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男奴 正文 第六十八夜、‘吃’了
    赫闌言放緩速度,跺步上前,看看是發生了什麼事,然後就讓她看到了及其有趣兒地一幕:只見兩朵碩大無比的艷色食人花正在搏斗,這兩朵花比她剛剛遇到的口袋花大了足有一倍,顏色也比口袋花好看,只是感覺好像什麼地方差了一點。(小說~網看小說)

    一橫臥的翠鳴,其枝干光滑無比,如玉石一般,赫闌言斜斜地坐翠鳴之上,修長的**慵懶的交叉著,瞇著眼看這兩朵花的爭斗。不過這兩朵花的攻擊含金量不高,最多靠的也是蠻力,並沒有半點巧勁可以說,跟她之前碰到的那朵口袋花相差太多。

    一朵是粉黃的風鈴花,另一朵是藍紫的木蘭花,這兩朵花只懂得‘彭彭’地猛撞,硬碰硬,恰好兩朵花實力相當,誰也不輸誰一分,誰也沒強過誰一毫。

    赫闌言用纖纖手背撫著自己細小的下巴,有些想不通,這兩朵花是為了什麼而這麼拼死搏斗。不知為何,越深入魔欲花林後,赫闌言發現她連斑駁的光影都看不見,而是完全被籠罩在一片陰暗之中,沒有半點陽光的味道。

    話說植物都是靠著光合作用才得以生存、生長,而食人花則是通過食取其他物體活下來。在這麼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中,花與花之間的生死之搏又不是為了什麼?獵物?她眼前並沒有看到什麼活生生的獵物,只是兩朵花在打架。

    這林子裡的食人花似乎都挺特別的,可以自由跑開去,不會被根定在某一處,為尋找獵物提供了大大的便當。就像現在眼前的這兩株食人花似的,動作的空間非常大。風鈴花與木蘭花利用長長的籐蔓自如地移動在魔欲花林當中,崎嶇盤旋。

    兩朵花各自向後退著,大概讓出了近幾十米的距離,接下來再使盡全身的力氣,向對方猛攻過去,重重地撞在一塊,氣流產生了劇烈的波動,所形成的風把旁邊那些小樹小草的葉子都吹了起來,大樹葉還發出了‘唰唰唰’聲,足矣見得剛才兩花的撞擊有多大力。

    這個情景讓赫闌言想起了斗牛,其結果必然是非死即傷,只是這兩朵花卻是有你沒我地死斗。如此大面積的魔欲花林,食人花繁多,充滿了致命的危機,不用說人,哪怕稍有機警的動物都不會走進這座花林。所以很明顯,‘食物’不足成了這些食人花生存下來最大的難題。

    這兩朵花不去尋找獵物,卻跑來這邊‘斗毆’,為的也是‘生存’兩個字,所以它們斗的是什麼太顯而易見了,想不到世上有人‘吃’人外,還有花‘吃’花。不過她很好奇,花是怎麼吃掉自己的同類的。

    說句實在話,這兩朵花的打斗並沒有什麼好看的,赫闌言只覺著無聊,那只是風鈴花與木蘭花的力量對決而已。無趣的橫躺與翠鳴之上,打了個哈欠,瞇起眼看。

    風鈴花與木蘭花的撞擊不斷發出巨大的響聲,就連地土似乎也跟著在顫動。赫闌言瞄到一些比較弱小的食人花感覺到這一場爭斗後,都聰明的選擇躲得遠遠地。遠離是非之區,然後安心的在自己的地方,等待小獵物們自己送上門來,目前為止它們只需要能保存性命,好好活著就很滿足了。小食人花的心願很小,活著難,但是還是要活下去。

    突然空中傳來一小陣聲波,卻被赫闌言靈敏的捕捉到,這段聲音挺奇怪,說不清是什麼發出來的,只是‘嗡嗡’作響,頻率很高,有些尖銳。不像植物,也不像是動物能發出,最起碼她從來都沒有聽過這種聲音。

    可奇怪的是,因為這陣聲波,風鈴花和木蘭花都安靜下來不動了,就像是人在屏氣時候的樣子。它們過分沉靜地表現讓赫闌言懷疑這兩朵花是不是希望自己現在就此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不知為什麼,她有一種感覺,這兩朵食人花很怕這陣音波。

    當音波聲消失之後,僵硬的兩株食人花才敢放松,身體軟軟地倒在地上,都是劫後余生的‘表情’。(這些都是赫闌言憑著異能感觀到的。)大概足足過了五分鍾,兩株花才從地上起來,一難已經過去,可還有一難擺在眼前。風鈴花與木蘭花都虎視眈眈的注視著對方,還發出嚇人的冥光!

    赫闌言坐起身來,睜開眼睛仔細看,為什麼她剛才看到著兩株花會發出獸眸一樣的光芒?花又沒有眼,怎麼發出來的?等她再想細看時,兩株花又撞擊起來了。

    可能是木蘭花沒有准備好吧,這一撞竟然被風鈴花撞了開去,好死不死竟然撞到了赫闌言的旁邊。赫闌言幽幽地坐直身體,看著身旁的這株木蘭花,沒有獵物所以這兩株花才會拼個你死我活。現在她這麼一個活生生的獵物放在眼前,那麼這兩株花會不會冰釋前嫌,合力圍攻她呢?

    要是換成平時,這兩株食人花一定會,但今天這個赫闌言不一樣,不知為何,木蘭花竟然也有些怕赫闌言。就見它聞到肉香後,把花口對准了香味的來源,又像是聞到了什麼其他不可思議的味道,花囊一抖,連忙轉過頭去,深怕自己再多看赫闌言一眼,就會性命不保。

    不但木蘭花發現了赫闌言的存在,風鈴花也發現了,只是風鈴花采取了與木蘭花相同的態度,對赫闌言視而不見,不,更多的應該說是希望赫闌言能夠對它們視而不見。

    赫闌言已經做好了這株木蘭花會攻擊她的准備,誰知這株木蘭花出人意料地回轉過花身,繼續去面對實力相當的風鈴花。對此赫闌言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這些食人花認得出來她不是普通的人類,而是擁有異能的吸血鬼,所以聰明的選擇走開?笑話,如果真是這樣,剛才那株口袋花又為什麼要攻擊她,甚至想吃了她。是現在這兩株花太有眼光?

    不好意思,她才不信這個,雖說動植物有時候會擁有比人類還奇特的異能,比如說對危險的預知,可也沒有神奇到能知道她不是人而是只‘鬼’吧。照她的觀察結果,口袋花明顯等級比風鈴花與木蘭花高,如果風鈴花與木蘭花能感知到她不好惹,之前那株口袋花不應該更加知難而退嗎。

    風鈴花與木蘭花重新回到戰場後,沒有馬上開戰,而是在一旁等帶著,像是在等待命運的審判。只是這個審判者是誰呢,赫闌言淡雅地把左腿疊與右腿之上,右手托著香腮,貌似現在可情況,她才是此時這個主戰場的主宰人。手指不斷回旋著,輕輕敲在腮邊。

    很好玩,在赫闌言家因為她是族長,因此所有的人都要聽她的。在言城,她才是真正的城主,因而言城裡的人也都得聽她的。來到這座陌生的魔欲花林,這株爭雄的食人花竟然躲在一邊瑟瑟發抖,等著她的審判,這又是為了什麼呢?

    這個答案她會知道的,但似乎不是現在。

    感覺到赫闌言一直沒有動作,而是在一旁玩味地看著它們,兩株食人花才將信將疑的把注意力放在彼此身上,今天‘大人’是吃飽了,所以才對它們沒有興趣?不管怎麼樣,現在‘大人’不殺它們當然是好事,可如果自己殺不了面前的這個‘敵人’,那麼自己依舊是活不下去。

    在確保赫闌言不會再取它們的性命後,兩株食人花又開始了它們之間的斗爭。本來實力相當的兩株食人花,不知為何,形式開始了一邊倒。之前木蘭花已經有過一次出師不利之勢,現在情況是越來越糟糕,漸漸地已經開始不是風鈴花的對手了。

    赫闌言思考,是不是因為剛剛木蘭花倒在了她的旁邊,然後因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嚇到了這株高大的食人花,導致他心理上已經有了膽怯,因而這才節節敗退。只是為什麼木蘭花為什麼這麼怕他呢,而那朵風鈴花也是同樣的情況,竟然都不敢向她發出攻擊。

    突然懷裡一個圓溜溜的東西提醒著赫闌言它的存在,赫闌言把手伸向懷中,摸了摸那顆黃色的珠子,難道是她身上這顆珠子的原因,兩株食人花這才不敢對她有任何不警?有可能,在人類的世界裡,人分三六九等,地位越高的人,權力越大,地位低下的人只能低著頭,無力反抗,在花的世界也必定存在著這種等級制度。

    大概是之前那朵口袋花的地位比較高,所以風鈴花與木蘭花都怕了她,只是因為她身上多了這顆黃色的珠子。

    因為木蘭花已經失了先機,接下來的仗並不好打,果然木蘭花很快就敗下陣來。風鈴花的花口狠狠的咬在了木蘭花的花瓣上,一個回仰,吞下那一大片花瓣。木蘭花發了一聲慘叫,缺著一點口兒地木蘭花用力地從花囊裡噴出一股液體,全部澆在了風鈴花上。

    風鈴花沾到液體後也發出了一聲更淒厲的叫聲,然後液體所在的花瓣處竟然開始融出一個個小洞,

    洞口慢慢變大,從一個小黑點變化道足有碗口這麼大。果然是強酸啊!

    花囊裡的液酸是魔欲花林裡食人花賴以消化物極其生存的東西。在食人花的花囊深處有一層碧綠色的透明纖維體,它是用來保護食人花不會被自己的液酸傷到,可這層纖維體卻有一個壞處,它與液酸其實算是相互克制形的。

    纖維體不讓液酸融化食人花的花體,,而液酸卻阻止著纖維體的自燃。此纖維體也算是很特殊的一種材質,當沒有了液體的壓制,它便會自燃。所以說液酸是食人花賴以生存之物,如果沒有了液酸,食人花必會**。

    木蘭花這一招於玩的是同歸於盡,既然它已經活不了了,當然它也不會讓敵人‘吃’了它以後還好好的活著。要死,就一起死吧!

