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皇的專寵 正文 第八十四選秀
    帝都十二年,正月底,皇上下詔,宣佈「凡皇朝官員家中年滿歲至歲的女子,都必須參加第三年一度的秀女挑選,歲以上的女子不再參加,如果上屆女子在規定的年限之內因種種原因沒有參加閱選,此屆仍要參加閱選。」此時,宮內,宮外,愁喜交織。有的女子希望飛上枝頭,而有的,卻是寄望平淡一生!

    那日,各級官員選送的秀女,皆用騾車提前送到京城,由於眾多秀女的家庭背景不一,官宦人家尚有車輛,而兵丁之家只能僱車乘坐。按照規定,對於這些僱車的費用,皇帝會給予銀兩補償!秀女們抵達京城後,在入宮應選的前一天,坐在騾車上,由參領、領催等安排次序,根據各個身家背影、級別安排先後的次序。最前面的宮中后妃的親戚,其次是以前被選中留了牌子,這次復選的女子,最後是本次新選送的秀女,分別依年齡為排列,魚貫而入,車樹雙燈,上有「某將某某人之女」的標識。日落時分車,入夜時進入宮殿,在宮中太監的引導下,按順序進入安排住處。第一輪,先是各個公公術們以極其挑剔的眼光進行篩選,看其樣貌辨其聲音,、耳、額、眉、目、鼻、口、頷、肩、背、腿、腳、音,只要有一處看著不順眼,聽著不順耳,當場「退貨」。

    對於二審,太監們拿著尺子,量著秀女們的手、臂、腰、腿、腳,再令姑娘活動活動。凡尺寸不符合要求,各部份「零件」不搭配,以及風度、儀態不佳者,一律打回老家。

    三審是由女官和年老宮女把關。姑娘單獨進入一間秘室,脫得一絲不掛,女官和宮女摸其乳,探其秘,聞其味,察其膚,合格者在宮中接受一個月左右的培訓。在她們熟悉宮中規矩,學習禮儀規範過程中,負責培訓的女官,考察她們的智力、性格作風之優勢;當然,睡覺時咬牙放屁咬吧嗒嘴的,說夢話撒癔症的,絕對不能容留。

    未想,到了最後的終審,皇上竟是叫了幾位親信的皇子,還有幾名大臣一同前往。而我,亦是有幸看到這一過程。

    李公公將名單逐一擺放在了皇帝面前的桌子上,向外面的入選者高聲傳叫著,「商祺氏之幼女商無言!」

    一名秀女婀娜的邁步向裡面走來,雙手合十規矩的擺放在前,一襲的白色華麗錦衣,頭上插著淡粉色的珠子,煞是美麗嬌嫩,將較好的臉蛋兒襯托得更是美艷了幾分,看得一旁的皇子們無不瞪大了雙目,垂涎欲滴的樣子。

    「看其上面有說道你不僅熟讀四書五經,對商業亦有一番見解!」皇帝和藹的笑著,正襟危坐。

    「回皇上,奴婢不過是比同齡的姐姐們多瞭解一些事情罷了!因家父已年邁,在民間經營著店舖,主以食材,這才不得已又讀了一些經商的書籍!」

    「如此看似是位商人!」皇上低頭又是看了眼牌子,嘴上默念著,「商祺氏」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蕩漾開來,將手抬起,拿起她的牌子,撂在了左側!

    李公公瞟了一眼,接著高聲傳叫,「下一個!」

    而後面站著的幾位皇子們只是唉聲歎氣,怕是覺得有些個可惜!實是她背後的勢力太過單薄了,若是做個小妾,其實倒也無妨。

    「臣女赫拉氏」

    「平大夫?」李公公突然小聲喊叫了出來,三步並兩步的向我這面靠攏來,攙扶住我的手臂,「這是怎的了?臉色這樣的差?」

    我擺了擺手,「公公繼續陪皇上終審,平某身子不濟,還是先行告退吧!恐是這屋子有些個憋悶!」

    李公公向後面望了兩眼,「也好!」無奈的回道,「若皇上問起,我會向其說明的!」

    我點了點頭,「那有勞公公了!」說著,我從後面繞過屏障,盡量讓自己的腳步放輕,擦著周邊向外面行去。

    這是怎的了?為何我看到這樣選秀的場景會有一種胸悶的感覺?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不知不覺已是到了御花園,此處花草茂盛,林立鬱鬱蔥蔥,隨暖風襲來,一股股清新的空氣撲入鼻端。

