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褲子弟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京城噩耗
    在東北綿延彎繞的山路上一隊長不見頭尾的大軍正徐徐行進著。幾桿大旗隨風飄揚大部分旗上都是一個大大的「李」字而其中最顯眼的則是一面繡著猛虎一面繡著「虎」字的大旗。在大夏國的土地上這面大旗己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如今己經成了戰神的象徵。

    而那戰神自然就是這面旗幟所代表軍隊的主將—李郃。

    「四五萬……這就叫四五萬兵馬爺爺啊爺爺你連孫兒都騙吶……」此時在軍伍最前面的李郃正一臉苦笑的望著身後的大軍搖頭長歎。

    爺爺李宵前幾日在京城時為了讓他答應帶兵平定東北判亂向他保證說能夠籌到四五萬兵馬。結果等到李郃要出征時才現即便算上後勤人員加上他帶回京的一小部虎軍總兵也沒過兩萬。

    李老太師是這麼跟李郃解釋的:我說的兵馬四五萬自然是算上兵又算上馬。你看加上馬匹和牲口總共是能上四五萬的嘛。

    李郃還能說什麼呢?看來是經過平胡蠻和定西南的兩場戰爭爺爺李宵也明白他的本事知道給多少兵都一樣幾千騎兵能在胡人的大草原上狩獵幾千騎兵一樣可以連破兩城數十萬判軍中間活捉賊那給那麼多兵有什麼用?不是浪費嗎?

    好在兵雖不多糧草卻算充足。連年爭戰加上東北剛剛大旱想要齊集數萬大軍充足的糧草也不是件易事。或者這也是李太師為什麼只籌出這麼點兵馬給李郃的原因吧否則以他太師的權勢京城周圍。調個十萬大軍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李郃抬頭望著陰沉沉的天喃喃道:這鳥天色該不會是要小雨了吧。聽說東北快一年沒下過雨了我一來就下雨?沒這麼祥瑞吧……」

    話音剛落數道閃電劃破天際緊接著一聲轟隆巨雷由山間炸響豆大的雨點立時嘩嘩伴隨而下。

    李郃被大雨拍得一愣:「有沒有搞錯。還說下就下呀!」

    啪的一聲。頭頂一暗雨水也被遮住了原來是坐在旁邊的香香用法力撐開了一件巨大的斗篷。

    「到樹林裡避雨全軍休息!」李郃沖身後懶懶的一喊自己順勢躺到了香香的懷裡踢了踢火麒麟的腦袋:「找高點的地方趴著。」

    火麒麟聞言三兩下就躥上了一座光禿禿的山頂。嗷嗷吼了兩聲。

    李郃直起身子四下看了看竟是周圍最高的山峰一抬眼就能看到身後如長蛇般盤延在山路上的大軍不由得有些擔心——下雨天爬這麼高不會被雷劈到吧。

    正想叫火麒麟找個「低調」點的山頭香香忽然咦了一聲道:「那邊怎麼那麼多人?」

    李郃聞聲看過去只見群山的另一邊一片谷地中約有數千人在手舞足蹈的歡叫著什麼。

    「難道是亂軍?」李郃微微皺眉。一拉火麒麟躍下了山峰幾步奔回軍中正準備叫幾人到前方打探一名斥候冒雨赤足跑來。

    「將軍前面現一夥亂軍約有三千人。」斥候跪倒在火麒麟面前中。大聲說道。

    李郃問:「他們可曾現你們?」

    斥候道:「回將軍亂軍未曾現我等。」

    「好!」李郃回頭喊道:「楊堇大軍暫由你指揮全軍前進。備戰!本將軍先到前面去探一探!」說罷一踢火麒麟腦袋乘著這天山神獸飛奔而起幾個起落便在眾將士的視線中消失了而他頭頂的那件大斗篷在香香的法力下也緊跟著飛起如轉說中的飛毯般,為兩人擋著雨水。

