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中人 正文 第六十三章情緣難了
    在準備接白澄回來前,沈海潮就打了手機給雷昀,要他陪她一起去接白澄回家。雷昀的手機正好是忙音,一直打了很久還是忙音,於是她決定自己一個人先去。出了派出所大門,兩個好朋友一直默默地走著,誰也沒有言語。一路上回想這些發生的一切,白澄是感慨萬千,一直回到家她才冒出一句,

    「謝謝你海潮!其實你根本不應該這樣做,因為我不會有事的。」

    「誰會想到杜頻會囚禁你?倘若我不這樣做,你永遠被他囚禁在家裡,什麼時候才有自由?」

    「可是害他惹了官司更讓我心裡難受。」

    「我也不想啊!怪只怪他用情太真,做出竟然這麼不理智的事當然要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點代價了!」沈海潮邊說邊又開始給雷昀撥電話,剛開始是沒人接,接下來就關了機。

    平時雷昀不是這樣啊!他從未有過不接她的電話,他們倆又沒有吵架,怎麼會突然不接他的電話?沈海潮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抓起包就往外衝,

    「海潮!你去哪?」身後的白澄激動地叫起來。

    「我去去就回來!」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白澄默默地默送著她的背影,有一種悵然的感覺。自己獲得自由了,而心裡卻怎麼也快樂不起來。因為杜頻正為了她還被關在裡面受罪!發生的一切就像做了一場噩夢一樣,讓她這一刻特別恐懼一個人獨處!在杜頻沒有獲得自由之前,她的心永遠都不能安定下來。她好想找個人傾吐自己內心的驚恐

    正想著,方麗真和許力兩人肩並肩地突然立在她的眼前,兩人的出現讓她感到十分意外!

    「你們怎麼知道這兒?」

    「你一失蹤海潮就慌了,找到我問我有沒有看到你。所以這些日子我和她一直有聯繫,是她叫我們來陪你的。」

    「快進來坐,海潮人呢?」

    「她說她去辦點事情!」方麗真邊坐下邊回答她。

    沈海潮再也顧不得什麼了,在路上攔了出租就直奔雷昀的公司,進去後,不顧工作人員的攔截就直往裡面衝,很快雷昀的助手聞訊跑了出來,一看是她,就禮貌地把她讓了進來。

    「你們雷總呢?打手機怎麼不接?」

    「雷總去美國了沒告訴你?」對方顯得很驚訝。

    「為什麼去美國?」

    「他兒子樂樂被他的媽媽給帶走了,雷總是去追他們。」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雷總也是剛剛發現,就直接去了機場。」

    「什麼時候的飛機?」

    「哎呀!」對方一看時間,「飛機快要起飛了。」聽到這,沈海潮二話沒說,拔腿就跑。

    一路上她一直催司機把車開快點,司機把速度調到最高後,她還是不覺得快。她要在雷昀出國前見他一面。

    到了飛機場後,飛機早已起飛。氣喘吁吁地望著飛機越飛越高,她的心彷彿也跟著飛機飛上了藍天。她忽然產生了可怕的念頭,雷昀會不會這一去再也不回來了?

    「許力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他會不會有事?」心亂如麻的白澄在請求對方幫忙。

    「一般來說,受害人不起訴就會無罪釋放。你放心都咨詢過律師了。」許力安慰她。

    「不!我不相信,你們陪我去問問律師?」她還是不放心,「他一天不放出來我這心就一天不能放回原處。

    「我們瞭解你,其實就是不懂法律的人也知道剛才我說的那道理。我敢向你保證杜頻他沒事,就這兩天肯定回放出來。」

    「其實我們也是剛剛從律師事務所出來,我們都是這麼長時間的朋友了,你還不相信?」方麗真握住她的手,安慰她道。

    「放心吧!一有消息我們馬上就告訴你。」

    直到夜幕降臨還不見沈海潮回來,這下白澄他們坐不住了,他們剛剛還商量好等沈海潮回來一起去吃晚餐。剛開始白澄不同意,她覺得不該去打撓沈海潮和雷昀的二人世界,還是方麗真堅持她們已好久未聚了,要求叫對方回來。

    可是打了很久的手機都沒人接,白澄不死心又繼續打,最後才聽到對方有氣無力的聲音,

    「喂!哪位?」

    「海潮嗎?你現在在哪裡?」

    「在天堂!我已經死了。」

    白澄一聽這話不對勁,馬上警覺起來,

    「哎!你怎麼啦?不要胡思亂想的。你在哪我們馬上過來。」

    老天真會捉弄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三人很快按照沈海潮所描述情景,找到了神情恍然的她。

