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符 第八卷 第八卷 第九章 夫人
    他是神嗎?

    此刻,這森蚺感覺到自己像是乾巴巴地被慕含在臉上重重打了一下,然後自己還眼巴巴地把臉伸過去,再讓慕含教訓一般!

    羞辱!從來沒有過如此被羞辱的!

    可是它無能為力,它施展出丹田深處的全部金色毒霧,已是透支了。然而竟對眼前這人沒有一點傷害!

    尤其是,這人身上一種強烈的火性力量,似乎根本不會熄滅一般。剛才臉部、七寸被火辣辣的一擊,迄今依舊是火炙烤一般的疼!

    它感覺到慕含是如此的不可戰勝!

    它自然不知道,慕含的三昧真火,修煉到「息念為養火,含光為固濟」的「不滅」第三境界,甚至那連金玄龍鱗龜都會燃燒成灰燼,是何其的強大。

    若非它特殊的絕地能力——護體,使得魔法、鬥氣無效化的能力極為強大,只怕早在一個照面下,就受了重傷了!

    三昧真火似乎是不屬於這個世間的神力一般,縱橫馳騁,縱然是絕地武士魔獸,也無法匹敵!

    燕子秋是樓蘭大陸上唯一修煉三昧真火的人,卻也不過一成境界而已。而且他極少和其他人紛爭,這三昧真火的名氣只是神秘,其他人卻根本不知道是如此的強大。

    慕含修煉到三成境界已經如此,若是以後再繼續修煉下去的話……而這森蚺此刻其實已是心生去意,高階智能魔獸對於不可知、不可抵抗的對手,往往會臨陣脫逃。這是樓蘭大陸上這些高階魔獸的特性。

    而便幾乎在這時。周圍忽然傳來一陣帶著麝香地氣息。極濃極濃地。讓人簡直想要春情蕩漾地那種……

    那森蚺聞到了這種氣息。頓時似乎興奮起來。整個蛇身都盤旋起來。

    皖溪夫人失聲說:「這是母森蚺地氣息……」

    雌性森蚺。每年有三個月地發情期。會散發出無數地麝香氣息。甚至能吸引周圍數千里外地森蚺前來交尾。而那些雄性森蚺一旦聞到這種氣息。就會放下手裡一切地事情。前去碰面。

    即使有再好地美味大餐在面前。它都會棄之不顧。

    而往往一隻雌性森蚺。會等到條雄性森蚺前來。於是便會組成「交配集團」。分次和雌性森蚺交配。每次交配往往長達一日時間。而前後連綿不斷。幾乎會有一個月前後。母森蚺忙得不可開交。然後其他兩個月是產卵期。往往會生出十多隻稚嫩地小森蚺來。在沒有老森蚺地照顧下。開始等待命運死生地審判。

    所以聞到這種氣息,這森蚺盤旋著,吐著蛇信子對著慕含一下,然後轉身而去。似乎意思是說:今天暫且放過你……

    其實也是落荒而逃地敗者,強行挽住面子的說法了。

    慕含見到在自己帶三昧真火的寶劍數百次攻擊下。竟沒有大損,不免也對森蚺心下稱奇。知道自己若想完全擊敗森蚺,勢必要使用圓嬰影像術不可。一旦施展,又勢必勞心勞力,而且未必能一下子成功。當下慕含也不追擊,看著森蚺消失在遠方。

    便在這時,那皖溪夫人卻是輕輕福身對慕含:「多謝公子相救!」

    能在森蚺神祇般存在的魔獸面前救得她性命,使得她此刻還恍然如夢一般。

    而皖溪夫人則一定要請慕含去茅舍小居。慕含剛才那般狂亂施展三昧真火,也不免有些倦了,加上身體也是初癒,不適合繼續趕路。便答應了。

    和皖溪夫人在一起,慕含連續感受到皖溪夫人本身的善良。如同當初她被森蚺困住時,還用眼色讓慕含逃命一般。此刻她幾乎將最珍藏的魔獸皮毛給慕含作為墊位,取出珍藏已久的魔獸燻肉,然後還將關於附近魔獸知識、附近有哪一些珍貴的藥材的羊皮書恭敬地給了慕含。

    黃昏時分,慕含吃著皖溪夫人特製地香粥,竟覺得美不可言。

    皖溪夫人微微一笑:「我女兒可是最喜歡這香粥呢!」

    慕含笑笑。

    皖溪夫人和慕含接觸交談了一個下午,對於慕含早升起許多好感來。這種類似親人的好感,根源於慕含的性格淡柔、大度、平等地態度上。

    他似乎將自己擺放在一個晚輩的地位上。恭敬地對皖溪夫人說話,一點都沒有貴族的脾氣以及王者高手的架子。

    謙和有禮。

    皖溪夫人再看慕含的容貌氣質時,幾乎已是失神了——天下之間,竟有如此完美的人物啊!

