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男奴 正文 第七十三夜、偷吻
    雖說赫闌言確定妖雲兒見過血滴子,否則妖雲兒與花妖身上不可能有這麼濃烈的血滴子的味道。(小說~網看小說)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赫闌言感覺這件事裡,終有些古怪。到底怪在什麼地方,她又說不上來。

    妖雲兒把花妖帶到自己的內寢之後,便拉著赫闌言往外走。在小苑外有一張石桌和幾張石凳。妖雲兒便讓赫闌言坐在她的旁邊,而妖卿則選擇妖雲兒的另一邊坐下,正好與赫闌言面對面。

    在光處,妖雲兒看赫闌言看得更加仔細,明瞭地點了點頭。這個叫赫闌言的女子果然是美若天仙,傾國傾城,也難怪卿兒會為她動心,想必這世上的男人很難不對赫闌言動心。女人光有張漂亮的臉蛋是無法永遠吸引住男人的目光,內在和氣質也是極其重要的,赫闌言正是同時具備了這兩樣東西,才使得男人們對她窮追不捨。

    雖然她一直在妖宮小苑裡吃齋念佛,以贖自己以前犯下的罪,但是這並不表示她就不知道外面所發生的事了。不僅卿兒喜歡赫闌言,墨兒為她心碎,就連炎堡的歐炎都曾向赫闌言提過親,前幾日更是赫闌言與冰城之主牧冰的成親之日。

    不過,她聽說,赫闌言與牧冰的婚禮之上,新娘子是用一隻母雞代替的。可,以卿兒的脾性,聽到赫闌言已經與牧冰成親,後面的內容怕是聽不進去了。所以卿兒應該還沒發現,其實赫闌言自己這個人並未與牧冰拜過堂。

    在妖雲兒大量自己的時候,赫闌言同樣在看妖雲兒那雙眼睛,她看不到半點咒戾之氣,很通透,如同山間清泉一般清亮。眼睛是沒有辦法撒謊的,赫闌言的確無法從妖雲兒的眼裡看到半點邪惡之氣,與老妖婦是截然相反的兩種人。

    明明有著同樣的遭遇,老妖婦選擇世世折磨牧家的人,以報一百五十年前的仇。而妖雲兒卻決定好好地生活在妖家,並且把妖家打理得好好的。所以最後便得到了兩個不同的結果,老妖婦在牧冰的心裡是早就成一副枯骨,面目可憎。妖雲兒就得到了妖卿一聲尊重的『娘』。

    「赫闌姑娘。」妖雲兒主動拉著赫闌言的手,畢竟人家姑娘教會了卿兒怎麼去愛一個人,算是好事。她不必再擔心,妖家後繼無人了。「可以跟你說說你的情況嗎?」以妖宮的勢力,不管赫闌言曾經是什麼人,都不用怕,她倒不是擔心赫闌言會對妖家不利,只是不能確定赫闌言以前與之有關的人會不會威脅到妖家。

    「我?」她有什麼好說的,為什麼妖雲兒想要瞭解她?「我叫赫闌言,家中無父無母,只是一個莫裡老頭。」

    「莫裡?」聽到男人的名字,妖卿就有反應,因為他現在的情況已經夠麻煩了,歐炎踢除在外,牧冰就是一個大問題,在加了什麼小青兒的還有小缺兒。再來一個莫裡,看來他的言果然是人見人愛,情債纍纍。

    「是啊,莫裡的情況就與夫人差不多。」妖卿是由妖雲兒帶著長大,而她則是由莫裡老頭扶持著在赫闌家立足的。從這點上講,她能理解為什麼妖卿會如此尊重、重視妖雲兒。

    「原來赫闌姑娘與我家卿兒情況差不多,父母親都不在人世了。」如此說來,其實赫闌言的家世背景倒也不是很複雜。「別怪我這個做老人家的多嘴,赫闌姑娘對我家卿兒有什麼感覺。」

    感覺?赫闌言看了妖卿一眼,很誠實地說,「人長得很不錯,脾氣壞了點。」

    「還有呢?」妖雲兒對赫闌言的說詞很感興趣。要知道妖卿是妖宮的宮主,打小就被寵壞了,沒人敢逆他的意,妖卿活了二十年,從來沒有人說過他一句壞話,不是妖卿沒有缺點,而是沒有人有這個膽子說,赫闌言膽兒挺大,當著卿兒的面,就這麼數落出來。

    「還有?」還有什麼,「嗯……我來妖宮不久,對妖卿也不熟,所以不是很清楚。夫人是看著妖卿長大的,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最清楚。」為什麼還要來問她,怪。

    「那你願不願意花點時間去瞭解我家卿兒呢?」赫闌言與卿兒相處的時間是太短了點,聽說赫闌言昨天才到的妖宮,與卿兒還沒相處到一天。現在讓赫闌言做個決定,嫁給卿兒,難了點。先給兩人一點時間相處,然後她再幫且卿兒安排婚禮。

    妖雲兒對妖卿來說或許是位好母親,但這只限對妖卿。在妖雲兒心裡,她的卿兒是世界上最好的男兒,難得妖卿能看上赫闌言,赫闌言就該惜福。她不會逼赫闌言馬上就嫁給妖卿,但赫闌言一定會成為妖家的人,她家卿兒的妻子。誰讓卿兒喜歡上了赫闌言,那是赫闌言的福氣!

    她現在的假慈祥只是一張面具,如果沒有妖卿插在中間,妖雲兒可能不會去看赫闌言一眼。只是妖卿喜歡,所以她讓赫闌言做好嫁進妖家的準備。

    赫闌言聽得出妖雲兒的話中話,表面是妖雲兒在徵求她的意見,其實不然。有些發疼的手就是為了警告赫闌言別在妖卿面前胡亂說話。這個妖雲兒是真的很疼妖卿啊,為了怕她說出傷害妖卿的話,死命捏著她的手。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越是不說話,妖雲兒使的力就越大。

    如果今天換成了其他女子的話,不是請求討饒,就是廢了一隻手。果然夠狠,也是,能穩住妖宮,讓妖卿登上宮主的寶座,這種女人會單純到哪裡去。可惜,今天妖雲兒碰到的是她赫闌言,不是一般女子,所以別妄想這樣就能讓她屈服於淫威之下。

    「呵呵,夫人,您的手勁真不小啊。」她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兒。

    妖雲兒驚訝了一下,她沒想到赫闌言竟然會將這一切挑明,不按常理出牌,看來她也是遇到了對手。妖雲兒放開赫闌言被她已經捏到有些紅腫的手,「那是因為夫人我太『喜歡』你了。所以赫闌姑娘別辜負了我的一番心意。」

    「是嗎,還真不好意思。」妖雲兒想對她用硬的,可她是軟硬不吃,行不通!「瞭解一個人談何容易,像妖卿這種人,更是難上加難,我能瞭解牧冰、自己身邊的人已經不錯了,至於其他人,對不起,我沒興趣。」就憑妖雲兒的那點力氣想要捏碎她的手,做夢。

    「娘,您也累了,該回房休息去了。」妖卿自然明白赫闌言與妖雲兒之間的暗濤洶湧,妖雲兒是幫他探赫闌言的口風,赫闌言卻毫不避諱的拒絕了。不過妖卿並不難過,墨對赫闌言用了多少情,他一直都看在眼裡。就算斜墨對赫闌言再好,赫闌言都沒有看斜墨一眼。

    同樣的,妖卿也是才闖入赫闌言生命裡的男人,想讓赫闌言馬上接受他,完全是不可能的。沒事,他有的是時間,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打動赫闌言的心。沒道理,牧冰做得到,他妖卿卻做不到!

