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六宮 正文 春山愛笑 第二百一十二章 桃花帳
    春山慢慢地向著御書房方向走去,準備批閱折子,內心卻在想到底要怎麼才能將小五不動聲色的「幹掉」,正緩步向前,聽得耳畔靳公公輕聲呼喚:「皇上?」

    春山扭頭看他一眼,在靳公公的目光示意下,望見前方走廊上正慢慢地也向著這邊而來的那個人。

    容顏依舊是絕色的,身上還是那股大家閨秀天然的高貴氣度,華貴的貴妃服襯得整個人恍若神仙妃子,蘇盛走到春山跟前,姍姍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自封了她之後,便不曾見過她主動來參見自己,除了必要的一些場合。春山以為蘇貴妃就會一直都這麼安靜下去了。見她一反常態,不由挑眉,說道:「靜貴妃平身。」

    蘇盛緩緩挺腰站起,望著春山,說道:「臣妾來見皇上,是有一事相求。」

    春山對上她的目光,心想朕已經夠煩的了,你千萬不要再…添亂啊…

    蘇盛說:「皇上可否念往日之情,答應蘇盛一個不情之請。」

    又是一個「不情之請」,春山心頭歎一口氣,卻有些好奇蘇盛究竟想向他求些什麼,點點頭說道:「是何事?」

    蘇盛望了一眼春山身後的一干跟隨人員,春山略略回身,說道:「你們退後十步。」靳公公為首的內監宮女跟侍衛盡數後退。春山這才說:「怎樣?能講了麼?」

    蘇盛點了點頭,才清晰地開口說道:「臣妾請皇上,放過寧侍衛。」

    「嗯?」春山大大的愕然,沒想到蘇盛要講的居然是寧子詹,可這話卻說的不明不白,為啥是「放過」,他也沒將寧子詹投入大牢啊。

    正在沉吟。蘇盛說:「皇上喜歡什麼。自是皇上地自由。臣妾不敢干涉。唯有一個請求。若是皇上念在舊情份上。請……請皇上您放過寧護衛。」

    春山看著她鄭重地樣子。皺著眉心中急轉。想來想去。忽地想到一件事。忍不住輕聲一笑。

    蘇盛見他淡笑不語。臉上露出焦急神色。猶豫片刻。終於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仰頭望著春山說:「皇上……臣妾求您了!請您看在往日情分上。答應臣妾吧。」說著。躬身下去。在地上磕了個頭。

    春山見她如此急迫。倒是出乎意料。忍不住問:「你為何……要替他這般做?」

    蘇盛抬起頭來。仰望著他:「寧侍衛對臣妾有救命之恩。臣妾不願見他自甘……」那「墮落」兩個字終究是沒說出來。不過在她心目中。好好地男人不當。自願去當人地「男寵」。不是自甘墮落是什麼?停了停。又哀求說。「臣妾從來未曾對皇上提過任何要求。只求皇上…您開恩…」

    春山看著她閃爍淚光地雙眼。心頭一動。卻說:「這樣啊……朕倒是可以答應你地。」他略一停頓。望見蘇盛臉上露出喜色。卻又說。「只不過寧護衛那邊……也要看他答應不答應啊。」

    蘇盛面色一怔,旋即決然說:「皇上,他一定會答應地。只求皇上放人就可。」

    春山不語,微微地低頭,靠近蘇盛的臉。

    蘇盛見他忽然靠近,不由地心中膽怯,身子向後一傾。

    春山近距離看她。忽然問:「他真的對你那麼重要麼?你竟然可以為了他……這麼不顧

    蘇盛的心噗噗跳,怕他疑心自己跟寧子詹有什麼,救不成人反害了他,心頭一急,忙著開口說道:「臣妾說過,臣妾只是感激他救命之恩,皇上,您相信臣妾。」

    「是麼……朕自是相信貴妃的,」春山意味深長看她。說道。「趕緊起來吧,其實麼。要報答人家救命之恩最直接的方法,不就是……哈哈哈。」他沒有說完,忽地仰頭一笑,手臂向後一背,邁步向前走去。

    蘇盛愕然站著,感覺他昂頭而去,跟自己擦肩而過,她看他瀟灑巍峨背影離去,隱隱地總覺得皇帝最後地一句話別有深意,可是卻不知究竟是什麼,然而他畢竟是答應了放人的,她的心底慢慢流過一絲歡喜,彷彿在迷茫的人生之中,終究是做對了一件事情似的,忍不住地面露笑容。

    春山半路遇上蘇盛,出乎他意料,沒想到這個自私自利的太師之女居然會為了寧子詹著想,他停了停,第一反應就是趕緊找葉迷夏去八卦一下,然後好好地取笑寧子詹一頓。然而他卻另有要事掛在心上,那可惡的小五的事情還沒解決,總讓他覺得如骨鯁在喉。

    在原地踱了兩步,想著方才蘇盛著急的樣子,覺得好笑:她居然真地以為自己好男色,收了寧子詹當男寵麼,真真是關心才情亂。居然敢冒大不韙來求自己,都不知避嫌的。

    若非他早就心有所屬,換作別的皇帝,看自己地女人為了別的男人求情,早就雷霆大發了。

    她還說什麼「感激他救命之恩」,他最後那句話沒說完,是礙於自己的身份,其實麼,三歲小兒都會說:要報答救命之恩最直接的方法,不就是以身相許了?

