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婚物語 第十三集 第四章 澹絳雪之死
    小魚之所以突然掌握了離開靈識空間的方法,完全是心靈感應之故。

    現在的他自然還不知道自己與太神經的真正關係,但是與牠越來越強烈的心靈感應,已經讓他的神元靈核心開始萌動甦醒。

    回到葉麗絲的房間後,他立刻挺身躍起,果然見到身前出現了一個不大的魔技結界,馬傑豪的四個叔舅都被罩在其中,正不斷咆哮著攻擊結界,卻不見任何鬆動。

    這個魔技結界雖然是小型的,防護強度也不大,卻是用來對付靈識世界裡的怪物的,對於四個人類意識體來說,結界還是強大的無法撼動。

    傅小魚將他們溢出靈識世界,也是因為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他在四人身上加了一道需要保留的意念,便將他們的複製身體,暫時留在了現實世界裡。

    由於四人的身體都是由太神經重組出來的,所以他們的一切都在傅小魚的絕對控制下,倒也不怕他們出問題。

    所以他先將魔技結界收起,在他們暴起撲來時,左手虛空一按,立時將他們拍螞蟻一般,死死壓在地板上,連動動手指頭都不可能。

    「你們雖然是馬傑豪意識顯化出來的形象,但也應該繼承了他對長輩們的深刻記憶,將你們所知道的說出來,不然下油鍋過刀山,盡數體驗十八層煉獄的苦楚!」

    說話間,他用手點在他們的腦門上,在他們的頭腦裡幻化出煉獄的種種悲慘景象,嚇得他們渾身戰慄,頓時沒了先前的氣焰。

    其實這四人雖然被重組出來,卻仍然是馬傑豪的意識所化。所以四個人其實就是一個人,並沒有自己地獨立意識,只是一種記憶的影像化。

    傅小魚的這番驚嚇,只為嚇嚇馬傑豪的靈識體,若不是他們的身體都在太神經地控制下。恐怕經此一嚇,他們四個便要融為一體,重新化作馬傑豪了。

    「這件事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是晚輩,我又管不了大人們的事情,是爸爸和二叔、三叔、三舅他們做的,去十八層煉獄受苦也應該拉他們去才對!」化身為馬超然形象的馬傑豪,驚恐的推卸著責任。

    「雖然平時我像個混混一樣到處惹事生非,卻從來沒販賣過活人給煉獄海裡的妖魔。聽說那些妖魔還吃人的靈魂。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幹出那種背叛人類的惡行啊!」馬雲濤地形象也表白立場道。

    「他們都把靈魂出賣給了魔鬼,平時我都不敢接近他們,若不是馬家這代只有我這一個男丁,恐怕我也會被他們出賣給魔鬼呢!其實我一直都很擔心這點,所以總想做點兒暴力的事情。用來緩解心中的恐慌壓力。」馬雄偉盡全力表白著自己的無辜。

    「他們從魔鬼那裡用鮮活的人類換來了那麼多自由點和魔晶板,卻從來不給我一塊半塊,我早就想揭發他們的罪行了。可是他們已經買通了幾乎所有上層官員,還有魔動艦隊地海軍將領。即便我想去揭發,也無處申訴啊!」

    「我也想過偷偷去救出那些人類,但是他們都被毒品和麻藥俘虜了神智,一聽說坐船去一個可以永遠免費吸毒的地方,便是親爹在他們面前自殺。也照樣無動於衷,我又有什麼辦法讓他們跟我走?」

    馬傑豪的三舅形象說得最賣力,也最透徹。終於讓傅小魚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奶奶地!這四個豬狗不如的東西,竟然出賣人類給妖魔當食糧,難怪這幾年通省國的失蹤人口迅速增加呢!還有那些癮君子也消失不見了,我還以為他們都戒毒成功了,原來也被賣了。」

    「聽起來這裡還有魔動艦隊在裡面摻和,可見被收買的人類不止這麼幾個!不過這件事也不是我能解決的,雖然我可以偷偷殺了這四個馬家敗類,但是他們地背後究竟有多少人在參與掩護?只殺幾個小蝦米也無濟於事呀!」

