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道教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誰算計誰
    是我!」來人淡淡地道。簡潔明瞭的兩個字,卻不擊,深深地敲在白牡丹的心扉。白牡丹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只見她深呼吸一口清氣,使得面色紅潤了少許,這才快步趨前盈盈下拜道:「牡丹見過准提聖人。」

    順著白牡丹的眼光望去,來人穿著一身道袍,一副仙風道骨之相,正是那佛教二教主准提道人。准提瞥了一眼白牡丹,淡聲道:「方纔聽你歎息,像是心緒鬱結。怎麼,你現在後悔了?」

    白牡丹惶恐拜道:「牡丹不敢!」

    准提冷笑道:「你是不敢反悔,卻不是不願反悔,不過這對我來說,也無多大區別。再說就算你現在後悔了,也於事無補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說著說著,准提忽然厲聲說道:「你若想和呂洞賓在一起,除了把他拉到我佛教去,別無他路!想他堂堂一位天帝,更是要完人婚之人,而你只不過是小小一位牡丹仙子,要想成為神仙眷侶,就只能如此行事!」

    原來白牡丹乃是天庭司職牡丹仙子下凡轉世,想不到今生卻和呂洞賓發生了交集,使得她再也不願上天庭受那天條天規的束縛。呂洞賓和八仙中的鐵拐李、漢鍾離幾人談經論道之時,對他們順天時、明大勢的言論不服,便來到這西牛賀州,欲借自己的能耐來個逆轉天數。真是狂妄至極!

    白牡丹思慮良久,一咬牙道:「只要能使我們兩人在一起,一切全憑聖人做主便是。」

    白牡丹此話出口,准提不由微微一笑,適時說道:「你也是我佛教中人,我還會害你不成?呂洞賓若被逐出太清一脈,豈不正好入我佛教,與你在一起?」

    准提提到美好的未來,確實吸引了白牡丹,使得她很快陷入憧憬之中。半響。白牡丹才一臉窘狀對準提道:「讓准提聖師見笑了。」

    「就這樣吧!」准提一音敲定,身形漸漸模糊,卻是正在離去。准提就要隱身不見的時候,忽然莫名說道:「何仙姑可能會來此尋呂洞賓,勸阻他行事!」

    白牡丹聞言,愕然愣住,一會才回過神來,看著准提消失之處,面目扭曲。惡狠狠地吐出三個字:「何仙姑!?」

    三十三天外斜月三星洞裡,准提端坐蒲團之上,緊閉雙目,神遊太虛。不知幾時,准提忽的睜開雙目,臉現微笑,只聽准提冷然道:「鴻蒙。你等算計我們,我便算計你們門下。看你們如何自處!」

    與此同時,玄都天八景宮裡老子眉頭輕皺。只見他思忖一下,便讓那道童去喚玄都大法師來。玄都本在丹房煉丹,現在聽聞老子召見,不敢怠慢。忙扔下手頭工作,快步前去拜見。

    玄都拜見老子之後,恭敬地站在一旁候命。老子看了玄都一眼,吩咐道:「你到西牛賀州迦毗羅衛城走一趟。見了何仙姑,就讓她不用理呂洞賓之事了。」

    玄都恭聲道:「弟子遵命。」

    玄都接下法旨,躬身退下,便立即走出殿門。玄都方穿過偏殿,就聽到幾人叫道:「玄都大師兄,你急急忙忙出來,所為何事啊?」

    玄都聞言,循聲望去,看到七人笑語而來,這些人,他都認識,正是鐵拐李六仙和九靈元聖。玄都看到他們也是笑顏逐開,歡喜道:「眾位師弟,原來你們也在這啊!卻是怎麼有空來此閒坐啊?」

    鐵拐李等人聞言,俱是一臉晦氣,只見鐵拐李尷尬道:「我們來此已有些時日了!我們因為在下界被一位佛陀打傷,所以來此求老師賜藥療傷。」

    七個人打鬥別人一個,尚有四人被打成重傷,差點身殞,實在有點丟臉。玄都與老子一般,學的是清淡無為,一直窩在丹房煉藥,哪知下界近來發生之事,聽到鐵拐李之言,他不由失聲道:「難道我們玄門與佛門之間的仇隙已然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九靈元聖見到玄都不知箇中詳情,忙不迭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其中自然添油加醋把佛教述說地一無是處,反正那佛教眾人都是逆天行事。玄都聽到九靈元聖如此一說,頓時覺得老子吩咐的事與此有關,他正沉吟著是否把這事告知中洞六仙之時,老子座下道童行了過來,對鐵拐李七人施禮道:「老爺召見七位師叔,還請師叔隨我前去。」

