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悚 第七卷 遺忘 第二章 噩夢
    安源漫步在一片幽暗的樹林內。:;文字版

    樹木整齊地排列著將整個天空一絲不漏地遮蔽著周圍充斥著霧氣空氣似乎很潮濕。他此刻穿著睡衣和拖鞋迷糊地搜尋著四周卻找不到他想見的人。

    都去哪裡了?

    頭似乎要炸裂一般周圍的風把塵沙全部席捲到天上有不少滲入了眼裡。

    迷迷糊糊間樹影的下方似乎站著一個人……

    「安源快醒來吧大知山就要到了!」

    當安源睜開眼睛的時候終於喘出一口長氣。

    「好奇怪的夢。」

    此刻他正坐在一輛大巴士上旁邊坐著他的同學許絲瑤。他坐在大巴靠近最後的位置所以他在噩夢中掙扎的同時並沒有被太多人現。

    巴士內坐滿了人大家都說說笑笑有些人談論著明星和各種無聊的八卦有些人則是拿著psp打遊戲有些人則是就著座位打牌。反正沒有誰是閒著沒事做的。

    這是他們大學的畢業旅行到大知山露宿三天。大知山是g市有名的景點幾乎是四季如春現在接近年末儘管寒意漸濃但遊客依舊沒有減少。

    大知山的月冬湖是最佳的露宿地點他們這些人是自組織了這次旅行有不少人是第一次到大知山去所以顯得都很興奮。

    「希望這三天天氣能一直像今天那麼好啊」安源從那個壓抑的夢境中醒來清澈的天空讓他的心舒緩了不少。車內的歡聲笑語也多少有點感染了他。於是他開始和絲瑤聊了起來。

    「絲瑤……畢業後你打算做什麼工作呢?」

    「父親的意思是可以安排我進他的公司做一些基層的工作熟悉業務再逐步提升我。不過我的想法和他不同我並不想在父親的公司工作……反正我對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呢。」許絲瑤說話的時候確實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而且隨時都帶著微笑。

    「還有……你父母還是在國外嗎?都不回來參加你的畢業典禮嗎?」

    「這個啊……」安源長歎了口氣把雙手枕在後腦勺仰望著窗外的白雲說:「最多就是個電子郵件祝賀我畢業吧我父母在國外似乎還想多待幾年呢不過國內有不少親戚照看我他們也很放心。」

    這時候坐在最後面的一個人忽然把頭伸到二人中間大叫了一聲把他們都嚇了一跳。因為車子內本來就很嘈雜也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叫聲。這是個精瘦的男生戴著副眼鏡眼珠靈活地在二人之間轉來轉去還不時出傻笑說:「呵呵……安源你還真是重色輕友啊和絲瑤聊得那麼盡興不管我了?」

    「切誰管你啊剛才真嚇死人了。」

    「好了……別那麼說嘛……聽我說哦大知山其實有著不少靈異傳說呢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

    絲瑤一聽精神立即振奮起來問:「真的?我還真不太清楚呢。」

    「哈哈……想知道嗎?聽我說哦……」

    「打住打住!」安源太清楚這個人的性格了說道:「林健誰不知道你是個恐怖片愛好者啊?家裡還搜集了那麼多的靈異照片整天陰森森的講什麼鬼怪故事小心哪天鬼真的來找你啊!」

    「嘻嘻……我知道了……不過傳說你們要不要聽啊?」

    安源不屑地猛搖頭甚至還說:「絲瑤你聽好哦我敢賭一百元他說的什麼靈異傳說絕對是他二十分鐘以前在大腦裡杜撰的!他編造故事的能力有多強可是絕對不容小覷的!」

    這輛巴士上一共有四十三名大學生。因為是自組織的並沒有教師帶隊純粹是畢業的時候留下一個紀念而已。活動的準備全部是由學生自己負責的費用是每個人分攤的伙食完全自理。畢竟明年就要畢業了大家的感情都很好多少是很難捨難分的。最初提出這個計劃的人是班內的領頭人物安源他因為性格隨和有領導能力雖然不是擔任班長但是每個人都很信服他最後在班長許絲瑤的安排下組織了旅行而沒想到幾乎班裡每個人都報名參加了。

    大知山的空氣真的是很清新啊……

    「我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我對路深槐不再信任了你也不用再多說。從今以後你可以擔任我和他之間的中間人但我不會直接接受來源於他的任何幫助。就是這樣。你也回去轉告他……如果他敢再動傷害阿靜的念頭我一定會叫他付出代價!」

