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皇的專寵 正文 第四十五章
    「這……」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有些陰沉,似乎隨時都有下雨的可能,而眼下,他又是一副強勢,看來是不肯放手了,索性,「既是如此,那平某感激不盡!」

    外面,伍子申的小廝早已等候多時,恭敬的站立在馬車旁。

    「少爺!」

    見到伍子申,轉身掀起了車簾,淡灰色的衣袍隨風而飄,一瞬間,讓我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伍子申見我一直愁眉緊鎖,不禁笑道,「平弟剛剛拿下大中鹽社,該昌值得慶賀,現下又這般表情,難道還有何不稱心之事?」

    我拉回了神思,抱歉道,「伍兄誤會了,小弟來此地也並未多長時間,身子一直沒有調適過來,對這邊的水土更是難以適應,剛剛一出門,霎是覺得酷冷難耐!」

    「這樣啊……」他托腮假裝一副沉思之狀,半晌,笑了起來,「賢弟明日可有空閒?」

    我一下子沒有反應來,疑惑的望向他。

    他見我沒有吱聲,當作了默認。

    「既是已到了潮州,當然少不了一個地方,那可是山清水秀,療養度假的好去處!」他拍掌道,禁不住熱情的再次拉起了我的手腕。

    我皺起眉頭,將手向回收了收,然,卻根本換檔不住他的力量。

    「賢弟意下如何?」他眼睛一瞟,「當然……我們還可以一起討論討論當前商業的形勢,要知,我對賢弟可是有種相見恨晚之感。賢弟的思想,沉穩性格,都讓為兄我十分佩服。如若可以,」話鋒一轉,「我想和你一起開個新行當,不涉及稅收,不關乎朝廷利益,純粹個人!」

    我淺笑了下,「伍兄真是說笑了,我並非有何高明的想法,更加是普通得一介小民您這樣對我器重,豈不是笑話我了嗎?」

    他深深的呼了口氣,「賢弟一身正直,不受外界誘惑,讓為兄我更是心生好感,」沉思了下,嘴角揚起了笑意,「但,如若是你個人的心中至愛之職,賢弟也甘心放棄嗎?」

    我瞬間瞪大了眼眸,錯愕不已。

    「賢弟好好考慮考慮!」笑得愈覺地深沉。

    「少爺,雲居客棧已是到了!」小廝在外面提醒道。

    伍子申向我望了望,再次恢復了如沐春風的笑容。

    「平某謝伍兄的相送,後會有期!」

    趁著他的手一放開,我趕忙跳下了馬車,然,才邁兩步,卻猛地被後追上的他拉扯住。

    「為兄非常期待與賢弟的明日之遊,不涉及其他,單純的友誼。不知為何,見到賢弟的第一面,為兄我感到一種親切,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多年,這是許多都未曾有過的感覺了,」果然是動之以情,他自嘲的笑了笑,「或許賢弟是嫌棄為兄太過於市儈,雙手沾滿了銅臭的味道,以至連一日都不想接觸?」

    我的心一揪,看到他的這副表情,一下子讓我想到了自己小的時候。

    那時的我,多麼的渴望朋友,可是卻因為自己的窮困背景,讓人鄙視,讓人忽視,許多年後,伴隨著自己的成長,如今卻也成為了習慣。

    我以為自己埋藏的很好,以為它將會成為了一個過去,永遠都不會再次被提及。

    然,這次真的破戒了……

    「你和我是同類人!」他篤定的看著我說道,「賢弟信不信有些人注定就是知己,或許上輩子,也許上上輩子,或兄弟,或兄妹,或夫妻,友情,親情,愛情,讓他們這一輩子再次見到,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我的心再次被狠狠的撞擊了下,我知道那種感覺,是一種踏實,找到自己歸屬的塵埃落定之感!

