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類書僮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 大結局
    李昂下旨:「將李載義推出午門斬首,頭顱懸掛在延興門,暴曬三日,以告天下!」

    左右湧出,將一直跪在太極宮最下方右邊柱子處的李載義,推了出去,很快便傳來一聲高叫,然後外邊有人進來報說:「罪臣李載義頭顱已落!」

    群臣自然又是山呼好些聲,天上的麻雀又被震下來幾隻。

    稍稍頓了頓之後,李昂又問:「楊愛卿,那仇士良的同黨李逢吉又該當何罪啊?」

    這樣的一句話,等於就為李逢吉的罪名定了性了。

    其實李逢吉是那種可以說有罪也可以說沒罪的類型,說有罪也可以是很大的罪。可是,李昂這樣的一句話,將李逢吉定位成仇士良的同黨,基本上就代表了李昂的態度了。

    杜風一聽,心裡立刻緊了起來,他已經知道李昂的想法了,但是,他卻沒有把握能否在李昂的決定說出口之前,讓其改變自己的決定。

    如果給杜風足夠的時間,讓他獨自去跟李昂談論這件事,杜風自信有足夠的把握。可是現在不一樣,很有可能杜風話沒怎麼來得及說,或者是沒辦法跟李昂說的太清楚,李昂那頭就急急忙忙的宣佈了李逢吉的死刑。

    而皇上說出來的話,那就是板上釘釘的玩意兒,一口唾沫一個釘,金口玉言,是不能改的。除非真的杜風能找到李昂在這事兒上處理不當地地方。但是李逢吉這事兒,屬於那種可殺可不殺的類型,杜風就沒什麼輒兒了。

    所以杜風此刻也緊張了起來,就等著李昂讓大臣說話的時候,他要第一時間站出來讓李昂改變主意。

    杜風為什麼非不想讓李逢吉死呢?

    像是李逢吉這種官員,曾經拜相封侯,雖然現在官階不大,但是畢竟曾經也做過許多有影響力的事情,各地的官員也有不少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人。總不能像是對付王守澄那樣,把各地李逢吉提拔出來的官員都提到長安來。一刀全都給殺了吧?

    而且,李逢吉跟李宗閔和牛僧孺的(^^^網更新最快)關係也擺在那兒。李宗閔和牛僧孺二人的影響力就更加不用多說了。雖然李昂殺的只是李逢吉一個人,可是絕對會起到很大地殺雞駭猴的作用。

    殺雞駭猴有兩種結果。比較壞地一種就是讓那些為自己擔憂的官員大臣們都開始惶惶不可終日,他們必然會不斷地猜測李昂究竟會在什麼時間對自己下手,對於朝廷的效忠顯然就形同扯淡了。

    加上兩個位高都到了宰相的人,雖然可以做許多安撫工作,可是那還不如直接就不殺李逢吉了。

    而且經過杜風昨天的工作,李逢吉其實已經有了不少的改變,至少是沒有了什麼壞心。殺了他於事無補,況且李逢吉也真的只是在爭名奪利而已,對於大唐江山實在是沒什麼野心……

    集合了這麼多的條件,就形成了杜風不願意李昂殺了李逢吉地結果。所以,杜風暗暗的下定決心,盡量阻止李昂殺掉李逢吉。

    可是楊汝士肯定是不知道杜風的心思的。他只想著如何討好皇上,而討好皇上的最好方式自然是順著李昂的話去給李逢吉治一個大罪,比如斬首之類地 ̄ ̄李昂的態度明擺著麼。把李逢吉歸到仇士良的同黨裡,明擺著是想給他安一個謀逆地罪名麼,那就該是剮刑了。但是楊汝士偏偏跟李逢吉從前又是同一個利益集團的,這就讓他很為難,這回幹掉了李逢吉,下一個說不得就是他自己,至少也得提心吊膽的過日子,那可是他不想的。

    所以,楊汝士半晌都沒有說話,左右為難啊!