    「嗯。」妖雲兒給妖卿面子,所以沒有馬上發作,而是由小宮女的攙扶下回到自己的房間。有些事,她該要面對了。

    看到妖雲兒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妖卿才重新看著赫闌言,「赫闌言,我看上你了,喜歡上你了。所以你是跑不了的,即使你現在還不喜歡我,但我有自信,我一定會得到你。」他看上的女人是逃不掉的。

    妖卿跟當日的歐炎說了同樣的話,可是現在她都快嫁給牧冰了,也不見歐炎一面。男人的話,她從來不會放在心上。「是嗎?小青兒,我累了,回房吧。」開來這次妖宮之行也會非常有趣,她來的一天把妖宮的貴客『趕』走了,來的二天,把當家主母妖雲兒氣了一頓。明天就是三天了,又會發生些什麼事呢。

    小青兒本本分分地跟在赫闌言身後,直到回到他們的房間,小青兒才擁住赫闌言的身體,「言言,剛才那個老太婆這麼欺負你,為什麼不讓我教訓她!」那個老女人竟然敢捏言言的手!

    「小青兒,你急什麼。」她現在確定妖雲兒也知道一百五十年前發生的事,當然就不會再傷害妖雲兒,不但如此,她還要保護妖雲兒,直到能從她嘴裡得到血滴子的消息為止。赫闌言靠在小青兒的身上思考著,那只花妖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花妖回來後,妖雲兒並沒有變得更開心呢?

    小青兒護好自己懷裡的寶貝,它知道赫闌言正在思考問題,所以沒有發生一點聲音打擾赫闌言。

    言言好香啊,身體好軟啊。看著仍在沉思中的赫闌言,小青兒使壞的一下,把臉埋在了赫闌言優美的頸項之處,親暱地用鼻子與赫闌言的肌膚摩擦著。然後偷偷地印下一吻,言言的皮膚好滑啊。伸出紅潤的舌頭又舔了一下,嗯……甜甜的,就像那山間的花蕾,好吃。小青兒又試著輕輕地咬了一小口,味道好極了!

    「小青兒……」小青兒的**,讓赫闌言無語,不知道為什麼,長大後的小青兒和牧冰一個樣,很喜歡抱著她,她並不討厭小青兒與牧冰,倒也不排斥他們的擁抱,最多她就當自己多了幾隻人肉沙發。只是他們在抱著她的時候,可不可以安分點,別動來動去的,她不喜歡,會影響她的思路。

    「言言,我愛你。」小青兒捧著赫闌言的臉,深情款款地說。

    「噗……愛?」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竟然向自己求愛,這個感覺有點怪異,「小青兒,還是等你突破自己的大關,看你最後是能成仙還成*人再說吧。」她已經收了牧冰,藍斯寶貝又放不開,再多手一個小青兒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反正她養得起。

    「好吧,不管我成仙成*人,如果我還沒有放棄對你的愛,言言可不可以接受我。」言言一直是對它很好,可它還是不安啊,它不知道自己在言言心目中到底佔有什麼樣的位置。

    赫闌言璨眸一笑,點點頭,然後在小青兒的紅唇之上印了一個吻,「你這兒已有了我的記號,如果你最後還是堅持要跟我在一起,我就收了你。」對於這些,她不強求,該怎麼樣就怎麼樣。給小青兒一個吻,只是希望它能安心的修練,別胡思亂想。

    「言言能跟我說說,你問什麼非要留在妖宮裡不可嗎?」今天那個老女人最後都有些威氣凌人了,以言言的性子,根本就不會再理這種人,讓言言住,言言也會頭也不甩地離開。可今天言言卻沒有生氣,反而挺開心地繼續留在妖宮裡,言言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沒錯,我是有非留在妖宮裡不可的理由。我跟你說過我來自另一個世界。我是吸血鬼赫闌家族的族長,血滴子是赫闌家的至寶,攸關者許多赫闌家吸血鬼的命運。血滴子的消失對我倒沒有什麼影響,可對其他人則有著至命的影響。其實我對自己家族裡的人並沒有半點好感,除了莫裡老頭。莫裡老頭放不開赫闌家,所以我只能來到這個世界尋找血滴子。」

    「妖宮與血滴子有關?」怪不得言言會不理會老女人的態度,而留了下來。

    「不敢確定妖宮非與血滴子有關,可那只花妖與血滴子有關,妖雲兒與血滴子也有關。我從她們的身上都聞到了血滴子的味道。」

    「味道,什麼味道,我怎麼沒有聞到過。」照理說,它的鼻子不應該比言言的更靈敏嗎?

    「你聞不到的,血滴子是我族的至寶,我這個做族長的對它的味道自然特別敏銳,整個赫闌家除了我以外,都沒人能聞到血滴子的味道。」莫裡老頭讓她來找血滴子,不單單因為她是赫闌家的族長,應該擔負起整個家族的命運。更重要的是,除了她以外,根本就不可能再有二個人找得到血滴子,誰讓她天生對血滴子異常的敏感呢。

    「原來如此。」小青兒總算明白過來了。

    「小青兒,你自己最後一個階段要修練多久?」不管小青兒以後怎麼選擇,她都希望小青兒能夠活得快樂。那個五歲可愛孩童樣的小青兒永遠都刻在她的腦海裡。

    「其實……我剛突然了自己的最後二大關,應該是繼續修練的。可是最後一關,所花的時間不定,也許只要短短的幾個時辰我就能突破了,也有可能好幾年、幾十年我都沒法突破。」最後一關的時間不定性了,多以它才過最後二關,就等不急得要看言言。

    「原來是這樣。」赫闌言拿出一顆血菩提給小青兒,「吃了它,對你修練,多多少少有點幫助。」血菩提在開始時,作用應該非常大,只是像小青兒這種情況,估計能發揮的作用就微乎其微了。

    「現在不要。」小青兒知道赫闌言這麼做是為了讓它好好修練,它本來就好久沒有見到言言了,才不想這麼快又跟言言分開。

    「小青兒,聽話,你有沒有想過,現如今我有事要做,所以才會留在這裡。你應該趁這段時間好好進行修練,這樣你才能在我完全成事情之後,與我一起離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非與我在一起。」……小青兒知道赫闌言說得是對的,只要它早一天修練成*人,它就多一天與赫闌言相處的時間。猶豫再三,小青兒決定聽赫闌言的話,吃了血菩提,回到鳳靈山繼續修練。可……它有三個月沒見言言了,才來到言言的身邊,怎麼又讓它離開啊!

    知道小青兒有些委屈,赫闌言只能想盡辦法安慰這條大蛇,「小青兒乖,我又不是讓你現在馬上離開,你可以等明天再走啊。」

    「嗯。」想到能再與赫闌言多待一天,小青兒的心終於不再那麼難受了。

    「赫闌姑娘。」小宮女在外面敲門。

    「什麼事?」現在小宮女來到做什麼?

