜下來,看向了大廳正中。

    賭徒們聽到劉三通說完之後,賴空馬上應到:「還要商量什麼解決方法呢?」

    劉三通見到大廳裡所有的客人都停了下來,正看著自己,說道:「大家不用擔心,沒什麼大事,我和青龍幫的賴幫主,很快就會把事情和平解決的。」

    然後他對賴空說道:「賴幫主,既然我們是在商量解決賭場的事情,那我們是不是應該用賭場的方式來解決?」

    江和不明白他想要搞什麼鬼,剛想發問,但是杜二馬上用眼神制止了他。他見賴空沒有做聲,也就忍住不說了。

    劉三通繼續說:「我們就以賭局來見分曉,大家覺得如何?」

    他的話引起很多人的叫好,雖然他們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有事情要來到賭場裡解決,肯定是要在賭局上來解決了。還有一些比較細心的人沒有出聲,他們明白沙河幫、青龍幫都是不能得罪的,遇到這種情況最好是默不作聲。

    聯繫自己夢中的情況,賴空已經猜到了劉三通的計劃了,他肯定是忌諱自己的武功,所以想要讓自己答應在賭局上和他們比試,以此來決定勝負。他下一步要做的肯定是引自己賭骰子。

    「好,既然劉幫主提出這樣的建議,我就恭敬不如從命。」賴空同意說道,「劉幫主,我們要賭什麼,怎麼個賭法呢?」

    劉三通正是巴不得賴空同意自己的提議,但是當他聽到賴空這麼爽快答應,便又覺得有點懷疑,他為什麼要放棄自己的強項,答應跟自己的賭約呢?其中會不會有詐呢?

    但是這是他自己的提議,現在賴空同意了,他在大家的注視下,也不好再慢慢考慮,只有馬上表態。劉三通接著說道:「既然賴幫主同意,那我們就來賭最簡單、最通用的骰子吧!簡單一點,猜大小。雙方各搖三場讓對方猜,最後一場再由隨便一個不相干的客人來搖。如此七場,猜者,猜中為贏;搖者,對方沒猜中為贏,贏過四場即贏。賴幫主,你對這樣的規矩有沒有意見?」

    杜二和江和都暗暗擔心,不知道賴空會不會答應對方的條件,因為他們都知道沙河幫有一個搖骰子非常厲害的「沙河骰魔」,而賴空則從來沒有人見他玩過骰子。

    賴空面帶微笑,沒有絲毫考慮,馬上答應:「好的,就這樣說定了。規矩既然劉幫主已經說了,那我就說說綵頭吧!沙河幫要是贏了,我們青龍幫無條件讓這間賭場在這裡開下去,對於沙河幫冒犯青龍幫地盤的事情不再追究,同時把三元街的地盤輸給沙河幫!」

    賴空說話時的表情很輕鬆,但是在場聽到得每一個人,都不覺得有一點的輕鬆,反而有點劍拔弩張的感覺。

    青龍幫普通的幫眾還不怎麼樣,但是杜二、榕城飛和江和聽到賴空怎麼說,都暗暗吃驚,不明白幫主為什麼會說出這麼大的話來。自己一方本來只是佔著理,現在幫主竟然沒有緊抓自己的優勢,反而去跟別人的優勢比,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怎麼可以開出這麼大的條件來呢?

    賴空的做事風格一向是那麼出人意料,而且往往給人意外驚喜。所以,杜、江兩人也不敢出聲勸他,都是捏了一把汗。

    榕城飛不同,他可以通過意識與賴空交流,這是別人無法聽到、知道的。他現在就是把自己和杜二幾個的想法反應給了賴空:「幫主,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太冒險了?我看杜二和江和都是很擔心的樣子。」

    賴空面上表情依舊微笑,沒有一點改變,他也用意識回答榕城飛:「沒事的,等著瞧吧。」

    榕城飛對賴空是百分之兩百的信心,見他不是糊塗了,知道他自然是有辦法的,也就安然站立在賴空身後,留意著大廳裡面外面的動靜,不要讓敵人鑽了空子。

    劉三通也是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他早就打聽清楚了賴空的底細,從來沒有人見到、聽說過他賭錢,相反他一直很反對賭錢。但是為什麼他今天會對賭博很感興趣,很積極主動,難道他手裡有什麼王牌不成?他現在青龍幫的手下裡面也沒有一個賭術高手呀?他憑什麼有恃無恐、憑什麼加那麼大的注?

    早就打好如意算盤的劉三通,本來以為可以讓賴空束手無策,沒想到現在反而讓他自己心裡有點沒底了。他心裡一虛,不由有點緊張,但是很快他就恢復過來,從來只有我麻三算計別人,別人別想算計到我!他一張麻臉又恢復了自信了。

    劉三通看到大家都看著自己,馬上想起應該是自己表示賭注的時候了,他見自己考慮這一會兒時間已經在氣勢上輸了,彷彿是自己不敢應對賴空的挑釁賭注。他趕緊說道:「賴幫主好豪氣呀!既然青龍幫這麼有誠意,開出這麼誘人的賭注,我們沙河幫當然也不能落後,我們要是輸給了青龍幫,馬上關閉這家賭場,並且讓出一條與三元街一樣規模的街區給青龍幫!」

    對於兩個幫派的賭注,周圍的人沒有一個鼓掌叫好,大家更是明顯感覺到了決鬥的氣息。

    賴空通過意識告訴榕城飛:「發現沒有,同樣的含意,我說的是贏字,他說的是輸字,所以他們是輸定了。」

    榕城飛沒有理解過來,青龍幫贏了沙河幫,跟沙河幫輸給了青龍幫,這有什麼區別?「主人,我不明白那有什麼區別?」

    「你對自己說,不要去想街上有一匹綠色的馬。你看看你會有什麼感覺。」

    賴空的話讓榕城飛莫名其妙,贏和輸,怎麼又跟街上的馬有關呢?而且馬怎麼會有綠色的呢?「不要去想街上有一匹綠色的馬」,榕城飛腦子裡浮現一匹綠色的馬在街上的樣子,綠色的馬非常古怪,但是這個形象卻一直佔據在他腦中。

    賴空微笑著,和氣地對劉三通說道:「劉幫主,應該不止是這樣吧?你的賭注可是還沒有我們青龍幫的賭注重喲!」

    大家不明白賴空是什麼意思,你輸一條街,人家也是一條街,怎麼會沒有你的賭注重呢?

    「我說過沙河幫要是贏了,我們就不再追究沙河幫冒犯我們地盤的事情;青龍幫要是贏了沙河幫,就不是那樣講的了。沙河幫起碼應該為自己的越界行為道歉,並且做出賠償吧?」賴空逼視著劉三通說道:「我想以開賭場日進斗金的收入,沙河幫陪個五千兩銀子應該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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