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魔傳說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彩蠱捻頭
    這隻大怪蟲在攻擊扑空之後立即蟲軀翻轉從斜側裡斂翅再竄而來反應之快幾乎是眨眼即到。

    長長的鋒刀般前臂分從兩側勾斬而來在並沒有陽光直射的地面閃起了耀眼的長芒。

    飛龍在這隻大蟲的鋒刃勾斬而來的一瞬間身形幾乎肉眼難見地後閃而去卻在後閃而去的下一剎那往大蟲的左側飛竄而過。

    這只怪異的大蟲勾來的雙鋒前臂又斬了一個空其中一隻前臂切進了本來飛龍所處位置後面的山壁之中立即嘩啦啦地碎了一大片的山壁居然就這麼被怪蟲給砍了一個約有人般大小的圓窟窿碎開的壁巖在怪蟲的寬翅拍動下團團的煙塵沖飛得好似憑空炸起了火藥般轟隆嘩啦地聲勢驚人!

    閃避到了怪蟲後方的飛龍在和怪蟲擦身而過的同時除了聽見這個怪蟲身後翅膀的嗡嗡聲外還在這只怪蟲的身上聽見了一種咕嘰咕嘰的怪響。

    這只怪蟲在空擊入壁滿天蒙眼的碎巖飛塵之中竟還能夠立即分辨出飛龍的位置在山壁碎巖被震開飛出的同時怪蟲已經又呼啦啦地竄向了閃身而過的正在那裡像是注意傾聽著什麼的飛龍雙爪鋒刃再起灰蒙中冷利的青芒依然快閃移著。

    當飛龍正準備再次躲開這只怪蟲的攻擊時他忽然想起了以前和老樹怪菌交換訊息的經過。

    是了最近和人類接近久了竟忘了他是可以透過神念振動的層次來和其他個體進行訊息交換的……

    飛龍想到這裡神念感應陡然開散密密地搜尋著這只怪蟲的訊息範圍。

    在這同時宛如鬼魅般的身形已經第八十三次地躲過這只怪蟲快無倫地雙爪鋒刃飛斬。

    當飛龍鎖住了這只怪蟲的神念振動層次時現這只怪蟲的振動層比起人類要快上約四十倍雖然不像以前飛龍的那個極會罵街的怪菌老友那般快一天對其而言已是宛如數十年但卻依然過了人類許多難怪這只怪蟲的反應可以如此的迅。

    這只怪蟲所放出的神念訊息經過了怪蟲的腦袋就變成了飛龍聽見的咕嘰咕嘰異聲。

    咦?難道這個怪蟲是在不停地咕嘰咕嘰說著它們的「話」不成?

    飛龍邊順著怪蟲連續切斬的鋒刃閃移著邊將神念感應切入了它的振動之中。

    然後他就明白了這只從未見過的怪蟲居然真的是邊飛快截殺著自己邊咕嘰咕嘰地說著話:「死蠅頭臭蠅頭老子就不信砍你不到……你再躲……再躲……媽的還真的躲?死蠅頭臭蠅頭……動作居然跟本老蟲一樣快……」

    飛龍聽得滿頭霧水不明白它這麼凶地是在罵些什麼於是便在閃動之中躲過了怪蟲的二十四次飛斬同時將神念調到了怪蟲的層次傳出了這樣的訊息:「蟲老兄你別這麼激動歇會兒行不行?我又不認識你……怎麼一來就要殺我?」

    怪蟲爪刀反斬三十次咕咕嘰嘰地叫得更大聲了:「媽的臭蠅頭居然跟本老蟲討價還價起來了?還說不認識本老蟲?砍死你……砍死你.…:讓我把你肚子裡的腸液吸乾……別躲……你祖宗的十八爪躲的還真快……臭蠅頭……有種的別躲躲的不是英雄好蟲快把你的蠅頭伸過來讓本老蟲劈上二十爪!」

    飛龍邊閃移身形差之亳厘地躲過了怪蟲連續三十爪的勾劈邊聽著這只已經氣得快瘋的怪蟲咕嘰咕嘰地咆哮連解釋都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解釋起……

    飛龍正在那兒左閃右閃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時突然身後又是一聲嘩啦啦地暴響從更深處的籐林中飛掠起一條如電閃般的黑影宛如長鞭又宛如利刺般地對著飛龍飛刺而來。

    連飛龍動作這麼迅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暗襲給嚇了一跳連忙拉高振動層次一個偌大的身形就這麼唰地消失在空中讓前逼後襲的兩個對手臨時間喪失了飛龍的位置。

    閃到了三四十步遠的飛龍這時定睛一看方才瞧清了之前從後面偷襲他的是什麼了。

    飛龍不由得在心中又吃了一驚。

    碰到一隻如人般大小的怪蟲已經是夠讓人驚訝的了不料那從後面偷襲飛龍的玩意兒其特異之處也是絲毫不讓於怪蟲。

    那也是一隻飛龍從來沒有見過的怪物。

    這怪物有個宛如蛇一般的身軀黑色的蛇鱗皮映暈著亮亮的閃光粗細約有人的大腿那般可是在它那長約有兩個人身高那麼長的身軀前後偏偏又生著前二後二的四隻短爪爪鉤之間有著薄薄的綠色肉膜看起來實在讓人不明白這是一隻蛇還是一隻短腳的長蜥蜴。

    從它比較像蜥蜴的腦袋看起來從頭部就開始的青色背鰭卻又讓人很難相信它是一隻蜥蜴。

    尤其這只長約兩人的細長蛇形蜥蜴那條尾巴卻是反常地往上翹起尾身份成九節由粗到細最後一節卻是一支如人臂般的粗刺刺尖映著烏亮的閃光。

    別的不看如果只以這隻怪物的尾巴來說簡直就是一隻極大的蜴尾。

    方才閃電般對著飛龍直刺而來的就是這隻怪物尾部反翹而起的尖刺。

    這種怪物實在是飛龍所從未見過其形象之怪異更是過了前面那只怪蟲。

    「他xx的你這只蠱虺蜴怎麼從後面就抽冷子偷襲那個臭蠅頭是我的你可別在本老蟲爪刃嘴管下面搶食啊……」原先那只怪蟲咕嘰咕嘰地叫著飛龍神念感應中大約體會出了它的意思。

    沒想到後來的那只宛如巨蛇、蜥蜴和蜴尾組合起來的怪物身旁四隻帶著膜蹼的短足划動空氣宛如在水中撥波那般身形嗤啦地在空中一個流轉居然也對著之前的那只怪蟲呱呱呱地出連串的叫聲就像是在和那只怪蟲對話一般。

    飛龍神念連忙散射收聚很快就抓住了那只所謂「蠱虺蜴」的神念範圍疾切進去感應著它那呱呱叫聲裡的含意:「蠱螂蚋你莫不是吃錯了蟲眼花不成這個哪是什麼苗潭巨蠅?它根本就是本虺蜴老子最喜歡的長耳銀兔………你老小子別什麼都亂吃混過了界居然和本虺蜴老子搶起食物來了……活該你眼花看錯獵物下回叫你認屎成蠅吃你老小子一嘴大便……」

    之前那隻大蟲般的「蠱螂蚋」似乎是非常憤怒兩隻爪刃磨得吱吱亂響又咕嘰咕嘰地傳達著響亮的訊息:「你這只死蛇不像死蛇蜥蜴不像蜥蜴的蠍子雜種本老蟲那裡眼花了?方纔那只明明就是苗潭最大的綠頭蠅本老蟲哪裡有看錯?你這只爛虺蜴才是蠍尾巴在頭上拉屎眼珠糊著了自己的爛大便瞧到哪裡去了?……一蠱虺蜴呱呱怪叫兩聲也是怒氣衝天地叫囂著:「他媽混帳沒尾的蠱螂蚋居然敢睜著七八百隻眼睛說瞎話?本虺蜴老子不戳你個蟲腹洞穿你還不知道自己排老幾了……」

