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賊 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巫道同源
    韋老頭一個激靈:「對!內裡一定還有一些我們無法推測的東西。洋鬼子絕不會僅僅想抽光我河山靈氣讓我們活在焦土上這麼簡單。」站起來轉了幾步,定定的盯著被他的話弄得目瞪口呆的葉秋山:「小子,你得用心好好修煉靜道給你的築基道訣,再和我好好學習巫術。據你說的來看,現在離風雲際會還有段時間。以你的天分條件,這段時間也應該有所小成了,到時候也多了一分力量。***小日本!***洋鬼子!」韋老頭說著說著不知想起了什麼,毫無儀態的咒罵起來。

    葉秋山也是自小聽著村裡老人講述抗日故事與八國聯軍的罪行血腥長大的。讀書認字後更是看了不少這方面的書。出來流浪後也見識多了外國「友人」的趾高氣揚。他幼小的心靈早就埋下了影響他一生的種子,問得韋益的話,重重的點點頭,腦海裡勾畫出自己快意恩仇激盪飛揚的場景。

    葉秋山憧憬過後就是無奈,麻辣美女卓天姿就要到來,至少他們在桂林這段時間自己可沒閒暇學巫習道。靜道比擬仙佛的修為讓他艷羨不已,第一次認真的產生了修道的念頭。築基道訣給他指明了方向門路,像為他造就人見人讚的靈體基礎也給了他莫大的信心,口袋中的「道藏」就是他心靈的路引。這一切都近在眼前,但這扇門卻是如此的難以打開。葉秋山又哀歎了一聲,對韋益說:「您現在給我說個大概吧。等下我姐要來,這幾天應該都沒時間跟您學的了。您有沒有什麼秘笈典籍之類的留幾本給我。最好是速成的那種,像小說裡醍醐灌頂那樣最好,要不您象靜道那樣直接印入我的腦中也行,最多我辛苦點自己慢慢摸索」

    他滔滔不絕的說個不停,那邊韋老頭卻是越聽鬍子越翹,最後臉色煞白,一指彈出,一道指風「啪」的一聲擊中葉秋山的額頭,把他推得又倒在床上。但葉秋山並不覺得怎麼痛,在他伸手摸額頭時,韋老頭氣乎乎的說:「你當我是街上擺舊書攤的啊?那來那麼多的典籍秘笈?真正的巫術從來就是口口相傳的,更沒有速成的方法。只是天分和身體條件好的話可以領悟得快點,和學生讀書一個樣。小說都是哄人開心的玩意。還有,如果我有靜道那種修為能力還找什麼傳人啊?!自己就可以一直活下去濟世救人了。你弄清楚,我是巫,不是道,雖然是同出一源,但性質卻有天壤之別。」

    「同出一源?天壤有別?」葉秋山坐起來,「那就是說當初祖師爺偏心了?教給徒弟不同的東西?」

    韋老頭被他這話弄呆了,還真沒想過這問題。但怎可在這小鬼面前丟臉,強辯說:「可能也只是徒弟自己向不同的方向發展呢,一樣水養百樣人。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可得維護他心目中祖師爺的神聖形象。

    「那祖師爺是誰啊?」葉秋山還真的想知道。

    韋老頭又被這問題問得尷尬起來,他還真不知道巫道的始創者是誰。盤古?女媧?刑天?韋腦中瞬間閃過無數先賢聖者,好像都搭不上號,老臉一紅,只好含糊其詞的說:「在上古時期,人類感於天地之力的偉大與不可預測性,在得益的同時也對自身造成極大的傷害,於是產生了膜拜和對抗。在這過程中,人類自身的潛力得到了充分的挖掘和發展。比如膜拜時因為專一而和天地交感,領悟到自然力量也可以為己所用;對抗時不段發現自身的潛力,從而一點點的提高自己,於是修道煉心就這樣開始了。在以後的發展中人們不斷的用各種方法發展自身或借助儀式器具增強自己,這就開始了道與巫的各自特點形態,也就是重心與重形的區別。到後來分別越來越明顯,就真正的出現了用不同方法同樣利用和借助自然和超自然力量的人——修真和巫師。」

