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在現在說一聲「全書完」會如何??
章節名看來很合適的樣子……
遠目……
「確實是奇襲。在5月5號之前連評議會都不知道作戰的目標是阿拉斯加不是巴拿馬。」拉克絲苦笑「不要說我們了。但是事先在探查阿拉斯加的時候我的一艘船已經隱約探查到阿拉斯加內部似乎在建造什麼大型建築。只可惜沒有什麼證據。後來……後來是委託了一個叫蛇尾的傭兵團詳細查探只是……具體的消息至今都還沒有得到。」
「什麼!!」羅高聲叫起來「難道說蛇尾當時也在阿拉斯加嗎?」
他一副擔心朋友的樣子難道和蛇尾認識?拉克絲疑惑的看著他。
「應該不會有問題。我們已經稍稍有猜到只是沒有證據而已。不至於把自己也陷在裡面。而且我的那位艦長應該會處理的——如果真的是阿拉斯加的自爆作戰那麼即使是不能阻止也能夠想辦法多救人。」
「大天使號……」基拉臉色慘白有些神不守舍的念了出來。
「如果沒有被地球軍放棄」拉克絲轉頭向他說道「那麼就應該已經被調往巴拿馬了才對。但如果被地球軍放棄了那麼即使是現在來擔心也沒有用了只能看他們能不能隨機應變的逃脫了。我的那位艦長應該會想辦法但如果不相信或者說不想逃的話……」
「我知道。」基拉點了點頭。這些東西他還是能夠想明白的。
而羅也在一邊擔心起了他認識的從雲駭的蛇尾來。那位教授卻奇怪的看著拉克絲——這個女孩明明說的每一句話都不過是「推測」卻有著讓人不由自主想要去相信的力量……
LT的逃亡公主曾經享譽世界的第一歌姬啊……看起來果然不是一個普通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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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孟德爾回收屋並沒有探查他們幹了些什麼。
但是這段時間希歐多爾確實是搜集了很多的資料。而基拉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居然把整個孟德爾能去的地方都看了個遍。各種各樣的實驗基地已經被銷毀或者說還有所殘留的痕跡……
在5月3日他們算好了航線開始啟程前往地球。儘管只是羅和基拉兩人護著小艇降落而已——拉克絲建議他們別把回收屋也給降落了。
而這個時候地球已經鬧翻天了。等到5月5日到達了地球到達了摩盧基奧導師居住的小島——說起來這裡確實是離阿斯蘭和基拉決戰的地方蠻近的。
他們才大致得到了消息。
——大天使號已經要到達奧布的消息固然讓基拉鬆了一大口氣。但是地球連和的做法仍然讓人心驚。
在這期間確實是發生了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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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日。巴拿馬。
某間佈置簡單的休息室裡佩琪正穿著簡單但是大方的黑色禮裙坐在沙發裡沉默的看著手中的演講稿。
演講稿的大意很簡單——阿拉斯加的守備軍戰鬥到了最後一刻。英勇的全軍覆沒。然而扎夫特軍卻使用了大規模的殺傷性武器對手備軍和阿拉斯加附近收容的平民進行了大規模的殺傷。
至今甚至已經有了數萬名失蹤者和近十萬距離比較遠但是受到了波及的傷者。
所以這篇演講稿的核心便是指責扎夫特軍慘無人道的行為並且號召所有的自然人都聯合起來奮起抗戰。
「蜜莎你說這個東西是真的嗎?」她沒有回頭的開了口問站在沙發後方似乎是自己的朋友似乎是護衛又似乎是監視者的女孩——這最後一個身份是她最近才想到的……該說是悲哀嗎?
「這是小姐你的任務。」蜜莎稍有些冰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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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的憲章宣諭和平但當人權與自由的榮光本身遭受威脅時便是每一個聯合的人民每一個愛好和平的自然人挺身而出團結到大西洋聯合戰旗下的時刻。英勇戰死者的罪愆將在那一瞬間獲得赦免更得到全體愛好和平的自然人永世的垂念。」
佩琪忽然垂著頭喃喃的念到倒像是在念著聖經的語氣。
蜜莎忽然覺得不對。這是在去年的2月5號恐怖事件之後大西洋聯邦牽頭組成地球聯合時發表的宣告中的一段話。
為什麼會忽然念起這個?