    赫闌言並不知道這其中的奧妙,只是看到木蘭花被咬一口後,把自己花囊裡的強酸噴在了風鈴花的花瓣之上。本來以為自己已經獲勝的風鈴花遭到強酸後,又與木蘭花回到了同一起跑線上。

    液酸不斷侵蝕著風鈴花的花體,從洞口擴散開去,赫闌言看著那嫩黃一點點消失。風鈴花被強酸融成了一堆粉黃色的液體,像是火中摻入了蝴蝶的鱗粉,還有著點點余輝。木蘭花也好不到哪裡去,看到風鈴花反勝為敗是,還以為木蘭花贏了,誰知道好戲還在後頭。

    卻見那反敗為勝的木蘭花頹然倒地,現實暴曬了幾天的樣子,都蔫兒了,瑩潤的藍紫色變成了灰敗一片,水分也脫離了花身。花身不斷便枯,只到失去所有的水分,變成焦黃一片,干如黃紙。不知從哪裡來的火源,木蘭花最後剩下的殘骸也不能得以保存,燃燒了起來。

    赫闌言發現這火是從木蘭花自身上燃起來的,這花上還帶有火種?這個現象太奇怪了,無法用她那個世界的知道來解釋,怕這裡還有其他什麼還未被人類發現的奧秘。

    赫闌言走到那兩朵食人花屍骸的旁邊,風鈴花已經完全被融成了水,而木蘭花則被燒成了一堆殘灰。只是有兩抹晶亮引起了赫闌言的注意,在魔欲花林都是半明半暗的,並沒有特別閃亮的東西,可在她的眼前卻閃了過兩道異彩之光。

    赫闌言眨眨眼,想到了自己剛剛從口袋花那兒拿了一顆珠子,而這個珠子上還帶著口袋花之魂,因百嚇到了風鈴花與木蘭花。那麼風鈴花和木蘭花也會有這麼一顆集聚靈氣的彩珠吧。果然在一葉綠攬的遮蓋下有一顆粉黃色的珠子,色澤比口袋花的那顆透明了一些,顏色也要來的淡些。

    撿起風鈴花的那顆珠子後,赫闌言吹開木蘭花剩下的最後一堆塵灰,果然藍紫色的晶珠也出現在她的眼前。在灰裡的這顆晶亮比其他兩顆讓她更容易接受,所以赫闌言這次是用手直接拿的。放在眼前端詳,只是輕輕的呼吸就把珠面最後一點塵埃吹盡。

    三顆珠子一比較,還是有較大的去卻別,風鈴花與木蘭花的晶珠比較相像,這兩顆的顏色都是淡淡的,亮亮的,而且更加透徹。而口袋花的這顆顏色很沉潤,像是藏了上百年的老酒,讓人感覺醇厚無比。

    風鈴花與木蘭花的晶珠整個色調是偏亮的,就像它們的花色是一個樣,而且它們的晶珠不但顏色更為剔透,在珠子裡面向是有一些細小的斷裂,又或像是斷痕,一顆顆,一絲絲。口袋花那顆就不同了,珠子裡面沒有半點瑕疵,渾然一體。從珠子上看,也能感覺到了口袋花的確比風鈴花與木蘭花更上一個檔次。

    收起三顆晶珠,赫闌言決定繼續往前走,架都已經打完了,她也沒有在留下來地必要。當她她出一步是,旁邊傳出一些‘嗖嗖’的聲音,那是植物互相摩擦是發出來的。這說明她周圍有許多的食人花,因為剛才那場斗爭,所以把食人花都引過來了?

    既然都過來了,為什麼有不出現,反而多了起來,想要偷襲她。太天真,如果偷襲能成功的話,口袋花最後也不會死。赫闌言快速閃道躲藏著得食人花面前,食人花不主動出擊,就換她主動一次。

    可好笑的是,食人花一察覺道她的存在後,竟然靠在一起瑟瑟發抖?拋一拋口袋花的那顆珠子,食人花們抖得更加厲害。如此一來說明這些話等級都比口袋花要低,因此它們是不敢侵犯她的。沒有想到哪了這麼三顆珠子還能嚇唬嚇唬話,挺有趣兒的。

    這兒都沒有她什麼事兒了,當然是往前趕路了。把三顆珠子收回懷中,悄然一笑,顧盼生輝,讓群艷的花兒們也自慚形穢。有了口袋花的晶珠保駕護航,赫闌言一路走得暢順無比。本來她還以為自己就會這麼一直毫無阻礙地做出這座魔欲花林,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無趣了。

    不過好在魔欲花林很快打破了這個無聊的行程,就說,她進入這座花林之後才遇到兩件好玩兒的事,假使就這麼讓她出這座魔欲花林,未免太掃他興了。

    遠遠地,赫闌言就聞到了一絲水氣,看來前面有條湖,果然沒再走多少路,她就看到了一汪很漂亮的湖。這條湖大海寬至十米左右,水是瓦藍瓦藍的比天空的眼神還要淨上三分。只是湖面上沒有半點水波,太過平靜,如添幾道水波,漾起水光,這樣一來,相信湖會更加的美。

    湖的美克不單在於它的靜如銀鏡,動如星幕才更讓人著迷。宜靜宜動,才是真正的美。可是這條湖好生奇怪,沒有半點水花,靜的跟灘死水無異,美則美矣,少了一份靈動,終是美中不足。

    赫闌言走近一看,首先映入眼簾的朵朵映日荷花。淡嫩的色澤如同害羞時的少女,透著兒一點粉。花瓣層層展開,又緊密地靠攏,恰似姑娘的裙擺,很是好看。湖上朵朵粉蓮自然是最引人注目的。

    可赫闌言卻不單單只看到表面這些美好,她走到湖邊,凝視著水面,照理說這麼大一個湖,湖裡必有魚蝦,如此看來水面絕不會靜若平靜。水清則無魚,那是因為有人類的存在,剝奪了它們的生存。這個道理同樣可以用在這個魔欲花林裡。

    能在這魔欲花林裡活著的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非善類,魔欲花林裡的獵物太少,都到了話‘吃’花的地步,假設這湖裡真有魚蝦,也該被那些花想著法的‘吃’光了。普通的食人花自然做不到,雖然它們的籐蔓夠長,可花在水裡的時間太長,同樣會造成死亡。

    即使那些話並沒有大智慧,但這麼淺顯的道理它們還是知道的。林子裡的食人花做不到,不代表湖面上的這些花也做不到啊。粉蓮生活於水面上,根牢牢的扎於湖底。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要知道蓮可是從水中長出來的,只是這些粉蓮是如何捕食,她倒挺想知道的。

    說得巧,不如來得巧,正當赫闌言困惑時,兩只小蟲自己飛來給赫闌言解答難題了。眼見著兩只小飛蟲誤入魔欲花林,正想飛出去,恰巧來到著湖邊。小蟲剛想飛過湖面,不知道是因為體力不支還是什麼的,‘嗖’地一下,翅膀竟然無力,停止的扇動。

    可想而知,翅膀停止的動作,小蟲子自然是掉落了下來。一只小蟲直接掉在了花朵中心,另一只則掉在了水面。

    調入花心的小蟲子死得比較快,它才一碰到花心,那些荷花花瓣像是有了感覺一樣。‘倏’地收攏了起來,把小蟲子包裹於花朵之內。這讓赫闌言想起了含羞草,當人的手碰到了草葉是,含羞草會快速的收起葉子。含羞草的葉子算是一種自保的行為,只是為了讓自己在下雨天氣,能保護好自己脆弱的葉子,但著多粉蓮恰恰相反,它同樣是為了活下去,但必須靠奪取別人的命,然後才能讓自己活下來。

    當粉蓮再吃打開時,那只小蟲自然是屍骨無存,消化得連渣子都不剩。看到花瓣上還有一滴液體,赫闌言突然有個想法,像口袋花它們是把獵物吞入花囊後在特定的位置進行消化,相當於人把食物吃進肚子後,在胃裡消化這些食物。

    剛剛她看得很清楚,小蟲子掉在了花的蓮盤上,試問粉蓮如何‘吃’了這只小蟲,看到那滴水珠,她大概猜到是怎麼一回事。當花瓣閉合之後,花心內形成了一個密閉的空間,這時候花體內的液酸便會溢出來,淹過花盤,直到能把‘食物’消掉為止。

    這種酸太強,粉蓮卻沒事,酸還能在花瓣上滴溜溜的轉,這說明粉蓮的所有花瓣之上都有一層特別的保護膜,使得它自己不被液酸所侵蝕。這就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如果之前那朵風鈴花也有粉蓮的這個本事,就不會被木蘭花的液酸殺死。

    有好也有壞,在這一方面,陸地上的食人花可能比不上湖中的食人花。但有一點湖中的粉蓮比不過陸上的,那就是湖中的粉蓮無法離開湖水,只能在湖裡捕食,不像口袋花它們,可以任意的行走於魔欲花林。捕獵的范圍相差極大。

    掉在花心中,粉蓮如此這般‘吃’掉小蟲,另一只落在了湖水中呢?

    只見在水中的小蟲子劃動著自己的六條腿,還在苦苦掙扎。小蟲浮在水面上,暫沒有掉入水裡的危險,湖水也因為有了小蟲的加入,開始蕩漾開層層小水波,湖藍的水映著蓮的粉,煞是好看,不過這好看是要付出代價的。

    湖面上的波動,引起了其他還未吃到東西的粉蓮。粉蓮紛紛靠近產生波動的振源,當然是離小蟲最近的粉蓮得利。當它快速來到小蟲旁邊後,‘嘩啦’一下竟然就不見了。赫闌言驚地上前一步,她剛才竟然看到了粉蓮收起花瓣,合成花骨朵,然後潛到水底下去了!

    突然從小蟲的正方冒了水泡出來,在小蟲被水波蕩開之前,水裡出現一個如鳥啄一樣的小嘴,把小蟲子給銜住了。那朵之前已經隱沒了的粉蓮從水中現了出來,接著打開層層的花瓣,怒放著,如此一來,小蟲子便落在了花心。

    當粉蓮感覺到獵已經到了自己的肚子後,將沒有完全打開的花瓣又重新收攏了起來。不容置疑,小蟲子該是被化了。

    赫闌言看完整個過程之後,嘖嘖稱奇,想不到粉蓮的出淤泥還能這麼使,濯清漣為了‘吃食’。果真是一再讓她打開眼界啊。

    當那朵粉蓮再次展開清雅的花姿時,小蟲子已經消失無影了,粉蓮也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原來這些粉蓮也有很長很長的花莖長於水中,這讓它們能夠自由地在這湖裡游走,方便捕獵,唯一的遺憾便是不能上陸獵食。

    湖面很快又恢復了平靜,靜到讓人心都死了。可是赫闌言卻看得熱血沸騰,想不到這個魔欲花林裡有這麼多好玩的東西,比上次離落的密道來的更加神秘、危險,她喜歡。生活太平淡就無趣了,偶爾來上這麼一點刺激,是非常有味道的。

    赫闌言撿起一塊石頭,朝著湖對面扔了過去,但石頭最飛了幾米就掉在了水裡。赫闌言勾唇一笑,果然如此,這湖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讓她過去的。剛才看得小蟲子掉到水裡就感覺有蹊蹺,現在也已經證實了湖裡有些奇怪,能把飛於其上的東西吸附到水裡。要知道就他剛剛的力道,換成其他地方應該能飛百米呢。

    即使飛不去過,就跳過去唄!赫闌言看著湖裡開得茂盛。密集的粉蓮,她可以把粉蓮當成自己的跳板,只要在粉蓮合上花口,流出液酸之前跳開,應該就沒事了。粉蓮每朵直莖都有百來公分,應該能承受她的重力。好吧,現在就來比比,是她的速度比較快,還是粉蓮更加餓!