    蠱螂蚋也毫不示弱地咕嘰咕嘰叫道:「來呀誰怕誰呀?鳥你的就不是英雄好蟲瞧本老蟲不把你切成七八段才怪……」

    飛龍眼看著這兩隻怪物居然就這麼你咕嘰咕嘰我呱啦呱啦地鬥起嘴來不由得有點哭笑不得。

    這兩隻怪物的神念振動非常的接近飛龍很清楚地知道並不是它們雙方可以聽得懂對方的叫聲含意而是在它們長久修練的能力中已經能多少伸縮擴展自己的神念振動層次加上它們本來的神念層次就頗為接近因此就變成了能夠彼此神念直接互通所以才會這麼熱鬧無比地「吵」了起來。

    蠱虺蜴果然不是說著玩兒的而已在爭吵中立即長尾昂起嗤啦啦地化成一片密密的鞭影猛然對著蠱螂蚋暴刺而去其動作之快己讓人一眼望去完全看不清楚它尾刺的移動痕跡。

    蠱螂蚋也不甘示弱兩隻長爪的鋒刃也同時嗡然快振動對著那一片飛射而來的密密尾刺波影嗤啦啦地暴斬而出。

    只見刀光刺影絞成一團鏘鏘鏗鏗的利刃交擊聲密密響成一片砍劈相交的點點星火噴然暴起兩隻怪物的身形立刻就在空中閃滾騰扭在一塊兒寬翅足蹼拍振撥風的氣流頓時激烈了起來以這兩隻怪物為中心不住地向四方滾滾而去。

    這兩隻怪物就這麼激烈地交戰起來同時咕嘰咕嘰和呱啦呱啦的異聲沖天響起。

    對於這些異響別人也許只會認為這只是兩隻怪物的叫聲但是聽在飛龍的耳裡配合上他現在已經切入雙方的神念感應飛龍知道這兩隻怪物不但是鋒刃尾刺正在快交戰連嘴裡也是在不停地叫罵著:「死虺蜴……臭虺蜴……本老蟲砍死你……砍死你……我砍砍砍……」

    「王八螂蚋……混帳螂蚋……老子刺得你對穿十八個洞……我刺死你……我刺刺士刺......」

    「鏗鏘鏗鏘鏗鏘…………」

    「……你這只雜交亂配出來的醜八怪……找遍天下沒有第二隻……你早晚絕子絕孫沒後代……」

    「……你才是長了七八百隻眼睛的瞎蟲子爛臭蟲長耳兔看成綠頭蠅保證你這次蛻不了百年殼得要真元內爆完蛋大吉……」

    「……你這只丑妖怪……你去死吧……」

    「……你這只爛螂蚋……你吃大便吧……」

    面對這種邊砍殺還邊叫罵的無賴混仗飛龍不禁聽得有點頭昏眼花腦袋脹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實體攻擊和神念攻擊一起來?在他的心中忍不住就想起之前級會罵人的那個怪菌不由得搖頭歎息了起來……

    這些怪模怪樣的朋友還真是能夠一心多用凶厲的攻勢之外還能夠罵出各種惡毒的訊息……

    飛龍人在空中有點不知道幹什麼好地抓了抓頭好一會兒才對著兩個正砍殺叫罵得昏的怪物傳出訊息說道:「兩位大哥……兩位……喂……兩位行不行停一停明?……」

    「他xx的……你這只綠頭蠅叫什麼叫?沒看到本老蟲正在忙嗎?死虺蜴……還擋?我砍死你……」

    「混帳東西……他明明就是一隻大長耳兔……你七八百隻眼睛真是白長了……哇啦沒砍到……看我刺你個對穿……刺刺刺……」

    「我閃閃閃……哇哈……你的爛尾巴也沒刺到……我再砍砍砍……」

    飛龍看這兩隻怪物居然不理他趕緊又連忙開口就像個勸架的和事佬那般地說道:「哇呀……兩位老兄有什麼話先說清楚再砍再刺好不好?我不是什麼綠頭蠅也不是什麼長兔我是一個『人』……」

    出乎飛龍的意料之外正交戰得不亦樂乎的兩隻怪物聽了飛龍這麼一說居然就這麼架刺擋刃地停下了動作還同時轉過頭來望了飛龍好一會兒然後再互相對望了一陣子……

    「喂……死虺蜴你剛才有沒有聽到這個綠頭蠅?他居然會收得到我們的訊息還會說我們的話哩……」那只蠱螂蚋複眼齊動地說道。

    「咦……怎麼回事?這只長耳兔怎地還會說話?」蠱虺蜴也很困惑地說道。

    「這明明是一隻綠頭蠅怎地你老是說是長耳兔?」蠱螂蚋很生氣地說道。

    「什麼跟什麼?他明明是一隻長耳兔你怎麼老看成綠頭蠅?」蠱虺蜴也很生氣地回答著。

    兩隻怪物又同時望了飛龍一眼知道再這麼爭下去也爭不出個什麼道理出來便即同時收爪卷尾一左一右地對著飛龍飛來。

    「乾脆這麼著好了我們就問問這只綠頭蠅看看他是不是本老蟲最喜歡吃的綠頭蠅?是不是要來給我吃的?這樣行不行?」蠱螂蚋雙爪開展但是卻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說你這只笨螂蚋不是?你怎麼這麼個問法?聰明一點的就不會這麼問了……」

    蠱虺蜴很有智慧地說道:「這麼問他他當然會說不是啦……」

    「那麼是該怎麼問?」蠱螂蚋問道。

    「我們該這麼問的……」蠱虺蜴的眼中閃著智慧的眼光:「你是不是本虺蜴最喜歡吃的長耳兔?是不是要來給我吃的?這樣才對!」

    蠱螂蚋歪著頭想了想說道:「本老蟲想來想去怎麼也瞧不出來你的這個問法比我的問法高明到那裡去?」

    飛龍聽到這裡不由得有點哭笑不得便即傳送訊息說道:「咳咳……兩位老兄我不是綠頭蠅所以我不是來給螂蚋老兄吃的我也不是長耳兔所以我當然也不是來給虺蜴老兄吃的……」

    蠱螂蚋很生氣地說道:「喂喂喂……你這麼說的話那你到底是什麼?」

    「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我不是綠頭蠅也不是長耳兔我是一個『人』!」

    蠱螂蚋和蠱虺蜴聽了飛龍的話又互相看了一眼居然咕咕呱呱地摸著肚子大笑起來。

    「哇哈哈……哇哈哈……哇哈哈……」

    飛龍雖然聽不懂它們咕咕呱呱聲音但是他的神念感應中卻是很清楚地知道它們就是這麼個「哇哈哈……哇哈哈…」的意思。

    兩隻怪物這麼怪模怪樣地摸著肚子咕咕呱呱了好一會兒才算是恢復了正常。

    「我說你這只綠頭蠅……」蠱螂蚋傳著訊息說道:「雖然你這只綠頭蠅今天遇到了本老蟲算是你的回歸時間到了但是綠頭蠅還是綠頭蠅總也還是有你們族類的尊嚴怎地好好的綠頭蠅不做反而要去做那醜陋無比低下劣等的人類?」

    旁邊的蠱虺蜴很難得地點頭同意道:「螂蚋後面說的倒是真的長耳銀兔雖然是本虺蜴老子最喜歡的食物但是總也算自然老媽下的一分子有其生養自然的價值不像只會消耗資源的人類你這傢伙到底有沒有長耳銀兔的自尊呢?」

    飛龍想來想去實在不明白自己一個好好的人在這兒怎麼會讓這兩個怪物一個錯看成綠頭蠅一個誤以為是長耳兔只好一攤手說道:「我真的就是一個『人』奇怪你們兩位老兄怎麼會把我看成了其他東西?難道你們老兄那兒的人是長得像我這般模樣麼?」

    「廢話本老蟲在苗潭修練時就是專吃綠頭蠅越大只的越好吃你那個綠光光的腦袋這麼明顯難道本老蟲還會看錯?」蠱螂蚋長管嘴巴伸伸縮縮地傳訊道。

    「蠱螂蚋你的眼睛真的有問題長耳銀兔就是以週身銀白色著名明明他的腦袋就是銀得亮的白色怎麼又會變成綠頭?這只長耳兔的一雙耳朵這麼長難道你還沒有看見麼?」蠱虺蜴很不同意地傳訊道。

