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股 第二部 鬼胡同 12、畸情之戀
    第二天下午風君子算準了下課的時間給露露打了個電話說要請她出來一起吃頓飯。露露似乎很高興在電話裡堅持要讓她請關於吃什麼兩個人倒是商量了一番風君子為了談話方便選了一家西餐廳。

    露露今天是一副學生打扮來到餐廳的時候風君子已經等了有一陣子兩個人很快點完了餐坐在那裡交談。

    風君子說:「我覺得我們兩個之間應該公平一點現在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幹什麼的但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露露:「我姓胡叫胡式微。」說著好像還怕風君子不信居然把學生證也遞了過來。

    風君子對露露的爽快微感吃驚接過學生證看了一眼笑著說:「原來你是哈爾濱人寒天出美女這句話我現在總算相信了你皮膚很白身材也很好。」

    露露:「風老師哪裡人?」

    風君子笑著吟道:「江城如畫裡山晚望晴空。兩水夾明鏡雙橋落彩虹。人煙寒桔柚秋色老梧桐。誰念北樓上凌風懷謝公。你猜猜?」

    露露:「風老師好有意思你是宣城人對吧?」

    風君子又一次感到意外:「你真讓我感到意外現在的大學生讀過李白這詩的人真不多又知道出處的人就更少了我猜你父母一定是有學問的人。」

    露露低下頭幽幽的說:「我祖父確實很有學問父親的書讀的也很不錯可是在我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風君子道:「人都不可能長命百歲的你的名字是誰起的?」

    露露:「是我父親起的。」

    風君子歎了一口氣又念道:「式微式微胡不歸?微君之故胡為乎中露。你父親起的這個名字怎麼帶有很重的怨氣?」

    露露:「他是個大學生但是家庭成份非常不好於是在畢業時主動申請上山下鄉了後來以為回城無望就在當地和一個年紀比他小很多的農村姑娘結婚了就是我母親。後來雖然落實政策但是他在城裡已經沒有親人了就留在了當地做了中學老師……我還有個弟弟小我三歲我弟弟出生不久他就生病去世了。」

    風君子不想讓她太傷心轉移話題道:「那你家不是計劃生育了?」

    露露:「農村這種情況多的是第一胎是女孩兒一般都會再要個男孩兒的當時的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風君子:「難怪你在子夜名字叫露露也和你原來的名字有關。」

    露露:「當時媽媽桑問我起個什麼名字我想都沒想就說叫露露其實在家裡父母都喊我小微。」

    風君子笑道:「那我以後就叫你小微吧。」

    露露:「你喜歡的話就這麼叫吧風老師的名字恐怕也不是原名吧我看和我的名字是一樣的典故。」

    風君子:「確實不是原名我姓徐你倒說說是什麼典故?」

    露露:「《詩經》第一卷就是《國風》《國風》第一就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風老師的名字與此有關吧?」

    風君子歎道:「雖不中亦相去不遠你已經很高明了。」

    風君子本來對露露這個做小姐的女大學生並沒有特別的留意只是為了找接近韓雙的機會才約她的但是一番交談下來倒是對她越來越感興趣了。兩個人的談話不像夜總會裡認識的朋友倒像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流行的筆友會面。吃完飯告別的時候風君子留了自己的電話號碼告訴露露有事可以找他。

    風君子和胡式微的交往就是從這頓飯開始的。過了兩天胡式微果然打電話給風君子說有事找他。風君子接到電話的時候也稍微有點後悔後悔自己不該輕意將電話留給一個夜總會的小姐誰知道這種人會惹上什麼麻煩呢。不料胡式微找風君子並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事而是因為畢業論文的事情。

    胡式微學的是金融投資專業前面已經交待輕工學院的這個專業開辦時間不長她們是第一批畢業生從老師到學生都沒有經驗所以做畢業論文的時候要求學生要到社會上具體的單位進行實地調查並要求被調查單位簽字至於學生怎麼找實習單位學校就不管了。

    風君子一聽是這件事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胡式微在電話裡說:「太謝謝了我們班還有好幾個同學找不著調查單位簽字呢這個忙你能不能一起幫呢?」

