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傾城萱王妃 再續前緣 太子去世,皇后極度傷痛
    皇后的誦經與神醫的坐鎮,終是未能挽留住太子年輕的生命,臘八初八這日一早東宮內便傳出了驚悚的哭聲,隨即喪鐘響起,我「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手忙腳亂的更衣,剛跨出臥室的門檻,就見慕容清風急匆匆衝進來。

    我一下抓住他的手,問道:「外邊情形如何?」

    「算不得突然,內務府都有準備,還算有條不紊,不過也只是表面罷了。」慕容清風替我理了理鬢邊散亂的髮絲,歎息道:「皇后姨娘當時就暈倒了,這會已經甦醒了,東宮那裡人來人往吵鬧的很,咱們先過去坤寧宮瞧瞧吧。」

    死者已矣,生者是最可憐的,我此刻最憂心的正是皇后,慕容清風此舉甚合我意,便點點頭:「走吧。」

    結果還沒到坤寧宮,半道上被福公公攔住,說是皇上召見,只得改道御書房。

    從小到大,御書房我來過許多次,但從沒有一次像今天這般壓抑過,宮女太監們臉上神情戰戰兢兢,生怕一個伺候不慎觸怒龍顏,御書房裡氣壓低的彷彿西伯利亞寒流入侵,雖然身上穿著厚實的大氅,仍讓我有些不寒而慄。

    「槿月給皇上請安。」

    「微臣叩見皇上。」

    我同慕容清風雙雙跪地見駕,皇上面色陰沉的坐在龍椅上,朝我們招了招手:「起來罷。」

    「是。」我們恭敬的應聲。

    站直身子後,我才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皇上本該在避暑山莊避豆的,先前也沒聽到回宮的消息,現下竟然突然出現在御書房,皇家的親情向來淡薄,他必然不是為了太子過世的事情,恐怕是擔憂宮內生變才趕回來的。

    牛痘的事情是由我全權負責的,也是在皇帝面前打了包票的,不成功便成仁,好在當初就已說明,已染病的我奈何不得,所以太子的事情與我並無干係,更不能因此而受到影響,便主動道:「稟皇上,槿月與親衛隊人員種植牛痘後,在宮裡同患病的人待了大半個月,無一人感染,可謂大功告成,漿液也已採集完畢,只等皇上批准,便能大批量推廣。」

    「好!明日便開始吧,朕已經失去了一個太子,不能再失去其他的皇兒了,否則我月晨國江山社稷不保。」皇帝在桌子上猛然一拍,又悻悻的跌坐回椅子上,扶額歎氣道:「你若是早些琢磨出這個法子,朕的銘兒也不會……唉!」

    話音裡雖帶責備之意,但皇帝並非昏君,自然明白靠牛痘克制天花,乃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超越時代的行為,採集漿液跟種植牛痘都需要時間,而且為保有效還得入宮檢驗,不是我想快就能快的起來的,也不需多做解釋,只安慰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皇上與太子哥哥的父子緣分便只有這麼長,強求也是無法。」

    皇上卻不願再說,疲憊的擺擺手:「銘兒是皇后的命根子,痛失愛子對她打擊頗大,她與你母親素來親厚,又視你如親生女兒,去她那裡陪著吧,務必要她放寬心,太子沒了可以再立,但朕的後宮可不能沒有她這個一國之母來統領。」

    這便是生在皇家的悲哀了,皇上有那麼多的嬪妃,太子沒了可以再立其他的皇子,而安銘則是皇后的親兒子,是在她的心目中誰都無法替代的唯一,母儀天下又如何,終究告改變不了老來孤苦無依的事實。

    從御書房一路長吁短歎至坤寧宮,待芷蘭將我們引進寢殿後,我由歎氣改成了落淚,皇后懨懨的躺在病床上,彷彿一夜之間老了數十歲,兩鬢斑白依稀可見,神情已沒有了從前的淡定從容,似是突然失去了生活目標一般,連基本的掩飾都懶得去做,見我們進來,只微抬了下眼皮,又地垂下去,眼中幹幹的,想是淚水已經苦幹了。

    「皇后娘娘……」本想勸慰,結果剛開口就哽咽住,慕容清風接話道:「姨娘,母親很擔憂您,但宮裡門禁森嚴,待過些日子牛痘種好後,就進宮來探望您。」

    皇后抽噎道:「天花是宮裡的禁忌,得天花去世的人身子都要被燒掉然後深埋,連個全屍都留不得,莫要讓你母親折騰了,免得惹她傷心。」

    火化那是現代人通用的喪葬方式,而古代則是將屍身裝殮入棺材,只有妖怪跟得了怪病的人才會焚燒掉,其行為無異於挫骨揚灰,也難怪皇后會傷心到如此地步。

    我實在不太會勸慰人,生怕說不到點子上又徒增她的傷悲,便只陪著她掉淚不再吭聲,過了約莫小半個時辰,她便收住了聲,從枕頭旁取過塊乾淨的帕子遞給我,含著淚花用食指點了點我的額頭:「傻孩子,人死不能復生,仔細哭壞了眼睛。」

    慕容清風從我手裡抓過絲帕,溫柔的替我抹了抹眼淚,皇后沒有像從前那般笑瞇瞇的打趣,神情卻也緩和不少,偏巧芷蘭帶人送了午膳進來,見狀忙道:「還是郡主會討人歡喜,您一來娘娘心情就好了不少,要是能再多吃幾碗飯呀,那就阿彌陀佛了。」

    我故意板起臉,輕斥道:「吃一碗飯倒是沒問題,幾碗飯豈不是撐壞了?哪來的笨奴婢,當拖出去打上十幾二十大板才是。」

    芷蘭也不驚慌,只對皇后笑道:「娘娘明鑒哪,奴婢自小就嘴笨,比不得那巧嘴的會討主子喜歡,如今奴婢都一把年紀了,若是再想調教恐怕也晚了。」

    「不晚不晚。」我擺手笑道:「皇后娘娘最是心慈手軟,別說調教了,就是語氣稍微重一些的時候都沒有,宮女太監們自然伶俐不起來,不如送到丹桂殿去,不要三五天,保準把他們調教的服服帖帖。」

    坤寧宮內眾人頓時渾身一顫,臉色慘白如紙,皇后無奈道:「明明是個善良剔透的可人兒,非要做出一副晚娘臉來,弄的人人都畏懼,只差提你色變了,你說你圖個什麼?」

    我一臉無所謂的說道:「人善被人欺,我名聲壞一些,別人自然不敢輕易欺負到我頭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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