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喜劇之王 外篇 【新書第三章】
    這時若是有外人在場,一定會感到魔力之刀一說,絕對名副其實。當他開始煉化之時,本體不動,可是刀身卻漸漸冒起淡淡光芒,黑白相間的淡光不住絞纏著互不相讓,在空氣間升騰不休。這些淡光起初亦不是太多,可是一刻鐘下來,這間屋子裡竟然雲裡霧中,被這淡而不化的黑白淡光籠罩著,漸漸有衝出屋子的勢頭,那樣一來,勢必驚動其他人。

    蔡道現在完全沒有想到其他的,也完全騰不出精力來想其他的可能,他的全副精力都投入了煉化當中。沒有人能夠想像像他這樣一點一滴的煉化元神,一點一滴的凝聚元神的痛苦,只要稍微分神,就定然要出大問題!

    就在他終於將元神都煉成了液體狀,正在再塑元神之時,一個小小的意外發生了!平日裡這間藏刀堂總是有人在守衛,剛才蔡道就是察覺到守衛喝醉沉睡了才決定化形。可他萬沒料到,這守衛竟然腎虛……

    腎虛的表現通常就是夜尿頻繁,於是,這平日裡行事頗精明的守衛在昏沉當中感到了尿意。那種洶湧澎湃的感覺令他情不自禁,本能驅使他即使在夢中與帝都公認大美女凱莉親熱,也鬱悶的被打斷了這段難得的美妙,搖晃著走出來!

    為了能夠盡快進入夢想與凱莉這可望而不可及的大美人再一次發生超友誼關係,他放棄了茅廁,就直接尋了個最近的地方——在這個角落裡,他正好可以見得到藏刀堂。

    當他把那顯得疲軟的家什掏出來,依然意淫未滿的舔了舔嘴唇,眼神觸及藏刀堂,立刻就清醒了幾分!藏刀堂裡的凝而不散的黑白淡氣再也掩飾不住,「擠」出了屋子,乍看一眼,赫然像是這房子在雲山深處一般!

    這是什麼玩意?守衛嚇出了一身冷汗,這些霧太像魔術造成的了。難道有人要來盜魔刀?守衛眼睛一下就直了,要是丟了魔刀,托斯特少爺絕對捨得用幾十個腦袋來祭刀的……

    想到這裡,他又是汗流浹背,卻突然覺得這些霧不像是魔術造成的,否則怎可能不散?這時,他的酒醒了九成九,連兵器都忘了拿,只是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這一下,他可以確定,這些不是魔術造成的了。得到這個結論,他就放下心來了,心想這可能是魔刀本身造成的呢。既然如此,又何必大喊大叫驚醒公爵大人!

    不過,守衛對這一切簡直太好奇不過了,拿了外面大門的鑰匙打開——在蓋這房子時,為了安全,大早為內外兩道門,開了外門就可以見到魔刀,這進一步可以確定魔刀的安全。

    當他打開了外面的大門,一眼向魔刀望去,嘴巴立刻撐大到足可塞一隻鴨子的地步。目光呆滯的望著裡屋,片刻之後才意識到什麼,自心中誕生的恐懼使他顫抖不已,上下兩排牙齒不住幹架:「魔……刀……」

    屋子裡的霧氣沒有阻擋住他的視線,而這正是他感到無限恐懼的理由!他見到刀身不住升騰起氤氤氳氳的黑白淡氣,聚而不散,似鬼似魅。

    接下來的一切簡直令他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令他恐慌之餘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被供奉在頂級香木上的魔刀,竟然在這剎那化做液體,從刀尖開始了融化,猶如水滴一樣飛快在墜落在地上。不到三十秒的時間裡,震撼大陸的魔刀化為烏有,只剩下一堆金屬液體流淌在地面上……

    融化下來的金屬液體竟然凝而不散——守衛覺得自己這輩子算是到頭了,竟然連如此詭異的場面亦見到了,恐怕這不比見到神的難度還要大吧!

    金屬液體漸漸飛快的凝聚為一灘,無聲無息間,液體彷彿擁有了偉大的生命,又像靈蛇一樣凌空盤旋而上!

    第四章驚訝的第一戰

    隨著金屬液體的盤旋軌跡,一線線的液體留在了軌跡。在這詭異之極的情形下,這些液體竟然懸空盤旋出一個人的形狀。要是在地球上,這足夠使人發瘋了,即便是在這裡,這守衛亦是嚇得下體一股熱流滔滔不絕的滾出,完成了方纔的未竟事業!