    「平先生?」遠處傳來了叫聲。

    我回過頭去,一看,竟是小數子,他手中抱著一個大大的油紙袋子,站立著,似在等我。

    「伍兄,我想我……」

    話未說完,他逕自截斷,「平弟先不要急於回答,或許一時口快會讓自己後悔莫及!明日一早,我會來的!」

    看他才要提腳,「不會的,」我喊了出來,明顯感到他的身子一個停頓,「平某和伍兄不過相識一日,斷然不會有這樣深的感情,自知是無果,那何必要有所往來,索性長痛不如短痛,」自嘲的笑了笑,「何況現在連短痛也談不上呢!」深吸了一口氣,「伍兄雖是個商人,但性格明朗,平某很是喜歡,但充其,平某只是一個過客,還是淡忘為好!」

    一席話說完,轉身向遠處站立許久的小數子邁去,背影決絕,不再回頭。

    「那個人是誰?」小數子順著我的身側,探頭望去。

    我淡笑了下,「不認識,剛剛回來時,不小心碰了下他的車子!」將話鋒一轉,「手裡拿的什麼?」

    「嗯?」他低垂下腦袋,突然嘴角咧開,「啊,是秀羅姑娘的拿手糕點三品!」

    頓時,想到了早上的美味,我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先讓我嘗一個!」

    剛要將手探入紙袋中,誰知,小數子身子一閃,表情帶著責怪,「這是專門做給主子的!」

    我揚起眉頭,顯得有些個吃驚,「別人沒得分嗎?」

    「反正秀羅姑娘與主子這兩日關係看似甚好,既說是帶回給主子,肯定是有個原因的,具體,你我二人也不必過問。」他咋了咋嘴,將臉低下,瞟了眼紙袋裡的糕點,撅起了嘴,「我也很想嘗的,可是還是得先過主子,他吃完剩下的,就能分給咱們!」唉歎了口氣,「所以啊,但願主子不愛吃!」一搖頭,「可是似乎不可能,主子也是一直念叨著呢!」

    我諷笑了下,心下想,又一個女人被他引誘得失去了理智!

    只是,這兩日來,我卻猜不透她的利用價值!更加看不透八皇子現下布得哪個局?

    「主子呢?」我轉移了話題,兩個人邊說邊進了客棧。

    「先生離開後,主子和李公子就去了『三品居』,現下正和秀羅姑娘一起用晚膳!」一進了八皇子的房間,就將糕點放到了桌面上,左右巡視了一番,看四下無人,將音量放低,「平先生,依你看,這次子會不會真心待與秀羅?」腦海中立即產生了美麗的綺夢,「如若真是一個能做美味的皇妃,那我們也就有了口福!」

    看到他如此滑稽的動作,我禁不住暗笑了出來,「你不是說了嘛,這些事兒不是咱們能過問的,要知道,天下無不透風的牆,小心隔牆有耳,將今日的話傳了去!」

    「還能有誰,剛剛在街上,人多,可現下不就是你我兩人?」將手一指,腦子一恍神,「難道……先生您……」

    「我沒有做過保證哦!」眼神故意顯露出一抹陰謀和算計,擺了擺手,趕忙衝回了自己的房間。

    「平……」

    房間裡已備好了浴桶,周圍燒著爐火,使得屋子裡始終保持著人體最舒適的溫度。

    我掀開蓋子,頓時一股裊裊熱氣徐徐飄起,如同轉身夢境一般,周圍變得朦朧。

    褪下身上的衣服,滑入桶中,剛要出一聲舒服的長歎。

    誰知,讓一推!

    「為何本皇子每次來,凡兒都是在淨身?難道是有意的安排,想要邀本皇子加入?」他轉身將門一掩,優雅的邁了過來,身著一襲與我相一樣的紫袍,頭簡單的梳個髻,臉上沒有覆蓋著人皮面具,一張絕艷的面龐上,閃耀著刺目的笑容。

    我白了眼他,不慌不亂,依然的鎮定自若,「八皇子很喜歡搞偷襲,趁人不備,看來是有當**賊的資質!」反諷道他。

    他挑了下眉,將身子靠前,頭稍低,用手撩起了桶中的水,不時的還拍打著水面,一浪覆蓋一浪的水紋衝擊著我的胸部,他嘴角的笑意更深,「**賊也是有品位的,凡兒和本皇子相比,似是你更合適!」雙手攫住我的下巴,「當然,如若這賊真是凡兒,本皇子倒是也心甘情願!」一俯,四唇相接,柔軟而帶著清新的茶香味道,廝磨了一會兒,起身又退去。