    這裡是潤暗的家裡。

    而前來想要尋求合作關係的人是蒿霖。但是潤暗的話卻徹底地粉碎了希望。

    「深槐的事情我很抱歉。」蒿霖的確也很瞭解深槐但她也能夠理解潤暗的憤怒。

    「那麼……如果在一定的利益條件下交換情報呢?」

    蒿霖又提出了這個建議。

    「交換情報?」

    「為了活下去有一些關鍵的情報是需要獲得的。而且我們缺乏和鬼魂交戰的經驗不是嗎?今後你我都有可能會得到許多有用的情報那麼……到時候交換情報如何呢?比如鬼魂的弱點或者一些限制規則之類的。」

    也就是說並非合作關係僅僅只是進行情報的交換處在一種互利的交易雙方的地位潤暗感覺還是可以接受的。他又用徵詢的眼光看了看阿靜她自從靈異能力被抽空以來似乎一直都不太舒服此時臉色也不是很好。

    她看著潤暗的目光思索了一番微微點了點頭說:「也好……就這樣吧。還有慕鏡他……還好吧?」

    提到慕鏡的名字坐在阿靜旁邊的潤麗也緊張了起來。

    他們兩個都沒有死。

    那天就在那隻鬼的手伸出來的瞬間慕鏡和潤麗再度陷入了絕望的深淵。

    而在這個時候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空間屏障在這一刻被徹底封閉了那只伸出來的手在空間裂縫合攏的瞬間被徹底夾斷掉在了樓梯的台階上化為黑色的煙霧消失了。

    一切終於結束了。

    然而在那天以後潤麗就時常關心著慕鏡的狀況但是卻沒有可以直接聯繫他的方式今天蒿霖到這裡來她也想問一問。

    「他很好裂靈瞳眼的能力基本恢復了。他也很記掛潤麗小姐呢要我代替他向你問好。」

    蒿霖的話一下讓潤麗的臉紅了起來她低下頭不想讓人現她此刻的表情。

    蒿霖離開後潤暗也總算是鬆了口氣接著三個人展開了例行會議。

    「潤麗……你會不會覺得我的做法不對?畢竟和慕鏡他們合作能提升我們的力量也是事實。」潤暗看潤麗一直低著頭以為她不滿意自己的做法所以特意問了一下。然而潤麗卻一直著呆根本沒有聽到潤暗的問話好半天才恍過神來問:「哥哥……你剛剛說什麼?」

    阿靜知道有潤麗在的話有些問題就不能談所以也只有就今後如何阻止詛咒展開討論了。她索性開始給這對兄妹分析目前的狀況:「嗯……坦白說我們三人的狀況是很微妙的。先我目前無法作為戰力考慮也不能夠預感到關鍵詞而潤暗你的鬼眼能力極度衰竭短時間內只能釋放靈異能力了。雖然潤麗得到了凶像瞳眼但是你還不夠熟練吧?事實上鬼眼和體質之間要完全地同步化還是比較困難的一件事情。今後要花費多少時間才能恢復能力也是個問題……客觀上來說就和當初潤暗的靈異能力還不夠強的情況一樣我主張暫時不去管這段時間的死亡預感以恢復能力為主否則的話只會更多地消耗靈異能力得不償失。況且……也有送命的可能。」

    不過阿靜也知道只要有潤麗在這個建議永遠就無法通過即使是二對一。不過經歷了這次生死考驗她不知道潤麗的想法有沒有什麼改變。救人不是光靠唱高調就能夠做到的還要衡量自己的能力如果說不考慮實際情況做形同送死的舉動那就是匹夫之勇了。更何況他們的敵人是完全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靈異現象。

    這個時候潤暗和阿靜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潤麗身上。

    出乎他們的預料潤麗居然回答道:「我同意阿靜的想法。這段時間我們集中在如何恢復靈異能力且讓我盡早適應凶像瞳眼之上……」

    看來潤麗也漸漸瞭解到這是一場殘酷的戰鬥和宿命的決戰。

    潤麗過去對於善惡考慮得太過簡單直白。她認為無視生命的消亡必定是惡所以她想要去拯救生命。但是真正的善是強者才可定義的弱者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往往根本無法兼顧善惡。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更何況是生活在這種殘忍的宿命輪迴中。