    李昂一看就不高興了,沉著臉又問了一句:「楊汝士,朕問你話呢!依律,對李逢吉該論何罪?」

    楊汝士不得已,稍稍抬起了點兒頭:「呃……這個……」

    杜風一看,這個時機應該是不錯了,立刻站了出來……

    「啟稟皇上,微臣有話要說!」

    李昂一看,心裡先樂了,心說哪兒有熱鬧哪兒有杜風啊,但是李昂誤會了,他以為杜風是打算給李逢吉的罪過治的越重越好,卻沒想到杜風是打算保住李逢吉的命。

    於是李昂還挺開心的,點了點頭:「嗯嗯,杜愛卿,你來說說。」

    李昂這兒樂呵著,可是跟李逢吉有關的那些個官員就開始難受了。因為如果楊汝士說按律應當處死,他們還能站出來保一保。可是如果是杜風出來說李逢吉該斬,那就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估計誰現在也不會願意去招惹杜風,那跟與虎謀皮沒什麼區別。

    而且,在那幫大臣的心裡,杜風說將李逢吉千刀萬剮的可能性比較大……

    杜風上前一步,乾脆點兒連朝笏都懶得舉高了,直接開始長篇大論:「皇上,李逢吉李大人這事兒,微臣以為,要分開來說。或者說,這事兒完全要看皇上您怎麼看了!要說嚴重點兒,直接拖出去跟李載義一個下場都沒什麼了不得的。可是若是說他沒什麼罪過,實際上也可以斷他一個無罪釋放。」

    說到這兒,李昂愣住了……

    他跟杜風認識這麼久,經常私下交流,不可能不熟悉杜風的習慣。杜風能說出這樣的話,很明顯就是打算幫李逢吉脫罪了。可是,杜風不是應該加重李逢吉的罪過才對麼?

    所以李昂越發的覺得奇怪,不禁出聲問道:「杜愛卿的意思是說……?」

    杜風淡淡的一笑,拱了拱手:「皇上。其實微臣地意思是說,李大人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罪過,只是他跟仇士良那個奸人走的近了一些,導致看起來好像他曾經跟仇士良一起有謀逆之舉。可是,跟一個人走的比較近,或者可以說他們私交比較好,可是卻不見得兩人就一定是同一個鼻孔出氣的。如果李大人僅僅是跟仇士良在某些閒情逸致上比較恰和呢?那麼皇上若是殺了李逢吉,豈不是叫天下官員寒心?」

    「你……」李昂徹底愣住了,他完全沒想到,杜風居然赤裸裸的幫著李逢吉說話。想了想。李昂又說:「嗯,杜愛卿。你覺得李逢吉應當如何處置你就直說吧,朕用來參考參考!」

    實際上。李昂這番話,就是告訴杜風,我是拿來參考,意思就是說我很想殺了他,該怎麼說,你心裡有數!

    不但李昂覺得納悶,很多跟李逢吉交好的官員也很納悶。楊汝士更是驚愕的呆呆的看著他,不知道杜風為何突然開始保李逢吉了。

    這所有的人裡,也只有牛僧孺、裴度、韋處厚等有限地幾個人,用頗為欣賞的眼神看著杜風……

    杜風何嘗不明白李昂地意思,但是他不能那樣。首先他就從來都不是一個順臣,其次。他之所以要保李逢吉,更多的也是為了李昂,為了大唐江山著想。

    所以。杜風很堅定地說到:「皇上,微臣以為,李逢吉有罪,但罪不至死。他只是私心重了一些,有時候將自己的利益凌駕於朝廷之上了。可是,要說他有跟仇士良一起謀逆之心,微臣卻以為並不恰當。因此,微臣斗膽建議皇上將李逢吉降級罰俸……」

    李昂想了想,本想不理會杜風的意見的,可是看了看其他的大臣,似乎覺得大臣們的意見倒是跟杜風相近,因為不少人都在緩緩的點著頭……

    這就不由得李昂不多思考思考了!

    最終,李昂覺得要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大臣不會害他,估計那就是杜風了。既然杜風這麼說,大概就是有他自己地理由。

    於是,李昂點了點頭:「那……好吧……杜愛卿,朕且聽你一言,放過李逢吉。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杜風大喜,跪倒之後,大聲的說到:「皇上聖明,皇上仁慈!」

    大臣們一看,不敢怠慢,也紛紛跪倒:「皇上聖明,皇上仁慈!」

    李昂點了點頭,很有威嚴的說到:「李逢吉聽旨!」他這話說完,立刻有兩個侍衛將綁住的李逢吉押了上來。

    一上來,李逢吉當即跪倒,很是有些感激涕零的磕著頭說到:「罪臣李逢吉,叩謝吾皇不殺之恩……」

    「既然儋州王幫你求情,朕也姑念你是一時糊塗,識人不慎,降級二品,罰俸半年,任中書舍人,領正五品上,去東都洛陽吧!不蒙恩詔,永不入朝!」

    這話一說,李逢吉的頭磕在地上猶如搗蒜一般:「罪臣李逢吉叩謝吾皇隆恩,吾皇福壽永康,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昂則是一臉地厭惡之色,揮揮手不耐煩的說到:「好了好了,左右給李逢吉鬆綁,你這就下去吧。到吏部趕緊把手續辦了,三日之內限你離開長安城。若是三日之後還見你在長安出現,斬立決!」

    李逢吉再次磕頭謝恩:「微臣謝過皇上……」

    李昂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你還是謝謝儋州王吧!」

    杜風聽了這話很鬱悶,心說謝謝儋州王就謝謝儋州王,為什麼還要謝謝儋州王八?

