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異界 第三卷 極目遠望之卷 第八十八集 異族初現
    不僅冥神說過科倫是命運棋盤上的小鳥,以前冰之瑰寶也說過。可這隻小鳥現在又在做些什麼呢?

    夢境之都內的王朝更替已經接近了尾聲,特爾西理所當然地成為了新一任矮人王。而他剛一上任就下達了清除王國內全部光明教會的命令,這不僅是為了保護神錘的安全,也是為了向布朗和科倫表態。因為這兩個強大的傢伙憑一人之力就可以顛覆任何王國,有他們作為靠山,矮人王國才能高枕無憂。

    科倫和貝雅特不停地問暮威各種問題。「貝雅特能見到達爾斯嗎?」科倫知道自己的命運是不可見的。

    閉目養神的暮威睜開了眼睛。「你問的是哪個達爾斯?」

    科倫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是失蹤的那個了。」

    暮威看了看貝雅特。「她見到了,還有很多其他人也都見到了……」

    科倫很高興,但暮威卻歎了口氣。

    貝雅特也問道:「你能看到我的未來到哪裡為止?」

    暮威的回答模稜兩可。「也不是看不見,只是在不停的變化。你身上的未來非常不穩定。」

    貝雅特對暮威的回答非常不滿。「你這也算是預言者?假的吧?」

    暮威苦笑著說道:「別說是你,現在就是我看自己的未來都已經模糊了。可能是科倫把能力增加在我身上的緣故。如果讓我看個沒有和科倫太多接觸的人,肯定就沒這些問題了。」

    科倫對暮威所說的變化中的未來很感興趣。「那你告訴我,未來中有多少種變化,都是些什麼。」

    暮威反問他:「這裡只有我們三個人,我只能看自己和貝雅特的模糊未來。你又能從中得到什麼啟示呢。算了吧,科倫。你的命運不在任何地方,那你就應該去創造出自己的命運。而不是去選擇。」

    科倫愣在那。他也有想過創造自己的命運,但他很害怕自己會打亂別人的命運。因為自己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可又錯誤頻頻。

    貝雅特再次摟住他的胳膊,似乎在給他鼓勵。他現在需要的也正是信心。

    特爾西忙完了政事,邀請科倫等人前去。他們來到矮人王的王座面前,特爾西正坐在上面。他興奮地朝科倫說道:「我再次要感謝你對矮人王國的幫助,科倫。」

    科倫意識到特爾西已經不再是教導主任,而是國王。「陛下,您太客氣了。」

    特爾西也知道科倫是給自己這個主任面子,而不是給國王。「呵呵,你還是叫我主任吧。那樣我也比較習慣。」

    貝雅特看都懶得看特爾西一眼,對暮威問道:「蒂芙什麼時候到?」

    暮威輕聲回答她:「應該是在明天晚上,你和科倫可以出去接她。」

    特爾西還不知道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預言者暮威*銀月,在上面問道:「科倫,能為我介紹一下這位朋友嗎?」

    暮威沒有讓科倫介紹自己,而是主動說道:「新任的矮人王陛下,我就是能夠看到命運之路的預言者,暮威*銀月。我可以看在科倫的面子上替你看一看你以後的路是如何走的。」

    特爾西當然聽說過這個有著大智慧的預言者,但他並沒有輕信他的話。「銀月先生能來矮人王國,真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暮威對他的客套話沒什麼興趣。「不用那麼說,我以前一直都在這。想好自己的問題了嗎?我只給你三個機會。別以為我吝嗇,其實這是我自己定的規矩。」

    特爾西想了想,問道:「那您先告訴我,矮人王國在我的治理下強大起來了嗎?」

    暮威立刻張口說道:「很強大。你的英明果敢帶領矮人族走出了地底世界,抬頭漫步於美妙的陽光之下。」

    特爾西這才相信了暮威的確可以預言未來。因為他早在年輕的時候就有過這種想法,把自己的族人全都移民到地面上去。地底世界雖然自給自足,但這裡也有不方便的地方。沒有陽光的照射,根本不可能有綠色植物,所以地下世界的農作物全都是一些真菌類。人口的膨脹也是大問題,雖然可以開鑿出新的空間,但那浪費了大量人力物力。

    特爾西從思緒中清醒過來,提了第二個問題。「我還能回聯邦學院當教導主任嗎?」他此時一臉的苦笑,自己都認為自己瘋了。居然用難得的機會提了這個愚蠢的問題。

    暮威露出了微笑。「你是大陸歷史上唯一在聯邦學院兼職的國王,而且你的名字將被載入史冊,供後人憑弔。這個問題不是很有意思嗎?呵呵。」

    特爾西臉上的苦笑舒展開,提了最後一個問題。「或許我這三個問題說出的太快了,有些欠考慮。那麼請您告訴我,我是怎麼死的……」

    暮威早就知道他的問題是什麼,所以輕快地回答。「很不幸,你沒死成。力量的澆灌使你獲得了某種意義上的永生。」

    特爾西從王座上站了起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死不了。「能告訴我詳細一些嗎?」

    暮威看了看科倫後,才回答了特爾西。「我當然可以把詳情告訴你,但你不要試圖借助科倫的力量去改變命運。」特爾西點了點頭。

    暮威指了指正放在王座上的神錘,說道:「神錘的力量進入了你的身體,所以你最後成為了強大的神明。守護矮人族的神明之一。」

    特爾西聽出還有其他神明在守護著矮人族,趕緊問道:「守護我族的神明還有哪位?」

    暮威閉上了眼睛。「對不起,這是第四個問題。」

    特爾西坐回了王座,拿起神錘仔細端詳。自己會成為神明?這是真的嗎?