    就在他兀自謀劃的時候,那四個馬傑豪的顯化形像已經越來越淡薄,最後像霧氣一樣完全消散在空中。

    原來這四個形象終究沒有神智,只能反反覆覆重複同樣內容地話,所以他也沒了需要的心思,便任由太神體將他們絞散成基本物質了。

    想來想去,他都覺得這件事不能再隱瞞下去,既然自己不能解決,但是文森特教授的研究所卻與軍方有著緊密的聯繫,不如將事情告訴他,也許就能輕鬆解決這個難題。

    想到這裡,他便起身推門而出,準備立刻趕往研究所,將這次進入靈識空間的始末匯報給文森特。

    不料他剛走出公寓的大門,卻看到葉凰身穿一身火紅的緊身賽車服,騎在她那輛RT—S上,停在門前的道路旁。

    「我就知道你要去研究所,既然事情緊急,我這個同為特別助理研究員的同事,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上來吧!」葉凰一派豪爽的說道,臉色卻反常的嬌艷火紅,透著誘人的嬌媚。

    傅小魚聞言不禁一愣,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提前知道自己的打算。

    隨即他又想到了原因,葉麗絲為他讓出的房間可不是真讓他休息用的,而是一間特別的實驗室,所以裡面安裝了監控設備也很正常。

    不過,葉凰現在的表現也不太對勁,那嬌艷如火的表情,明顯是將他當作情人看待了。否則按照以前他的經驗,即便是他主動要求的,也十有八九會被她一腳踹下RT—S。

    這讓他有點兒為難,因為他的本意是想疏遠她的,若是因為此行的親密擁抱而昇華了她的感情,那可就更難解開葉麗絲的心結了。

    「快點兒上來呀!還傻愣著幹什麼?」葉凰見他發了半天呆也沒有反應,有點兒不耐煩的催促道。

    傅小魚無奈,只得打了一個哈哈,故作輕鬆道:「也沒有那麼急,這種事情又不是說解決就能解決的,今天天氣這般好。陽光明媚、鳥語花香,我還想一個人散散步,妳要是著急就先自己去吧!」

    葉凰瞇著眼睛盯了他一會兒,想從他的表情中發現真實想法,可惜傅小魚這張臉皮本就不是天生的。所以用來掩飾心意當真天衣無縫。

    「哼!鬼才知道你有什麼打算!剛才明明著急地要命,這時候卻又言不由衷,硬拿這陰雨天與我開玩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怕我知道?」葉凰十分不滿的揶揄道。

    傅小魚這才發現天氣果然不怎麼樣,眼看就有一場大暴雨要下來,讓他感到有些尷尬。

    「哈哈!葉凰,和妳開個玩笑而已。何必當真!雖然我急著出來,卻也不是要直接去研究所。我和一個朋友還有個約會,就不與妳同行了。而且,這樣的天氣駕駛RT—S也不安全,何況還帶著我這個體重高達二百公斤的大活人呢!」他故意誇張的說道,然後也不等對方再說什麼。就轉身沿著人行道向相反地方。

    葉凰見狀不禁緊咬朱唇,氣的猛蹬了一下地面,便發動RT—S向研究所方向急速駛去。

    傅小魚支楞著耳朵,聽著RT—S逐漸遠去的聲音。這才暗鬆了一口氣,轉頭向後望了望,心中不由閃過些許不忍。

    雖然他準備拒絕葉凰的這份感情,但並不表示他對她毫無感覺。葉凰的性格與美貌和葉麗絲完全不同,各有吸引少男情懷的驚人魅力。

    可惜現在並不是古代。通省國的法律也嚴格要求一夫一妻制,否則他真想享受一下齊人之福,過過左擁右抱的幸福生活。

    就在他一腦子旖旎幻想。低頭向前邁步前進地時候,對面也恰巧走來一個同樣神情恍惚的窈窕身影,於是兩人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起,以他現在的變態體質,自然將對方那柔弱的身子撞的倒飛出去。

    好在他反應也快,立刻俯身前衝,及時將對方抱住,這才沒造成頭破血流地慘劇。

    「絳雪!怎麼是妳?」

    「傅大哥!是你麼?」

    兩人的臉面因為緊抱在一起,而近距離的對視著,雙方立刻就發現了對方的身份,一時間竟然都呆愣當場,也忘了鬆開那曖昧之極地擁抱姿態。

    就在這時候,葉凰騎著RT—S又折返回來,因為她覺得傅小魚的表現十分怪異,一定有什麼要瞞著她進行的不良企圖,於是她在疾馳過程中來了一個漂移急轉彎,便又加速向回趕來。

    沒想到等她追上傅小魚的時候,卻恰巧看到了一副男女親密擁抱的場景,看兩人那狀若呆傻地花癡模樣,接下來恐怕就是甜蜜的熱吻吧?

