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或不愛沒關係 正文 我呸!他不配!
    我心裡的希瑞甦醒了,可爸爸媽媽滿臉嚴肅,他們給我講了楊憲奕送我回家的事,他抱著我,他還可能藉機又親我了。

    他大半夜進了我家門,還進了我房間,把我放在床上。快一點了,他跟爸爸媽媽在客廳裡談話,而且是背著我,說了什麼,爸爸媽媽沒告訴我。

    我被打回房睡覺,我被爸爸媽媽說了一頓。他們覺得難過,這麼個大好的閨女怎麼跟個二婚的老男人好呢,他們想不明白。

    我躺著睡不著午覺,我的手機響了,拿起來,我看見熟悉而該死的號碼給我了條短信,「晚上我去接你!」

    幫的一聲,我把手機摔牆上去了。

    丁璀說的沒錯,諾基亞手機太結識,比板磚還結實,摔也摔不壞。我的手機就躺在地上,美滋滋的瞅著我,我覺得楊憲奕現在肯定也是一幅囊中取物的表情,比諾基亞手機還欠摔。

    我沒脾氣了,拿被子罩著頭,捂出一身大汗。

    我不活了,至少絕不活到晚上了!

    敵進我退!

    捂在被子裡四五個鐘頭以後,我得償所願中暑了。

    雖然躺在床上整個人都暈的,但是我開心得很,我看見媽媽給我拿冰袋敷腦袋,爸爸把冰鎮西瓜給我搾成果汁送到床邊。

    我什麼也不吃,也不喝,我得好好裝死繼續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讓楊憲奕來了見不著我。爸爸把板磚諾基亞給我撿回到床頭櫃上,我關了機沒再理它。

    快吃晚飯了,我躺在床上背《爾雅校注》,背得頭暈腦脹,有人按我們家門鈴的時候,爸爸媽媽應該正在外面吃飯,我趕緊躺好了閉上眼睛。我不用裝也肯定夠蒼白,我除了兩片麵包一天沒吃飯,餓得前心貼後背。我也肯定夠虛弱了,挪不了地方。他來了也接不走我,我讓他在樓下乾著急,又打不通,他肯定急得直跺腳。

    我還得跟姑姑說相親的事,第六個不見我得接著見第七到第十個,一網不撈魚,總有一網能撈上我動心的小尾巴魚。我的魚絕對絕對不能有胸毛,我要亞洲魚,純純的,白白淨淨的,比聊齋裡的書生都氣質脫俗的那種。

    我正閉著眼睛考慮相親後續重大問題時,房間門開了,我瞇著眼皮來不及看輕是誰,房門又關上了。我想可能是樓上查水表電表的王大爺,他特別家長裡短,誰家有個病人肯定想看上兩眼。

    肚子咕咕叫了,我翻身繼續睡,因為爸爸媽媽給我換了涼被,想加重病情不太可能了,只能保持不康復。但憋悶了一下午太渴,趁著沒人我喝了口西瓜汁。因為放了好一會兒,都不冰了。喝了也不解渴,反而更渴了。

    我想喝水,我想叫爸爸給我送個冰鎮礦泉水進來,可又怕讓他們覺得我沒病,所以只好忍著。王大爺走後大約一個小時,我背書背得又困了的時候,房門又開了。我向裡躺著沒看爸爸進來幹嗎?

    突然有人把我從床上揪起來,像是趕病人出院的護士長一樣殘暴的立起枕頭讓我靠上去。

    什麼話沒說呢,我嘴上堵了個漂亮的玻璃被子,像是酒吧裡才用的那種好玻璃特透亮的杯子。

    「喝了!」

    楊憲奕站在我床邊,又恢復黑鐵塔的架勢,我餘光瞄到爸爸在門口探頭進來,滿臉愁容,但是搖搖頭又出去了,我好像聽見爸爸歎氣了。

    「不喝!」

    我撇頭推杯子,他一手就把我逮過去,半強迫著把杯子裡的水往我嘴裡灌。是柚子味的,微微的苦被冰糖中和了,更重要,是冰鎮的,喝一口我心裡就爽死了,他還按著我,可我已經化被動為主動,本能的咕咚咕咚端著杯子喝起來,我都快枯萎了,太需要冰糖蜜柚水好好滋潤一下。

    杯子見底了,我肚子也鼓起來了,正舒坦的回瞪楊憲奕的時候,他從床頭櫃上拿起兩個塑料小瓶子。

    這次他沒號施令,他直接仰頭自己把兩個小瓶子裡的咖啡色糖水喝了。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媽媽從門外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們倆。

    我坐在床上想趕他出去,可他猛地逮著我的頭,在我毫無防備的時候低下頭過來親我。

    反了他了!當著我親媽侵犯我!