    暮威最後還是說了一句。「你也不需要那麼在意。因為當事情來到你的面前,你自然會去選擇自己認為對的那條路。給你個忠告,矮人族再強大無法雄霸大陸,所以不要讓你的族人去送死。不過那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不提也罷。」

    特爾西的確有過野心,但現在大陸上強者橫行,根本不切合實際。他見暮威退到了後面,於是對科倫說道:「科倫。我現在告訴你有關石塔的線索恐怕也不重要了。暮威先生應該可以引領你前往。」

    科倫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問向了暮威:「你能看見石塔在哪?」

    暮威笑了笑。「我不是占卜師,呵呵。不過貝雅特的命運中有那座石塔,所以我看得見。」

    科倫非常高興。「太好啦!等蒂芙到了,我們就一起去!」

    幕威卻打斷了他的興奮。「很可惜,當時蒂芙和我都不在場。我們沒跟你們去。」

    貝雅特疑惑地問道:「你不是看不清我的命運嗎?怎麼知道蒂芙不會跟我們走?」

    暮威做出了解釋。「那是因為在你不停變換的命運中那一段,沒有一個是有蒂芙和我在場的。」

    科倫想知道蒂芙去了哪裡,但被暮威提前攔住了問話。「命運這東西本是早早寫好的,但你的出現改變了其中的規則。離你太近的人都會改變命運,所以對此我也給不出準確的答案。」

    反正等蒂芙來了就知道她為什麼要離開自己了。科倫覺得每件事都是有因有果的,到時候就知道了。

    後來特爾西也談論到自己把王國的事情交代好就要回聯邦學院,主要還是想親口把雷迪即將回來解除石化的消息轉告給撒爾國王。現在以自己的身份是可以直接與人類王國的國王平起平坐的。這可是個不錯的機會,能讓矮人王國與人類王國的關係更密切,也能讓雷迪欠自己一個人情。

    最後科倫三人告別了特爾西,提前回到了地面上。科倫想要迎接蒂芙,因為自己需要她。情緒的失控是件大事,必須讓蒂芙幫自己看看。可是蒂芙還要一天才能抵達這裡,科倫如熱鍋上的螞蟻轉個不停。

    ◆◆◆

    一天的時間,對現在的每個人都是那麼重要。飄兒離科倫被消滅的現場也只有一天的路程,她和海德兩個人拚命地朝前衝著,不僅是為了逃過光明聖女的追殺,也是因為擔心科倫的安危。

    巨大的能量反應在朝他們兩個靠近,但肯定不是光明聖女。因為這股能量連一絲光明氣息都沒有。在飄兒察覺到它的時候卻突然消失。

    「有人在跟蹤我們。」飄兒提醒了一下海德。

    海德剛才也感覺到了。「是的。這個傢伙很厲害,恐怕我們不是對手。主要是我的能力還需要半天時間才能使用。」

    飄兒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現在還不好說是敵是友,我們繼續趕路。該來的避不過!」

    雖然飄兒和海德看不見這個追蹤者是誰,但卡爾和冥神從鏡子中看得清楚。

    「喂。你看這個不是異族嗎,怎麼會來這裡?」冥神指著鏡子內有些模糊的灰藍色人形生物。

    卡爾也去過前線觀戰,見過異族的模樣。「是異族。他能來精靈之森,肯定有目的。」

    冥神剛把注意力集中一些,想要把鏡子內的影像調節清晰。這個異族卻朝他們看來,鏡子內的影像迅速消失。這次連冥神都感到了震驚。「這個傢伙屏蔽了我的精神力!」

    原來,這面鏡子只是用來反應冥神強大精神力探測到的情報鏡像。能夠屏蔽她的精神力,這說明了對方的精神力強大到一定層次……

    卡爾盯著這面普通的鏡子,自言自語。「沒想到異族這麼強大,真是想不通他們為什麼總是縮在大陸的一角任人魚肉。」

    冥神又試了試用精神力探測其他幾個人的狀況,鏡子中立刻出現了影像。正看到莉姆和艾露在朝飄兒他們的方向奔跑。

    卡爾對此不感興趣,說了一聲。「換。」

    鏡子中的影像立刻換為了鬼鬼祟祟的伊文。

    爾也不想看他。

    鏡子中的影像再次變換了場景,這次是溫頓。卡爾沒有要求繼續換,因為溫頓此時一動不動地坐在地上。

    卡爾看了一會兒也不見溫頓動一下。「他在幹什麼?」

    冥神用精神力仔細探測了一下,才說道:「他沒幹什麼,只是在和先祖之魂對話。」

    卡爾剛想繼續問有關先祖之魂的事情,卻被冥神頂了回去。「你什麼時候能問我的事情這麼起勁??」明顯有不滿情緒。

    卡爾把頭轉了過來,看著冥神。「我會對你的事情感興趣的,但那個時候我應該有著不被窺視思想的能力。」

    冥神盯著卡爾的眼睛。「被我看見又如何?你的臉皮還真是薄!」

    卡爾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別胡鬧了。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妹妹,所以無法顧及你的感受。你給予我的每一次幫助,我都記在心裡。不要以為我是個木頭人,我是有血有肉的!」