    不過這時候大概除了杜風,誰也沒有這種閒情逸致會去想這麼奇怪的問題,李逢吉就更不會去想了,只是又衝著杜風跪了下來,莊莊正正地磕了三個響頭:「罪臣李逢吉謝過王爺!」

    杜風心裡有些不忍,連忙說道:「李大人不必多禮,快快請起,去辦你的事兒吧!」

    李逢吉暗暗的沖杜風又點了點頭,轉身離去了,腳步蹣跚,背影也有些佝僂。彷彿這幾個月老了幾十年一般。

    大宴群臣的時候,李昂只是喝了兩杯酒,就擺駕回宮了,讓大臣們自娛自樂去。

    那幫大臣,看著舞姬們的長袖善舞,又吃著美食喝著美酒,一個個都挺自在地。只有杜風,在盤算著應該在什麼時候去見李昂比較合適。

    沒等杜風想明白呢,宦官總管就走了過來,附在杜風耳邊。小聲的說到:「王爺,皇上請您去御書房……」

    當時。郭厚正喝的搖搖晃晃的走到杜風身邊,舉著杯子非要跟杜風好好的幹上三杯。原因是想要說杜風之前的預測實在是太準了……

    其實吧,原本郭厚在聽到皇上真的讓自己做逍遙侯去了的時候,還有點兒懷疑,是不是杜風早就跟李昂商量好了,所以才來提前跟自己打打預防針。但是,當看到後來李逢吉的那個事件之後,郭厚也無法相信杜風和李昂在朝上的表現是配合好了來演戲地。也就確信是杜風揣摩到了李昂的意圖了。

    杜風聽到了宦官總管地話之後,微微一笑,點點頭說:「麻煩總管大人了,您先去,我隨後就來。」

    宦官總管也就不說什麼了,直接轉身離開。

    杜風又坐了一會兒。大致盤算好,該如何跟李昂進行開頭的交談,便也起身離去。

    到了御書房門口之後。杜風看著裡邊透出來地微微的燈光,站在門前,揮揮手,示意左右的侍衛全部退下,然後才整整衣冠,叩響了房門。

    李昂在裡邊問道:「誰呀?」

    杜風回答:「皇上,是微臣來了。」

    「嗯,進來吧!」

    杜風推門而入。

    「皇上,微臣有事要對皇上說!」

    沒等李昂問話,杜風一進去,就跪在龍書案之前,搞得李昂很是奇怪。

    李昂心說,本來是我有事要問你的,怎麼一進來卻變成你有事要對我說了?不過算了,還是先看看杜風究竟打的什麼主意吧!

    於是,李昂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到:「嗯,子游,你也別跪著了,有事就直接說吧,這裡也沒有外人。」

    杜風卻依舊堅持著,長跪不起:「但是,微臣希望皇上先寬恕了微臣的罪過,微臣才敢說。」

    李昂一聽,心說你小子怎麼總是玩這招?但是李昂以為杜風是因為他幫李逢吉求情的事情,所以才會說這樣地話,於是便也就同意了杜風的請求。

    「好吧好吧,不管你要跟我說什麼,我都赦你無罪!」

    人就是這樣,皇上也不例外,自己心裡琢磨著什麼事兒,就總以為別人跟自己琢磨的也是同一件事。

    杜風聽了李昂的話,這才站了起來,然後說了一句讓李昂差點兒沒從椅子上摔下來的話。

    杜風說:「皇上,我想早點兒退休了。」

    李昂身體一抖,心說杜風搞什麼飛機啊?退休?你小子才二十出頭,退的什麼休啊?但是想到杜風從來都不會拿這樣地事情開玩笑,就搞得李昂很是鬱悶了。

    「子游你胡說八道什麼?你好端端的退休幹嘛?我這龍椅坐穩了不久,還有很多事情要讓你來幫我分憂呢!不許跟我開這樣的玩笑!」

    杜風卻搖了搖頭,很是嚴肅地說到:「微臣並不是跟皇上開玩笑,而且這種事情也一點兒都不好笑。微臣說的是真的,真的想帶著幾個女眷,去做個逍遙侯了。」

    李昂按捺住心中的不解,緩慢的問道:「你先坐下,然後告訴我你要離開朕的理由。」

    杜風點點頭,依言坐下,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喝完之後,才開口說到:「皇上,其實我也沒什麼理由,要是非要說有個理由的話,那就是現在微臣已經覺得沒什麼太多的事情可以幫助皇上了。而且,再像現在這樣繼續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我就會是一個沒有被閹割過的王守澄,離謀權篡位也就不遠了。」