    然而他是皇帝啊,蘇盛是他的貴妃啊,難道要他指導自己的貴妃爬牆?

    春山搖了搖頭,覺得此事實在十分可笑。

    一方面因為蘇盛寧子詹的事而覺得荒唐可笑,一方面又擔憂小五跟自己討要小寶……一會兒忍不住笑一會兒又搖頭歎息的,不知如何是好,情緒十分變化。

    身邊的靳公公眼睜睜看了一會,最後問:「皇上這是怎麼了?什麼以身相許啊?」

    原來是他方才想得出神,念叨出聲了。

    春山自是不能對他詳細解釋地,微微一笑,不以為意地掀開一頁折子,然而就在頃刻間,忽地腦中跟著有一道光閃過。

    他皺起雙眉,飛速在腦中回想。

    想了片刻,沉聲問道:「卿家,昨日蔣武跟伊沛兒在的時候。伊沛兒對蔣武是何態度?」

    靳公公回憶片刻,躬身說:「回皇上,那可是十分親暱呀。」

    「嗯……那對朕呢?」

    「是有些敬畏,外加……」靳公公咳嗽一聲,基本上任何女子見了眼前這人的臉,都會出現那種類似花癡一樣的表情的。也難怪……他軒轅春山,西越第一的超級美鑽,天生招人的氣質是沒有辦法的。

    春山自然知道他想說什麼,眼珠轉了轉又問:「朕記得伊沛兒說過她跟蔣武是怎樣認識地麼?你可記得?」

    「奴婢自然記得,」靳公公說,「那刁蠻丫頭那麼興奮,口口聲聲說是那小將軍英雄救美,說地時候還臉頰泛紅呢,我看八成是春心動了。」說完之後覺得不妥。咳咳咳嗽兩聲說:「奴婢的意思是那個那個……」

    春山卻沒生氣,聽到他最後那句話反而有眉飛色舞之態,忍不住雙掌相交。意氣風發說道:「不錯,是春心動了!」

    靳公公愕然看他,春山仰頭,哈哈暢快大笑:「英雄救美麼?救命之恩自然要以身相許的,朕難道還擺平不了你麼?臭小子,哈哈哈,春心動了……」

    竟顛三倒四不知說些什麼。

    靳公公靜靜看著,雖然不知春山具體是在高興什麼,然而也知道他必定是解決了一大難題。忍不住也在臉上露出淡淡欣慰笑容。的信兒,伊沛兒異常興奮。

    她自小在苦寒的漠上長大,所見地無非都是風吹草低見牛羊,最奢侈的建築是漠上的將軍營了,第一次進皇宮,那重重的亭台樓閣,美輪美奐,簡直如仙境一樣,直看地她眼花繚亂。一直到迷路,何況還有那麼多珍貴地東西,花兒啊都特別美,水也是特別甜,見過的那個女孩子更是小仙子一樣好看,她早就央求蔣武帶她再去一次,卻被他斥責說:「皇宮豈是隨便都能進地麼?胡鬧。」她當然是不敢反駁的。

    沒想到這次竟得了皇帝親自邀請,她自是大大地得意,先是在蔣武跟前好好地炫耀了一番。而後迅速選了自己最喜歡的衣裳。準備進宮。

    蔣武望著她興高采烈的臉,微微疑惑:「皇上為什麼單邀請你啊。莫非……」

    伊沛兒望著他:「武哥哥,莫非什麼?」

    「不大可能吧。」蔣武看她地樣子,一派天真可愛,是漠上姑娘流行的健康之美,跟微寶是完全不同的類型,他在漠上住了兩年,自然也看的習慣,知道她是個美人,可是那皇帝難道也會動心麼?以那人的挑剔口味,以及對小寶的堅持度……莫非是另有詭計?