    風君子:「你真會順桿爬多簽幾個字倒沒什麼問題你的畢業論文寫的怎麼樣了?」

    胡式微:「我正愁呢還沒動筆學校要求兩萬字我還不知道怎麼寫呢。」

    風君子知道她是幹什麼的恐怕也沒有時間去寫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哪來的興致開口道:「幫人幫到底乾脆這樣吧我連論文一起送上你就不用寫了。」

    胡式微:「那怎麼好意思這樣也太麻煩你了。」

    風君子:「我這也是舉手之勞現成的報告多得是隨便摘兩萬字給你就是了反正是個順水人情不過你們班其它的同學我就不管這些了。」

    胡式微:「真不知道怎麼謝你才好上次我要請你結果又成了你請我這次一定要請你。」

    風君子心念一動他正想到韓雙住的地方去看一看於是接口道:「你如果真心請我就不要上外面這樣吧等我把你的論文弄好的那天你就在家裡親自做幾個菜才顯得有誠意我也正好把論文給你送過去。」

    有時候男女之間的交往並不是誰刻意追求誰而是有了一件具體的事情使倆人之間的聯繫得已維繫下去在這個過程當中感情可能起一些變化。想泡女孩的男孩或者是想追男孩的女孩可要記住了交往的開始一定要創造一個共同的事件。論文的事情就是風君子和胡式微之間的一個共同事件但這並不是風君子刻意的。

    因為這件事倆人之間的聯繫明顯多了起來。風君子顯然對胡式微有所好感但是也並沒有太在意她畢竟她是從事那種職業的女孩他甚至刻意保持一種看不見的距離。而對於胡式微來說對風君子的好感卻是非常的但是她也感覺到風君子心裡的忌諱小心翼翼的迴避著這一點。

    一個多星期以後風君子的論文已經完成了這一天約好到胡式微家中做客。臨去之前風君子到商場買了一件小禮物在買禮物的時候他還是比較猶豫的胡式微的秀色對他確實有吸引力但是露露的風塵經歷卻不值得真正的交往。但最後他還是選了一瓶香水。

    胡式微收到禮物非常高興對風君子送來的論文自然也是感激不盡。胡式微住的地方就是華山小區出租的民房在頂層兩室一廳的結構她和韓雙一人住一室。屋子裡很乾淨胡式微的房間裡比較特別的地方就是還有一個書架書架上放著不少書而韓雙的房門卻關著。

    風君子問:「你同住的那個雙雙呢?她不在家嗎?」

    「她一般很晚才回來有時候晚上乾脆不回來。」胡式微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微微有點臉紅。

    胡式微去廚房做菜風君子也湊過去想打打下手卻被推了出來胡式微說:「不用你幫忙我一個人行你就隨便坐一會兒吧看會兒書或者看電視。」

    風君子於是就留在了胡式微的房間順手抽了一本書翻著看覺得沒什麼意思又放回去抽另外一本。就這麼翻著突然現書中夾著一張百元鈔票於是將這本書仔細的翻了翻現其它地方還夾著不少有那麼幾十張。

    就在這時候胡式微端著一盤菜走進來放在屋內的小桌上。風君子本來是要在廳內吃飯的胡式微去堅持將小餐桌放在了屋裡。胡式微走進來的時候風君子正拿著這本夾錢的書覺得有一點窺探別人隱私的尷尬於是解釋道:「我隨手翻翻卻沒有想到正好找到了你的私房錢。」

    「那不是我的私房錢你注意看看那些都是假鈔都是夜總會客人給的。」

    「假鈔?居然還有這種人!」

    「是啊那種地方燈光本來就暗給小費的時候大家酒都喝的差不多了前台的服務員有驗鈔機但我們這些小姐的小費卻經常能收到假鈔。」

    風君子開玩笑道:「既然別人給你假鈔你怎麼不花出去呢我看這些鈔票很像真的。」

    胡式微:「不小心被別人騙了我心裡已經不好受了怎麼還可去騙別人呢。想扔了或者交給銀行吧又覺得……只好夾在一本書裡夾來夾去便攢了這麼多。」

    胡式微的手藝不錯看樣子從小沒少干家務活雖然做的都是家常菜但是不論清炒或是紅燒都很合口。吃飯的時候風君子說:「有菜無酒太可惜了。」胡式微變戲法似的從桌子底下拿出一瓶紅酒對風君子說:「我早就準備了就不知道這種干紅合不合風老師的口味。」