    之所以杜風敢這麼說話,完全就是仗著剛才李昂說了,赦他無罪的話。而且。他既然已經先提出了退休,再說這樣的話,也更加證明了他胸懷坦蕩,並沒有任何地篡位之心。

    並且,李昂其實何嘗沒有這樣的擔心呢?像是杜風這種,幾乎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天大的功勞,就像是今天在太極宮的大典之上,如果說杜風當時不拒絕李昂的封賞,似乎除了賞賜金銀這些杜風根本用不著的東西以外,也真的是只能把江山社稷賞給他了。那這個皇上豈不是得窩囊死?以後歷史書上有這麼一條。說是唐文宗李昂,把江山賞賜給了儋州王杜風。從而成為封建王朝禪讓的第一人……這還不讓所有的歷史學家當場抽風而死?

    所以呢,李昂倒是也算是能夠理解杜風這時候請辭地意思。同時,他也更加捨不得杜風了……

    作為一個皇上就是這麼的矛盾,一方面擔心臣子地功勞太大,終有一天功高震主,可是另一方面,所有功高能夠震主的臣子,必定是文可安邦武可定國地。那絕對是百年罕見的人才啊,皇上哪兒就捨得輕易放棄了?

    於是乎李昂說到:「呵呵,子游啊,你是不是擔心我會覺得你功勞太高,而因此開始防著你了啊?」

    杜風也是淡淡的一笑,反問了一句:「皇上認為呢?其實。郭厚也是一心為國啊……」

    李昂明白了,他頗有深意的看了看杜風,緩緩的搖了搖頭:「這麼說。我是沒辦法留下你了?」

    「皇上,這其實就不是什麼留不留的事情。子游也想趁著年輕周遊四海,看看這普天之下究竟是個什麼樣子,那麼多的名山大川,俊麗河流,子游也實在想去走動走動。這麼說吧,若是皇上有需要,子游當放下所有地俗務,立刻趕來皇上身邊出謀劃策。現在天下安定,那些偏安一隅的節度使們有了河朔的前車之鑒,短期內是不敢作亂了。皇上現在最需要做的,是讓朝廷之上,尋找眾臣之間的平衡,以相互制約的方式,牽制朝臣們地利益,使其犬牙交錯,從而不使得權力過於集中在任何人的手裡。這樣,大臣們必然忠心耿耿,任是誰也不敢有異心。沒有了權臣弄術,朝政自然安定。那麼,按照皇上胸中的抱負,自然是長治久安,這天下地黎民蒼生也就各就其位了!」

    李昂聽到這兒,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心說果然是留不住杜風了。但是由於杜風說了,只要他有需要的時候,杜風願意隨時回到李昂身邊,李昂多少也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

    「呵呵,要說起來,我還覺得奇怪呢。按說你也僅僅比我大了三兩歲,怎麼考慮事情就如此周全呢?就連裴度這樣的老傢伙,思慮都沒有你周詳!」

    杜風笑著搖了搖頭:「很大程度也只是運氣,另外,子游的義父絕對是個當世奇人。只是他不善賦策,當年未曾能夠考取科舉,否則,必是一代名臣。」

    李昂也笑了,站了起來,走到杜風身邊:「也是可惜啊,我竟見不到你那神奇的義父一面……」其實到了這個時候,李昂也根本不相信所謂義父說了,只是覺得杜風很多事情不願意挑明了說罷了。不過,也沒什麼必要追究,他李昂真正的得到了最大的利益是真真實實的。

    君臣二人此刻心中再無芥蒂,聊了許多關於家常的事情,包括杜風以後要幹些什麼,打算如何過日子的話。

    當然,李昂還是問了杜風為何不殺李逢吉,杜風則一一將不殺李逢吉的理由告訴李昂,並且勸李昂凡事要寬以待人……

    「皇上,這個寬,並不是說姑息養奸,而是不要因為一顆棋子的錯放,而導致整盤棋局的傾斜。皇上棋力不凡,想必很清楚當一角字力過重的時候,往往就不該在邊角糾纏,而是要去其餘的三個角開發更大的天地,又或者乾脆在腹中展開新的剿殺……棋道通人,道理都是相同的。」