    可是就算他知道皇帝另有詭計,又怎麼對伊沛兒說,現在阻止她,她必定是不高興的。他遲疑了一會,才交代說,「沛兒你進宮,要小心點呢。」

    伊沛兒見他關懷自己,異常高興:「放心吧武哥哥,我聽你的。」

    蔣武點點頭,拍拍她的肩:「記住,小心點不要闖禍。」

    伊沛兒衝他嫣然一笑,便迫不及待地衝出門去,坐進來請地轎子內,感覺轎子忽閃忽閃起來,她是第一次坐轎子,忍不住竟興奮的尖叫起來。

    蔣武站在門口目送她乘坐的轎子離去,直到拐彎,轎子裡還傳來她的尖叫聲,拐彎的時候她還探出頭來向他招手:「哥哥回去吧,我會早點回來的。」笑臉如花,他這才含笑搖頭:「真是個傻丫頭。」想著她必定是漠上的公主,皇帝再怎樣也不會對她下手吧,慢慢地想著心事,轉身進門去了。邊,傳來溫柔的問話:「你這一向來西越,住地還習慣嗎?」

    春山望著對面的人,笑得花枝招展。

    伊沛兒癡癡看了他一會,忽然伸手摀住眼睛:「不能看不能看。」

    春山笑容不變:「怎麼啦?」

    伊沛兒自手指縫內偷偷看他:「你長的太美了,我怕你把我的魂兒勾去。」

    春山哈哈大笑,說:「你說話倒也有趣,只要不是那麼刁蠻。朕也許會喜歡你的。」

    伊沛兒卻難得的沒有興奮尖叫,反而眨了眨眼,放下手來,目光轉動著去看桌子上的點心。

    春山說道:「吃吧,很好吃地,你怎麼不吃?」這有點不詳她的豪邁作風啊。

    伊沛兒見他這麼說。才放心大膽地吃起來,邊吃邊說:「果然是很好吃啊……哥哥說不讓我闖禍,我不懂你們這裡地規矩啦。皇帝,我能不能帶一些給哥哥吃?」

    春山見她提起小五,面色越發和藹了,問:「自然是可以地啊,對了,你很聽蔣武的話呢,他對你很好嗎?」

    「當然是很好地。」伊沛兒停了吃東西,瞪大眼說,「我地命是他救得呢。他一個人。打跑了很多蠻賊。」

    「是啊,那你真該好好報答他呢,一個人能打跑那麼多,真是個大英雄,怪不得年齡輕輕就當了將軍。」春山驚奇地說。心中卻嗚裡哇啦地吐一地。

    旁邊靳公公用奇特的眼光看著忽然變身的春山,心想這又是演哪一處啊,大灰狼跟小白兔嗎?啊不對,這女孩子長的黑黑,頂多算小灰兔。是真龍斗小灰兔……呸呸,這是什麼比喻。

    「是啊……他的確是大英雄的,我們有想報答他,我爹說……」她的臉忽然一紅,嘀咕說,「可是他不願意嘛。」

    「你爹說什麼啊?」春山遞了一杯茶過去。

    伊沛兒咕嘟咕嘟喝完,她本就是爽快的個性,不然也不會在眾人面前說春山半夜將她扔出房間了,又看他這麼體貼可靠的樣子。當下來了個竹筒倒豆子,說:「本來我爹要把我嫁給他地。可是他說自己已經有喜歡的姑娘啦。我們漠上的姑娘,是不喜歡跟人搶男人地。」

    春山十分同情,卻說:「說的對啊,跟別人搶男人的確是不對的呢,那你當初還那麼纏著我,我也有了喜歡的人了啊……」

    「誰叫你這麼好看,我被你勾了魂了!」伊沛兒鼓起眼睛看他,似乎有點心虛。

    春山哈哈大笑:「那你現在。有了心上人沒有?」

    伊沛兒一臉苦惱。卻不說話。

    春山神秘兮兮說:「其實我知道,你喜歡的人呢。應該是蔣武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伊沛兒呆住。

    「其實啊,我們這兒有個風俗,如果一個男子救了那個女子的話,那麼那女子就該以身相許的。」春山慢悠悠地,說,「而且……蔣武也很喜歡你啊。」

    伊沛兒瞪大眼:「可是他、他只當我是妹妹。」

    「傻孩子,喜歡一個人當然要好好地抓住他!」春山眨了眨眼,「而且有時候,男人是弄不清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是誰地,這個時候,你就該好好地抓住機會讓他覺醒!」哼哼,覺醒吧小五。

    伊沛兒鼓著眼睛,不明白。

    春山心想:真是不會變通。咳嗽一聲問:「對了,朕常常聽說,你們漠上有那麼一種草藥,是人吃了之後,就會變得很興奮,很熱,然後很……」

    身後的靳公公不動聲色地聽到現在,總算是明白了春山這一番的聲色俱佳演得是何目的,差一點噴笑出來,使勁強壓才壓下去,而面前,那一個一臉求知若渴如遇明燈,而另一個真真在毀人不倦,不錯,就是毀滅的毀。那璀璨的雙眸中儘是邪惡的光,皇帝還真是不擇手段啊,這場景如此荒唐又如此真實……靳公公想著想著,仰頭望著水榭外面,卻依稀看到個纖弱的身影,慢慢地自迴廊上走過,青絲飛舞,衣袂凌風,她神色淡然帶一絲抑鬱,手扶在白玉欄杆上,襯著天光水色,飄然若仙——

    小春子很那啥啊……我就不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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