    李郃乘著火麒麟奔到了那群亂軍不遠處的一座山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這果然是一支由難民組成的起義亂軍人數在兩到三千之間除了二十到四十間的壯年男子外還有不少*婦孺兒童大都衣衫襤褸、面黃肌瘦。而且除了少數幾人拿的是官軍的刀槍、不倫不類的穿著幾片盔甲外其他人大都只是拿個刀片、鐵棍、鐮刀甚至是鋤頭、菜刀、木棍等簡陋至極的武器毫無戰鬥力可言。

    此時這些「亂軍」們正在雨中手舞足蹈、歡欣雀躍著一點都沒覺幾里外數萬全副武裝的大軍正向他們悄悄奔來。

    而名震天下的虎威將軍就在他們的頭頂。

    對於近一年沒下過雨的東北大地而言這場雨雖然來得晚了一點但卻仍然如甘露般珍貴。這些百姓們心中的歡喜之情可想而知這也讓他們幾乎完全喪失了應有警惕。

    李郃在山峰上既可以看到這邊於雨中歡叫「亂軍」百姓也能看到那邊正悄聲行進的大軍。

    那面虎字大旗在雨中已經飄不起來。

    此情此景讓他覺得有些怪異產生了一種錯覺自己好像是準備帶兵屠殺平民百姓的大魔頭。

    他以前也殺過平民死在他手下的冤魂不在少數。平胡蠻時於大草原下他就曾下令屠殺胡人的普通居民。但那是對胡人必要的打擊是兩個民族間的戰爭是必要的。他未曾後悔過。

    而今天毫無疑問這些所謂「亂軍」面對如狼似虎的官軍根本沒有一絲可反抗之力一會他們將面對的定是一場一面倒的屠殺。

    或者當面對大軍時他們會放下武器從而將他們全部俘虜?

    可是俘虜之後呢?依大夏律他們是當斬並誅九族的至好也是配邊疆充軍。

    想著想著李郃的眉頭緊鎖起來。剛開始時他以為和西南一樣。不過是平判只要勢如破竹衝殺一番抓幾個頭目就能懾住他們。可現在看來卻並非如此簡單。西南是有人主使意圖自立為王東北處卻是天災人禍、官逼民反。

    這次爺爺給自己的差使。可真是麻煩啊。

    「主人。想什麼呢?」香香看李郃愁眉苦臉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李郃歎了口氣道:「我不知道怎麼處置這些人。

    香香道:「他們是敵人殺掉不就可以了嗎?」在她看來主人的敵人那都是沒有理由活在世界上的。

    李郃搖搖頭:「他們不能算是敵人……」

    「那禮不殺。

    「可我們這次來東北的目的就是殺他們。」

    香香道:「主人的意恩是。因為他們反對朝廷所以朝廷要殺他們。但是主人覺得他們不應該殺所以為難。」

    李郃點頭:「對知我香香也。」

    「那他們為什麼要反對朝廷呢?」

    「因為沒有飯吃。」

    「那給他們飯吃不就行了。」香香眨眨眼道。

    「哪有那麼容易也得有飯給他們吃呀如果有飯……嗯……」李郃忽然直起身一拍額頭道:「對啊我幹嗎要聽朝廷的話辦事?!」一把摟香香。在她白嫩的俏臉上狠狠親了一口:「我的香香真不愧是冰雪聰明的小狐狸!」