    「臭傅小魚!原來你是藏著這個不良居心才欺騙我的!你對得起我和姐姐地一片心意嗎?你竟然在這時候還跟別的女孩子親……做那種事!看我以後還理不理你!」葉凰見狀頓時怒火滔天,本想破口大罵他一番,卻又說不出什麼有打擊力的話,憋悶之下竟然將自己一直潛藏的心意脫口講了出來。

    直到說完後她才覺醒過來,當下更是羞惱交加,調轉RT—S瘋狂開走了。

    傅小魚兩人被她突然這麼一罵,也終於醒悟過來,連忙臉紅脖子粗的雙雙分開,然後手足無措的支吾了片刻,這才恢復了點兒正常。

    「傅大哥,都是因為我,讓葉凰誤會了你,過兩天我會向她解釋清楚的,你也不要太過擔心了!」澹絳雪先開口說道,此次她前來只是因為放心不下傅小魚的安危,老想著親眼見到他平安無事,這才稀里糊塗的向秋葉公寓走來,又恰好與他撞在了一起。

    傅小魚也不是一點兒不知道澹絳雪的心思,以前是因為自己條件太差,雙方年齡也不大,所以也沒往感情方面考慮過。

    現在因為心裡有了葉麗絲,就更加不可能朝三暮四了,所以從出事以後,他也是有意無意的在疏遠澹絳雪。

    好在炒飯館附近最惡霸的馬傑豪,已經被他打成了植物人,所以他也不擔心澹絳雪的安危。

    「嘿嘿!絳雪,我和葉凰之間本來就沒什麼關係。她又能誤會我什麼?即便誤會就讓她誤會好了,倒省得我以後再為疏遠她而傷腦筋……呃!對了,妳怎麼來這裡了?飯館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發生嗎?」

    傅小魚故作關心的掩飾著自己地失口,卻讓澹絳雪聽出了許多內容。

    「他當著我的面,這麼急著撇清與葉凰的關係幹什麼?難道他很在意我的想法?」她有些臉紅的暗自想著。同時支吾應付道:「也沒什麼事,只是今天天氣不錯,飯館人也不多,便出來隨便走走,沒想到就走到秋葉公寓附近來了……」

    說到這裡,她也發現了自己地語病,不由臉色暴紅,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掩飾這份尷尬。

    傅小魚聽得心中暗笑。心道:「原來妳也與我一樣,不擅長為謊言找借口啊!可惜妳雖然也讓我心動過,但現在我已經有了麗絲,自然不能再招惹妳這只美麗的花蝴蝶。」

    想到這裡,他準備向澹絳雪坦白自己與葉麗絲的關係,免得對方因為自己的曖昧而心生誤會。

    不料就在這時。不遠處的秋葉公寓突然「轟」的一聲,被炸上了半空,滾滾煙塵與滔天火焰,頓時吞沒了公寓所在的院落。

    「不好!葉大叔還在公寓裡!」傅小魚見狀不由心神大亂。也來不及再向澹絳雪解釋什麼,立刻轉身向公寓大步跑去。

    然而未等他跑出兩步,數顆大口徑魔火彈,便夾帶著凌厲的勁道,從一輛疾馳而來地魔動卡車裡激射而出。精準而連續的擊中了他的前胸和腦部。

    人造皮膚立時被魔火彈撕裂出一個大窟窿,而他也被彈頭強勁的力道,擊打的倒飛出去。

    身在空中。他已經翻身調整好姿態,只要腳尖沾地,便能在兩秒鐘內突破這點兒距離,讓「魔火狙擊手」付出血的代價。

    然而接下來地事情卻讓他後悔莫及,因為過於擔心公寓裡葉天雄的安危,他一時間竟然忘了身後還有一個澹絳雪。

    在被魔火狙擊彈擊中身體而飛退的過程裡,他正好躍過了她的頭頂,將她暴露在魔火狙擊手地視線裡,而他雖然抬手便能將她抓住,卻也來不及阻擋隨後射來的數十顆魔火彈。

    「噗噗噗!」三顆魔火彈不分先後穿過了澹絳雪的胸口,之後傅小魚才來得及將她的身體拽到自己身後,用後背擋住了其它魔火彈的射擊。

    「絳雪!……」傅小魚驚天動地地大吼了一聲,卻痛苦的知道,現在誰也不可能救活這個剛剛還鮮活美麗的寶貴生命了。

    三顆大口徑狙擊魔火彈,在澹絳雪嬌嫩地胸口上,開出了三個拳頭大小的孔洞,因為擊中的部位過於集中,孔洞幾乎連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更大的窟窿,而那裡正是生命動力之所在,心臟的位置。

