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蕩皇帝秘史 第七卷 腳踏四極,手握乾坤 第三章 逼宮
    昨夜禁軍南大營營寨之外,禁軍兩營官兵一場短暫的火拚之後,北大營禁軍大部崩潰,殘部擁著陳王為首的王侯們落荒而逃。柳長風為防不測、便在借大的京城四周垂邊城牆外,都佈置了一支為數兩千人的禁軍駐守。

    這日近午時分,陳王及一眾王侯率北大營殘部突然出現在京城西郊,一時間,城上城下鼓角聲大作,城外駐守的南大營官兵立刻傳出警訊。

    鎮北侯史元勃、綏遠侯高北鴻各領一隊北大營殘餘兵馬,悍然殺向城下的南大營官兵,巍峨城牆下霧時刀光劍影,血肉橫飛,兩方人馬殺得難鞘難分,戰場上黃塵彌謾。

    趁著南大營留守官兵被纏住的工夫,陳王與四大異姓王束馬疾衝至城牆下,陳王仰頭朝上面大喊:「九門提督盧方獨盧大人何在?速速出來答話!」

    城擂上的城衛軍官兵也不敢貿然朝下放箭,城下這群人裡有四王爺和一位世子,拄常俱是跺一跺腳,整個江山都要顫三顫的大人物,當下、不少兵卒飛跑去通知盧大人。

    不多時,九門提督盧方獨登上這段城牆、他兩手扶著城牆,朝下方望去,面色陰睛不定,沖王爺們拱手遙遙一禮,開言道:「王……嘿,你們有何話要說?「他本想尊稱一聲王爺的,只物惹上通敵的嫌疑,要是脂著他們大罵逆娥。又不想平白無故把他們給得罪了,斷了一條退路,一轉念間便索牲直呼「你們」,左右不會有錯。

    緘牆下眾王含笑回禮,陳王高聲叫道:「盧將軍,如個情勢緊孤王也就不再客套了。

    盧將軍你可知真正地皇上已於兩月前意外,現在的皇上是奸人假扮的。盧將軍速速下令打開城門,我們進宮請皇太后下懿旨,廢掉當今皇帝。另立新君!」

    盧方獨聽了,不由倒抽一口冷氣,臉色為之一變。他不是小孩子,混跡官場二三十年了,什麼門門道道不清楚!自然懂得所謂的「進宮請皇太后下髓旨「。說白了就是逼宮,逼皇太后下鰓旨廢帝另立。

    皇太后尋常雖從不過問政事,在天下臣民心目中,更多的是一種國母象徵,與皇后一樣。但歷來一到皇帝繼立之時,皇太后作為皇帝的母親,往往擁有莫大的發言權。皇帝是天下至尊,號稱上天之子,君權天授,原則上世上沒有任何人有權利廢除皇帝。倘若一定要廢,那麼由皇太后作主,就遠比群臣廢帝更容易讓天下人信服。也正是因此。歷朝歷代居心恆測的權臣廢皇帝時,往往要打著皇太后的名義,否則天下臣民不服。

    一時之間,城上城下一片靜寂,城牆上的守城士兵們。包括下面王爺及一眾隨從、俱都眼巴巴望著盧方獨,不遠處地廂殺聲彷彿更形慘烈,一聲聲慘叫敲擊在每個人心頭。空氣間氣氛很是徽妙。

    唐王李岳見他遲遲猶豫不決,大聲喝道:「盧兄弟,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也是出自士族之人,你踞我們是一路,皇上如個鐵了心要剷除士族官吏,你自己也不可能獨善其身。速速下令打開城門,與我們進宮請皇太后下贛旨廢帝另立,你我永保富貴,豈不快哉!」

    「這……這……且容下官好好想一想……」盧方獨吶吶說道,他現下心驚晦跳,情知要是一不小心站錯了隊伍,不惟自己身家性命玩了完,還得連帶整個家族死無葬淳之地,不母不慎之又慎。