    「宮主吩咐小奴,幫小青兒公子準備了一間客房,已經都準備好了,小奴來領小青兒公子去的。」

    妖卿手腳倒是挺快,不想讓小青兒跟她一起睡,所以再準備了一間房。「不需要。」昨晚小青兒就在她床上睡了,真要發生什麼早就發生了。就像她在成親前幾晚,天天與牧冰相擁而眠,可牧冰也一直沒有碰過她。至到今天妖卿才來計較這些,會不會太晚了。

    「這……」小青兒公子也算是個男人了,怎麼可能留在赫闌姑娘的房間裡,說起來不好吧。

    「沒事,你就去回妖卿,這是我說的。」小宮女也只是奉命行事,不用難為於她。

    「小奴明白了。」主子說的話,她們做奴才的只能聽。剛剛得到消息,老夫人與宮主都有意讓赫闌姑娘成為妖宮的宮主夫人呢。她可開罪不起。「那小奴就去給宮主回話了。」

    聽到赫闌言不願意讓赫闌青單獨一個人睡,妖卿有些生氣,但轉眼一想,這個赫闌青像是憑空冒出來一眼。昨天還沒見過赫闌青,今天一早倒像是變戲法一樣,跟在了言的後面。看言的樣子,赫闌青不會是今早才來的,怕昨天三更半夜就來了。設想下,昨晚赫闌青會睡在哪裡?言不想做的事,沒有人能逼她,他唯有相信言不會與赫闌青發生什麼。

    言早就成了牧冰的妻子,以前他沒有遇到赫闌言,所以一些事已經無法改變了,現如今既然讓他遇到了言並愛上言,那麼從此,言的生命裡只能有他一個人。他會想辦法,弄走赫闌青,誰知二日,赫闌青竟然自己離開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小青兒一直捨不得閉上眼睛,它知道過了今晚,自己又要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法再見到言言。所以小青兒捨不得睡,更不願閉上眼睛。它要好好看看言言,然後它才能在沒有言言的日子裡繼續堅持下去。

    赫闌言明白小青兒的心理,可她沒有辦法幫到小青兒,她只能給小青兒全身心的信任,沉沉地睡在小青兒的懷中。這對小青兒來說,未必不是福氣。

    的確,小青兒像現在這樣擁著赫闌言,它感覺自己是幸福的。它多麼希望明天的太陽可以晚點升起,今晚的月亮緩些下降。

    不管人麼心裡怎麼期盼著,大自然有著自己的規律,但夜幕籠罩著整個大地,使世界都陷入一片混沌、黑暗當中,有些邪惡的事情悄悄發生。

    在一處林子裡有個人,在瘋狂地跑著,不時回頭望一下,臉上驚恐萬分,看樣子『他』在躲避什麼人的追捕。那人喘著粗氣,汗流浹背,臉上的汗水更是直接如小雨般,隨著那人的奔跑,不斷滴入泥土之中。

    『嗖』得一道冷風劃過那人的耳際,那人尖叫一聲,然後嚇得摔倒在地上。『他』手扶著地面,警惕地看著自己的四周圍,追『他』的東西已經離開了嗎?

    那人才想鬆一口氣,一團黑影便朝『他』猛撲過來,把『他』整張臉都蓋住了。頓時哀鴻遍野,接著從四處不斷飛來黑影全都撲在那人身上。倒地的人只能不斷發出唉吟,直到『他』再也沒有能力為止。『他』感覺著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變冷,再接著……

    天色濛濛亮,小青兒便醒了,一整晚,它只瞇了一小伙兒功夫。該走的始終是要離開,再不走,它又走不了了。小青兒在赫闌言的唇上印了一個虔誠的吻,「言言,你等著我,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小青兒化成一道輕煙,便飛逝離開了。

    小青兒才走,赫闌言就睜開眼睛,小青兒說的話她全都聽到了。小青兒的用心,她也感受到了,她並沒有騙小青兒,不論小青兒最後的修行結果如何,成仙成*人,只是小青兒還是選擇她,那麼她同樣會接受小青兒,帶小青兒回赫闌家。

    小宮女早早就守在赫闌言的門外,宮主有吩咐,要好好侍候赫闌言姑娘,誰人敢違抗。

    「你們進來吧。」小青兒走之後,赫闌言就沒有再入過睡,原來她已經習慣身邊睡著另一個人了。都睡不著了,還是讓小宮女進來,她也好打理一下。

    小宮女把東西全都搬了進來,除了早上要用洗梳用品,還多了很多嬌艷的鮮花,花瓣之上甚至還要正在打滾的露珠兒,分外惹人憐愛。只要是女人,誰會不喜愛,就連被妖卿派來給赫闌言捧花的小宮女都興奮地要死,像是這花是要送給她的。

    可惜,赫闌言不是一般的女人,其他女人那兒行得通的辦法,赫闌言可能看都不看一眼,「把這些花都拿出去扔掉。」她不喜歡自己的房間城充滿其他東西的味道。

    「可是……這花是宮主今天一早命人位赫闌言姑娘特地采的,好些都是名貴花種,千金難求。」小宮女覺得好可惜啊,這麼漂亮的花,做什麼要扔掉。

    「你想要是你的事,給我拿出我的房間去。」她才不管妖卿在花裡放了多少心思,讓別人一早采的?哼,如果真的有誠意,應該親自動手採,好在她並不喜歡這些花。

    「嗯……那麼先請赫闌言姑娘去正堂用善吧。」小宮女最後還是扔掉了那些花,宮主有吩咐,只要是姑娘喜歡的,都搬到姑娘的房裡去。如果姑娘碰到什麼討厭的東西,不管是什麼,通通都扔掉。

    又是早點。「走吧。」她在別人眼裡還是人,不吃東西是不行的,檯面上的事,做做樣子。

    赫闌言來到昨天的地方,妖卿還是早早地先到了,坐大桌子,含笑看著沐浴在陽光裡的赫闌言。在赫闌言走進大門的一剎那,太陽的光輝把赫闌言整個都籠罩起來,讓赫闌言看上去就像是從太陽中走出來的一般夢幻,再配上美麗的嬌顏,赫闌言根本就是來自天上的仙子。

    不單是妖卿看呆了,就連侍候在妖卿身邊的小宮女們也看呆了,冷冽的表面全是不可侵犯的威嚴。肌膚像是要透明了一般,美好得讓人想要上前參拜。

    「言,你來了。」妖卿發現了一點,讓他眼前一亮,「赫闌青呢?」那條跟在言身後,死都甩不掉的小尾巴今天怎麼不見了。

    「小青兒已經離開了。」這麼明顯的事還用問嗎,自己明明笑得嘴都歪了。

    「這樣啊,為什麼不多住幾天?」妖卿完全不管小青兒是怎麼闖入妖宮,又是怎麼無聲無息地離開。這過程甚至都沒有一個人發現,當然,妖卿早就想到其中的不一般了,只是小青兒地離開對他來說是件好事,他又何必計較這麼多。

    赫闌言之所以能來去自如,問題怕不是出在妖宮,而在於赫闌青本事。昨晚他回去之後,娘又找過他,娘轉述說,花妖感覺赫闌青似乎不是什麼人類。

    不是人,那就是妖了?從赫闌青的眼神不難看出,它沒有什麼壞心思,眼睛乾淨到不染半點塵埃。就算這世上真有妖魔鬼怪,他也相信鬼與人是一樣的,要分好妖與壞妖。他不想管人間的事,更不想管妖界的事。他現在只想弄好自己與言的事。言都沒有怕赫闌青這個異類,他作為男人,有什麼好害怕的。

    「言,你來妖宮也有三天了,還沒好好走一走,今天我帶你去逛一逛吧。」

    逛街?她沒興趣,她現在最感興趣的便是血滴子。昨晚小青兒在,所以沒能夜探妖宮,今晚不能再錯過機會了。

    「宮主,不好了,不好了!」侍衛匆匆跑進來,然後跪地,臉上的神色有些驚慌。

    「發生什麼事了?」

    「回宮主,在妖宮附近,有人發現了一具屍體,而且屍體非常的奇怪,不像是被人殺的。」想到自己剛剛看到的一幕,侍衛的額上劃下一滴冷汗。

    「不像是人殺的?」昨天花妖才告訴他赫闌青不是人,今天就出現了一起不是人做的兇殺案。本來還想領著言去看看妖宮,現在只能作罷了。

    「我也想去看看,什麼叫作不像是被人殺的。」她早就在等發生在妖宮裡的怪事,只是之前妖卿告訴她沒有。

    「言,你也想去?」言自然來到妖宮之後,雖然時間挺短,但他倒真沒發現言對什麼事情特別熱衷。今天卻一反常態,很關心這件兇殺案。「既然言有興趣,那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嗯。」赫闌言點頭,她非常期待兇殺案的不一般。