    「喲,平大夫怎的出來了?」這時從後面傳來了幾聲女子笑鬧的聲音。

    我直起身子,向後望去,未想,竟是盈妃和顎妃兩人相攜而來,腳踩著朝靴,手上拿著錦帕,一身的掐腰華麗服飾盡顯其高貴優雅,臉色淡抹脂粉。我趕忙俯身相拜,「平某不知是盈妃和顎妃娘娘,恕有得罪之處,還請多多見諒!」

    「咯咯!平先生學這樣客氣幹嘛?」盈妃竹籃花枝招展,「平妃娘娘都視你為已出了,我認平妃為姐姐,你我倒也該說是自家人了!」邊說邊向我這面湊近身子,「先生剛剛可有看到皇上選了幾位秀女?樣貌可是如何?」

    「這」我面色為難的支吾著,「盈妃娘娘問的這些話語,平某實是不知如何作答!撂了牌子一堆,留了牌子亦是同樣一堆,真是難以計數。於樣貌,平某不清,人與人眼光各異!」

    「那依你看,有沒有可以和顎妃姐姐平分秋色的?」盈妃眨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纖纖玉指伸向後方站立的顎妃娘娘。

    我驚訝的抬起雙眸,似是有些措不及防,未有想到盈妃會是如此相問。確實,看到那些個秀女們時,我心中情不自禁的拿來與當下最受害的顎妃娘娘相互比較,這是女人的通病,亦是自己的私心。於盈妃,她和顎妃是同侍皇上,是情敵,亦是姐妹。而於我,顎妃是八皇子的親信,在我來之前,一直是八皇子最得力的助手,亦是他最信任的女人!若是沒有八皇子,我想,我會與她成為朋友;但自與八皇子生了關係後,我卻是行事變得小心翼翼,一心提防著任何可能造成生命危險的人物靠近。

    未等我張口,顎妃就嗔怪的瞪了眼盈妃,「妹子怎是如此的問。且不說我的姿色只是平淡,這天下之大,怎會沒有漂亮女子?剛剛咱們路過時,不是才看到一名女子嗎?如此的驚艷,你我二人都怔愣了許久呢!妹子怎倒是忘記了?」

    「呵呵,瞧我這記性!」盈妃傷勢的拍了拍自己的飽滿額頭,「平先生沒有看到,著實是有些個可惜了,估計現下正是在受皇上親自審視中。」她一面說,一面用手比劃著,樣子實是可愛,「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我想此名女子定是可以入選。只」將笑容收斂了幾分,「不曉得她會不會有幸成為我們的姐妹了!」

    我怔愣了下,突然才意識到了,那些被選中的秀女其實還有另外兩番的命運,一是賜給皇室王宮或者宗寶之家,二就是留在宮中當女官或者宮女。若是嫁與了各個皇子,也算是一種好命兒。遂,這些個秀女們若是被棄選,剩下的最好道路即是找到自己心儀的皇子並嫁之,無論是妾還是如何低賤的地位皆可。

    「今兒個一早,皇上不是叫平大夫一起來審視的嗎?怎個現下獨自到這裡來了?」顎妃疑惑的看向我,一雙美麗的眸子透著迷人的光芒,櫻桃小嘴兒一開一合,讓人看得不禁有些個怔。

    我拉回了神思,拱手一拜,「平某剛剛身子有些個不適,許是站得太久了!」用手一指,「皇子們和幾位朝中大臣仍是在那兒!若娘娘要去,還是趁早兒個一些,從側門進入,屏障後有幾們座位,乒乓娘娘亦是在此!」

    「顎妃姐姐要不要去?」盈妃顯得有些個興奮,「想當年,我可是她們中的其中一員呢,未想,現下竟是成為了過來人,看她們的風雲變化!」搖著顎妃的手臂,「姐姐去嘛,也好讓我們找點樂子啊!」

    「皇上會怪罪下來的!」古代有一說,皇宮的嬪妃不得干涉內政!

    「怎會!皇上如此的寵愛於你,平日就連個大呼小叫都不捨得,怎會對你施刑?」她撅著嘴,「打死我也不信!若是我有姐姐十分之三的面貌,今日我也不必去關注選秀,畢竟來一位女子,就意味著多一個人爭寵,現下,我的肚子又是不爭氣」語調竟是帶了幾分的抽噎。

    一旁的顎妃不禁皺起眉頭,「好了好了,我陪你去就是了!」無奈歎了口氣,看到正破涕為笑的盈妃,「真真是拿你這個小蹄子沒轍!」手指輕彈下了她的額頭。

    「咯咯!」她吐了吐舌頭,又是瞟了眼我,「平先生既是身子不大舒服,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我和顎妃娘娘就不遠送於您了,路上注意安全!」說完,盈妃一臉興奮的拉著顎妃的手臂要與我擦肩而過。