    「見你的大頭虺蜴鬼咧……本老蟲左右加起來八百八十隻眼睛明明就看到這只綠頭蠅腦袋綠得亮怎麼又變成銀色的?眼睛有問題的是你這只臭虺蜴吧?要不要本老蟲把你的眼珠子挖下來洗一洗?」蠱螂蚋雙爪鋒交剪地說道。

    蠱虺蜴立即尾刺昂起毫不認輸地傳訊道:「來呀你有本事就來試試呀?」

    飛龍眼看著兩隻怪物說著說著又要槓了起來連忙又開口說道:「等等等等我自己的長相我最清楚了絕對不是你們說的什麼綠頭銀頭的也沒有什麼長耳朵真奇怪你們兩位老兄怎麼會看成這個樣子……」

    「本老蟲倒是第一次看到有你這種綠頭蠅不但懂得和我們說話而反居然還不承認自己的綠頭……本老蟲看得一清二楚難道說我八百多隻眼睛還會看花了?」蠱螂蚋很有點驚訝地傳訊說道。

    「本虺蜴老子也是沒見過你這種長耳兔老子知道長耳銀兔生性敏捷動作迅但也沒料到你這只長耳兔居然還會說謊……」蠱虺蜴也是一副驚奇無比地模樣傳訊說道。

    「我沒有說謊我也最不會說謊的我真的就是長成*人的樣子以前沒見過人時我也不知道我長得像人但是我最近見過了很多很多人所以我知道我自己是一個『人』……」

    飛龍這話好在是跟兩個怪物說否則任何一位其他的人類聽見了恐怕非得認為他是個神經有問題的瘋子!

    「嘿嘿嘿……」蠱螂蚋的訊息給飛龍一種它正在嘲笑著什麼的感覺:「說什麼不會說謊……人是最會說謊的你這只綠頭蠅難道還不知道?才會扯了個這麼好笑的謊話……」

    飛龍覺得這兩隻怪物雖然是長相奇持但是說實話他卻相信它們並不是在欺騙他而是真的這兩隻怪物都把他給看成了什麼綠頭蠅和長耳兔了……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它們如何會把自己給看成了它們最喜歡的食物?

    自己難道不是清清楚楚地站在這裡的一個「人」嗎?

    飛龍想到這裡突然就想起了之前蠱螂蚋說的「難道說我八百多隻眼睛還會看花了」這樣的話。

    沒措它的視力訊息系統會不會是出了什麼差錯?

    然後飛龍就把他無所不入的神念感應波束給滲入了蠱螂蚋的體內……

    「綠頭蠅居然會有這一招本老蟲還是頭一次看到嘿嘿嘿雖然是沒有什麼用本老蟲終歸還是要把你吃了但總算也是增長了些見聞知道還有你這種懂得說謊的聰明綠頭蠅……可惜你不是真正的人類否則你應該是可以把謊話說得更高明許多的……」蠱螂蚋說著說著開展的臂爪鋒刃倏然從兩邊唰地飛砍而來不再聽這只線頭蠅鬼扯。

    不料勾劈的鋒刃突然坑坑兩響被一旁的蠱虺蜴尾部快地彈刺給擋了下來。

    「喂喂餵這只長耳兔可是本虺蜴老子的要是被你切成了好幾段鮮味可要降低了不少……」蠱虺蜴尾部的尾刺又昂得老高毫不客氣地說道。

    蠱螂蚋的身軀突然斜轉向蠱虺蜴兩隻怪物顯然又像兩條牛般地要對鬥起來「等等等等你們兩位老兄先等等我已經察覺出是哪裡不對了……」飛龍的聲音突然從中間插了進來。

    兩隻怪物愣了愣沒料到它們眼中最喜愛的這個「食物」竟好似半點也不在意它們兩隻天敵的模樣就像真的很不希望它們再打下去的樣子……

    蠱螂蚋和蠱虺蜴不由得有點困惑地同時轉頭望向了它們眼中的「食物」。

    不料就在這時候兩隻怪物突然現之前眼中的那個「食物」不論是綠頭蠅還是長耳兔都生生地不見了這一瞬間已是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在它們眼中長得極醜的「人類」!

    兩隻怪物都蹦地跳了起來蠱螂蚋的觸角和八百多隻晶亮眼睛都在快地轉動著而蠱虺蜴的長尾更是伸直又勾彎勾彎又伸直地跳動著很明顯的兩隻怪物都有點搞不大清楚是怎麼回事……

    咦?怎麼搞的?這只綠頭蠅或是長耳兔怎地就這麼一會兒居然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在你們兩位的感官層次裡有一種很隱晦的香氣層這種香氣層極為巧妙地把傳到你們兩位腦裡的訊息給作了一些扭曲而這些扭曲就把一些特定的對象給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你們都是受了這種怪異香氣的振動層次影響所以才會把我看成了什麼綠頭蠅和長耳兔……」飛龍很細心地解釋說明著。

    「奇怪奇怪真奇怪……怎麼會這樣……」兩隻怪物顯然根本不明白飛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只是一個勁兒地對著飛龍左看右看。

    飛龍見到兩隻怪物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對他的解釋作出什麼反應不由得又開口問道:「老兄剛才我說的話你們有沒有聽懂?瞭解嗎?」

    「不懂不懂……不懂不懂……」兩隻怪物也不曉得是不是真的聽明白了飛龍的問題便即同時搖著腦袋傳過來了一連串「不懂不懂」的訊息。

    「香氣……香氣……你們被香氣……攪亂腦袋了……」飛龍當然知道神念振動的概念連真人界的真人也沒幾人瞭解當然也就更不曉得該怎麼讓兩隻怪物明白連忙用手指了指鼻子還作出了那種腦袋燒壞眼吊嘴歪大舌外吐的怪異模樣……

    「這個人是怎麼了?」蠱螂蚋更困惑地問著蠱虺蜴。

    「他看起來好像腦袋燒壞了……模樣像個白癡……可能是什麼急症之類的病……」蠱虺蜴又作出很有智慧的樣子。

    飛龍只好恢復原來的模樣沒好氣地說道:「我腦袋沒燒壞也沒變白癡我只是希望能讓你們瞭解我的意思而已……」

    「廢話!」蠱螂蚋打斷了飛龍的話:「你不是說了麼?是有人讓我們聞了香氣把你給誤認成了我們的食物這有什麼很難的意思?幹嘛作出那種白癡模樣?我們還以為你腦袋突然燒壞了……」

    飛龍聽了蠱螂蚋的訊息不由得愣在那裡有點呆住了。

    「可是……可是……你們不是還一直說『不懂不懂不懂不懂』的嗎?」飛龍愣愣地問著。

    「當然啦」這次是蠱虺蜴回答了飛龍的訊息:「那些頭上戴著怪網子的人類在我們房子裡放了那些大紅花把我們眼鼻搞亂然後去吃另一個人類這種同類害同類的事我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當然會不懂了難道你能告訴我們人類為什麼要這麼做的理由麼?」

    飛龍一聽更是傻了眼。

    對於這兩隻怪蟲異物問出了個這麼樣的問題還真是讓飛龍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種事別說是兩隻怪物了連他這個「人類」也是想破腦袋想不出他們「人類」為什麼要做這種陷害自己同類的事……

    所以他只好又站在那裡愣住了。

    「這個這個……」飛龍想不出什麼好的解釋只好趕緊換個話題:「你們兩位老兄現在就相信我的話了麼?」

    蠱螂蚋又「咦」地傳訊道:「你這個人很怪喔要我們相信的是你我們相信了你又像不要我們相信了?真搞不懂你們人類在幹嘛……難怪腦筋鈍鈍的不如我們蟲類聰明……」

    飛龍又有點尷尬地抓了抓頭:「啊……這個……我只是……呃……你們這就相信了我不是你們的食物了嗎?」

    這話一說出來連飛龍都搞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回事了……看來自己好像也沒有比這兩隻怪物聰明到哪裡去……

    這會兒換成了蠱虺蜴傳來了訊息:「被香氣影響時我們比較不能察覺等到你把香氣的效果栓開我們當然就清楚是怎麼回事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呃……那你們不吃我了嗎?」飛龍又有些尷尬地問著。

    「吃你作什麼?人類又不是大自然老媽安排給我吃的食物本老蟲吃你作什麼?」蠱螂蚋停了一下又磨著雙爪的鋒刃繼續說道:「但是本老蟲現在對砍幾個那些頭上戴著怪網子的人類倒是很有興趣……」