    「吼——吼——!!」正在雨中「跳舞」的難民們忽然聽到兩聲可比雷鳴的巨吼皆是下意識的抬頭往聲音的來處望去。

    不望不要緊這一望之下幾千人幾乎同時驚呼出聲嚇得目瞪口呆。

    李郃控制著火麒麟由山峰躍下來跳到了一塊岩石上仍是俯視著眾「亂軍」難民。那件斗篷緊跟而上。徘徊在他頭頂。

    「眾位鄉親們!本將是此次東征軍的主帥李郃!」李郃大聲喊道。從對難民們的稱呼就可以看出他並未將他們當成是亂軍敵人。

    難民們都是一臉的畏懼紛紛向後退開了幾步議論紛紛起來。

    「那……那是什麼怪物?上……上面還有一塊飛布……」

    「難道是天降下凡?對了。這場雨說不定就是天將看我們可憐施舍下來的老天終於開眼了天神保佑啊……」

    「什麼天將你沒聽他剛剛說是東征軍主帥了嗎!」

    「李郃?這個名字很熟啊。」

    「騎著怪獸……李郃……啊!他是虎威將軍呀!平胡蠻的虎威將軍李郃呀!」

    「虎威將軍!?真是虎威蒼軍……」

    「虎威將軍來了!……」

    「平胡蠻的虎威將軍來了!!」

    「亂軍」難民們忽然又再次歡呼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面虎字大旗轉出山路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大旗雖然被雨淋濕但旗手快的奔跑卻使得旗幟在雨中微微張開將旗面上的猛虎現了出來。緊接著一排又一排身著黑甲殺氣騰騰的士兵絡繹不絕的慢跑出現匡匡嚓嚓的陣陣鎧甲聲伴隨嘩嘩雨聲打在了每一名「亂軍」難民的心頭上。

    沒多久滿山遍野就儘是黑甲士兵張弓以待將兩千多名「亂軍」士兵圍在了中間。只需李郃一聲令下便是百箭齊遍地橫屍。

    現在「亂軍」難民們已經徹底明白朝廷派虎威將軍帶領大軍來圍剿他們了。

    不知是誰第一個向李郃跪了下去如風吹草傾般兩千多名「亂軍」難民都跪倒於地對李郃高呼「虎威將軍饒命!」

    當年胡蠻南侵當其衝便是東北諸省厲朝歷代對胡人最為苦大仇深的也是東北人。所以當李郃大敗胡軍將胡人趕出大夏國並帶數千飛騎於草原大展神威擒得岑禹大汗後虎威將軍的大名最先傳遍的就是東北諸省。

    所以對於東北人而言李郃在他們心中是不可戰勝的神話。和他戰鬥那是不可想像的。

    李郃很滿意這樣的情形至少這證明了東北百姓並沒有非要與他。或老說是與朝廷鬧個你死我活的地步。只要沒有人藉機想自立為王、割據一方那麼東北的難民起義他就有辦法和平安撫。

    「你們的頭領是誰?讓他出來說話!」李郃在火麒麟上高聲說道。

    一個披著滿是補丁的長衫、約莫四十多歲、看起來像個落魄秀才的中年人站了起來走出幾步又對李郃一拜到地:「小民胡汗三拜見將軍大人。」

    「胡汗三……」李郃臉上的肌肉顫了顫乾咳兩聲。道:「你就是他們的頭領?」

    胡汗三仍伏於地上:「承眾鄉親抬愛。小民暫為領頭人帶鄉親們尋條出路。

    「哦?出路?你所謂的出路就是揭竿而起反抗朝廷?」

    「將軍大人我等也是迫不得已啊!今年東北大旱顆粒無收。朝廷非但不放糧賑災反而因為要打仗。大肆徵糧納稅所收是往年數倍將僅有的一點存糧也給收走了。我們實在是沒法過了……有些人去新組建的東北軍當兵以為可以拿點兵餉來接濟家裡誰知……誰知竟連東北軍竟是連連克和兵餉。口糧最後搞得百姓起義官兵造反。都是為了能夠活下去啊……」胡汗三泣聲說道。

    他說的這些事情李郃也都知道如此問問。不過是意思意思一下罷了。要怎麼處置這些人他心中其實己有安排。

    這時一位老漢直起身子道:「虎威將軍!您是打胡人的大英雄俺們都尊敬您!您領了皇命要來打俺們俺們也不敢跟您動手。可是……可是朝廷實在是不讓人活了!我們……我們是真活不下去了呀!您知道嗎……忠城七十一縣都己經開始異子而食了……慘不忍睹啊……!」