    我扯動了下嘴角,坦言這,這個盈妃還真是顯得真性子,沒有一絲的偽裝,果然是招人憐愛。莫怪,這些個娘娘們對她也不遮遮掩掩,無非是將她認作一個小孩子待之。

    「平大夫?」在我才要邁動腳步,誰知,盈妃又是叫道。

    我扭過頭,表情閃著不解。

    「才一個月不見,突然覺得平大夫身子上的氣味變了!」她眼神一眨,「充滿了香氣,和月前你身上一股藥味一點都不一樣!莫非您金屋藏嬌?虧了皇上還想藉著這次選秀為你挑個好女子呢!」

    「盈妃妹子不要亂說!」顎妃嗔怪了一眼,又是望向我,笑了笑,「平大夫不要介意,盈妃妹子就是口不擇言,她不會傳出去的!只是,平大夫身上的氣味不該是普通的胭脂水粉吧!」隨著她上前一步。我趕忙向後退去。聞出來了嗎?我的心臟如同擂鼓一般,沒有了規律。想是她對八皇子如此的用心,當是曉得他身上的氣味。

    「哦,那是什麼?姐姐可以猜出?」盈妃錯愕的看著正處於凝眉沉思的顎妃。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美麗的眸子突然變得凝神,定睛看向我的胸前,眼神一下子變得晦暗。少許片刻,又像是悟解開了疑惑,再次回復了平日的幹練與鎮定,笑了笑,「莫非是那日平妃妹子送與大夫的香包?」

    兩人看我沒有作答,自認為我是默認了,相視而笑,不再多言多語,轉身離開了

    我深呼吸了口氣,像是躲過了一場大劫難一般。還好沒有讓我拿出平妃娘娘送與的荷包,自從脖子上掛了八皇子的香包後,根本那個荷包就不知所蹤。哎!估計定是某人所為了吧!待我到了馬車旁,緊張的神情仍是沒有鬆懈。

    「平大夫請留步!」李公公從後面追了上來,「幸幸好,平大夫還沒有離開!」他暗算慶幸著,看到我的不解,繼續說道,「您前腳兒才走,皇上就宣您!是老奴的錯,自作主張!」

    「皇上可是有事?」

    他點了點頭,「正是!」平緩了口氣,「皇要與您有要事相商,現下在御書房等著您!」

    我眉頭擰了下,「平某就去!」說著,尾隨在他的身後向西行去。

    「父皇,兒臣以為,這赫拉氏之女萬萬不可賞賜給七弟!」一進門,就聽到三皇子的話語,「上次占卜師傅留話道,這六皇孫是我帝都的吉祥之人,遂,為了保護其週身的光環,在三年之內,七皇子府上必以他為主,凡事順著,凡話聽著,不能逆之而行,三年過後,方可正式接受教育!」

    「確有此事?」皇上挑眉問道。

    「兒臣不敢有所欺瞞!」三皇子說得煞是鄭重。

    「如此那還是謹慎些!」皇上點著頭,似是覺得在理,「這樣看來,這赫拉氏的安置還是有幾分的為難啊,」又是看了眼牌子,「赫拉一族一直是我朝的重臣,還不能隨便待之,這」

    「皇上!」我上前一步,俯相拜。

    「呵呵,平大夫來了甚好,為朕解解憂!」說著,將和個牌子扔到了黑木方桌上,「這些女子朕已是逐一賜予各個皇子們,只是現下還有兩位空缺!」提出了兩個牌子,「一個是赫拉氏之養女,一個是慕容氏之幼女!」

    慕容氏之幼女?慕難道是?我的心一驚。

    「皇上,請問這慕容一族可是御醫出身?」

    「正是!」皇上剛欲要拿起牌子的手頓了下,驚訝的抬起了頭,「怎麼,平大夫是認識?」

    我趕忙搖了搖頭,「不平某只是和其女有過一面之緣,只怕現下早已不再相識!」

    「如此這般,實是可惜了!」皇上感歎了句,「這慕容家的小女長得美艷動人,又靈活好動,朕是歡喜的緊啊,若朕再年輕個十歲,定是不會讓與兒孫們。呵呵」大笑著。

    「父皇,您不是幾個月前有下令過,欲將這慕容夢賜予八皇弟嗎?」三皇子提醒道。

    「嗯!」皇上收斂了笑容,多了一抹怒氣,雙手狠狠的拍了下桌面,「燚兒實是不識好歹,如此集美貌與才智於一身的女子,這世上還能有幾人,想要將慕容夢許配給他,偏偏還要有所推拒。朕是好勸歹勸,說破了嘴皮,他仍舊是搖頭擺手!真是翅膀硬了」