    赫闌言輕輕一躍,躍到了一朵粉蓮上面,按照她的身形極力度,本可以跳到十幾米高,卻在湖面的吸附之下,只有一米多高。當她躍上一朵粉蓮時,粉蓮始料不及這次竟然來了個大獵物,正當興頭上時,花心上的重量又消失了。

    赫闌言穩穩地落於花心時,有一點晃動,倒也難不倒她,在粉蓮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她早就在一跳躍,跳出‘起跳板’,來到二多粉蓮——‘助跳板’之上。‘起跳板’愣住了,它沒有想到自己還沒能嘗上一口肉汁而的味道,獵物自己就先跑了,於是花瓣就半開半合著,硬是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相同的,赫闌言跳上‘助跳板’之後,有快速離開二朵粉蓮,一個左傾,來到三朵粉蓮之上。只見赫闌言如歡蹦的小鹿,跳躍於各朵粉蓮中。當粉蓮初接收到赫闌言的重量時,都不穩的一個小潛,晃動一下,然後興奮地合上花口准備美美飽餐一頓時,她又離開了。

    設若這些粉蓮能變成*人罵出聲的話,一定會來一場潑婦罵街,什麼意思,它們都餓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這個女人還跟它們開玩笑,一下子把肥肉送到了嘴邊,一下子就走開了。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它們沒有撈到半點好處,連一點油水、腥味都沒有嘗到!

    就這樣,赫闌言跳起跳落,而粉蓮們花開花合,游走於湛藍色的湖面,劃出一道道粉色的幻影,讓人如置夢境一般,剎是漂亮。不知情的人看到這一幕還以為是天女下仙連花兒也為她作美,成為仙盤。讓天女在其中翩翩舞蹈,花兒們的粉襯著天女的嬌,豈知這美麗可是用命來搏的。

    為此,赫闌言很輕松的跳過了六七米,眼看著就要道岸邊了,只是這時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一朵直徑越是普通粉蓮三倍的大紅蓮出現在赫闌言的面前。這朵紅蓮顏色比粉蓮深、沉、艷。粉蓮好比是風鈴花與木蘭花,那麼這朵紅蓮就應該比喻成一開始的口袋花。

    來了一個大家伙,這朵紅蓮等級應該比較高,沒看到它一來,其他粉蓮就有靠邊站的趨勢嗎。這朵紅蓮來勢洶洶,向赫闌言直殺過去。赫闌言跳起並且前踢了一下腳下的粉蓮,讓粉蓮前進一米左右,她也跳到這個長度,再次落回粉蓮之中,先是躲開了紅蓮的襲擊。

    感覺到赫闌言避開了直徑的以一波攻擊,紅蓮追趕上去,想要超過粉蓮,在半途中截住赫闌言。只是每每赫闌言都比它快上一步,先行踢蓮前行。看著在後面想要超干自己的那抹艷紅,赫闌言回頭一笑,希望這朵紅蓮真能追的上她,不然這朵紅蓮的珠子她不就拿不到了嗎。

    湖面上赫闌言身起身落,只用了一朵粉蓮行了進半條湖的寬度,當她快要到彼岸時,赫闌言突然變慢了速度,因為快了,紅蓮就追不上她。如此一來,這顆紅艷的晶珠就要自己長腿跑了。

    紅蓮發現了前面獵物的速度變慢了,想必應該是獵物已經跑累了,所以紅蓮興匆匆的跑到了赫闌言的前頭去,阻截赫闌言。

    當赫闌言只差一步就到岸延時,她終於如紅蓮所願,踏上紅蓮的花心之中。接下來,誰才是獵人,誰又變成了獵物,很快就會見分曉。

    赫闌言一踏上紅蓮的花心,紅蓮就緊緊地合實了花口,想要把赫闌言包於花心之中。紅蓮直徑約為兩米,花瓣合攏後大概只能包住近一米高度的獵物。換成其他獵物自然沒什麼問題,可如今換成*人就有點麻煩了。

    花心一合實,包裹了赫闌言的下半身,離腰身只差一點點。紅蓮迫不及待地放出花囊裡的液酸,想要‘吃’掉這只大獵物。

    料想到紅蓮會產液酸的赫闌言並沒有半點驚慌,只是沒想到紅蓮把她的身體合實得太緊,有點不舒服。當感覺到液酸來到她的鞋邊時,赫闌言知道是自己該行動的時候了,再遲的話,她真會被這朵紅蓮‘吃’了,於是獵人又反變為獵物。

    赫闌言使勁兒一踹,在紅蓮的花壁口踢出了一個碗口大小的破洞。有了這個破洞之後,赫闌言把腳擱在那個洞裡整個人借著花洞立了起來,暫時防止了液酸對自己的危害。可紅蓮液酸上升的速度挺快,設若赫闌言沒有下一步動作,她還是會被液酸碰到。

    生死一線,赫闌言卻不慌不忙,眼裡淨是看到獵物將在死亡的興奮光芒。冷靜的勾唇一笑,是這朵花不仁在先,想要‘吃’了她,那她當然不用太客氣,自然要收了這朵紅蓮的晶珠。

    用力一蹬腳,大紅蓮馬上不穩的左右搖擺,而赫闌言卻力保沉穩。借著這股蹬裡,赫闌言兩腳並攏,夾住了花壁,然後,‘蹭’的一下,竟然跳上了岸,順便把紅蓮也帶離了水中,落到了岸上。動作一氣呵成,如同行雲流水一般,她早在短短的幾秒時間內想好了對策!

    一上岸,赫闌言立馬脫離了大紅蓮的鉗制,一個燕子翻身滾到一旁,借著把鞋子往旁邊的青草上擦。剛才腳在花心裡,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鞋到底沾沒沾到什麼不干淨的東西,所以還是擦擦保險,省得她惡心。

    仔細的擦拭幾下後,赫闌言才去看被她帶上岸的大紅蓮。離了水的紅蓮與離了水的魚是一樣的,之前還在湖中大逞威風,現在卻了無生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不能動彈。大紅蓮脆弱到了連花瓣都打不開,也何不攏,就這麼半開著,液酸順著那個被赫闌言踏出來的洞口不斷地流出來,染紅了一片青綠色,直到它們變成了焦墨色,最後化為灰燼為止。

    其實這朵大紅蓮的味道挺好聞的,沒有口袋花的刺鼻,也沒有風鈴花與木蘭花的濃郁,淡雅的清香,很好聞。順著花朵看去,只是大紅蓮的根莖竟然是須白色的,接觸到空氣不到一分鍾,竟然化為了粉塵。沒了根的花自然活不了,怪不得那些粉蓮沒有離開水面半點,即使要‘吃’獵物也是重回水中冒出後,再‘吃’掉。

    根離了誰就會消失,還真是死路一條。

    根沒了,液酸了沒了,大紅蓮的花瓣馬上一片兒又一片的凋零,散落於地上,紅紅的,從底部開始融成水,歸於大地。落紅本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不過現在把‘泥’改成‘水’會更為適合。

    當花瓣也消失殆盡時,青青的草地之上有一顆艷粉的晶珠,在綠色的襯托之下顯出它的嬌媚。撿起那顆粉色的晶珠,鼻息聞到一股淡淡的蓮花香。想不到大紅蓮的晶珠還帶著花香味兒,這是其它三顆珠子所沒有的。

    現在算來,她手上已經有四顆珠子了,再下去她就不能再要了。倒不是說這些珠子有多重,只是這些珠子也占了一定的空間,帶在身上,鼓鼓囊囊的,不舒服。

    “啊!”一聲驚叫,讓赫闌言抬眼看了前方,到現在,有些花也能發出點聲音,只是這聲音只是如風聲與獸吼,剛才那個‘啊’字,卻是人發出來的。是哪個不知死活的蠢人來到了這座魔欲花林?這裡也算是魔欲花林的深處,這個蠢人也早該被花‘吃’掉了啊。

    尋聲找去,很快就看到了‘聲源’。只見一個二十來歲的農夫大漢正在對付一朵碩大無比的巨型蝴蝶蘭。那大漢身高七尺,濃眉大眼,有些憨厚,粗布麻衣,雙臂有力,呼呼生風。此時正全神貫注的應付自己眼前這朵食人花。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普通人如何能對付得了這朵巨蝴蝶蘭,保命已是不易,更何況這個大漢好像就是沖著這朵蝴蝶蘭來的。

    大漢想要‘摘’了這朵花,為什麼?她是一個吸血鬼,本領不再話下,在應付這些花時,也得費上一番心神。看這個大漢有一身蠻力,會些武功招數,只是學藝不精,或者根本就不擅長於這個。在與蝴蝶蘭的對決當中自然是困難重重,那張黝黑的臉上掛滿了淡黃的汗珠。

    這個男人算是普通農戶吧,如果真是普通的農民,為何要以身犯險,來‘摘花’,難道他是惜花之人?笑話,如此一個蠻漢,一日三餐溫飽便足矣。魔欲花林裡的花還是有別的妙用,所以大漢才拼盡性命來到這個危險之地。這個可能性很大。

    赫闌言觀察了一下,發現這朵蝴蝶蘭的等級應該與風鈴花和木蘭花是相等的,在她面前不算什麼,可對於大漢來說,就是困難重重了。大漢身型健碩,孔武有力,只是花的‘體力’比人的要好得多,大漢怎麼拼也拼不過蝴蝶蘭啊。

    大漢與蝴蝶蘭對峙著,都緊緊地盯著對方,開始走八卦,敵不動,我不動。還是蝴蝶蘭先是去了耐心,生猛地撲向大漢,想要一口就吞了大漢。還好,大漢算是機敏,躲過了蝴蝶蘭的一波攻擊。只是後面會更加危險,稍有不慎,大漢就會成為蝴蝶蘭的盤中餐。

    剛開始的時候,大漢還能較自如地與蝴蝶蘭過招,只是越到後面,大漢便開始出現體力透支的現象。汗水打濕了他的衣背,嘴唇上都有一層干裂的白皮,由此可見,大漢流了太多的汗,正處於一種缺水的狀態。大漢的行動開始變得遲緩,揮動手上的斧頭也變得沉重起來。

    赫闌言站在暗處觀看著,心裡估摸著大漢應該堅持不了多久了。

    才這麼想到,蝴蝶蘭速度快了大漢一步,一個猛扎,‘卡唔’一口把大漢吞到了‘肚子’裡,大漢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不過就算喊出那兩個字又怎麼樣,這座魔欲花林裡根本就沒有人,她也只是只‘鬼’。

    被吞下去的大漢沒有就此放棄,在花囊裡不斷的掙扎,看這情形,蝴蝶蘭還沒來得及把囊裡的液酸放出來,不然大漢此刻智慧慘叫連連。大漢在花房裡橫沖直撞,把蝴蝶蘭合實的花袋撞得東凸一下,西陷一塊。只是單靠這股力量,大漢似乎出不了蝴蝶蘭的肚子。蝴蝶蘭花出口合得死緊,就怕把自己不小心逮的獵物給放了,然後又要一直餓著,而下一個獵物也遙遙無期。

    赫闌言看著大漢被蝴蝶蘭‘吃’掉,也猜到了大漢在蝴蝶蘭的花房裡是怎麼鬧騰,卻沒有出手相救的意思。因為這個大漢有些古怪啊,沒事進什麼魔欲花林,如果沒有把握,自己這是來送死。除非這個大漢是癡兒,另一點更可疑,雖然她不能確定這個大漢進入魔欲花林多久,但能走到花林的這個深度,必是不凡,什麼時候不出現,偏偏她走到這兒了,大漢就被華人吞了。

    不管眼前這個是真是假,先看看再說。

    大概大漢突然又要了腦子,想起自己手裡還握有一把斧頭,在花囊裡摸索到起初慌張時掉落的斧子,然後砍向蝴蝶蘭。赫闌言在外面就看到底部白膩,隨著花瓣的生長變成紫色的花壁上出現了一道亮光,那是斧子被磨利後所發出的。接著花壁上則出現了一道豎長的裂口,但並不是特別大,大漢想要靠著這個小‘傷口’出來絕對沒有什麼希望的。

    大漢心裡也明白,於是再接再厲,又從花壁了砍出一道口子,然後漸漸反應過來,集中一個地方猛砍,想要以此開出一條生路來。被砍的蝴蝶蘭如同剛受傷的野獸,疼痛難忍,花口朝著天空,狂抖了一下,把花房裡的大漢搖得七葷八素。然後不知怎麼的,蝴蝶蘭的花房又一鼓一鼓,這次不像是大漢做的,應該是蝴蝶蘭用花舌制造出來的波動。

    果然花口開了一個小縫,然後從裡面‘吐’出一樣東西,‘噴’地一下掉在了地上。不用看赫闌言也猜到是一把斧頭,蝴蝶蘭肯定是把自己肚腹裡的‘障礙物’吐出來,如此一來才好開動美餐啊。沒了斧子的大漢這下會不會死呢?