    「發生什麼事?」白澄急切地拉著她的手問。

    「雷昀走了,他走了。」說著就「嗚」、「嗚」地哭起來。

    「走了?去哪了?」

    「他們一家去了美國。」

    「怎麼會呢?我打手機給他。」白澄說著就準備去撥號碼。

    「別撥了,我都打了一天了沒有反應。」對方沮喪地說著。

    「我看不是那種一走了之的人,肯定有什麼特殊的情況。他一定會回來的。」白澄一邊勸慰一邊拉著她說道,「我們還是回家等他的消息吧!」

    「是啊!你都一整天沒有吃了,我們還是回去吃點飯。」方麗真接過她的話。

    「我一點也不餓!你們先回去吧!我想靜一靜。」

    「你都想了一天了還想什麼?快點回去,我保證不出明天他一定會有消息。」

    為了對這起綁架案有個全面的瞭解,警方決定把事情搞個水落石出,因為杜頻暫時還不能被保釋。

    不管結果如何杜頻都作了最壞的打算,他在裡面想了很多很遠,一覺醒來後他十分渴望見到白澄。在他的請求下,警察答應幫他去找她來見他。

    兩人面對面地坐著,深深地凝視著對方,久久都沒有言語,此刻他們的心中如洶湧澎湃的大海在翻騰著。白澄的內心有著深深的悔意,眼前的這個男孩是對她用情太深才出此那一策,即使讓她失去了自由之身,她也沒有絲毫埋怨對方的地方。因為他為她付出的太多了。成了她一輩子都還不了的情債,本來她想那晚兩人好好喝幾杯,把對方灌醉,在伺機離開,沒想到如今卻讓他惹上了官司。

    「對不起,沒想到會弄成這樣!」她說這話時深深地低著頭,心如刀絞。

    「不!這句話應該是我送給你的,你現在是自由之身了,從此也會在我的生活裡消失!不管怎樣我希望出來後第一個見到的人是你!」

    「你會沒事的。」這次她激動地去抓住對方的手。

    「我有沒有事也取決於你,其實真正裁決我命運的人不是法官而是你!」他用力握住她地手,使她感到了疼痛,」即便我軀體得到自由,見不到你我的心靈永遠不會解放,一個人的心被囚禁了,那麼他(她)還有幸福可言嗎?他(她)對生活還能寄予過高的希望嗎?」

    「你先放手好不好?好痛!」她不敢正視對方那殷切渴望得到答案的眸子。

    「對不起!我太失態了。」他放開了她的手。

    「你不要這樣陷我於不仁不義,言而無信中好嗎?」想起阿惠的話她就感覺心冷了一大截,而他們之間的協議,根本不能向任何人道來。更不能告訴他,這樣會破壞他們母子的感情。

    「不仁不義?言而無信?」他重複了這幾個字後,心痛地冷笑著,「原來我在你的心目中連這些信用都不如!我真失敗,還有什麼顏面再去見人!不如在這裡了此一生算了。」

    「不!你不會在這裡的,沒有人會控告你綁架。」她急得又一次抓住對方的手,這一次被他給無情地甩開了。

    「你這樣做無非是想心裡安得點,我獲得自由又怎樣?我不要這些,我就是要呆在這裡,讓你的心靈一輩子受著痛苦的煎熬不能獲得自由。」他完全不能控制自己,激動地揚聲說著。

    白澄的心理防線也被這些感人的話感動的徹底崩潰。她告訴自己再呆在這裡一秒鐘自己都會被俘,被那些話給融化。就含著止不住的淚水轉身往外跑,只留下他呆若木雞地目送著她的身影,因為他已得到了審判。

    楊明遠得知杜頻的事還是阿惠告訴他的,於是翌日一大早他就坐班機回來了。一下飛機他就直接坐車來找杜頻。警察告訴他,他們已查清事實。已完全被杜頻的真情打動,只等批文下來後,他可以無罪釋放。

    楊明遠回來後,阿惠就覺得自己有了依靠,楊明遠一聽是這樣的情況就向妹妹保證外甥沒事。而他的心裡是沉重的,外甥的癡情太像他了。以至這麼多年他都情緣未了。

    在一邊的阿惠親耳聽到警察的一翻話後,就激動的要求見兒子。

    「兒子他們有沒有為難你?看你都瘦了!」她心疼地伸手去摸著兒子的逐漸瘦弱的臉,杜頻能不瘦嗎?尤其是和白澄談過後,他就一直呆呆地坐在那,望著牆壁。像個又一次受過刺激的精神病患者,「你舅舅剛剛跟警察談過,他說你沒事。馬上就可以放出來。」說這話時,她的臉上放著光芒。

    他沒有接媽媽的話,也沒有表現出過份的激動,而是緩緩地抬起頭,望著母親,平靜道:

    「媽,倘若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曾經在醫院裡明確表示不反對我和她交往?」他先用母親以前的承諾來封住對方的口。

    「怎麼?她三番五次地把你害成這樣,你還想著她,不恨他?」

    「媽,你說對了,當我認定要和她在一起時,我就告訴自己,我對她只有愛沒有恨。無論她對我做了些什麼,我對她的感情都會亙古不變,直到天荒地老!」

    「你的意思等出去了你還會去找她?」阿惠氣得連說話的聲音都在打顫。

    「對不起媽媽!我別無選擇!」他站起來,給母親深深地鞠了一個躬,頭也不回進去了。

    「他是瘋子!不是我兒子!」阿惠吐出這三個字後,頹然地倒在椅子上,只覺得一陣心絞痛。兒子已經明槍明炮地和她幹上了。

    杜頻一出來就去找許力,對方被他拉到一隻弄堂裡,

    「你還當不當我是朋友?」他抓住對方的衣領氣憤道。

    「你一直是我好朋友啊!」

    「她一直都沒有離開這個城市,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叫我怎麼做?她是一直躲著我們。不錯,剛開始我們就知道她沒有離開這裡。但等我們去找過她後,她就搬走了。這還不清楚嗎?她是故意躲著我們,不想見任何一個認識她的人。」