    「去你媽的!」傅小魚只癡呆了瞬間,便忿怒無比的爆發了,他放下絳雪的屍體,一個縱躍向貨車衝去,而貨車也疾馳到了近前,向他迎頭撞來。

    「彭!」的一聲巨響,他的雙拳與貨車前檔毫無懸念的迎頭撞在了一起,頓時濺起一大片魔晶板碎屑。

    此時他的身上已經不見人造皮膚的蹤影,銀光閃動的金屬肌肉,盤根錯節的扭曲在一起,彷彿怒火金剛,將貨車的整個車頭都砸進了地面。

    貨車因為猛烈的慣性,頓時騰空翻起,在他的頭頂翻了一圈,可是還未等落下,便再次被他仰天一拳擊飛出去,足足飛起數十米高才翻滾著落下來,最終以扭曲的麻花姿態,在道路上滾了幾滾。

    傅小魚隨後又橫掃一腳,將扭曲得不成樣子的車頂斜斜踢飛,露出了裡面幾個同樣扭曲變形的人體,以及幾支斷成數截的軍用狙擊魔火槍。

    「不對!還有一個

    撞擊前從後面跳出去了!」

    雖然他現在的心裡被仇恨的怒火燒的沸騰翻滾,但他並未因此失去理智,腦子反而比平時更加敏銳機警,彷彿正在判斷形勢的另有其人,而那個人就藏在他的靈識體深處。

    「咻!……轟!……」一顆狙擊魔火彈突然從路邊的一棵大樹上射出,正好擊中他身前的廢棄貨車上,隨後便引爆了一箱魔火彈。炸起一股滔天的烈焰。

    傅小魚卻在爆炸前地一刻,縱身跳進貨車裡,爆炸之後騰起的猛烈衝擊波,頓時將他炸射出去,猶如離膛的炮彈。正好飛向那個魔火狙擊手藏身的地方。

    原來他在對方射擊的瞬間,已經用一股突然產生地神奇念力,鎖定了那人的靈識體所在,以及對方射擊的具體目標。為了不再讓此人趁亂逃脫,他才借用了爆炸的衝擊波,向對方急速衝去。

    沒想到此人的反應竟然也神速之極,竟然能在這電光石火的瞬間,判斷出他的來意和目的。於是立刻將手中地魔火狙擊槍向他拋去,同時向下一個翻身,直接從藏身的樹枝上跌落下去。

    傅小魚的衝勢太快太猛,照面間若抓不住此人的身體,便會擦肩而過,非得撞毀幾棵大樹不能停止。那麼對方就會趁著這個間豁迅速逃走。

    本來此人因為反應神速,本可躲過他的抓拿,卻因為拋槍這個多餘的動作,讓他有了可乘地機會。

    傅小魚晃手間便將那支魔火狙擊槍抓到手裡。然後將它橫掃出去,在與對方擦身而過的時候,結結實實的拍在了那人的尾椎骨上。

    隱隱中只聽「喀嚓!」一聲脆響,那人便大頭朝下掉了下去,後腦勺就那麼直接撞擊在路邊青石上。頓時濺起一片紅白血花。

    血花飛濺地同時,一股墨綠色黑氣從中騰空而起,瞬間消失在陽光之中。沒有任何人看到這一異象。

    傅小魚隨後一陣手舞足蹈,終於在撞毀兩棵大樹後,止住了前衝的勢頭。有些好笑的是,最後他也是頭下腳上撞在路邊青石上,不過這次碎裂的卻是青石。

    隨後他跑到那名魔火狙擊手的屍體旁,將其翻轉過來,意外地發現此人竟然是馬傑豪的父親,京都市警察局長馬超然。

    馬超然原本在服兵役的時候,就是通省國魔火特種部隊地王牌魔火狙擊手,即使在整個陰陽人界也是狙擊方面的第一高手。

    只是他沒想到,這次面對的對手根本就是個非人的存在,即使沒有轉世前那麼橫貫三界,卻也不是他這個沒成神的人類能夠戰勝的。

    傅小魚見到是他,自然也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自己好心淨化了馬傑豪的靈識世界,雖然沒能救活他,卻也讓他在死前甦醒過來,說不定就向馬超然說了什麼。

