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悚 正文 第四章 第三個人
    回到車上後,潤暗把車開到附近的停車場,接著,他回過頭,說道:「說吧,我希望你給我合理的解釋。k」

    任靜直視著潤暗,翕動著嘴唇,終於說道:「簡單地說,我和你們兄妹一樣,都具有預知能力。我能夠預知的……是和那靈異事件有關的關鍵詞。這樣一來,就可以知道危險源於什麼,再加以預防。這能力……是在三年前我母親死後不久就開始擁有的。這一點,和你們是一樣的。」

    潤暗雖然早就預料到這個女人知道他們預感能力的秘密,但是沒想到她的命運和他們兄妹如此相似。

    「我知道你們有很多疑問。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三年以前,我居住在距離這裡很遙遠的一個城市裡。如果沒有生那場車禍,我想或許現在我都還過著普通人的生活。但是,一天晚上,我們一家三口開車去郊遊歸來,行駛在一條高公路上,忽然我在車窗外看見一個詭異的黑影……當時天色實在太暗,我看不清那個黑影。而幾乎在那一瞬間,我和父親都驚訝萬分地現母親不見了!她原本好好地坐在副駕駛座上,但是此刻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聽到這裡,潤麗頓時感覺一陣寒意襲來,她本來膽子就特別小,連忙追問:「你……你母親後來怎麼了?」

    「她居然出現在當時我們所在位置正下方的一條十字路口的中心,被一輛卡車當場碾成肉泥……後來根據開車司機所說,他根本沒注意到我母親何時出現在十字路口的正中央,接著慘劇就生了……」

    「接下來的日子可想而知。我父親始終沉浸在極大的悲痛中,但他始終沒有消沉。因為我告訴了他我看到那個黑影的事情。父親似乎是著魔一般,瘋地陷入了追尋那個影子的探索。他不斷在城市內各個高公路和十字路口進行調查研究,連工作都不顧了。他那時候的樣子實在讓我感覺恐慌。並且他還大量靈異網站,查找到許多相關資料。不久後,他留給我一本筆記然後就失蹤了。」

    「筆記中大量記載了父親在這段時間內研究到的資料,從這些資料中我得知,在全世界各地,都6續生過這類靈異事件。儘管中國政府一直不承認那些東西的存在,但是……確實存在有越人類常識的東西存在著。」

    「是……我也那麼認為。」潤暗點了點頭,道:「繼續說下去。」

    「筆記中記載了你們兄妹的事。我父親在那次車禍之後,逐漸擁有了預知的能力。所以,他能夠在一定程度和範圍內,預知未來會生的靈異現象。他在筆記中記載了一部分未來會生的事情,結果後來都如他所說的那樣實現了。筆記中說,要我找到你們兩個。雖然他只寫了名字,但他告訴我,只要接觸到你們就一定會知道你們就是我要找的人。事實也的確如此,當我看了那部香港拍攝的恐怖電影中,編劇居然叫伊潤暗的時候,我就預感是你們……」

    「可是……任小姐,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麼呢?找到那個黑影幫你母親復仇?還是尋找你父親的蹤跡?」

    「我也和你們兄妹一樣,有預感能力。大約是在車禍生四五個月後產生的,不過不像我父親那樣完全。」

    「總之……我希望和你們合作。我的預知能力有限,你們兩個也一樣。但是合起來,卻可以形成一個比較完整的預言。你可以提供人物的名字和長相,你妹妹提供事時間,而我……則可以提供關鍵詞。」

    「那麼……」潤暗問出了他的疑惑:「若答應你的提議,你是否,就可以實現我的願望?」

    「是的……我和你妹妹提到過,我的生命在未來某一天會被那些東西奪走,我父親希望我活下去,所以他現在也在某個地方尋找著可以救我的方法。在他筆記中,已經記載了一種。那種方法就是……阻止預感中的事情生,也就是要嘗試打破這種宿命。這樣做的話……所有的預感,都不會再與現實重合。那麼,我就可以活下來。這是解開這個詛咒的唯一辦法。和我合作的話,你的願望也就可以達成。」