    一道閃電由漫天烏雲中劈下正中山林中的一棵大樹。轟轟幾聲樹倒火起沒多久火又被雨撲滅。

    在山谷之中。除了雨水的聲音外便只剩下跪伏於地的「亂軍」難民們嚶嚶的哭聲。

    李郃盤坐在火麟麟背上似乎是在考慮著什麼半柱香的時間後才緩緩開口道:「眾位鄉親們本將知道你們的苦哀大家都起來吧!」接著一擺手命令四周的士兵都把刀槍劍戟收起來。

    「本將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李郃高聲說道。

    眾難民聞言心裡都是一緊不安的看著火麒麟上的李郃。

    「第一本將給你們一些口糧你們往南走到隴西省潭平鎮去。本將讓人先帶個口信去保證會有人接待你們為你們安排生活;第二拿上一些口糧分路往北走去通知其他起事鄉親。告訴他們本將來了但本將不是來鎮壓他們的而是來賑災的。本將帶來了糧食讓他們來找本將或老直接往南走到隴西省譚平鎮去。這一路上若有地方府衙敢為難你們就說是本將的命令!」

    雨漸漸的停了。

    三天後李郃帶著大軍到了東北重城彭城。

    這座城池的長官便是膝凌王的兩個舅舅毛元風、毛元月兄弟。

    彭城集中了東北軍最精銳的一支部隊約有三萬人。毛家兄弟在東業生大規模判亂時就趕緊將大批的糧草囤積於此以至於東北其他各新軍都沒有糧草可用。

    在彭城的城頭上:掛了一排排的頭顱。那些都是輿圖進攻彭城的難民義軍地至少有數百上千顆有的已經幾乎只剩一個骷髏頭了。

    李郃將大軍停於數里外自己則帶著四個人連火麒麟都沒坐就策馬奔向城門。

    他帶的四人除了貼身侍女小香香外就是牛家兄弟三人了。他這般做法其他的將領都不太理解紛紛要求跟他一同進城。只有楊堇明白他的意思知道將軍要「辦事」了。

    牛家三兄弟就像三把級大砍刀出鞘必要見血。除了香香外就只帶他們三人意圖再明顯不過了。

    毛家兄弟己經開門恭候多時見李郃只帶四人前來。不由有些奇怪但想起這位武威侯的種種荒唐傳聞來又釋然了。

    「下官毛元風(毛元月)恭迎將軍大駕!」毛家兄弟一起道。

    他們倆身後的一眾官員和將領也趕緊齊聲道:「下官等恭迎將軍大駕!」

    李郃翻身下馬立刻有人上來牽住他的韁繩。

    「勉禮吧。李郃走過毛家兄弟面前看都不看一眼徑直往城內走去。三牛和香香護衛左右。

    毛家兄弟對視一眼。也帶著一眾官員將領緊跟而上。

    「大將軍。下官久聞虎威將軍大名東北上至官員下至百姓無一不對將軍崇拜之至啊。今日得見將軍當真是名不虛傳好威風好氣魄啊!得此一見榮幸之至。榮幸之至!」毛元風看著李郃的背影不知怎麼心底總覺得毛毛的連拍起馬屁都不太順油了。