    呵呵,目前這個大漢還有用啦,就算現在閻王來搶人,她也不會給的,更何況只是一朵花而已。赫闌言從樹後走了出來,來到蝴蝶蘭的面前,不過她什麼也沒做。蝴蝶蘭花囊裡已經有了一個大漢,倒也沒忙著再吞一個人進肚子,不過也沒打算要放過赫闌言,所以也一直盯著赫闌言。

    赫闌言雙手環胸,就這麼明目張膽的看著蝴蝶蘭,其實這朵食人花已經用不著她出手了。從懷裡掏出屬於口袋花的那顆珠子,在蝴蝶蘭的面前拋了一拋,果然蝴蝶蘭馬上僵住不敢動。赫闌言進一步,它就退一步,赫闌言一個利眼殺過去,蝴蝶蘭嚇得都忘記分泌出花囊裡的液酸了。

    赫闌言也不管這朵花是否能聽得懂人話,“喂,給你個機會選擇,一是把那個大漢給放出來,我就當沒有發生過這件事兒。二嗎,你繼續‘吃’,我就要殺過來了,從你肚子裡把大漢救過來。”二選一,這是她常讓別人做的選擇題,聽得懂最好,聽不懂,就再‘殺’一朵花唄。

    可奇怪的是蝴蝶蘭似乎聽懂了赫闌言的話,果真乖乖地把花囊裡的大漢給放了出來,一吐出大漢,察覺道赫闌言一直沒有下一步動作,蝴蝶蘭馬上溜之大吉。再不走,它怕自己走不了,誰知道這個人類能不能滿足黃炎的胃口。

    被吐出來的大漢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才停下來,不過看樣子,大漢在花囊裡並沒有受什麼傷,還完好無損著呢。大漢拍了拍衣服,然後站起身來,看著赫闌言,“剛才是姑娘你救了小人吧,謝謝啊。”大漢憨厚的撓頭一笑,充滿了農家人的純樸。

    “好像是吧。”其實她並沒有出手,只是在蝴蝶蘭的面前丟了丟口袋花的那顆珠子,僅此而已,但是口袋花倒是她殺的。

    “謝謝姑娘的救命之恩。”聽到赫闌言算是肯定的答案,大漢又謝了一聲,“小人叫陳五,家中只有一位老母親,今天來到魔欲花林,本想弄朵小食人花的,誰知道小人運氣差,竟然碰到三段級的紫韻。”還好沒被吃掉,否則家中老母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紫韻?”沒聽說過這名字啊,是剛才那朵蝴蝶蘭的名字嗎?

    “紫韻就是剛剛那朵差點吃了小人的食人花,雖說這花林很大,但像紫韻這種三段級的花卻少見,而這種花都有自己特別的名字。”大漢解釋。

    “你對這個魔欲花林很了解?”看來,救了這個男人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是啊,小人住在魔欲花林南面離這兒有幾百米的地方,小人就是以殺一些小人食人花過活的。”吸血鬼六十九夜陰謀

    “靠花過日子?”這倒新鮮了,世有賣花女兒,還有賣花男的,再說如果真殺了食人花,從她才積累的經驗知道花必會化為灰燼或者成為一潭死水。這樣一來,大漢還能賣什麼,只剩下一顆珠子了。珠子對付登記比較小的食人花還有些用處,除此之外還能干些什麼?

    “是啊,姑娘是菜知道有這座魔欲花林的吧?”也是,魔欲花林是極險惡之地,如果不是逼於無奈,誰願意過這種在刀尖子上的生活。“其實這座魔欲花林存在於雲幻大陸好幾百年了,起初人們只是發現這個花林裡的花特別奇怪,不同於其他植物,但也沒在意。”

    “因為這座魔欲花林地處偏僻,因而沒有什麼人經過這裡,也就放之任之。大概過了幾十年之後,有人無意間闖入了這座魔欲花林,然後就發現這座花林裡的花不但吃蟲子,還會吃一些大型的野獸,那個誤闖的人就親眼看到過一朵食人花吃了一只獅子。”

    幾十年的時間足夠這些花生長的了,別說吃獅子,就算吃人也不在話下。那是的人放任這座花林不管,使得花林裡的食人花有了充分生長的空間與食物,才會有了今天這麼一個魔欲花林。食人花那時還沒有開始吃人應該是當時的食物還算充足,沒聽到有獅子可以吃嗎,這樣一來,開始的時候,魔欲花林裡其實是有動物的,只是後來食人花變多,食量增大,野獸不是被吃了就是已經逃了。

    “那個人嚇壞了,就逃出了魔欲花林,還吧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告訴了其他人。起初聽到花竟然吃了一頭獅子,人們都當這個人瘋了。可也引起了另外一些人的好奇,想去看看這花真有這麼厲害。”大漢侃侃而談。

    赫闌言則在一旁靜靜地聽著,考量著大漢話裡的真假。

    “也許是因為花池野獸這件事情發生的太久了,魔欲花林裡德一些動物都被吃得差不多了,逃也逃光了。所以當那群好奇的人來到魔欲花林裡,食人花的‘食物’已經殘存不多了,完全滿足不了這麼多花的需求。就這樣,花也把人當成了自己的‘食物’。來到魔欲花林裡的一批人,其中幾個都被花給吃了。”

    也算正常,這座花林裡德花如此之多,即使是禽獸,動物腦子也知道是非之地不可待,那些人還自動地羊入虎口,食人花沒有不吃的道理。好奇殺死貓,不管在哪都適用。

    “自此,這林子裡的花不但會吃野獸更會吃人的消息不脛而走,嗯,咳,傳了開去。”可能是在紫韻的花房裡待了段時間,大漢的喉嚨似乎有些不舒服。“花會吃人這種怪事,百姓人家當然會害怕,這麼一來就更沒人敢到魔欲花林來。也有不信邪的,偏來闖一下,其中有一些還是武林高手,聯手殺了幾朵食人花。”

    赫闌言嗤然一笑,聯的手才殺了一朵,而且這朵花的等級天曉得是什麼,“殺了食人花後,那些人看到了花死後剩下的晶珠,你說以這些食人花為生,應該跟晶珠有關系吧。”想來想去,來到這個魔欲花林,殺了食人花,最後也只有一顆珠子,那麼大漢的目標就是晶珠吧。

    “姑娘說得沒錯,小的就是為了花珠而來。”大漢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然後又擦了擦剛才用來抹汗的袖子。“一個殺了食人花的高手發現這花珠之後,便拿回家送予家中的娘子,本以為這花珠只是好看,誰知它竟然還有妙用。”

    妙用?原來這顆晶珠真正的名字叫花珠。“有何妙用?”值得大漢為它以身試險,差點連名都沒有了。

    “呵呵。”大漢憨厚一笑,“其實花珠對男人沒什麼用,主要是對女人有好處。女人把花珠帶身邊,可以讓人變得更漂亮,而且不容易老。鄉村野婦當然用不到,也用不了,那些達官貴人的夫人們就特別喜歡這花珠。都出高價購買,因而很多人都為了那昂貴的酬勞願意來這個魔欲花林裡一博。只要弄到一顆,就可以讓我們這些窮人家過活十幾年的生活。”

    原來花珠有美肌的作用,對於女人老說,的確是寶貝。

    “最近我娘病了,小人也沒啥本事,就想著來魔欲花林裡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朵小的食人花,然後取出花珠拿到城裡去賣,誰知道小人運氣不好,竟然碰到了紫韻。”可能是想起剛才的險境,大漢又擦了一把汗。

    “是這樣啊。”赫闌言點了點頭,沒想到剛才那朵蝴蝶蘭還要名字,叫紫韻,聽是挺好聽的。“你能說一些關於這座魔欲花林裡的事嗎,我不是很了解、”剛才這個男人說到了一句三段的紫韻,這三段就是指食人花在這個魔欲花林裡德等級地位嗎?

    “姑娘想知道,小人一定如實答上。”大漢找了一顆橫臥的翠鳴,讓赫闌言先坐下,這才娓娓道來關於魔欲花林裡的一切。“這座魔欲花林的由來,姑娘已經算是知道了,小人再為姑娘講講魔欲花林裡的花吧。按花的生長時間及厲害程度,我們分別都用段來描述,剛才那朵紫韻事三段級的食人花,段級數越小,就說明這食人花越厲害。”

    三段算厲害,那最厲害的是一段,又或是?

    “像我們這種不懂武功的莽夫一般都會找些稱不上段級的食人花下手,而武功高手,則可以試著去找五段左右的花,取其花珠。當然了,食人花的等級越高,花珠的功效也就越好,能賣的價錢自然也高。又自信的高手會找五段上,三段下的食人花,三段的食人花根本就不是人能對付的。”大漢想到自己能在三段花的紫韻口中活下來,真險啊。

    “三段的花,武林高手都沒有辦法對付?”這麼厲害,可所謂的三段花在她看來並沒有特別的厲害啊,二段花也只是配跟她交手而已。到了魔欲花林裡後,只有口袋花與那朵大紅蓮才能讓她出手交招。

    “是啊,其實在這座魔欲花林裡有四朵三段級的食人花,分別名字紫韻、藍木、天鈴、火烈。火烈在十年前被三個武林高手合力殺了,取出花珠,賣得了百萬紋銀。雖然銀子是很多,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有這能力去殺三段級得食人花。”

    三段級得有四朵,火烈早在十年前就沒了,剛剛那朵跑了的是紫韻,這樣一來,她現在懷裡的兩顆花珠應該分別屬於藍木與天鈴。如此算來,魔欲花林裡的四朵三段級食人花只剩下紫韻一朵了。“往上數,不應該還是二段級、一段級的嗎?”