    潤暗沉默了。

    其實這七年來他何嘗又好過呢?但是恐懼始終盤踞在他的內心,讓他沒有膽量去面對。

    任靜的提議,對他來說也不是沒有任何誘惑力。

    「讓我……考慮考慮吧……」

    潤麗立刻敲了一下潤暗的頭,說:「還想什麼想!已經死了兩個人了!我警告你,伊潤暗,如果你敢袖手旁觀,我就和你斷絕兄妹關係!」

    然後她看著任靜,急不可耐地說:「任小姐,就這麼說定了!我們三個人看來很有緣分,今後一起合作吧!說不定還可以找到關於你父親在哪裡的線索也說不定呢!等我又有了預感,我就打電話給你吧!」

    「好吧……那我先告辭了。」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這附近有公共汽車。自從母親死後,坐在汽車上我就會感覺很不舒服。」

    「那麼至少我送你到巴士站吧,潤麗,你在這等我。」

    接著,他向任靜使了個眼色。任靜心領神會,回答道:「好吧。」

    夜風很大,這附近的街燈忽明忽暗,令任心緒不定。走在街道上的潤暗,對任靜說出了他深藏在內心的話。

    「潤麗她太天真,不知道她所面對的是什麼。」

    「你不想把你妹妹扯進來?」

    「你必須答應我,她只提供時間數據,絕對不介入。接觸對方的工作,由我和你執行就可以了。你該看出來了吧?那件事情,我根本沒有告訴她。我問你。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嗎?」

    「你指的是什麼?」

    「關於……那個解開詛咒的方法。你父親在筆記裡也告訴你了吧?」

    「是啊。你們兄妹……和我一樣,也會在未來,被『那樣』殺死……」

    「請你別告訴潤麗!這七年來都是我獨自承受著這份痛苦……可以寫出那麼多恐怖小說,也是因為每晚都噩夢連連。最初,在父母死後不久,我的腦海就會浮現出很多人的名字和長相,其中就有我和我妹妹的。接著,潤麗也告訴我她時常會有古怪的預感。在看了父母留下的日記後,我們毅然決定離開原來居住的城市。依靠父母的人壽保險金,在新的城市安家,甚至斷絕了和所有親戚朋友的聯絡,因為這全是父母在日記內的囑托。」

    他抱住頭,神情痛苦地繼續說道:「自那以後,我開始現,距離最初居住的城市越遠,預感到的人死的時間就越近,像現在距離原先那個城市已經跨越了一個省,從預感到實際生,大概最多只有兩三周的時間。我們兄妹已經連續搬了三個城市!我也想要認為那預感不可能現實化,但我在每個城市預感到的人,他們的名字最後都會刊登在報紙上,不是離奇死亡,就是神秘失蹤,沒有一個例外!那麼,我和我妹妹……有可能活下來嗎?這是我唯一的……願望。」

    已經走到了巴士站。

    任靜此刻看著潤暗,但因為附近燈光太暗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我現在無法承諾你什麼……但是,我們都是被同樣的命運捆綁束縛,現在,也只有互相依靠了。」

    這就是潤暗兄妹,和任靜的相遇……以及,這個故事的開始。

    沒有人知道一切源於什麼。但是,每個人都已經無法逃脫,只等隨著鐘錶上指針的轉動,迎接那屬於冰冷和死亡的時刻。

    第二天,警察局的公共食堂內。

    記者歐雪雁往咖啡裡又扔進了一塊方糖。她把眼睛瞇成一條縫,看著眼前的男友夏鵬,撒著嬌說:「就……一次好不好?讓我進去死者家裡?」

    夏鵬的表情沒有明顯起伏,僅僅只是擺著雙臂,很堅決地回答:「不——行!你到底想怎樣啊?雪雁,這是第幾次了啊?雖然我是警察,但反覆縱容你出入案現場,老大那裡我怎麼搞定啊?謝小豪的案子雖然是我督辦的,但是屍體我也沒見到過,上面還再三關照,不可以透露任何內情的……」

    「別那麼說嘛……」歐雪雁笑嘻嘻地說:「我說過了……屍體呢我不會要求你讓我看的,當然你願意那麼做更好……但至少讓我進死者家裡去看看如何?這件事情搞得那麼神秘,隨便挖點線索出來都是大新聞,老總會不會獎金給我就看你是不是肯合作了哦。」

    夏鵬只感覺頭痛,他是不是上輩子欠了她啊……

    「之前也有一名記者想要來調查這件事情,甚至都跑去求局長了,照樣也是被回絕了。雪雁啊,我真的不可以違反紀律的,到時候新聞一登,你是風光了,我可是要挨處分的。我之前不是答應過你,一旦有最新調查情況,一定會開新聞布會的嗎?」