    「你前面帶路吧。」

    「是。」侍衛領著妖卿與赫闌言來到案發之處,那是一處有些偏僻的小樹林,有一點挺有意思,就是這片樹林離妖宮正殿並不遠。

    赫闌言看到前方不遠處,圍著許多妖宮的侍衛,不讓其他百姓靠近。

    「因為死者的死狀過於奇怪,屬下怕驚嚇到百姓,所以把百姓都隔離開了。」侍衛解釋。

    「做的很好。」妖卿讚許地點點頭,的確不該引起百姓無謂的恐慌。

    看到妖卿的到來,侍衛很自覺的讓出一條道來,讓妖卿能夠進去看屍體。赫闌言也跟了進去。赫闌言蹲下身子,細看屍體的死狀。

    死的是一名男子,雙目圓睜,死前必定看了什麼很嚇人的東西,所以才會這樣。嘴巴也大開著,應該是為了喊救命。男子的雙手成爪狀,在死前應該有過激烈的反搞。只是力量敵不過對方,不然也不會死。從表面上看,屍體上並沒有其他什麼傷痕,只是脖子的位置上有兩個血牙印。赫闌言當然知道這是什麼了。

    這兩個血牙印應該是某只進食的吸血鬼留下的,屍體已經有些乾癟,失水過多,很明顯他的血被吸乾了。雲幻大陸上果然還有其他吸血鬼,那日她才出魔欲花林就發現了一隻,今天又是一隻,只是這些吸血鬼與血滴子又有著怎樣的關係?

    「言,你看出什麼問題沒有。」看了屍體的樣子,妖卿終於明白為什麼侍衛會露出那樣的表情,這麼奇怪的死狀他也未見過,而且少的嚇人。

    死去的男人的臉已經扭曲了,完全看不清五官。血肉之軀像是被抽乾了水的河、被曬乾的梅子。皮膚像極了老樹皮,全都褶皺在一起,就包著骨頭,連肉都沒有似的。眼窩深深地凹了下去,頭髮也失去了應有的光澤,變得枯燥如雜草一般。

    真沒見過如此醜陋的死相。

    「這個男子是被吸乾了身上的血後,才死的。」赫闌言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手,看著妖卿,「妖卿我問你,妖宮像今天這樣的死亡事件以前沒有過嗎?」真這麼巧,她才來到妖宮,妖宮就發生了吸血鬼殺人事件,這麼說來,像是針對她而來。

    「這個……沒有。」妖卿像是想到了什麼,但最後還是否認了。「妖宮被吸血而死的人,就今天的這個,以前從沒有發生過。」

    「真的,還是假的?」赫闌言盯著妖卿的眼睛看,從妖卿閃爍著的眼神裡,赫闌言知道,妖卿對她隱瞞了一些東西。

    「真的。」妖卿恢復往夕的神采,看著赫闌言,「言如此認真地看著我,是不是發現我很好,言喜歡上我了。」

    赫闌言怎麼可能會被妖卿騙到,「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會逼你,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瞞就能瞞得住的。紙包不住火,事情始終是要被人發現的。」妖卿現在還屬於想不通階段,不過,她也沒有時間等著妖卿想能一切,然後把真相告訴她。

    事情的真偽她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去證實。

    「我想四處走走。」現在回妖宮也沒有辦法知道些什麼,這裡是案發一現場,總會留下一些線索的。妖卿想跟上來,卻被赫闌言拒絕了,「你還是處理好這具屍體吧,我只在附近看看,不會走遠。」

    走離人群,赫闌言看著這片林子。林子並不大,卻陰氣過盛,陽氣明顯不夠,太過陰寒,卻不潮濕,很奇怪的現象。走著走著,赫闌言看到一處很突兀的地方。這座林子落葉堆積,她只是這麼走著,好片葉子就差點掉進她的鞋子裡面。只有這一處不一樣了。

    就見她前面不到三米的地方,乍眼看上去,就覺得怪怪,可又說不出現,再仔細看清,便發生問題所在。其他地方都有枯黃的落葉,而只有那處卻很乾淨。赫闌言走過去一看,有四小塊有些蹊蹺。地上分別有四條乾淨的土地,不像是被野獸刨出來的,因為這個形狀不合理。赫闌言想了一會兒,然後假設有人是坐在這塊地的話,就分明是一個人在掙扎時留下來的痕跡。

    枯葉每天都會落下,而這四塊地方的枯葉只有了了數片,說明,此痕跡大概在昨天晚上才留下來的。好巧啊,這個印跡與案發現場竟然如此近,兩件事之間是否有關聯呢?

    赫闌言以瞥到又一棵樹上泛著點白光,原來是些爪痕,不過這些爪痕離地面又一米多高,除了豹子、老虎那種體形比較大的才能夠到外,其它動物便不太可以。但是,如果說這些爪痕是老虎之類的動物留下,那麼爪痕應該是朝下的,而非是橫斜的。

    「言,你在看什麼?」就在赫闌言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妖卿來找她。

    「沒,沒什麼。你那裡已經處理好了?」看來是要回妖宮了,也罷,回去還是能繼續想。

    「嗯,我那兒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言,是時候回妖宮了。」

    「嗯。」赫闌言點了點,跟在妖卿身邊,往妖宮的方向走,只是在臨走之後,赫闌言又回過頭,看了一眼那棵樹,到底是什麼東西才會留下橫斜的爪印。

    赫闌言這邊無法想的問題的答案,妖宮那邊也有奇特的事情正在發生。

    在一座地下室之內,有一個池子,裡面流著泛著薄霧的水。一位全身**的女子正在裡面洗澡。光滑白皙的皮膚像玉凝脂一般,散發著瑩潤的光澤,優美的曲線,妖嬈的身姿,傲人的挺拔。細不盈握的水蛇腰,圓暈緊致的翹臀,纖細的身材。這一切的一切足矣讓所有男人為之瘋狂與傾倒。

    多麼迷人的絕世俏佳人啊!

    女子坐在水池的當中,一些粉紅色的花瓣嬉戲於女子的周圍,有些則緊緊地粘貼在女子的身上,想要佔盡芬芳。花兒的嬌美,更襯出女子的憐美。只是當女子轉過身來,所有美好的遐想如果終於破滅的泡沫,消失去空氣當中。

    此女子雖然有著讓少女都羨慕的身材,卻有著一張令人害怕的老臉。人老並不可怕,每個人都會經歷生老病死,誰都有變老的一天。可是這個人不一樣,想像一下,一個擁有少女身姿的女人,臉上去安一張朽木之臉,褐色帶著斑點的老膚與白嫩光潔的美膚相比,這是多麼大的衝擊啊。

    「嘰嘰嘰……」忽然不知從何處傳來嘰嘰聲,水裡的女人身子一顫,有些顫粟,她似乎有點怕這個聲音。然後一陣淡淡的紫光不斷向水裡的女人靠近,在這團紫光裡有只小東西,長成兩雙翅膀,眼睛是葡萄紫了,在黑暗當中,顯得格外的妖異。沒錯,這就是赫闌言帶回妖宮的花妖,而水裡的女人即是妖雲兒。

    妖雲兒看著這間密室,她有多久沒來這兒了,為什麼她都記不清了呢?當花妖回到她身邊後,一反應便是與花妖一同來到這個地方。

    她走到小花院裡的假山附近,由於長期沒有人來到小花院,在小花院假山附近的草兒都長出來了。要知道以前她每天都要來好幾次,這塊地兒的草都被她踩沒了。走進假山裡,扭動機關『卡嚓』一聲,久未啟動的機關像是老損的關節,也有了聲音。