    我大喘著氣,每次都是這個反應,彷彿自己總是瀕臨死亡一般,在快要沒有氣息之時,他斷然的分開,拿捏得一點不差,力道卻也恰到好處。

    待我慢慢的緩歇了過來,將身子再次向裡面紮了扎,用手指著桌上的一張宣紙,「大中鹽社的協議已經簽好,以三百五十萬兩銀子結轉,我和伍子申的出價整整相差七十五萬兩。」眼睛瞟向正前方正撥弄古琴弦的八皇子,敘述著事實。

    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挑了個音,出了「嗡嗡嗡」的顫音,在屋子中迴盪久矣,笑了笑,「凡兒明明知道,只要出高於二百八十萬的銀子就可以一舉拿下大中鹽社,偏偏寫下三百五十萬兩,真是……」眼神一斂「善心大,這大中的老闆怕是今夜要去燒香拜佛了!」

    我笑了笑,「對於現下已控制帝都全部經脈的八皇子,同謀犯為其做些善事,也是應當的!」

    「哈哈……」他笑著看著我,底下的琴音錯落的出了古怪的旋律。

    我靈光一閃,想到了心理治療其病的方法。

    登時,臉上笑容變得豁然,「八皇子可會彈曲?」我假裝隨意問道。

    他揚起了眉,沒有吱聲。

    我繼續說著,「離家快有一年之久了,現下離過年只有不到兩個月,心下愈的想念,記得在我們那邊總是彈唱春江花月夜》,很是好聽,但偏偏凡兒手笨拙,不大會。如若可以,八皇子能否為凡兒彈唱?」

    自知有一定的風險,必定在古代,男子上青樓總是讓女子來彈奏,一般是一種地位的象徵,而我現下這般,搞得不好,尤其是外人在場,有可能就定個忤逆之罪,將頭割之,而八皇子卻也是礙於面子之人,從小韜光養晦,萬人尊之,畏之,就連皇上都對其說話客氣有加,誰人何時有這樣的支使,分明是給其辱受。

    這樣一想來,我當時就有些個後悔了。

    「呃……凡兒逾矩了,還是回頭去找找其他人……」

    「《春江花月夜》本皇子從未聽說過,」他皺著的眉頭打開,嘴角再次揚起,「凡兒明日將譜子寫好,本皇子可以試試。」將頭一低,身子正正端坐在了桌後的椅子上,修長的手指輕輕佻了挑琴弦,「現下,就隨意聽聽吧!」

    話剛一說完,段輕揚的旋律響起。起初幽咽婉轉,好像在敘述故事一般,變得起伏跌宕,若斷若續,靈活的手指快的上來回挑動著,變換著節奏,技藝之高,讓人無不震驚!

    他如此的投入,彷彿身臨其境,感受著一個女人顛沛淋漓到最終脫離世俗的過程,那份苦澀的艱辛,那份無人能懂的愁苦,都表現得淋漓盡致。

    這一面的他,讓我感動,我睜大了眼眸,一瞬不瞬的望著。

    平日裡,邪魅如絲的他,現下將眼睛緊閉,斂去了傲氣與耀人的光芒,刀刻般挺直的鼻子下薄薄的嘴唇輕輕抿著,白玉樣的面龐和夢幻紫色的錦袍襯托得那嘴唇從愈的紅艷,散著邪肆性感的誘惑。

    尾音一收,將雙手在古琴上一拍,音即消失!

    頓時,屋子寂靜無聲。

    「凡兒可有滿意?」邪魅的聲音再次從頭頂傳來。

    我猛地一回神,嚇了一跳,差點碰撞得木桶都要向後倒去。

    我拍撫著胸前,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硬扯著嘴角,「好……好!」

    「哈哈……」他揚聲大笑,眼神瞬間變得柔和,雙手親暱的揉著我的頂,「凡兒回來還未有晚膳衝勁,剛剛一直聽到肚子的伴奏,真是讓曲子更加的鳴壯!」

    我一聽,竟一下子紅了臉頰,此時肚子竟是極其「配合」的唱起了空城計。

    「哈哈……」他又是笑了起來,起身,向門口走去,「凡兒還穿好衣服吧,本皇子早已看過了,無需再給我展示,但若,」他扭頭向我拋了個媚眼,「想真正勾引本皇子,何不直接一些,到庥上等著!」開門,邁了出去。