    「不錯不錯蠱螂蚋說得不錯……」蠱虺蜴也同意地搖著昂起的尾刺:「死螂蚋和本虺蜴老子修練蠱氣的老窩還在他們那些頭上戴著怪網子的人類那兒沒辦法移得太遠雖然他們對本虺蜴老子一向挺好但是現在老子也非刺他們幾個人一下出出氣不可。」

    蠱虺蜴訊息一送完細長蛇身般的軀體旁四隻短而有蹼的爪子就在空中一陣別動嗤啦一陣連響非常不爽地往裂谷的深處竄去。

    蠱螂蚋也不甘落後立即跟著蠱虺蜴的身影雙爪鋒刃磨得鏘鏘做響也是怒氣沖沖地噗哩噗啦拍翅飛去。

    飛龍正好也要找蠱蟲宗的人聽兩蟲方纔所提的那個什麼「頭上戴著怪網子的人類」想來一定就是蠱蟲宗的人於是飛龍也就不敢怠慢趕緊飛行在後跟著兩隻怪蟲異物的身後而去。

    才剛往裂谷深處飛行了沒有多久雖然眼睛並沒有真的看見但是飛龍已經察覺到前方大約二四百步遠的籐林之下正躲著十幾個戴著竹笠綢帽應該就是蠱蟲宗的他們的裝束打扮和之前看到的紅蠱捻頭和那七個門人完全一模一樣。

    蠱螂蚋和蠱虺蜴兩隻怪物雖然沒有飛龍那麼神異的神念感應但是顯然也有它們天生的敏銳偵察方式在空中飛進的身體陡然就往那十幾個蠱蟲宗的門下飛沖而去.蠱螂蚋的身軀大小不比人小到哪兒去蠱虺蜴更是尾巴不算就光長長的身軀就已經約有一般人的兩倍所以當兩隻怪物在空中竄進時已經被蠱蟲宗門下眼尖的人看到了。

    「咦?那不是蠱螂蚋和蠱虺蜴嗎?怎麼這就回來了?」第一個看見兩隻怪蟲的門下有點驚訝地問。

    「赫真的是兩隻蠱母回來了難不成九幽宗主功力憑地不濟這麼一下就被打掛了不成?」回頭也看見兩蟲的另外一位門下有點疑惑地說道。

    「哇呀兩隻蠱母飛回來的度怎地這麼急?快點快點老五你快把金鵬涎香給點上引蠱母回巢……」

    「老大你不用這麼急吧?這兩隻蠱母回來得這麼快之前點的涎香效用應該還在的直接引蠱母回巢就行了吧?金鵬涎香是九天金光鵬飛昇到天間成為六大聖靈之一時留在世間的晶化寶貝是本宗能夠役使蠱母的兩大重寶之一能不點還是別點了巴?」

    「媽的這光景瞧起來有些不對盤怎地兩隻蠱母衝回來的模樣例像是準備來找我們的碴一樣……」

    「咦?會嗎?本捻頭來瞧瞧……」

    等這位捻頭來瞧看時卻是已經有點來不及了蠱虺蜴和蠱螂蚋已經是一隻張牙舞爪地搖著尾刺一隻怒氣騰騰地磨著鋒刃噗哩哩呼啦啦地衝進了那十幾個蠱蟲宗的門人之中了。

    其他的蠱蟲宗門人還在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著不料蠱虺蜴和蠱螂蚋就這麼凶神惡煞地撞了過來立時哄然大亂。

    十幾個人加上兩隻異蟲怪物在籐林中混成一團。

    「……小心……小心……蠱母對著我們攻擊起來了……老四快閃……」

    「哎喲……螂蚋的鋒刃擦破了咱的大腿哇呀呀大捻頭螂蚋的爪刃可是有毒的解藥呢?解藥呢……」

    「解藥解藥……解藥不在我這兒在小黑子那兒……小黑子呢?小黑於呢?」

    「…:注意注意綠乾兒別擋著我……虺蜴閃到我這兒來了……快躲快躲……

    你別擋著我呀……」

    「哎喲……虺蜴刺到了我的屁股上了……哇呀呀怎麼屁眼這就開始麻了……」

    「虺蜴的解藥呢?虺蜴的解藥在哪兒?」

    「在褐捻頭那兒……褐捻頭……呀……小心……螂蚋竄到你那兒去了……」

    「哇呀……大家閃著點……褐老三的屁股被虺蜴尾刺刺了一下這就腫得跟個馬屁股一樣了……螂蚋螂蚋……螂蚋從邊上竄過來了……」

    「媽的這兩隻蠱母怎地窩裡反了?難道是金鵬涎香的效用過了?」

    「金鵬涎香呢?黑捻頭快把香點起來吧……弟子這快撐不住了……」

    對於蠱螂蚋和蠱虺蜴的突然出擊十幾位蠱蟲宗的人顯然有點措手不及人影飛躍騰躲中不少人當場掛綵呼哩呼啦地亂成了一團。

    不過總算這些蠱蟲宗的人熟知派中七大神蠱蟲的這兩隻蠱母習性在一陣混亂之後還不致於潰散四逃。

    跟在蠱螂蚋和蠱虺蜴後面的飛龍卻沒有對這個由兩隻蠱蟲所引起的混亂太注意。

    因為這時候他已經現在這群手忙腳亂東閃西躲的十幾位門人後方大約五六十步之處有個人正浮氣停在空中對於陷於混亂的蠱蟲宗門下連正眼也不瞧一下只是雙目放出炯炯的眼光定定地凝注在也浮氣空中的飛龍身上。

    這個人的身材中等並沒有特別高大但是隱隱卻有一種很沉鬱的壓力從他的身上透然而來讓人立刻就感受得到他一定是一位領袖級的人物。

    一定是宗主級的人才會有這樣的氣勢。

    這人的服飾也和其他蠱蟲宗的門人一模一樣頭上戴著一個竹笠竹笠下則是一面細網在一身的勁裝之外也是密密地覆著一層同樣的細網。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腰間的那個竹簍是由七種不一樣顏色長葉所編的七色竹簍而且比一般的門人竹簍的尺寸大上了約有一倍。

    除了這個最明顯的差異之外這人其實並沒有任何其他和門人不同的地方。

    飛龍從這人身上所散出來的沉穩氣勢幾乎是一入眼就確定這人必定就是蠱蟲宗的宗主:彩蠱總捻頭。

    在這位彩蠱總捻頭的頭頂上方大約一人高的空中有一個更讓人驚異的東西。

    那是一隻橫寬約有一丈多像是橫趴地浮在空中的大怪蟲。

    這隻大怪蟲兩端尖中間肥也瞧不出哪一邊才是頭哪一邊才是尾模樣看起來簡直就像只特大號的大蛆蛆。

    這隻大蛆蛆不是扁平的而是圓圓肥肥的從它捲曲的方式看起來倒有點類似一個約有人般大小的貝殼。

    它那看起來軟軟濕濕的外表近午的陽光照在上面幻映出一輪一輪彩色的光暈同時在軟皮蠕動中圈圈彩芒就在週身滾流不停炫麗的程度絕對不遜於雨後的彩虹。

    一隻巨大的彩色的軟貝蟲。

    飛龍可以感受到這只彩色大軟貝蟲也渾身透著一股深沉無比的陰鬱。

    那種陰鬱的沉重感覺讓飛龍心中隱隱感受到了什麼……在他內在引起了一種很難形容的共鳴。

    就像飛龍很瞭解這只彩貝蟲為什麼會有這種沉沉的陰鬱那般。

    但是飛龍細細去分辨卻又抓不到什麼具體的感受。

    見到這樣的一個人這樣的一隻蟲飛龍大部份的注意力幾乎立刻就集中到了這一人一蟲的身上。

    他本來前進的身形並沒有因為蠱螂蚋和蠱虺蜴衝進了蠱蟲宗門下之中混戰成一團而停下。

    但是飛龍本來飛進的身形卻在現後方不遠處蠱蟲宗的彩蠱總捻頭和那只彩貝蟲之後變成了緩慢的浮進。

    他們兩人就這麼互望了好一會兒當蠱蟲宗的門下終於點起金鵬涎香讓蠱螂蚋和蠱虺蜴重新安靜下來時飛龍的身形已是慢慢移近到了彼此相隔約有二十餘步的空中。

    又停了好一會兒那位彩蠱總捻頭突然就對著飛龍開口說道:「浮空在本人頭頂上方的是本派七大神蠱之的彩貝神蠱。」

    飛龍不知道彩蠱總捻頭一開口就是先提到頭上浮著的那只彩貝神蠱是一種介紹還是什麼意思倒是不大好接口便只點了點頭沒有接口說話。

    「在之前鬼符宗主遇到的是七大神蠱之二的螂蚋蠱母和虺蜴蠱母。」彩蠱宗主的目光還是一動不動地凝視著飛龍:「雖然螂蚋蠱母和虺蜴蠱母威力非凡但是遇上了本人頭上這只彩貝神蠱還是只有束翅順服的份……」