    旁邊的毛元月也是心不在焉的順著哥哥的話語附和了一句:「是啊是啊得見將軍一面當真是榮幸之至死而無憾……」

    「嗯?」李郃忽然停住了腳步牛大等人也跟著停住。毛家兄弟差點撞在牛二、牛三的背上。

    「真的死而無憾?」李郃斜睨了身後幾人一眼冷冷道。

    毛家兄弟連同一眾彭城的官員將領都是心底一涼看著三牛腰上那和他們一樣高大的連環長刀腿都情不自禁的抖了起來。艱難的吞了口唾沫卻是不知如何回答。

    李郃這時卻突然一笑:「那麼緊張幹什麼開個玩笑嘛。」說罷繼續往前走。

    毛家兄弟這才鬆了口氣笑道:「大將軍真幽默。」話一出口才現。聲音都起了顫背脊也己是濕涼涼一片。

    「這彭城有多少兵士啊?」李郃忽然問。

    「回大將軍彰城共有東北軍三萬三千餘人其中戰鬥人員兩萬六千人……」

    李郃不待他說完。打斷道:「有人口多少?」

    「回大將軍除去兵士約有人口……」

    李郃又打斷道:「有糧食多少?」

    「回大將軍……」

    「你殺了多少難民?」

    「回大將軍記不清了……」

    「彭城負責軍務的是誰?」

    毛元月道:「是……是下官。」

    「除你之外呢?」

    毛元月指著身後一名身著鎧甲的黑臉軍官道:「是劉敬將軍。」

    「錢糧由誰管?」

    毛元風道:「回大將軍是下官掌管。除下官外還有洪月大人.張廣張大人.施元施大人……」

    「行了。」李郃一擺手停下腳步轉過身陰著臉喝道:「毛元風、毛元月!」

    「下官在。」毛家兄弟心懷忐忑的躬身應道。

    「你們可知罪?!」李郃一聲大喝兩人差點沒趴在地。

    「下……下官不知……不知罪在何處?」毛元風顫聲道。他這回真是不知怎麼得罪了李郃心裡七上八下的一片空白。他們身後一眾彭城官員也是聽得莫名其妙一臉茫然。

    「爾等貪贓枉法私吞國家錢糧中飽私囊遇災後不僅不及時賑災反而濫殺難民以至逼得民反壞我皇社稷敗我朝朝綱其心可惡其行當誅!」李郃怒喝道:「爾等還不快快俯認罪?!」

    毛家兄弟被喝得一愣直接傻了眼。

    李郃立刻眼睛一瞪罵道:「他娘的!你們敢抗令拘捕?來啊就地砍嘍!」

    三牛幾乎同時眼睛一亮抽出大環刀匡啷啷一串響。

    毛家兄弟這才反應過來。

    毛元風大喝:「老子是皇親國戚你們誰敢殺我!李郃老子是皇親國戚!騰凌王是我外甥!你們不能……」

    話還沒說完兩把大刀己經一橫一豎後削了過去瞬間將他削成四塊鮮血向四周炸了開來。香香忙一揮袖將噴濺向李郃和她的血肉擋住。

    毛元月尖叫了起來連滾帶爬想後跑。而他身後的官員將領一樣是被嚇得不清紛紛四散退開。

    「快!快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幾個!我重重有賞!……劉敬!快殺了他們……」毛元月向四周士兵和將領們吼叫道但沒叫幾聲牛大的大刀己經劈了過來「啪喀」一聲是大刀砍入地面的聲音而毛元月的身體。則已經化成了兩半。被鮮血噴出來的力量衝開了去。

    「嘩啦啦」三牛都甩了甩巨刀上的血一副不過癮的樣子如貓看耗子般巡視四周。被他們看到的官員將領和普通士兵無一不是驚恐得向旁邊閃去。

    「劉敬!」李郃喊出了一個名字。

    被叫做劉敬的將領立刻被人推了出來幾乎一個踉蹌栽倒在地。

    「末……末將……末……末……末將繞命啊……饒命啊……」劉敬己經是泣不成聲了幾乎要將腦袋埋到地裡去好像這樣就能安全一樣似的。

    李郃不屑的瞥了眼劉敬。淡淡道:「現在彭城裡的軍隊都由你來指揮。毛元月、毛元風作惡多端又拒不認罪死不足惜。其他人都是為他們所蒙蔽縱有過錯也是無心本將都不予追究。」

    這下不僅是劉敬周圍所有的官員、將領、士兵都跪伏於地大聲叩謝。

    李郃不由得暗暗搖起頭來這毛家兄弟看來沒什麼人心嘛這麼容易就搞定了。他本還以為要血洗一次彭城才能懾住這群傢伙呢。

    他卻不知本來以他虎威將軍的名號就己經夠懾人的了再加上三牛的形貌和氣勢更是讓人膽寒三分。入城後他又一直表現得不冷不熱直到後來突然怒命三牛砍殺毛家兄弟。三牛的大刀將毛家兄弟瞬間分屍情狀恐怖之極。震懾人心的程度自是不用多說。

