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符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表妹
    小宛怔住了——大公子這般珍藏的銀子,雖然少,可是必有神秘和值得紀念的價值,居然要贈給自己?小宛只覺手裡的銀子,變得那麼火燙。

    「大公子,這些錢,我不能要。」小宛幾乎是帶著哭腔。

    小宛只覺全身如同火燒一般,大公子那柔雅的眼神,讓她得到從來沒有過的感動:只要能讓我呆在大公子身邊,奴婢覺得一切已足夠。原來爺其實是對自己很好的,可是自己還誤解了他……她含淚將銀子放回布包裡,此刻的她,幾乎想跪在地上拚命吻慕含的腳。

    慕含吃驚地看著這個場景,終還是將那銀子塞在小宛手上:「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拿回來的道理。你家困難,這是必急之需。」

    小宛將銀子緊緊拽在手裡,心裡默默想:無論什麼情況,我一定珍藏著這些銀子。而這輩子,我只將自己奉獻給大公子。

    她拭去臉上的淚花:在這瞬間,她整個人綻放出成熟的美。

    午膳上,慕含竟和易楚雁有說有笑,更是讓夫人面帶喜色。她這輩子難得有這般的溫馨,一家子和睦,她拚命給慕含夾菜,惹得旁邊易飄零故意嘟著嘴:「娘,你偏心!」隨後吐了一下舌頭,更見可愛。一時間,易楚雁和夫人相視一笑,飯桌上一片溫馨。

    慕含回到錯月軒,卻發現總管正在斥責小宛:「怎麼這麼笨手笨腳的,連花盆都拿不住!」總管瞧見大公子過來了,連忙一福身,「見過大公子。」

    小宛雖然是慕含的侍女,但是身為下人,被總管斥責是天經地義的,而向來以易家少爺的身份,根本不會去理睬這些小事。

    這總管正想等大公子走後,再好好訓斥一頓小宛,誰知慕含已沉下臉:「怎麼回事?」

    總管一怔,連忙垂手說:「我讓小宛去搬花盆,結果她不小心砸壞了碧月玫瑰。」

    慕含沉聲說:「以後小宛就是我專門的侍女,無論誰都不能對她指手畫腳,我的話,你聽到沒?」此刻的慕含,身上那種宮廷禮儀的氣質漸漸展露出來,說話間帶著一種神秘的氣魄,讓總管只覺壓力沉重,汗涔涔著,幾乎想跪倒。

    「……是……遵大公子吩咐。」總管吃力地說。

    看著遠去的慕含,總管心下震撼——大公子這一年來,究竟學到了什麼,整個人的氣質竟變化如斯?他不禁升起崇拜的感覺來。再看身邊的小宛,不由心想:真是烏鴉到了枝頭就成鳳凰了,想不到大公子竟為這侍女說話,可見她在大公子心目裡的地位了!

    小宛陶醉地看著慕含遠去的背影,神色已癡了。

    中午時間慕含翻看了一些書,卻是夫人前來敘話,夫人說話極為溫柔,一種母親的光輝體現無疑,這幾日便是夫人覺得最幸福的時光了。孩子的回來,而孩子還和父親和解,這是多麼的幸運呀!她的眼眶都有些濕潤了。

    便在此時,忽然聽到急促的腳步聲,未見人,已聽人聲:「爺,快來看。」

    慕含和夫人同時一怔,隨後看到氣喘吁吁的小宛,正一臉興奮。

    當小宛看到夫人也在場,不由怔住了。夫人沉聲說:「小宛,怎麼回事?」

    小宛訥訥著,好半天才說:「我看到紫色**開花了……」

    夫人沉下臉:「這種事就值得你大呼小叫?紫色**一年也有開幾次,又非大事。而你還用這種事情來打擾大公子,看來你是越禮過多了。」

    在任何家族裡,上下階層分明,下從不能有任何僭越。小宛想起這些,頓時面色蒼白——自從早上慕含說」無論誰也不能對她指手畫腳」,她內心就過於激動,而中午時分大公子向來不讓別人去打擾他的,於是她便呆呆看著花壇,抱著自己的肩頭正沉迷中,發現那紫色**竟開花,一時想向大公子表示親暱,興奮之極的跑進來,還沒發現夫人在,便說話出口,此刻這才意識到,身份有別,已是悔之不及了。

    小宛還以為自己將要被嚴厲斥責,甚至還要被趕出府第,此刻內心已是蒼白之極,全身顫慄著,嘴唇訥訥地不知怎麼說……誰知慕含含笑說:「娘,您別責怪她了,今天我一直讓她顧著花壇,等開花時,讓小宛來通知我。」

    夫人面色微霽:「娘陪你一起去看吧,好久沒去賞花了。」

    慕含扶著夫人,想到剛才自己情急下稱呼的「娘」字,忽然覺得無比的溫馨。

    而身邊的小宛,在這關鍵時刻想不到大公子居然用這種方式為她解圍,此刻她心裡的感動,可想而知了。感動的無以復加,全身像是被火燒一般,此刻,若是大公子要她為他去死,恐怕她也是願意的。

    紫色**,花開微熏,而湖水裡那些晴雨夏荷,伴以湖邊的傲雪冬梅,更是別樣風趣。

    忽然間,那紫色**之花,如同少女婷婷玉立一般浮現水面,驀然,射出七種色彩來,那些光芒映著天邊,竟形成一道彩虹!

    花開正艷!

    夫人含笑說:「若有誰會魔法的話,此刻施展在紫色**之中,必會更美。」

    慕含知道能習得魔法之人少而又少,當下微微頷首,就在此刻,卻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嬌嫩的聲音:「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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