    飛龍依舊還是不知道該怎麼接口只好仍然閉著嘴沒有說話。

    「然而這樣只能讓蠱螂蚋和蠱虺蜴順服卻無法指示它們去對付特定的人……」彩蠱宗主沉沉的語音中依然自顧自地說道:「修練到了這種程度的玄靈異物武力鎮服只會損其凶煞之氣並不是最恰當的法子。如果想運用蠱螂蚋和蠱虺蜴的力量只有透過本派『璃風喙』和『金鵬涎』兩件玄靈重寶……」

    飛龍眨了眨眼感覺得出對面的彩蠱宗主在語氣之中透出了冷意。

    「璃鳳喙金鵬涎傳說是天間六大聖靈透璃天鳳和九天金光鵬遺留世間的法物是為玄靈界一切毒蠱蟲物的天敵剋星因而有牽引玄靈和幻誘感應兩種神妙特異作用……」彩蠱宗主的語調平板沒有一絲變化:「除了這兩種法子目前本宗還沒有第三種方法能夠指揮本派的七大神蠱。然而今日一見鬼符宗主竟才明白貴宗術法竟能破去本宗金鵬涎對蠱母的幻誘感應作用……」

    飛龍聽到現在才明白原來是這位彩蠱宗主對於自己能夠把蠱螂蚋和蠱虺蜴感應扭曲的那層香氣振動給去除恢復覺得無法理解才會說出這麼樣的一番話。

    「這個方法可不是我們九幽派的鬼靈術法彩蠱宗主可別想差了。」飛龍很坦白地說道。

    彩蠱宗主目光漸漸收縮像是在期待著什麼特別的答案那般:「如此說來真的不是九幽派的法術力量了?」

    飛龍點了點頭說道:「不是的彩蠱宗主你可是誤會了九幽術法的振動層次和那金鵬涎的香氣振動相差得很遠扯不到一塊兒去。」

    彩蠱宗主突然間沉默了下來雙眼目光已經收聚成了兩點晶光身形卻是依然木木不動。

    飛龍在這一瞬間突然現這位彩蠱宗主功力元氣正在迅內集而且頭頂上方的彩貝神蠱也是從外表的軟皮上起了一絲絲宛如漣漪竟是一副準備出手的模樣。

    飛龍心中實在有點困惑不明白怎地一個初次見面的彩蠱宗主這就要和他動起手來了?

    是怎麼回事?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他嗎?

    飛龍想了一會兒實在是想不出來彩蠱宗主怎麼會就這麼樣地突然起了對付他的念頭。

    然而飛龍卻沒有想到蠱蟲宗只有兩件法物才能夠指引七大神蠱的秘法被他這麼一下就在無意之中破去了金鵬涎的幻誘作用。

    也就是說這一樣法器對於飛龍已經是失去了任何效果。

    就蠱蟲宗而言幾乎是等於廢掉了他們一半的大法去了。

    任何宗派都不能忍受這種情形生的。

    雖然彩蠱宗主並不明瞭飛龍移去金鵬涎作用的方式到目前為止大概只有他才能夠做得出來而已可不是人人都能夠施展得了的。

    連對神念振動層次熟悉程度不遜於飛龍的蛟頭魔人都不一定會去這麼做的。

    依蛟頭魔人殘厲的個性大約就會直接格殺也不會像飛龍這般還去採究兩蟲的神念感應情形了。

    在兩人對話的這一瞬間彩蠱宗主突起殺機功力元氣已與第一神蠱合運同振下一剎那就可以全力重擊而出!

    但是在彩蠱宗主長期與蟲蠱相處的狀況下感官早就被鍛練得遠較一般修真來得敏銳百倍。

    在他就要出手的那一霎那所有宛如蟲類的敏銳感官卻同時傳來了一種難以捉摸的警訊。

    對面的這個鬼符宗主渾身上下氣勢雖斂收不洩但是卻隱隱使人有一種完全無法預測的神秘感覺、彩蠱宗主雖然不明白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但是他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都在傳達著一種極為危險莫測高深的訊息。

    就是這一種感覺讓彩蠱宗主在出手的前一剎那收住了即將崩洩而出的氣勁。

    等等等等……

    這位鬼符宗主功力難測至極連第一神蠱的彩貝蠱母都透露出了某種難以言喻的裂裂壓力顯然連神蠱也無法預測得出這位鬼符宗主的功力極限。

    彩貝神蠱力量之強素為他所深知如果連它都無法感應到這個鬼符的程度再加上了自己全力一擊是不是就真的有把握將他擊殺當場?

    彩蠱宗主想到這裡不由得就沉吟了起來。

    外表雖然沒有任何變化但是飛龍還是一眼就看出對面的彩蠱宗主週身氣機全部凝集甚至還和上方的那個彩貝神蠱力量以某一種極為神妙的方式結合成同樣的氣源。

    飛龍知道只要這位彩蠱宗主一動攻擊就不只是他一個人的真元裂勁而已還必須加上蠱蟲宗第一神物彩貝神蠱的力量。

    這樣的攻擊即使是連飛龍都已經是無法小視的了。

    就在飛龍警惕的注意下他現彩蠱宗主的所有勁氣就在這時突然生生頓住。

    就像是在考慮著什麼那般地沉吟了起來。

    飛龍可不大明白這裡面的種種關竅除了想不出他怎麼突然就要動手的原因之外也想不出怎地又突然收住了將開的勁道所以飛龍只好靜靜地等著。

    過了好一會兒彩蠱宗主目中收聚的精芒終於逐漸淡去。

    然後飛龍就明白他不打算出手了。

    就在飛龍感應到對面的彩蠱宗主氣機鬆弛下來的時候他的神念感應就察覺到彩蠱宗主頭上浮著的那個彩貝神蠱放出了一絲絲宛如絲網般地密密感應波往飛龍之處探測了過來。

    彩貝神蠱的這個感應波雖密但是卻並不強感覺上像是在搜尋著什麼一般並不會對人造成任何傷害所以飛龍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動作。

    這個感應波的振動層次並不屬於人類神念的範圍和之前的蠱螂蚋與蠱虺蜴的層次還要再高上一些……

    「鬼符宗主本人派門下請駕蒞此最主要的原因是為了什麼鬼符宗主可明白麼?」彩蠱宗主突然這麼說道。

    這一問可真是問到了節骨眼兒上飛龍連忙搖著頭說道:「我一點也不明白。」

    「本人請鬼符宗主來到這裡其實只是想問問鬼符宗主兩個問題。」彩蠱宗主又淡淡地說道。

    「兩個問題?」飛龍更加有點弄得糊塗了:「你想問我什麼?」

    當飛龍的話問完就現之前由彩貝神蠱放出的密密感應波束已經悄然地收了回去就像是要找什麼東西卻又沒有找到那般。

    飛龍可以察覺彩貝神蠱那種很沉鬱的感受又濃濃地瀰漫出來就像是一個到處尋覓著愛人的落單伴侶有一種深深的落寞。

    這種感覺使得飛龍不由得勾起了對紫柔她們的感受。

    彩蠱宗主又停了一會兒便即問出了一個讓飛龍嚇了一跳的問題:「鬼符宗主為什麼要對黑羽魔巫宗的人承認黑羽十四巫中的咒巫就是被鬼符宗主將他的真元吸盡使其當場死亡?」彩蠱宗主還是一瞬不瞬地盯著飛龍。

