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傾城萱王妃 再續前緣 美人一顧傾城
    慕容清風沒能陪我逛多久,方才將太子喊走的那個小太監又急匆匆的趕過來,說是太子將皇上考察的功課全部背了出來,皇上龍顏大悅,聽說慕容清風這個伴讀也在宮裡,便派人來召他過去。

    御花園的中央紮了個高高的戲台,宮女太監們穿梭來往的忙著佈置四周景物,幾個尚未化妝的戲子站在上面吊嗓子,依依呀呀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刺耳又有些滑稽,我在看台不遠處站了一會,覺得十分無趣,就返回了坤寧宮。

    宮裡用午膳的時辰比較早,吃完後我陪著容姨跟皇后坐了一會,她們兩人已經許久不見,要說的話很多,不過無非是說些宮裡長短,順便懷念下已經逝去的閨中生活,其中難免要提到我那已經過世的父母,但是我穿越過來後他們就已經不在了,連面都沒有見過一次,所以完全沒有感覺,也做不出那副悲傷的模樣,只好躲進內殿的軟榻上裝睡,結果後來就真的睡了過去。

    醒來時天已經擦黑,皇后換了身大紅的綢緞宮裝,頭髮盤成朝天髻,斜插一支鑲明珠鳳凰金步搖,四周貼了薄金花細,自有一種天生的貴氣,我由衷的誇讚道:「皇后娘娘這身打扮真好看!」

    皇后細長的手指在我額頭上點了點,抬眼瞧向容姨,笑道:「這鬼精靈,小嘴就跟抹了蜜似的。」

    「你本來就生的國色天香,她倒也沒說錯。」容姨嗔了皇后一眼,走到我面前,拔下上面的釵,解散髮髻,拿柄木梳把我睡覺時弄亂的頭髮重新梳好,朝窗外張望了下,牽起我的手,跟皇后道別:「時辰差不多了,你還得去乾清宮同皇上會合,身份不同也不太合適一同出現,我們先過去了。」

    皇后點了點頭,吩咐宮女燃起宮燈幫我們帶路,又交代了一些該注意的事項,我跟容姨這才出了坤寧宮……

    前不久江南鬧水災,朝廷撥了不少賑災銀下去,宮裡也相應的縮減了用度,往年太后壽辰都是大肆慶祝,今年只辦了個小型的家宴,儘管如此,分封在外地的兩個王爺還是不遠千里的趕回來。入座後,容姨悄悄的指給我認識,並一一解說了一番。

    秦王年紀在四十左右,生的五大三粗,看起來不太像養尊處優的王爺,倒像是混跡江湖的草莽流寇,與當今皇上一母同胞,還真是應驗了那句話老話「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齊王腿腳不方便,世子代他盡孝,只可惜座位隔得太遠,只隱約看到他身著紫色衣袍,具體樣貌一點也瞧不清。

    除了這兩位之外,在席的還有四位太妃,太妃們在京中的子女,太后親出的三位公主以及她們的駙馬子女,宮裡數得上品階的嬪妃,各位皇子公主,外加我這個異性郡主,雖然名義上是家宴,卻浩浩蕩蕩的擺了幾十桌。

    「太后駕到!」「皇上、皇后駕到!」

    太監尖銳的唱和聲響起,眾人紛紛起身跪地接駕,稀里嘩啦一陣人仰馬翻,太后在墊了厚實褥子的寬椅上坐下,抬了抬手,笑著說道:「都起身吧!」

    秦王跟齊王世子出列,齊齊跪地:「兒臣(孫兒)祝母后(皇祖母)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體態康健,福壽延年,永祥安樂。」

    太后面上喜色難掩,但是嘴裡卻違心的說道:「生辰年年過,橫豎都是這些花樣,你們有這個心哀家就知足了,又何必千里迢迢趕回來呢?」

    秦王沒吭聲,齊王世子擺擺手,立馬有一個青衣小侍走出來,手裡捧著個錦盒,世子接過去,雙手恭敬的呈到太后面前,用清澈又不失沉穩的聲音說道:「父王本也想一同入京,只是現在天氣涼了,他的寒症經不得顛簸,實在心有餘而力不足,但父王對皇祖母的惦念卻一日也不曾少過,這份壽禮是父王親手準備的,請皇祖母笑納。」

    太后接過去,打開錦盒看了一眼,頓時雙眼含淚,皇上側目瞅了一眼,也不禁動容,歎氣道:「朕竟不知皇弟還懂雕刻這份手藝,想來應該是現學的,這份心意實在貴重。」

    「母后快別傷心了,幾位公主都跟著掉淚了,今個是個喜慶的日子,親戚們難得聚在一塊,母后該高興才是。」皇后見狀也在旁幫勸,太后拿手帕擦拭了下眼角,臉上終於陰雨轉晴,轉頭看向皇上,吩咐道:「孩子們估計都餓了,開席吧。」。

    菜餚如流水般上來,每樣都精巧細緻,不過我前世王府皇宮都待過不少時日,這些還算不上稀奇,只是中午沒有吃飽,按照現代的時間算,現在應該在晚上七點半,肚子裡已經唱了好久的空城計,面上保持著世家貴女應有的優雅端莊,手裡筷子沒得閒。