    此時,城池南方黃塵大起,禁軍南大營主力正迅速趕來。城牆下眾人個個面色大變,柳長風應變之迅速,大大出乎他們意料之外。

    危急關頭、陳王急急大喊:「盧將軍……

    盧大叔!求求你不要猶豫了!!開城門跟我們干吧,待大事成後,我發誓,定當封你為王、這裡所有人都是見證!」

    盧方獨鎢於禁不住秤然心動,雙目微微泛紅,電光石火間下了個決定,掃視周圍城衛軍官兵一眼,右手高高舉起,正欲下達開城門的命令之際……

    「王爵雖誘人,要迷沒有命享,那又是另一回事了……」驀然他君後響起一個清朗柔嫩的嗓音。

    盧方獨心神劇震,舉起的手又縮了回來,轉身望去,只見身後不遠處一個俊俏少年俏然卓立,白衣如雪,清冷自若,與周圍劍拔弩張的氣氛絕不相襯。城牆上所有士兵都沒留意到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彷彿突然之間就憑空出現在這裡一樣。

    盧方獨定一定神,問道:「適才說話的可是你?此話怎講?」他此刻正值六神無主的當兒,急須有個人給他拿個主意,不免病急亂投醫,要換了平日,這種布衣平民他理都懶得理。

    白衣少年淡淡道:「依在下說,別看陳王如個對大人你許以厚爵高官,縱然你們真成了事,你也斷乎不可能坐享王爺尊榮。」

    盧方拙心頭一凜,「這……」這話怎麼說?」

    「叛臣素為世人所不恥,你今日在關錠時候背叛了皇上,陳王就會想,異日危急時,你也能背叛他,他要是登上皇位,說什麼也不會將京城防守重任交給你,而且第一個饒不過的就是你……」說到這裡,白衣少年徽徽搖頭,「柳長風所率禁軍就在城外,皇上也在歸途,你們決什贏不了的。」

    「可……可是,皇上那邊,皇上會不會將我當作士族一派剷除?「盧方獨聽他說得在理,遲疑著道出自己的顧慮。

    白衣少年擻了撇紅櫻桃般的小嘴,略微流露不屑之意,別過悄臉,淡淡說道:「盧大人不沾多慮,皇上以雀夯為基相,就走向天下人表明依舊重視士族之意。盧大人個番要是經受住了這次考驗,皇上還怎會再懷疑你,日後必定對盧大人無比依重與恩寵,盧大人前途不可限量。」

    「對對對,就是這麼個理兒!「盧方獨聽得眉開眼笑,這年輕人了了數語,便將其間厲害剖祈得一清二楚,使他頗有撥開雲霧見青天之感,渾身如釋重負。

    城擂下的眾人見盧方獨忽然轉頭,似乎在跟什麼人交談,他們隱隱覺得有些不妙,這時南大營主力大軍也已統過城廓,正向這邊迅速逼近,他們不能再等下去了,陳王大聲急喚道:「盧大叔、盧大叔……

    「住口!「盧方獨霍地轉過身來、神情與適才判若兩人,怒指下方眾人瞪目暴喝道:「我盧方獨堂堂大丈夫,昂藏好男幾,安能與你們這些亂臣賊子同流合污?!來人那,弓箭手侍侯!」

    緘擂上的士兵聽得有些發怔,沒想到他前後變化這麼大,不過仍然有一些士兵依令而行,拉開弓箭瞄準城下諸人。

    陳王一眾人等嚇得魂飛天外,心知轉眼間便是萬箭穿心之厄,哪敢再說,紛紛打馬便逃。

    到這時,南大營主力大軍已趕到城西的戰團,兩侯爺再也支撐不下去了,各自勒轉馬首,追著王爺向北方逃去。他們所率地邊鎮親兵與小部分北大營殘軍,經南大營主力一陣衝殺,死的死、傷的傷、降的降,損失殆盡。

    王侯們灰頭土臉,統過京城北邊城廓,一路向東方打馬狂奔,急急如喪寒之犬。他們個番在京城,全部籌碼輸了個乾乾淨淨,再無回天之力,只有回封地再作打算。

    盧方獨在高高的城牆上著見這一幕,深感自己的抉擇是正確的,更對身後的白衣少年感激莫名、只覺這少年年紀雖輕,卻實在是個不可多得地奇才,便起了將他肢作自己幕僚之心。

    「小兄弟……」盧方獨一面盤算著,一面喜滿滋轉過身來,猛眼發現面前空蕩蕩的,白年少年早沾失得無影無蹤,空氣間只留下一縷若有若無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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