    李昂點了點頭:「子游啊,你就沒有別的什麼事兒要跟我說了?」

    杜風笑了笑,站了起來,從懷裡掏出一本親手用棉線裝訂的小冊子來。右手在冊子的面上輕輕地撫摸了一把,然後遞給李昂:「皇上,這是子游用了半年時間,整理出來的一些治宦心得,可以給皇上一些參考,也許這裡邊有些是皇上能夠用得上的東西。」

    李昂稍稍有些驚喜,取過冊子,看到封面上寫著幾個字:議院制度。

    帶著少許的疑惑,李昂打開了這本小冊子。

    看了一會兒之後,李昂讚歎不已。覺得這本小冊子實在是治國之最好的方式,不由得喜形於色。

    其實。杜風寫這玩意兒也不是太難,他無非就是將西方後來發展出來的君主立憲制拿來說事兒了。加入了許多二十一世紀先進的企業管理經驗,設置分層管理,層層遞交集中,以議會的三權分立方式,進行官員之間的牽制,從而確保皇帝的絕對權力。

    另外,還有一些關於在封建社會體制之下。最為適合地精英教育制度,從而最大程度的保障皇家以及士族地利益,徹底控制了士族,其實也基本上就控制了全國的老百姓。

    關於軍事方面地東西,也沒什麼奇怪的,無非就是按照中國後來的方式。按照地域劃分了幾大軍區,皇上作為中央軍區的總司令,而其餘幾個軍區都有不同的總司令。而皇上在親自作為中央軍區總司令的前提下,又擔任軍委主席,沒什麼特殊的。

    最後,就是提出了一個官員地輪換制度,每隔五年將隸下的官員,進行地區之間的調換,從而保證這些官員很難積聚地方勢力,最大程度上避免了藩鎮割據節度使擁兵自重的情況出現……

    反正,主要就是參照了後來的社會體系分工,盡可能的提出一些更為先進合理地國家管理的綱領。至於細節方面,就讓李昂和其他的大臣們去商議決定了。

    最主要地一條,就是建議李昂,將原本就有七八個的宰相,繼續擴大,形成一個二十人左右的宰相隊伍,而宰相的權力也比以往要小許多,其實就是行駛的議會裡的議員的職能。這二十個宰相之中,有十個三品以上的官員,還有是個,則是比較低級的各部官員,從而可以讓李昂聽到更多的不同層次的聲音……

    也難怪李昂看到這樣的冊子會讚歎不已,對於當時的管理水平,這種東西,也的確容易讓人覺得歎為觀止了!

    小心翼翼的將那本冊子納入懷中,李昂親自給杜風斟了一杯茶,很客氣的說到:「我能得到子游,簡直比周文王得到姜尚還要值得慶幸啊!!」

    杜風笑瞇瞇的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後才說:「微臣也只是托皇上的洪福而已!」

    李昂輕啐了一口:「行了,到這會兒了就別拍馬屁了。既然你已經打算辭官不做了,那麼你就是我的哥哥,我們是兄弟關係了,而不是什麼君臣關係,你說話也就不用這麼小心翼翼了!」

    杜風見狀,也就笑了笑:「皇上,最後還有兩件事。第一,免掉天下三月賦稅。第二,給杜牧那個傢伙賜婚!」杜風可還惦記著那個情深款款的馮鶴娘呢,而且,他也真的希望杜牧的命運,能夠因為娶得老婆的不同,而發生徹徹底底的改變,再也不要做那個只會仰天長歎的苦命詩人了。

    李昂笑著說:「前一條沒問題,第二條,你想讓我賜誰給他做老婆?」

    「馮鶴娘!」

    「好,我答應你!」

    兩人相視哈哈大笑……

    這君臣二人這兒正算計著呢,那頭還在大殿之上喝酒喝的不亦樂乎,眼睛直在那些舞姬身上徘徊,頗為戀戀不捨的杜牧,突然就覺得鼻子癢癢的不行,阿嚏,阿嚏,連打了兩個噴嚏,可是看看天,也沒覺得變天啊,杜牧心說,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感冒了呢?

    杜風帶著自己的如花美眷,四女一男,也沒準備什麼行李,直接就四處遊蕩去了。

    而當他走後差不多有了三天,李昂才在朝會之上宣佈了杜風辭官的消息,舉朝皆驚……

    大家愣著還沒回過神的時候,李昂又直接宣了一道聖旨,說是要認馮鶴娘做姐姐,然後並且下嫁於杜牧,搞得馮鶴娘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杜牧更是鬱悶的差點兒一頭撞在柱子上撞死……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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