    “是啊,只是三段級的我們都應付不了,誰敢想二段級與一段級的花啊。”

    “最高是一段級的嗎,還有剛剛你只說了三段級的四朵花,把二段級和一段級的花也說了吧。”最好一次性全部交待完,要她問一句答一句,太煩了。

    “嗯?噢,是小人的錯。二段級的食人花有兩朵,分別名為黃炎和紅灼。黃炎長如口袋花,比較殘暴,有時都是把獵物都鞭成肉泥才吞噬。其力大無窮,最難對付的就是它枝蔓太多,會把獵物纏得牢牢地,使得獵物無法動彈,然後黃炎便開始虐殺獵物,直到血腥味勾起它的食欲為止。”

    赫闌言看著大漢,這個男人在胡說吧,魔欲花林裡的‘食物’已經短缺,口袋花餓都快餓死了,肯定很久沒嘗過腥了,還有心情玩貓捉老鼠。“那紅灼呢?”黃炎就是口袋花,紅灼會不會就是那朵大紅蓮。

    “紅灼?紅灼就是一朵大蓮花,在這南面有條橫穿於整座魔欲花林的湖,湖上有很多粉色的花蓮。長得嬌美,卻也是一種厲害的食人花,花蓮的花根不能離開水面半點,所以花蓮捕捉水上獵物都是先避入水裡,然後突然竄起,把獵物吞入花囊之中,接著花囊裡的液酸上升,融掉獵物,直至被花蓮完全吸收為止。”

    這些她已經都知道了,而且還親眼見到過。

    “紅灼就是這湖上的花蓮之最,它與其他花蓮不同,一般的花蓮都是淡粉色的,很宜人。而紅灼卻是耀目的大紅,濃得啊就跟人血一樣。而且紅灼比普通的花蓮要大上一倍,是花蓮中的霸王!所以啊,這朵紅灼自然不是人能惹得起嗎。”

    “噢,是嗎?”怎麼辦,她不但惹了黃炎,更惹了紅灼。呵呵,不是人能惹得起的,也對,她不是人,她是‘鬼’,一只吸血鬼。“還有一個問題,既然食人花之間存在了這個等級制度,那麼這個等級制度對食人花們還有什麼制約?”當了頭總有好處吧。

    “姑娘有所不知,魔欲花林裡最厲害的並不是一段的食人花,而是零段的。”

    “還有零段的?”原來一段並不是最厲害的,更厲害的還在後面,零,這個數非常有趣。它是一切的開始,也是以前的結束。

    “是的,還有一顆零段的食人花,這朵食人花與魔欲花林齊壽,是這世上一顆食人花。可以說,現在花林裡其它所有的食人花也算是它子子孫孫那一輩了。不過這些花花草草的會有什麼感情,還不是照樣相互殘殺。因為零段是最老的一朵食人花,所以它享有可以吃掉花林裡每一朵花的權利。”

    那應該跟她是赫闌家的族長,可以讓任何人生也可以讓任何人死的道理是一個樣的。

    “食人花進食除了要活下去外,也是為了助長自己的靈氣,而花珠便是食人花的靈氣所在。就因為這樣,一段食人花成了零段食人花的腹中之食,嗯,我的意思是肚子裡的東西。”對於大漢‘額外’的解釋,赫闌言沒有抬一下眼,只是靜靜地聽著大漢的花,大漢以為赫闌言並沒有發現他話裡的語病。

    “可能是有了一段花這個活例子,接下來那些個什麼二段花啊三段花,一到零段食人花要進食的時間便開始躲起來,或者跑開去,想盡辦法不讓零段食人花找到自己。雖然找不到最高級的食人花,但零段食人花還是會找些小花來吃。”

    呵呵,沒得選了,當然就饑不擇食了。“前三段食人花,每朵都有自己的名字,那麼這朵零段食人花的名字又叫作什麼?”一段陡死了,也沒有什麼要問的必要。

    “零段食人花是花中之王,又是欲中之最,所以叫作花欲。”

    花欲?還沒有前三段食人花的名字來的好聽。“你拿到花珠了嗎?”

    “呵呵,還沒有,小人今天運氣比較差,以來就遇到了紫韻,還沒能看到一些小食人花,不過也算萬幸了,沒有遇到花欲出來覓食,如果被花欲抓到,小人更是難逃一死,說起花欲,還真沒見過有花長成這個樣子,”

    “噢,是嗎,既然你想找一些小的食人花下手,我們出去吧,可以在花林的邊緣附近能找到小食人花。”在魔欲花林裡也玩了很長時間,也該玩夠了,別忘了自己逃婚的理由是要去救斜墨。

    “嗯,這樣啊。姑娘說得也是,我們趕緊走吧,不然遇到花欲,我們就走不了了。”大漢領著赫闌言走,“我比較熟悉魔欲花林,讓小人為姑娘帶路吧。對了,姑娘想去哪裡,不然小人也不好帶路啊。”

    “我要去妖宮。”

    “妖宮?那正好與小人同路,小人可以帶著姑娘出花林,姑娘一直往南走就可以到達妖宮。“大漢很是古道熱腸。

    “嗯,前面有朵食人花,貌似挺小的,你不去捕?“赫闌言眼尖的發現,在不遠處有一朵開得正艷得美人嬌,這大漢不就是要取小食人花得花珠嗎,這朵美人嬌等級並不是特別高,大漢應該能夠自己應付。

    大漢聽到赫闌言的話,果然掄起斧頭就向美人嬌砍去,大概是因為赫闌言身上幾顆三段級以上的花珠震撼之下,美人嬌嚇呆了,硬是木愣在那邊,讓大漢砍下去。可想而知,一刀下去,美人嬌死了,大漢,花珠得到了。

    大漢撿起那顆紅艷艷的花珠,在青草地擦了擦,然後才放入自己的懷裡,“原來今天小人的運氣並不差,竟然被我遇到一朵嬌人。”

    “嬌人?它是幾段級的食人花?”

    “嬌人是七段級的食人花,但是它的花珠功效卻比五段級的花珠還要好,跟食人花的名字一樣,真是嬌人啊。”大漢等到這顆等於五段級的花珠,心裡特別高興。畢竟級數越高,銀子越多。

    “除了有些有固定名字的食人花,你是怎麼判斷花的等級?”這個她挺好奇的,大漢是怎麼一眼就能判斷出這朵花是幾級的,危險度有多高。

    “這個啊,小人是從花色上看的,以捕食人花為生的花獵都知道。”

    捕花的獵人叫花獵,這名字夠怪的。以花色上看出來,怎麼說?”

    “是這樣的,最低等級的,像什麼十幾、二十段的食人花呢,花色十分的艷麗,顏色濃到刺眼。當食人花得等級開始變高時,它的花色開始慢慢變淡,直到近乎白色為止。達到這個階段的食人花差不多已經有十級了。到了十級後,花色便又是重淡色回到深色,不過這次的深色與之前的不同。特別是到了五段的食人花,他們的顏色雖然很艷,但是不再刺眼,與二十段的時候相比,感覺就像是……”大漢像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合適的比喻。

    “就像是白天太陽與晚上月亮的感覺。”赫闌言淡淡的評述,她已經見過二段的黃炎和三段的風鈴等,單單三段與二段相比,木蘭花和風鈴花都比口袋花的顏色要淺一點,所以從十段到頂段,這是一個顏色逐漸變濃,變色瑩潤的過程。

    “對對對!”大漢連說了三個對,“就是太陽跟月亮的感覺,姑娘形容的太貼切了。其實我們這些花獵,除了一些比較特別的,像是五段級以上的食人花外,其他的食人花,我們也不能具體說出它是屬於那一段的,只能大概估摸著說。而七段的嬌人是因為它的花珠竟然有與五段食人花的花珠相同功效,因此花獵們才能具體說出來。”

    “可是嬌人不應該也能往上升級嗎?”為什麼嬌人就一定是七段的。

    “這個姑娘就不清楚了吧,嬌人真的很特別,不但因為它只是七段的食人花卻有五段的花珠,更因為嬌人一生長出來就是七段的食人花,無需集靈氣。而且也只能永遠都是七段,不會升段的。”

    如此說來,這嬌人的確是太特殊了。“你果然懂得很多。”也是,捕食人花是大漢存活的方式,“不過,你確定這條路沒走錯嗎?”赫闌言停下腳步,看著大漢。她明顯的感覺到雖然自己在往南走,卻是往南偏西走,換句話說,她似乎離魔欲花林的最中心更接近了。

    “小人該死。”大漢突然想起什麼,猛打自己的頭,“剛才有一處轉彎口,此轉彎口有兩個岔口,看上去是一模一樣。由於魔欲花林太大,即使花獵們能記清南面大約上是哪個方向,但確切也說不出來。而這個岔口就要人命了,一旦分不出來,可是會喪命的!”

    “所以說,你剛才是帶錯路了?”本來她走的好好的,即使不熟悉魔欲花林裡的路徑,卻也不一定會走錯大方向,現在讓一個熟路的人帶著走,反而走錯了,這叫什麼事。

    “小人該死,姑娘,我們快點離開吧,不然就來不及了。”大漢很著急,都想不存男女之別,拉著赫闌言跑了。

    赫闌言搖搖頭,“已經來不及了。”她已經聽到‘簌簌’的聲音,應該就是大漢害怕的東西在游走時所發出的聲響。三段食人花見了她就跑,二段的都被她殺絕了,一段的已經被零段給吃了,現在最麻煩與厲害的也只有,“是零段食人花吧。”

    “沒錯。岔路的錯路正是通向零段食人花,這個時候正是零段花出來尋食的時候。我們再不快點跑,怕要被零段食人花給吃了。”大漢也聽到了‘簌簌’聲,連忙拉著赫闌言躲在一棵雲霧杉的後面,“這樹叫做雲霧杉,所散發的氣息如天端之雲霧,可以阻斷我們身上的熱源。”

    原來,靠著這棵樹,也能擋陣煞。果然,一枝妖嬈的枝蔓從他們眼前滑過,並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然後‘吱’的一聲,那條滑過的枝蔓緊緊纏繞著一朵十段級以上的食人花回去,就在這時,赫闌言身後有個推力,身子被推出了雲霧杉,只是零段級食人花游走的速度太快了,並沒有因此而發現赫闌言的存在。

    “姑娘,您剛剛怎麼走出去了,還好沒有被花欲察覺到,不然姑娘您就死定了。”

    看到大漢焦急的表情,赫闌言沒有說話,難道是她自己出現了錯覺,並沒有什麼推力?“來都來了,就去看看花欲吧。”花欲現在算是進過食了,暫時沒有什麼危險。

    “不行啊,姑娘,就算花欲吃了剛才那朵食人花,可是萬一沒‘飽’的話,我們這些靠近的人就要遭殃了。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大漢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讓赫闌言擔心,大漢會不會就這樣把自己這顆大腦袋給晃下來。

    “你的安全我負責。”大漢有這種反應,在她意料之內,畢竟現在他們要去看的是食人花的頭子,這座魔欲花林的霸主,普通人自然會怕。

    “好吧,姑娘對於小人也有救命之恩,為了報恩,小人願意帶姑娘去看花欲。”大漢視死如歸,帶著赫闌言去看那朵花中之王——花欲。

    赫闌言他們所在的地方離花欲並不算太遠,在這段距離裡,大漢一邊走,一邊跟赫闌言說些關於待會兒應該要注意的事項。

    “剛剛花欲已經吃過‘東西’了,所以現在它不會再找食物。因為花欲活得時間太長,已經到了修靈階段,平常都處於一種睡眠狀態,只是要覓食時,它才會醒來一小會兒。所以說現在我們過去還算安全。只要我們不去刺激花欲,它應該不會知道我們的存在。”

    “怎麼樣做才叫刺激了花欲?”食人花的花中之王?她是吸血鬼的鬼中之王,王與王碰到一起不知道會怎麼樣呢。如果交起手來,是她這個鬼王厲害還是那棵花王厲害。

    “應該不會發生,姑娘放心吧。”大漢加快了腳步,領著赫闌言往前走,好像比赫闌言更心急,想去看那棵花中之王——花欲。“我們快點到,姑娘看完後,我們也趕緊離開,魔欲花林裡危險太多,早點離開就多分安全。

    大漢說的話也句句在理,一條大路直通花欲,因此赫闌言並沒有花太大的力氣便找到了花欲,也就幾步的路子,很快赫闌言便看到了大漢嘴裡的花欲。

    看到花欲,連赫闌言都止不住地愣了一下,這哪是花,分明是一具巨大到變態的怪物。想當日她在老妖婦的地下密道裡見過一株叫作墨綠的半妖,還得到了一顆墨珠。老妖婦說過,那顆墨珠可以保她青春,這不是跟食人花的花珠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用嗎?上次那棵墨綠不會是這棵花欲的親戚吧?