    石門緩緩地打開了,許多沉積起來的灰塵如雪花一般,『簌簌』地往下落,只不過雪花是潔白美好的,而粉塵卻是灰暗骯髒的。

    剛打開的石門,撲面而來的竟然是一股腐朽的味道。荒廢了好久的密室重啟,終於又見天日了。來到密室之內,裡面的一切都沒有變,而池子裡的水是活水,永遠也不會壞死。

    看著久未來過的密室,妖雲兒開始有一瞬的閃神,但很快就恢復過來。她找回了以前做妖雲兒的感覺,應該是花妖回來的功勞。

    眨眨眼,妖雲兒回過神來,她終究是回到密室裡來了。

    花妖飛到了妖雲兒的身上,如同一隻小貓一樣,討好著妖雲兒,妖雲兒放鬆了身體,然後眼裡開始夢幻起來,嘴邊還擒著一抹勾魂的笑。漸漸地,花妖身上的紫光把妖雲兒也包圍起來,花妖與妖雲兒似乎連成了一體。

    當光芒暗淡下來時,妖雲兒整個人都變了,原本的褐色肌膚,恢復了年輕時的嬌嫩,吹彈可破。長長的睫毛似兩隻正在撲翅的蝴蝶,彎彎柳黛眉,紅唇不點而朱。兩頰粉嫩誘人,像是一隻熟透了的水蜜桃,讓人上前想要咬上一口,是否如想像當是的那般多汁甜美。

    妖雲兒成功地從一個遲暮老人蛻變成一個美麗、年輕的絕世佳人!

    看到妖雲兒變回原來絕美的模樣,花妖非常的高興,真像只小精靈一樣,飛上飛下,忽高忽低,嘴裡不斷地『嘰嘰嘰』亂叫,讓人聽得出,花妖心情也極好。

    妖雲兒伸出一隻手,讓花妖可以停靠,纖細的五指比那盛放的蘭花還嫻靜三分,花妖則停在了她的中指與食指之上。妖雲兒拖著花妖小小的身體,沒有感覺到半點份量,紅唇微撅,誘人幾分,「辛苦你了,花妖。」

    這時的妖雲兒才是真正的妖雲兒,眼裡的妖嬈之氣,讓人迷醉,而如仙女般的臉讓人想要神往。她的名字裡有妖和雲,有世上最誘人的東西,也有世上最乾淨的白雲。就算她自身一樣,本身佈滿了兩種矛盾的感覺,混合了天堂與地獄的味道。

    花妖俯下臉去,用圓圓的肥臉磨蹭著妖雲兒細嫩的指尖。面上是虔誠,眼裡全是邪戾之氣。它終於回到妖宮,回到妖雲兒的身邊。花妖飛起身來,來到妖雲兒的頸部靠著。小臉還是如剛才一般,與妖雲兒的肌膚親密接觸著。

    妖雲兒一聲**,全身無力,還有隱隱的抽搐,像是經歷了什麼漏*點澎湃之事,臉上的表情讓人心馳神往。接著像是一條沒有骨頭的蛇,軟軟地倒入水裡,『噴』地一下,濺起一米多高的大水花,使得水池邊上都全都染上了濕氣。

    妖雲兒沉在水底,眼睛緊閉著,臉上同時帶著痛苦與享受兩種表情。因為疼痛,所以妖雲兒絕美的臉有些扭曲,但與此同時,又像是在享受著極至的快感,不忍放棄。在水裡的妖雲兒都忘記了呼吸,卻在水裡十幾分鐘憋著沒浮出水面也沒事。而花妖也奇怪,無論妖雲兒怎麼動,它都牢牢地固定在妖雲兒脖子上似的,沒有離開分毫。

    這種情形大概持續了近二十幾分鐘左右,妖雲兒才從水裡起來,只是這時的她,眼裡再沒有半點乾淨的氣息,有的全是邪魅,像是只地獄的餓鬼,才被填飽肚子。她單手拖著自己的頭,從密室的一面鏡子裡看到了現在的她。呵呵,果然是美啊!

    「花妖一年不見,功力見長啊。」

    花妖嘰嘰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妖雲兒則被花妖的小丑樣逗笑了。「好了,你嘰嘰咕咕的,我也聽不懂什麼。回來就好。」妖雲兒妖艷的臉上一閃而逝有些疑惑,花妖為什麼會離開妖宮,被困在花欲之內。她總覺得自己有一段記憶是空白的。

    變美之後的妖雲兒總帶著一絲邪氣,在白天時,妖雲兒對赫闌言用狠時也閃過戾氣,但與此時不同。但是妖雲兒純屬只是一個母親希望兒子能夠得到幸福,現在的妖雲兒邪惡之氣是來自她的心底。

    妖雲兒從水裡起來,穿直半透明的薄紗,走出密室,而花妖則一直跟在妖雲兒的身邊。出了密室之後,妖雲兒回到自己原先住的小苑內。因為她知道,妖卿很快就會向她問安。

    「夫人,宮主來了。」果然,她剛換上衣服,小宮女便來報告。

    「嗯,讓宮主等等,我馬上出去。」因為有花妖在,所以妖雲兒決定在外面見妖卿,至於是什麼原因,她自己也說不上來。只是心裡有個聲音,她不想讓妖卿接觸到花妖了「你好好地待在房間裡,別處去。」妖雲兒囑咐花妖。

    剛才在密室裡,花妖消耗了太多的體力,正好累了,打了一個哈欠,然後飛向妖雲兒的床,趴下睡了。

    看到花妖睡下後,妖雲兒才出房門,要打開門的一剎那,她驚訝了一下。她不但看到了妖卿,還看到了赫闌言,昨天赫闌言說過,自己對妖卿沒有興趣,如果是這樣,今天妖卿向她請安,為什麼赫闌言也跟著過來了。

    假如赫闌言無心於妖宮宮主夫人之位,完全沒有必要討她的歡心。

    「卿兒你來了。」妖雲兒還是坐在昨天坐過的位置上,妖卿則選坐在妖雲兒的身邊,赫闌言無所謂地在剩下的兩個位置裡,隨便坐上一個。本來今天的問安,只有妖卿一個人來,只是半路上,赫闌言說她也想去看看『老夫人』所以就跟著妖卿來到小莊別苑。

    赫闌言坐下之後,就看著妖雲兒,目光銳利難當。她總覺得剛吃那件枯屍之案與妖雲兒有關。妖卿說過,妖宮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種事,為什麼現在又發生了,而且是她才把花妖送還給妖雲兒。

    花妖身上也有強烈的血滴子的味道,這種味道不像是妖雲兒間接傳給花妖的,更像是花妖自己曾經碰到血滴子,與血滴子有過親密接觸。因此她不得不懷疑林子裡的枯屍案與妖雲兒和花妖都有關。

    而且,赫闌言總覺得今天的妖雲兒有什麼不同。可她看了半天,只發現了一點,就是妖雲兒的臉上皺紋消失了不少。倒也不是讓妖雲兒變得特別年輕,如果不是仔細看其實是不會發現這一點,只是赫闌言太過注意妖雲兒,才會發現如此細微的變化。

    今天的妖雲兒還是像昨天一樣,年老不堪,臉上的皮膚還是永遠撫不平的褶皺。不過,妖雲兒眼裡的神采更勝往昔,那種發自於內心的自信是騙不了人的。昨天的妖雲兒還淡泊名利,一心向佛,為什麼今天的妖雲兒給人的感覺是那麼的盛氣凌人,有一股衝勁,止不住地往外冒。

    林子裡死了人,而在妖雲兒身上也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要不然,今天妖雲兒也不會如此。看來,昨天她沒有夜探妖宮,真是失策啊。既然如此,她就好好問一問,昨晚妖雲兒身上發生過什麼事了。

