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御用閒人 第四桶 第二百八十四碗 提前到來的蒙古大決戰
    人報喪是一件很為難的事情哪怕你是至高無上的皇是人也有人情世故別人為了追隨你連兒子的人頭都搭進去了你該怎麼開這個口?

    可王鈺終究還是開口了就在收到消息的第二天他緊急召見了羌族大領以沉痛的心情告知了他兒子的死訊並代表國家表示慰問和哀悼。這些場面話當然不能撫平老領的喪子之痛但又不得不說。

    出乎意料的是大領雖則悲痛萬分但還是表示漢羌一家唇齒相依他永不反叛將繼續效忠大燕帝國效忠皇帝。正當王鈺為他的深明大義而感到欣慰之時這位剛剛失去兒子的老人家懇請王鈺替他報仇。

    這件事情放在任何一個作父母的身上都是合情合理的。羌人同樣是大燕國的子民中華的一分子大燕也的確應該替他出這個頭報這個仇。可問題是政治上的準備正在進行軍事上的準備還沒有完成沒有十成把握的事情怎麼幹?

    王鈺不得不虛以委蛇一面安撫他的情緒一面摸稜兩可但就是不直接答應這件事情。老人家見皇帝這般上心認為報仇雪恨指日可待千恩萬謝的出了宮去。

    興武二年六月王鈺給鎮守河北的大將軍林衝去了上諭詢問他對蒙作戰的意見。林沖的上奏倒是很乾脆兵者國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軍隊的組建。最高宗旨便是守土安民勤王保國。如今敵人踐踏我國土殺害我同胞軍隊應該奮起反擊。

    不過大將軍似乎也察覺到。向來乾綱獨斷的皇帝向他詢問意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於是也綜述了一下人如今的難處。比如滅金之戰損失較大。如今還沒有完全恢復。軍費開支龐大國家財政支付有困難等等。

    最後來了一句總結:一切伏請陛下聖裁。

    韓毅身具朝服。快步走到台階對在外面守候的沈拓拱手道:「公公陛下可在御書房?」

    「王爺陛下先前還問來著若大司馬來了就請直接進去。」沈拓對這位當年馳騁疆場書寫傳奇而且是唯一一位因軍功而封王地名將表示了十分的尊敬。

    謝過沈拓。韓毅略整衣冠即踏入門去。龍案之後皇帝正埋頭批閱奏章頭也沒抬就問道:「大司馬來了?」

    「臣韓毅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韓毅為人向來謹慎持重。這些年離開了軍隊在京城賦閒。也就越的小心了。古人說的好伴君如伴虎。

    「行了你們再叫。朕也活不到一萬歲坐吧。」王鈺將批好地奏章疊在一起在桌上頓了頓。而後又端起茶杯大大的喝了一口。

    「朕今日召你入宮有件事情想咨詢一下你的意思。」王鈺輕咳兩聲。

    「請陛下明示。」韓毅頓道。

    「哦你先看看這個吧。」王鈺在龍案上取過一件東西讓沈拓轉交到韓毅qzone中稱蒙古騎兵突襲了甘寧地區主要針對少數民族殺人搶劫造成極大的損失。

    但蒙古騎兵的機動性極強來也快去也快當西北軍趕到地時候只看到血淋淋的殘存村落。再加上沒有朝廷的明令軍隊也不敢越境作戰於是上奏皇帝請示處置辦法。

    韓毅是軍人出身跟契丹人女真人都打過仗。這些夷族雖然勇悍尚武戰鬥力強但對於大燕這麼大一個國家來說難以致命。因為這三族多多少少都受到了中華文化的影響其政治文化都有中華的影子。

    可蒙古人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說得難聽點就是還沒有開化還沒有完成從野蠻步入文明這個人類的過程。你可以盡量的嘲笑他地落後與愚昧可你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人最具殺傷力對中原威脅最大因為這是一個真正的遊牧民族。

    不管是西夏大遼大金都有固定的統治區域建設有城鎮居有定所。可蒙古人不同遼闊的草原就是他們地家他們尋找水草豐盛之地放牧牛羊飼養戰馬。男人生來為作戰女人則負責生產。燕軍如此與蒙古開戰就好比當年漢軍驅趕匈奴必須在一望無際的草原和大漠上與敵展開追逐周旋。漢人有句俗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不管是中原還是西夏遼國金國你都有城市。你地經濟文化成果都集中在這裡。你人可以跑城市跑不了吧?可這句話對蒙古人不適用他們居無定所。

    「大司馬當年率軍開北伐之先河取得輝煌戰績是軍中名將威震四海。也與蒙古人打過交道是對蒙主戰派的席代表。說說看吧有什麼想法?」王鈺笑問道。

    韓毅馬上意識到聖上正在為該不該和蒙古開戰而苦惱。按實際情況大燕目前的確是不適合再啟戰端。畢竟剛剛打完了金國國力損耗較大再加上新帝即位改朝換代人心浮動。正應該與民休養穩定國內局勢大力展經濟。這個時候打仗不合時宜。