    只是墨綠屬於動,而花欲則為靜。初見墨綠時便為墨綠的觸手所束,然後拉到了地底下。在黑暗之中,墨綠的觸手如狂魔亂舞一般,鞭鞭揮來,都呼嘯有聲。而這棵花欲則相反,靜靜地就長在哪裡,靜到讓人誤會它是一顆老樹,而非食人花。

    高段級的食人花都已經能夠自由行走於魔欲花林之中,這棵所謂的食人花花中之王,自然也不會被大地所束縛,獲取獵物也是易如反掌。只是進過‘食’後的花欲,真的很靜,靜到可以讓人忽略它的存在。

    其實赫闌言早就見到過花欲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罷了,而現在眼前的是花欲的主干、本體。花欲已長成了參天大樹般,有多少高,百米有余。而它長長大大的花瓣舒展開來,像是一把天然的屏障,更像是一把大傘,籠罩著整座魔欲花林。所以說魔欲花林裡的花是在花欲的包圍下長大的。

    花瓣的背底面是嫩綠色,多點兒白,只是越往裡,顏色便開始變的深暗,然後向外伸展開去,直到讓魔欲花林都陷入陰暗之中。是說呢,自從她進入了魔欲花林後,全是樹影,沒有再見到過一點日頭。卻道是,罩著的一直都不是樹陰,而是花陰。

    花欲沒有莖,而是整個花囊就這麼長在地上,就像是坐落在地上一樣,因此才說,花欲像樹多過於像花。赫闌言繞著花欲走了一圈,倒是花了些時間,比她從剛才躲藏的地方走到花欲這段路還遠。可想而知,這朵花欲究竟有多大,即使是千百年的老樹也未必能長成花欲這個樣子。

    也是,花欲是肉食動物,還能吃食人花的靈氣,生長速度當然不是一般的花草樹木可以相提並論的。再次回到大漢身旁,“你有見過花欲長得是何樣貌嗎?”這麼一圈走下來,她也就看到了花欲的花房與花瓣的底面部分,這‘朵’花欲到底長什麼樣子,她還真沒看明白。

    “姑娘說笑了,姑娘也看到了,花欲長得如此龐大,基本都覆蓋了魔欲花林整個上空部分,誰有這個能力看清花欲長得是什麼樣子。怕只有是天上的飛禽走獸才能看到了,不對,連飛禽走獸都看不明白吧。”

    “是嗎,我對花欲的全貌很感興趣,你等我下。”赫闌言說完之後,就攀著一些垂掛下來的枝蔓,三步一蹬地上去了,大漢連開口阻止的時間都沒有。赫闌言像是花中的精靈,幾步跳躍,便已飛上高枝,找到了花瓣間的縫隙,赫闌言鑽出了花欲的籠罩。

    來到上空之後,赫闌言用飛行術,立於魔欲花林的正上方,仔細打量著傳說中的花欲。花欲長得很妖艷無比,一朵花也只有一種顏色吧,而這朵花欲卻是色彩斑斕,妖艷如姬。以花心為起始,花瓣的顏色還是素靜的白,與牛奶色差不多,接下來便是一陣跳目的紅,火紅色,繼續上前又變成了耀目的玫瑰色。

    越是往後,顏色越是如同滴得出血般的濃郁,到了花瓣的頂尖兒,都已經發黑了。花心中有幾根花須卷卷曲曲,矗立於花心之中。這時的花須是靜止不動的,但赫闌言知道其實這幾根花須也是花欲捕捉食物時的重要工具。它們會像蜥蜴的舌頭一樣,伸縮自如,而且長度驚人,可以無限延伸,直到能捉到獵物為止。

    花心朝天開著,大大的花口張開,給赫闌言的感覺就像是一張大張著的嘴巴,隨時都等著天上的獵物自動掉入嘴中,就在這是時,天上飛過一只大雁,正好為赫闌言驗證了她的想法是正確的。

    只見到一只有些褐灰的大雁,撲扇著翅膀,要從魔欲花林的正上空飛過。本來一切都好好的,當大雁飛至花欲的花口正上方時,大雁慘叫一聲,身體便開始往下掉。但奇怪的是,大雁並沒有停過撲翅膀,而且還是越撲越用力。赫闌言都看到了由於大雁用力過猛,而掉落了翅膀上的幾根雁毛。

    即使是花欲進入了淺眠狀態,可睡著了的老虎還是老虎,兔子敢在老虎的眼皮底下經過嗎?有小食人花的襲擊,怕是大汗自己傷了自己,目的……呵!是為了讓這棵睡著了的花欲醒來。這個叫作陳五的男人不是很聰明,早就破洞百出了,自己卻沒發現,還千方百計把她帶來看花欲。

    不但帶她看花欲,還是挑了花欲最脆弱的時候,為的是讓她去殺了花欲?這個大漢認識她,從出現到現在,所作的一切都是精心安排過的。

    既然有人想跟她玩游戲,她怎麼好辜負人家呢,只是掌控者要換人了,是她玩別人,不是別人來於玩兒她。赫闌言眼如鬼魅,笑美如花,不過,因為這位大漢的故意而為之,她首先要對付這棵將要醒過來的花欲。

    赫闌言才這麼想到,身後那棵花欲便開始有了動靜,還讓赫闌言有了地動山搖的錯覺。赫闌言回頭一看,看到了花欲的花觸藏在了哪兒。是說,她一來,只看到光突突的花壁,並沒有之前從她眼前劃過的花觸。卻道是原來,花欲把那些花觸全都收回了花壁之中,被血腥味誘醒的花欲,想要抓住眼前的獵物,於是花觸全都跑了出來。

    如玉似的花壁上像是被螞蟻啃出了千百萬個小洞,黑黝黝的,讓人豎起汗毛。接著花觸便從這些小洞裡飛竄出來,向血腥味進攻。赫闌言一把將大漢推遠,陳五現在是她手裡的棋子,如果讓陳五死在花欲的手裡,那她就無法得知誰設計了這場游戲,所以陳五還不能死,要死也得等她弄清楚一切再死。

    本來花欲的目標是陳五,因為它就是被陳五身上的血的味道所喚醒,當花觸如箭般向陳五發出時,赫闌言推了陳五一把。這一推,馬上就讓花欲發現原來自己嘴邊的大肉有兩塊,而且另一塊大肉似乎更加的鮮美。於是花欲花觸全都襲向了赫闌言。

    赫闌言沒有預想到花欲這麼快就把所有矛頭都指向她,幸虧她反應快,側著身子,先躲過了花欲的花觸。後來一想,她立刻就明白為什麼花欲會放棄還流著血的陳五而選擇她作為獵物。原因無非就是她懷裡的四顆花珠。陳五說過,花欲‘吃’食人花,其實為的是食人花花囊裡的花珠,可以助長花欲自己的靈氣。要知道,她現在深航可是懷有四顆三段級發上的花珠,花欲能放過她嗎!

    這樣也好,她可以專心應付花欲,不用擔心陳五的安全,怕找不到陳五背後的主謀。陳五是有備而來,她什麼都不用操心,就算是露出吸血鬼的原樣,也是嚇不到這個‘莽夫’的。血光一閃,花欲噬靈,她噬血,當靈與血碰在一起,誰更恨!

    花欲跟那個所謂的墨綠果然實屬同宗,它們的觸手上都有酸性的液體,如此一來,她又不能直接接觸花欲了。把指甲變成尖銳些,尖端閃過亮光,不能用皮膚接觸,那就用指甲斷吧。花欲來一根,她斷一根,要比速度,吸血鬼最擅長!

    不一會兒,在赫闌言的周圍就有許多斷了的花觸,但花觸並沒有因此而有減少的跡象,花欲像是可以源源不絕地生出無數花觸,有的是體力與她斗似的。

    明白到這一點後,赫闌言知道如果自己不狠下殺心,死的就會是她。赫闌言大施拳腳,呼呼的風把她的頭發全部吹起,讓赫闌言變得像是黑夜裡的羅剎,專門來收拾這棵花欲。血色的眸光,白光的指甲,詭異的力量。一切的不同尋常,讓花欲都感覺到了赫闌言的與眾不同。

    也是,這個獵物身上所散發的靈氣如此強大,總會不一般點,那它就只能用法寶了。

    花觸對於赫闌言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問題,對付起來很自如,只是想要脫困,殺了這棵花欲就有點難度。正在事情沒有突破的時候,不知從哪猛竄出一條花舌,趁亂襲向赫闌言。赫闌言就感覺到腰間一緊,然後耳邊生風,身子一輕,竟然飛了起來。低頭一看竟然是那條花須,而且這條花須竟然是粘的!

    這條花須比花觸厲害多了,斷花觸不用花力氣,只是這條花須圈在她的腰間,想要斷了它有點困難。剛用指甲斷,卻察覺到花須很有韌性,比皮筋還韌,不怕切。當赫闌言還在糾結與花須纏斗,花欲已經把她拉到了花口,扔進了花囊裡。

    沒了花須的束縛,赫闌言穩住被花須往下扔得身子,平飛於花徑之中,然後慢慢往下飛。從外面沒有辦法對花欲下手,來到裡面說不定倒能找到花欲的弱點。就是不知道花欲與其他食人花的內部構造有什麼區別。

    平降於花底,才發現花中之王真不是普通的大啊,這個花囊就像是一個天然的大溶洞,她還看不到洞的巖壁。赫闌言走在空曠的花囊之內很有走山洞的感覺,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吸血鬼走路很輕,基本是沒有聲音的,但在花欲的花囊之內,小到無法用人類的耳朵分辨的聲音卻被擴大到無數倍,讓她自己能夠清楚地聽到走時發出的‘趴趴’聲。

    奇怪了,花欲現在不應該分泌液酸嗎?

    赫闌言很不解,其實她不知道,這算不算她運氣太好。其實話俗的花徑裡有一條小管,一般調入花口裡的獵物都會進入這根小管內。因為赫闌言本身有力氣,可以控制方向,正好沒有進入這個小管內,而小管才是花欲消化食物的地方。她來到了花欲的另一邊花境。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還是壞的起點?