    這種時候麼個人心底都下意識的肯定了若誰膽敢對李郃說一個不字那下場絕對是和毛家兄弟沒什麼兩樣的。

    「劉敬按管軍隊。洪月接管錢糧其他人等繼續各司其職。劉將軍追剿毛家同黨和餘孽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我傍晚後再回來檢查要是讓我找出什麼證據來那劉將軍就別怪本將的鍘刀不留情了。」李部背著手一邊向城門走去一邊悠悠然說道。

    「下官遵命!」劉敬趕忙大聲回道。

    「牛大他們三個就留下來幫你了。」李郃又加了一句。

    「嘿嘿嘿嘿……」三牛快樂的笑了起來彭城內的官員們也跟著笑了笑不過前者是歡笑後老卻是苦笑。

    經過毛家兄弟的屍體時李郃想起了剛剛毛元風臨死前的話搖頭笑了笑自言自語的低聲道:「皇親國戚?皇親國戚算什麼皇帝老子都照殺……」

    太陽慢慢向西邊落下西天映成了一片暗紅在夕陽的映照下彭城內也是一片血猩的紅……

    第二天李郃便給京城去快信說毛家兄弟私吞巨額錢糧又私自徵收數倍錢糧殘殺災民逼得百姓造反起事以至有東北之禍。真相敗露後輿圖拒捕想殺了李郃滅口被他的護衛一舉擊殺並將其同夥一併誅除還彭城還東北一方淨土。

    接著又說東北百姓造反皆因毛家兄弟而起。如今毛家兄弟已伏法只需賑災錢糧到手便可順利安撫。

    於是向朝廷要了大批錢糧平亂大軍直接變成了賑災團。

    李郃這一路上除了彭城內讓三牛揮了幾刀外也就砍了幾個頑不靈的縣官、地主、豪紳開倉放了他們的糧。其他面對百姓時卻沒再打過一夥、動過一刀。起事的百姓們本來聽到是虎威將軍帶領平亂大軍就已經毫無鬥志。如今大軍用軍糧救濟百姓、開倉放糧所到之處民心所向歡欣鼓舞。

    李郃這回也沒忘了趁機「假公濟私」一下將朝廷送來準備賑災的大批錢糧直接撥了七成派兵護送往譚平鎮然後再給東北的難民們一些路費、盤纏、口糧讓他們成群結隊往隴西省潭平鎮安居。還派軍隊護送命沿途各地官員極力配合。

    說與其在廢墟上重建不如到新城去安居將潭平鎮說得恍如人間仙境一時間東北難民皆是爭相前往。

    直到風柳三連七封快信告訴李郃潭平鎮己就嚴重負荷後他才停止了這場大遷徒運動。讓不願離開家鄉的東北人繼續在東北生活。

    知道了這樣的情況。不僅是太后、皇帝和騰凌王怒衝冠就連李太師和其他滿朝文武都是哭笑不得卻又無可奈何。

    於是一場平亂東征變成了賑災移民。不管怎麼說東北的事情又是被李郃輕描淡寫的解決了。

    這次朝廷上論及李郃的功勞時。有人便提議東征軍此次斬數為零應不計功。難得的李系朝臣也沒多少異議於是李郃的東征便成了無功之征。不過對於西南總督、武威侯、一品大將軍李郃來說朝廷給的封賞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了他這次在東北錢糧和人口都掠了個鍋滿盆肥己就是心滿意足得爽歪了。

    現在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回自己的譚平鎮瞧瞧。看看當初的小城。如今己是什麼規模了。給風柳i三鼓搗了那麼多人和錢糧過去希望不要給整成難民集中營就好……

    不過正如那歌所唱的一來「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茫茫人海狂風暴雨茫茫的大夏國雖不是大海卻也一樣風雨難測。東北才剛剛「風平浪靜」。江南就又起「波瀾」——常洲趙忱王以為西南亂事剛平東北災亂又起定會讓朝廷疲於奔命無力應付以為時機已到。便以當年被判罪的大帥瀟莫為為先鋒主將其子瀟長風為副將兵十萬欲吞併江南以南十七洲割據一方。