    風君子也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瓶紅酒對胡式微說道:「原來我們倆個買的是同一個牌子的真是心有靈犀呀!」

    倆人相坐對飲不知不覺說了許多話風君子覺得今天的酒比往日的酒味道更好倆人都喝了不少胡式微的臉上已經升起了紅暈。吃完飯之後已經是晚上了胡式微收拾桌上的殘席風君子仍然坐在一邊心裡在想是不是到了應該告辭的時間。

    正在風君子心中猶豫是不是應該告辭的時候那邊收拾桌子的胡式微卻一個不小心將一隻杯子碰落到地上。杯子碎裂的聲音嚇了風君子一跳趕緊站起身來問:「你傷著沒有?」

    「沒事沒事只是不小心打碎一隻杯子你坐著別動我來收拾。」

    說著胡式微轉身拿來掃帚、垃圾袋還有一大卷廢紙。只見她將玻璃碎片掃在一起然後一片一片分別用廢紙小心的包起來。風君子奇怪的問:「你這是幹什麼?包在一起放在垃圾袋裡不就行了。」

    「你不知道這兒有一對撿破爛的老頭老太天天在小區的垃圾箱裡翻東西。不把這些碎玻璃包好會把他們的手扎傷的。」

    風君子聞言感歎一聲也走過去蹲在胡式微的身側開始幫她包碎玻璃胡式微趕忙道:「不用你幫忙小心把你的手給劃破了。」說著要拉風君子起來。

    這一扶一拉之間倆人有點沒有站穩胡式微向後一仰倒在了風君子胸前風君子伸手去扶卻正好從後面將她抱在懷裡在胡式微的角度就像風君子有意抱住了她一樣。

    風君子一個不留神突然抱住了胡式微也吃了一驚一時之間忘記了鬆手。而胡式微也吃了一驚卻沒有掙脫只是稍微穩了穩身體仍然靠在風君子的懷抱當中甚至輕輕的將頭側倚在風君子的肩上。風君子抱著胡式微五、六月間的天氣衣裳都很單薄風君子能感覺到柔軟的身體所散出的溫暖同時鼻端也傳來了少女特有的體香。

    風君子的小腹間突然升起了一種衝動的感覺同時胸腔裡也覺得有一股膨脹的東西要宣洩出來。他本來要伸手放開胡式微卻做了一個相反的動作更加用力緊緊的將對方的身體抱住使她緊貼著自己。胡式微似乎輕輕的「嗯」了一聲後腦的頭輕輕的擦著風君子的鼻尖風君子覺得自己刻意保持的距離就像一張紙就這麼被輕輕的捅破了。

    風君子的手似乎游離在他的意志之外動作。他一隻手攬在胡式微的腰間摩挲住她的小腹使對方的身體更加緊貼自己另一隻手異常靈活的滑進了她上衣的下擺一直向上鑽進對方貼身的胸衣裡最後用力的握住胸前飽滿的地方。

    胡式微的身體出現了一陣不知名的顫抖她突然轉過身來從正面抱住了風君子。她微閉著眼睛臉色比剛才更紅微微張開的嘴唇吐著帶著酒香的熱息。風君子低下頭向酒香的源地去尋找倆人的唇舌立刻糾纏在一起。這一對相濡與沫的魚兒不知過了多久才稍微停下來舒緩一下窒息的感覺風君子抱起胡式微向床的方向走去胡式微微閉著眼睛蜷縮在他的胸前只輕輕的說了一句:「小心腳下別踩著玻璃。」

    這是一個瘋狂的夜晚風君子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放縱的感覺。胡式微的身體柔嫩而精緻就像上帝的藝術品而風君子卻像是一個破壞者。到後來風君子已經記不起這是第幾次進入他的肩胛上甚至留下了胡式微的指甲抓出的輕微血痕。

    當第二天早上來臨的時候風君子先醒了過來。看著胡式微仍然像一隻美麗的小貓偎在自己的胸前他點燃了一根煙心裡升起了一種複雜的悵然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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