    他的唇一貼過來我就聞到很沖的中藥味,是我討厭的藿香正氣水!小時候爸爸媽媽怎麼騙我,怎麼拿東西哄我,我中暑燒抽筋了也不喝這勞什子,我恨這個味道,我死也不死在藿香正氣水的味道裡!

    媽媽嚇得關上了房門,她平時還唱過巾幗英雄穆桂英呢,可關鍵時候她看見自己親閨女讓壞人按床上親,竟然沒和爸爸到廚房抄菜刀衝進來保護我,他們把臥室門關了,把我留給了楊憲奕處置。

    楊憲奕這個豎子小人,我牙關緊閉頑強抵抗的時候,覺得涼被裡伸進一隻大手,照準我的胸部就襲過來。

    我滿嘴藥吐不出來,胸口又讓人摸了,我沒穿內衣睡了一身汗,被他這麼一折騰我牙關就鬆了,兩瓶藿香正氣水除了消耗在他嘴裡那點,如數進到我肚子裡。

    我被強灌了藥,沒病也開始有病了。我開始病了!

    我實在害怕藿香正氣水,生平只吃過一次,以後就是掐著鼻子,我也只能吃膠囊。但楊憲奕給我一下子灌了兩瓶,從嗓子眼灌到食道,然後又到胃裡,我渾身都被霍香正氣水燒起來,滿身藿香正氣味。

    像吃了耗子藥疫症的小白鼠,我在枕頭上翻來覆去的折身子,我坐起來又難受得躺下去,我嘴裡苦的說不出話,頭上大滴大滴的冒汗,我想喊人送我急救,可楊憲奕把我撈起來,端著另一個杯子送到我嘴邊。

    「張大嘴喝!」

    我不能不喝,我得稀釋了藿香正氣水的毒性。我一口氣就把第二杯冰鎮蜂蜜柚子水喝光了,一邊喝一邊辟里啪啦往下掉淚珠子,都喝完了打了飽嗝,我眼淚也干了,被輕巧的放回涼被裡。

    房門又開了,爸爸媽媽被請進來,拿了毛巾給我擦汗,楊憲奕帶著兩個空杯子出去了。我精神頹廢意識朦朧,可爸爸媽媽滿臉都是慈愛。

    「兆兆真乖,真勇敢!」爸爸給我擦汗說的話,好像我剛剛給他們生了外孫似的,我無非喝了兩瓶最難喝的中藥而已。

    「不算……什麼……」我還很豪氣,但我累極了,讓藿香正氣水折騰得精疲力竭,可一會兒就不覺得頭暈眼花,暑氣也漸漸消了。

    楊憲奕又回來了,端了杯冰鎮綠豆湯遞給媽媽,媽媽就坐在我床邊,自然不過的接過來讓我喝。

    我從震怒到震驚,然後我就想不明白了,爸爸媽媽剛才怎麼不救我,現在怎麼看見楊憲奕跟沒事人一樣。他們看不見他嗎?跟個黑鐵塔似的立在那兒!我心情非常不好,喝了綠豆湯一肚子都是水,剩下的就只有疑問了。

    當晚十點,我的暑熱都消了,披著涼被光腳在客廳裡散步,手裡攥著手機。楊憲奕走後我理智考慮了一會兒,感覺不能不和爸爸媽媽說說。

    爸爸出來了,媽媽跟在後面,我們一家三口圍坐在客廳上一直談到很晚。他們並不很喜歡楊憲奕,但是不反對我和楊憲奕交往試試看。我不明白為什麼一天裡他們態度轉變的這麼快。我很擔心楊憲奕給我家人下迷*魂*藥了,他今天灌我藥的時候,我就有這種不好的感覺。

    我考慮了一晚上,也不僅僅是一個晚上,從我到了鄭筱萸家在海邊流浪那段日子開始,我就慢慢想清楚了。我最後的表態很明確,「我不和楊憲奕好,我按著爸爸的標準找個如意書生回來嫁了,要是找不到,我就一輩子不嫁人,陪著他們二老過下去,我是認真的,我不後悔!」

    勸不了我,談完話爸爸媽媽回房睡覺了,我因為睡多了睡不著就站在窗邊看月亮。短短一個來月,楊憲奕步步緊逼,看來是我小看他了。他確實對我有不良企圖!

    我得搞清婚宴那天到底出什麼事了,他親過我了,今天還藉機摸了我的胸,再下一步,他就比馮綸更進一尺了,我得趁那事沒有生趕緊逃開。

    月亮躲在雲後,我躲在窗簾後面,決定開始給自己找條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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