    哪裡知道李郃平西南居然如此之快平東北更是兵不血刃稱得上神平完東北後直接被朝廷一張聖旨調往江南。兵都不用帶只要自己乘上火麒麟火趕到江南就行江南的大軍都給他準備好了。

    得到這個命令後人還在東北的李郃幾於是破口大罵:「哇操!他***這什麼鳥王早不起兵晚不起兵偏偏老子平完亂他才起兵!要是他能晚上他娘的一點老子就回譚平鎮去了打死我我也不去平***鳥亂!」

    殊不知遠在千里之外得知東北亂事已平虎威將軍李郃將要趕過來當江南軍主帥時趙忱王也是罵得唾沫橫飛:「哇靠!他母親的什麼鳥將早不平亂晚不平亂偏偏本王起兵的時候他才平亂!要是他能早上他娘的一點本王就得到消息了打死本王本王也不在這時候起***鳥兵!」對虎威將軍的忌憚可不是一點半點而己。

    不過這時候誰都來不及了。趙忱王也只能是硬著頭皮繼續反下去。

    「虎威將軍只是這四個字就已經讓趙忱王和瀟莫為的常州軍士氣降一大半腿軟一大截了。

    兩軍第一次對陣李郃己乘著火麒麟赴到江南出現在了戰場上。

    必竟江南是他的故鄉他不會允許趙忱王和瀟莫為在他的地盤為所欲為所以不到三天的時間便乘著火麒麟一人從東北趕了過來連香香都沒有帶。

    「老瀟好久不見呀!」兩軍陣前李郃半趴在火麒麟背上懶懶的沖對面喊道。

    他的身後是兩千多的長槍步兵再後是幾千盾兵再再後才是一隊隊的騎兵。

    而他的面前敵陣之中前面十數排的騎兵戰馬全部趴在地上任人喝罵、腳踢死不不動。而他們的主將蕭莫為、副將蕭長風也正對著自己的坐騎無可奈何呢。

    蕭莫為冷哼了一聲對李郃回道:「你這小子莫要得意得太早!老夫上戰場的時候你不知道在哪呢!莫要以為使點妖術就能唬得住老夫!」

    李郃大笑:「老匹夫!我唬你幹嗎我唬住你的馬你就已經焦頭爛額了!」

    這邊的江南軍也是跟著哈哈大笑起來而那邊的常州軍則還是在為著滿地不肯動的馬兒頭疼不己。

    「吼!」火麟麟抬頭一吼常州軍中的數千匹戰馬一齊蹬了起來立時將它們身旁的騎士和將領掀翻在地。蕭莫為和蕭長風身手較為敏捷躲了開來。

    江南軍中又是一陣大笑。

    當被掀翻的常州軍騎士準備上馬時火麒麟又是一聲吼眾馬乖乖匍匐常州軍騎士又是一臉無奈。

    江南軍士兵己經笑得肚子疼了。

    蕭莫為則是有些氣急敗壞擰起丈二長刀就往陣外衝來蕭長風怕父親有失。也急忙跟上。

    「姓李的。你有種就從那畜生背上下來和老夫一對一戰上一戰!」蕭莫為站到兩軍陣前長刀一指李郃大聲喝道。

    兩邊陣中同時靜了下來都望著各自的主將。

    李郃收起笑容一個空翻從火麒麟背上躍了下來。

    「本將雖然不喜歡你但尊老愛幼的美好品德還是有滴。現在本將赤手空拳對你。若你能傷得了本將一根汗毛便算你贏!」如一根標槍般站在了本軍陣李郃背負一手傲然說道。

    「將軍虎威!將軍虎威!將軍虎威!……」身後的將士都是齊聲高喝了起來他們雖然不是李郃帶出來的虎軍,但「將軍虎威」這四字口號卻是天下人都會的。

    蕭莫為長刀一橫冷然道:「都說虎威將軍李郃武藝無敵於天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老夫卻偏不信邪要用手中這把老刀來試試你的虎牙!接招吧!」