    宴席進行到一半,戲台上厚重的帷幕拉開,孫猴子手持金箍棒幾個跳躍蹦上來,拿手遮住前額作遠目狀,隨後衣著妖媚的白骨精登場,與孫猴子大戰三百回合,眾人看的歡樂,叫好聲連連,我對戲曲沒任何興趣,況且還是《西遊記》這種在二十一世紀家喻戶曉的故事,電視台每到寒暑假就會重播數次,不說倒背如流,但是每個細節都是知道的,我悄悄拿袖子掩住唇打了個呵欠,臉上裝出一副認真的樣子,眼睛盯著戲台一眨不眨,其實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我的視線根本沒有焦點。

    唱完《孫悟空三打白骨精》,又換上《貴妃醉酒》,接著是與皇族有關的《醉打金枝》,吃驚的我差點以為自己穿越回去了,現在看來這個時代並不是全部架空的,很多事物還是有共同之處。

    太后畢竟年紀大了,熬不到太晚,三出戲一結束,太后便說累了,於是擺駕回宮,眾人不免又要一陣忙亂。待太后鑾駕一離開御花園,齊王世子就站起身出列,拱手對皇帝說道:「母妃娘家有一甥女,聽說侄兒要進宮替皇祖母賀壽,就吵著要跟來見見世面,不光如此,她還準備了一支舞當做壽禮,但是現在皇祖母已經回宮……」

    「哦?」皇上聽了這番話,感興趣的說道:「既然準備了賀禮,就宣她進來吧,皇祖母雖然不在場,但是能為諸位皇親國戚表演一番,也不枉她花費這麼多心思了。」。

    齊王世子領命退了下去,不一會後耳邊便傳來一陣鏗鏘鼓聲,一個年輕女子赤腳走上戲台,腳踝處掛著一串細小銅鈴,頭梳雙環望仙髻,上身僅穿一件大紅抹胸,堪堪將胸前柔軟遮蓋著,下身是件拖地的金線繡祥雲長裙,裙腰緊緊扣在小腹上,露出纖細的小蠻腰跟若隱若現的肚臍,腰間別著個牛皮小鼓,雙手各握一根木棍,不時的隨舞步敲打幾下。

    這般穿著打扮,哪裡是給太后賀壽,分明是別有用心……我轉頭看向眾位嬪妃,果然見她們都同時臉色一變,皇后倒是臉色如常,瞧不出什麼情緒,只是內心是否波濤洶湧,就不知道了。

    這女子臉蛋長的算不上絕色,最多能稱為清秀,但是表情嫵媚動作誘惑,在席的男人目光被牢牢吸引住,我雖然上不上事事通透,但是好歹三世為人,一眼就能斷定這女子絕對不是普通大戶人家的小姐,正經貴女就算與她穿同樣的衣服跳同樣的舞,但是神情絕對不同,做不出這種帶在骨子裡的青樓之氣。

    初期跳的極其緩慢,隨著樂曲節奏越來越快,她舞步也跟著越來越快,兩手不斷交替揮舞,寬大的裙擺如花蕊初綻般飄動,又像是巨大石頭投入到湖水裡,波紋一圈圈暈盪開來,看的人目不暇接歎為觀止,連我也不得不承認,這舞跳的確夠專業,就算我登場也做不到這個水準。

    「錚……」伴奏的樂師琴弦突然斷掉,她收身不及腳下一個踉蹌便朝台下跌去,為圖效果清晰,戲台扎的有兩人多高,又是側著跌下來,恐怕要摔不輕,那女子嚇的驚呼:「救命啊……」

    「嗖嗖嗖」,幾個人影拔地而起,朝著那女子飛去,但是待眾人注意到其中夾雜著一抹明黃時,頓時急中生智的剎住車,不動聲色的返回座位上坐下。

    皇上想要救人,誰敢與他爭奪?美人固然是好,但是小命更加重要。

    攬著她落地,皇上輕拍她肩膀,安撫道:「好了,別怕,已經安全了,有朕在呢。」

    美人嬌弱無力的靠在皇上臂彎裡,手中緊抓著他的衣袖,臉色慘白毫無血色,顯然還未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皇上耐性很好,過了好一會,等她臉色恢復如常,才低頭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美人忸怩的回答:「回皇上,民女叫傾城,顧傾城。」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皇上吟哦一番,仰頭哈哈大笑,猛的將她打橫抱起,霸道的說道:「顧傾城,好名字,而你也注定是屬於朕的女人。」

    抱著她回到龍椅上,皇上高聲宣佈道:「傳朕旨意,封顧傾城為昭儀,賜住秋水宮。」

    暗自歎了口氣,都道帝后伉儷情深,今日看來全然不是這回事,我側目看向皇后,她低垂著頭,握著絲帕的手在案桌下微微發抖,胸口急促喘息許久,再抬起頭時臉上掛著賢淑的笑容,起身朝皇帝福了福身,笑道:「恭喜皇上喜得佳人,臣妾也多了個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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