    若將這些金屬液體形容為畫家,那麼現在無意就將人的軀體給初步勾畫出來。既然勾畫出來了,那麼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添上肌肉等等。

    這些勾勒出形體的金屬液體,再一次開始了塑造身體,這一次塑造的身體骨骼等等。金屬線再一次在「身體」裡穿梭,所到之處,都留下一絲一線的金屬液體。不但模擬出了骨骼,甚至將心臟等器官都給勾勒出來。

    就彷彿被什麼給拉開了似的,漸漸從游絲般的細小被拉寬拉大。如此上下左右銜接,不到數秒,就將一個身體給徹底的模擬出來,徹頭徹尾的人類形狀,有形狀還有器官,眼耳口鼻都形成了,甚至連頭髮都飛快的長了出來。

    這守衛看到這裡,已經不懂得思考了,見到這一幕,乾脆利落的暈了過去。看來,他的承受能力不是太強呀,竟然選擇了昏迷!

    這金屬液體模擬出來的人似乎沒有察覺到這守衛的存在,身體固然有了,可是卻總給人一種僵硬和死板的感覺。看上去似乎並沒有真正的人氣,可是這一切對曾經化形為人在人類社會裡生活了幾十年的蔡道來說,不是太難,只剩下最後一個環節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所有方才在他的本體上冒出去的黑白淡氣全都猶如潮水一般,瞬間被他倒吸回來,簡直就像是在倒帶一樣精彩而且詭異十足。

    黑白淡氣沒有像電影裡那樣鑽進他的鼻子裡,而是瘋狂的濃縮起來,隨著霧氣的體積越來越小,顏色就越來越深。到了最後,黑氣黑得猶如墨汁,白氣猶如白雪。兩股霧氣瘋狂的濃縮,再倒退回到蔡道的新軀體周圍,所到之處都皆盡變色……

    這就是最後的環節,最後一個煉化的步驟。他忍受著被黑白氣煉身體所帶來的巨大痛苦,直到黑白氣猛然間散落鑽進他的身體裡,他才感到全身渾然一輕,終於安然步過這最瘋狂奇詭的過程……

    不過,蔡道的審美觀點的確有些不太一樣,他為自己塑造的形象竟然是一個胖子,不起眼的胖子!他在地球上就一直是這個外形,現在亦就習慣性的選擇了這個外表!現在他就是想再塑外表,也唯有等待下一次煉化了!

    呼吸了一下空氣,蔡道面上綻放出一朵燦爛的花兒,搖身一變成人的感覺真不賴呀!他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一下環境,立刻就發現了昏迷的守衛,摒氣感覺了一下,確定附近是安全的!他這才終於笑了,試著走了幾步,覺得自己可以習慣,然後才來到這守衛面前,一把把這傢伙給抽醒:「嘿,朋友,醒一醒!」

    被接連狠狠抽了兩耳光,守衛驚醒過來,卻發現惡夢還沒有結束,險些再一次昏迷過去。蔡道露齒一笑,不愧是塑造的身體,牙齒白得發亮:「你們的托斯特少爺在睡在什麼地方?」

    十年,這足夠他學到本地語言了,雖然對這個世界依然有著很多不理解的地方,但起碼他搞懂了交流的手段。

    「托斯特少爺去了軍營,今天不回來了……」守衛戰戰兢兢的樣子令蔡道很想笑,這守衛想起少爺的勇武,就挺了挺胸膛。可一想到眼前這人是魔刀幻化的人,他就顫慄不止。

    「是嗎?太遺憾了……」蔡道幽幽歎息一聲,在這十年裡,他幾乎一直在托斯特身邊,也就習慣了這類貴族式作派,也明白了貴族與平民的差別。

    他不是很開心,本來他是打算煉化為人之後就立刻宰了托斯特的。敢駕馭他,把他當兵器用,那就得承擔他的報復——作為兵器存在的他在有了人性之後,就極反感再成為他人的手中工具!

    現在的答案無疑令他感到極為失望,遲疑了一下,他還是凝視著這守衛問道:「公爵府什麼地方藏了礦石?」

    這句話守衛卻不是太明白,公爵府藏礦石做什麼?那些石頭,怎能放在公爵府,那樣的東西只會放在鐵匠鋪子裡!