「果然是『團結到大西洋聯合的戰旗下』啊!」佩琪忽然有些嘲諷的笑了「結果也不過是大西洋聯合的棋子罷了。都是……」
「小姐!」蜜莎這一聲簡直可以說是嚴厲了。
「……以前總是爺爺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因為爺爺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因為爺爺肯定不會錯的……」佩琪似乎完全沒有聽到一般的繼續說著。
「小姐你真的想要相信那個調整者的話?」
「我不該相信嗎?」佩琪猛然抬頭轉頭幾乎是絕望的看著她聲音也大了起來「我不該相信那麼我查到的那些東西算是什麼?我花錢買到的那些東西算是什麼?」
還好這這個休息室只有她們兩個人。
蜜莎在心裡慶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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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不是大人的錯。」她盡力和顏悅色的說道。
「我知道。」佩琪又低下了頭去恢復了那種有氣無力的樣子。
「最近小姐你已經幾次拒絕了聯合的安排了……這樣下去即使是大人護著你你也會被放棄的。而且這一次的演講稿沒有什麼問題啊!」
「我知道……」佩琪站了起來「反正我也不過是爺爺為了他的政治野心推出來的工具而已。」
她用悲哀而且絕望的語氣說著。讓蜜莎心裡一涼。
但是隨即她就發現佩琪站直了身神色也變化到了「歌姬」的狀態。頓時鬆了一口氣——那件事情她向庫拉蒂斯大人隱瞞了下來。現在看來還好至少佩琪小姐還是很重視這唯一的一個親人的。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只要能夠從那一關走出來的話佩琪小姐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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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嘗試怎麼知道!」
「戰爭進行到現在巨大的傷亡已經讓千萬的人痛苦經濟被破壞人們無法平和的生活……」所以才需要和談不是麼?」
「不想墮落為只知道刀兵的野獸……」
看著演講稿兩個少女的身影和話語卻先後劃過了她的腦海。
如果……如果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話……
佩琪不由自主的把演講稿在胸前握成了一團。隨即用克制的動作放到了一邊。蜜莎以為她已經照平日裡那般背了下來沒有在意——畢竟她有著極強的記憶力。而且不看演講稿演講往往還能有即興的漂亮的發揮。
我知道……我知道她和我說爸爸媽媽的事情是為了什麼。但是那是爸爸媽媽他們做出的選擇。自己的決定。我也知道為什麼我會得知這一切阿拉斯加的一切。但是……
現在我明明知道一切難道要像以前一樣無知無覺的生活下去看著這一切發生嗎?看著真相被扭曲嗎?就這麼渾渾噩噩的……
對不起蘇。
我不想再做一顆違背本心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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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令大家難以置信。但是現在我要說的是不折不扣真實的事實。不能讓真相被隱瞞下去不能讓大家在欺騙中舉起槍炮。讓仇恨蒙蔽內心讓這個世界化為戰爭野獸的戰場。」
這段話雖然和演講稿有些不同但是知道內情的人人人都以為是她的臨場發揮。這是面對全世界的直播而佩琪的發揮往往比原講稿要好。所以當時只有蜜莎一個人從佩琪慣常的激昂語調、蠱惑性的聲音中聽出了異常……
「我要說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一個巨大的騙局!」佩琪的話忽然加快變得極快而在加快語速的同時不影響清晰度本來便是她的能力之一「大西洋聯邦在阿拉斯加設下了獨眼巨人系統——這種可以讓方圓十公里的地帶都變成巨大熔爐的不人道兵器。他們撤走了阿拉斯加的所有高級官員、大西洋聯邦的軍隊、和需要的東西!他們用歐亞聯邦、東亞共和國等盟國的盟軍吸引了扎夫特軍的主力採取了這種同歸於盡的做法!」
沒有慷慨的演講只是事實的陳述所以她說得非常的快在場的記者乃至於聯合的官員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或者說被完全的驚呆了。
只有遠在月球的蘇中校在看見了這一幕以後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佩琪你在做什麼?難道你不知道你做這種事情會帶來什麼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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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在這裡揭露一切。正如同調整者的尤尼烏斯7其實是被我們的核彈摧毀。那一次我也曾經幫助宣傳——那是扎夫特的自爆作戰。但現在我要承認我曾經助紂為虐是一個幫兇!而且我要向大家揭露這仍然是大西洋聯邦試圖掩蓋事實操縱民心與輿論的……」
終於有人反應了過來不知道是不是當機立斷的下達了立刻中止直播的命令。
所以整個世界當時關注著這一幕的人也只看到了這裡為止。
至少佩琪因為語速快而且當時愣是驚嚇到了所有人等到被中斷的時候她說得已經夠多了。整個世界陷入了一片嘩然。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佩琪之後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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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琪自己或者在看見蜜莎接電話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一切了吧!
何況在那之後蜜莎的臉就變得那樣的冷酷肅殺。原本可愛甜蜜的娃娃臉已經被略有些掙扎的殺意掩蓋。
站在車前她微微的笑了起來「果然來了。但是沒有想到是你動手呢蜜莎。不……應該是想到了的吧!」
「大人說你毀了一切。」蜜莎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了一把槍「但是他不想讓自己唯一的孫女被送上軍事法庭或者被通緝、被羞辱。所以由我來結束一切。」
「我知道。」已經快要邁上車的佩琪提著歌姬禮服大擺度的裙角轉過了身「能夠是你動手我也很高興蜜莎。」
「我沒想到你會這樣選擇。早知道把你對你父母的懷疑告訴大人就好了。阻止你就好了……」
「不關於這個我很感謝你蜜莎。讓我有了自己選擇的權利和時間。」佩琪似乎已經看破了一切只是微笑著。平靜、灑脫。
「我曾經……很羨慕你。」蜜莎低下了頭手中的槍卻確切無誤的舉了起來。對準了佩琪的心臟「也曾經把你當作我無法過上的美好生活的寄托和希望。」
「我知……」這句話沒有說完一陣劇痛便打斷了佩琪她低下頭去看見黑色的禮服上濺出的艷紅血花。大片的血花在她的身前綻放在黑色禮服的映照下似乎艷麗得詭異……
疼痛在抽離她的意識。她感覺到自己已經無法再支撐住身體了……
「等到戰爭結束了我們就在海邊買一棟房子住下來好不好?你也退伍吧?好不好?到時候我們就可以結婚平平靜靜的生活下去……」
在最後的那一刻劃過了她腦海的回憶讓她微微的笑了起來。笑中帶淚的、喃喃的吐出了人生中最後的幾個字。
「對……不起……」蘇……
請原諒我的任性……因為我不能再看著那麼過分的事情發生了……你要幸福……
倒在地上的佩琪最終還是閉上了眼睛。
所以她沒有看見落在她身體旁邊的那滴淚水。
蜜莎看著躺在那兒微微翹起了嘴角、似乎是安詳的睡去了的歌姬神色複雜。她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有些疑惑——這個是什麼?
原來我捨不得她的嗎?原來我也有眼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