    當夜,慕含在睡塌上,從來沒有睡得如此之香。

    在這皖溪夫人身上,他也感受到那種類似易夫人的親情、溫婉來。

    便在次日凌晨他準備告別的時候,發現皖溪夫人欲言又止,慕含不由微微一笑:「夫人有什麼吩咐指教。請告知晚輩。」

    皖溪夫人遲疑著。還是輕輕地說了:「我有一個女兒,如今是在天月城。」

    慕含一怔:「我對天月城也算有幾分熟悉的……」

    「真地?」皖溪夫人喜不自禁。隨後說:「我知道我的要求很為難……如今我的女兒在天月城那邊,據說是在一個貴族豪門裡當侍女。她經常來信說她很幸福,那豪門大公子極為照顧和愛憐她……可是我卻覺得,她一定是在安慰我。在豪門貴族裡,哪個大公子會對侍女愛憐呢……我想,其實真正的原因,只不過是她對那公子的愛慕、一廂情願罷了。而也許等到她年老後,這才會覺得一切不過是鏡花水月。而那豪門貴族也必是一個紈褲子弟,性情十分粗濫,想必留戀在無數花叢裡遊戲……」

    慕含靜靜地聽著,聽著一個母親關心愛護女兒的心聲。

    「若是能遇到公子這般氣質、溫情之人,小宛她能服侍一輩子,絕對是最大的幸福了!」皖溪夫人喃喃自語著,卻是低聲說:「若是公子有暇去天月城,希望能幫我去看一下小宛的情景。假若她很受其他人欺凌的話,我希望公子能幫我來一封信告知一下。」

    慕含聽到「小宛」時,已是心下一震,此刻則問:「那不知小宛她所在地豪門是……」

    「易府!」皖溪夫人緩緩地說:「我記得很清楚……」

    慕含卻是根本沒想到,原來這皖溪夫人,正是這小宛的母親。

    此時,皖溪夫人卻是聲音有些輕泣著:「小宛她每個月都會寄一些財物回來。信上她說只是寄了一些多餘的,而她身上一般都會留百分之六十作為己用……但是我知道,她一定是將全部的都寄回來,不會為她自己留一點點……」

    慕含心下莫名升起了一股溫情。

    「她就是這樣一個女孩。憐惜母親,她只是想多賺一些錢,多買一些衣物回來給我,可是她卻根本不知道,我最希望的,是她能呆在我身邊幸福……只是幸福,關於婚姻,生長在這裡,我根本沒辦法給她……」

    慕含聽了,良久後才輕輕歎息一聲:「她以後肯定會幸福的。」

    「謝謝。」

    慕含重新回身,到了房間裡,當下寫了一封書信,密封起來,隨後將他身邊的所有碎銀子也取出,走出去,交給皖溪夫人說:「夫人,小宛她幸福不幸福,其實只有您自己去看了才最清楚……」

    便在這時,皖溪夫人失聲說:「是啊!我……可是……」

    「這些碎銀子當作是路費吧,到了天月城或者紫丁城,假若您遇到麻煩,你就直說您是銷愁的親人,就不會有人來為難您的。」

    「銷愁?是公子您地名號嗎?」皖溪夫人輕輕地說:「我想公子肯定是名動天下地人呢!」

    「不過是在紫丁城、天月城小有名氣罷了。」慕含微微一笑:「到了易府,您就把這封信給易夫人就行了。相信她會好好對待您的。」

    溪夫人此刻已是哽咽了,她已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任何感激地話語都無法表達此刻她的念頭。她將信捏在手裡,卻像是拿著珍貴的價值連城的財物一般。然後她將那些碎銀子遞給慕含:「小宛每個月都會寄銀子過來,那些已夠路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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