    問明白這點,蔡道皺了皺眉頭,難道這世界沒什麼優秀的礦石?想想似乎亦有可能,魔刀一出,就震驚大陸,看來這大陸上亦未必有什麼好的兵器!這一來,他的想法就不免大為受挫了。

    守衛見到他煉化的場面,這定然是不可留的!蔡道很明白這一點,所以在下手扭斷守衛脖子時一點遲疑都沒有。

    瞥了一眼地上衣服被剝掉的屍體,蔡道盤算了一下,總覺得這筆買賣幹得太不划算了。竟然為了鈾礦石而與修士大戰一場,導致科幻的玄幻的離奇的荒誕的來到了這個世界,太不值得了。要是還在地球上,只要收集了足夠的材料,他完全還可以再進化一次的。

    在這裡想了一下,他縱身而起,悄然潛行而出。想當年在地球上,他還潛去各大修道山門去盜礦產,可以在修士眼皮底下盜走礦產,又怎會看得起這個世界的人?但他一貫行事謹慎而又大膽,還是運起神念不住巡查,一路小心避著走,倒也順路!

    當他一路潛行,眼見即將離開公爵府,走動一步,立刻感應到自己似乎觸及了什麼。正在這時,空氣中傳來一記厲喝:「什麼人,給我留下!」

    靠!在地球上深受人類影響的蔡道暗罵一聲,腦海裡迅速閃過一個念頭,隨手在衣服上撕下一塊布,將自己的臉給蒙上了大半,只剩下那雙目光卓然的眼睛在黑夜裡閃閃發光,決意來一個殺一個!

    刷刷,黑夜瞬間被撕裂,公爵府的上空猛然射起幾個足夠照耀方圓數里的光團。兩個火柱猛然向他撞了過來,蔡道猛然大吃一驚,險些失聲驚叫出來:這裡竟然也有修士?

    來的不是修士,而是魔術士。倒不能怨蔡道孤陋寡聞,而是托斯特那小子幾乎沒有跟魔術士打過,這一來,他當然就不知道魔術士究竟有什麼樣的能力了。

    火柱來勢極為兇猛,待得火柱近了,蔡道才察覺到,這火柱不是想像中那麼強!神色沉穩,絲毫不為之所動,雙拳迎面揮擊而去,卻是有些後悔剛才塑形竟然忘了塑把刀出來!

    轟然兩聲爆響,火柱在真氣震盪之下碎裂,成了火片飛濺向四面八方。這時,一個面色陰沉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他面前,這魔術士毫不感到驚訝,只是大叫一聲:「燃!」雙手揮動,四下飛濺的火片竟在這時被強力的聚攏在一起,凝聚為一條粗大的火棍橫掃向蔡道!

    蔡道冷哼一聲,這些小手段就能對付他嗎?卻在這剎那,這魔術士再喝叫一聲燃,火棍竟然變得柔韌之極,就如繩索一般將蔡道給困住。呼的一下,彷彿風助火勢,這火焰凝結的繩索向上下蔓延,竟是形成了一個圓形的火壁,將蔡道困在其中!

    魔術士再大叫燃,雙手間爆起一丁火苗,瞬間蔓延,合併雙手,竟彷彿成了一條火龍一般脫手而出,直撲蔡道而去!

    就在這時,蔡道深深吸了一口氣,右腳在地上旋轉一周,地上的石板當場被他震碎。一腳深入土中,掃起無盡的泥土,頓時將火壁給幾乎滅掉了。這方法實是用得巧妙之極,而且還不費什麼力!

    當火壁驚險的半熄滅掉,蔡道眼前火光大作,那道狂暴的火龍再已攻過來。他大吃一驚,彈身後避,那火龍速度竟是絲毫不慢的緊追上來。趁著這工夫,蔡道運起真氣怒喝:「開!」怒喝間,手如刀直劈而下!

    哧哧……真氣凝結的刀氣冷靜而且激烈的激射而出。蓬的一聲巨響,火龍懸空無形中為無堅不摧的刀氣劈為兩半。若是換了他本體之時,刀氣定然可以更凌厲一倍。可他現在非原形形態,在使刀氣過程卻始終是要多一些消耗。但這不重要,他左手再一掌劈出,目標正是那逼近的魔術士……

    魔術士大吃一驚,猛然一個凌空側翻,喝叫一聲燃,面前立刻凝結出一道火壁防護!蓬……火花四濺,火壁絲毫無法抵擋蔡道這一記凌厲的刀氣,但還是幸運的抵消了一些。魔術士只覺手臂劇痛,一隻手活靈活現的擺脫了主人的控制飛出,他彷彿這剎那才感覺到那手臂分裂的痛苦,發出撕破寂靜的慘叫!