    走在花俗的花境之中,赫闌言用夜視打理著花欲裡面的情況,真的很空,沒有任何東西,她都找不到被花欲‘吃掉’的動物的殘骸。看來是花欲連動物的屍骨都沒有放過,全融成了營養吸收掉了。

    赫闌言‘踢踏踢踏’地走在花境當中,迷惑著自己是不是走錯路了,還是花欲把她扔錯了地方,沒有進花囊而是真進了山洞。不過花欲是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的。既來之則安之,慢慢看,她運氣很好,就算遇到再險的情況,她都能應付,而且會發現很多好東西。

    往花境裡面走著,赫闌言看到前面不遠處若隱若現地發出淡淡的紫光,很微弱,好像再也堅持不了多久的樣子。這麼說來,前面有東西?

    順著光走去,赫闌言看到了一個光球,一個通體發紫的光球,只是在光球裡面好像還有其他什麼物體,蜷縮著。不是人,蟲子?也不像。

    走近一看,不是小人,也不是蟲子,長得跟一些西言書籍裡描寫的精靈很相似。圓圓的蘋果臉,肉嘟嘟得,兩邊的腮幫子上有塊厚厚的嫩肉突著,掐一把,手感肯定很好。因為它閉著眼睛,所以赫闌言沒有辦法知道它的眼睛是怎麼樣的,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

    精靈的身體也是肉嘟嘟得,全是肉粉色,有著嬰兒肥的手和小腳,全都蜷著,小手放在臉頰旁邊,小嘴卻沒有帶著甜美的笑。小精靈似乎有點弱,紫光也已經是很淡了,圓臉微皺著,像是在忍受著什麼。小小的翅膀也無力地垂在背後,像是失了水的葉子。

    對於這個小精靈,赫闌言很感興趣,它也是被花欲‘吃’掉的?看它虛弱的樣子,怕是在這個地方待了很久也沒能出的去,花欲討厭陽光,可其他生物的存在卻離開不了光照。而且在這麼一個陰暗的地方,沒水沒有養份,這只小精靈應該撐不了多久了。

    赫闌言伸出手碰了碰小精靈的光罩,淡漠的紫光突然一閃,‘噴’地一下把赫闌言的手彈開了。呵呵,想不到這個小東西,都快不行了,倒還有點自保的能力。驀地赫闌言身上那顆墨綠發出幽幽的綠光,瑩潤如火。這淡如水的光喚醒了還在沉睡當中的小精靈。

    小精靈睜開沉重的眼皮,看向光源,然後就看到了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站在它面前。最重要的是她身上竟然有墨珠的靈氣。墨珠,它想要墨珠。

    赫闌言看到小精靈睜開的眼睛竟然是葡萄紫色的,不透明,更多的是黑曜石般澱實之感。不過小精靈沒有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太長,而是轉向了墨珠的位置。看來小精靈對她身上的墨珠很感覺興趣。

    小精靈疲憊地吐了一口氣,似乎下一秒它就會老死,它現在需要墨珠,不止墨珠,還有赤珠。

    赫闌言拿出墨珠,在小精靈的眼前晃了晃,小精靈的水汪大眸果然跟著墨珠滴溜溜地轉著,跟著小狗狗似的。既然遇到這個小東西了,也沒有讓它死的必要,只是讓它好好活?也不一定啊。

    把墨珠微微靠近小精靈,小精靈便在光球是坐了起來,猛地接近墨珠,然後張開小嘴,像在吸什麼。赫闌言看到一抹綠光從墨珠身上飛出,然後進入了小精靈的口中。吸食了一點綠靈之後,小精靈很明顯已經恢復一些體力,臉色也好一點,不再有氣無力。

    當小精靈想要再吸多一瞇墨珠的靈氣時,赫闌言卻收回了墨珠,小精靈失望地看著赫闌言,它還沒吸夠墨靈,不止墨靈,它還要更多更多。

    “這個光球是你自己弄的,不出來嗎?”這個光球是用來保護小精靈的,應該是小精靈自己形成的。這個光球好像無法移動,如果想要出花欲,躲在光球裡肯定是不成的。她有種感覺,小精靈不是什麼普通的東西,它身上淡淡的血滴子味道讓她知道,靠著小精靈,即使不能馬上找到血滴子,也能找到與血滴子有關的人。

    最有可能的,就是一百五十年前四個受害人之一,如今也是老婆婆級的人妖。

    “不行,我出不去。”在赫闌言的心裡響起了一個如妖靈一般的聲音,稚嫩當眾透著怪異。

    “這不是你自己弄的?”這個心底的聲音肯定是小精靈發出來的,它自己不能說話,所以只能用神往。

    “不,這是我弄的,我被花欲吞入肚腹,雖然這不是花欲的消化囊,卻不是久待之地,失去了陽光、空氣、水的我是無法存活下來的。所以我用最後的靈力造了這個光球,自己進入了休眠狀態。因為被花欲的花氣霸住了,所以必須靠花欲的花珠與墨綠的墨珠合力才能打開這個光球。”

    原來是作繭自縛了,的確,在花欲的花囊裡,空氣是滯停的、沒有流動,如果正常呼吸的話,總會窒息而死。

    “可惜墨綠自百年前就從這座魔欲花林裡消失了,再也找不到,我怕是再也活不了了。”不行,它好‘渴’,它還要喝好多好多的‘紅水’。

    小精靈的葡萄眼裡流出了一滴紫色的液體,應該是眼淚吧。“不用這麼快哭,別忘了,你剛才不是見過了墨綠的墨珠,急什麼。”還吸了好些靈氣。

    “可是你還沒有找到赤珠啊。”墨珠與赤珠缺一不可。

    “雖然沒有找到,但是赤珠離我們也很近啊,我們現在可在花欲的體內,想要找赤珠是再簡單不過了。”所有的問題都不難解決。

    “那你能幫我找到赤珠嗎?”聲音裡全是喜悅。

    “理由。”她為什麼要這麼毫無保留地幫小精靈。

    “如果你救我出去,我的主人能給你你想要的一切榮華富貴。”人類想要的不就是這些,偏偏這些它的‘主人’多得很。

    “呵呵,金銀財寶我自己也很多,不需要你的主人再給我了。”

    “那你要什麼?”小精靈詫異地看著赫闌言,也是,這個人類的眼裡沒有半點污濁之氣,空靈得像是天外飛仙,藐視眾生,什麼錦衣玉食對她來說怕是過眼雲煙。

    “對財富我沒興趣,但你嘴裡說的主人,我倒是挺想見一見。”

    看到赫闌言眼裡如獵人版的利光,小精靈遲疑了一下,這個女人不一般,見到它沒有半點的驚慌,還能鎮定地與它神往。早已消失百年的墨綠,沒人知道,而她卻擁有墨珠,這表示眼前的女人已經殺了墨綠。墨綠可跟花欲不同,花欲始終只是一朵食人花,墨綠卻可以修精成妖。這個女人能打敗墨綠,那麼花欲肯定也不是什麼大的困難。

    “好,如果你今天把我救出去,我帶你去見主人。”就算這個女人再精明,也對付不了妖變後的‘主人’。只要它與‘主人’聯手,世上沒有人能與他們為敵。

    現在小精靈是赫闌言手裡的魚肉,任她宰割,赫闌言也沒有錯過小精靈眼裡的妖光。這只可愛的小東西未必是只精靈,很有可能是個壞東西。她能救這只壞東西出去,就不怕它會耍什麼花樣。生死只在她的一念之間。

    看了精靈一眼,赫闌言去找花欲的赤珠,她在花欲的花囊之中,應該離赤珠的藏身之處不遠。只是花欲的花囊太大,一時半會兒還真有點難度。在花欲空曠一片得囊裡,赫闌言也不知道自己該向什麼方向走。這時在她身上的墨珠發出了瑩光,但很弱。

    看到此異象,赫闌言閃了閃眸光,她發現自己只有在朝著某一方向時,墨珠才會發光,一改朝其他方向,墨珠便恢復平靜。難道墨珠與赤珠還能互相輝映?

    反正她現在也沒其他的辦法,於是決定試一試,靠著墨珠的亮光前行,才走十幾米的陸,赫闌言便看到了腥紅的血光。果然,這兩顆珠子有聯系。

    只是赤珠好像被什麼包著,紅光並不是很耀目。走近一看,在赤珠的外面又一層厚厚的花壁緊緊地包裹著,像是包著嬰兒一樣。而赤珠透出一點紅光來,赫闌言才能看清的。赫闌言伸手試著碰了下花壁,還未接觸到花壁,便閃出一陣奇怪的光芒,把赫闌言反彈了開來。

    這個情況與精靈的外罩有點相同,所以這層光是花欲用來保護自己花靈所在的赤珠而設的。精靈的氣罩不能破,不代表赤珠的靈罩也不能破。精靈受制太久,假使她強行攻破氣罩,精靈也會受傷,那麼她就無法去找到當年四個妖變之一的老太婆。

    赤珠不同,它會保護自己,當赫闌言強攻時也不怕赤珠因此而破裂。眼眸一斂,戾氣頓現,赫闌言揮出掌風,利爪如刃,根根擊向包裹著赤珠的花壁。再面對靈罩之時,赫闌言加大了掌力,以強制強,兩氣一交鋒,迸出激烈的火花,氣旋閃過白光擴散開去,而花欲外層的花壁也是一陣猛的顫動。

    最後結果赫闌言靈氣更猛,赤珠的靈罩被破,現在的赫闌言只需輕輕劃開花壁,取出赤珠便可。就在這時,赫闌言感覺到身後急速而來一樣東西,凶猛地要攻向她。

    空氣的流動是微乎其微的,但再小的改變,赫闌言都能敏銳地察覺到。背後生風,直擊心髒,赫闌言一個低身,先閃過一擊,然後單手撐起自己的身體,食指與中指一立,兩指一轉,帶動著赫闌言的身體也一個回旋,產生巨大的慣力。

    赫闌言用雙腳先與來襲之物交戰,左腳一踢,偷襲之物被踢開,然後又再次攻了回來,連著回旋之風,右腳正好迎上回來的敵人,又是一擊。

    兩指一個點頭,‘唰’地一下,赫闌言跳起,一個後空翻,完美著地,緊接著右手伸向敵物,想要拽住它,可惜被它溜掉了。敵物的閃躲立刻被赫闌言發現,過長的指甲油這點好處,要只她反應夠快,及時敵物再敏捷,她都有辦法傷到它。五指一回,長利爪竟然有三根都劃到了敵物,蝶舞一陣扭動,看來是真被傷到了。

    借著敵物受傷時,赫闌言才能喘口氣,看清是什麼東西,原來就是那條把她帶進花欲口,然後扔下來的花須。真不得了,花須不但能抓花外的活物,還能在花欲自己體內自由行動。應該是剛剛她破了花欲護赤珠的靈罩,花欲感覺到了威脅,所以馬上用花須來清理掉花囊裡的‘雜碎’。

    墨綠與花欲果然是一對啊,都喜歡把籐蔓當鞭子使,只是花欲用得是條狀的花須,其實也差不多。嘗過花須的厲害,赫闌言也不怕,之前那是她不備,沒想到除了從花身突然出現的花蔓外,連花口處的花須都能動這般迅猛,因而一時不察才被扔了下來,同樣的錯誤她不會犯二次。

    花須的力量是很大,可吸血鬼的力量更不容小覷噢。

    花須如同一條大蛇,想要先纏上赫闌言的身,然後勒死它。只是這時的赫闌言早就有了准備,一看花須又要來之前的那一套,一個反身,躲過花須的糾纏。既然花須這麼喜歡纏,就讓它纏個過癮,右手趁勢就繞上花須,把花須緊緊地抓在了手裡。

    腰力一沉,五指緊緊合攏,拉住花須,花欲則想從赫闌言手裡奪回花須的自由,於是花與吸血鬼之間產生了拉力賽。

    赫闌言沒那麼傻,呆呆地真跟花欲玩拔河比賽,她有這個能力也沒有這個時間。一個倒退,又把花須拉進了三分,右手拉著花須,而左手卻是只空的。赫闌言正是要用這只左手來對付花須。

    閃過白光的指甲稅如刀,五指同時都輕輕劃過花須,就像是五把刀切過花須一般,把花須斷成了一段一段,‘趴趴’掉在花底之中,痛得花欲一陣亂顫,害得赫闌言差點站不穩。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花欲有三條花須,斷了一條,花欲肯定會讓另外兩條也進來,並且是一起進來的!