    幾個大踏步塵土飛揚蕭莫為身上的鎧甲匡匡作響長刀大開大闔倒是真有一股鐵血沙場有去無歸的氣勢。

    李郃不動於原地。待到長刀劈到面前時才猛一抬右手直接迎上了長刀的刀刃。

    蕭莫為雖早有聽說過虎威將軍刀槍不入但此時卻是孤注一擲。全力於刀刃之上望能一刀破敵。

    「噗」的一聲悶響卻是長刀被李郃手臂格起刀背回拍在了蕭莫為額頭出的聲音。

    這一刀蕭莫為使出了全部的力量這一回拍自然更是勢大力沉滿面血肉模糊當場就後撤三步昏厥於地。

    蕭長風見狀悲嘯一聲長奔過來將手中長槍刺向李郃胸口。

    李郃一抬左手穩穩抓住槍頭猛一折槍頭斷槍棒仍刺向他。

    一轉身讓過了蕭長風的槍棒李郃將手中的槍頭擲向他的胸口。

    蕭長風下意識的想躲卻哪裡躲得過如此近在咫尺的距離內李郃擲出的大力槍頭。

    槍頭沒入他的胸膛又從背後鑽出打著旋鑽入低下。一陣血霧篷天而起蕭長風只是從喉嚨中出一點咯咯的聲音便倒地氣絕身亡。

    常州軍軍陣內一片死寂江南軍軍中則是歡騰雀躍「將軍虎威」的聲音更加震耳欲聾。

    李郃拍了拍手對常州軍喊道:「爾等主將己亡還不快快投降!降者一律免罪不予追究罪責。反抗者殺無赦!!!」

    「吼!!!~~~」火麒麟應著李郃的聲音也是一陣長吼常州軍陣內的馬匹簡直要貼到地上了。

    匡啷啷的聲音陣陣響起常州軍的士兵一個個都放下了武器。

    蕭莫為和蕭長風兩人一陣亡常州軍幾乎等於沒了脊樑柱瞬間瓦解崩析。殺奔常州擒住趙忱王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就在一切都已成定局李郃派兵至常州城接受趙忱王投降的時喉香香由京城趕來了。

    看到闊別數日的香香李郃自是高興非常在自己的臨時行館裡抱住小狐妖就要親熱。

    「主人香香這次是從京城帶了兩條重要消息來的。」香香好不容易才掙脫了李郃的熱吻焦急的說道。

    「重要消息?不會又是哪裡打仗爺爺讓你來傳消息來了吧?」

    李郃皺起眉頭冷哼道:「這回打死我我也不去了他們愛派誰派誰去我可不想再當他們戰爭機器。

    「不是的主人。」香香道:「第一條消息是李太師又續絃了。」

    李郃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什麼?!我爺爺他續絃了?不是吧!他……他續絃了?」

    「是的主人。李太師只在半月前舉行了一個簡短的儀式.那時您才剛剛從東北前來江南這件事現在連扈陽那邊都還不知道呢。京城知道的人不多。

    李郃道:「可知道被我爺爺的垂青的女子是誰?年芳幾何?」他對那個能讓爺爺因奶奶過世而數十年不開的石頭心重新開竅的女子相當的好奇呢。

    香香道:「是同楚玲瓏姑娘學琴的一個年輕姑娘應該不會過二十名字叫銘燕。至於出身香香不太清楚。

    「茗燕?這女子真不知有何能耐,能讓爺爺傾心。不到二十……靠!爺爺是級老牛吃級嫩草啊……」李郃笑道。對於那女子的身份他倒不怎麼擔心以李家在京城的眼錢爺爺能將她納入家中那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了。

    「還有一條消息。」香香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

    「哦說吧。」李郃隨意道。

    香香低聲道:「黎布將軍了……死了。」

    睛朗了數日的江南天空忽然不知由何處飄來了陣陣陰雲轟隆隆雷聲奏響的彷彿是那悠遠的鎮魂歌。

    同樣的天空京城也下起了綿綿的小雨。

    「啊!——」一聲淒厲而憤怒的悲喊響起不知是來自江南的戰場還是京城的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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