    飛龍聽了彩蠱宗主的話不由得吃了一驚:「什麼?咒巫?真元吸盡?我連咒巫是誰都沒見過了怎麼會把他的真元吸盡?老兄你是聽誰說的?」

    「就是聽黑羽魔巫宗的十四巫說的。」彩蠱宗主又靜靜地說道:「鬼符宗主該不會說在來此參與邪宗大會的路上沒有見過黑羽十四巫中的七巫吧?」

    「黑羽七巫?」飛龍在心中暗叫不妙顯然這裡面有些地方搞錯了:「有呀我倒是在路上見過他們七位和其弟子們的……但是……我可沒有見過什麼咒巫裡……」

    彩蠱宗主望著飛龍說道:「既然如此鬼符宗主卻又怎麼對他們承認了咒巫真元喪盡而死的事就是由鬼符宗主所做的並又還對他們七人揚言任何時候鬼符都沒有什麼不敢認的?」

    飛龍越聽越在心裡直叫糟糕。

    原來之前是他把七巫來找他的意思弄擰了本來是尋找兇手的行動居然就被他給一口認了。

    偏偏他還以為是七巫看破了他的「假面具」不但弄錯了他們的意思尚還忙不迭地就把這頂兇手的帽子猛往自己頭上帶。

    想到這裡飛龍真是有點後悔莫及了。

    哎呀吁哎呀呀說假話就是這樣總是會在什麼地方出錯……

    「這個這個……那個那個……」飛龍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好結結巴巴地說道:「這裡面是有些東西搞錯了……我可沒有殺咒巫的……」

    「有什麼東西搞錯了?」彩蠱宗主又緊接著問道。

    飛龍聽得彩蠱宗主這麼一問立時又呆住了。

    難道還對彩蠱宗主說因為他是假冒的鬼符而又誤會了七巫是指他不是鬼符所以才沒有多做什麼考慮急忙地就承認了?

    飛龍當然是不能這麼對彩蠱宗主說的。

    那麼他又該怎麼解釋?

    飛龍在那裡抓著腦袋想來想去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什麼比較合理的說法出來。

    正當飛龍還在那裡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什麼話的時候不料對面的彩蠱宗主又淡淡地說道:「鬼符宗主你無須再多作解釋了本人已經知道並不是你殺了黑羽魔巫宗的咒巫。」

    飛龍聽了彩蠱宗主的話又一次地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但也沒有再多想什麼立刻就很高興地說道:「好極好極既然你明白了咒巫並不是我殺的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是不是乾脆就請你這麼告訴黑羽魔巫宗他們?也免得他們誤會……」

    飛龍的話還沒說完彩蠱宗主已經是搖了搖頭說道:「這個絕對不行。」

    「不行?」飛龍抓了抓頭:「別這樣嘛大家都是宗主互相幫個忙也不行?」

    彩蠱宗主對於堂堂九幽掌門竟會這麼輕易開口求人不由得有些驚訝但是他接著說話的語氣卻依然堅決:「本人雖然不明白當初鬼符宗主為何會對黑羽魔巫宗承認這一件事但是本人之所以能夠確定鬼符宗主並不是殺害咒巫的兇手卻是有本人自己的理由而這個理由是本宗的一個極大隱秘不但不能替你澄清甚至當黑羽魔巫宗問及時本人也是絕對不會說出什麼的……因此無論鬼符宗主是為了什麼原因把這一宗事攬在身上還是請你自己想辦法去對黑羽魔巫宗說吧。」

    飛龍聽得有點氣沮:「唉……唉……是我當初誤會了黑羽七巫的意思所以才會不小心承認的這一下自作自受只能怪我自己。要是我當初別承認得這麼快豈不是就沒這些麻煩了。」

    彩蠱宗主終於第一次有了動作卻是搖著頭地說道:「恐怕鬼符宗主這一點也料錯了……」

    飛龍愣愣地說道:「怎麼我又料錯了?如果我別承認什麼豈不是就沒事了麼?」

    「據本人的瞭解本人之所以會不願意將本人如何明白尊駕不是兇手的原因告訴黑羽魔巫宗一方面固然是為了這個原因牽涉到本派的一些秘密但最主要的因素卻不是為了這個……」彩蠱宗主說道:「從黑羽魔巫宗的敘述看來他們是有一個弟子從頭到尾就目睹了尊駕的行兇行為所以可以說是當場被他們的人給認出來的。

    因此在他們找上鬼符宗主之後就算是你不承認他們大概還是會把這件事算在你頭上的。」

    「咦?這怎麼可能?我又沒殺他們的那位咒巫怎麼可能他們會有人目睹?這一定是他們看錯了吧?」飛龍更驚訝地說道。

    彩蠱宗主點了點頭說道:「本人想來黑羽魔巫宗必定是有點錯把瘦豬認作狗了但是他們的態度堅決確定至極所以就算是本人把認為兇手並不是你的原因告訴了他們恐怕還是很難為他們所接受的。」

    「啊?錯把瘦豬當作狗?呃……這個這個……那怎麼辦?」飛龍聽了彩蠱宗主這麼說懊惱的感覺總算是消失了不少但是事情卻又顯然更棘手了一點因為看起來就算是飛龍否認恐怕也是沒有什麼效果的。

    彩蠱宗主見到九幽派的宗主竟然就這麼沒有威嚴地露出了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的模樣:心中感覺這個九幽派宗主真是有點窩囊但口中卻也不由得很自然地回答:「唯今之法大約是沒有什麼好再說的了就算是你現在否認恐怕也是沒有什麼用的因此鬼符宗主最好還是在心裡有些準備吧……」

    彩蠱宗主說到這裡又很自然地補充說道:「黑羽魔巫宗目前已經連絡了幾個長久以來受到吸化魔功毒手偷襲的宗派準備在邪宗大會時找你算帳本人瞧來你的麻煩恐怕不小黑羽魔巫宗名列十三邪位宗派力量之強無須多說但是這一切卻還是比不上他們宗主拜月巫主的力量來得神秘。毗婆屍召魔拜月刀從未有人能夠在見過其刀形後而又能活下來的。這次拜月巫主親自出面其他的宗派先不說就光他一個人就很有得瞧的了……所以尊駕最好能夠先做些準備吧。」

    飛龍想來想去還是想不出什麼解決的辦法不過他素性單純想不出來就乾脆不想了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他把頭甩了甩就像是把問題給甩到了腦袋後面那般地說道:「算了算了不管他了我沒有做的事就是沒有做他們硬要誤會那我還能怎麼辦?還不如去找個地方玩玩也比在這兒傷腦筋強……」

    「鬼符宗主且慢急著去玩……」彩蠱宗主又說道:「本人還有第二個問題要請教鬼符宗主……」

    飛龍說到玩注意力就被轉移了想到大會場中的各種熱鬧景象:心裡不由得就有些躍耀欲試聽了彩蠱宗主的話自然地就順嘴問道:「那你快問吧大會場裡看起來好玩得很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玩?」

    彩蠱宗主愣了愣完全沒料到這個九幽宗主行事之特異令人難以理解他自己身為一宗之主半點沒有莊重威嚴的模樣也就罷了竟還想溜到大會的雜亂場所去「玩」尤其更離譜的是居然還邀請同樣也身為宗主的彩蠱大捻頭和他一起去「玩」感覺上就像是一個小孩子約另一個小孩子一起去玩泥巴那般讓彩蠱宗主真是有點哭笑不得而又令人匪夷所思。

    「既然本人以自己的方式明白殺死黑羽魔巫宗咒巫的並不是鬼符宗主但是本人卻想知道另外一件事……」彩蠱宗主顯然連拒絕飛龍找他一起去玩的邀約都懶得回答:「旱組的真元卻是被何人所取去?」

    飛龍聽了彩蠱宗主的問話只好又搖了搖頭說道:「這一點呃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彩蠱宗主靜靜地望著飛龍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鬼符宗主你可明白在黑羽魔巫宗的說法裡鬼符宗主你不但是數百年來以吸化魔功侵襲多位修真致使其骨肉精血暴縮的兇手更是玄靈第一異物:旱魅元珠的掠奪者……」