    「夫人,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今天的夫人很不一般,身上散發出來的朝氣是騙不了人的。雖然夫人臉並沒有三月回春,但精神面貌絕對是枯木回春之色啊。」赫闌言玩味道地說,她當然知道,妖雲兒是不會說什麼的,因此就要看她能不能從妖雲兒的隻字片語當中,得到她想要的東西。

    「噢,是嗎?」妖雲兒看著赫闌言,心裡想到,這個小姑娘果然厲害,她明明已經把一切都掩飾得很好,就連她看著長大的卿兒都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可赫闌言卻明顯感覺到。赫闌言並沒有被她的眼睛所蒙蔽,她用自己的心去感受世上的萬物,這樣獲來的東西,往往才是最正常可靠的。「赫闌姑娘能說說具體有些什麼不同嗎?」

    「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夫人的眼睛。」赫闌言毫不避諱,有些東西不是你想避就能避得了的,同樣,也不是別人相瞞,她就不會知道的。「昨天看著夫人的眼睛,讓我感覺自己正在看一汪平靜的湖面,上面沒有一絲波瀾。靜到想讓要沉睡。」

    「呵,靜如平鏡的水面?」這個比喻很好,的確,在昨天之前,她的心境正像赫闌言所說的,沒有一點波動。靜得她自己都感覺不到自己消失已久的紂氣。「那麼今天呢?」

    「今天,今天的夫人像一朵盛開著的玫瑰,而且還是一朵帶著尖刺兒的玫瑰,雖然美,卻會扎人。一不小心,還能死人呢。」昨天那雙眼睛太乾淨,乾淨到看盡人間浮華,世世瞭然於心,沒有半點貪念之欲。今天的妖雲兒眼裡有了**,更有了邪氣。

    「呵呵,赫闌姑娘說笑了,我已經年老色衰,怎麼還會是一朵玫瑰呢?」就她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是睜眼瞎也不會說有用玫瑰來形容她。赫闌言不是會攀龍附鳳之人,因此不會為了她的身份而溜鬚拍馬。赫闌言說的每個字都很真,與其說赫闌言在討好,她更感覺赫闌言在試探她,難道赫闌言知道她的秘密?不可能,誰也沒有見過真正的她,又哪來的試探。一百五十年前的事,已經被她塵封於心底,扔到大海裡去了。

    前些天聽說離落已經死了,還有另外兩個人,也沒什麼動靜,除了離落還想要拿到那東西,可以永生外,其他人包括她在內,對那顆怪東西沒有半點的興趣。一百五十年前的錯誤,毀了她們四個人的一生,一百五十年的今天,不能讓錯誤再延續下去。既然四人的大限制期就要到了又怎樣。

    最起碼,她現在活得很安心。安心?她真的能安心地活在這世上嗎?

    「是不是,相信夫人自己最清楚。」赫闌言終於看清楚了,在妖雲兒的臉上的確是少了幾條皺紋,人都是越來越老,妖雲兒竟然還能變回年輕?更重要的是,妖雲兒的臉形看上去也有些怪怪的,像是帶了一張假面具,並不十分合適。

    倒是聽說過,在雲幻大陸,有人會製作人皮面具,帶在人臉上,真假難辨。想當日,她才出魔欲花林時,不就看到過『陳五』與他的『母親』用過這種所謂的人面具。一個母親竟然可以比孩子年輕,那麼今天的妖雲兒為什麼就做不出一張比自己臉蛋年老的面具來。

    赫闌言暗自點頭,想來,就這個可能性很大。短短一夜的時間,妖雲兒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竟然是天差地遠。也就是昨天妖雲兒的夜過得也並不太平。到底妖雲兒的改變與林子裡的枯屍有著怎麼的關係呢?「夫人,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噢?赫闌姑娘想問什麼事?」妖雲兒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赫闌言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角色,輕易地從她內在的氣質上就能判斷出她的改變。

    「剛剛妖卿的手下於妖宮附近的一片林子裡找到一具枯屍,這具枯屍的死狀極為奇怪。死者為男性,他雙目圓睜,明顯受過很大的驚嚇。不但如此,屍體身上的血液全都不見了,在死者的頸部有兩顆類似於牙狀的小洞。從這些來判斷,死者似乎是被咬斷了頸部大動脈,然後失血過多死亡。只是死者的血全都不見了,而咬痕竟然與人類的齒痕極為相似,夫人認為這是為何,其實有些蹊蹺嗎?」

    「是嗎?死者竟然是被人咬死的?這種死法比較少見,至少在以前我並沒有聽說過。如果死者真是被咬死的,那麼死者的血液又去了哪裡?這案子的確存在不少稀奇古怪的地方,卿兒,在妖宮發生這種怪案,你有什麼想法嗎?」妖雲兒看向妖卿。

    「暫時還沒有頭緒。」就像娘說的那樣,死者的死法太奇怪。身上的血莫明的全都消失了。在案發現場,他們甚至找不到一點血跡。這太不合常理了。

    「夫人真不知道,或者沒有一點想法?」赫闌言再問,她不信,單憑妖雲兒活了一百六十五年,即使不確定一定是吸血鬼做的,但她應該也能猜到必是吸血類的東西所做的。在雲幻大陸,吸人血的東西似乎不多。妖卿還年輕,即使他見聞再廣,對這種比較邪氣的東西,自然瞭解得不多。可妖雲兒不一樣,她完全不知道的表現,讓她看上去只是更可疑罷了。

    「聽說夫人已經活了近一百六十五年,那麼夫人必定見多識廣,不知夫人還有沒有印象,在過去的一百多年裡,妖宮的附近可曾還發生過類似於今天的案子?」

    「不曾。」妖雲兒看著赫闌言的眼睛回答,因為妖宮的確不曾因吸血事件而發生過命案,今天還是頭一次。「聽赫闌言姑娘說話的口氣,貌似對這種案子很有經驗,想必赫闌言姑娘還曾見過類似案件發生。」

    「哈哈哈,當然見過,不但見過,還時有發生,並且總發生在我面前。」赫闌家已經被禁吸血,只是她偏偏要逆了赫闌家,與其背道而行之。赫闌家族不允許再有吸人血的事情發生,她偏要光明正大的豢養血奴。而家族裡其他的人只能眼饞的,互飲對方的血,不過,在赫闌家從沒有出過吸血導致死亡的事件。

    「呵呵,赫闌言姑娘說笑了。」這件事情怎麼可能時時發生在赫闌言的面前。就算赫闌言再強,也只是個小女人,她不相信這種吸人血的事情她老看著不怕。妖雲兒沒有辦法想到,其實赫闌言才是那個張開獠牙,在血奴脖子上印下血吻的人。

    對於妖雲兒的否認,赫闌言只笑不語。因為她認為自己沒有必要跟這個小姑娘爭辯什麼。她是不是吸血鬼,自己最清楚。而妖雲兒雖然活了一百六十五年,但又怎麼能跟她活了近千年的人比,即使再怪誕的事,她都見過。與吸血鬼相比,那只是小巫見大巫而已。

    「夫人在這一百六十五年裡真沒有類似情況發生的印象?」

    「沒有。」妖雲兒依舊搖頭否認,妖雲兒知道,自己並沒有說謊,至於赫闌言愛信不信,這是別人的事,與她無關。「卿兒,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妖雲兒沒有再理睬赫闌言,而是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

    妖雲兒一回到自己的房間,花妖便飛向她,嘴裡還是『嘰嘰嘰』的叫個不停,這次妖雲兒倒是很認真地跟花妖說話,「剛剛從卿兒那裡得知,在妖宮附近的林子裡發生了一啟命案。死者好像是被吸乾了血而死的,你知道嗎?」說不定花妖會知道一點。