    馬超然既然與煉獄海的妖魔達成了某種交易,也很可能獲得了某種預知能力,知道了傅小魚的存在和影響,這才急忙趕來殺人滅口。

    不想他剛剛離開秋葉公寓,所以爆炸只殃及到了葉天雄,隨後馬超然驅車撤離時,正好看到了轉身過來的他,這才發生了一見面的猛烈交火,結果又不幸殃及到了澹絳雪。

    傅小魚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走到澹絳雪的屍體旁,看著她那死不瞑目的驚恐模樣,不禁心如刀割、悔恨無比。

    多麼善良可愛的美麗女孩啊!就這麼因為他的牽連而失去生命,而且死狀還這麼淒慘,讓他實在無法原諒自己。

    就在他跪在地上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兩個熟悉的腳步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時他才發現,即使自己在如此過度悲傷的情況下,靈識深處的那股意念卻始終冷靜自若,不受絲毫影響,讓他依舊能理智面對周圍的變化,而無法全身心的投入到悲憤自怨的情緒當中。

    「小魚,你沒什麼事吧?唉呀!這是誰家的閨女,怎麼死的這麼慘?」

    過來的兩人卻是葉天雄和卡博格,他們二人在爆炸發生的時候,恰好躲在街對面的修造行裡研究新東西,所以命大躲過了此次殃及。

    傅小魚見他們二人無恙,心中的悲痛也不由淡薄了一些,但當他又看到絳雪的淒慘模樣時,不禁更加難過起來,卻偏偏因為靈識深處的那股特異念力,而無法真的悲痛下去。

    葉天雄二人見狀,立刻明白過來,卻不知道如何勸解,只好先通知消防局,免得公寓的火勢波及周圍其它的鄰居。

    傅小魚又呆呆的在澹絳雪的屍體旁跪了半天,發現自己心中的悲痛竟然越來越淡漠,越來越無動於衷,這種變化不由讓他怒火中燒,最後忍不住揮拳猛捶了兩下自己的腦袋。

    「咦!我的皮膚怎麼恢復正常了?剛才不是被魔火狙擊彈燒燬了嗎?」這時他忽然發現,自己身上的肌膚已經恢復了常人的模樣。

    想起剛才葉天雄二人也未對他的外貌表示詫異,這才知道自己在殺死馬超然後,身體又發生了異變,不知道與靈識深處的那股新生意念是否有關係?

    如此打岔一想,他的悲傷情緒更加無法繼續,此刻他不得不悲哀的接受了這個現實。可能自己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悲傷這種情緒了吧?就像味蕾消失一樣,都是與太神經融合的代價。

    無奈,他只好抱起澹絳雪的屍體,準備找個有名的屍體整容師,讓死去的澹絳雪在安葬的時候依舊美麗。

    就在他的手剛剛碰觸到澹絳雪屍體的時候,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湧上了心頭,靈識深處的那股意念頓時蔓延開來,似乎要侵佔他的整個靈識體。

    隨後他便清晰的感受到,澹絳雪的靈識體正在慢慢溢出腦部,向一處他熟悉的靈識空間飄去。接著他又在她靈識體的深處,感受到了另一股似曾相識的東西。

    「唉!我還真是個笨蛋,竟然只顧著悲痛,完全忘了太神經的複製重組能力。她的靈識體現在正要去太神體的靈識空間,只要我及時在那裡找到她,就不怕復活不了她。不過,在她的靈識體深處,為什麼還有另一股完全不同的意識存在呢?這種情形倒與我有些相似,難道人類的靈識體都是這般情形嗎?」

    疑惑中,他抱著屍體先返回了沒有受到太大波及的修造行,準備先找個安靜的地方,想辦法進入靈識空間去把澹絳雪的靈識體找到,然後再發揮複製重組的溢出能力,將她重新復活。

    修造行內有一個隱密的地下密室,是卡博格進行非法改造魔動機械的地方。

    此刻他也沒對卡博格多解釋什麼,只是表示要借用這裡救人,然後便反鎖住密室大門,盤膝坐在空地上,用心神開始感應太神經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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