    飛龍因為沒有什麼概念故而也不瞭解彩蠱宗主話裡的嚴重性聽了他的話飛龍只得有點無奈地聳聳肩說道:「他們要這麼亂想我也沒有辦法……在我見到旱魅的時候它已經被破肚穿腹地死在地上了可能是後來被黑羽魔巫宗的那些朋友們瞧見了所以才會有這種誤會罷……下回我遇見了他們就跟他們說我也沒看到所以不知道就行了吧?」

    彩蠱宗主眼芒顯然因為驚訝而透過了帽下的網紗:「鬼符宗主說這話莫不是開玩笑麼?」

    飛龍聽得有些困惑地道:「怎麼?這樣說不好嗎?」

    彩蠱宗主也沒有表示不一樣的意見只是冷笑著說道:「如果鬼符宗主認為這麼說就可以輕易地解決問題本人倒也沒有什麼意見可說的。」

    飛龍無奈地攤了攤手:「可是事實上就是這樣我見到旱魅時它已經是倒地死了只不過後來又遇上了黑羽魔巫宗的七巫如果他們硬要說旱魅的元珠是在我的身上又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們不這麼說呢?」

    彩蠱宗主聽了飛龍這麼一說倒也沉默了下來。

    他這傢伙說得也沒錯如果真的是這樣似乎確實也沒有什麼其他更好的方法能夠既不動干戈但是卻又能夠讓黑羽魔巫宗及同時找來的宗派相信他所說的話。

    只是這麼一來和那些宗派們之間的衝突恐伯就難以避免了。

    彩蠱宗主當然是因為透過了另外一種方式的探測證實了飛龍根本就不是殺害咒巫的兇手但對於旱魅的元珠去向他是沒有什麼辦法確定飛龍說的是不是真話的。

    不過在他現在的感覺中也許他並不清楚是一種什麼理由但卻透過直覺非常清楚地告訴他鬼符宗主所說的不知道真的就是實情。

    這個鬼符宗主有時的語氣雖然說簡直就不應該是出自一位門派的宗主之口但是彩蠱宗主敏銳無比的直覺卻又能夠感受到這位宗主的純真坦誠。

    在這種情形下彩蠱宗主也不曉得是不是應該要相信這位鬼符宗主的話。

    「鬼符宗主無論如何……」彩蠱宗主的身形突然開始慢慢的往後浮退:「本人既然已經確定了你並不是殺死咒巫的兇手我們就此別過吧待到邪宗大會開始時再相見請尊駕記得黑羽魔巫宗已經認定你就是兇手在他們的指認之下其他幾個宗派也會一起對付你還是請你好自為之吧……」

    當彩蠱宗主後退之時頭上的彩貝神蠱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動作就跟著往後移去。

    飛龍見到彩蠱宗主即將離去馬上又問道:「老兄既然你能夠知道我不是兇手黑羽魔巫宗應該也可以知道的不是嗎?如果……」

    「這是做不到的……」逐漸退遠的彩蠱宗主打斷了他的話用手指了指頭上的彩貝神蠱說道:「本人之所以請尊駕來此就是透過此神蠱的感應察覺了在你身上並沒有神蠱伴侶元珠的氣息因此才確定你不是兇手這種感應非本派之人難以瞭解只靠本人的證言是沒有什麼用的……我們還要靠神蠱的感應尋找那個兇手追回神蠱雄性伴侶的元珠也許日後你自會明白是怎麼回事……」

    飛龍邊聽著彩蠱宗主的話邊就想到了之前由彩貝神蠱放出的感應波束以及收回感應時的失望與落寞感受。

    等到彩蠱宗主說完漸漸遠去的語音消失時他的人和頭上的神蠱已是被轉彎的裂谷山壁擋住再也看不到彩蠱宗主的身形了。

    彩蠱總捻頭走了之後飛龍又待在那裡好一會兒。

    神蠱的雄性伴侶?他的意思是還有另外一隻彩貝神蠱嗎?

    可是彩貝神蠱又怎麼能測得出誰是兇手?

    那個神蠱的伴侶又和兇手有些什麼關係麼?否則它又為什麼能夠憑著感應探測察覺得出來?

    而且彩蠱宗主之前還提到了吸化魔功?這又是什麼東西?和那個神蠱的伴侶又有什麼關係?

    和彩蠱宗主這麼一見面就使得本來已經有點難以解釋的情況更加錯綜複雜了。

    彩貝神蠱、吸化魔功、神蠱伴侶元珠、旱魅元珠、蠱蟲宗、黑羽魔巫宗再加上其他的一些宗派其間的隱晦不明一般比較聰明的人都很難不會覺得頭昏腦脹了更何況飛龍的腦袋又更為簡單所以愈加如丈二金剛般摸不著頭腦。

    管他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現在看起來一點頭緒也沒有還是等狀況更清楚一些再來想吧。

    以現在知道的線索並不能推測出什麼特定的結果所以還是別再浪費時間去想這些了。

    飛龍想事情的能力也許不會比別人強但是把想不通的事情暫丟腦後倒是頗有功力。因此當他決定不再去想這些東西的時候馬上就把注意力轉到了溜到大會場上去湊湊熱鬧的念頭上了。

    「是了彩蠱老兄說他是靠彩貝神蠱的感應才知道它伴侶的元珠不在我身上因此確定我不是殺死黑羽魔巫宗咒巫的兇手……嗯可是他怎麼會知道兇手就是彩貝神蠱的伴侶?咦……哎呀不想這個了……嗯既然他可以利用神蠱的感應去找兇手那說不定我也可以羅?嗯……是了……有道理……我真是愈來愈聰明了……」

    飛龍想到這裡不由得高興了起來。

    沒錯沒錯可不是我不管長老們的說法而是我到大會場上去逛逛乃為了找兇手的線索……這個可是有著很重要的秘密目的的……咳咳……沒錯……就是這樣……

    飛龍為自己好奇好玩的心找了一個藉口不由得喜孜孜地就運動身形往自己九幽鬼靈派休息的地方飛回。

    當飛龍出現在九幽鬼靈派停駐處的上空時他的人還在考慮要不要進去告訴她們他要去找「兇手」就已經聽到了裡面四女的對話:「師父你方才說蠱蟲宗的第一神蠱既然如此厲害那麼宗主這樣孤身一人前往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飛龍聽得出來這個說話人的聲音是鬼娘。

    從她所說的內容中讓飛龍注意到房中第五個女人就是九鬼姑。

    「鬼娘你放心吧以宗主現在的能力大概是很難有人能夠對他產生什麼危險了……」九鬼姑的聲音回答道:「有時候我們幾位長老會替宗主擔心主要還不是為了對方的功力有多高而是宗主現在的心性返樸歸真一切都是坦誠對人因此很有可能會在敵人的心機暗算下吃虧而已。如果真的要論起純粹的修為力量我想整個真人界除了那幾個傳說中已入難以測度境界的級高手之外大約也沒有什麼人能夠和宗主相比擬的了。」

    這時鬼妍兒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九姑師伯說的是宗主對弟子們而言當然是充滿了景仰崇拜的心思只是妍兒總覺得宗主有時候看起來就像是個不懂世間險惡的大孩子讓妍兒有些困惑……」

    九鬼始的聲音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帶著點沉意地說道..「你們無須亂想什麼宗主因為接收了前輩祖師的精元因此連帶地心性也起了些變化這就是現在宗主會有改變的原因……」

    在九鬼姑的話說完房中的五個女人就又都沉默了下來好一陣子之後鬼娘的聲音才接著說道:「師父我們派裡也有這種吸收別人精元的功法嗎?」

    九鬼姑笑著說道:「宗主對於我們宗派的功法瞭解得比我們任何一位長老都還要透徹十倍你這話應該去請教宗主才對……不過很多宗派都有這種灌頂傳元的大法所以嚴格來說這並不算是怎麼樣特殊少見的方式。不但如此甚至還有人連不一樣的真氣質性都能夠融合在一起的……」