    我氣得簡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用手撩了撩逐漸冷卻下來的水,終究站了起身,穿好了不知何時備好的白色單衣,在古代,這種睡衣。

    沒有半晌,門再次被推開,八皇子手裡端著一個油紙袋走了進來。

    「將這個吃掉!」話語帶著幾分命令的口吻,「身子本就弱,晚上為何不叫廚子熬些熱的燕窩用?」

    我有些個驚訝,這……這不是秀羅專門做給八皇子的嗎?眉頭禁不住擰緊。

    「很難吃嗎?」他嘴角扯動了下,「為何兩次吃三品糕點,兩次總是愁眉緊鎖。」

    我有些個恍惚,用手向紙袋中拿了起了一塊,慢慢咀嚼了起來,「凡兒只是覺得心有虧欠,秀羅姑娘對八皇子您的心意,偏偏都被我糟蹋!」再去吃了兩口,「說實話,味道真的很棒,不甜膩,鬆軟而可口中,甚至還有種淡淡的荷花香氣,可以讓人清晰的感受到『真誠』的味道!」我瞟了眼坐在我身旁的八皇子,「要不要來嘗嘗看?這樣也不會辜負了人家的心意!」

    他擺了擺手,將第二塊也放到了我的手上,嘴角的笑容充滿了探究與複雜,「凡兒可是在誘惑本皇子?」

    我怔愣住,回想剛剛,似乎一切都是在提醒著八皇子,秀羅姑娘的手藝高,當是不能錯過。怎……怎會想到了誘惑呢?

    我翻了個眼,「好心提醒,八皇子可莫怪我的霸佔。」既是如此,吃得更加大塊朵頤了起來。

    他抿嘴笑看著我,眼神閃過了一絲的無奈與縱容,欲要張嘴,然,卻又閉上,終是莫不吱聲,偶爾撩起自己的袖子擦拭著我嘴角上的渣滓。

    這一夜,八皇子在我的房間睡下,當時他只是無賴的笑著解釋道,「凡兒今日如此費心,本皇子犧牲一下,當要有所獎勵。」笑得一臉的邪惡,「你可知,能得到本皇子的親睞,那可是無以計數的銀子都難以換來的!」

    我當時真想站起身,用手拿起桌子上的剪刀,扒了他的這層皮,看他還拿如此笑容招惹世人!

    可想是歸想,畢竟這是古代,他是高高在上的八皇子!事實改變不了,終究只是給了他一記白眼。

    對於他的「犧牲」,因為已經習慣,遂,也不再畏懼和反對。純粹就當作一個大抱枕,然,這個大抱枕還相當的養眼,舒適,對這個南方的冬季來說,亦是取暖的熱爐,我身上的寒氣與他的熱氣很快進行了熱傳遞,兩人達到了同溫……

    一大早,暖陽升起,陽光明媚,伴隨著偶爾的水鳥鳴叫,如同鬧鐘一般,人們紛紛起身,或挑著擔子到了街邊,或清晨開始的第一聲叫賣,或客人們早已候等一旁,一切都是如此的熱鬧非凡。

    「幾時了?」我洗漱完畢,拉開門扉,正巧碰見了剛要過去的小數子。

    「已已時了!」小數子笑了笑,「瞧先生睡得,這身子愈懶惰,眼睛都不想睜開!」

    「嗯!」我半睜半閉,又是問道,「主子呢?」

    早上起來,被子已是我一人的,將我圍得密不透風,活似一個粽子!

    他捂嘴又是偷笑了兩聲,「主子早就出門了,和秀羅姑娘有約。」手一揚,「臨出門前,讓我好生伺候您,這不,我去叫廚子們熬好了一些燕窩。先生現下要不要用些?」

    我擺了擺,都懶得再張開嘴,轉身,欲要回去補眠。

    誰知,一樓傳來一個高亢的女聲,「哎∼二樓雅間平公子,伍大爺一樓候等!」夾帶著興奮。好像看到了白花花的銀子一般。

    我一個激靈,登時振作起來,將雙眸睜大。

    「伍大爺?」小數子眉頭皺起,「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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