    韋老頭一口氣說到這裡,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看葉秋山聽得很入神,滿意的點點頭又說:「可是這兩者直到今天還是有很多相似之處。比如修真除了以自身吸收天地元氣鍛煉自己外,在比都和渡劫時也會借用器具法咒加強自身能力,而巫師也會用或正或邪的方法盡力提高自身修為,以求作法時能最大限度的利用天地自然之力,減少作法過程中的危險和傷害。只是兩者的側重點不同而已。巫後來又因為性質的不同而分為白巫和黑巫,昨天晚上已經和你說過了。當然,巫術修到極處也可以延長生命,但絕成不了仙,黑巫入魔倒有可能。」

    葉秋山聽得心領神會,頻頻點頭:「原來道與巫的祖師爺是天地自然啊!呵呵~~~兩者都是一樣的借天地元力為己用,典型的拿來主義。只是一個弄不好都得死翹翹。」

    韋老頭正在喝茶,差點被他的話給弄得嗆著,卻又呆想起來,他天天以天地為師,還真沒想過天地就是道巫之始祖,現在倒是讓個小孩給開了茅塞,但對葉秋山後面的話也有些不解:「怎麼說?」

    葉秋山翻了個白眼:「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啊!」頓了頓問道:「您說您的宗派自殷商就存在了,好像很拽的樣子,屬於什麼宗派啊?」

    韋老頭臉上湧起一種自豪的表情:「我是朱雀宗,在巫界可是數一數二的實力門派。和青龍,白虎,玄武三宗並列巫門四大宗派,源遠流長,根基深厚。」他說到這裡突然卡了一下,聲音轉為落寞:「原來四宗本為一門,只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在漢朝就分裂了。趙老頭就是玄武宗的。」

    葉秋山看著他唏噓感慨的老臉,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只好轉移話題:「您老的門人多嗎?」

    「不多。」韋老頭苦笑了一下,「據我所知,四宗的人加起來也沒超過百人,青龍白虎還是在北方。我朱雀宗的人丁最少,連我才十一個,其中還包括兩個隱居的老鬼。我只好添為宗主,和我同輩的有三個。」

    「宗主啊!?難怪你這麼厲害!」葉秋山不忘拍上一記馬屁。

    韋老頭人老成精,那會被這一點點迷湯灌倒,嘿嘿笑著說:「你不是很忙麼?現在我馬上教你術法口訣,我說了,巫師多借助器具儀式苻錄,特別是對付邪靈鬼魄,苻錄是必不可少也是最省力的東西。但想要寫出威力巨大的苻錄,自身定得有點修為,不然和三歲小孩依樣畫葫蘆沒什麼分別,那鬼魂都可以把它拿去做窗紙裝飾。」

    葉秋山想起昨晚的情景,奇怪的問他:「怎麼趙老爺子昨晚沒怎麼用苻錄呢?和他斗的都是怨魂呢。」

    「有道行的鬼魂根本不怕普通的苻錄,」韋老頭的耐心非常好,「加上有宿主的魂靈更可以借助宿主的能力。趙老頭只是去採集材料而已,想來不會隨身帶太多的累贅東西。巫師和厲鬼怨魂斗可得準備不少東西儀式來借助自然力量,不然僅憑自身修為根本不夠看,隨時被凶靈當點心。」

    「哦,原來這樣啊。」葉秋山這才明白苗巫趙瑞昨晚那樣死撐的原因。

    接下來韋老頭就開始教他畫最基本的苻咒,怎樣利用作法所需的東西和注意事項等等,葉秋山越學越有興趣,越聽越專心。時間就這樣一點點的過去。

    兩人正說得天雷勾動地火時,葉秋山的手機響了。一看顯示正是卓天姿的。打開放到耳邊,興奮而又有點無奈的說:「姐」

    「臭小子我還以為你真的失蹤了呢。正打算去公安局找你還是去醫院太平間找你。」卓天姿說得痛快,葉秋山白眼亂翻時,聽到她那邊有個男聲勸她說:「姿,現在是新年啊!」

    卓天姿哦了一聲,還是那樣辟哩啪啦的說:「我們已經到桂林機場了。你在哪裡?我們馬上過去。你老老實實給我呆著別動。不然等下叫你好看。」這乾姐姐的聲音讓葉秋山覺得她不是來玩樂的而是來興師問罪的,不由苦笑了一下,在韋老頭幸災樂禍的目光中說了飯店地址。卓天姿又警告了一聲讓他做木頭人,才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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