    蔡道冷然瞥了那魔術士一眼,心中凜然,隱隱覺得這世界的人實力未必就是那麼弱。他亦深知此地不宜久留,迅速縱身而起,外面迎面躍來兩名護衛,拔劍向他力砍而來。他沉聲暴喝:「滾!」雙拳迎上,抓住長劍,竟是生生將長劍扭斷,將護衛踢飛,成功趁著其他人還未趕到之前逃走了……

    他逃走不久,公爵府中雲集的人越來越多,護衛長望著紐曼老公爵那鐵青的面容,戰戰兢兢的上前來匯報:「公爵大人,二少爺的魔刀被盜走了……」

    這天夜裡公爵府的鬧騰到了天明之後,就在帝都傳得沸沸揚揚。公爵的政敵或驚訝或緊張或幸災樂禍的樂於見到公爵府公然被盜,丟了大臉,紐曼家有幾個好兒子,這些年來好生興旺,被打擊一下總令人感到開心。

    與官場深沉嬗變不一樣,民間表達的則是震驚,紐曼家勢力不小,家裡的護衛當然很強大。前幾年有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偷偷潛去找托斯特決鬥,還沒潛進去就被護衛給逮住狠狠教訓了一頓,這事當年可是傳為笑柄的。

    現在,紐曼家竟然被盜了,而且還被那賊給生生逃走了,這消息彷彿長了翅膀一樣迅速飆開。不能不承認,在通訊不發達的時代,正常情況下,傳播力量最強的當屬流言或者謠言,再或者桃色新聞,人們總是對此懷有莫大的好奇心。

    第二天,托斯特就怒氣勃發的回到了公爵府,憤怒沖頂的他把守衛抓來一一刑問之後,揮手間砍下了幾個腦袋。隨後,憤怒得猶如公牛的他迅速展開了大調查,發誓一定要抓住賊。事實上,每個人都猜得到,托斯特想要的是魔刀!

    到底還是老公爵老謀深算了很多,面對兒子的憤怒,他依然滿臉的深沉,揮退了下人,看著二兒子:「托斯特,你所做的還遠遠不夠。你的軍隊不能夠協助你去抓住那個無恥的賊,也不能助你找回魔刀,必須要運用其他的力量!」

    「什麼力量?父親大人,請告訴我!」縱然是在震怒之下,托斯特亦保持了優雅的貴族氣質,這就是歷史沉澱的結果。

    「托斯特,父親指的是,警備司做不到的一些事,可以由傭兵來做。他們是無孔不入的,有了他們,事情可以更順利一些!」托斯特的大哥,亦就是未來的公爵大人此時向弟弟指出了可能的一面。

    是呀,那些下流的傭兵是可以成為助力的!托斯特眼睛驟然一亮,興沖沖的叫道:「我現在就去發佈任務!」

    「等等……」紐曼公爵微微歎了口氣,托斯特有著哥哥所欠缺的魔術士或者武士的天賦,可是在政治頭腦上卻遠遠遜色於哥哥,更像是一個純粹的武者。若不然,未來大公爵的位置就是托斯特坐了。深深凝視著自己的二兒子,他沉聲道:「托斯特,你有沒有意識到,魔刀一失,挑戰者必然趁機出現,你能夠繼續贏下去嗎?」

    托斯特愣住了,是呀,沒有了魔刀,他可以擊敗其他的高手嗎?在某種意義上,他還真的只是單純的武者,若不然,這十年裡他肯定得跟魔術士打幾場。只此一愣,他迅速挺起胸膛,傲然道:「父親,難道你不信任我嗎?縱然沒有魔刀,我一樣擁有法武士的實力!」

    紐曼家的一切,蔡道並不知情,他亦沒有什麼興趣瞭解。他現在對紐曼家唯一的興趣就是幹掉那個曾經掌握控制他的傢伙,當然,當初將他從鎮子裡帶出來的傢伙一樣成了他的目標之一。他現在正在蹲在一個深巷裡,默默觀察著外面的環境,外面是一個未知的世界,謹慎一點總不是壞事!

    他在這裡蹲了半天了,地上還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年輕痞子。這痞子之前進了這巷子裡發現了他,於是就成了他的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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