    但這場戰爭不可避免遲早是要打地。遲打不如晚打我們是沒有準備好可

    準備好了麼?如果再拖下去蒙古只會越來越強大經是草原上的霸主。就在皇城以北幾天之內他們的軍隊就可以衝到北京城下。

    「陛下請恕臣直言。臣自離開軍中許久不曾關注邊關狀況。如此重大的事情還請陛下聖裁臣不敢妄議。」韓毅思之再三決定還是不說的好。言多必失自己本來就是朝中特殊人物。也幸好是遇到了眼前這個明主。如果換了別人自己的人頭恐怕都不保了。

    王鈺一眼就看穿他的心事韓毅這個人經歷了這麼多風浪。現在也學會明哲保身了。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韓愛卿是久經戰陣之人說你是燕軍第一名將也不為過。岳飛等輩雖然近來鋒芒畢露。不過是你的後輩而已。像愛卿這樣地人雖然離開了戰場但恐怕作夢也是金戈鐵馬。大漠黃沙吧?」王鈺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道。

    韓毅聞言沉默作為軍人戰場是他為之魂牽夢縈的地方。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當提三尺寶劍披堅執銳為國家征戰沙場立下赫赫戰功這才不枉來世間走一遭。可現實與理想。就是有差距的。

    「陛下臣臣能不能斗膽問一句聖意如何?」好半晌韓毅才開口問道。

    王鈺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朕問你地意見你卻反過來問朕。若是朕已有對策。又何必詢問大臣?你有自己的主張卻又不敢說出來怕不合朕的心意。」

    韓毅慌忙起身告罪道:「臣有罪。」

    王鈺臉上閃過一絲落寞地神情。忽然笑道:「其實朕倒是能理解你伴君如伴虎萬一揣摩不對皇帝的心意說錯了話表錯了態就有可能萬劫不復對嗎?」

    他這話本來是有感而畢竟他當初也是作過人家的臣子。可聽在韓毅耳朵裡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了衣擺一掀跪倒在地:「臣罪該萬死。」

    高處不勝寒王鈺此時還真有打一個冷戰地感覺。「罷了朕恕你無罪。說吧把你的真實想法說出來。坦白的說打與不打朕心裡也還沒有底。」

    韓毅一陣沉默良久方才下定決心冒死進諫:「陛下蒙古位於我國北面佔據一馬平川的優勢在群雄畢滅之後已然成為我國最大的威脅。蒙古不平定國家就要一直處在軍事威脅之中。況且蒙古人揮師南下飲馬長江之心恐怕不是一年兩年了。再加上蒙古人或許也知道中原是不會允許一個擁兵十萬的強權存在。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恐怕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挑在這個時候向大燕動挑釁。意圖就是要在我們沒有準備完成之前逼我們動手。陛下此刻四方諸夷海外藩國的代表都在北京。蒙古人挑與漢人最親近的羌人下手用意再明顯不過了。所以臣認為這場仗晚打不如早打長痛不如短痛不要等蒙古再進一步坐大。」

    王鈺聽罷半晌無言。軍人就是軍人直來直去。林沖如此韓毅也是如此。

    自己下了上諭詢問林沖地意見本來是想借大將軍之口說出軍隊的難處。這樣一來方方面面也好推脫可林沖沒有領會自己的意思完全會錯了意。

    不過韓毅的話也自有他的道理在。自己原本計劃一個五到十年地展時期準備完成之後再與蒙古展開決戰。但卻忽略了一個問題中原是老樹新芽要重新煥生機而蒙古卻是青青小苗茁壯成長。你在強大的同時人家也沒有閒著。五到十年後大燕準備完成了蒙古也更加強大了。

    自己說過不把這個問題留給子孫後代。其實說白了就是不留給將來地後繼之君自己的兒子。該打的仗替他打完將來讓他作一個守成之君。就好像唐太宗一樣把國家地底子給子孫打好到了唐玄宗時便有了開元盛世。

    隨後一些日子王鈺始終在考慮該不該在這個時候開戰。有的時候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怎麼變得拖泥帶水猶豫不決。偏偏政治這種東西是講不得快意恩仇這一套的。你身為皇帝任何一個決定都將影響到這個國家影響到千千萬萬的臣民不敢掉以輕心啊。

    恰在這個時候蒙古人開始挑戰王鈺的耐心了。

    七月初蒙古鐵騎兵出呼倫貝爾地區繞過興安嶺攻擊了長春州。駐守長春的東北軍一部奮起反擊打退了蒙古人的進攻。

    隨後馬不停蹄的蒙古人又出現在原金國上京臨潢府附近。一度逼近到遼東行省。後在燕軍的夾擊之下退去。

    但凡蒙古人經過地地方倒也不至於寸草不生。但能搶的都給你搶走能燒的全給你燒掉凡是能動的活物。不管是人也好豬牛羊馬也罷要麼擄走。要麼殺掉。老百姓哭天搶地可就是看不到自己地軍隊在反擊。

    此時已經平步青去。坐上了幽雲衛戍區副指揮使並親掌兩軍的岳飛似乎火了。一道奏章直接遞到北京城放在了王鈺的龍案上。岳飛在奏章中猛烈抨擊蒙古人地獸行直言若朝廷放任不管則東北之地不得安寧。此地原為