    我趕忙再次俯,「皇上還請息怒,要臣說,八皇子拒絕亦是並無道理!」

    「平大夫說得可是這即將要來訪的日月國的西西公主?」三皇子笑著說道。

    果然是一語中的,皇上登時恍然大悟,「依你們看,可是說他是想捨小魚而求大魚?」頓時,疑惑揭開,「若是他這樣,朕倒是也不該有所責罰,西西公主,倒也為我帝都博得了薄面,將來的展更是不在話下!」

    「父皇說得在理!」三皇子拱手,「如此甚好,我一直想與八皇子泰然處之,可每次總是以諷語告終。」又是瞟向我,「平大夫與八皇弟應是最親近的了吧,坦言之,帝都許多朝臣甚是佩服你,如此的靠近於他,偏偏不能這般的安然,不僅沒有神智錯亂,更不受其影響,一身的正義凜然!」

    「三皇子言重了!」我趕忙俯身。

    三皇子眼睛一瞟,「父皇,依兒臣看,不如就將這慕容夢賜予平大夫!既是分了您的憂,還能了了一段姻緣!才子佳人,這舥的絕配!」

    「三皇」我驀地瞪大了雙目,剛要說話,卻被皇上截斷。

    「皇兒好提議!」皇上大喜,「這慕容老爺曾是我朝的皇家御醫,曾幾次相救先皇的性命,而眼下他的兒子慕容燁亦是忠民,雖不為官,卻在民間做盡了善事,朕對其一家是感激不盡。若是真將其小女許配給了燚兒,只怕慕容老爺會對朕懷有不滿。而平大夫就不一樣了,你亦是學醫,天生一別好心腸,和慕容一家有著相同的性格與愛好,彷彿天生就是為其所生,或許這就是冥冥中的安排啊,呵呵」他激動得站起了身子,雙手插腰大笑著。

    我的眉頭越鎖越深,幾次想要插話回駁,卻總是提不起勇氣,只得無奈的在那邊乾等,乾著急,卻也無可奈何。

    「先生一回來,就這般的愁容慘淡,不知所為何事?」小倩一面為我沏茶,一面關心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一瞥眼,看到杯子裡漂浮的茶葉竟是又換了一樣,不禁疑惑的問道,「八皇子又是送來了新茶?」

    「先生好眼光!」小倩佩服道,豎起了大拇指,「這次的茶葉據說是八皇子花了近萬兩的銀子從別國引進過來的!」說著,半遠處八仙桌上的一個盒子拿起,「您看,它的做工多細緻,竟是連茶盒起身子,都有創意!」

    我怔愣住,待小倩拿進,接了過來,放在手中左右查看,又翻了個底朝天,直接看桶底面清晰的刻印著『桃木店舖』字樣,登時,我情不自禁的漾出了一抹笑意,這正是幾日前,我才新畫出來的設計圖,未想王爺爺他們的動作是如此之快,眼下,怕是又獲得了一筆巨大的利潤。

    光是這樣一想,其實,我可說是個身份上千萬兩的老闆了!只礙於現下的朝政形式,不得不掩蓋住自己幕後老闆事實。若是真有一日,我在朝廷中,面臨著兩面夾擊,沒有了一席棲身之地,就打算借此勢退隱朝政,也好算是自己的另一條道路所尋。

    「先生好生奇怪,看個盒子都笑成了這般,剛剛還是如此的愁容呢!」小倩怪異的瞧了我兩眼。

    我將盒子放到了一旁,站起身來,「八皇子回來了嗎?」

    「哦,才要與您說呢!八皇子叫人來捎話,若是您到了府上,就從側門去趟泰安殿,八皇子在那裡等您!」

    我點了點頭,將身子上的衣服抻了下,轉向就走了出去。

    若是現下我與八皇子的關係是亦明亦暗。在朝廷之上,兩人可說是水火不容,唇槍舌炮,他有他的見解,我有我的看法。於其他一些大臣來猜測,就認為我們兩人定是因為立場分明了,我皇上這邊,而他是一心想要掌探朝政,野心勃勃。然,一旦回到了府上,我們院落之間的那道側門基天候打開,府內與府內的丫環奴才相互玩耍,好似一家子一般,而我和八皇子亦是同一桌用膳,同一室看書,同一榻而眠,兩人如膠似漆,和諧得就如同水與魚兒的生存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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