    阿靜是正確的潤麗的世界觀已經生了微妙的變化。

    「經濟上……沒有問題吧?」潤麗對這點還有些擔心她是不可能回雜誌社去上班了畢竟有了鬼眼的人和固定的人頻繁解除那個人就多半會死。所以現在三人都閒散在家錢自然就是一個大問題了。雖然哥哥有不少稿費但潤麗也不清楚可以支撐多久。而且她還提出一個問題:「我和哥哥是不是一生都要與世隔絕?不能和任何人長期往來?」

    「那倒不會……因為我正在研究一種壓抑鬼眼能力的藥物。」阿靜目前把她自己的房間直接改造成化學實驗室每天都會到圖書館去借書購買必需的藥品同時也在研究童莫炎的那顆眼球目前已經提取出了一些不知名的晶體如果說研究持續下去的話也許可以製造出能夠像童莫炎一樣可以隨時變換瞳色的藥物。如果能做到那一點那麼即使和公眾頻繁接觸也不用擔心會害死他們了因為只有在必要時才會變為鬼眼。

    「至於經濟問題嘛……就更不用擔心了。紫魅已經答應她和驅魔師界多少有一些聯繫如果今後我們的靈異能力復甦可以接一些委託任務到那時候一樣有錢賺。」

    果然潤麗很清楚她問了個傻問題呢。

    唯晶開始越來越惆悵了。

    慕鏡果然再也沒有出現過不知道去了哪裡。而她現在身邊隨時跟著一個煩人的保鏢整天都是面無表情問他話也不會回答。

    而今天他則是拿著一大包衣服走進她的房間來放在她的床上說:「小姐請換衣這是夫人為你買的準備在今晚的舞會上穿。」

    「舞會?」

    「嗯今天是副市長千金的生日舞會於今晚八點開始現在想先讓你試試衣服。」

    唯晶拿起紙袋將衣服一件一件取出果然全部都是很適合出席舞會的華貴禮服。副市長和父親交情不淺而其千金的生日舞會自然也會有不少業界名流前來作為豪門的女兒就要學會社會交際這點她大概還只有五歲時就已經牢牢記在心裡了。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要換衣服。」

    抬起頭時卻現約翰已經不見了。

    「……真是個怪人走出去居然一點聲音都沒有!」

    約翰離開房間後就站在門外。他的眼睛隨時鎖定著這個別墅內的任何風吹草動可以說縱然是厲鬼也休想逃脫他的掌控去傷害到唯晶。

    唯晶正在打算看著那些衣服挑選的時候忽然電話鈴響了起來。

    「喂你是誰?」

    「你好唯晶我是雪文嗯事實上我感覺情況有些怪異……」

    「就是你說的上次去採訪的那個死去的人家裡拿到的那張碟片?」

    「嗯……那個案子到現在還是毫無頭緒警察也沒有表什麼聲明而根據記載死者當初許多的大學同學都失蹤或者遇害我認為事情不簡單。」

    「我記得你說過好像是因為死者生前好幾次提過碟片裡有鬼?好像是什麼播放恐怖片會看到裡面有鬼之類的?對了那個死者叫什麼名字?」

    「屠兵宗。」

    「啊沒錯是這個名字。可是為什麼他不扔掉那些碟片?那不就得了嗎?」

    「他父母是這麼和我說的本來他們並不住一起但是在萬聖節那天他請了一些當初的大學同學來一起看過恐怖片以後就經常打電話給父母說自己看到了鬼。而當初播放的碟片裡出現了本沒有的鏡頭但是後來他自己又播放了一次卻又看不到了。我也感覺疑惑為什麼他沒有銷毀那些碟片。後來我去採訪的時候詢問可不可以拿一張碟片給我看看。於是他們將挑了一張據屠兵宗他說是出現過靈異鏡頭的恐怖片dVd我後來在家反覆看了很多次和網上布的官方未剪輯版對照過很多次並沒有什麼靈異鏡頭啊。但是那個死者也的確死得詭異啊……」

    「所以呢?」

    「你不是對攝影也有一些研究嗎?不打擾你畫漫畫的話我過幾天會把那張碟片的拷貝寄給你一份到時候你看看吧。」

    「好吧……那部恐怖片叫什麼名字?」

    「嗯叫做……《死離人形》。話說你不害怕嗎?」

    「少來了……我大學時可是修的哲學系哪裡會怕什麼鬼啊鬼只是人的唯心思想作怪的產物……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我倒還真想見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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