    穴人心本來就不穩。若再這麼展下去難保不會事。

    副指揮使上奏幽雲最高軍事長官卻不見動靜王鈺心裡一片雪亮。岳飛這傢伙是被人推出來當出頭鳥。他倒是慷慨陳詞大義凜然。殊不知是在被蕭充當槍使。

    看來將軍們都盼望著打仗戰場是他們建功立業的地方。

    一封封加急奏報送進京城。軍隊裡開戰的呼聲很高。也難怪從宋軍到燕軍這支經過千錘百煉地威武之師十幾年來橫掃天下。從北伐到南征西擊吐蕃東攻日本取得了輝煌的戰績將士們是不甘於每日出操訓練的。

    這也得益於王鈺重塑民族尚武精神的原故提高軍人的待遇和增加武舉的名額使得習武之人也能有出頭之日。這裡的「武」不單是指武術還有兵法謀略等等。他甚至曾經設想要在京師辦一所全國最高軍事學府專門培養軍事人才與國子監太學並列。後因反對的聲音太大而作罷。

    王鈺雖然還沒有最後決定但已經在開始預演這場戰爭。黃河以北有大燕精銳軍隊六十萬餘萬人能擔負對蒙作戰任務地部隊保守估計當在二十萬以上。再算上後勤補給戰爭預備隊留守部隊等等一旦開戰這六十萬人恐怕都得忙起來。

    兵力倒是沒有問題可銀子呢?王鈺掌權以來不管是對內對外動的戰爭沒有哪一場是輕巧的少則上百萬多則上千萬的軍費往裡面砸沒有這個家底他敢先後滅亡西夏與金國?

    上次對金作戰軍費開支兩千多萬兩白銀。這次的對手是蒙古預算只能多不能少況且誰也不能保證戰爭哪一天結束忽圖刺哪天被逮到北京城來。

    七月十一早朝完畢政事堂內三省長官以及各位帶參知政事參知機務頭銜地大臣們齊聚一堂等候著皇帝的到來以便商議軍國大事。這些天子近臣們現今天政事堂內多了幾個新面孔戶部老尚書許柱國竟然也在場。

    眾所周知聖上自主持朝政以來各個衙門地主官換了一批又一批惟獨戶部尚書這個位置從來沒有換過人國家的財政大權一直在這位老大人手中可見聖上對他的器重與信任。

    不過這種信任卻讓所有大臣都沒辦法妒忌。戶部管著預算各個衙門從京城到地方哪個大人不盼著戶部地許財神多拔幾個款多給幾兩銀子可不管是誰沒有朝廷的正式決議沒有王鈺的聖諭想要一錢銀子也沒有。不僅如此雖然坐了戶部大堂可許柱國仍舊保持著他當年任鄂州通判時清廉的作風至今仍舊清粥小菜連官服他都敢打補丁。就憑這一點當今天下哪個官員有這種覺悟?

    王鈺進入了政事堂眾官施禮已畢各自落座。皇帝開口第一句話就是:「今天把手裡的事情放一放著重議一件事情蒙古接連對我挑釁是戰是和諸位愛卿有何高見?」

    大臣們有些意外互相對視著誰也沒有搶先言。

    「許愛卿你是國家的財政長官朕想問問如果開戰你那國庫裡今年還能掏出來幾個?」見大臣們都不言王鈺索性向許柱國問道。

    「回陛下國庫裡面的銀子臣已經會陛下旨意全部安排完畢一兩銀子也沒有了。」許柱國回答道。在場大臣無不吃驚不會吧?去年全國財政收入九千多萬兩白銀怎麼會一兩銀子也沒有?

    或許是知道皇帝以及同僚們不會相信他又補充道:「軍費俸祿漕運水利賑災等方面一拔下來其實國庫就沒有多少銀子了。去年財政收入的確創了新高但多出來的這一部分已經留了下來準備馬上下去作興辦學校之用。」

    這件事情王鈺很清楚因為是他親自過問的。他專門讓戶部拔出專款六百萬兩作為在全國縣以上興辦學校之用。

    「陛下臣認為興辦學堂這一筆款子可以暫時扣下來挪作軍費反正也不急於一時。」韓世忠從旁插話道。

    王鈺還沒有說話許柱國突然問道:「韓大人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教育是頭等大事怎麼可以因為要打仗而讓大燕的孩子們沒有書念?這些人將來都有可能是國家的棟樑之才。諸位大人們都已經到了晚年國家的將來就是要靠這些人。」

    韓臣忠被他頂了這句一時無言以對半晌方才解釋道:「臣倒也不是說興辦學堂不重要只是事情總有個緩急嘛。」

    許柱國又欲問難王鈺卻已經阻止道:「許愛卿兵者凶器也聖人不得已方才用之。沒有誰想打仗沒有誰想流血。問題是人家找上門來了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我們這一代人今天打仗為的就是將來這個國家的孩子們可以安安心心的唸書不用擔心哪一天會有強盜闖進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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