    玄都聽道童之言,立時知道老子之意,當下和鐵拐李七人別

    向下界而去。

    再說何仙姑路上遇見黃清,被他用大神通挪移到西牛賀州,卻是減少了許多路程。她一路疾掠,忽然見到前面閃出九顆舍利子,這九顆舍利子飛行速度絲毫不比她慢。何仙姑一看到舍利子,就想到佛教,一想到佛教,就潛意識感到厭惡,認為呂洞賓是受他們蠱惑才會欲行逆天之事。

    為什麼是逆天之事?因為人族一統是大勢所趨,天竺佛國勢弱,氣運不長,龍脈不興,理該被滅。娑婆已到油盡燈枯之時,破滅乃是定數使然,任你有通天之能,也是回天乏力。當時黃清施大法困住接引、准提兩人百年,便是要造成既定事實,讓天竺佛國再無爭奪人皇的可能。因為阻止娑婆破滅就是逆天,因此准提都不肯親自出手。

    何仙姑此時見到了正主,哪裡還忍得住,急忙一縱身,迅即攔在舍利子的前面。這九顆舍利子正是龍樹地舍利,他的元神魂魄都附在舍利子上面,現在看到有人攔截去路,不由暗暗叫苦不迭:「想不到剛從狼窩逃命,又送進虎口,我現在這樣,哪還能與人相鬥,今日莫非真要把性命丟掉了不成?」

    龍樹忍住驚駭,恐慌道:「你是何人?為何攔我去路?我們之間可是有什麼誤會?」

    何仙姑聞言,柳眉倒豎,喝道:「沒什麼誤會,本仙子現在心情不好,就是想找你們佛教的晦氣!要怪就怪你倒霉,被我碰到。」

    龍樹聞言,駭然失色,本人又驚又怒,偏偏碰到一個蠻不講理一心找樁的主,他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看到何仙姑就欲動手,龍樹不由色厲內荏道:「我乃是小乘佛教三論宗菩提龍樹佛,你若敢動我半根汗毛,便是與我佛教為敵,從此定會受到我佛教劫殺。」

    「我從不受人威脅!」聽到龍樹之言,何仙姑更是冷笑連連,不屑一顧。只見她面露狠色道:「我本來只準備蹂虐你一下,出口惡氣就算了,現在卻只好對不住,把你煉了。」

    言罷,何仙姑馬上祭出一朵荷蓮,這荷花閃著幽幽清光,還散發著一股撲鼻清香,令聞者神清氣爽,如飲瓊漿玉液。不過,龍樹卻知厲害,他看到荷蓮祭出,二話不說,掉頭就跑。龍樹為了增加活命機會,九顆舍利子疾射向四面八方,而他的元神魂魄只附在其中一顆上,希望以此混淆視聽,逃得一命。

    何仙姑看到龍樹行此詭計,艷麗面容一笑,手上荷蓮瞬時撐開變大,立時清光大作,清香直鑽人心肺。只見何仙姑念動咒語,那荷蓮迅即飛了起來,托著她以快若雷霆的速度飄到一個舍利子後面,然後猛地蓋了下去。龍樹的三魂七魄正在這顆舍利子之上,現在發現荷蓮壓來,頓時發出一聲尖叫,緊接著變出那龍樹杖,撞向荷蓮。

    龍樹杖乃是龍樹垂死掙扎的一擊,法力倒也驚人,但那荷蓮花瓣一合,頓時把何仙姑保護起來,任那龍樹杖如何撞擊也奈何不了她分毫。荷蓮頂住龍樹杖的重擊,仍然以泰山壓頂萬鈞之勢壓向龍樹舍利,沒了金身地舍利子就如沒了肉體保護的元神,連反抗之力都沒有,就被荷蓮清光抹掉龍樹的魂魄。剩下的只是一顆充滿純淨元力的舍利子,沒了龍樹魂魄的牽引,其餘八顆舍利子很快就被何仙姑攔截下來。

    「大劫之中,千萬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何仙姑打殺龍樹之後,靈台清明了許多,卻是感歎了一聲。何仙姑隨手抹去龍樹附在其餘八顆舍利子上的神識,然後拿起龍樹杖一察看,立知這是一根靈寶,於是她收了起來,準備留待以後祭煉過再用。

    何仙姑處理完這一意外之事後,立即動身前往迦毗羅衛城,看她急匆匆趕路地樣子,就知她現在心急如焚,恨不得馬上趕到那座佛教聖城。路上,何仙姑看到上百萬的唐宋聯軍攻城掠寨,殺向迦毗羅衛城,其中不乏大神通者。正是因為如此,何仙姑才更加憂心。

    一路風塵僕僕,轉過前面一片山脈,那迦毗羅衛城就會展露眼前,此刻何仙姑心下大喜,露出久違地笑容。這時驀然驚變,一朵朵嬌艷的鮮花呼嘯射來,卻是奪命利器,含著澎湃洶湧地法力,令人心驚膽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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