    「我不相信,你們什麼事都瞞著我!」

    「放棄吧!杜頻。你不知道,自從與你見過面後,她把自己關起來哭了一場,然後什麼也沒說,拎著一隻包離開了。問她就說出去清靜清靜。到現在我們也不知道她在哪?你再不放棄會把她逼得走投無路的!好好想想吧!」許力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兒子不吃不喝也不睡讓阿惠放心不下,她決定不回去。就在這裡等到春節後再看情況。

    「爸爸,哥哥又犯老毛病了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不如這樣吧!我也放假了,我在加拿大的同學希望我去她那兒,你給我一些費用。我帶哥哥出去散散心。」這天楊繁跟父親這麼說。

    「又來了,你一出口沒有一次不是考慮自己的利益,即便幫助別人也不會使自己吃虧!」

    「這才不失楊大總經理的風範嘛!你們做生意不也一樣?」

    「你拿你表哥跟我做生意?」

    「怎麼會呢!他是我心目中最崇拜的偶像!我尊敬他還來不及呢!不要把你女兒想的這麼糟,當務之急還是關心關心你的外甥,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吧!」

    「就是讓你表哥出去散心的話,也不要你來陪。」

    「我已經答應人家了!」

    「不行!我楊明遠怎麼會生出你這麼一個不思上進的女兒?一點也不肯進步,腦子裡整天就想著玩。等明年開春你給我半公半讀,自己交學費開銷,別想用我一分錢。」他忍不住開始朝女兒發火。因為幾個小時前,妻子的發難使他啞口無言後,就感覺到一場暴風雨即將要來臨,因此心情十分煩躁。對方已經知道自己與夏瑩的事情。

    不錯,梅英對丈夫經常性的出差早就產生了懷疑。這一次她特地花了很大一筆數目的錢。請人跟蹤楊明遠。那人回來後把真實的情況告訴她後。她簡直懷疑對方似乎在向她講述一個故事!其實丈夫有外遇,她能夠接受,卻萬萬沒料到他竟然為對方在當地開了一家公司。自己曾經三番五次地要求他為她做點事都遭拒絕。原因就一個她不適合做!至此她才相信丈夫由始至終都沒有愛過她。

    正想和他大吵一場,單位裡卻來電話要她馬上去核對一下帳目,來不及說什麼她就匆匆離開了,打算回來再找他算帳。

    妻子走後,楊明遠的心裡一直煩躁燥的,這時,女兒又回來跟她提條件,你說他能不心煩嘛!

    楊繁被父親罵得哭哭啼啼地跑出去了,跑到外面她才停住,她覺得委屈每次父親都要教訓她好像她不是親生的。這個念頭冒出來後,她忽然感到十分恐懼。倘若真不是親生的話,也難怪父親不對她好了。在她對自己的身世產生懷疑後。她就急切想瞭解事實。於是她想到了奶奶,奶奶平時最寵她了,一定會告訴她事實的。

    敲開門後,奶奶對她的出現既意外又開心,忙放下手中的報紙摘開眼鏡,笑瞇瞇地望著她,

    「怎麼有空來看奶奶?」

    「奶奶!」她叫了一聲感到十分委屈,就撲了過去。

    「怎麼啦?繁繁!別哭,有什麼委屈跟奶奶說,誰欺侮你了?」

    「你兒子!奶奶你跟我說實話我是不是他親生的?」

    「怎麼無端端地問起這個問題來了?你當然是他們親生的了?你是奶奶的親孫女。」

    「那爸爸平時為什麼總要教訓我,怎麼看我都不順眼,我看她喜歡哥哥都比喜歡我多一些,要不他就是重男輕女。」

    「傻孩子,那是爸爸對你要求嚴格你還不知道,當年你出生時,你爸爸開心的第一眼看到你就親個不停,一個勁地抱在手裡不肯放手!」

    「是嗎?」

    「當然了,奶奶幾時騙過你?今天你爸爸又說你了?」

    「是啊!我看哥哥剛從裡面出來心情不好,好好想陪他出去散散心,他卻說我整天就知道玩。」

    「從裡面出來?你表哥發生什麼事?」奶奶一緊張,楊繁才意識到現在還沒人把表哥的事告訴奶奶,她想反正已解決了不妨就告訴她。於是就把杜頻綁架白澄的事一五一十地倒了出來,老人家聽得驚呆了,坐在那兒久久不能說話。難怪阿惠這次會回來,還說沒事回來看看。

    「你們怎麼什麼事都瞞著我!」說完她感覺心口疼得很,保姆一見就知道她的心臟病又犯了,趕忙去拿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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