    果然,剩余的兩條花須迅猛如蛇,頭重如斧,直直地向赫闌言撞來。赫闌言避重就輕,借力,一下子就把兩條花須都握在了手中。花欲就是花欲,就算吃的是人肉,卻沒有人的這點腦子。花欲只知道花囊裡的東西一條花須對付不了,所以把剩下的兩條花須全派了下來。

    可是攻來之時,兩條花須並在一起,除了加大了攻擊的力量外,卻減少了赫闌言要面對的花須數量,兩條成了一條。

    赫闌言抓住花須之後,這次干脆利落,趁著花欲沒有辦法收回花須時,用力一拉花須,順著這股力量,再放開鉗制住花須的手,十指揮落,兩根花須就這麼背切成了十七八段。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電閃雷鳴的一瞬間。

    斷了三條花須的花欲就像是人失去了左右手,只能狂嘯,卻沒有半點辦法。赫闌言伸出手破了花壁,取出裡面的赤珠,然後回到小精靈那兒,有了墨珠與赤珠的靈氣,赫闌言可以移動小精靈了。

    就著氣罩,赫闌言先把小精靈帶開,來到花欲真正的大花壁之處,破了一個大口子,重見到了半透的陽光。赫闌言連忙跨出花欲,失去花珠後的食人花會怎麼樣,她已經見過了。沒有了花珠,食人花必死無疑,而且海華絲化成了一攤子水。她可不想用食人花的化屍水來洗個澡。

    當赫闌言踏出花欲的一瞬間,花欲發出一聲空洞的慘叫,像是沒了魂的屍體機器地叫聲,尖銳刺耳,然後‘嘩啦啦’一下子,像是一道水屏被定了法後,又失了法,從半空中傾瀉下來。濺得四處全是水,赫闌言閃得快,沒有沾到,陳五就沒有這個好運,渾身都混了。

    看到陳五還在等自己,赫闌言的眼睛暗了暗,用神往警告精靈,“現在還不是救你的時候,等我收拾了這個男人之後,再救你出來。”

    “好。”雖然不滿意,可精靈也不敢抱怨什麼,畢竟墨珠與赤珠都在人家手裡。不過女人要收拾的男人身上有一股它非常熟悉的味道。要不是女人要殺他,它會救這個男人。為了自保,小精靈選擇再淺眠一下,補補精神。

    赫闌言把睡著的小精靈移入懷裡,奇異的是小精靈與氣罩好像消失一般,沒有占赫闌言身上半點空間。其實這是小精靈自己做的,省得因為它礙到了女子的事,到時候女子一不高興,不救它,它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赫闌言從樹後站了出來,出現在陳五的面前。陳五看到赫闌言就像看到希望的曙光一般,還好,還好這個叫赫闌言的女人沒有出事,不然他死定了。“姑娘,你沒事?這真是太好了!”

    陳五臉上的開心不像是假的,如此說來,陳五引她來到花欲面前,然後讓沉睡中的花欲醒來,不是為了要殺她,而是為了讓她殺了花欲。殺了花欲後,只留下了一顆赤珠,那是為了通過她拿到赤珠?又是什麼人知道她赫闌言就一定有這個本事殺了花欲。

    她的本事到底如何,連她的未來丈夫牧冰,親身貼侍小缺兒都不知道。真是有趣兒啊,想不到在這個世界裡,還有一個如此了解她的人,她很好奇這個人會是誰?

    “放心,我怎麼能有事呢?”赫闌言頗隱晦地說了一句。

    其實陳五嘗出一點話中的味道,卻還是裝,“這樣就好,不然小人會愧疚一輩子的。”

    “放心,為了不讓你愧疚,我是不會這麼早死的。”想她死,再過幾千年。“現在花欲也已經殺了,我們可以離開魔欲花林了吧。”

    “是啊,姑娘本事真大,竟然把花欲都能給殺了。不過,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陳五憨憨地說,然後便走在前頭,領著赫闌言走出魔欲花林,這下子,陳五終於沒有再走錯路,順順利利地除了魔欲花林。

    看到久違的太陽光,赫闌言滿心的歡喜,沒辦法,誰讓她如此喜歡太陽,熱愛陽光的日子呢。“先送你回家吧。”陳五並沒有說到赤珠,難道他不想要赤珠,引她來也只是為了讓她得到赤珠,還算是幫了她?可是赤珠除了養顏功效外就沒有其他用處了吧。

    “嗯……好吧。”陳五有些為難,但還是點頭。

    赫闌言仍舊在後面跟著,陳五也放慢了行走的腳步,像是在拖延什麼,赫闌言倒也不急,人家要演戲,她總得配合才行呀。她這個主角怎麼能讓配角難做。

    走了差不多二三百米吧,還真看到一座小茅屋,一根灰黑的煙囪之上飄著炊煙,帶著米飯的香味。

    陳五快步走到家門口就開始叫喚,“娘,兒子回來了!”

    “五兒啊,你回來了?”有些老邁的婦人聲音傳來,然後從屋裡走出一個佝僂的老婆婆,破舊的衣衫上有很多縫補過的痕跡,臉上的皺紋像一道道深深的鴻溝,黝黑的皮膚昭先著農家人的風霜,蒼白的銀絲都是歲月的流逝。

    看到老婆婆,赫闌言點點頭,不可否認,這戲做得還真像那麼一回事,可惜老婆婆的手出賣了她的真實年齡。一個六十有余的婦人會有這麼一雙白皙嫩滑的小手?

    老婆婆走到陳五面前,摸摸兒子的臉,“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你每進一次魔欲花林,為娘的心就像是被割上了一刀,就怕陳家的這根獨苗沒了。”

    “娘!”陳五微微臉紅,不知是因為與那些巧手親密接觸,還是為了旁觀者的赫闌言。陳五向赫闌言的方向瞥了一眼,接著陳母便‘才’發現赫闌言的存在。

    “這位姑娘是……”陳母看向美麗動的人赫闌言,眼裡閃過女人之間的嫉妒。

    赫闌言輕輕一笑,這兩個演員一點都不敬業,兩個人因為挨近,所以身體變得僵硬無比。老婆婆更加好笑,竟然會因為她的美貌而露出陰狠之色,想要毀掉她的臉。單純到她不用讀心術也能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些什麼。

    “娘,之前兒子在魔欲花林裡差點被食人花吃掉,還好被赫闌言姑娘所救。”

    “原來是這樣啊,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老婦人我只有五兒一個親人了。沒有了他,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說著,‘老婆婆’用袖口在眼睛附近擦拭著。

    “娘,看你說的,兒子我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嗎?”陳五勸慰。

    “是啊,是啊,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對於‘兒子’能夠平安歸來‘老婆婆’充滿了感激。

    母慈子孝的一幕,赫闌言沒有半點的感觸,因為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兒子未必是兒子,老母還有可能是妹妹。

    “既然你已經到家,我也該走了。”赫闌言冷情地說,他們愛演,但她卻不愛看。這對‘母子’連小丑都稱不上。轉身就走。

    看到赫闌言走遠,陳家母子全都是得以的笑了,接著從臉上撕下一層薄薄的面具,此面具薄如蟬翼,色如肌膚,五官俱全。這應該就是所謂的人皮面具了。

    果然兒子不是兒子,娘不是娘,那老婦人竟然是由一個十七八歲的漂亮姑娘所扮,陳五倒還是一個粗莽大漢。大漢擦了一把汗,“幸好你幾時趕到,還搭了座茅草屋,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收場。”

    女子高傲地笑了,“憑你的豬腦袋當然無法獨立完成今天的任務。主人早就說過赫闌言很聰明,再小的紕漏她都能看得出來。因為她生長環境的關系,赫闌言絕不會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呢。你就這麼突兀地出現在赫闌言面前,還有意無意總把她往花欲帶,赫闌言怎麼可能不起疑,想來看看你口裡說的假和老母親。”

    的確,就想女子說得一樣,打從陳五出現,赫闌言就沒有真正相信過他。陳五的一些言詞用語更告訴赫闌言,這個男人不會是個村野莽夫。幾時他很想掩飾,語言習慣卻不是說改就能改過來的。不過後來,就真有些村夫的味道。看來,培訓的時間還不夠啊。

    “所以我就趕來,隨便弄了間茅草屋,還把一家存戶的煙囪給弄了過來。”聽說赫闌言的眼睛跟主人一樣好使,如果真是農家人,新造的煙囪干淨的沒有一點碳土,赫闌言不懷疑才怪了。

    赫闌言其實並沒有離開,她還沒弄清楚事情的始末,怎麼可能走。只是她不‘走’,‘陳家母子’背後的人就不會出來。早在粗看到草房子時,她就覺得奇怪,加入陳五這個人真是假的,那這座屋應該是真的,有些東西是騙不了人的。

    本來以為屋子是真的,赫闌言猜應該是‘陳五母子’把這戶人家都殺光了。後來走近一看,發現用來蓋屋的草卻是新的,只有煙囪是真的而已。弄了半天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好了,別再多說了,現在我們應該通報使者,任務已經順利完成。”男子有點不耐煩了,這個女人太狂妄,以為有點小聰明就可以目中無人,早晚他會收拾了這個小賤貨。

    “不用了,我已經來了。”一個銀衣男子從天而降,雖說不是赫闌言要等的人,卻也差不了多少。

    赫闌言眸光一閃,‘陳家母子’稱這個男人為使者,嘴裡卻還有一個主人,看來今天主謀之人是不會出現了,但有了這個使者,想要知道誰是主謀,倒也簡單。

    “使者!”看到銀子男子的到來,女子很高興,眼裡的欽慕之情一覽無遺。“屬下完成了使者交待下來的任務。”女子的眼睛亮晶晶的,她期盼著使者因為她的能力而能多看她一眼,哪怕只有一眼也好。

    “噢?是嗎?你們真的把任務都完成了。”使者臉上帶著一只半面的銀色面具,赫闌言只能看到他有力的下巴,剛毅的唇線,眼裡卻閃過陰光。

    “是的,使者,我把赫闌言……”‘陳五’話還沒說完,就被使者捏斷了頸骨,死不瞑目。大睜著的眼裡寫滿了問號,為什麼他完成了任務,使者還要殺他。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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