    可憐花妖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不過在聽到妖雲兒說到血這個字,花妖眼裡閃過金光,嚮往得不得了。

    知道花妖不會騙自己,妖雲兒坐回自己的梳妝台前,本來上面已經空無一物,只剩下一把木梳,現在在其上的全是珠寶首飾盒,還有一些上好的胭脂水粉。對著銅鏡,妖雲兒的手伸向自己臉部邊緣,用力一刮,臉上竟然出現一道縫隙,一些肉皮脫離了臉,像是壞死的皮膚。就著這部分,妖雲兒捏住頂端,用力向前扯,『嘶』的一聲,那層皮慢慢從妖雲兒的臉上被剝落。

    但妖雲兒把貼在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整張都撕下來時,原本的老嫗變成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大姑娘。恢復本來樣貌的妖雲兒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然後看著手裡有些噁心兮兮的人皮面具,這張面具並不是特別好,帶在臉上不透氣,悶得很。

    奇怪,以前的人皮面具師傅很好啊,只是為什麼她有好一段日子沒有見過那個人了。「來人啊。」她還是比較喜歡以前那個工匠師做的。

    「夫人,有何吩咐。」小宮女站在簾外,不敢向裡面望一眼,自昨日花妖回到夫人身邊後,小宮女就發現夫人變得不一樣了。以前的夫人雖然也嚴厲,倒也算是平易近人。而今天的夫人臉上有神情倒不嚴肅了,只是夫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她害怕地想發抖。

    夫人明明在對她笑,她卻覺得是閻王在看著自己。

    夫人一早的梳洗是由她於眾姐妹們服侍著,可今天夫人一反常態,不讓她們侍候,還問她們,夫人何時讓她們進來幫著梳洗了,簡直是一派胡言。盛怒的夫人,讓她們覺得自己的命下一秒很可能就保不住了。不但如此,夫人還不准她們再接近身邊。因而她只能站在簾外,靜靜地等著夫人的吩咐。

    「以前幫我做人皮面具的李仁呢?」這手藝相差太大。

    「回夫人的話,李仁工匠早在一年前便被夫人遣回家鄉去了,而且還命令李仁,如果以後再遇到妖宮傳他,讓他記得快點跑。」但時夫人說這話時,她正好就在夫人的身邊。聽到這些話,別說是李仁工匠了,就連她也聽得一頭霧水,夫人又不會殺了李仁工匠,而且再找李仁工匠回妖宮是好事啊。最起碼李仁工匠可以得到一大筆佣金。

    給李仁工匠的錢是她這個小宮女的好幾十倍,她想都想不來呢。既然是福,為什麼夫人當時要讓李仁工匠跑得遠遠的。如果夫人還是比較喜歡李仁工匠的手藝,為何一年前夫人又要讓李仁工匠快點離開妖宮,並且命令李仁工匠永遠不能再回妖宮。

    夫人真的好奇怪啊!

    「是嗎?」她把李仁趕走了,不可能啊,為什麼她沒有印象呢。她一直都喜歡李仁的手藝,怎麼捨得讓他走。「馬上派人幫我把李仁找回來。」現在的這個工匠手藝太差了,帶著那人做的人皮面具,不但不透氣,她還會覺得皮膚癢癢的。「還有,把現在做人皮面具的人趕走。」妖宮不留無用之人。

    「是,夫人,小奴這就去辦。」小宮女不敢多問,坐下人的,就要習慣主人們的喜怒無常。如果學不會這點,很難在妖宮生存。原本夫人一心理佛時,脾氣還算隨和,好侍候,倒是宮主比較難應付,不管怎麼做,宮主都看著不順眼。

    現在情況開始反一下,夫人就得越來越挑剔,凡事都要最好的,而宮主自赫闌言姑娘來後,一心都撲在了赫闌言姑娘身上,很少再脾氣。也沒聽誰再因宮主而丟了性命。

    要是宮主能一直這樣,而夫人也變回昨天的夫人,如此一來,妖宮就真是天下下人們的嚮往了。宮女搖搖頭,知道自己這是在癡心妄想。宮主喜歡赫闌言姑娘,一心討其歡心,可惜,赫闌言姑娘對宮主似乎沒有什麼好感。別多想了,還是快點把夫人吩咐下來的事完成再說。

    小宮女匆匆離開,去遣散現在的人皮面具師傅,然後又派人去尋找李仁。只是當妖宮裡的人趕到李仁的家中才得知,李仁搬家已經很久了。而且非常有可能,已經搬離了妖宮,去其他地方了。侍衛們無功而返。

    「嘰嘰嘰……」花妖還在妖雲兒的耳邊說著什麼。

    「你說,赫闌言曾經問過你有關我的事?」妖雲兒看著花妖,她知道花妖沒有騙自己的必要。的確,她也感覺到了赫闌言似乎很針對她,今天一發生命案,赫闌言就一直問她對此案有什麼看法。赫闌言好像認定她會知道什麼似的。是,她是知道那個男人是怎麼死的,那個男人是被『人』吸乾了身上全部的血液而死的。

    但妖宮在以前的一百五十年裡,是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所以,她並沒有對赫闌言撒謊。

    「你與赫闌言相處過一段日子,知道她是什麼人嗎?」妖雲兒問花妖,她開始懷疑赫闌言的身體,如果赫闌言單純只是言城城主木蕭的妹妹,為什麼對這種有些靈異的事件如此關心。那種關心,已經超出了人類對未知事件該有的好奇。

    「嘰嘰嘰……」花妖用神往跟妖雲兒交流著,它並不清楚赫闌言是什麼人。它是被赫闌言的戾氣所喚醒,後來它就發現赫闌言身上自己需要的墨珠。它看赫闌言本事似乎不小,所以又讓赫闌言幫它找齊另一顆赤珠,得到兩珠它才脫身的。

    「你是說赫闌言不但殺了花欲,更加找到了消失很久的墨綠,並且把墨綠也殺了,拿到了墨珠!」怎麼可能,魔欲花林的花珠有些什麼奇效,她們當然知道。想當年,逃難出來的四人,就到過魔欲花林,只是大難不死後的她們,已經有了非凡的本事,花林裡的食人花自然奈何不了她們。

    一心想要逃命的四人,倒也沒想在魔欲花林裡鬧騰什麼。於是趕緊離開魔欲花林,只是在要出魔欲花林之跡,離落眼尖地看到了一株墨綠。這種墨綠非常稀有,幾百年也才會生了一顆。它雖然也是食人花,卻與其他食人花不同。其他食人花食人,集靈,但永遠只能是花,而墨綠卻能修練成精,它的花珠自然比一般的食人花花珠來得更加靈氣。

    當然了,墨綠的稀有,及其特殊功能,並不是那麼好抓的,即使她們四人看到了墨綠,合力想要擄獲,最後還是失敗。但她們四人各自回『家』後,也曾利用到手的權勢去魔欲花林裡找那棵墨綠,但墨綠早就消失在了魔欲花林裡。她們四人後來有見過面,見面的一句話皆是:你們誰抓了墨綠。

    自此,墨綠便消失於這個世界上似的,怎麼墨綠的墨珠會出現在赫闌言的手裡呢?赫闌言年紀輕輕,不過十來歲,怎麼可能抓得到百餘年前消失的墨綠。看來,墨珠應該是赫闌言從別人那裡奪來的。

    「嘰嘰嘰……」花妖繼續說著,不但如此,赫闌言似乎對你也很好奇。在一開始,赫闌言並不願意用墨珠與赤珠救『我』,直到『我』答應了赫闌言,幫她找到你,赫闌言這才用兩顆花珠就醒了『我』。

    「赫闌言想通過你找到我?」赫闌言果然對她很不一般,竟然還想通過花妖找到她。只是她從未與赫闌言見過面,為何赫闌言要盯著她不放。「赫闌言有沒有跟你提過,她為什麼要找我,她認為我?」

    「嘰嘰嘰……」赫闌言並不認識你,她說她只是想找『我』的主人。赫闌言針對的不是妖宮的妖雲兒,而是花妖的『主人』妖雲兒。

    「針對你的『主人』而來?」這就奇了怪了,如此說來,赫闌言其實是衝著花妖來的?為什麼她越想越糊塗啊。看來她要小心提防那個叫赫闌言的女子。在知道卿兒喜歡赫闌言後,她就派人去調查赫闌言的背景。只是來人回報,說赫闌言出現的怪哉。

    赫闌言以前的消息,她是來自於哪裡,家鄉在何地,家中又有些什麼人。這些問題,沒有一個人知道。赫闌言就像是憑空出現在這個世界裡一樣,沒有半點過去。她一出現後,木蕭馬上多了一個妹妹。

    赫闌言到底來自什麼地方,她來到妖宮的目的又是什麼。如果她敢對妖宮與卿兒不利的話……就讓赫闌言明白妖宮的可怕!