    盼盼的聲音此時響了起來她很驚訝又很好奇地問道…「九姑師伯質性不一樣的真氣也能夠融合在一起麼?它們不會彼此起衝突麼?」

    「照理來說是會的……」九鬼姑回答道:「但是幾百年來有個讓真人界頭痛不已的神秘人物卻以一種非常特殊的魔功不但能夠透過和敵人交手時吸納對方的真元氣勁更能夠把各種不一樣的真氣質性給融合到一起。」

    盼盼更驚奇地道:「還有這種宗派嗎?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小丫頭沒聽清楚我的話……」九鬼姑笑道:「會這種特殊技能的除了方纔我跟你們說的彩貝神蠱之外真人界卻是只有這麼一個人不是一個宗派。」

    「一個人?那他是誰呢?九姑師伯?」盼盼又問。

    「這人的行蹤一向神秘聽說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誰數百年來受他魔功侵襲的修真不下二十人每個人都是骨肉筋血盡縮變成了宛如孩童般大小所有修練的真元都被這人的魔功吸去所以一般大家都把這個極為神秘的魔功叫做『吸化魔功』而那個數百年來一直不知道是誰的人就叫做『吸化神魔』。」九鬼姑平靜地敘述著這個在真人界一向被視為公敵的神秘人物。

    以前這些弟子們都少在外面走動如今九幽派在宗主的帶領下要重振新的氣像有些掌故倒是不可不讓她們有些瞭解。

    「吸化魔功?」鬼妍兒問道:「是像蠱蟲宗的彩貝神蠱那樣麼?」

    「不大一樣。」九鬼姑解釋地說道:「彩貝神蠱的特異處方纔我已經說了它能夠將所有攻擊向它的真元氣勁甚至是真元氣芒都利用它那奇韌無比柔軟難破的皮囊收入混合然後再放出來回敬敵人然而它卻並不像吸化神魔的吸化魔功那般可以將別人的元氣化入自己的真元變成自己的。而吸化魔功雖然能夠將人的真元吸化而盡但是卻沒聽說過他可以吸化已經變成攻擊模式的真元氣芒所以這兩者應該是不同的。」

    「師父」鬼娘也好奇地問著九鬼姑:「如果真的像您這麼說彩貝神蠱和吸化神魔豈不是沒有敵手了麼?因為一個是幾乎沒有人可以傷害它一個是越吸功力越高最後豈不是毫無對手了?」

    九鬼姑對於鬼娘的問題只是微笑著回答道:「一個盤子裡裝著淺淺的水雖然東西南北四個方向沒有任何一方的水比較少但是這就表示也沒有任何一方的水比較多。一個各方面都很平均的人就表示他是一個沒有特長各方面都差不多的平庸之人。同樣的道理一個各方面都很平均的功法也許沒有明顯的缺點但是這也表示這個功法沒有明顯的優點。因此沒有缺點的功法必然不是優秀的功法。我這樣的說法你們瞭解嗎?」

    鬼娘、鬼妍兒睬睬和盼盼都點了點頭。

    全才即是庸才某方面的天才通常也都是某方面的蠢才這個道理也並不難理解。

    「所以如果有一種功法開始出現某方面極為突出的特性就表示必然也會有某方面的弱點。就像那一盤水當開始往東方流時西方的水量必然減少往南方流時北方的水量也必然會減少的道理是一樣的。」九鬼姑提醒著四位弟子:「一個有特長的功法就必然有缺失特長越強缺失也就越大。就像人一樣一個越有特長的人某方面的缺失通常也就越大所以當一個人沒有缺點時通常也就表示這個人沒有什麼特別的優點……」

    鬼娘當然是很習慣九鬼姑的這種解釋方式連忙又問道:「師父這些我們都明白的。」

    九鬼姑笑罵道:「鬼娘難道你還嫌師父說得太囉嗦了麼?」

    睬睬在旁聽了連忙笑道:「九姑師伯不會囉嗦的您還沒見過睬睬盼盼的師父也就是宗主在說明一些東西的時候呢經常講了一大堆睬睬和盼盼還是糊里糊塗的一知半解哩……」

    「這是沒有辦法的……」九鬼姑也笑著回答:「想要讓不瞭解的人透過說明的方式來讓他瞭解實在是有點困難的事通常都要用許多的舉例與比喻才比較容易讓你們有點概念。」

    鬼娘此時連忙澄清道:「師父您可別誤會弟子喔弟子只是對師父的辛苦提些反應嘛否則師父說了半天還不清楚我們懂了沒豈不是很沒意思?」

    九鬼姑搖頭笑道:「橫豎你們只要記得會爬樹的通常就比較不僅快跑會鑽地的通常就比較不懂在天上飛天下沒有十全十美的功法。彩貝神蠱連真元氣芒都能收納但是一旦過其收容的極限就是只有死路一條連想留條後路都沒有只是目前還沒聽說有人能夠過彩貝神蠱的極限而已。吸化神魔的吸化魔功因為他一向行蹤隱秘使得吸化魔功瞭解的人也非常少但是一定也是有著什麼致命的缺失的否則他也無須這麼樣從不露面了。」

    「所以九姑師伯宗主這次孤身去會蠱蟲宗的宗主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吧?」盼盼又問。

    「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別的先不去說至少宗主全身而退的能力是一定有的你們也見過宗主移動時的度那豈是人力所能阻擋的?」九鬼姑極有信心地回答。

    這時睬睬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可是九姑師伯之前睬睬瞧宗主的模樣就是一副對大會場那兒的熱鬧場面好奇得要命的樣子所以如果宗主的安全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師伯看宗主會不會在回來的時候溜去那兒瞧熱鬧?」

    睬睬的這話正是飛龍現在心裡正在盤算著的念頭不由得嚇了一跳連忙細聽九鬼姑的回答。

    「不要緊的宗主身穿九鬼宗主祭袍臉上還帶著獨一無二的修羅鬼面具我已經派了九幽四魂去會場瞧著如果宗主跑去那兒大約是能夠在出了什麼事之前先用道理把宗主請回來的……」九鬼姑很有把握地說道:「畢竟宗主的模樣大概一般有點見識的人都知道宗主如果跑去那兒想不被人認出來是很難的除非是宗主從頭到尾換了個裝束否則四魂總會找得到他的。」

    飛龍聽了九鬼姑的話才猛然想到她說的還真是有道理。

    要是自己就這麼樣的往大會場中湊了過去難保不被人認出他就是九幽派的宗主而又大家都說好的宗主長老級的人在大會開始之前先在宿處休息所以他這個九幽宗主如果在那兒出現保證會引起其他宗派門下的騷動鬼兜鬼鼓鬼綠煙和鬼青煙想要找到他可一點都不困難的。

    哇呀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去那兒湊熱鬧的興致豈不是就沒辦法實現了?

    飛龍想到這裡不由得很有些失望。

    看那兒人人玩得興高采烈呼呼喝喝好不熱鬧有趣不去瞧瞧豈不是太大太……太可惜了?

    飛龍正在想不出什麼法子可以又隱秘又安全地混進會場之中去好好玩玩就聽到了九鬼姑所說「除非是宗主從頭到尾換了個裝束」的話。

    是啦是啦就是這個啦!

    事不宜遲我要是想去玩動作可得快點不然被她們想到來找我時可不就沒得玩了?

    飛龍心中的計較已定連忙就伸手凌空從房室的裡間攝來了一個包袱其動作隱秘至極無聲無息即使在外室坐了個九幽第一高手九鬼姑還是沒能現飛龍的這個刻意小心隱瞞的動作。

    飛龍包袱入手連忙就身形開動消失於空中。

    當飛龍在一個樹林子裡把包袱解開準備換個新的裝束好混入會場中瞧瞧時卻不由得有點愣住了。

    他拿的包袱並沒有錯是兩套換洗衣物的小包袱。

    但是放在裡面的是一件暗紫色的大袖長袍高腰收尾袍尾兩片秀女褶另一件湖水波疊紫長裙一看就知道是睬睬的衣服。

    飛龍一時大過高興忘了其他攝起包袱就閃沒想到他拿的竟是睬睬的衣裙。

    他愣在那兒好一會兒最後終於靈機一動不由得為自己的聰明伶俐手舞足蹈起來了。

    沒錯沒錯把這衣裙套在身上還有誰能猜到我是誰?就算是站在九幽四魂的旁邊肯定他們也絕對不會認得的……不錯不錯我果然是越來越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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