    「拜託……那樣不就不是獨家新聞了嗎?這個年代網絡信息那麼達,消息晚了半步,損失不知道會有多大……那,我誓,這是最後一次了好不好?」

    夏鵬搔了搔額頭,歎了口氣說:「我怕了你了……好,這是最後一次啊……唉,真是頭痛啊……」

    好在局長雖然嚴格限制這起案件的任何線索對外公開,但只是讓記者前去案現場進行一下採訪,應該沒問題吧?屍體都運走了,那裡現在也沒住人,因為房子本來就是租的,所以和房東打聲招呼就可以了。

    原本被嚴密封鎖的案現場現在也解禁了,只是在門口懸掛了禁止入內的橫幅,也沒有派遣警察駐守。鑰匙的話,找房東拿就可以了。房東見二人來,本以為是來租房的,沒想到是警察和記者,歎了口氣把鑰匙給了他們,並且說了一句:「真是造孽,好好一家人就這麼完了。而且我這裡房價也是大跌,沒有人肯租了……」

    雪雁壓根沒心情理會房東的抱怨,拿好鑰匙後就立即隨同夏鵬來到了案樓層。跨過橫幅,將門打開後,裡面灰濛濛的,似乎客廳的窗戶位置造得不好,而且房間是朝西的,所以透不進多少陽光。雪雁皺了皺眉,先是來到了案的客廳內,四處張望了一番。

    「嗯?夏鵬,你在門口等著就可以了,不用跟我進來啊。」

    「那怎麼可以,不盯著你,誰知道你會不會拿走什麼東西。這裡我們都搜索過了,你想找到線索,還是算了吧。」

    雪雁「哼」了一聲,開始查看各個方位。先,現場很明顯沒有打鬥過的痕跡,警察應該不可能改變現場佈局,而起來也沒有血跡。唉,男友又什麼都不肯說,只好猜。

    算了……先拍幾張照片,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吧。

    這時候,她正好站在一個衣架旁,而衣架上掛著一件西服,西服的一隻袖子只好碰到她的頭。她正拿出相機按動快門的時候,現夏鵬就站在自己面前緊盯著自己,說:「一張……只能拍一張……」

    「知道了啦!」雪雁心裡暗罵男友迂腐,正要拿起相機選角度,就在這時……

    她竟然感覺自己的頭被什麼抓住,狠狠地朝後扯了一下,她整個人幾乎摔倒在地。而她後面……只不過是一個衣架,哪裡有半個人在?

    「誰……誰啊?」她的聲音充滿了恐懼,不停環顧著四周,夏鵬好奇地問:「怎麼了?你剛才好像差點摔了一跤?」

    「夏,夏鵬,剛才是誰在我身後?」

    「嗯?沒人啊,我進來後就鎖好了門……你怎麼了啊,疑神疑鬼的。」

    雪雁此刻還想保持鎮定,說:「你……你是不是找了誰來和我開這種玩笑?想嚇我讓我不敢採訪?我,我才不,不怕……喂喂,你說話啊,別瞪著我!」

    「你……你什麼意思啊,我不明白?」

    「剛才……有人在我身後抓我的頭,真的!一定有人抓我的頭!」

    夏鵬跑到她身後仔細看了一番後,搖搖頭說:「不可能的啊……你的頭是不是勾住了這個衣架?」

    「怎麼會……我,我真的感覺是一隻手抓住了我的,我的……」說到這裡,她的聲音已經顫抖起來了。難道……難道是鬼?

    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麼,那件西服居然自動脫落,掉在了地上,夏鵬連忙去撿起來,眼睛無意中往領口一瞥……

    「哇啊!」他立即甩開那件西服,喊道:「那……那是什麼?」

    剛才……他在那領口深處看到了……一雙眼睛!

    他壯了壯膽,把那西服的紐扣拉開,裡面……當然什麼也沒有。這就是一件普通的西服,應該是這家的丈夫的衣服。

    「夏鵬……我,我們還是走吧……」雪雁的腳已經不由自主地向門口伸去。

    「我……我有同感……」

    而同一時間,正在家中的書房看書的潤暗,腦海中一幅畫面出現,畫面中是一名穿著警服的年輕男子……而同時,他的名字也浮現了出來……

    「夏,夏鵬?他就是第三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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