    冥神感覺到卡爾的精神力在提高,自己開始窺視不了他的思想。「喂。你的神力開始改造身體和精神了。如果精神力再強一些,我真的就無法再窺視你的思想。」冥神說出這話,也不知是高興還是失落。

    卡爾也感覺到了神力在遊走全身,但他沒有刻意去控制它。而是繼續和冥神說道:「我成為神明不是為了來尋找幸福,而是為了守護我妹妹的幸福。我並不在乎因此粉身碎骨,所以我的命運之路,選擇了滅亡。在毀滅敵人的同時,毀滅自己。在我知道了你為我的家族做了多少時,我明白我欠了你的。但你和我在一起只能受到牽連,你究竟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冥神上前抓住他的手,幫助他引導已經開始紊亂的神力去改造身體與精神。嘴裡喊道:「我早說過你是個笨蛋。神力的改造可是難得的機會,錯過了的話,你還拿什麼守護你妹妹的幸福!」

    卡爾發現自己的神力立刻被她引導得非常順,之後的改造過程沒有出現一絲紊亂。輕輕的一聲謝謝又如何能表達自己的心情呢。如果我能活著辦完妹妹的事,就回來守護你的幸福吧……

    冥神沒有窺視卡爾此時的思想,但從他的臉上就可以看出那種帶著溫情的決絕。「卡爾!我這個人很霸道,所以在我允許之前,你不許死!」

    卡爾只是笑了笑,沒有給予任何回答。他也發現自己最近喜歡上了微笑,而不再是習慣性的沒有表情。或許是冥神改變了自己,不過感覺很好,很輕鬆。他突然發現剛才冥神在叫自己卡爾,這真是希奇。

    「你頭一次叫了我的名字啊。真是難為你了。」卡爾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冥神臉色有點兒見紅。「你也可以一直那樣叫我的。」

    卡爾猶豫了下,才說道:「你認為我這麼叫你合適嗎?香瑩。」

    冥神立刻大叫了起來。「哇!!現在別鬧!我還在幫你引導神力呢!!」

    卡爾不再說什麼,只是看著這個紅著臉的女孩。直到改造徹底結束,兩個人的手完全分開。

    冥神一記粉拳砸在卡爾胸口上。「你知不知道剛才那句話差點兒毀了我們兩個的神力!」

    「有那麼誇張嗎?一句話而已。再說,沒有了神力,你不就是個普通女孩了?那樣更容易得到簡簡單單的幸福。」卡爾突然想要逗逗這個可愛的冥神。

    氣呼呼地冥神呲著雪白的牙齒,仰天大叫道:「老天哪!你怎麼給我安排了這麼個笨蛋!!!」

    突然卡爾的手放在了冥神的頭上。「安靜點兒。這個世界對誰都是公平的,你付出了那麼多,自然會得到回報。難道你著急了嗎?」

    冥神的臉更紅了,不過聲音小了很多。「哼!反正我是現在還沒感覺到公平!」她並沒有躲開卡爾放在自己頭上的那隻手。

    卡爾的手指輕輕劃過她的發跡,小聲問道:「公平了嗎?香瑩。」

    冥神雖然生存了漫長的歲月,但她少女的心卻始終沒有改變。因為在她十七歲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神明,應驗了預言者告訴她的第一件事情。所以她自始至終都是一位對自己的愛情充滿憧憬的女孩。面對卡爾的表現,她手足無措。雖然見過,但這還是她第一次親身受到如此挑逗。

    卡爾也不想她難堪,收回了自己的手。「不要感覺不公平。你遲早會得到想要的一切。」

    「還是看看你的妹妹吧。」冥神改變了話題,將鏡子中影像轉向了莎娜。

    卡爾也轉頭看向鏡子。「她不能阻擋你的精神力嗎?」

    「她還沒有完全恢復為光明聖女,可能是科倫造成了她提前出來。暫時我還可以監視她的行蹤。」冥神的臉色漸漸恢復了正常。

    卡爾突然覺得不對勁。「她這是在去哪?」

    冥神給予了肯定的回答。「直奔人類王國的坎貝爾城。照我看,她是想回家。」

    「這怎麼可能!她不是已經成為光明聖女了嗎?回家幹什麼?」卡爾有種不好的預感。

    冥神無所謂地說道:「或許是回去敘敘舊,也或許是回去殺人滅口。但我認為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把自己的東西忘在了家裡。」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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