    妖雲兒回到房間後想關於赫闌言的事,而赫闌言同樣關心著在妖宮裡到底有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她從妖卿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花樣,但從心境上,她明顯感覺到妖卿的波動。所以不排除,之前妖卿向她撒了謊。「妖卿,你跟我來。」

    赫闌言把妖卿待到了自己房間,然後坐下,便看著妖卿。

    妖卿倒也坦然地坐下,與赫闌言面對面,沒有半點心虛之感。「言如此看著我,會讓我誤會的。」因為赫闌青的插足,再加上發生了一樁命案,他想要得到赫闌言的計劃還沒能實施,這樣可不成。再這麼下去,赫闌言永遠都沒有辦法做他的女人。「言,你可以告訴我,你喜歡牧冰哪些方面嗎?」

    「想知道我為什麼喜歡牧冰,還不如想辦法讓我喜歡上你來得不更快?」妖卿倒真對她動了真情,不過她對妖卿還沒有什麼感覺。「妖卿,我不喜歡別人騙我。」

    妖卿挑挑眉,不語,接著才說,「我從來都沒有騙你。」妖卿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邊喝一邊看著赫闌言。

    現在的妖卿跟之前的不同,之前的妖卿一心想要討她歡心,她基本都無法辨認出妖卿是別人口中那個喜怒無常,殺人於無形的妖宮宮主。此時的妖卿,讓她真的品出那麼一點味兒來了。妖卿知道她在乎答案,所以妖卿並不急著說什麼,反而是悠哉地在喝茶。

    要說妖卿什麼都不知道,她是不會信的,妖卿真不知,他就不會跟著她來到房間。妖卿在等她主動開口問,如此一來,那麼就是妖卿佔上風,不管是在地位上,還是在情感上。妖卿現在正跟她打心理仗。

    妖卿邪肆地看了赫闌言一眼,的確,他正如赫闌言所想一般,正等著赫闌言主動開口問他。自從赫闌言來了之後,因為他的心陷下去,所以一直處於被動的狀態。此時正是他反客為主,奪回主權的時候。赫闌言太聰明,對他還沒有上心,如果他一點籌碼都沒有,一定會輸得一敗塗地。

    「你想怎麼樣?」妖卿是這個遊戲是跟她玩定了,但她不想浪費太多時間。

    「呵呵,言說的是什麼話。我只是喜歡你,其他我也沒想怎麼樣。」一開始他就說得很明白。

    「你不會是想讓我嫁給你吧?」只是回答一個問題,讓她嫁人?

    「當然不是,你不會答應,我也不會做這種蠢事。」妖卿狂妄地說,「我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但你要給我一個機會,一個做你男人的機會。」

    赫闌言雙手抱胸,眼睛倪看著妖卿,「給你一個做我男人的機會?」算盤打得倒是挺響,「這話怎麼說,讓我跟你上床?」

    「噗……」妖卿沒想過赫闌言會這麼直接。把嘴裡的水都噴了出來。「咳咳咳……」他不是沒想過,得不到赫闌言的心,先得到她的人也好,總有一天,他會同時得到赫闌言的人和心。不過,按赫闌言的脾氣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到時候再把赫闌言惹怒了,他就更沒機會獲得佳人的芳心。「咳,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要試著去接受我,不能排斥我。你上次,我送的東西,你不能拒絕,你嘗試著用你的心去體會我的心。」

    其實他的要求很簡單,只是希望赫闌言別再無視他的真心。但赫闌言願意並感受到他的心,他相信以自己真摯的愛,會打動冷情的赫闌言。畢竟牧冰做到了,不是嗎。

    「可以。」只是這樣,她能接受。

    「好,我們一言為定!」

    「現在你可以說說,你說知道的吧。」

    「嗯。」妖卿放下杯子,神情有些凝重,其實他一直也覺得妖宮有些古怪,只是每次問爹與娘時,他們都說沒事。「妖宮從不曾發生過有人被吸光了血而死的事。」他是真的沒有撒謊,這種案子也是一次發生在妖宮裡。

    「但你卻看到過類似的現象?」呵,妖卿很厲害,雖然沒有發生過同樣的死亡事件,但他從今天的案子聯想到了自己過去看到過的一些東西。這些東西,說不定對她有所幫助。

    「是的,記得我小的時候,我總看到宮裡的宮女們,臉色很蒼白,氣血很弱的樣子。可宮女剛進妖宮時都不是這樣的。但不論宮女在進妖宮之前是如何的健康,只要在妖宮裡待上一段日子,身體都會變差。開始我百思不得其解,後來我想是不是這些人生病了。」

    面色蒼白?還是發生在妖卿小時候的事情。

    「我曾問過我爹,為什麼那些宮女到了妖宮之後身體便變差了。我爹的解釋是在妖宮工作,是很辛苦的。我卻不相信,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妖宮的一個侍衛在習武時不小心被利器所傷,流了好多的血。那時看到他的面色,我才想到,為什麼宮女都是蒼白的臉色。後來我更是到了妖宮宮裡的醫院去問個明白,果然得到了與我料想一樣的答案。」

    妖卿果然聰明,這麼快就想到了事情的答案。

    「醫院裡的大夫說,那是失血過多所至。但那些宮女並沒有受傷的痕跡,何來的失血過多。我知道問我爹也是白問,所以決定跟蹤宮女,看看在她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一晚,我正巧跟蹤到一個本該睡下的宮女起夜。當時那個宮女兩眼無神,神情呆木,像是被操控了的傀儡。我試著叫過那個宮女,可宮女完全聽不見我的聲音似的,繼續往前走。」

    失神,傀儡,看來那些宮女是被人操控了神智。

    「我只能繼續跟著,走到一處僻靜的小花園時,我看到前面有陣紫光。我就在想是不是這團紫光在作祟,於是我潛入去察看,才一靠近,我就暈了過去。二天醒來,我卻在自己的床上,要不是我的頭髮上海粘著一根草,我差點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夢。等到回到昨天跟到的小花院時,發現那兒什麼都沒有,即使是到了晚上那團紫光也再也沒有出現過。」

    「它都發現了你,怎麼可能還在原地等著被你抓。」果然還是小孩子。

    「我知道,我只是想回去看看還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結果一無所獲。」

    「除此之外,你還有沒有其他的發現。」

    「有,爹跟娘都不肯告訴我為什麼宮女會失血過多,但我覺得又太奇怪,所以決定自己再查一查。我知道宮女生病也是要醫院裡的大夫看病的,而且這些大夫都會將宮女的病狀都記錄在案。為了防止染有疾病的宮女也在妖宮裡工作,所以妖宮定期會給所有宮女檢查身體。」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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